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4)
錯啊,冬暖夏涼的,而且清靜,又靠着官道上,我這以後去城裏也方便!”他能說自己是想着讨那女人歡心,所以想建個和她娘家一樣的宅子嗎?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是腦子被雪凍住了,還是怎麽的,不自覺的就說出要那塊地的話來!只因為後面那片小竹林!
實際上竹林子有啥好的,招惹蛇鼠不說。夏天蚊子蒼蠅也多!耿以元只覺得心裏說不出的煩悶!
王村長只得點點頭,他只是個建議罷了,決定權在人家耿以元手上,人家不願意,他也沒法子。
而且,也心裏覺得也是。
這耿大郎雖是回來了,可是還沒去供職呢。這手頭上必然是沒什麽銀子的。李家那塊宅基地的價錢可不低!
耿以元手裏是攥着金子呢,但是,所謂財不外露。他怎麽可能讓別人知道他有銀錢在身?
倘若村裏人知道他有這麽多銀錢,那他還能只是付出了一間屋子的代價就順利和張氏一家斷絕了關系,同是還賺足了仁義和厚道的名聲嗎?
想想也是不能的!
這邊耿以元想着,等到他這邊宅子弄好了。他再去程家,把程兆兒那女人往這兒一領。她是不是心裏就會不那麽生氣了?
其實,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女人究竟在想啥呢!什麽不合适?簡直是笑話?他就從沒聽過這樣的理由!也沒見誰家媳婦兒敢這麽大膽兒,敢給自己的丈夫甩臉子,翻白眼兒。
他原來咋沒瞧出來程兆兒還有這本事?
他咬咬牙。盤算了一下自己和程榮瑞去長順城報到的時間,其實也沒幾天了,朱守備體恤他們三年未歸家了。因此才上報了上面,準了十天假。加上這蓋房子,耿以元發現自己還真沒什麽時間了!
想到那女人,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齒,這會子要不将她搞定了,他這一走,天高地遠的,這女人還不野的沒邊兒了?
這麽一想,他心裏也有些急了。等到年初四,他去把蓋房子的材料啥的都弄好了,請耿大爺爺幫忙看着和發工錢,又把和張氏一家斷絕關系的文書寫好了,請王村長幫忙去縣裏做個公證!他自個兒年初五一大早就腳底抹油,又去和平村了!
走在路上,他自己心裏還在念叨自己是去看閨女兒的,看程兆兒只是順帶!
程兆兒從年初四就開始忙活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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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歐陽璟收購了一大批的棉花,就回了金都了。這棉布的制作、歐陽家制作棉布工具的店鋪都要籌備起來了,因此,歐陽璟自己也忙的快要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了!絲毫不知道,被他已經當成所有物的程兆兒又有了別的入侵者觊觎了。
今年就不是去年那麽小打小鬧了,四月的時候,就要開始種上棉花了,這棉籽的育苗啥的,到時候歐陽璟八成也不會讓她清閑到哪兒去。
而且,程兆兒自己那一百畝田,她也得自己育苗吧。因此,她盤算了一下,等到三月的時候,她就徹底沒時間了。
年初四的時候,程兆兒就和程長慶去了韓村長那裏,把那片山地拿了下來。
這山地雖說看着挺大,統共能用的也就二百八十多畝,但是土質比預想中的還要差些,因為是整座山地一起購買,加上程長慶也對衙門裏過來丈量的兩個人打點了一番!各送了一套家具。
其實,這種打點其來有自,畢竟丈量的誤差那是多了去了,實在算不上什麽。對衙門裏來的那兩個人來說,這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還白得一套如今時興的聽竹軒的家具,又在膳食齋吃了頓好的,簡直笑的都要合不攏嘴了!
最終,程長慶一家也得了實惠,每畝地按照八百文就拿到手了,還抹了零,直接二百八十畝。一共是二百二十四兩銀子。
本來這銀子是拿不出的,本來準備年初三回李氏娘家,程長慶和兩位大舅哥再開一次口的。
李均平和李均安年前掙了不少,如今家裏過完年後有兩個童生考秀才他們也不覺得吃力了!
因此,程長慶即使開了口,倒也不至于讓兩人為難!
