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讨公道(上)
小慧把人罵走了, 叉着腰, 昂着腦袋, 像只旗開得勝的大公雞, 洋洋得意。
說到底小慧今年也不過十八九歲, 這是這個年代,放到後世還只是一個孩子的年紀。陳明輝心裏年紀畢竟有四五十歲了, 況且這小慧又只是為他出頭,就只覺得她是小孩子心性。
“好了,進來吧,又少了一個人, 這訂單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完成, 看來一會兒我辦完事,還得找人問問, 不行咱們就把整件衣服拆開,每一步驟都包出去, 最後咱們收回來,負責合成一件。”
“這個主意好。”小慧頓時忘了剛才的事, 認真點頭, “這樣就能節省不少時間, 我一個人一天就能和好幾件,節省時間。我們自己人, 留下一兩個最關鍵的步驟,這樣就算有心人想要偷圖紙,拿到的也不是完整的, 也拼湊不出來,咱們衣服的樣子,圖紙就不會洩露了。”
錢宇也點頭,“這的确是一個好辦法,不然我們壓着的那幾批訂單,就不能按時完成了。”
“那行,就這麽定了,服裝店和盒飯店那邊我問問有沒有誰家親戚會做,自己人放心一些。”
“老板,你還有家店啊?”小慧大驚,她以為他們老板只有一家服裝店就夠厲害的了,沒想帶人家竟然還有一家盒飯店,想到最近非常有名的一家盒飯店,小慧試探着問:“該不會那家叫輝宇盒飯的,還賣炸串等小吃的就是老板你的店吧?”
陳明輝淡淡的點點頭,小慧默然。她就說怎麽第一次聽說那家盒飯店的名字就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原來正是她兩位老板的另一個店面。輝宇,可不正是陳明輝和錢宇。
“老板們,你們這腦子是怎麽長的,怎麽就這麽琢磨賺錢的道呢。”小慧幽幽嘆息,她可不是外頭那些老頑固,堅持什麽個體戶就比工人低一等,飯都吃不上了,還講究那些做什麽,什麽做買賣丢人不丢人餓,沒錢吃上飯,老婆孩子跟着求借才丢人。像他們老板,還在上學就能自己賺錢,誰看不出來這是兩個有本事的。就連馮娜那種一棒子打不出個屁的不也看出來了,臉面都不要的想要貼上老板。
要是以前,錢宇必定要跳出來解釋,這些生意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全是陳明輝自己想出來的。現在,錢宇不想解釋了,陳明輝實在太招搖了,這些生意在外人開來還有自己一份呢,就已經有這麽多女孩子瘋了一樣貼上來,要是知道這裏面自己一點力都沒出,全是陳明輝自己的想法,錢宇簡直不敢想象那些女孩子會做到什麽程度。
“好了,早飯都做好了,咱們趕緊吃早飯,吃完了,還得一起去一趟警察局。”錢宇只想把小慧的注意力轉移走,陳明輝真的不用人矚目了。
小慧本來也沒這個心思,她知道自己什麽身份,能找什麽樣的,對老板至多就是欽佩,一點多餘的心思都沒有,因此錢宇随便說點什麽,她就完全忘記之前的話題。
陳明輝和錢宇兩個人前後進廚房拿餐具,陳明輝回頭瞧見外頭的小慧沒注意,笑嘻嘻的撞了錢宇肩膀一下,眨着眼睛道:“你男人有本事吧。”
錢宇知道陳明輝值得的賺錢的本事,但他故意曲解道:“是,招蜂引蝶的本事。”說完,端着餐具就出了廚房。
陳明輝默默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出了廚房。眼角餘光瞟見陳明輝像只被主人丢棄的小忠犬,夾着尾巴的樣子,無聲的笑了。
陳明輝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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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對,這事可不能就這麽完了。”小慧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待看到上桌的肉粥和噴香撲鼻的大包子,頓時就什麽都抛到腦後了。一口一個吃到撐。
