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嘴角,問他,“你怎麽招惹岑岑了??”
秦蕭瞥了眼正在小口喝雞尾酒的女人,這才漫不經心的說,“她太閑了,管的有點多。”
“你惹完就跑了,真是難為我們這些馬仔。”這時方孝航插話進來。
他看着夏幼荀微微一笑,“小美女來了。”
夏幼荀被他這麽稱呼有些不好意思,淡淡點了下頭。秦揚了然的看了一眼夏幼荀,拍拍秦蕭肩膀。
折騰一整天,兩人終于筋疲力盡的回到家。秦蕭親了夏幼荀一口,躲到陽臺抽煙。沒一會兒,正在幫秦蕭往衣櫃裏挂衣服的夏幼荀被人從身後抱住。
“怎麽了?”她輕聲問。
秦蕭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
“夏幼荀,我這幾天儲存量有點過剩。”
夏幼荀身體一頓,沒好氣兒的拐了他一手肘,“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秦蕭低沉的笑聲從喉嚨滾出,“我自己動手,你在旁邊當觀衆嗎?”
對于他的不要臉,夏幼荀雖然領略過多次但還是有些難以招架。最關鍵的是自己的思緒竟然不由自主的順着他的話走了。
她輕咳一聲,掙開他的桎梏一本正經的說,“你本月的額度已經用完,下月再會!”
秦蕭看着躲進洗手間的人不由嗤笑。開什麽玩笑?今天才五號,他上個月庫存都沒清完呢!
☆、29.孰不可忍
長青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大哥,你确定這個項目讓我跟進?”喬悅岑有些驚訝的問。
秦揚看着她似笑非笑,“有什麽不确定?”
喬悅岑瞬間笑了,“你這樣老陳會有意見的。”
秦揚起身走到窗邊,雙手插在口袋裏望向外面。三十幾層的大樓,足夠一覽衆山小。這種俯瞰芸芸衆生的感覺幾乎沒有人能拒絕。
“有些人鋒芒太露,早就應該磨一磨他的銳氣。”
老陳跟了秦青松二十多年,早已經把自己當做長青的主人。這麽多年他确實功不可沒,也因為這樣他更加野心勃勃。
對于他那些不傷大雅的小動作秦揚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足了他面子。但是得寸進尺的話就不好了。
喬悅岑看着秦揚的背影微微勾唇。
就算他再怎麽深沉內斂,畢竟也是秦家人。那種骨子裏的霸道嚣張終究是藏不住的。
喬悅岑得到聖旨開始全面跟進度假村項目,這讓項目經理老陳面上十分難看。知道這個消息後,他直接來到秦揚的辦公室。
秦揚知道他的來意,幾句就把他打發了。
“陳叔,你年紀大了還是少操心多享樂,喬悅岑留學回來見識比較廣,對度假村的開發能提出不少建議。”話一頓,秦揚略有深意的說,“而且應該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
一番隐喻讓老陳臉色鐵青,深沉的看了秦揚半晌後摔門而出。
秦揚看着緊閉的大門,嘴角扯出一抹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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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輕音樂緩緩流淌在氣味香濃的咖啡店裏。小方桌前夏幼荀喝了一口卡布奇諾,誘人的香甜讓她眯了眯眼。
“我放假都沒看到你,最近很忙?”
章言懿扯了下嘴角,毫不留情的戳穿她,“你跑外地尋歡作樂,看不到我不是正常?”
