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毛樣,夏幼荀失笑,“就你把我當成寶。”
秦蕭哼一聲,“知道就好。”
兩人拌嘴間,夏幼荀将車子拐進了超市的停車場。
“今天自己做點吃吧。”
下車,夏幼荀将車鑰匙遞給秦蕭,秦蕭看着她不動。
“愣着幹嘛?”
“這車是給你的。”
夏幼荀一愣,“無端端給我這個幹什麽?”
“開車就不會被偷了。”
夏幼荀猛然一悸,頃刻間一顆心軟的一塌糊塗,她笑了笑,“給我太浪費了。”
“別人給你什麽你就接着,到我這就拒絕?”秦蕭嘴角緊抿,臉色相比之前沉了點。
夏幼荀嘆口氣,知道這次再拒絕他肯定要翻臉,便主動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那為了感謝你的車,今天菜随你點怎麽樣?”
秦蕭嘴角掀起個弧度,“我能有期待嗎?”
夏幼荀拉着他朝入口走去,“保證吃到你哭。”
“那好,我等着。”
☆、32.秘密拆穿
兩人進了超市,秦蕭推車夏幼荀挽着他手臂走在旁邊。
正值下班時間,超市裏是購物高峰期。一眼望去哪裏都是人擠人,東西仿似不要錢一樣往車子裏丢。
走過一條狹窄的過道,夏幼荀不得不松開手跟秦蕭一前一後過去。
“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逛超市?”她追上幾步說到。
秦蕭看她,“這是我成年後第一次跟女人逛超市。”
“那我不是很榮幸?”
“知道就好。”
夏幼荀揚起嘴角,這傲嬌勁兒怎麽擱他身上就這麽好玩呢!
來到蔬果區,夏幼荀伸手撿了一些豆角,又問秦蕭,“你想吃什麽?”
“魚。”
“那就來個紅燒魚?”
秦蕭點頭,“你看着辦。”
走到海鮮區,夏幼荀看着魚缸裏游得歡暢的魚兒,拿起一邊的漁網伸手去撈。
鯉魚有點大,又滑不溜求,夏幼荀撈了兩次都生生讓它溜走了。正想喊殺魚的幫忙,秦蕭從身後走過來,一把握住漁網,“真笨。”
魚兒在網裏蹦噠兩下,夏幼荀拿來袋子,終于将它收服。
回到家,夏幼荀回房間換了套衣服就躲進廚房做飯。四十分鐘後菜上齊,她摘下圍裙喊客廳裏的人,“秦二,吃飯了。”
秦蕭放下手裏的電腦,起身來到餐桌旁。他盯了夏幼荀好一會兒,才拿起筷子,只是上揚的嘴角久久不曾拉平。
吃過飯,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夏幼荀将林康給她的袋子打開,裏面裝着一個小畫冊和一副六寸畫框。
她潦草的翻了一下畫冊,只覺得圖案不錯,其他看不出端倪。
秦蕭摟着她也跟着瞥了兩眼,“看着還不錯。”
夏幼荀擡眼看他,“你懂這個?”
他蹭了蹭她耳朵,“科班出身,你說我懂不懂?”
