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敢出來走動呢,而是石磨鎮本來就不大,總有些本村的或者鄰村的人在鎮上看到這事兒了。回來自要一陣說道。
本來程定旺和王氏還不信。沒想到,到了晚上的時候。王氏的胞弟王家舅爺過來了。過來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原來是小王氏被劉大東趕回家來了。
這下子,王氏傻眼了,原來這事情是真的。當下。安撫了自己的親弟弟,先讓他回去了,就拉着程定旺氣急敗壞的跑到大兒子家來了。
程定旺和王氏來的時候。一家人正在吃完飯,連程雪兒和韓義也在。一家人早就對此事有了個統一的定論,因此,程定旺和王氏來的時候倒也并不驚慌。
程長慶和李氏把程定旺和王氏讓到上位坐下,李氏起身去給程長慶和王氏拿碗筷去了。
兩老哪裏有心情吃飯啊,程長慶滿心想的就是這臉這回丢大了,而王氏心焦的是,她侄孫女兒這回遭了大罪了,連帶着她可憐的弟弟也愁白了頭發。
沒等二老開口,程長慶起先說話了,道:“今天大東他媳婦兒在聽竹軒內被采兒推了一把,跌了一跤!我把他們送到醫館,只是大東媳婦兒的孩子沒保住。我見她們沒帶銀錢,便回來拿了銀錢,豈料,等我回到醫館的時候,他們居然已經走了。今天剛巧有些應酬,我打算明日去長華家看看!”說這話的意思自然是表面自己的态度,順便把這件事情的過程給二老捋一遍,也免得二老聽信別人誇張的言論。
也不知二老聽明白沒有,程定旺皺皺眉,也不來虛的,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老大,你報官了?”
王氏接着,有些生氣道:“老大啊,你怎麽能這樣,長華是你妹妹,大東是你外甥啊,你怎麽能報官呢?尤其二妞還流産了。你讓你舅爺家怎麽想?”
家裏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出一聲,程兆兒心道:考驗程長慶演技的時刻到了。
只見程長慶一臉的困惑,半晌才不确定道:“報官?報什麽官?”
程定旺看了看程長慶的臉色,問道:“你不知道?”
程長慶急道:“究竟知道什麽?爹,你快說啊!”
程定旺覺得程長慶不似作僞,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話音剛落,程長慶就一臉不敢置信的開口了:“家裏的事情我會報官嗎?不說長華是我親妹妹,我自小疼她,就算她做出很多讓我難過的事,但是我心裏還是為她着想的,就說爹多麽在乎程家的名聲,我怎麽會去報官?那不是惹爹着急嗎?爹、娘,你們相信兒子會做這種事?”一臉的隐忍和憤懑。這是一個老實人被逼到極致的表情。
王氏從沒看到程長慶如此着急過,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只得幹巴巴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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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定旺也愣了一下,他自诩了解程長慶,這個兒子是老實厚道的,看他這樣,程定旺也是滿頭的問號,他幾乎可以完全篤定不是程定旺報官的了,可是究竟是誰這麽閑着沒事幹?
他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是誰。
他默了默,才道:“老大,爹相信你不會做這種傻事!只是今天這事兒你不知道?今天沒有捕快去找你?”
程長慶貌似松了口氣,半晌,他才有些悶悶道:“我去慈心居送銀錢的時候,恰好遇到生意上的夥伴,我聽說他們已經走了,就去應酬了,等我應酬完了出來,天色都快擦黑了,我緊趕慢趕的回家來,今天喝了點酒,卻是沒吃什麽菜,肚子還餓着。回來趕緊墊吧一下肚子,我還真沒聽說什麽!”
又擡頭保證道:“爹,娘,你們放心,倘若明天有捕快找我,那我不會說什麽的。二妞也是我表侄女,雖然我對她污蔑我的事兒覺得生氣,但是,她畢竟是晚輩,我怎麽會和晚輩計較?”
