第34章 (2)
的困惑,只是時間不等人,他現在也來不及細想了。
因此,他上前一步,在耿以元和程長慶他們都沒來得及發怒的時候,一把揪住耿以元的領子,半是惱怒半是做戲道:“我看你腦子被外面的雪花給砸成冰塊了吧?剛才出去的那位不是你媳婦兒,你還想去哪兒找媳婦兒?”
啥?!
這會子,終于輪到耿以元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那是他媳婦兒?怎麽跟他媳婦兒長的不一樣?不過,話說他媳婦兒原來長啥樣,他已經有些不記得了,腦子裏只有一個模糊的灰撲撲的影子。但是,絕對不是長這樣的啊原來愛情如此勇敢!
但是,仔細回憶回憶,貌似樣貌上還是有些對得上的!
因為長得和程榮瑞有些像,他還以為是程兆兒的大姐程雪兒,心裏還道:“這大姨姐比自己的媳婦兒體面多了,而且落落大方的,怎麽看怎麽舒服。”只是到底不敢确定,他可不敢賭自己的第二次運氣,萬一認錯姐了,可比認錯爹的後果差多了,人家還以為自己要占人便宜呢,因為這些考量,他愣是沒叫。
現在想想,他頓時後怕不已,這要是真管自己媳婦兒叫姐,那不得……
後果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麽想了一茬兒,他腦門上開始止不住的冒汗了。這大雪的天,咋這麽熱尼?
他這時候也沒心思瞅那個疑似他閨女兒的小女孩了,小心翼翼的瞅瞅他的泰山大人。表情實在不太妙啊!
這回,他真的傻眼了。
也顧不上程榮瑞還拎着他的脖領子,他結結巴巴打哈哈道:“啊……我……昨晚回去折騰了一晚上,腦子……有些木了,這屋裏光線也不亮堂,我這進來,兆兒也沒給我打招呼。我一下子還真沒看清楚……”
想想。他還肯定的點點頭道:“真的!”
然後低着頭盯着程榮瑞抓着他衣襟的手,心裏是無比的慌亂。
實在不知道作何反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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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他只是三年沒回家。不是三十年啊,媳婦兒怎麽變化這麽大?
不過心裏又有點小小的竊喜,媳婦兒變漂亮了……
程榮瑞簡直對這個兄弟無語了,你說你這解釋的都是什麽啊。什麽光線不亮堂,這天都大亮了。咋不亮堂了?什麽兆兒沒和他打招呼,人兆兒都和你和離了,和你打哪門子的招呼啊,誰規定兆兒要打招呼的?
最後還來句“真的”?真個屁啊!
沒看他爹娘還有爺奶的表情絲毫沒有好轉還有越來越黑的趨勢嗎?
程長慶正想說話。忽然外面傳來的嘈雜聲。
原來是程長富和程長貴一家全來了!
程長富前一天根本不在家,在外面的賭坊呢,而程榮歸也不在。原因自然是邱氏在家念叨着明天都是年三十了,家裏的年貨雖說程榮歸都置辦了。但是程長富不能不在家吧,這樣老爺子和老太太問起來也不好交代啊,要知道,老爺子和老太太最煩程長富賭博的事情了。
因此,他就趕緊差遣着程榮歸去找他爹了。程榮歸縱使覺得這爹一點兒也不靠譜,但是也沒辦法,只得無奈的頂着風雪去鎮上了。
因此,他們就錯過了程榮瑞回來的消息,而邱氏縱使知道了這事兒,這丈夫兒子都不在家,又是深更半夜的,她一個女人家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退一步說,就算她去了,到時候程定旺和王氏問起程長富去哪兒了,她也不好交代不是!
如此想着,她就心安理得的在家等消息,只是到底是睡不着了,心裏想的憋屈,幹脆從床上坐了起來:這老大家運氣也太好了,程榮瑞居然回來了,本來現在家裏條件就很好了,如今長子居然死而複生,憑什麽這種好事兒都發生在老大家了?她這輩子只有一個兒子,還不跟自己一條心,要是像李氏一樣,有三個兒子,她也能過得如魚得水了。最氣人的是她的兒子居然和老大家好!