老板的手藝就是好,自從吃過老板做的飯,她回家就不愛是自己媽做的飯了。現在早中這兩頓是她都敞開了懷吃,能帶出晚上那頓,等晚上回家基本就吃一點一點,還給家裏省米了。
小慧咬着肉包子,香的眯起眼睛,這有的人就是腦子有病。放着好好的福氣不會享受,非要作,這下好了,工作做沒了,這麽好的肉包子也吃不到了,之後老板還不一定要怎麽折騰他們呢。
陳明輝錢宇三人正在暖乎乎的室內吃着噴香的肉包子,有人卻在樓下冷風中瑟瑟發抖,徘徊不去。
任欣和身上冷,心更冷,又冷又急,幾近要哭了。
她從生第二個孩子後就一直呆在家裏,沒有收入,全家人吃喝都落到她丈夫身上。任欣和心疼丈夫一個人賺錢養四張嘴不容易,月子裏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結果剛出月子,母乳就沒有了,孩子沒奶吃,餓得嗷嗷叫。
任欣和就給孩子幾口米湯喝,可那東西營養怎麽比得過母乳,眼看着孩子一天瘦過一天,一天比一天沒精神,任欣和的丈夫受不了了,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兒省吃儉用就差天天喝稀的這才省出這麽一罐麥乳精,并不是奶粉,奶粉太貴,是真的買不起。
但一個月一罐的麥乳精也不夠孩子喝,任欣和都要急死了。她早就想出來工作,只是一直找不到工作,這好不容易撞大運似的撞上來一個,還眼看着就要飛了,任欣和不由有些埋怨馮娜。
就不能等她上班了再鬧,如今馮娜這麽一鬧,人老板怎麽還會用她介紹來的人,再說了,鬧的時候她就藏在樓道裏,全程都看清楚了,自然也知道是馮家強行碰瓷。就是不看家庭條件,只看外表,馮娜就配不上她老板,說句不好聽的,也是實在話,那陳老板就是過去世家公子,馮娜便是那鄉下窮人家的閨女,哪怕陳家招丫鬟,就馮娜的樣貌都招不上,怎麽還敢癡心妄想當主子,真是癡人說夢,不自量力。
不知繞了多少圈,怎麽走回樓裏的,當任欣和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陳家樓門口了。
想到今天把大兒子送回鄉下婆家,看到的瘦的皮包骨的小兒子,任欣和瞬間就有了勇氣,她暗自給自己運氣,敲響了陳家的大門。
近距離看馮娜之前的陳姓老板,任欣和終于知道為什麽一向老實的馮娜會動歪心思了,這個少年真的是太英俊了。要是她再年輕十歲,沒有對象,說不定也會控制不住春心蕩漾。只是現在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家裏還有重擔壓在肩上,除了賺錢,別的想法都沒有了。
“您好,請問是明宇服裝店的老板家吧。我是……”任欣和咬咬牙,一橫心道:“我是之前馮娜介紹過來的,不知道……”
女人的眼睛裏布滿忐忑不安,看着陳明輝的眼神帶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卑微的祈求。
陳明輝只是略微沉吟片刻便側身讓開,“進來吧,之前有在其他服裝店做過衣服嗎?”
任欣和本來是不抱希望的,馮娜把人得罪成那樣,怎麽還會用她介紹來的人?沒想到這個陳老板年紀不大,胸襟卻很廣闊。任欣和差點喜極而泣。忙亟不可待道:“我做過的。馮娜之前的工作就是我讓給她的,那會兒我懷孕了,沒辦法繼續工作,就介紹馮娜過去。”
提到馮娜,任欣和又揣揣不安,她怕陳明輝誤會她和馮娜的關系,故而不用解釋道:“我婆家和馮娜家是鄰居,我也是嫁過去之後才認識馮娜的。不過,我和她不熟,我和我對象結婚後一直在市裏住,一年也就只回去那麽一次鄉下而已。”
陳明輝沒說別的,點了點頭。
“可以,既然這樣,你就先試試手藝。”陳明輝道:“小慧,你給她找點東西讓她做看看手藝怎麽樣?”