程定旺贊許的點點頭,到了這一步,他完全相信這個兒子沒說謊了。他就說,他的兒子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程家能夠更進一步,是他畢生的理想,他的兒子應該是理解他的。
一定是外面多管閑事的人打抱不平,所以報官了。真是吃飽了撐的。見不得他老程家好啊。
而王氏見程定旺相信,也只得相信了,可是小王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她弟弟可養不起出嫁的孫女兒啊。她上前一步拉着程長慶的手,焦急道:“老大,你明天去看長華,讓她勸勸大東,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麽一點不順心,就把二妞趕回娘家去了?這也太胡來了,再說,二妞還小嘛?這次做錯了,下次不就改了。讓大東把她接回來,好好的過日子嘛。”
程定旺卻搖頭道:“長慶明天不要去看長華了,如今這事兒搞得沸沸揚揚的,長慶再去被別人看到,好不容易別人都不提的事情又得拿出來再提,我老程家可不能被別人嚼舌頭根。”
心裏對閨女程長華很是不滿,連個兒媳婦都管不好,還想來騙他的兒子,這王家的家風太差了。
王氏見程定旺死活不同意,只得咽下到嘴的話作罷,她這輩子一向以老頭子的意見為尊,老頭子說不了,她也是不敢反駁的。
等到送走了一身輕松的程定旺和依舊有些不甘情願的王氏,徒留下的程長慶只有滿臉的苦澀。
他今天态度的轉變是出于程兆兒的授意。程兆兒很煩老宅經常找麻煩的行為,程長慶心裏其實也覺得很厭倦,他爹娘咋不能消停些呢,暫時也想不出什麽其他好辦法,于是便同意了。不過,同時,父女兩人還打了賭。
他堅信,程定旺和王氏再怎麽說,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子女。而程兆兒認為,他們心裏最重要的是程家的名聲和娘家!
程長慶本來不相信程兆兒的話,可是這件事代表他實在太天真了,現實打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沒想到最終,程定旺夫婦果然來了。他幾乎可以想見,倘若不是他騙過了程定旺,今天二老還不知道怎麽折騰呢,王氏和程定旺字字句句是為了興師問罪,絲毫不會去想,小王氏這事情如果成功了,他要承受多大損失,銀錢是一方面,甚至鋪子也可能因為出了這樣一檔子事情,名聲損壞而導致關閉。
今天的事情,讓程長慶終于知道,什麽在他父母的心裏是最重要的,
程長慶是老實人,但是他不傻。他深深的覺得,他閨女兒說的對,當有時候直來直去不能達到目的的時候,何妨換個方式。
事實證明,程長慶畢竟是在外面應酬過,也見過一些市面的人了。今天,他做戲做的幾乎沒什麽破綻,效果出奇的好。
程長慶本來以為自己非常厭惡程長貴的“谄媚”,如今看來,這也并不難,他自己做起來也是很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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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買山
“谄媚”有時候也不一定就不好,至少能換來片刻安穩的生活。
這并不代表程長慶妥協了或者什麽,而是,他也疲于應付老宅經常生事,他的時間可以花在更有價值的事情上。
因此,轉變一下,換個方式,“順”着他父母一些,一方面堅持了自己的原則,另一方面讓他父母以為他“聽話”了,自然看他順眼了,也能為妻兒帶來些許平靜與安寧,何樂而不為呢!
從前的自己不懂,現在是完全懂了。
程兆兒覺得這樣沒什麽不好,程長慶之前太過耿直了,和程定旺以及王氏說話都直來直去的,但事實上,從之前的幾次程長慶發怒過後的情況來看,并沒有起到什麽明顯的作用,相反的,還讓程定旺和王氏對李氏意見更大,認為是李氏帶壞了程長慶。就是送個吃食,他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程兆兒也不指望改善兩邊的關系,通過近一年半的相處,程兆兒早就不對老宅抱有希望了。程定旺和王氏對她們是個什麽印象,那幾乎是不能改變的。程兆兒對這些并不抱有希望,倘若讓程定旺夫婦對程長慶和李氏改觀的前提是對他們言聽計從,無任何自我的服從和奉獻,那寧可永遠不要改變關系了,這是絕對做不到的。
只是血緣關系是永遠斷不掉的。在現代,斷絕關系也是大事,更何況如今這個把孝道看的很重的年代,是完全不可能。程長慶說來說去都是二老的親生兒子。
況且,人不是獨立的個體,還需要依靠親族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他們一家現在能做的,就是讓他們平時的生活稍微安寧一點,被找麻煩的機會少一點,被膈應的時候少一些罷了。甚至,有時候,因為程長慶的“順從”,老宅的二老稍稍能夠聽進去一點程長慶的意見。而不是一味的偏袒兩個“聽話”的兒子。就更好了。
如今看來,程長慶的“服軟”似乎還是有些明顯效果的,程定旺似乎就很滿意兒子如今是“向”着他的。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難得的和煦,甚至還關照了程長慶一句,讓他每日裏都注意些,少喝點酒注意身體。畢竟原本虧欠的身體如今看似好了。但是底子還是薄了些。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至少程兆兒回來之後沒看見過這麽溫情的時刻。
剛開始那陣子。程定旺和王氏還能關心關心程長慶,後來程長慶在老宅因為程兆兒的事和程榮耕成親的事發過幾次怒,又因為程榮耕上學堂的事情沒幫上忙,表面上關系還是一樣。其實實質裏和二老的關系已經有些僵化了,兩老就再也沒關心過程長慶的身體了,平日裏看到他們也少露出笑模樣。
即使。後來因為程長慶一家生活條件又好了些,好似走動的又有些多了起來。可是多是為了程長富和程長貴要好處的,這樣的真心還能有幾分?