這裏不提邱氏陰暗嫉妒的小心思,只是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程榮歸終于把程長富揪了回來,程長富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他這沒準兒下一局就翻盤了,硬被自己兒子給拽出來了青青城。
如今,這小子是翅膀硬了,他本來想着揍他的,可是看着如今越發高壯的兒子,他咽了咽口水,得,還真不一定打得過兒子了。
只是心裏的氣難平,爺倆在路上一前一後的走着,一個都不理一個。程榮歸也氣呢,這都年三十了,還在外面鬼混,自己爹咋這樣?頂着風雪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還不肯走,在那大喊大叫的,沒看見賭坊裏其他人在看熱鬧呢?
他大伯怎麽不這樣?明明是兄弟,怎麽差這麽多?
一邊想着,又加上和程長富搭了幾句話,程長富不理之後,程榮歸索性也不理他爹了。
兩人就跟互不相識又同路的路人一樣,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剛到家,就聽邱氏說了這事兒,兩人愣了一下,一個驚喜萬分,一個不可思議,不過也來不及細想,和邱氏以及程朵兒一道,換了套幹淨衣服就往程長慶家走去。
程長富畢竟是做人親二叔的,原本程榮瑞和程榮歸關系也好着呢,因此,他在不可思議之餘,心裏還是由衷的高興的,他大侄子回來了,今後榮歸這死小子也有個人幫襯着,就憑借兩兄弟的關系,還怕老大家不帶挈着他家?
他渾然忘了,他那“女婿”和程長慶關系也好呢,貌似程長慶一家也不是對他程長富一家有求必應啊?
其實要說程長慶家沒帶挈那是不可能的,程榮歸在程長慶家做事兒,平日裏程長慶和柳老爺也有來有往的,對柳老爺來說,要不是看重程長慶的為人,兩人關系不錯,一個妾的娘家,他是一點都不帶搭理的,開玩笑,他那麽多妾呢,今年過年前又納了一個,他要是每個妾的娘家都要看重走動,那他也別做其他事兒了。
只是程長富想的“帶挈”和程長慶能給的“帶挈”是不同的,程長富只恨不能什麽都不做,人家就把銀子捧着送上門來。而如今的程長慶是萬萬不會慣着他這毛病的了。
程長富一家四口在路上走着,要說真正高興的,大概只有程榮歸了。
路上恰好碰見程長貴一家,于是兩家就一起過來了。
同樣的,程長貴還是有那麽點兒高興的,自個兒親侄子,怎麽着做叔叔的心裏也不希望他真死了。
而周氏心裏就不怎麽高興了,程榮瑞在老爺子和老太太心裏什麽地位她這個做三嬸的最清楚了。
老太太那麽膈應李氏,但是對李氏所出的這個大孫子卻是掏心掏肺的好,畢竟程榮瑞小時候算是老太太和老爺子一手帶大了的!這一回來,老太太還有眼睛看自己生的三個兒子?
看看後面一臉無所謂的程榮耕和只知道玩的程榮啓,想着要到年三十晚上才能回來的程榮稼,周氏嘆了口氣。
一行衆人一起到了程長慶家,倒是解了程家如今的尴尬場面,只不過耿以元也沒覺得松了口氣,這二叔和三叔家走了以後,他不是還得被泰山大人給扒一層皮吧?
心裏還是知道自己表現好些也許能從輕發落,于是人也勤快的跟前跟後的招待起親友來。
程榮瑞看看他那樣兒,心裏暗笑,自己這兄弟總算是聰明點兒知道來事兒了!
程長富和程長貴一家卻再次接受了一個驚雷,沒想到程兆兒的相公也回來了?雖說和離了,但是人家過來了,還那麽親熱的叫他們二叔和三叔,這明顯是不想和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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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是爹?
程榮瑞回來了,耿以元也不想和離,沒準兒,程兆兒明天就又嫁出去了!這大房的日子如今真是要說多好就有多好啊!
尤其,聽聽程榮瑞說了什麽?
這出去打了仗,能囵囤的回來就是燒了高香了,居然還當上官了!
說是立了功了,此後跟着那什麽朱千總……哦,朱千總已經不是千總了,聽說現在已經是守備了。
守備是什麽官他們這些泥腿子也不懂的,但是,卻聽說是五品的大官,他們這連七品的縣太爺都沒看過,五品的官能吓死他們。
而程榮瑞居然也混了個七品的把總,哦?還有這個老大家的女婿!這官和縣太爺都一樣大了。
這怎麽得了了?!
