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的事情,畢竟人家之前也不知道情況不是!因此,兩人的關系倒是越發的好了。
因此,柳老爺提起這事兒。他也沒有避諱,這事兒。程長慶別提有多郁悶了。
柳老爺也很無語,他并不會刻意打聽別人的家事,程蓮兒只是妾,柳老爺自然不會問她什麽!本來。他幫程榮耕的忙自然是看在程長慶的面子上,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當下,他心裏對他那個妾也有些惱火。就是她在他耳邊說這事兒。也沒說清楚是她三叔家單方面的意思,這不是吭他嗎?
只是。這畢竟是家事,他也不好和程長慶說什麽,也就打了幾句哈哈,聲稱恰好有個生意夥伴,是鎮上一個大家族的旁支子弟,人家家族裏是有私塾的,也會對外征收一些學子。
其實,為了把程榮耕弄進去,柳老爺他也是下了大功夫的,銀錢方面填進去不少,如今卻發現自己花了銀錢還落不到一句好,柳老爺怎麽可能不惱火!
栓子三月底的時候過周歲,程長慶決定大辦一場,村裏人自然不能落下了,結果,栓子抓周當日,老宅裏的人都來了。程定旺一向是注重臉面的人,哪怕內裏都破敗腐爛的不成樣子了,他也絕對不能把話給外人說去。
只是,他這想法是好的,可是,奈何他有個最喜歡說嘴的三兒媳婦兒,老程家那點兒事情,都被她抖摟光了,村裏人誰不知道程家老大和程家老三如今是面合心不合,只可惜老爺子蒙在鼓裏而不自知呢。
栓子抓周以後,日子又進入了正軌,沒多久,圓圓也要抓周了,程長慶想比照着栓子的抓周宴大辦一場!不過,程兆兒拒絕了!
程兆兒并不想大辦,只是在當日,一家人一起,程兆兒親自下廚,多整治了幾個菜罷了,這回沒有外人在,老宅和程老二家卻是沒人來了,不過程兆兒也不在乎,出于臉面,她請了他們,但是,卻巴不得他們不來呢,來了的話她還覺得不自在呢!
外婆和兩個舅母以及嫂子都來了,外婆和舅母都給圓圓做了小衣服,如今正是府試期間,李家的男丁自然沒有回來!程雪兒和韓義也回來了,程雪兒給圓圓做了小帽子和小鞋子,一家人溫馨的吃了頓飯,比什麽都舒服自在。
圓圓的抓周結束後,程兆兒繼續投入到瘋狂的忙碌中去了,棉籽下地了,然後,就是各種維護、觀察和小心伺候棉花的階段。
等到李氏娘家傳來消息說,李志傑過了府試已經是童生之際,程兆兒和歐陽璟的八個心腹以及以陳全為首的一幹佃戶,正辛苦的蹲在田間給出了苗的棉花間苗!
這棉花真不是好種的,程兆兒擡頭望了望已經有些變得微熱的天氣,伸了伸自己有些酸痛的腰,想到自家可愛的閨女兒已經幾日見不到自己了,不由的心酸的嘆了口氣!
每次程兆兒忙完了回去的時候,她都睡了,每天程兆兒走的時候,她還沒醒,程兆兒覺得自己好辛苦啊!
而間苗才只是剛剛開始,等到棉花逐漸長起來了,程兆兒要指導大家給棉花掐枝、打頭、噴藥!給它們捉蟲、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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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也不是全部!此後,棉花的花期很長,可以長上兩三個月,而且是一批一批的長出來,他們又要進入到無止境的采摘階段了!
幸好有人幫她一起。但是,她也不可能自己不動手,甚至棉花苗的情況,和如何間苗,以及後續那些步驟流程,她必須都要親手示範!
前段時間剛在歐陽璟那邊忙過,如今自家地裏也忙起來了。
掙點錢真是不容易!程兆兒再次舉頭望天。她覺得她可以回去讓李氏縫個帷帽給她。這樣的暴曬。皮膚怎麽吃的消啊!
就這麽忙忙活活的,程兆兒居然就這麽忙了幾個月!她本來以為自己吃不了這個苦,沒想到自己卻是堅持下來了。只是。人不免瘦了很多!