如今,他們并不求以真心換真心,但是,萬一能換得一些真心,他們自然也不會嫌多的。
這事兒就暫且平息了,對程長慶一家沒什麽影響,至于程長華一家怎麽炸鍋,怎麽鬧騰,就不是程長慶一家能管的了。
這事以後,程長慶對程長華一家是徹徹底底的死了心,小王氏是劉胡全家的兒媳婦,程長慶自然不會只恨小王氏一個小輩,連帶的對那全家都恨上了。
此後還關照聽竹軒的掌櫃的,往後他們要是再到聽竹軒,要是買家具就按照原價賣,要是白拿是不允許的,要是胡攪蠻纏就直接打出去。足可見程長慶覺得有多寒心了,這是完全不把他們當親戚的節奏了。
到了十月份的時候,天氣又漸漸涼了,程兆兒那一百畝地裏的棉花也豐收了。全家包括豐年兄弟忙活了十來天,又加之李氏娘家全家出動,連來年要考秀才,如今正在緊張準備階段的李睿達和李志傑也匆匆趕到來幫忙。再加上西陳村的佃戶,才好不容易把這如山的籽棉全部收妥,放置在了程長慶家的廂房和地窖裏,還好程家人少房子多,要不還真擺不下去呢。
如今,程兆兒并沒有加工這些籽棉,她早前就已經和歐陽璟商議好了,等他的消息,再做下一步打算。
不過,倒是拿出了一些,程兆兒開始給家裏所有人做起了棉衣棉被,反正棉花多着呢,自家總要先用上吧。
自從去年用棉花給自家人做了一些棉衣棉褲後,家人徹底知道了棉花的好處,今年不僅栓子和圓圓的棉衣要再做,程兆兒還給李睿達和李志傑多做了棉手套,給程雪兒做了棉墊子,給程長慶做了護膝護肘,總之,家人和李氏娘家人那是一個也沒落下。
老宅那邊,給程定旺和王氏做了兩條棉褲子,倒也得了程定旺和王氏幾天的笑臉,周氏也想要,不過李氏把她擋了回去。
老宅那邊程定旺和王氏也沒說什麽,周氏見無人撐腰,除了和外面的人說幾句,也只能作罷。
前幾天,程長慶又去找過韓村長,他們在靠近他們家竹林子的後山,物色了一個小山丘,說是山丘,其實很大,程長慶計劃等來年開春有銀錢了,想把它買下了。如今只是先知會韓村長一聲。
如今竹子的需求量太大了,程兆兒覺得一方面在外面找貨源,一方面自己這邊也要供應的上,萬一以後有個突發情況,也能應應急。
而且,程長慶這段時間在外面尋找竹子,發現好些地方即使距離并不遠,但是竹子的品種甚至顏色都不盡相同。
如果種植了這些,自己以後是不是可以出更多花樣和形式的家具呢!