當下,程長富和程長貴只覺得話到嘴邊也不會說了。周氏和邱氏兩位臉上的神色都已經掩飾不住了,又妒又羨的,真不知道擺出什麽臉來。
自從程長富和程長貴兩家進門以後,程兆兒就進來招待客人了。
她明顯感到那個姓耿的男人在看她,不停的看她,她愣是沒看他一眼,小圓圓見自己阿娘進來了,從李氏身邊跑過來,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程兆兒後面轉來轉去。
小孩子也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覺得今天家裏來了很多人,又哭又鬧的!雖說都是她的親戚長輩,但是,這些人除了從沒看過的,其他的也不咋出現,小圓圓就是看到了也記不住。
小孩子畢竟小,看到了有點兒認生,也不樂呵呵的了。就跟在自己的娘後面:“阿娘、阿娘”的直叫喚。
程兆兒一邊應着,一邊拿起裝滿水的水壺,正準備給來的長輩們端茶遞水的,忽然手上的水壺被拿了,程兆兒面無表情的望過去,那男人憨憨一笑道:“我來我來,這水太重了。你拿不動。”又低頭慈愛的看看小圓圓。語調輕柔道:“你叫圓圓是不是,圓圓跟着你娘去一邊,這水壺太燙了。小心碰着你!”
小圓圓揪着自己阿娘的衣襟,好奇的歪着腦袋瞅了瞅面前這個男人,半晌揚起蘋果臉,乖乖的點頭:“好!”
耿以元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哇,他女兒就是可愛。好乖好乖!
程兆兒沒理會這個死男人,她見男人把水壺拿走了,就彎下腰抱起圓圓,笑着對圓圓道:“阿娘帶你出去和球球玩好不好?”
小圓圓瞥了一眼膩在程榮瑞身邊的栓子哥哥。小小的腦袋裏衡量了一下,比起“爹”,她還是喜歡和阿娘在一起。又看了看面前對她笑的奇怪的叔叔,她吸了吸鼻子。把頭轉向自己的娘,點點頭道:“好,找球球!”
程兆兒點點頭,抱起自己的寶貝女兒,就出去了,領走的時候還給那個蹲在地上拿着水壺的男人一個白眼兒。
只可惜,耿以元此時的心事壓根不在程兆兒身上,他如今全身心的都在他可愛乖巧的女兒身上,因此,壓根沒看到程兆兒的白眼。
而他也絲毫不知道,他在他閨女兒心裏是“笑的奇怪的叔叔”了!
程長貴和程長富一家并沒有待多久就走了,這看也看了,知道的信息也知道了,因為信息量頗大,他們還需要回去花時間好好的消化一下,因此也就回去了。
程家人還沒回去之前,程雪兒也回來了,其實前一夜韓義已經來過了,後來程定旺和王氏來的時候,他就被李氏叫回去了,畢竟程雪兒這次懷孕害喜的太厲害,身體一直不好,在家裏得不到确切的消息,肯定擔心。李氏也不放心,就讓女婿先回去了。
沒想到,早上兩人還是來了。程雪兒看到程榮瑞又是一頓哭,直哭的自己都幹嘔起來,把衆人吓的半死,卻是再不敢讓她在這兒看到程榮瑞了。
等到程長富和程長貴走的時候,程長慶和李氏就讓韓義和程雪兒先回去了,程長慶和李氏,甚至程兆兒想要送他們回去,程雪兒正在推脫。剛巧韓老八一家來了,因此,最後倒是和程雪兒夫婦一起走了。
花氏說恰好帶韓義夫婦去韓家吃飯,程長慶和李氏才放下心來。
家裏斷斷續續的來了好多人,村裏人幾乎都來看過了,程定旺是每看到一個人,尤其是看到韓村長的時候,都要強調一遍他孫子馬上要去長順城當官的事情。
也許,這是程定旺在迄今為止的這一生中覺得最光榮和驕傲的時刻了!
如今要說高興,程定旺和王氏以及程長慶和李氏那是最高興啊。程定旺和李氏沒想到兒子當上官了,心裏那股子驕傲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而程定旺和王氏高興什麽呢?他們從程榮瑞身上看到了振興程家家業的曙光!