卻是沒想到程榮瑞這次帶了銀錢回來了。
程榮瑞身上的銀子也多,相比較耿以元,程榮瑞除了拿了二十個金元寶,還拿回了幾件鑲嵌了紅寶石和紫寶石的金簪子,還有兩三對金耳環!多是小巧精致的緊,這些都被他分給了他娘和兩個妹妹。
還給錢氏和王氏各留了一對兒的金耳環。不說錢氏如何高興了,就是王氏啊,也一改平日裏的尖刻,見人都帶着三分笑意,逢人就把她的大孫子誇一遍,只說她那會子帶孫子沒白帶了,孫子知道孝順爺奶呢!有意無意的還要顯擺一下她挂在耳朵上的金耳環。就怕別人沒看見,就是見到李氏了,都比原本的任何時候都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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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觸動(二更)
雖說程榮瑞帶了銀錢回來,但是,程長慶卻是不想要的!
只是,程榮瑞自從知道這聽竹軒有栓子的份子,但是這生意卻是妹妹一手扶持起來的,除了圓圓有點兒份子,其他的啥都不占後,他這心裏也愧疚萬分。
自己在外三年,也沒個空閑報個平安啥的,妹妹被迫和離,回來以後面對的就是支離破碎的家庭,一步一步的都是她慢慢的撐起來的。
自己身為長子,最後連兒子都是妹妹養着的,雖說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他這心裏還是不好受。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和程長慶說的,最終程榮瑞還是說服了程長慶,出了買山地的銀子。
付了銀子拿到了地契,程榮瑞笑着對程兆兒道:“這就算是大哥替栓子補得份子錢了。以後,這竹編家具的原料問題,都包在大哥買的這塊地上了。妹妹,你以後就安心的享福,以後啥事都有大哥在呢!”
程榮瑞也确實沒有食言,這距離他去長順城還有幾天,原本外面的事兒都是程長慶自個兒跑,要不就是兩個大舅哥陪着他跑,再不行,程兆兒不放心,也跟着抛頭露面的,如今,都是程榮瑞跟着程長慶在外面跑了。
程兆兒看的出來程榮瑞的努力,努力的幫着程長慶撐起一個家,也努力的學着做一個好父親。
如今,才不過三四天,只要程榮瑞在家,栓子就會緊緊的跟在程榮瑞身邊,再不會黏程兆兒和程長慶夫婦了。
年初二的晚上,程兆兒從房間的窗口處偶然看見程榮瑞父子倆坐在正房的門檻上!
栓子緊緊的抓這程榮瑞的衣擺,問道:“爹,你要去長順城可以帶栓子去嗎?”
程榮瑞先是一愣,接着摸摸栓子的小腦袋,笑道:“栓子在家不好嗎?爹每一旬都可以休息一天的,到時候就可以回來陪栓子了!”
栓子搖搖頭,難得堅持道:“可是栓子想陪爹一起去!”栓子這孩子從小懂事非常。就程兆兒所見,栓子幾乎從未提過任何要求。
程兆兒悄悄的關注着父子倆,栓子小臉上的嚴肅和堅持讓她都覺得有些心疼!
程榮瑞看着這樣的栓子,也心疼無比。他盡力維持自己的冷靜道:“紹康,爹是去長順城做工的,并不是去玩的,要是可能,爹也想一直陪着紹康。如今爹去了遠方,紹康的爺爺奶奶爹放心不下,紹康是爹的長子,幫着爹照顧爺爺奶奶好不好?”
誠然,程榮瑞縱使心裏有那麽一股子沖動想着這次去了長順城就買個宅子,把栓子和爹娘妹妹都接過去!
可是,理智告訴他,這是沒什麽用的,相反還會增添許多的麻煩!
他們在衛所并不是可以随便進出的,有很多時候晚上還要值夜。很多時候甚至因為訓練啥的,要直接住在衛所裏!因此陪伴家人的時間太少太少了,栓子即使住在長順城中,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定能看到自己一個時辰的。何必讓孩子受這樣的罪呢?
還有爹娘妹妹,他們大概也是不願意去長順城的,雖說和平村隸屬于長順城,但是,距離還是有些遠的,他們的聽竹軒和他們的山地,甚至妹妹的棉花田都在這邊。他們來回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而他如果讓爹娘住在長順城只為了陪栓子,他相信哪怕再困難,爹娘都會答應,可是。他豈能如此的自私。因此,他是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的。
如此,只能委屈自己的兒子了!