他們的屋後就有一片很大的竹林,但是竹子品種太過單一,如今再買上一座山地,收集并且種上其他品種的竹子,那以後,就不愁沒有竹子用了。
這幾日,程兆兒采收了棉花,人總算是稍稍閑了下來,這幾日就一直帶在家裏。陸氏過來找她說,山上的板栗熟了。
程兆兒見自己左右也是閑着,況且板栗可是好東西,于是便欣然同意了。
兩人收拾收拾,準備了背簍,就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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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栗糕
如今,這時節是吃板栗的季節,程兆兒問過李氏,如今的人們吃起板栗來,吃法并不多,無非就是生食或者用水煮熟了食用而已。
但是,即使口味如此單一,也難以掩蓋人們對板栗的喜愛,所以每到板栗成熟的季節,人們都會三五成群的結伴去摘板栗。
山林裏有成片的板栗樹,倒也不是什麽稀罕物。
陸氏自從生完孩子後,整個人胖了一圈,氣色也又紅又潤,整個人比起沒生孩子那會子漂亮了不少。
她确實是個有福氣的,花氏如今每日裏幫着她照看小米分團,一點兒不用她操心。韓老八和韓十一郎平日裏沒有地裏活計的時候,父子兩個結伴去打零工,家裏的開銷是不愁的。
雖說和富裕不沾邊兒,但是比起人家一日三餐不繼,草棚漏瓦遮頭,陸氏的生活已經好的太多了。
最為難得的不是這些,而是這一家人和睦的很,婆媳和睦,夫妻恩愛。就連韓十八郎也懂禮的很,平日對陸氏這個長嫂也很尊重。一家人沒有諸多的算計和莫名的偏心。大概正是因為如此,陸氏每日裏都是笑哈哈的,看到人也樂呵。
程兆兒很喜歡和她在一起,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會被感染到歡悅的情緒,心情不自覺的也飛揚起來。
這不,走在路上,陸氏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起話來!
“兆兒,你帶這麽多布袋做什麽?我可告訴你啊,這板栗雖然好吃,但是,也不能多吃啊。再說。到時候,我們兩個人拿不動呢!”
程兆兒也有些犯愁,不過:“今天天氣這麽好,到時候咱們拿不動,看到人請他們幫下忙好了,到時候,我做了好吃的板栗糕請他們吃!”
陸氏眼睛都亮了。她咂咂嘴道:“兆兒。你怎麽這麽聰明,我怎麽都沒聽說過板栗糕?是用板栗做的糕點嗎?到時候,你做了記得給嫂子我嘗嘗!”
程兆兒擺擺手:“那有什麽問題。你要是喜歡,教你做都成!”
陸氏連忙搖手:“唉,那可不要,我只喜歡吃。要是覺得好吃,到時候。我直接讓你做不就成了。還費那勁兒幹什麽?”
程兆兒翻翻白眼,心裏念叨了一句吃貨,卻是爽快的點頭應了。
到了山上,果然。板栗樹上長滿了一個個綠色的毛刺球,地上也落了一些裂開的刺球,簡直像一個個的小刺猬。
山林裏板栗樹很多。已經聚集了好些人,有大人。有小孩,歡歌笑語,跑跳嬉鬧,好不開心自在!有些人直接把地上的毛刺球裏的板栗取出來,在衣服上擦了擦,就用牙齒把外面的那層板栗殼給咬開,吃起板栗來。
陸氏随意和人打着招呼,程兆兒如今對這些鄉親們也熟悉起來,兩人在人群裏倒是很吃的開。
先找了張二家的大小子找了根竹竿,就着近前的一棵板栗樹勾起板栗來。
這東西外面的毛刺球可硬了,用手必然是不能抓的,用竹竿勾下是最有效的方法。
等到這些毛刺球落了地,就把有裂口的一面呈于上,然後用兩只腳尖踩住板栗,往兩側稍稍一撮,那個裂口就完全裂開了,露出裏面的板栗來。用手把板栗撿起來放進自己帶來的竹筐或者布袋裏就行。
程兆兒起先不會,她前世看到的都是已經沒有外面那一層毛刺球的板栗,哪裏有機會看到板栗樹上的板栗,更別提自己親手動手把它們打下來,又把外面那一層的毛刺給去除了。