老宅那邊倒也沒再出什麽事。表面上看,程家還是很和諧的。程長貴和周氏倒也沒有和程長慶一家老死不相往來,圓圓周歲後沒過多久,周氏就又來串門子了。
程長慶一家沒什麽變化。有了好的吃食或者上等的布料,或者逢年過節的。李氏總去老宅送點東西。程定旺還好些,和以前沒什麽變化,王氏的态度卻更加惡劣了,以前不冷不熱的次數居多。偶爾的心情實在不好,對着李氏才會冷嘲熱諷。
可是,自從程榮耕這事兒後。每次李氏過去,王氏都沒有好臉色。說起話來能噎死個人,字裏行間的都在埋怨李氏帶壞了程長慶,說原本的程長慶不是這樣的!
次數多了,李氏聽得膈應的慌,也不願意去了,有什麽要送的,都等程長慶回來送,或者豐年兩兄弟回來去送。
許是因為過完年又長了一歲,又加上讀書懂禮了,豐年小兄弟忽然間懂事了很多。原本在家總是貪玩又愛哭,程兆兒給他們布置點兒作業兩人還不樂意做,如今回來知道幫着家裏做事了,要不就幫着照顧栓子和圓圓。
有一日,程兆兒回來的較平時早一點,看見榮豐和榮年兩個小兄弟用自己的小胳膊吃力的抱着圓圓和栓子。
豆丁般的小人兒,抱着更小的小小人,看見她回來,四張臉一起對着她笑,就連冷淡的栓子都露出了笑容,那一霎那間,程兆兒也不知道自己觸動了哪根神經,一下子淚奔不止。
總覺得,這燦爛的小臉就是對她的付出最好的回報!她願意為了她的家人付出一切!
當然,她心裏對家人的範疇并不包括程家老宅和二房那些人!
程兆兒本以為以後和老宅的關系就要維持這樣的狀态一直下去。
不過,令程兆兒無語的是,等到李志傑通過府試的消息傳過來,老宅的人卻陡然熱情起來。王氏也不對李氏冷嘲熱諷了,少見的還能露上幾個笑容,甚至程定旺和王氏以看栓子為名,有時候還到程長慶家來坐坐!周氏串門串的更勤快了。就連程長富一家,也走動的勤快起來。
程兆兒曾經和程雪兒抱怨過,程雪兒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些人一直都是這樣,原本自家過的好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麽一副嘴臉。只不過,如今随着聽竹軒的愈發繁忙,他們表現的更加明顯罷了。
聽口氣,就知道程雪兒內心裏也是極厭惡這群人的,以親情為名,卻沒給出親情的溫暖,這些人除了割斷不了的血緣關系,也不剩什麽了!
等到七月裏近八月的時候,歐陽璟的暖房裏的棉花開始采收了。産量自然是跟現代不能比的!但是,在如今這個棉花算是極為珍稀和匮乏的年代,歐陽璟和程兆兒這樣的作為無疑是一個時代的突破了!
程兆兒自然免不了要幫忙。同一時間,歐陽璟之前召集的一幹人等開始大批量的生産棉布,歐陽璟畢竟是這個行業裏面的行家,在生産上面有很多的想法和創新!
等到程兆兒自家田裏的棉花成熟之際,歐陽璟已經可以拿出圖案花色極為精美的棉布了。
石磨鎮,膳食齋內,三個人坐在臨窗的包廂之中,程兆兒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一襲細麻布的男裝,依然是一個看起來未及弱冠的少年的模樣,而她的對面坐着兩個男人。
一個自然是年輕倜傥的歐陽璟公子,還有一位卻是膳食齋的東家秦遠航!