栓子聽了這樣的話,臉上的表情泫然欲泣,他畢竟還是個兩三歲的小孩子,不過。最終責任感戰勝了他的渴望,他點點頭:“紹康會幫着爹照顧爺爺奶奶的。”
程榮瑞看到栓子這樣懂事,欣慰至于心酸是難免的。
程兆兒放下自己一直掀着的窗簾,看到這樣的栓子,有時候會想起圓圓!
圓圓沒有栓子的早慧,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也許于她而言還是個懵懂的影子!這幾日倒是沒有念叨她爹,因此,程兆兒也無需費心的給她解釋爹在哪兒的問題。
可是,等圓圓大一些呢,等到她像栓子一樣懂事的時候,她會不會也如同栓子一般,問出令她心疼的問題?
程兆兒就帶着這樣的疑問進入夢鄉,她睡得很不安穩,難得做夢的她也做起夢來了,一邊是追求幸福的自己正想奔向一個幸福圓滿的未來,可是,卻發現自己被拽住了,她回頭一看,才發現圓圓一臉淚水的看着自己。
圓圓的另一邊,還站着她的爹……
程兆兒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後就再也睡不着了,她就一直想着這個夢境,想着夢境裏的場景。
第一次,她發現,自己原本堅持的為了追求幸福,就是孩子也阻擋不了自己的腳步的信念動搖了。
程兆兒試着去想象了一下,真到了那一天,倘若她真的為了追求幸福,但是圓圓卻阻止她的話,她發現她是一定會為了孩子停下來的,哪怕這輩子她再也得不到幸福!
她躺在床上自嘲的一笑,也許什麽事情只有親身經歷了才有資格說話,之前自己做的任何的預想甚至堅持的信念沒有了現實的支撐都顯得那麽蒼白和搖搖欲墜。
也許,這就是一種為人母親的責任,而這種責任和愛大過了一切,任何事情都不能和這一份責任相比!
一直等到天快亮了,從貼着的窗紙上都能感受到了天光逐漸亮了起來,她才逐漸朦朦胧胧的有了睡意,不安穩的逐漸睡去了。
等到外面有人聲響動,程兆兒就起來了。雖說白日裏她做事如常,但是,這事兒如一根刺,又像一個種子,已經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心裏。
一直到年初五的時候,耿以元帶着大包小包的禮物又來了的時候,她想起了夢中的場景,對他更是沒有好臉色。
如今雪停了,也逐漸化開了些,程兆兒一聲沒搭理耿以元,觑了個空閑的時候,她就知會了李氏一聲,就去鎮上了。連耿以元都沒知會一聲。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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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蜂箱
李氏有心念叨她一句,但是想到程長慶的話,也就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在這上蹿下跳的瞎操心,孩子們還不定領她的情呢!
該是誰的東西那都是跑不了的,不是誰的東西就是争也争不到。她還争什麽呢?
等到耿以元抱着圓圓玩了一陣子,又在山上幫程榮瑞種了程長慶和程榮瑞兩人新近找回來的竹鞭,才發現程兆兒不見了。
耿以元聞聽此言,雖說在程長慶和李氏面前沒表現出什麽異樣,在程榮瑞面前的時候,他終于還是表現出了一絲不滿。
程榮瑞看着他那郁悶樣兒,悶着頭可着勁兒的幹活,不僅噗嗤一聲笑了。
說實話,這樣挫敗的耿以元,他還真沒看見過。也不知道這男人怎麽惹到自己的妹妹了,他那妹妹平日裏看着挺好說話的啊?!
這事兒程榮瑞覺得不解,耿以元也覺得不解啊,他們哪裏知道程兆兒只是在夢境和現實、理智和信念中無法自拔,無法調和,因此郁悶煩躁又抗拒而已!
但是,耿以元不知道這些啊,他看了一眼還在那裏幸災樂禍的“大舅哥”,索性一把扔了自己手上的竹鞭,有些惱怒的冷道:“我這做了什麽了,程兆兒這麽讨厭我!”他覺得他真是犯賤呢,巴巴的跑過來,結果人家也不領情。
這麽想着,他身上的冷意就散發了出來,似乎能凍死個人。
程榮瑞可不怕他這樣,可以說,如今的程榮瑞算是最了解耿以元的人之一,別說如今這還算平和的耿以元。就是殺紅了眼的耿以元他也是親眼見證的。
于是,他索性也坐在一旁,嘲諷道:“你怎麽沒惹她生氣,你都不認識她了,她還不生氣啊!”怎麽就許你對人不上心,不允許別人對你不上心啊?