張二家的大小子教了她兩遍,便覺得不耐煩,自己跑去玩去了。陸氏又指點了一番,程兆兒自己試了幾次,倒是也試出了趣味來。和其他的鄉親們,邊說笑邊弄着這些板栗,時間倒是過得一點也不慢,這工作也不顯得枯燥無味了。
不知不覺,地上已經一堆了,程兆兒不僅把自己的竹籃子給裝了半滿,帶來的幾個布袋子也都裝了七八分,張二家的媳婦楚氏本來和陸氏相熟,如今也和程兆兒熟了起來,又加上張二在程長慶加領了竹篾做家具,所以平日裏也能談上幾句話。今日多交談了幾句,發現脾性相投,下山的時候,兩人處的就跟朋友一樣了。
程兆兒手上的板栗太多了,好在張二家的媳婦兒和陸氏幫忙,才幫她弄回家。
還沒到家門口,球球率先沖了出來。它先是沖到了程兆兒近前,又歪着小腦袋盯着陸氏和楚氏好一會兒,大概它那小腦袋瓜子裏确保這兩個人是沒有危險的,才又沖上前,親昵的蹭在程兆兒腳邊。
程兆兒取了一顆板栗,把外面的殼除掉以後,弄成小塊兒,過一會兒塞一點進它的嘴裏。
這小家夥居然很是享受,眼睛都眯了起來,仿佛要睡着了一般。只不過它扁橘色的嘴巴和那長長的脖頸處不停的動着,顯示着它還在吃東西。
到家的時候,已經傍晚了,程榮豐和程榮年回來了,他們兩個正在抓着栓子和圓圓走路,兩個小家夥兒都會走路了,只是還走不穩,這個時候,稍一不留意,他們就會溜出去,說不定還會跌跤,所以要特別的注意。
一見到程兆兒回來,栓子看了程兆兒一眼,軟軟的叫了一聲阿娘,便繼續低着頭做自己的事情了。好像走路這事兒如今是他的頭等大事,不容有半點疏忽。
圓圓則是綻開了蘋果臉,興奮的尖叫起來。這小家夥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如今表達高興的方法就是尖叫,直把人叫的腦仁都要抽痛起來。
程兆兒趕緊放下東西,噘着嘴吧和他們一一親了一下,這也是他們每次回來見面的必備項目之一,家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豐年兄弟先是依次喊了陸氏和楚氏,榮豐好奇的看了那麽多的板栗一眼,榮年也驚訝道:“姐,你把板栗樹上滿樹的果子都給打下來了?”
李氏出來也吓了一跳,這東西也就是嘗個新鮮,哪裏有人會成堆的吃,她先是招呼了陸氏和楚氏,接着埋怨道:“打這麽多哪裏吃的下去,可不興這麽浪費的,看周圍還有誰家要,送點給別人家。也省的還要上山打了。”
程兆兒搖了搖頭,只得和李氏以及豐年兄弟解釋了幾句,李氏還有些半信半疑,豐年兄弟卻是開心極了。
等到送走了陸氏和楚氏,承諾做好了板栗糕給她們送去,程兆兒就開始下手制作起來。
她前世就喜歡搗鼓糕點,又加上在生産鳳梨酥的食品廠待過。雖說有複雜配方的糕點制作她還需要琢磨,但是基本的糕點系列就攔不住她了。那些糕點因為常做,都已經完全記在了腦子中,甚至材料的配比都不用過秤,随手一掂量就能夠大差不差的估摸出來了。
板栗是一種益氣健脾,厚補胃腸的保健佳品,這東西也是一道養生的好食材呢。
一家人先是合力把板栗外面的殼去掉,然後全部放入大鍋中,倒入清水煮沸,撈出去皮。
然後把煮沸的板栗再放入鍋中煮爛,取出瀝盡水之後,搗成泥,然後程兆兒取了幹淨的布,把板栗泥和适量的饴糖和芝麻灑在裏面,想想覺得還是缺點兒什麽,看到家門前盛開的桂花樹,程兆兒取了一個碗去桂花樹上捋了些桂花下來,回來之後均勻的撒在板栗泥上,然後隔着布用手使勁的搓揉起來。
等到材料都均勻滲透了,程兆兒就把這包着板栗泥團的一大塊布一起上了籠屜蒸了起來。
這籠屜是過年蒸饅頭的,最大的那種,男人拳頭大的饅頭,這一籠屜能蒸上七八十個。如今整個籠屜裏都放滿了一層厚厚的板栗泥。
快要好的時候,這板栗特有的清香夾雜着桂花馥郁的香氣就悠悠的傳開了。程榮豐和程榮年也不帶着圓圓和栓子學走路了,一人牽着一個都待在竈間,四只圓滾滾的眼睛眼巴巴的跟着程兆兒打轉。
就連球球也趴在門口,脖頸卻長長的探了進來,黑豆似的小眼珠也盯着程兆兒。
李氏一邊幫忙燒火,一邊笑嗔道:“也就你好吃,才搞的這麽複雜,瞧你把那幾個小的引的,待會兒小心不夠分!”