這詞用的!夏幼荀佯怒瞪他一眼。
“你怎麽會來這邊?”他的公司離天雅可不近。
“來辦事,有時間就看看你。”他說。
此時是午休時間,夏幼荀吃過午飯後接到了章言懿的電話。說他在附近,讓她出來坐一會兒。
起初夏幼荀以為章言懿在逗她,可是想到他的性格,夏幼荀那點懷疑瞬間消失,立刻坐電梯下來。
章言懿這次來彤市後他們見面的次數反而少了。這是繼上次他發信息後的第一次見面。
夏幼荀嘻嘻笑,“改天讓我去你那裏認認門吧,你住哪裏我還不知道呢。”
章言懿喝水的動作一頓,沉默一下而後點頭,“那就這周吧。”
……
愷晨團隊一行五人浩浩蕩蕩來到長青集團。
喬悅岑早已做好準備,本想等他們一到互相寒暄後就直接進入正題。卻沒成想被其中一個人震住了。
喬悅岑忽略逐漸加速的心跳,佯裝鎮定的跟幾人打招呼。“您好,我是喬悅岑,負責跟進這個項目。”
“你好,我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李南風,這些是我們團隊的建築師。”
喬悅岑輕咳一聲,淡定的伸出手。不着痕跡的瞟了一眼章言懿後,喬悅岑把人帶到會議室。
一上午就是繁瑣冗長的會議。喬悅岑看着臺上解說幻燈片的男人,嘴角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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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荀洗完碗,坐到正看球賽的男人身邊。“你去參加婚禮,我去我哥那裏吃飯,剛剛好。”
秦蕭擡眼看她,“你不跟我一起去?”
夏幼荀笑,“你們高中同學我又不認識就不去湊熱鬧了。再說我已經跟章言懿定好了。”
秦蕭冷哼一聲,沒說話。
夏幼荀傾身在他臉頰輕吻一下,說,“秦蕭,我現在才發現你還挺粘人的。”
秦蕭聽這話臉有點黑,“夏幼荀,我不粘你那天你還笑得出來嗎?”
“你不粘我就換我粘你呗。”
他勾起一抹笑,“夏幼荀,我也才發現你其實挺會調情的。”
接着他把人壓在沙發上一頓子強吻。夏幼荀被他弄的氣喘籲籲,一個勁兒的推他,“喂,我快喘不上氣兒了!”
他壞笑,“那還不好辦?”
低頭堵上她的紅唇,将自己的氣渡給她,“夠嗎?”
夏幼荀低喘一聲,“夠了夠了,快起來!”
秦蕭這時卻不動了,将臉埋在她頸邊,悶聲說,“夏幼荀,我怎麽就看上你了呢?”
夏幼荀身體一僵,輕聲說,“我也奇怪。”
他擡頭,覆在她上方,一雙黑瞳光亮無比。那目光仿佛初升的太陽,溫暖卻不強勢,一點一點照進她心裏。
随後,他扯出一抹燦爛的笑,“現在我知道了。”
“嗯?”她揚起眉梢。
他往上頂了頂,“因為每次一粘上你,我就無比快速的有感覺。”
真是不能對他有什麽期待!
夏幼荀紅着臉擰了一下他的腰,沒好氣的喊到,“你給我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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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夏幼荀買了一個果籃,按照章言懿給的地址坐上公交車。雖然距她住的地方遠,但是坐車卻很方便。
夏幼荀從超市出來直接在這一站等車。這趟車基本算是橫跨了半個彤市,所以人非常多。夏幼荀一手提着果籃,一手護住自己的東西,勉勉強強站在車門邊。
四十分鐘後到站,她已經擠出了一身汗。喘了一大口氣,夏幼荀提着東西往小區裏走。終于進門,她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你包怎麽回事?”章言懿看到她第一眼,問的就是這句話。
夏幼荀一愣,連忙低頭看自己的包。不知什麽時候包面被人用刀滑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不用想,裏面的東西肯定都沒了。
夏幼荀一臉鐵青,還是抱着希望翻了一下包裏。手機,錢包通通不見,只剩一包用了一半的紙巾還有一串鑰匙。
“他奶奶的!”夏幼荀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章言懿嘆口氣,拍了拍她腦袋,“先進來。”
夏幼荀心裏別扭,只能安慰自己破財消災。中午吃飯時也比平時下了幾分力氣。
章言懿看她近乎狼吞虎咽,不禁好笑,“吃慢點。”
果然美食最能安慰人,夏幼荀吃了兩碗飯心情敞亮了。“哥,你做菜真好吃。”
章言懿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你說你最近正跟秦氏的項目?”
飯後,章言懿泡了一壺茶,兩人坐在陽臺裏曬太陽。
“嗯,秦氏在建度假村。”章言懿話一頓,轉而問到,“你跟那小子挺好的?”