耿以元瞥了一眼程榮瑞,嘴硬道:“不是說了。那是失誤嗎?你個大男人老這麽唧唧歪歪的幹啥呢?”
程榮瑞也不理他了。站起身冷笑一聲,繼續幹活了。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值得同情,要是他是兆兒。不認識自己的男人,自己也肯定不會要的!哼!
此時的程兆兒壓根不知道程榮瑞和耿以元之間的對話,如今的她卻是沒在鎮上,而是叫了牛車。去了她外婆家。
她去那裏是為了去拿她大舅李均安幫她制作的蜂箱。
剛到李家,外婆錢氏就一把拉住她。摸摸臉又摸摸手,一臉親熱的樣子,好像許久沒見了,其實年初三的時候。他們一家才來過。
兩個舅媽恰好也在家,看到程兆兒來了,硬是留着程兆兒吃午飯。一邊說着,一邊就去買菜做飯了。
外公李睿達和表弟李志傑明天就要出發去參加院試了。程兆兒仔細觀察了兩人一下,發現外公這個老考生比李志傑要緊張了許多,就是外孫女過來,他也就出來看了一眼,就又躲回書房裏去啃他的書去了。倒是李志傑,一直陪在外面和程兆兒說話。
錢氏拉着程兆兒的手,不高興的看着李睿達的背影,對程兆兒道:“別理他,這老頭子瘋魔了,這書哪裏有外孫女重要了,也不知道這輩子他咋就丢不掉這書呢!”語氣裏有抱怨的意思,卻又不是那麽認真,畢竟錢氏已經習慣了李睿達如此,真有哪一天李睿達不讀書了,她說不定反而不習慣了。
程兆兒也就應和着錢氏點點頭,也沒說什麽,就外婆這樣的,她來一次她就要念叨一回,她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早就習以為常了。
和外婆聊了一陣子,程兆兒就起身去找她大舅了。
年前她就開始籌劃養蜜蜂的事情,她有認真的思索過養蜂的可行性。
她們和平村周圍就是山多,程兆兒有去看過,有好些山上都是漫山遍野的野槐樹,這槐樹可是好東西,雖說村裏的孩子這槐花飯啥的,真是吃的都不要吃了,因為太多了,但是,于程兆兒來說這些再好不過了。
這些都是她的蜜源啊!
她要是養了蜜蜂,帶到這些地方來放風,妥妥的槐花蜜啊。
在古代,能自己養殖蜜蜂,生産蜂蜜,她也這是夠拼的,應該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而且這兒山多土多,花源多,她養了蜜蜂,不愁沒有蜜源吧。
雖說,她對養蜂的事情還一知半解,但是什麽事情都要嘗試不是嗎?
好在她依稀記得蜂箱是如何做的。
因此,就根據前世的記憶,程兆兒畫了圖,請李均安用上好的桐木給她做起蜂箱來。
期間,她還麻煩了她的姐夫韓義請他上山幫她找蜂蠟,蜂蠟是制作蜂箱中巢房的基礎,可不能少了它們了。
為了這事兒,程兆兒被李氏好一頓念,她大姐還在害着喜呢,她還在這勞動着姐夫陪她胡鬧!
好在韓義雖說覺得程兆兒養蜂這事兒不靠譜,但是,程兆兒交代的事情,他都會盡量幫忙的,尤其這和蜜蜂有關的事兒對他來說難度并不大!
程兆兒請李均安制作的是活框蜂箱,靈感自然是來源于前世1857年美國人郎氏發明的活框蜂箱。
還好她前世聽過這方面的介紹,要不還真弄不出來了,除了活框蜂箱,還有巢礎機和分蜜機,她如今也在搗鼓。只是還沒搗鼓出來罷了!
她準備把這統稱為蜂具三大發明的的工具全部照搬到這裏來!
李均安聽說了程兆兒想要養蜜蜂的想法,先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于他內心來說,這完全是不可能的啊!
自古誰養過蜜蜂啊,還不是想吃了就去山裏面找蜂巢,毀巢取蜜?!哪裏就能養了,這又不是雞,蜜蜂又小又會飛,關鍵還會蜇人,他想破腦袋都不知道這玩意兒該怎麽養?
光是靠這個他手上制作木箱子的圖紙制出木箱子就行了?