正說着,程長慶也回來了,還沒走到竈間,就聽見程長慶迫不及待的問:“什麽東西這麽香?聞着都餓了。”
李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那好吃的閨女兒搗鼓的!”
程長慶裂開嘴,憨憨的笑道:“那爹可有口福了。”
幾人笑鬧了一番,沒過一會兒,就蒸好了。
蒸好的板栗糕整個膨脹了開來,成了如同生日蛋糕狀的圓柱體,許是程兆兒料用的足,這糕并不是那種發開的,切開來中間也沒有孔,整個糕體都是實心的,細膩的很,伴随着甜膩的桂花香,瞬間引起了人的食欲。
程兆兒取了菜刀,把它們如同切蛋糕一樣,切成八份,招呼程榮豐和程榮年給陸氏和楚氏各送了一份,程長慶給老宅送了一份,程兆兒去給程雪兒一家送了一份。又囑咐程雪兒少吃點。
這板栗糕的糕體很是厚實有分量,別看似乎一份并不是很大,但是稍稍吃點兒,人就見飽了,別到時候吃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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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下午兩點前奉上,麽麽噠
☆、095 計劃
晚上一家人吃着板栗糕,都贊不絕口。因為程兆兒做的多,臨近的鄰居和交好的人家都分了點兒,份量雖然少點兒,但是,給小孩子和老人嘗個鮮,甜甜嘴倒是可以的。
小孩子都很開心,撒着歡兒的拿着板栗糕在村頭炫耀去了,或者和弟妹以及小夥伴兒分享去了。大人心裏也高興,平日裏本就客氣來客氣去,如今感覺關系似乎更加好了一層。倒不是貪圖程長慶家一點吃食,就是覺得你家做了好吃的,能想到我家,無論怎麽說,心裏都覺得開心又覺得有面子。
飯桌上,除了板栗糕,還有些各家人家回送的一些吃食。有人家恰好包了餃子,就送五六只餃子,有人家做了饅頭,就送三五只饅頭,數量不多,畢竟誰家都不富裕,就是這麽個意思。韓老八、張二家和程雪兒家也都拿了吃食回來,只有老宅那邊什麽也沒有。
不過,程長慶家壓根也不在意這些,今晚程家的飯食顯得有種不一樣的豐富。大家吃的也很開心。
程長慶突發奇想道:“兆兒,這板栗糕就是賣肯定也賣的出去吧!”
程榮豐塞着滿嘴的板栗糕,一邊點頭應和:“學堂裏,我和小年每次吃飯,他們都圍過來了。”
程榮年也撅撅嘴,不滿道:“吃一點就行了吧,可是這些人都賴着不走,每次我和小豐飯菜都不夠吃了。”
李氏左手邊坐着栓子,右手邊坐着圓圓,兩個小家夥手裏也攥住一小塊板栗糕吃的正香,臉上沾的到處都是而不自知。李氏笑着道:“小年,你應該叫小豐哥哥。怎麽能叫名字?下次讓你們二姐多做點就是了,可不興那麽小氣的。”
程榮年撇撇嘴,有些不滿,他才是哥哥吧?娘一定記錯了。
程兆兒聽了程長慶的話,心裏有些意動。其實她已經考慮好些日子了,如今乘着這個機會,恰好說出來:“爹。是想着賣呢。明年我想要開個賣吃食的鋪子!”
說是吃食鋪子,其實是養生藥膳鋪子。所賣的自然是根據身體所需的各類養生膳食!