提起秦蕭,夏幼荀不自覺的想起昨天他那無賴樣,一時有點臉熱。
“挺好。”
章言懿看着她,眼裏帶着認真,“我覺得他不适合你。”
夏幼荀喝了一口溫熱的綠茶,清新醇香,口感略帶苦澀,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垂下眼簾,嘴角微微勾起,“哥,我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跟他在一起的,你別打擊我。”
夏幼荀擡起頭看向他,面上那一抹有些荒涼的笑讓竟讓他覺得悲傷。“我知道我跟他差距太大,但是哥,不跟他在一起一次我是不會死心的。”
她緊緊握住茶杯,輕聲說,“他有多好別人不清楚,但是我都知道。”
章言懿看她如此堅決,目光變得深沉,不再言語。
一會兒章言懿起身去接電話,夏幼荀獨自坐在陽光下。
她知道身邊沒幾個人看好她跟秦蕭在一起,上次喬悅岑的反應她不是沒看到。可是,她不會再在意這些。
“走吧。”章言懿走過來輕輕叫她。
“去哪?”夏幼荀回頭問。
“你有錢坐車回去?”他挑眉。
提起這個夏幼荀的火氣又起來了,“死小偷,祝他老婆被偷!”
章言懿嘴角一抽,無言的拉着她出門。
夏幼荀本以為他會直接送自己回家,沒想到車子在一家手機旗艦店停下。
章言懿帶她進去,直接指着最新款說,“給我一臺。”
夏幼荀看他,“你這是……”
“賠你的。”
夏幼荀頓時兩眼放光,“哥你太好了!”
章言懿看她這樣勾唇一笑,拍拍她腦袋。
夏幼荀拿着新手機十分高興,她前前後後看了個遍,怎麽看怎麽喜歡。這顏色太适合女生用了。
将裏面的拍攝功能打開,夏幼荀舉起手機對準章言懿,“哥,笑一個。”
章言懿轉頭,看着她的姿勢沒有阻攔,而是淡淡一笑。
“真帥。”夏幼荀笑着誇他。
“要補回原來的卡嗎?”
夏幼荀點頭,“要的,不過我出來沒帶身份證。”
章言懿說,“那你改天自己去補。”
“嗯,幸虧錢包裏沒多少錢。”說到這,夏幼荀笑出來,“看來窮也有好處啊。”
章言懿揚唇,“還真是樂觀。”
到家已是下午五點。夏幼荀本想請章言懿吃飯,結果他說有事就先離開了。
臨走前他不忘記囑咐,“以後小心點。”
夏幼荀立刻點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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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黑透,夏幼荀将用過的面膜撕下來扔掉,剛用清水洗過臉,就聽到很大的敲門聲。她将臉擦幹,急忙跑過去開門。
門外,秦蕭臉色十分難看的站在那裏,等夏幼荀一開門就邁着健步走進來。
“怎麽了?”
秦蕭沒好氣兒的看着她,“我還想問你怎麽了,打電話怎麽不接?後來還給我直接關機?”
夏幼荀将他拉到沙發上,說,“我手機和錢包坐車時被人偷了。”
秦蕭一怔,随即将她拉到身邊,“人沒事吧?”
夏幼荀搖頭,“我得找個時間去補辦手機卡。”
“明天我跟你去,順便買手機。”
“不用。”她笑,“手機我哥送我了。”說着,她跑回房間把新手機拿出來,“最新款,好看嗎?”
她笑,秦蕭可笑不出來。瞥一眼她手裏的電話,他微微抿唇,“不就那樣,有什麽好看的?”
但夏幼荀可是愛不釋手,坐他身邊一直擺弄着。秦蕭看她在那鼓搗,沒忍住探頭看了一眼,看到她手機裏那張僅有的照片後臉一沉,二話不說将她拉到懷裏吻了上去。
手機不是他買的就算了,連手機裏的男人都不是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30.半斤八兩
第二天,夏幼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昨晚秦蕭不知道發了什麽狂,簡直是要把她拆了。
看着另一邊空出的床鋪,夏幼荀愣神片刻後來到客廳,她看着一桌子菜有些驚訝,“這是?”
秦蕭見她起來了,朝她招手,“外面叫的,快過來吃。”
夏幼荀勾唇,應該想到的。如果這是他做的自己才應該被吓到吧。
吃了幾口夏幼荀笑眯眯的問,“知味樓?”