這丫頭也太異想天開了!
不過,他又想到之前制作棉布的事情,那丫頭也讓他們大吃了一驚,說不定真的成也不一定呢?
可是,怎麽可能呢?他還是覺得不靠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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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偶遇(一更)
于是就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李均安還是着手制作了蜂箱,等到程兆兒年初五來的時候,他已經按照程兆兒的要求,把蜂箱都做好了。
其實,一共就做了五個。這也是程兆兒要求的。
其實別看只有五個,李均安和程兆兒已經經過了多方的實驗和嘗試!
光是用蜂蠟制作的巢礎就不是那麽容易的。
所謂巢礎,就是制作蜜蜂所住的巢房的基礎。就是由蜂蠟壓制成六角形房基的薄片,裝在巢框上!
衆所周知,蜜蜂所住的巢房是六邊形的,蜜蜂的巢房是令人驚嘆的神奇天然建築物。巢房是由一個個六角形防室,背對背對稱排列組成。六角形防室之間相互平行,每一防室的距離都相等。巢房分為大小兩種,大多數較小的防室,是養育工蜂幼蟲的地方。較大的房室多建在巢脾的側緣或底緣,是飼育雄蜂的房室。兩種房室都可作為貯存花蜜、花米分以及短期儲存水分之用。
而蜂箱說到底也就是人類替蜜蜂建的屋子。想讓蜜蜂住進來,總得給它們做個舒适的屋子吧!否則,它們也不願意住就是了。
因此,光是這巢框上這六角形用蜂蠟制作的薄片,就讓李均安和程兆兒想把自己的頭發都揪光。
這年頭既沒有模子,也沒有機器的,最後不得不請鐵匠打了若幹個大大小小的六角形的鐵片。
這也就被程兆兒當成是簡易版的“巢礎機”了!
等到蜂蠟加水過高溫加熱之後,把蜂蠟整個攤平在桌子上,再把六角形的鐵片放在火裏燒熱了,直接烙在鋪平的蜂蠟上,從上面烙出一個一個的六邊形,再把它們小心的貼在木質的蜂箱裏的巢框上!
剛剛開始,程兆兒也不準備養太多,因此只想養五群罷了。程兆兒依稀記得前世聽說過,初學的養蜂人只能養五到十群,多了照應不過來。少了可能還沒養大就死光了。
因此,程兆兒斟酌再三,決定養上五群蜜蜂!
等回頭到了和平村,程兆兒還得請韓義去給她進山抓蜜蜂呢!
和平村的山裏蜂巢有不少。往常上山采蘑菇啥的經常就能看到蜂巢!
五群蜜蜂已經很多了,前期程兆兒還要做好防護工作,畢竟蜜蜂雖然小的很,可是戰鬥力可不弱啊!
想着,前世人家養蜂人需要準備的工具:面網、啓刮刀、蜂帚、飼喂器、噴霧器、分蜜機、這些都要盡快的弄出來。
雖說。程兆兒已經搗鼓了好久,心裏也大致有了個底,但是,如今由于技術的落後,許多東西也制不出來,只能自己做個簡易的東西替代,這就很需要動腦子了。
但是,無論怎麽費腦子,她都要盡快弄出來。
她可不想她這蜂蜜還沒看到,卻被紮的滿臉包。或者好不容易蜂蜜出來了,但是卻無法和蜂箱分離開來,到時候她找誰說理去?
吃完午飯,程兆兒就準備回來了,恰好小舅舅李均平也回來了,于是,外婆就張羅着讓小舅舅趕着牛車把程兆兒送回家。
雖說程兆兒極力的推脫,但是,小舅舅和外婆他們都不放心,最後。小舅媽幫着把蜂箱拿上了牛車,幾個表哥表弟幫着把牛車套好了,程兆兒也只得作罷!
路上,兩人也沒說啥。倒是小舅舅對耿以元很好奇,詳細的問了幾句。
自從那日做完夢以後,這耿以元就如同一根魚刺,一直卡在程兆兒的嗓子眼,提起來就有些難受又有些煩躁!
因此,李均平問起耿以元的事兒來。程兆兒也就含糊的應和了幾句,不知道是李均平滿足了好奇心,還是李均平感覺到了程兆兒的心不在焉,總之李均平問了幾句也就岔開話題了。
程兆兒松了口氣!