“哎呦,真厲害。”馬屁拍的咚咚響。
看她這樣兒,秦蕭有點心癢難耐。拇指撫了撫她的紅唇,他緩緩低頭吻了上去。夏幼荀乖順的窩在他懷裏,揚着頭承受他的侵略。
須臾,漸漸迷失在這缱绻之吻的夏幼荀忽然聽到他的低語。
他說,“夏幼荀,你看上我比我知道的還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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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鈴準時響起,從被子裏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拿起手機将屏幕一劃,世界瞬間安靜了。
夏幼荀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有點不想動。随即想起自己也是有車一族了,賴床頓時多了些底氣。
想到昨天,她不禁咧嘴笑出來。藏了這麽久的秘密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做飯時秦蕭正在鼓搗她電腦,其實裏面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是一些照片。她習慣将手機裏覺得好的照片存到電腦裏備份,所以上次手機丢了,她氣憤之餘也沒覺得多可惜。
電腦裏有幾個文件夾,其中一個全都是她和秦蕭的照片,多數都是上次去錦繡城拍的。在其中卻夾着她偷拍秦蕭睡覺的那一張。夏幼荀早就把這茬給忘了,卻不想昨天被他無意中翻了出來。
他問完那句話後,那得意的表情不知道多欠揍。後來還賤賤的跟她說,“喜歡就告訴我,我又不是不答應。”
秘密被人拆穿,夏幼荀覺得不好意思極了,瞬間連推帶搡的把人趕走。直到關上門,她都聽得到門外傳來的輕笑聲。
現在回想起這些,夏幼荀也沒了那份不好意思,昨天秦蕭那一臉偷吃到蜜糖的樣子讓她彎起嘴角。真是幼稚的家夥!
來到公司,夏幼荀在電梯處遇到了兩個冤家。
自從上次争執過一回後,夏幼荀跟劉茗雪就沒再說過話。不是她記仇,是人家壓根不想搭理她。
夏幼荀自覺愚鈍,根本不知道劉茗雪對她這麽大氣是怎麽來的。人家不待見自己,夏幼荀自然不會去貼冷屁股。
在旁邊站定,沒一會前面就傳來陰陽怪氣的話,“小夏,你還沒男朋友吧?”
夏清璇往身後掃了一眼,将眼裏的不屑隐藏後搖搖頭,“沒有呢。”
劉茗雪笑,“也是,你怎麽也要挑個好的,不像有些人……”朝夏幼荀方向看了一眼,“開個十幾萬的車急忙跑來裝X,看着我都替她尴尬。”
夏幼荀一聽這話,嘴角抽了抽。
夏清璇嘴裏應着,心裏嘲諷劉茗雪的無知。雖然不知道秦蕭抽什麽風,但他那種人根本不用裝X。可是她也不會蠢到對劉茗雪說實話,反正看好戲不怕事大。再說,有人當出頭鳥膈應夏幼荀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電梯一到,衆人都往裏面挪,夏幼荀來的晚,站在了靠門的位置。不久劉茗雪和夏清璇到達,臨出去觑了夏幼荀一眼,眼裏嘲諷清晰可見。
夏幼荀無奈,反正看一個人不順眼,她連呼吸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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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穆筠離開烽火工作室後,三人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周子嘉更是主動又招了一個前臺。
新前臺叫徐威,是個男的,學歷只有高中,但是為人處世很是圓滑。他善于巧言令色,做事又十分認真,這讓秦蕭三人省了不少事。
午休,四人坐一起吃飯,徐威端着飯盒說,“秦哥,光聽說嫂子,你啥時候帶來讓我開開眼?”
秦蕭叼着煙看他,“還開眼,你當她三頭六臂呢?”
于景陽在一旁笑,“能把你拿下,沒有三頭六臂也有特殊才藝。”
秦蕭聽這話勾起嘴角,“是有點才藝。”拍照片挺有水平。
想到這,秦蕭笑容愈發蕩漾。這小妮子看不出來,還挺悶騷。
周子嘉覺得秦蕭的笑怎麽看怎麽淫/蕩,頓時沒了胃口,“尼瑪,不吃了。”
“嘉哥,怎麽了?”
周子嘉起身,沒好氣兒的說,“我吃狗糧去!”