秦蕭戲谑道,“昨天你喂飽我,今天我得喂飽你。”
經過多次歷練,夏幼荀基本上已經能直視他的厚臉皮。輕咳一聲後,她繼續淡定的喝着碗裏的粥。
秦蕭看她強裝鎮定的樣子,愉悅的笑了。
吃過飯,兩人來到營業廳,夏幼荀要補原來的手機卡。
排號的間隙,秦蕭看了看臺上放着的電話,不死心的對夏幼荀說,“幹脆換個合約機算了。”
夏幼荀看着臺面上的手機,琳琅滿目各式各樣,還是搖搖頭,“都有新的了,沒必要換這個,再說不補回以前的號碼會跟很多人聯系不上的。”
見她堅持,秦蕭便作罷了。
從營業廳出來已是半個小時後,兩人去商場的停車場取車,途中夏幼荀忽然拉住他,“秦二,咱們玩那個去吧。”
秦蕭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好笑的問,“你多大?”
夏幼荀說要去的地方是游樂城。
她拉着秦蕭朝那邊走去,“又沒有年齡限制,再說他們賺的本來就是大人的錢。”
秦蕭笑,“知道你還去?”這麽說着,腳步卻毫不猶豫的跟着她走。
夏幼荀掏出幾十塊錢換了一些游戲幣,拉着他的手往裏走,“你想玩哪個?”
“看你。”
“那就跟我來吧!”
看着眼前的機器,秦蕭暗暗搖頭,果然沒猜錯。
夏幼荀将一包游戲幣都丢給他,“看你的了。”
秦蕭看着她撒手不管的樣子,不禁好笑,“不是你要玩的嗎?”
“這個我不在行。”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随即将硬幣投進去。
夏幼荀站他身邊,看他身姿挺拔的站在機器前,認真的觀察娃娃擺放的位置,修長的手晃動搖杆。
投了幾次幣後,夏幼荀看出情況了。“你也不擅長?”
秦蕭瞥她一眼,“馬上就擅長了。”
夏幼荀滿頭黑線。所以他倆一個半斤一個八兩?
秦蕭試了幾次手後,慢慢就摸清門道了。爪子的松緊度和娃娃擺放位置都是關鍵。
他摸出根煙放嘴裏叼着,又從小袋子裏拿出硬幣丢進去。他沒有馬上去抓,而是看準時機,迅速将爪子放下去。
“哎,起來了起來了。”
夏幼荀有些興奮,又不敢碰他,就自己在一邊話唠。“夾緊點,快點,輕一些,來了來了……”
眼看要抓起來的娃娃一下子又滑了下去,夏幼荀剛想說可惜,就見秦蕭臉色深沉的看着她,“閉嘴!”
夏幼荀對他的抽風有些摸不到頭腦,而後又聽他說,“要叫回家叫。”
夏幼荀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麽。她瞪着秦蕭,“你怎麽這麽邪惡?”
秦蕭看着她從臉紅到脖子根兒,扯唇一笑,“那些話又不是我說的。”
夏幼荀擰着他結實的手臂,咬牙說到,“臭流氓。”
“哦?”他挑眉,緩緩朝她傾下/身。
夏幼荀見他這樣立刻改口,“我錯了我錯了。”
秦蕭嘆氣,“真可惜。”
比臉皮厚,夏幼荀完敗。幹脆娃娃也不要了,拉着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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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沉入地平線,晚霞燒的天邊一片火紅。
車子上路,秦蕭接到了秦揚的電話。“爺爺叫你回家。”
秦蕭挑眉,“有事?”