其實,武官的等級不如文官,一個縣太爺不過正七品,但是所能管的事情可多了,那就是一縣之長啊!
但是,武官不同啊,把總也是正七品啊,雖說談不上是什麽不入流的小官,但是,上面比他們官大的多了去了。
只不過,能夠從一個泥腿子變成一個官老爺,已經是一個巨大的蛻變了,莫怪家裏的至親欣喜若狂了!
待得所有人都走後,程定旺和王氏對耿以元的态度明顯發生了變化,若說之前還覺得生氣他不認識程兆兒的事情,如今這時候就變成了對官老爺的客氣和謹慎了。
耿以元還沒有說話呢,程定旺就招呼道:“來,以元啊,過來坐下,爺爺和你好好叨叨!”
耿以元是個聰明的,這态度明顯的變化他豈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不過,看程長慶和李氏,如今依舊沒有作聲,他心裏暗暗的叫了一聲苦!
看來如今這一官半職的對爺奶有用,可是騙不住自個兒泰山大人啊!
當下。他也端正态度,連忙站好深深作揖道:“爺、奶、爹、娘,都是我的錯,三年不見,我居然連自己的媳婦兒都不認識了,是我糊塗了。但是,爺、奶、爹、娘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會對兆兒更加上心。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他這次沒有找任何借口,而是言辭懇切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不說程定旺和王氏。就是程長慶和李氏也覺得氣消了一些,畢竟從心裏,他們當然不希望女兒真的和離了,內心來說。他們生氣的只是耿以元對程兆兒的不上心罷了,如今既然耿以元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他們還能說什麽嗎?
程長慶和李氏對視了一眼,然後,程長慶嘆了口氣開口了:“罷了,如今你已經是官老爺了。我本受不得你的大禮,但是作為長輩我也就受了,你和兆兒的事情我們沒什麽意見。但是,我這閨女兒我知道。那是最有自己主意的了,我看她似乎對你并不怎麽理睬的樣子,你且去自己求得她的原諒吧!”說着擺擺手,似乎不願意多談。
程定旺在旁邊心裏把這個呆兒子罵的個半死:這兒子這麽呆,他原來咋沒發現呢?人家是官老爺啊,你還在這拿喬,真當人家找不到黃花大閨女了?人家耿以元現在是官老爺,多的是大姑娘要嫁,你程兆兒拖着個孩子,嫁給誰啊?!還不趕緊應下了,以後對程家門楣多有好處啊?怎麽着,程家也算出過兩個官老爺的人家了!
于是,程定旺急忙對耿以元道:“我們自然不會怪你,以元吶,兆兒這孩子性子比較執拗,但是,她心裏是在意你的,你不在的那會子,她還經常念叨你呢,你不要和她生氣啊。”老爺子就怕這官老爺的孫女婿跑喽!但是,又不敢強硬的做主,他可是吃過他那愣頭青的兒子的虧的,要是他強硬的做主了,這呆兒子說不定立馬給他跳起來,到時候更不好收場!
耿以元自然聽的懂程長慶和程定旺的意思,他也沒說什麽,只是點點頭說:明白了。
不過,他心裏疑惑的很,他怎麽感覺程長慶和程定旺口中說的程兆兒壓根和他知道的不一樣呢?
不過,如今他也顧不得這些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圓圓,他好想親口聽她叫他一聲爹啊!
于是,他和幾位老人打了招呼之後,就掀了簾子出去找他閨女兒了。
出去一看,喲,他閨女兒蹲在地上正在“抓”鵝呢,這麽小就知道抓鵝了,果然不愧是他閨女。多聰明啊!
可是,他心裏又有些生氣起來,這程兆兒是怎麽當娘,這麽小的娃子,就讓她抓鵝,要是被鵝給啄了怎麽辦?
孰不知,他閨女兒真不是在“抓”鵝啊,她是在和球球玩呢!
圓圓正玩得開心呢,忽然只覺得頭頂一暗,然後她摟着的球球就不見了,她擡頭一看,就看見球球被抓在那個“笑的奇怪的叔叔”手上,那個叔叔抓着球球,對着她笑道:“圓圓好乖,是在抓鵝嗎?不過,鵝是會啄人的,圓圓還小不能抓!還是讓我來抓吧!”