于景陽一聽,頓時笑的花枝亂顫。
吃過飯,秦蕭帶上圖紙跟周子嘉一前一後出門。
他先到自己的房子轉了一圈兒。
秦蕭看着漸漸成型的裝修心情不錯,拿起圖紙仔細看了一下,跟施工隊進行了詳細的溝通,又将房間全部查看一遍。他微微勾唇,沒有意外的話年前應該能夠搞定。
從新房子出來,秦蕭又去了喬悅岑的新家。
喬悅岑是個麻煩精,由于圖紙多次改動,這幾天才完全定下方案。
秦蕭用鑰匙打開門,房裏還是一片土灰色。毛坯房,地上堆了兩堆泥沙,腳步聲在空蕩的空間裏尤為顯耳。将房子四下看了一遍,秦蕭來到陽臺。
這個小區房子全部是南北向,采光通風都很好。她這裏已經是三期,秦老頭以內部價拿下送的。
想起經常對他吹胡子瞪眼的老頭,秦蕭忍不住揚起嘴角。
來到停車場,一輛眼熟的福特探險者從眼前開過。車內的人似乎也看到他,扭頭向外望了一下,沒有停留直接駛出停車場。
秦蕭看着走遠的車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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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言懿獨自駕車來到長青集團,會議室裏人還沒到,他喝口茶,拿起桌上的資料翻看。
不久,會議室大門被人推開,章言懿轉頭,就見喬悅岑邁步走進來。
她身着香奈兒經典款套裝,腳上穿着近十公分的高跟鞋,一身美豔的裝扮将自身的優勢完全顯露出來。
章言懿視線短暫停留片刻,便不着痕跡的收回。
喬悅岑将手裏的資料放下,坐到章言懿身邊,一臉笑意看着他。
“你來這麽早?”
“嗯。”
見他這反應,喬悅岑輕笑出聲,“怎麽說我們也是合作方,你用不着這麽冷淡吧?”
章言懿轉頭看她,“抱歉,我為人就是如此。”
喬悅岑一點也沒感覺到他的歉意。
“章言懿,你真不記得我了還是裝的?”
“記得。”他說,“加油站。”
喬悅岑愉悅的笑了,“你不覺得我們兩個很有緣嗎?”
章言懿勾勾唇,沒說話。
喬悅岑這人從來不知道什麽叫适可而止,章言懿對她的抗拒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但她就是想撩他。
最好能把他撩的“花容失色”、非她不可。
喬悅岑杏眼微眯,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章言懿,你越這樣越對我胃口。”頓了頓她暧昧的說,“我不相信你在床上也是這麽冷淡。”
既暗示又挑逗的話終于換來章言懿的直視,他臉色沒有變化,只是幽深的雙眸裏淺淺映着幾分厭惡。
“喬小姐請自重。”
喬悅岑笑的更開懷了,她有多久沒見過這樣有禁欲氣質的男人了,簡直堪稱國寶啊!不拿下對得起自己嗎?
章言懿怎麽可能對喬悅岑沒印象?抛開她确實美豔不說,那杯又熱又粘的咖啡可是讓他久久難忘。
被潑了咖啡的衣服徹底報廢,關鍵是那一身的粘膩讓他不能忍。現在想起那個感覺他都還渾身不自在。
那天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認出她來,但是并不認為這像她說的是什麽緣分。頂多算個無厘頭的麻煩。
所以,記不記得她有什麽關系?
喬悅岑笑的如同吃到腥的貓,伸出纖纖玉指扯住他的衣袖,“章言懿,我想嘗嘗你的味道。”
章言懿面上有了幾分惱怒,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會議室的門再度打開,愷晨另外幾個建築師紛紛走進來。
章言懿趁機扯回衣袖,起身朝他們走去。
再坐定時,章言懿在喬悅岑如同X光的目光下大大方方的坐到離她最遠的位置。
喬悅岑輕哼一聲,随即勾出抹壞笑。看你能逃哪去!