小慧有點不情願,這人可是馮娜介紹過來,要是存了壞心思怎麽辦。可老板都發話了,她何必妄作小人。
“這是我們這批成衣要做的袖子,你照着做一個我看看。”
任欣和很緊張,一心思想要好好表現。她也争氣,只是一開始表現的有點不熟悉,等縫紉機踩了兩下找到感覺後,就用的飛快,針腳很好。
小慧看着成品點頭,“很好,比我做的好。”
任欣和腼腆的笑了,“你也很不錯了,還這麽小,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做的可不如你,這是年紀大了,做的多了,才勉強能看。”
“可以,既然手藝沒問題,那咱們就談談工錢。”陳明輝拿出寫好的合同,怕她不認識字,逐條解釋給她聽,“在我這裏幹,有半年的試用期,試用期期間,雙方任何一方随時有解約的權利,只需要提前半月告知,不用付給對方任何賠償。實習期工資和正式工資待遇是一樣的,每月三十元基本工資,另外每做一件成衣,薄款提成三角,厚款提成五角。”
說到這裏,陳明輝想到什麽補充道:“如果以後訂單多了,成衣拆開分每道步驟做,這個價格也會改動。要是訂單做完,沒新的訂單補上,店裏那邊可能也需要你幫忙。我這裏目前不是很成熟,工作機制暫時分的不那麽清,就是那裏需要那裏到,你有問題嗎?”
能找到工作就要去廟裏還原的,任欣和哪裏還會有不願意,“沒問題,賣貨我也賣過,都可以的。”
生怕陳明輝反悔,任欣和趕緊簽了合同,再把陳明輝也簽過字後的合同小心翼翼揣起來,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老板,我現在就能做工,需要我做什麽?”
陳明輝搖頭,“這樣,上午你先回去,我們要去一趟派出所。”
任欣和忍了忍還是問道:“是因為早上馮娜的事嗎?”
陳明輝神色不變,直接承認,“是的。”
錢宇不僅看了陳明輝一眼,不管怎樣,任欣和是馮娜介紹來的,直接這麽大喇喇和她将,她會不會通風報信。
陳明輝微不可見搖頭,不怕她報信,正好看她是什麽反應。早試出來,早解決,他是不想在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了。
沒想到任欣和道:“如果是那件事的話,陳老板可以帶我一起去,我能給你當個證人。第一天上班我怕遲到給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很早就到了,一直在樓下等馮娜。結果等來一大幫氣勢洶洶的馮家人,看馮家人那麽憤怒的樣子我就沒敢上前攀話,偷偷跟在後面目睹了一切。所以我也是證人。”
對面三雙眼睛疑惑的看向任欣和,任欣和不得不再次解釋道:“我之前就說過我和馮娜不熟,雖然這次能有工作的機會是她幫了忙的,但這并不代表我就能為此是非不分,幫着她掩埋過錯。明明陳老板已經做的很好了,是她非要賴上來,卻讓陳老板生生挨了一頓拳腳,受無妄之災,難懂不應該付出代價嗎。既然做錯了,就要承擔做錯的後果。”
小慧笑了,“你倒是個好的,明辨是非。大姐,你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盡管過來問我,雖然我做衣服可不能不如你,但是其他別的地方你也不如我。”
“謝謝。”任欣和掩嘴而笑。
從陳明輝家裏出來也不過才六點鐘,第一班公交車剛剛有,四個人上個公交車,陳明輝花的車費。車上的人不多也不少,上班路遠的正好做早班車,趕在七點前上班。
陳明輝和錢宇做在後面兩個并排的座位上,與馮娜任欣和分開坐,兩人也識趣,各自散開找地方坐下,都沒往陳明輝錢宇跟前湊。
陳明輝小聲道:“今天起的早,困不困,在我肩上眯一下,到了地方叫你。”
錢宇搖頭,“不用,被這麽驚一下,那還能困。不過咱們這個點去派出所是不是太早了,估計警察都沒上班呢,至多也就留兩個值班的。”
沒想到陳明輝卻笑道“這不正好。”
看錢宇不解的目光,他趴在錢宇耳邊道:“人多眼雜,人少才好辦事。”說着撚了撚手指。錢宇頓時明白了,
到了派出所,果然就兩個值班民警在,看他們來辦案,懶洋洋的接待了,該登記的該問的,都一一記下。
“行了,你們回去吧,這事我們會調查的,出了結果通知你們。”