這秦遠航初到石磨鎮,人生地不熟,可是,許是因為相近的磁場和相近的受教育的背景,讓他很快的和歐陽璟成為了狐朋狗友,連帶的自然也認識了程兆兒。
秦遠航的家境嚴格說來比歐陽璟要高很多,秦家在整個大夏王朝都是數的上名頭的。秦家的家主是當朝的左相秦皓,正是秦遠航的親爺爺。秦家世代清廉,詩禮傳家,家風清正。秦家世代子孫均出沒在大夏朝的各級官場。可是凡事總有意外,這樣的官僚世家居然出了一個反骨。這個反骨就是秦遠航了。
聽秦遠航說,他爺爺到現在還在自責,給他取了這樣的名字。讓他的一生都在遠航。
秦遠航是嫡幼子,而且是秦皓的嫡幼子的嫡幼子。這樣的孩子注定了從一出生是待在蜜罐子裏!一來無家族的責任擔負,二來長輩和父母兄長極為寵溺,簡直生活的不要太舒服。
秦遠航就一直這麽快樂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他陪着他母親回娘家參加他外祖父的六十壽宴,見識了一下外面的世界,被表兄弟帶着玩了幾天。從此,他就像脫缰的野馬,不停的想往外跑。
對讀書沒興趣,對科舉沒興趣,唯一有興趣的就是吃和玩,踏遍大夏王朝找各種美食和……做美食的廚子……
然後就有了膳食齋,玉食坊,食客居……
而秦遠航之所以來長順城,是因為這裏有全大夏最好吃的海螺!
這裏的碼頭每天都會有大量的海螺運輸。雖然程兆兒本人對這東西并不喜愛。
當程兆兒知道秦遠航盤踞在這個小鎮的原因居然是這個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只能說吃貨的世界她已經不懂了。
不過更巧的是,秦遠航的親二叔的嫡長孫,也就是秦遠航的堂侄就是長順城的縣令老爺秦靜石。
因此,雖說秦遠航和歐陽璟一般大,比秦靜石還要小上一歲,但是,身為長輩的他在長順城橫着走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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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爽直?
此時,三人坐在膳食齋的包廂裏,程兆兒手上拿着的是一小塊歐陽璟準備呈給大夏朝的皇帝看的布料。
程兆兒皺眉:“你現在就把這棉布進獻上去會不會太急了些。你都和歐陽老爺商量好了?”畢竟如今還只是剛開始嘗試,更何況,棉布這東西,無論再怎麽新奇實用,利國利民,它也不會有糧食珍貴,而土地本就不多,又加上戰事似乎并不是很順利,大夏的皇帝會願意種植這些嗎?
而如果得不到推廣和認可,那不說歐陽家會怎麽樣,光是程兆兒自己前期的投入和運作也就失去了意義。
這東西,如果放在盛世的時候,程兆兒敢說絕對是有優勢的,但是,如今這樣的亂世,周邊地區人民的生命還尚不能保證,更何況其他呢?
她倒是覺得,可以把棉花的功效和皇帝陳述一遍。棉花的種植如果得到了推廣,那麽百姓們都有了棉衣可以穿,尤其是西北方向的突厥聯國,每到冬日裏就會蠢蠢欲動的擾邊,那邊苦寒,大夏的子民壓根不能适應那邊的酷寒天氣,倘若棉花得到推廣,那戰士們的生命也能多一點保障!
想到這,她就把這事兒可歐陽璟提了提。歐陽璟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他還沒想到可以這麽說!當下細細的詢問了一番,程兆兒也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
歐陽璟一下子放松了,雖說程兆兒說的比較粗糙,但是,想法卻是極好的。這樣一來,又給自己增加了幾分勝算了!
他沒說什麽其他的。只是閑适的點點頭道:“當然要知會老頭子。”
歐陽璟也很郁悶,老頭子多精明的人,偏偏裝糊塗,這些年,兒子大了,明争暗鬥不斷,他就不信老頭子一點不知情。居然一點兒沒管!連上次老七差點被毒死了。他都沒說什麽。
這棉布的事情,他私下裏也知會了老爺子,結果如他所想。老爺子果然什麽意見也沒提!
不過,也罷了,既然他放任不管,那歐陽璟就當他默認了。
反正。聽他娘也說過,歐陽家的家主之位向來是能者居之。就是老頭子也是從衆兄弟手上奪過來的,因此,他就證明一下自己的能耐也不錯。
這次就讓那些兄弟們瞧瞧,他才應該是歐陽家的繼承人。不僅是因為他嫡子的身份,更因為他可以把歐陽家發展的更強更好!
程兆兒點點頭,有些放心了。她并不知道歐陽家的龃龉。只當是說歐陽家的家主已經知道這事情了,也是贊成的。那她還操哪門子的心吶。
一邊的秦遠航不甘心被冷落,打斷他們的對話道:“我說你們有完沒完,難得來我這裏,一塊破布能讓你們談這麽久?”