☆、33.有病吃藥
一晃到了周末。周舒淼現在孤家寡人一個,一到輪休的時候就閑的發慌。這會兒正窩在夏幼荀家裏混吃混喝。
夏幼荀扔給她一包薯片,自己坐到沙發另一端。兩人咔嚓咔嚓邊吃邊看媳婦大戰極品婆婆。
“我去,這也太極品了,多虧這女的不包子。”
夏幼荀點頭,“要不得嘔死。”
說到這,周舒淼拿眼瞄她,“還好你沒有這種問題。”
夏幼荀一頓,随即哭笑不得。
還記得之前網絡上有句很流行的話——找老公就找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
她這算達标了嗎?夏幼荀失笑。随即又感覺自己想得有點遠。
“對了,那女的沒再找你麻煩吧?”周舒淼問。
“沒有。”
譚美琴能沉靜這麽久有點讓她出乎意料,看來秦蕭找來的那些人還是有些門道。
兩人窩到中午,吃過飯後覺得這麽呆着太無聊,一合計便準備出去看電影。
“你買車了?”周舒淼看着眼前的車有點驚訝。
夏幼荀系好安全帶,“秦蕭借我的。”
“借?”周舒淼哼到,“是送吧?”她将車門關上,又說,“他可是霸道總裁範兒啊,應該送什麽法拉利之類的吧?”
夏幼荀無語,“瑪麗蘇看多了吧你?”
對于秦蕭為什麽給她這車,夏幼荀心裏十分清楚。他只是盡他所能的讓自己不要有壓力。
雖說十來萬在他面前九牛一毛,但是在夏幼荀看來仍然重如泰山。所以,她只能當做這車是秦蕭借她的。
夏幼荀買完票,坐在一邊等去買爆米花的周舒淼。她選了最近很火的一部卡通片,據說劇情歡快,好評如潮。
見周舒淼走過來,夏幼荀起身,這時,秦蕭專屬鈴聲響了。她對周舒淼指了指電話便走到相對安靜的地方接聽。
“在哪?”低沉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
“在電影院。”說完,夏幼荀一怔,“你去我家了?”
那邊“嗯”了一聲,夏幼荀聽出聲音裏帶着不爽。
“你忙完了?”她問。
“我來找你緩解一下疲勞不行嗎?”
得,又來勁了。
夏幼荀嘻嘻笑,“行啊,怎麽不行!”末了她問,“要不你來找我們?”
秦蕭扯扯嘴角,“我先睡會兒,你早點回家。”
心頭發軟,夏幼荀輕輕“嗯”了一聲。
早點回家。簡單四個字,卻仿佛擊中了她心裏最微小最柔軟的那一寸。
母親對她說這句話,語氣中是全然的挂念。章言懿對她說這句話,是叮囑叮咛。
而秦蕭說這句話,夏幼荀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期待。那份隐忍不發的迫切讓她心裏酸脹焦灼。夏幼荀覺得,這男人總能在不經意之間将她擊的潰不成軍。
心不在焉的熬完一場電影,夏幼荀對情節完全沒有印象。心和腦子都早已飛到家裏的那個人身上。
周舒淼看出好友的魂不守舍,不禁感嘆世風日下人情淡薄。關鍵是自己還得含着砒/霜看人家喝糖漿,幾方打擊,周舒淼一顆脆弱的小心髒已經累覺不愛。
“得得,我也不用你送了。你趕緊回家恩恩愛愛啪啪啪去吧!”
夏幼荀給她鬧了個大紅臉,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啪你個頭!”
周舒淼樂了,“別說你們沒啪過,秦蕭看着就不是老實主。”她用食指戳戳夏幼荀,“你家那位能力不差吧?能堅持多久?”
夏幼荀徹底無法直視周舒淼了,随即拍開她的手,“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了!”
看着遠去的車尾,周舒淼樂不可支。
她想,總有那麽一天,自己也會同夏幼荀這般,有個疼她愛她,處處寵着她的男人。
嗯,自己好像開始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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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荀回到家,輕手輕腳的打開門。
今天有點陰天,下午四點屋裏已經昏暗一片。客廳裏十分安靜,沙發上放着一件黑色風衣和一個電腦包。茶幾上是她和周舒淼吃剩的零食還有一些果皮。
夏幼荀将包扔到沙發上,拿起秦蕭的大衣挂在衣架上,又将垃圾收好。然後輕步走進房間。
房間裏沒拉窗簾,地上随意扔着一條牛仔褲。男人右卧躺在床上,雙眸緊閉,呼吸淺淺。
夏幼荀緩步走近,彎腰瞧了瞧他熟睡的眉眼。此時毫無防備的他讓夏幼荀方寸陡然一軟,忍住碰他的欲望,夏幼荀揚着笑走出房間。
秦蕭将醒的時候,感覺房間裏有窸窸窣窣的響聲。
他皺了皺眉,忽覺有些頭重腳輕。擡手按了按太陽穴,就聽女人溫婉的聲音已在耳畔,“醒了?”