陳明輝給錢宇使了一個眼色,錢宇找了個借口把任欣和和小慧帶出門口,三人一消失在門口,陳明輝就把事先準備好的錢分別塞進兩人的口袋。
“你看,我這事确實是事實,也沒什麽複雜的,能不能給快點。主要是我真咽不下這口氣,這不就是賴我嘛,我實在窩火。”陳明輝說話的時候搖晃了兩下,趕緊坐下,“我這腦袋怎麽好好的還暈了。”
兩人對視一眼道:“你放心這事我們會盡快核實,只要你說的情況屬實,我們一定會讓這些潑皮無賴受到懲罰。至于你這腦袋,還是盡快去醫院看看吧,我看你身上多處都淤青,現在腦袋又疼,別是傷了腦袋,生氣是肯定的,但也別因此耽誤了病情。”
“那就謝謝兩位了。”陳明輝喚來錢宇,讓他扶着自己出去。
乍開始錢宇不知道怎麽回事,還以為陳明輝真怎麽樣了,吓得臉色登時就白了,還是陳明輝在他手心裏撓了兩下,錢宇才明白過來。可任欣和和馮娜不知道怎麽回事,急得團團轉。
“我就是頭暈,惡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給他們打了腦袋,得去醫院看看,這你們跟着也沒有,店裏還有那麽多貨壓着,你兩個先回去趕工,別讓我再操心那邊。”陳明輝就說了這麽兩句,就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歪靠在錢宇身上,難受極了。
小慧吓壞了,也知道留下幫不上忙,不若趕緊回去幹活,還能讓老板少操點心。
任欣和小慧一走,陳明輝瞬間就生龍活虎了,舍不得壓錢宇,趕緊從他身上起來。錢宇一瞬間都不知道該誇獎他,還是該氣他。這麽壞的人,他不主動壞別人就不錯了,為什麽就總有那些不開眼的,非要過來招惹他。
兩人一進醫院門口,陳明輝立刻就又變得虛弱了。甚至挂的急診,走的加急號。一聽檢查下來,腦袋沒什麽問題,但陳明輝就是說頭疼。醫生看他身上還有确實有傷,也怕是真有什麽毛病沒查出來,讓你就這麽離開再出點什麽意外,便留他住院觀察,正對了陳明輝的心思。
那邊兩個民警拿了好處,這事又确實是事實,不是污蔑陷害,只不過是氣不公,想讨個公道而已,下夜班甚至沒回去休息直接調查。
此時馮那些個七大姑八大姨家的親戚都聚集在馮家,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說着。
這事未嘗沒有事先就想明白的,只不過沒說開,就揣着明白裝糊塗。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陳明輝只是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有錢小子,馮娜要是能攀上他,因着有這婚事他們在中間出了力,說不得日後有個什麽事求到馮娜頭上,馮娜還能幫幫忙。就算不能,都是一家人,馮娜過得好也是好多事。
存有這種心思的人就道:“老四,這事你怎麽弄的,事先咋就不問清楚你閨女到底是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現在倒好,又冒出來一個小子,你怎麽賴,還能賴倆,那你閨女成什麽人,咱們老馮家成什麽了,還不得讓村人戳破脊梁骨。”
馮父悶不吭聲,吧嗒吧嗒抽着旱煙。馮家親戚都知道馮父就這麽個性子,跟馮娜一樣,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他家事都是馮母在外面迎合。
“老四媳婦你也是,看看這事辦成什麽樣,幸好這是離村子遠,不然叫村人知道,不定傳成什麽樣,還以為咱們老馮家閨女嫁不出去,是個男人就想賴。到時候可就不止你家馮娜不好說親,搞不好還要連累我們幾家。”
馮母腆着臉賠笑,“這事都怪馮娜,是這死丫頭撿錢眼看,看人家男人有錢就行來上去,回來胡說,隐瞞了事情真相,都是她的錯,我這就揍她一頓給各位出氣。”
馮母脫了鞋底子劈頭蓋臉打去,一鞋底子打在馮娜臉上,啪的一生就是一個鞋印,半邊臉都腫起來了。就這馮母就跟看不見似的,還繼續狠狠地打,邊打邊惡狠狠的罵。要不是當初親眼看見馮娜是從馮母肚子裏爬出來的,說是繼母都會有人信,還得深信不疑。
最後給馮娜表哥打的看不下去眼了,兩人怎麽都是一起長大的,對這個妹妹多少還是有疼愛的。