卻不知,一直背對着她趕車的李均平卻是嘆了口氣,瞧外甥女這樣子,像是很排斥耿以元啊,這以後還能不能再成為一家子還是兩說呢。
想着李氏私下裏讓他們兩個做舅舅的提點兩句,他最終還是咽下了到嘴的勸慰,看程兆兒這姿态,就是勸也沒啥用吧!
牛車嘚嘚的到了和平村口,忽然聽到後面有一陣招呼聲?
程兆兒皺皺眉,好像是喊自己的聲音,李均平也聽到了,因此,便把牛車聽了下來,兩人往發聲處望去。
遠遠的小跑過來兩個身影,程兆兒眯眼一看,前面那個她認識啊,不就是她三嬸周氏嗎?
後面那個是誰啊?從沒見過,好像不是她們和平村的。
李均平和程兆兒也沒在意,這鄰村的人也經常到和平村串串門子,還以為是哪家新娶的小媳婦兒。
雖說,程兆兒對周氏很有些不以為然,平日裏也很不喜歡她,可是,既然看到了便沒有不帶她的道理。畢竟是自家親戚,人言可畏不是!
因此,眼見着兩人走近了,程兆兒趕緊把自己的寶貝蜂箱都攏到自己身邊兒來,唯恐哪裏讓周氏看不順眼了,再給她弄壞咯,那她哭都沒地方哭去啊!
周氏和跟着她的那名年輕婦人走近了,程兆兒才發現,這後面的哪裏是一個小媳婦兒?分明還梳着姑娘頭呢!
周氏見程兆兒盯着她後面的那姑娘看,臉上微微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笑着拉着那姑娘的手,對程兆兒說:“兆兒,這是我娘家侄女兒,閨名采荷,原來是在大戶人家做侍奉夫人的婢女的,文墨也算略同一些,這些日子她剛回來,她娘家爹娘尋摸着讓我這個做姑姑給她挑個夫婿,因此,我就把她帶回來小住幾天,咱們村子大,沒準兒能嫁到咱們村來給我做做伴,兆兒你可要多多帶着采荷,采荷雖是比你大,但是到底沒嫁過人,啥事兒也不懂呢!”
程兆兒都要本周氏氣樂了,什麽叫沒嫁過人啥事兒都不懂,她嫁過人招她惹她了?介紹她侄女的時候,還不忘踩踩她!
只是還在官道上,吵起來也太不像樣了,只是當下冷淡的拒絕了:“我這嫁過人了,倒也不知道自己都懂了啥了!還真帶不了表姐什麽了!”
一邊說着,也不再理會周氏,而是往周采荷身上瞥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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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使壞(二更)
周采荷原本可不叫這個名字,鄉下的孩子,又是女娃,小時候又長的黑,因此村裏都黑妞、黑妞的叫她!
一直到她大了些,被她爹娘賣了,牙婆嫌棄她們名字太土了,就給她們換了名字!周采荷是個運氣好的,她們那十來個一起被賣的女娃她算是下場好的了,不說被賣到窯子裏那些,沒那個本事讓恩客贖身了,只能倚樓賣笑直到終老!
就是那些被賣到大戶人家做婢女的,也沒聽說有做到她這個地步的!
她一步一步的爬到夫人身邊一等丫頭的地位,又理所當然的趁着夫人不在家勾引了老爺,雖說沒什麽名份,但是平日裏有老爺的寵愛,衣服首飾私下裏總能攢着點兒!
只是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這主家老爺居然一蹶不振,查出和一個貪官有勾結,一家人锒铛入獄,這長順城的縣太爺是個仁義的,居然把她們這些不算主家心腹的奴才和婢女給放了!
她因為無名無份因此被放了出來,但是不幸的是主家被抄家,她們出來那會子,除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她們當年的賣身契,卻是啥都帶不出來了,更別說什麽財物了!
這讓已經習慣了錦衣玉食的周采荷怎麽受得了?
何況,她這什麽也沒帶的回來了,她那沒良心的娘老子以及兩個兄弟可都沒有好臉色了!
兩個兄弟媳婦兒平日裏明裏暗裏說她是白吃飯的,說話可難聽了!