秦揚那邊有一瞬間的沉默,随後開口,“他想見你。”
“知道了。”
秦蕭挂掉電話,轉頭看向夏幼荀,“我得回大宅。”
将人送到,秦蕭吻了吻她嘴角,“晚飯自己解決。”
“我知道,你快走吧。”
夏幼荀下車,直到秦蕭的車走遠她才轉身上樓。
秦家大宅是建在早年秦老爺子自己買的一塊地上。那時候土地便宜,多數人買不是用來建廠就是用來種植。秦青松出身農村,即使來到城市仍然住不慣樓房,後來手裏有了資金便買了這塊地。
當然那時候宅子沒有現在這麽大,但是自從買了這塊地後,秦青松事業從此一帆風順。這對秦家來說是名副其實的風水寶地。
大宅裝修是純中式風格,酸枝木的屏風,牆上出自大家的字畫和實木小桌上擺放的青花瓷無一不體現出內斂和雅致。
秦蕭進了大門,管家蓉姨一見到他立馬慈眉善目的笑開了。
“回來了?”
秦蕭點頭,随即攬住蓉姨肩膀,“老頭子又怎麽了?”
蓉姨朝裏面看了一眼,“老爺子慣例召見,還能怎麽。”
秦蕭松開她肩膀站直身體,“更年期又犯了吧?”
蓉姨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笑罵到,“一天到晚沒個正行。”
秦蕭見從她這裏打聽不到什麽,便邁步走進去。
偌大的客廳裏,剛剛給他打電話的秦揚不在,只有秦青松和喬悅岑。秦蕭瞄了一眼,沒理她,直接坐到秦青松身邊。
“老頭,想我了?”秦蕭笑着問,将茶幫他添滿。
三個晚輩,只有秦蕭敢這麽跟他嬉皮笑臉。雖說秦青松對三人做的都比較到位,但是孩子多,自然也就會有偏心的。秦蕭最小,更是秦青松親手帶大的,所以只有他敢這麽肆無忌憚。
秦青松看他一眼,開口問,“我不叫你你是不是就不主動回來?”
秦蕭不知道他這刮的是哪門子風,只能順着他話說,“看您說的,我可是時時刻刻惦記着您的。”
秦青松哼一聲,但是臉上顯而易見的有了笑容。
喬悅岑見秦蕭不理她,知道他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起初她是想撮合季絮和他,但并不知道季絮也有這個意思。去泰國她随口提了一句,沒想到季絮直接追了過來。但是是什麽讓秦蕭忽然翻臉,喬悅岑至今不得而知。
“明天跟嚴家吃飯,你也一起去。”秦青松說。
嚴家算是秦家的至交,偶爾兩家會一起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
秦蕭皺眉,“我明天有事。”
秦青松見他這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讓你去吃飯像上刑一樣。”
秦蕭聽這話樂了,“跟嚴家那姑娘吃飯就是在上刑。”
他還記得上一次吃飯,每上一道菜嚴家那女兒總能說出個四五六來,秦蕭聽着仿佛覺得自己看到了大話西游裏面的唐僧。
一個小姑娘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真是提早進入老齡化。
提起她,秦青松輕咳一聲,“還不是因為人家想引起你注意?”
秦蕭靠進沙發裏,長腿前伸,整個身體舒展開來,“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我得解救你們。”
喬悅岑在一旁聽了覺得好笑,“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秦蕭看喬悅岑一眼,扯了扯嘴角,“爺爺,改天我們去私房菜吃飯,明天我就不去了,每次吃完都消化不良怪難受的。”
秦青松瞪他,“你這小子開空頭支票的時候太多了,我能信你?”
秦蕭端起茶杯遞給秦老頭,“我是你親孫子,怎麽不能信?”
秦青松沒好氣兒的看他一眼,還是把茶杯接了過去。
搞定秦老頭,秦蕭來到後院将籠子裏的卡卡放了出來。粗大的鐵鏈還鎖在籠子上,卡卡有些興奮的繞着籠子轉了幾圈。
“它跟你很好。”喬悅岑不知何時走到秦蕭身後。
秦蕭看着撒歡兒的卡卡,嘴角勾起抹弧度,“陪它最久的是我。”
喬悅岑看着他瘦高挺拔的身影,忽然有些感慨。
她出國那時候秦蕭還是個小屁孩。雖然小時候也張揚跋扈,但是見到她還是很親的,偶爾也會撒個嬌。後來她回來的次數少了,兩人見面也越來越少。
這次再見他,喬悅岑竟然還把他當成當年那個哄哄就成的孩子,想想自己有些自己為是了。
喬悅岑收回目光開口解釋,“在泰國我不是有意讓季絮來的。”靜了一瞬她又說,“她到底怎麽惹到你了?”