“別打了,表妹一個小姑娘,你再給打環了怎麽找人家。”馮表哥之前挨了錢宇兩棒子,心裏是有火氣的,可再大的火氣也架不住馮母這麽大。
馮母讪讪道“這不是尋思給你們出氣嘛。”
馮表哥知道這事沒馮母在中間攪合,馮娜就是再看上人家小子也不敢怎麽樣,八成都是她出的主意,最後事情敗露,就把責任都推給表妹。
“行了,行了,這事就這麽算了。反正離村子裏遠,村人都不知道,也不會傳出什麽瞎話,影響不着什麽。再說,那小子雖然給我兩棒子,但我不吃虧,另一個小子被咱家人摁上捶,身上那傷可比我嚴重多了,每個十天半月的別想不疼。”馮表哥嘿嘿笑了兩聲,“我們走了,不過你可不能再打表妹了。”
馮母哎哎的應着,結果人一走不見,她就對着馮娜又掐又擰,好在這次沒上鞋底子,主要是真怕把人打壞了,找不到婆家。
“還不趕緊滾出去幹活。”馮母罵罵咧咧道:“你說說你有什麽用,養你這麽大,浪費了多少米,結果連個男人都找不到,真是廢物。”
“媽,你能不能別吵我了,困死了,我還要睡覺呢。”屋裏被吵醒的馮小弟早就不滿了。
“好好好,我這就不說了,可不敢影響你睡覺。你那可是大學生的腦子,得好好養……”
馮家人都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陳明輝就白挨這麽一頓打,他們就平白欺負了人,什麽代價也不用付出,可沒想到,當天在家就被兩位民警給铐進去了,主要抓的就是帶頭打人的幾個。
馮六點頭哈腰的問:“兩位警察同志,能不能給說說這是犯了什麽事,咋就給抓起來了呢。”
事情的真相早就調查清楚,陳明輝确實是無妄之災,是這些人貪圖富貴,企圖逼迫就範,不成就給人打了,這事擱誰身上都得起火。就是他們兩調查人員聽着都生氣,因此也沒給好臉,直接嗤道:“你們自己惹了什麽事自己不知道?”那民警竟然當着全村人的面把事情經過給講了,半點沒遮掩。
這下全村人都知道馮家做的好事,頓時一陣指指點點,在場所有馮家人都連上火辣辣的,好沒臉。
“這馮家姑娘是嫁不出去了吧,怎麽逮着一個男人就賴。”
“你以為是随便賴的啊,你沒聽人家警察同志說被賴的人是馮娜店裏的老板嘛,這在市裏當老板的當然有錢。人家這是想賴個有錢的,結果沒賴上。”
“肯定賴不上,人家有錢的能看上他家馮娜那樣,什麽樣的找不到,聽說還是個高中生,讀書人。這馮家真是瘋了。不過我活這麽大歲數,第一次看見真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馮娜可說不得,我不是說她貪戀富貴,而是品性。你想這硬賴的事都能做出來,誰知道之前是不是有過真刀真槍的勾引,我看八成就是勾引不成才硬賴的,不然誰不願意兩情相悅。你們再想,這馮娜在外面打工這麽長時間,肯定不是經歷這第一個老板了,之前就見過那麽都有錢人,以她的品性,肯定也得勾引別人,這有沒有沒經受住誘惑真和她怎麽樣的就不好說了。這樣的媳婦誰家敢娶呀,娶回去懷的還一定是誰的種呢。”
“可不。以前看着馮娜也是好的,就是人不愛說話了點,哪成想……”
“那是藏得深,人家會裝。哎呀!對了,我侄子的朋友家的女孩前些日子剛和馮六家的小子定了親,這可不行,我得趕緊過去告訴一聲,就這能趕出幫着表妹賴男人,逼迫成親的主,能是什麽好人。咱們正經人家的好孩子可不敢和這樣品性壞的人家結親。”
“對我也得回去說說,可不敢和這樣的人家結親……”
就這樣,馮表哥的寝事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黃了。為了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打了別人一頓,自己也挨了兩拳頭,還丢了對象。甚至以後一度在村裏說親難,最後不得不取了一個風評不那麽好的懶婆娘,就這那懶婆娘還不願意,一度認為自己吃了虧,常常那話敲打馮表哥,馮表哥說不上媳婦,只能忍了。一輩子也過得不好。
此時馮表哥還不知道這件在他眼裏本來微不足道的小事會改變他一輩子,毀了他一生,只在心裏想着解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