又看了程兆兒一眼,嫌棄的皺皺鼻子:“穿什麽男裝,明明是個女人,多醜啊!你可別替阿璟操心了,我大伯也把一切都替他安排好了!”歐陽璟此次就是走的秦家的路子!
程兆兒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她醜不醜的關他什麽事?
那邊歐陽璟也聽着覺得刺耳,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麽。要他說,他巴不得程兆兒每天穿男裝的。這樣也就不會有別人觊觎她了。
見掌櫃的親自端了湯盅進來,秦遠航親手端起一碗遞給程兆兒,看你最近和阿璟忙個不停,都蒼老了。這是我從江南特地挖過來的廚子做的養顏美容湯,你快把它喝了!
程兆兒懷疑的湊過去看了一眼,原來是燕窩蜜棗湯!不過,別人的好意不能不領,于是道了聲謝,端過來徑自喝了起來。
這下子歐陽璟忍不住了,他皺眉看向秦遠航道:“我說你小子,今天怎麽對兆兒這麽好?你在打什麽注意?”語氣裏有一絲極難掩飾的惱火。
程兆兒聽出來了,瞥了歐陽璟一眼,又低下頭去喝湯,她本以為歐陽璟對她只是一時興趣,如今貌似這興趣還沒有消散?這是吃醋了?!
對于這種情況,她還真不知道如何辦,只能暫且先裝糊塗吧,以後實在包不住了再說!
秦遠航也不知道是沒聽出來還是怎麽的,反正他說話并沒有異樣,還笑着對歐陽璟道:“被你看出來了?我确實有事兒!”
又道:“你們忙了都大半年了,現在也該輪到我的事情了吧?”
歐陽璟和程兆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齊聲問:“你有什麽事情?”
秦遠航白了他們倆一眼,一把展開手上的折扇,一邊扇一邊一本正經道:“自然是談生意!”
兩人對視一眼,又異口同聲道:“什麽生意?”
秦遠航白了歐陽璟一眼,沒好氣道:“又不是跟你談生意,你急什麽急?”
歐陽璟摸摸鼻子,沒作聲。大庭廣衆之下,他總不能說因為他喜歡面前這個女人,所以替她急吧!更何況,他暫且确定秦遠航并不是對程兆兒有那方面的企圖,他心情好着呢,所以秦遠航如今說什麽,他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秦遠航原本一臉的正經之色不見了,換成了一張稍顯谄媚的笑臉道:“之前吃了阿兆做的吃食,覺得甚是美味。沒想到阿兆手藝這麽好。”
程兆兒恍然大悟,點頭道:“你要跟我買點心方子?”
秦遠航愣了愣,搖頭道:“不是!”他開的是酒樓,又不是點心鋪子,縱使那些點心味道不錯,可是還不足以吸引他掏銀子買。
又道:“上次我去莊子上看你和阿璟,你不是帶了飯菜嗎?我曾問你如何能将豆腐湯做的如此的美味,你跟我說是因為放了增味米分。而我今日就想談談這增味米分的生意!”
程兆兒完全沒想到,他是為了“味精”來的。這真是從天下掉下來的驚喜,她又要有銀子進賬了!
她看了看秦遠航,謹慎道:“你準備怎麽買?”
秦遠航面上神色不變,繼續道:“這自然要看阿兆你的意思了。我倒是願意固定到你家去買增味米分。就是怕你們供應不夠。別看我這小小的膳食齋,我其他地方還有鋪子,倘若這種調味料好用的話,每日的供應就很多了。”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要買方子了。
程兆兒點頭,擦擦嘴道:“東西自然可以給你看,明天我帶過來。請你們這裏的廚子做幾道菜看看。至于怎麽賣。等明天再說不遲!”
時下,調味品還是很匮乏的,而且賣的也很貴。因此,程兆兒的增味米分不出意外,程兆兒是絕對不會擔心賣不到好價錢的。
秦遠航自然沒什麽意見,他是因為歐陽璟才認識程兆兒的。起初的時候他很是不能理解歐陽璟經常和這個女子混跡在一起是為什麽,他也沒發現這女子有什麽可取之處。相處時間久了。就發現與其說程兆兒是個女人,倒不如說是他的兄弟,說話做事爽直的很,很對他的脾胃。
因此。秦遠航和程兆兒相處的也很投機,即使談生意,也是直接表明意思。也不會相互試探或者利用。
第二日,程兆兒帶着增味米分再次來了膳食齋。
同一日。歐陽璟就馬不停蹄去了大夏的國都金都。
膳食齋內,秦遠航讓廚子做了幾個菜,把握了一下這增味米分的使用量,然後,秦遠航把每個菜都品嘗了一遍!