棉花、棉布的事兒程兆兒本來只是拿幹股的,并不參與管理。一切事情由歐陽家擔着。
她只需要每年把她那一百畝的棉花田侍弄了就行了。平日裏還是能擠出時間做其他事情。因此,就想到了這個。不過,她目前還只是有這個想法和計劃,是否成行還要看明年具體的安排以及歐陽家棉布方面的進獻是否順利。
吃食鋪子?!
李氏皺眉道:“鎮上吃食鋪子好些家。你喜歡去的膳食齋不就是鎮上最好的,即使是糕點鋪子。娘就看到過不只一家。”意思是不怎麽同意了。
其實,李氏還有一個心願,就是程兆兒趕緊嫁出去,在她傳統的思想裏。嫁人是一個女子最完滿的出路,她閨女這麽好,怎麽能沒有一個好結局呢。
只是。以前和程兆兒提過,程兆兒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久而久之,李氏也不說了,她準備用實際行動。
前些日子,李家人在這裏幫着他們收棉花的時候,李氏就對錢氏以及兩位嫂子嘀咕過了,請她們尋摸着“青年才俊”,争取明年就把程兆兒嫁了。
既然準備了明年就要出嫁,這鋪子還是不要開了,否則心都野了,哪裏還能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呢。
程兆兒還不知道李氏竟然打着這樣的主意,她只道李氏膽小,怕她虧了本。于是,便拉着李氏好一頓的說道。
只是平日裏好說話的李氏像是鐵了心,程兆兒也無法,想着自己反正來日方長,如今時間還早着,大不了到明年再說,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先斬後奏”了。
打着這樣的主意,程兆兒也沒太堅持,收拾了碗筷,陪着豐年兄弟以及圓圓以及栓子玩了一會兒,程兆兒便進屋睡了。
第二天,程兆兒到後山走了走。之前程長慶看重的那一片山頭程兆兒聽說了,但是并沒有細看,如今去也是抱着考察一番的意思。
雖說,這山地的價格還需要送到鎮上去公證估量。但是,韓村長身為村長,也見識過不少山地買賣,自然能夠估算出一個差不多的價格來。
這山地看起來很大,但是能用的最多也就二百多畝,好些地方都是亂石堆,或者種不出任何東西的鹽堿地,甚至還有許多本來就長了許多樹木雜草的地方,因為是野生野長,所以雜亂的厲害。
即使這片地最後能用了,也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工清理。難怪大家夥兒都不願意買山地了。
即使便宜的很,一畝可用的地才一兩五,甚至可能降到一兩二錢銀子,但是光是清理,這工程就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一來這山頭恰好就靠着她家竹林後面,方便的很,而且這山頭和其他山頭相對獨立,可以看成自成一體的不知名小山,再加上土質還算不錯了,是比較适合竹子生長的砂質肥土,兼之竹子本身不像糧食,需要經常除草伺候,這東西只要活了,那就是成片的長,野草也能共生,樹木也能共生,方便的很,而正常的田畝實在太貴,稅收又高,實在不适合種植竹子,兩廂對比,還只有山地最适合了。
這山頭上也有一些板栗樹,桑樹、梨樹、桂花樹之類的,這些樹雖說是野生的,但是都長的很茂盛,如今正是秋天豐收的季節,除了板栗樹上果實累累,梨樹上也結滿了孩子拳頭大小的小梨子。別看不起眼,程兆兒摘了一個嘗了一下,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酸,有一股梨子特有的梨香,還是很好吃的。
程兆兒默默盤算着,邊緣的地方并沒有練成片,一小塊一小塊的,用樹圍起來也不錯,可以去其他山裏再找些果樹或者板栗樹,她依稀記得李氏娘家村裏還有榆錢樹和楊梅樹,倒是可以找點樹苗移栽過來。
用筆和紙把一些山頭的特征和自己的想法記下來後,程兆兒也閑不住,下山的時候,摘了好多桂花和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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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探問
她得琢磨琢磨,做點桂花醬,這東西又能當糖吃,又香甜,多做點,孩子們也喜歡吃。還有梨,清熱潤肺,試試能不能制梨膏,要是做成了,給程長慶和李氏潤潤肺也不錯。
其實梨膏做出來和枇杷膏是差不多的,效果也差不多,只是枇杷膏相對來說效果更好些。只是,程兆兒在這裏一年多了,還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