秦蕭睜眼,看着眼前的人影,低笑一聲後猛然伸出手将人拖到床上。
“什麽時候回來的?”聲音裏透着不同以往的暗啞。
夏幼荀覆在他身上,低頭在他臉頰輕吻一下,“四點多到家,我這會兒飯都做好了。”
将她用力往下壓,秦蕭擡頭就允住了她的唇。仿似怎麽也吻不夠,他突然翻身将兩人位置調了個。
夏幼荀低喘一聲将他攔住,“別鬧。”
秦蕭擡頭,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夏幼荀被他無辜的眼神看成了一灘水,擡手輕撫他臉頰,“你發燒了,自己不知道嗎?”
“我又不傻。”
夏幼荀無奈,“那你吃藥了嗎?”
瞥她一眼,秦蕭沒說話。
從床上爬起來,夏幼荀從醫藥箱拿出體溫計,“看看多少度。”
秦蕭不接,又翻身躺回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本身就難搞,這麽一病更加執拗起來。夏幼荀冷下臉,“你測不測?”
依舊躺在那裝死。
夏幼荀咬牙,上前将他領口拉低,硬是将體溫計塞進去。
冰涼的觸感讓本身就體熱的男人一激靈,他坐起來雙眸沉沉的看着她。
夏幼荀被他看的來氣了,卻沒忘記将被往他身上扯,“不服氣是怎地?”
秦蕭不說話,伸手就要将體溫計拿出來。
“拿出來就分手!”
伸進去的手一僵,秦蕭臉色有點難看,“還敢威脅我?”
夏幼荀瞪他,“就說管不管用吧?”
秦蕭沒轍,只說句,“看我怎麽收拾你!”
夏幼荀完勝,冷哼一聲轉身走出房間。
不發威拿她當病貓!
須臾,夏幼荀端了一碗皮蛋粥進來。一瞬間香氣四溢,引人食指大動。
秦蕭靠在床頭,見她進來将手機扔到一邊。
“我又不是不能動。”至于端進來吃?
夏幼荀将碗放到床頭櫃上,拿起一旁的小桌支起,“你得捂汗,吃完就老實躺下。”
秦蕭觑她一眼,“我還包頭呢!”
夏幼荀輕咳一聲,沒忍住笑出來,“生病也擋不住你貧。”
見她樂了,秦蕭也露出淺淺的酒窩,不用她催,這下就老老實實的将一碗粥喝光。将勺一放,他揚起嘴角,“老婆,我還要。”
被他喊的臉一熱,夏幼荀低頭拿起碗轉身走出去。看着她那不好意思的樣兒,秦蕭心情一片大好。
吃過飯,又被逼着吃了兩片退燒藥,秦蕭躺回床上将人緊緊擁在懷裏。
“找到鑰匙了?”
之前他說這裏的鑰匙找不到了,非要夏幼荀再給一把。夏幼荀瞪他,理都不想理。
“重新配的。”這次是真的偷着配的。當初敷衍章言懿的話沒想到一語成谶。
“你今天看了什麽電影?”他在她耳邊問。
“……卡通片。”
夏幼荀不用擡頭就能猜到這男人在笑,頓時悶聲說,“我就是幼稚,怎麽了?”