接過随從遞過來的漱口水,秦遠航一邊漱口,一邊問道:“阿兆,考慮的怎麽樣了,你要是把方子賣給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程兆兒點頭果斷道:“就賣方子。”程兆兒昨天回去考慮過了,也和程長慶和李氏商量過,程長慶和李氏沒想到搗鼓出來的這種小東西還有人上趕着來買,那高興勁兒就好比天上掉了一塊金磚恰好被他們撿到了。自然滿口答應。
而程兆兒考慮的是,一來秦遠航開了很多的酒樓,讓她每天供應必是供應不過來的。
二來,和普通人比,她倒是還有些把握,這東西的配比和方子別人想不出來。可是,秦遠航手裏那是大廚雲集,難保沒有味蕾特別出衆的人,畢竟都是尋常的物件,配比也不是特別複雜,人家多加嘗試,只要有心,相信很快就能折騰出來。還不如把方子賣了,省心又省事。否則,等人家把方子研究出來,不買她的增味米分了,她掙到的銀錢還沒有賣方子掙得多呢!
三來,她其實并沒有準備用“味精”的方子掙銀錢,所以能掙到銀錢,她和程長慶以及李氏的感覺差不多,就感覺中獎了一般。
秦遠航愣了,不确定道:“你确定?”如果他是程兆兒,應該不會賣方子,畢竟一錘子買賣哪裏有細水長流的合算?
程兆兒點點頭,誠實道:“這配方又不難,我不趁着現在賺一點,趕明兒你自己研究出來了,我喝西北風去啊!”
秦遠航:“……”他覺得程兆兒不是爽直,是傻……哪裏有人這樣做生意的,讓他想壓價都不好意思了。難道這就是她的計謀,看準了他不好意思給低價?
程兆兒不知道秦遠航想法已經黑化了。她也在考慮,究竟多少價格合适。這東西還真說不準,于是,她看了秦遠航一眼,繼續“爽直”道:“這東西我也沒賣過,咱們又是朋友,你就憑良心給個價吧!”
秦遠航:“……”他如今百分百确定,程兆兒一點也不爽直!
最終程兆兒心滿意足的拿到了二百兩銀子回去了。一點沒有感覺到秦遠航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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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對等
而秦遠航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和程兆兒這樣爽直的人做生意了,這種人表面爽直,內心其實奸猾無比,讓他本來準備一百兩銀子買到的方子生生漲了一倍價格。他得賣多少盤菜才能掙回來?
程兆兒回去的時候,見豬肉攤上有上好的豬板油,這可是好東西,只是價格也貴,要不怎麽村裏的那些家庭主婦都不舍得用這些。平日裏,用這油繞着鍋底擦一擦也就是那麽回事兒了,還不是都把菜做出來了?
什麽,菜清湯寡水的沒油水,在家閑着要那麽多油水幹啥?
這要是擱在現代,程兆兒看到這玩意兒,那只會嫌惡的皺皺鼻子,然後有多遠走多遠。
但是,現在不同了,本來油就少,南方還有油菜,能打點兒菜籽油呢,這邊也不是沒有賣,就不說那味道多麽奇怪,這邊人好些吃不習慣,不愛吃。不過有油吃總是好的,只是這油也少,運過來更貴。因此,平民百姓還是豬油吃的多。
如今,看到這豬板油,簡直是好東西啊,也不嫌貴了,買了好幾板,又買了大骨和一副腰子,才心滿意足的離開的豬肉攤子。那賣豬肉的販子見買的多還搭上了兩個豬蹄子。
程兆兒又去買了二十斤上好的大米和白面,她可是地道的江南人,實在是受不了每天苞谷面餅子的啃。即使是二合面的,她也不高興見天兒的吃,因此,自從她回來之後,她家還真是大米和白面吃的多。
好在程長慶和李氏心疼孩子,雖然李氏會絮叨幾句。倒也不會真的阻止她了。只是,自己卻是不願意每天吃這些白面大米的,怪心疼的。
程兆兒也心疼他們,只是他們執意不肯,她還真沒辦法,只得請人做了一個小石磨,把家裏的苞谷渣子都磨成米分。然後用孔眼細小的篩子一邊一邊的篩。一遍一遍的磨。直磨的勻細的不行為止。
即使這樣,做餅子和饅頭,程兆兒還是得加白面。曾經。花氏偶然吃過程家的二合面的餅子,簡直贊不絕口,硬是磨着李氏告訴她這餅子怎麽做的,當李氏說出她家的苞谷面是咋加工的。花氏聽得目瞪口呆,這樣的事兒。也就程兆兒能做得出來,這也太浪費時間了,畢竟怎麽着不是吃呢?