直到這村裏和外面有那麽幾個浪蕩子明裏暗裏的找她,她看着誰手上有點兒銀子,她就給點兒甜頭,因為這,手頭上也攥了點兒銀錢。正是因為如此,她家娘老子和兄弟才重新對她客氣起來,看到兩個兄弟媳婦兒每天涎着臉任她再怎麽說難聽的話都不敢多說半句話,甚至連臉色都不敢變一下,她這心裏說不出的快意!
她也知道村裏那些關于她不好的流言。可是那有什麽關系?總之,得了好處和實惠的是她自己,男人不就是那回事兒,她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換有什麽不行的?
這次周氏過年回娘家來。跟她說了這事兒,她覺得她這機會到了!聽周氏的描述,這玉帛堂的少東家就是一個貪圖美色的浪蕩子!
這種男人在她手裏那簡直是手到擒來,一點難度也沒有!
而且,周氏不知道。她可沒周氏那麽愚蠢,這玉帛堂可不是只有他們這石磨鎮有,那可是整個大夏到處都有的!就是她自已,原本最得寵的那會子,主家老爺私下裏也會給她置辦玉帛堂的上等料子,雲羅紗!聽說區區一尺雲羅紗,就要上百兩的銀子!這樣人家的少東家,那銀子多的真要吓死人了!
這樣的人家,她要是不努力一把,她自己心裏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何況她心裏還有點別的想頭,聽周氏對她娘又妒又羨的提起,說她們老大家的大兒子居然沒死成,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居然還當上官了!而且,也不知道手頭上攥了多少的銀子,這一回來就送給她那婆婆一個明晃晃的赤金耳環!
那周氏說到這裏,眼睛都發紅了,只恨不得那赤金耳環是她的了!
這話說的,周采荷也上了心了。聽周氏幸災樂禍的說程榮瑞的媳婦兒跑了,她心裏就有了想頭!
倘若這玉帛堂的少東家沒抓住,抓到程榮瑞也不錯,至少是個官老爺。至少吃穿也不愁,她要求不高,這樣也不錯呢!
不過看到面前這丫頭,就是周氏口中勾引的玉帛堂少東家神魂颠倒的程兆兒?
看這樣子,周采荷面上沒什麽變化,心裏卻輕蔑的很。就這樣的嫩秧子也能勾引富家少爺?長的嘛,還行,但是眼中絲毫沒有媚色,這怎麽能算是一個女人?
從這樣的女人手上搶男人,簡直可以說毫無難度!
她在打量程兆兒的同時,程兆兒也在打量她!
她倒是不知道周氏和周采荷的想法,她只是心裏覺得奇怪,周氏把她侄女帶過來幹什麽?
雖然周氏已經說了,是為了給這個侄女找個相公,但是周氏什麽樣的人她會不清楚嗎?
程兆兒可知道,周氏可沒有親侄女兒,這周采荷雖說是周氏侄女兒,充其量是個遠房!
周氏有這好心給一個遠房的侄女兒找相公?她怎麽不知道周氏什麽時候轉性了?
何況,就算退一步說,周氏得了周采荷家天大的好處給周采荷找相公,可是周采荷娘家既然有這銀錢給周氏,就不能都給女兒嗎?
都給了女兒說不定就能把女兒嫁到鎮上去了,壓根不需要再大費周折的到和平村來再找個農村漢子!這不是放着家門口的大河不用,偏要到十裏外的小溪邊打水,多此一舉嗎?
心裏隐隐有一種感覺,這周氏八成有什麽計謀呢!
只是程兆兒暫時也想不出她究竟在盤算什麽,她只是下意識的打量周采荷!
這周采荷吧,明明五官不出彩,可是拼在一起就有一種不一樣的豐采!那眼角眉梢的風情,就是程兆兒者女人看了都覺得心裏一緊!
程兆兒撇開眼,微微皺了眉頭,這樣的女人周氏也敢往家領?一看就不是善類,只不過不關她的事罷了!
因此,程兆兒只是想了一想便放開了,她這事兒都忙不過來了,哪裏有空替別人操心?
因此,她讓開了一塊地方,便招呼周氏和周采荷上了牛車了!
之前周氏被程兆兒不冷不熱的刺了一句,還覺得惱怒,但是看程兆兒并沒有不依不饒的,若無其事的招呼她們上車,不僅心裏冷笑,心道:這程兆兒不過是個軟柿子罷了!
李均平倒沒注意這些,只是在周氏說話的時候微微皺了眉,這似乎是兆兒的三嬸,說話咋這麽不上趟呢?
不過他一個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