秦蕭緊了緊摟住她的手臂,語氣裏仍帶着笑意,“挺好的。”
夏幼荀臉在他懷裏蹭蹭,揚唇微笑。
兩人又閑散的聊了幾句,沒一會兒秦蕭再度睡着,夏幼荀知道他這是藥效來了。
時間剛過九點,夏幼荀本來是不困的,可是房間裏一片漆黑,耳邊是他平緩灼熱的呼吸,被他包裹的四周傳來他炙熱的體溫。
周身被溫暖環繞,夏幼荀終于打了個呵欠,雙眼皮打完架後相親相愛的抱在了一起。
再睜眼時天已經蒙蒙亮。夏幼荀下意識摸了一下身邊的位置,床單上還有殘留的溫度,可是人卻不知所蹤。
正要起身,就見那男人已經穿戴整齊站在窗邊打電話。聲音很輕,夏幼荀聽的有些模糊。
“看您說的,就明晚怎麽樣?”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秦蕭悶笑一聲,然後低聲道,“保準給你帶過去。”
停頓片刻,又聽他道,“好,就這麽定了。”
挂斷電話,秦蕭轉身就見剛睡醒的女人一臉迷蒙的看着他。
她表情有點呆,眼神也不算清明,可是就這副樣卻勾得他心癢難耐。将電話放進褲兜,秦蕭幾步走到她面前,鉗住她下巴就要吻下去。
夏幼荀卻在此刻回神,立即伸手抵在他胸膛,“我還沒刷牙……”
他動作一頓,無奈道,“非要這麽破壞氣氛?”
夏幼荀輕哼,“我這是講衛生。”随即又伸手摸他額頭,“燒完全退了?”
秦蕭揚唇,“不好對得起你這麽照顧嗎?”
夏幼荀笑,在他臉頰落下一吻,“早上好。”
還不到七點,夏幼荀簡單做了早餐,兩人吃完後分別開車上班。
臨分開時,秦蕭忽然拉住她,扯進懷裏就是一頓揉搓,唇瓣在他強勢的吸允下紅的仿佛要滴出血。末了還壞心的咬了兩口,力道不輕不重,夏幼荀卻疼的伸手錘他。
“讓你昨天欺負我。”他說。
“你別冤枉我。”她聲音頗啞。
秦蕭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她臉頰,“明天去老字號吃飯。”
夏幼荀點頭,随即想剛才那通電話,她忽然有些不安,“還有別人嗎?”
“沒有別人。”
松口氣,夏幼荀粲然一笑,“好。”
☆、34.偶遇情敵
工作室大門四敞大開,徐威正拿着掃把在掃地。大門鑰匙他們四個每人一把,但是秦蕭三人基本上都用不到。
徐威每天都是來的最早走的最晚。所以這家夥滑頭歸滑頭,幹活确實相當賣力。
“不是跟你說過有阿姨會來掃嗎?”
徐威聽見聲音,直起腰朝他打招呼,“秦哥,早啊!我這不來早了沒事嗎!”
秦蕭瞥他一眼,沒再說話。
沒一會兒,于景陽和周子嘉都到了。他們每天早上都會插科打诨一陣。這會兒幾人正圍在小圓桌旁聽于景陽吐槽。
“那妹子簡直了。約我出去東拉西扯一大推,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問她找我到底有什麽事,你猜她怎麽說?”于景陽苦笑,“她說她看上我了。”
周子嘉白他,“這不是好事嗎!”
“就是啊,這麽炫耀太不地道了吧!”徐威說。
于景陽橫他們一眼,“好個鬼!那小姑娘剛初三。”
“你不就好這口?”秦蕭笑他。
“我是喜歡比我小的,不是喜歡哪都小的。”
此話一出,剩下三人毫不留情的嘲笑出聲。
“不是,人家怎麽盯上你這條大灰狼的?”周子嘉新奇了。
于景陽道,“她是那個病秧子的女兒。”
“啊!他啊?”徐威明白了。
于景陽口中的病秧子是一個客戶。前陣子來工作室要給新房子裝修,後來他們幾個才知道人家是娶新媳婦。
那時周子嘉還哀嚎,人家都娶兩個了,他這還單蹦呢!