然後,耿以元就抓着手裏的鵝,大步走向正在竈間洗菜的程兆兒。
圓圓還沒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的望着耿以元和球球遠去的背影,呆呆的叫了一聲:“球球……”
程兆兒在竈間也是看着外面的,她總不可能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外面,再怎麽心大她也是做人阿娘的,總會時刻關注小孩子的情況。
她看見耿以元跑到圓圓那兒去了,還以為他是要先博取小孩子的注意力讓圓圓接受他呢。正在冷笑,心裏還想着,耿以元這手段太差了,簡直不夠看,她閨女兒這麽聰明,怎麽可能被耿以元騙?!完全不可能啊!
正在腹诽,看見這個男人已經站在自己面前,手上抓着一臉無辜的用黑芝麻一樣的小眼珠瞅着她的球球,那男人惱火道:“你是怎麽當娘的?那麽小的孩子,你怎麽舍得讓她去抓鵝,你中午要殺鵝是吧?好,我來幫你殺!”
殺鵝?!殺球球?!
程兆兒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第一次見面先是不認識她,然後又來指責她,現在又要殺她家的寵物。
這個死男人真是夠了。
程兆兒覺得跟他待在一起半天而已,把自己幾年的氣都要生完了,她仔細的回憶了一遍之前的程兆兒和耿以元相處的情形,她開始覺得,也許程兆兒本人其實和耿以元就是氣場不和的,要不然她為什麽老是生氣?耿以元還老是誤會她!
剛醞釀了情緒,準備和這男人好好的扳扯扳扯,豈料已經反應過來的小圓圓蹬蹬蹬的跑過來,拉着耿以元的衣角,哭着道:“球球,球球,你快把球球給我,壞叔叔!嗚嗚嗚……”
耿以元先是一頭霧水,又被圓圓的壞叔叔給打擊到了,當爹的心酸的想,他不是叔叔,他是爹啊!
當下,也顧不得手上那只鵝了,他也不知道球球是誰,把手裏的白鵝随意一丢,只是抱起還在地上哭的小圓圓,一邊笨拙加手忙腳亂的哄着,一邊念叨着:“別哭別哭,圓圓好乖,我不是叔叔,圓圓,我是你爹啊……”
險險撿回一條鵝命的球球,雙腳落地的那一刻,立刻“咕”的一聲跑遠了。
圓圓困惑的看着一直哄她的叔叔,小小的腦袋徹底迷糊了,她好奇道:“爹?”
耿以元立刻笑的燦爛無比,他肯定的點點頭,道:“哎,圓圓真乖,我是爹!”
圓圓看了他許久,直到耿以元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圓圓才肯定的搖搖頭,控訴道:“你不是爹,你騙人。阿娘……阿娘……”接着就在耿以元懷裏掙紮起來,企圖脫離這個“騙子”的懷抱,找她的阿娘。
她才不要和這個“騙子”好,栓子哥哥說每個人只有一個爹,她明明和栓子是一個爹,怎麽可能是這個壞叔叔呢!
想着,她迅速掙脫耿以元的懷抱,從他身上爬下來,跑到程兆兒身邊,躲進程兆兒懷裏。
而耿以元也呆滞了,他怎麽可能不是爹呢?他不是爹?那誰是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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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不合(一更)
程兆兒看見耿以元呆愣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哼哼,讓你跟我大小聲,現在讓你閨女兒來治你!
耿以元回過神來,就看到程兆兒要笑不笑的表情。他在心裏暗地裏咬咬牙:“難道這女人真的變了,這表情是怎麽回事兒?難道是嘲笑他?她居然敢嘲笑他?”他在有些氣惱丢面子之餘,又有了一絲興味,這樣的程兆兒倒是和記憶中那灰撲撲的影子有了些許不同!
要是程兆兒知道耿以元心裏怎麽想的,一定會嗤之以鼻,這死男人就是犯賤,原本的程兆兒對他百依百順的,他不是不理不睬就是沒好聲氣兒,如今風水輪流轉了,他倒是“興味”起來了。
看程兆兒不理他,他也不惱,湊上前去,緊緊挨着程兆兒,憨憨一笑道:“媳婦兒,跟我回家吧?”
又低下頭,瞅瞅還躲在程兆兒懷裏的閨女兒,笑的燦爛無比:“圓圓,和爹回家吧!”
小圓圓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回過頭繼續把頭埋進程兆兒懷裏,她才不受騙咧!