程兆兒不覺得,她覺得身體才是賺錢的資本。要是身體拖垮了,那掙再多的銀錢也沒用了。
李氏笑話她就是事多,只是私下裏卻是和程長慶唠嗑。說兆兒這孩子最會心疼人了!
一家人倒是過得和樂溫情,今年上半年。程長慶的聽竹軒才掙了點兒銀錢,一家人就把銀錢該還的都陸續還給了李均平和李均安,今年是考試年,家裏兩個考生,程兆兒的兩個舅舅壓力也很大。
這銀錢全部還完了,家裏又沒什麽銀錢了,這會子程兆兒得了二百兩,程兆兒心裏也高興,這會子這買竹子的錢又有了。這幾天還在發愁呢,恰好柳老爺介紹說臨近的富平縣城下面好些村裏都有竹林子,這些竹子大都長的茂盛,有些還變種成了其他的顏色,程長慶特地和柳老爺去看過了,也很滿意。
正愁着銀錢不夠,沒想到瞌睡了有人送枕頭,這不又有了嗎!
如今,聽竹軒不僅自賣家具,還接受了別的小攤販過來拿貨售賣,只是價格上自然沒有程長慶給李均平的那麽低廉,給李均平的七成價格是幾乎不賺銀錢的,如今,光是竹子的成本如今大約要占到六成的樣子,只是象征性的在成本的基礎上加收了一點兒人工費,畢竟他們家裏的作坊每天人工也都要給錢的。
別的小攤販來拿,程兆兒實行的就是拿的越多越便宜的法子。一百件以內,無論大小件,按照如今自家賣的價格的九成二拿貨。一百件以上五百件以下就按照八成八,五百件以上八成五!
別覺得這價格貴了,她家聽竹軒不出意外就盤踞在石磨鎮了,她爹娘也并沒有想往遠處去的意思。
那些商販,尤其是比較有實力的那些商販,他們去了其他的城鎮,價格還不是随便他們開多少,就算賣出的價格是聽竹軒的兩倍也沒人管的,那都是他們自己的本事。
他們定的價格不過是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罷了。
一個月前程兆兒已經把自己名下的聽竹軒的份子拿出來分了,給了程雪兒的一成和栓子的一成份子程兆兒當然沒動,除了這兩人的,程兆兒把手上的八成份子悉數分成了四份,分在程榮豐和程榮年一人兩成,其餘三成給程長慶了,還有一成放在了圓圓名下。豐年兄弟的份子以及栓子的份子如今還是由程長慶管着,而圓圓的份子如今暫時由程兆兒管着,程雪兒的份子就是韓義和她自己的事情了,所以韓義如今經常出入聽竹軒,幫着程長慶管着店鋪。
這事兒程兆兒玩了一招先斬後奏,她是自己拿着自己的身份文牒請了秦遠航幫忙,在縣衙裏作了公證文書,把這份子給分了。
回來以後,自然是引起了軒然大波,程長慶是萬萬不能接受的,甚至還想去改回來!程兆兒讨好了他許多天,好不容易把他哄了回來。只是,程長慶和李氏每每念叨這事兒,都隐含愧疚,一副對不起程兆兒的意思。就連程雪兒和韓義回來知道了也覺得很對不住程兆兒。
程兆兒覺得大可不必如此,這生意沒有程長慶還真做不起來,何況她是程家女兒,幫助父母發展一份事業,共同致富有什麽問題嗎?這些都是她應該做的,再說她不是也替圓圓拿了份子了。
父母之于子女可以無私的奉獻,相反子女之于父母也應該無私,愛是互相而對等的,沒有說讓一方不停的付出而另一方卻吝啬的道理。
程兆兒對程長慶以及李氏說了許多,再三表達了她一點也不覺得委屈,一點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的想法,兩人最終接受了閨女兒的說辭,不過此後更加心疼程兆兒了。他們覺得這個閨女兒傻透了,以後要是不多心疼點兒,被人騙了可怎麽辦。私心裏卻是無比的熨帖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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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事端
只是這件事一家人都有共鳴,未免再生事端,便不會讓外人知道,尤其是程家老宅的人。否則,他們還不知道怎麽作怪呢!