那小姑娘跟着她父親來過幾回,就這麽盯上于景陽了。
徐威搖頭,“現在小孩都想什麽呢?”
周子嘉也嘆氣,“這小姑娘前途堪憂。”居然能看上于景陽!
于景陽看他們一眼,笑罵,“滾!”
都是男人在一起就很随便,聊點什麽也不必顧忌不用忌諱。談正事也好說葷話也罷,都可以撒開了講。嬉笑怒罵結束麻溜兒該幹嘛幹嘛。
周子嘉雖然心裏那點疙瘩還沒有全消,但也不得不承認現在要比穆筠在的時候輕松多了。最起碼他不用總挖心思想着讨好她。
所以說,放下後啥都能看明白了。以前的那點傻氣估計也再沒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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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荀一上午都沒什麽精神。喉嚨癢的難受,半天下來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又跑了多少趟廁所。
她最煩的就是這種感覺,因為這意味着她的咽炎犯了。
午休時本想去藥店買點藥,卻沒想到半路接到周舒淼的電話。原是周舒淼的媽媽在廚房做飯時滑倒把腰摔傷了。
她是請假出來的,這會兒正在醫院陪着母親,慌亂中需要用的東西都沒帶,就連住院都要後補手續。
夏幼荀二話不說立即請假去醫院。來到住院部,夏幼荀在病房裏見到周家母女。
雖說是市醫院,但是由于房間人多,所以顯得很是雜亂。
這是一間四人房,如果要陪房那麽只能租用那種折疊小床。四張病床無一空缺,白天不用陪床,所以折疊床已經全部收好立在一邊。
夏幼荀進門先是詢問了一下周母的情況,然後對周舒淼說,“你快回去,這裏有我。”
周舒淼點頭,跟母親說了一聲就跑出醫院。
夏幼荀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伸手幫周母掖了掖被角,“睡一會兒吧,周姨。”
“麻煩你了幼荀。”
夏幼荀搖頭,“您說哪的話,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周母笑笑,又問,“你搬到那邊住還習慣?”
“挺好的,那邊離公司近點兒。”
“那就好。”她安心道,“省的總有人來煩你們。”頓了頓又說,“你那男朋友看着不錯。”
夏幼荀笑,“嗯,對我挺好的。”
“有人照顧你,你媽媽也放心。”
兩人聊了幾句,周母慢慢睡着了。
一個小時後周舒淼回來,将車鑰匙還給夏幼荀,“艾瑪,跑死我了。”
夏幼荀遞給她一杯水,“東西都拿好了?”
“差不多,反正我能想到的都拿來了。”
夏幼荀點頭,随即将鑰匙放回她手裏,“你先開着吧,這幾天要兩頭跑,自己開車方便點。”
周舒淼想想是這個理兒,便沒推辭,“那就謝了。”
“晚上要我來送飯嗎?”
“不用,我弄得過來,不行我再找你。”
又陪周舒淼坐了一會兒,夏幼荀才起身離開。
既然過來了,夏幼荀決定去看看韓昶。許久沒見,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
坐電梯到二樓,夏幼荀晃了一圈被告知韓昶跟手術去了。她只好打道回府。
“姜雨蒙?”門口處,夏幼荀試探的叫了一聲前面的人。
那人身形一頓,猶豫片刻才緩緩轉過身來。
“真的是你?”夏幼荀緊走幾步來到她面前。
雖說上學時彼此交往不深,但是這麽久再見到大學同學心裏還是覺得高興。
姜雨蒙勉強扯出一抹笑,“這麽巧。”
走近,夏幼荀這才發現她狀态十分不好。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整個人看起來荏弱不堪,仿佛站着都用盡了力氣。
“你生病了?”
姜雨蒙緩聲道,“有點不舒服。”
見她這樣夏幼荀不好多耽誤,“那你趕緊回去休息,以後再聯系。”
姜雨蒙扯唇笑了笑,走出兩步忽然問她,“你跟秦蕭在一起了嗎?”