眼見耿以元臉上的笑容再次有皲裂的痕跡!程兆兒低下頭,摸摸圓圓毛茸茸的腦袋,其實對于這樣的情況她也不知道怎麽和圓圓解釋,她從沒想到耿以元會“死而複生”了,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無論她和耿以元會怎樣,他是圓圓的親爹是改變不了的。
于是,她盡量用輕柔而平緩的口氣,抓着圓圓的小手道:“圓圓,聽阿娘說,這不是圓圓的叔叔,是圓圓的爹!”
一旁的耿以元連連點頭,小心翼翼道:“對,我是爹,我是圓圓的爹!”
小圓圓瞅瞅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後她擡起頭問程兆兒:“阿娘。圓圓有爹啊,圓圓的爹在大屋裏,和哥哥在一起啊!”小孩子以為自己的娘忘記了,一邊說一邊連連點頭。還拽着娘的衣襟想把阿娘拽到廳裏去看。
程兆兒搖了搖頭,繼續道:“那不是圓圓的爹,那是圓圓的舅舅,就像兩個小舅舅一樣,那是大舅舅。圓圓的爹是這位啊!”
又指了指耿以元,繼續道:“這個爹也很好的,他可以帶圓圓玩抛高高,給圓圓買糖葫蘆,還能每天帶着圓圓出去玩!但是舅舅是栓子哥哥的爹,他只會帶栓子哥哥去玩,不帶圓圓!”程兆兒默默的在心裏對程榮瑞說了聲對不起,抹黑他不是出自自己這做妹妹的本意!
而耿以元卻是松了口氣,原來圓圓口中的爹不是什麽憑空出現的野男人,是程榮瑞啊!
同時。他心裏又有些不忿起來,憑什麽兩人一起回來的,程榮瑞的兒子都已經叫他爹了,而他閨女兒卻還不認他。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程榮瑞有兒子了還來搶他閨女兒!
小圓圓不知道自己的親爹已經在心裏把自己的大舅舅罵了臭頭了,小孩子的腦子還是很簡單的,而且她相信阿娘啊!
阿娘說的對啊,與其和栓子哥哥搶爹,還不如自己一個人獨霸一個爹咧?栓子哥哥總是和她搶娘,爹可不能再搶了。等這個爹以後又喜歡別的小孩了,她讓阿娘再給她找個新爹吧!
如此想着,小圓圓自诩自己已經想通了,于是再次綻開蘋果臉。對着耿以元張開雙臂,笑道:“爹?”
有那麽一剎那,耿以元只覺得心裏一緊,緊接着如釋重負,巨大的喜悅如潮水般湧來,簡直比打了勝仗。得了把總的官位還高興一百倍!
當那個肉肉的小身體到了他的懷裏,他忽然覺得眼角酸澀無比,他忽然在這一刻清晰的認識到,這是他的孩子,這是世界上和他血脈最為親近的人,他的血脈傳承!
搖搖頭,甩去想要流淚的**,不着邊際的低頭拭去不小心流出的一絲淚痕,擡起頭,又變回了原本的耿以元,他對程兆兒說道:“兆兒,今兒年三十,咱們先回去,張氏那邊折騰着把我逐出了族,咱們先去大爺爺家湊合着,等過完年咱們再來解決這事兒!”
雖說臉上還挂着笑,但是,語氣間多了一絲篤定和理所當然,圓圓認他做爹了,他的心完全定了下來,滿心認為程兆兒是跑不掉了。
程兆兒瞥了他一眼,徑自起身,把洗好了的菜放在砧板上切吧切吧,一邊切一邊道:“你且自己回去吧,我們既然和離了,也就罷了。”
耿以元一聽,整個眉風都擰起來了,他放下手上的圓圓,擠在到程兆兒身邊,冷冷道:“什麽意思?什麽叫罷了?你外面有人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那口氣幾乎是從冰渣子裏迸出來的。
程兆兒愣了一下,翻了個白眼,這男人就是不讨喜,說不上三句話就能诋毀你一次!跟他待在一起,她要被氣的折壽十年都不止!
程兆兒氣沖沖的開口了:“什麽外面有人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不是不會帶孩子,就是朝秦暮楚是吧?”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男人臉上的憨笑早就不見了,如鷹隼般的眸子緊緊的釘在她臉上,程兆兒心裏微微一緊,微微撇開自己的目光,硬着微微發麻的頭皮道:“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太适合!”