又買了些辣椒、芝麻、香油之類的調味料,買完了東西,程兆兒也懶得自己拿,要她拿也拿不動,在鎮口尋了牛車,給送回來了。
到了門口,許是聽到了響動,門邊上忽然探出個圓圓的小腦袋,圓圓的蘋果臉先是一愣,看到了程兆兒,立刻咧開了,呵呵笑着撲了過來。
程兆兒趕緊放下手上的東西,一把上前接住小肉球。小肉球把腦袋在程兆兒脖頸處蹭了蹭,呵呵笑着嚷道:“阿娘,阿娘……”
程兆兒親了親她,後面又跟出一個小肉球,這個小肉球小臉板板的,他不慌不忙的走上前來,也一把抱住程兆兒的腿,終于咧開了一個微微的小臉,也仰起頭軟軟的喊了一聲:“阿娘……”程兆兒趕緊蹲了下來,對着他的腦袋也親了一口。
接着門邊上又跑出一個生物,白色的,分明是一只半大的鵝,滾圓滾圓的身體在昭示着它實在吃的太多了。不過絲毫不影響它的動作,依舊健步如飛的飛撲上來,黑色如豆粒的眼珠子不錯眼的看着程兆兒,然後也蹭在程兆兒的腳邊。“咕咕咕”的叫着。
程兆兒:“……”她不就是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這幾只都睡了嗎?至于這麽熱情嗎?
門口,李氏和程雪兒以及韓義笑着走出來,幫着把圓圓、栓子給抱走,圓圓還在“阿娘、阿娘”的直叫喚,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栓子冷着臉。也是滿臉的不高興。
程雪兒笑道:“你們阿娘馬上就進來了,丢不了。”
程兆兒也放下東西,先是哄了哄兩個小人兒,直到把他們逗的破涕為笑,才開始和韓義一道搬東西了。
大白鵝一搖一擺的跟在程兆兒後面。寸步不離。
是的,栓子叫程兆兒也是叫娘的,栓子和圓圓一般大。但是圓圓說話比栓子早一些。等到栓子學說話的時候,圓圓已經能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了。然後,他也開始随着圓圓叫程兆兒“阿娘”。
程長慶和李氏曾經糾正過栓子。說這是姑姑,不是阿娘,可是這孩子也不知道沒聽懂還是怎麽的,就是叫程兆兒阿娘。
不過。程兆兒覺得他是有點明白的,他看到程雪兒都是叫姑姑的。
後來程兆兒就不讓程長慶和李氏糾正了。阿娘就阿娘吧,反正栓子就跟圓圓一個樣兒,都算是她養着的。她就當自己生了龍鳳胎了。
自己要是真如李氏擔心的那般,名聲更加壞了。就不嫁了。她如今都是和離的寡婦了,還怕名聲更壞一點嗎?她雖然想嫁人,但是也要看到中意合适的才行。
抱着這樣的想法。程兆兒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久而久之。家裏人也習慣了,随他們去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程兆兒忙個不停,但是兩個娃娃都挺黏她的,連程雪兒都嫉妒的不行,明明她照看兩個孩子比程兆兒還多呢。
不過,如今她也沒空了,前幾天韓老五給她診出來懷孕了,夫妻兩個欣喜若狂,李氏也高興的不得了,怕他們兩個年輕不能照顧自己,畢竟家裏也沒個老人幫襯,就和韓義商量着到程家來了。
于是,小夫妻兩人就過起了白天在程家吃飯,晚上回去睡覺的生活。
至于一直跟着程兆兒的那只大白鵝,這只鵝是今年初夏的時候,程兆兒和李氏去買小雞仔的時候,旁邊一個賣鵝的攤販丢棄的。
這只鵝生來是個殘疾的,兩條腿有些長短不一,而且當時長的瘦弱,吃食也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