夏幼荀腳步一頓,點頭,“是。”
“真好。”她說,“夏幼荀,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
坐上公交車後,夏幼荀腦中一直徘徊着姜雨蒙剛才的表情。
有些向往,又帶着絕望。總之很複雜。
其實姜雨蒙喜歡秦蕭她一直都知道。女人對情敵的那種敏感度是天生的。有時只需一個眼神或者一個表情就知道個大概。
畢業後夏幼荀遇見過姜雨蒙寥寥幾次,每次遇到,她都會打聽一下秦蕭的近況。
她很能理解姜雨蒙那種心情,渴望但是不可求。有時候這種感覺會讓人覺得憋悶且窒息。
而她,只是比較幸運罷了。
到家已經五點多,夏幼荀想了想還是要跟秦蕭說一下車子的事。
等表達完意思後,秦蕭沒好氣兒的說她,“這點小事也要跟我報告?”
本來夏幼荀覺得是他的車怎麽也要說一聲,結果被他這麽一問,她都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就是想着告訴你一下。”
秦蕭在那邊“呵”了一聲,“只要不把你自己借人,其他我都不管。”
夏幼荀小心髒猛跳兩下,又将話題扯到別處磨叽兩句這才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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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由于鄭助理有事,夏幼荀本來又要頂她去赴酒席。林康見她時不時清嗓子以為她感冒了,“生病就別去了。”
夏幼荀當然順杆爬,“謝謝經理。”
等林康帶着另一個新來的小妹離開,夏幼荀這才松口氣。
她去茶水間倒了一杯水,回到座位上有點進入不了工作狀态。
拿起手機,夏幼荀打開微信給章言懿發了條信息:哥,什麽時候有時間一起吃飯?
上次她說請吃飯由于章言懿工作繁忙還一直沒有兌現。
過了許久,那邊才回複:這周末看看。
夏幼荀:好,到時候聯系。(笑臉)
章言懿看着露出一口白牙的小圓臉,不禁勾起嘴角。
坐他對面的喬悅岑見他這表情不禁新奇的挑了挑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讓他笑的這麽愉悅。對于她所認識的章言懿,勾個嘴角已經算是很開心的表情了。
度假村項目如火如荼的展開,此時長青項目負責人喬悅岑正和愷晨團隊的建築師們商讨設計方案。
那天兩人有過一番對話後,章言懿再看到喬悅岑雖不至于避如蛇蠍但也相差不遠。
其實章言懿也算是有風度,人多的時候給足了她面子,再不願意理她也不會讓她下不來臺。
至于兩人單獨在一起時……喬悅岑不禁失笑,自那天後她還沒有這種機會。
會議持續一下午,結束時已近六點。
由于喬悅岑答應跟老頭子去吃飯,她只好讓另外一位經理和助理陪同愷晨一行人去用飯。不想被李南風攔住,“喬經理不用客氣,這麽多天長青的誠意我們看在眼裏,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就自己回去放松一下吧。”
既然他這麽說,喬悅岑只好答應。
來到停車場,喬悅岑看着正準備上車的章言懿立刻蹬着高跟鞋“噠噠噠”疾步走過去。
“讓我搭個順風車。”說着将副駕駛車門打開。
章言懿看着不請自來的女人頗感無奈,“喬小姐自己不是有車?”
“車鑰匙不記得放哪了。”這借口找的一點也不考慮聽者的智商。
章言懿無語,只得問,“你要去哪裏?”
喬悅岑露出得逞的笑,張口報了個位置。
車子上路,車內一片安靜。章言懿目不斜視的開車,不理喬悅岑一直看着他的灼熱目光。
喬悅岑見他一本正經的臉,無奈之餘也不免更添幾分心動。真是……越看越心癢難耐啊!
送喬悅岑到達目的地,章言懿仍舊沒說過一句話,只是坐在那裏靜靜的等着她下車。
喬悅岑也不指望他能說點什麽,妩媚的唇角勾起,又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