心裏卻是真的吓了一跳,這男人那眼神兒太吓人了,和之前在廳裏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男人又跨前了一步,直接把程兆兒擠在了砧板和他的身體之間,小圓圓壓根還是啥都不懂得年紀!早就在男人把她放下的那一剎那,看見球球跑過來,因此跟着球球跑了。一點也顧及不了她可憐的阿娘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男人不依不饒道:“哪裏不适合了,咱們孩子都生了,我看不出咱們哪裏不适合了?”本來,耿以元是想好好的和程兆兒說話,畢竟這媳婦兒如今已經和離了,雖說自己有信心她能再回來,可是如今畢竟還沒回來,還是說點好話先“騙”到手再說!
但是,說了才發現,這女人太能招人生氣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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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謝may903932親投的月票
作者這周從今天開始三更,為期一周,一來這周的推薦很好,二來也是感謝各位親一直以來的支持,親們的打賞、月票和每章的訂閱,作者都看在眼裏,因此作者拼着晚上不睡,就三更了~(′Д`)
另外,有個事兒說一下,就是關于這篇文,它其實算是一個輕松向勵志種田文,男主自然也是符合這個基調的,并不是王爺或者皇子,男主有的只是一步步的努力和蛻變。還有女主的女兒小圓圓,她也不是神童,只是有着兩三歲的孩子特有的呆萌和天真。所以,請不要說孩子蠢、傻、呆……
作者有些語無倫次了,只是有點郁悶。
最後,依然感謝親們的支持,有什麽問題親們可以在書評區說,作者會看的。希望乃們繼續喜歡作者筆下的故事和人物。
☆、111 婚姻(二更)
本來,耿以元覺得自己平日裏挺修身養性的,很少能有人真的讓他發脾氣。
前面也說了,他就是一個披着牛皮的老虎,可是這牛皮披的太緊了,緊的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只老虎了!
可是,程兆兒的死鴨子嘴硬和愛理不理愣是把耿以元的火氣給激了起來,讓他分分鐘想暴怒!
說實話,他對程兆兒也沒什麽感情,在軍營裏,那些老兵油子嘴上花花的,他也見識了不少!不過好在他這人也不好那口子,雖說聽了不少,也見識了不少,但是并沒有親身實踐過!因此即使營中有人去玩個軍妓啥的,他也沒去過!
但是,這不代表他是為了程兆兒這個女人守身如玉!他也沒這觀念!于他自己的想法,他只是覺得那些女人挺髒的,他壓根不想碰!
這會子,他覺得他已經是看在圓圓和程榮瑞的面子上好聲好氣的來“求”着這女人了,這女人還拿起喬來了?這還得了了?
他本想甩頭而去,不再理會她了。只是,心裏一股子癢癢的感覺,想要發洩也發洩不了,想要一走了之又不舍得!
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他娘的還要杵在這受氣?
而程兆兒被他擠的受不了,用手推了推他,沒推動,那男人就像沒感覺似的!程兆兒索性也不再理會他,随他去了!
但是,她怎麽解釋呢?怎麽跟一個古人解釋因為感覺不對,因為不相互喜愛,所以即使兩個人待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問題,感覺在現代很好解釋的問題,和一個古人實在說不上什麽,他也聽不懂!
其實,也不是她矯情,她只是覺得自己算是活了兩世,兩世的光陰如果都得不到一個她愛的男人或者愛她的男人她也活的太失敗了。
骨子裏的小資情結在這一刻如山洪噴發一般。把她淹沒在了自怨自憐的情緒中。
她覺得憑什麽是這樣的。耿以元自從出現以後,就老是和她犯沖,即使最後說讓她回去,也不是為了她這個人。她只是孩子的附屬品而已。
從耿以元的眼睛裏,她看不到耿以元對程兆兒的感情,這讓她看不到希望,這男人不是現代那種會尊重女性的男人,甚至這男人還有點瞧不上女人。她不知道他對別的女人怎麽樣,但是,她覺得這男人是瞧不上她的!和他在一起,她這輩子只可能是附庸,甚至他以後無論做什麽決定,都不會考慮她的想法。
這樣的不對等關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