秦蕭終于回頭看向她,嘴邊的笑有些嘲諷,“你真想聽?這話讓我說可就沒那麽好聽了。”
秦蕭見她面上有些難看,又将視線轉到卡卡身上,“我這人的性格你應該知道,好說好商量不管用,翻臉的時候就別怪我不給臉。”
喬悅岑心頭一跳,說,“我明白,以後不會再帶她過來。”
秦蕭沒說話,揉了一會卡卡的狗頭,便将它鎖回籠子裏。
“我要回屋了,你進去嗎?”
喬悅岑回神,點點頭。
來到前院,秦蕭腳步忽然頓住,“你換車了?”
喬悅岑點頭,“我還是習慣開SUV。”
秦蕭站定看着那輛新車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
喬悅岑見他不動也不說話,有些摸不清狀況,“怎麽了?”
秦蕭回神,笑的很愉悅,“沒事。這車挺好。”
喬悅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無語。
簡直就是活體精神分裂!
☆、31.三十一章
漆黑的辦公室裏一個男人臨窗而立,他一手插在褲兜裏,另一只手上夾着香煙,煙頭那一點火星是整個房間裏唯一的光亮。
淡淡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他臉上,讓他出神的面龐看起來十分柔和。
男人一動不動的望着窗外許久,直到香煙燒盡帶來的熱度才讓他堪堪回神。
林康将煙頭按進煙灰缸,從椅背上拿起外套緩步走向門口。
握住門把的手一頓,他轉頭看向牆上的那副畫,瞧了許久後才邁步離開。
狹長空蕩的走廊裏,回蕩起他孤獨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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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箐柔看着身邊喝悶酒的夏清璇輕嘆,“你幹嘛要跟你爸對着幹呢?他愛說就讓他說去。”
剛剛下班,她就接到了夏清璇的電話,說郁悶想去喝酒。許箐柔知道她這是又哪裏不順心了,随即帶她來到這間清吧。
夏清璇用力放下酒杯,恨恨的說,“我不就買了幾個包和幾套衣服,至于這麽說我嗎!”她咬牙道,“最讓我受不了的是我爸居然說夏幼荀那賤人比我懂事!她是沒能力買,有能力她會穿路邊攤?”
提起夏幼荀,許箐柔心情也不美好了。怎麽誰都跟她有關?
許箐柔拍拍她的手,“你真傻,在姨夫身邊的是你,你就不會跟他撒撒嬌啥的?他說夏幼荀好還不是因為遠香近臭。你這脾氣鬧鬧就得了,反正錢都給你花了,你總得讓他念叨幾句。”
夏清璇聽着,難得沉默了。道理她不是不懂,但就是受不了有人說夏幼荀比她強。
許箐柔看把人哄得差不多,便拉着夏清璇回家。
“我先去趟洗手間。”她說。
可是許箐柔等來的是夏清璇的一條信息——遇到朋友了,你先回家。
許箐柔無奈,囑咐她幾句便獨自離開。
林康放下酒杯,看到坐到他身邊的人微微挑眉。
“血腥瑪麗。”夏清璇指了指林康,“算他賬上。”
調酒師掃了兩人一眼,笑着答應。
林康拿眼看她,沒有阻止,但也沒有理她。
夏清璇,“聊聊?”
“聊什麽?”林康态度不冷不淡。
“為什麽選擇夏幼荀?”
“跟你無關。”
“怎麽沒關?”夏清璇憤恨道,“那本來是我的位置。”
林康起身,冷冷的看着她,“哪來的‘本來’?”他傾下身,目光寒的讓夏清璇一哆嗦,“太自以為是對你沒有好處。”
推開椅子,林康将錢扔到吧臺上邁步離開。
夏清璇看着他的背影,咬咬唇不死心的跟了上去。
“林康!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開車門的動作頓住,林康走到夏清璇身邊,高高在上的眯眼俯視她,半晌他才開口,“其他不用說,光是聰明這點你就比不上夏幼荀。”擡手拍拍她的臉,林康語氣極涼,“再有一次這麽纏着我,到時候別說我沒警告你。”
直到林康開車離開,夏清璇才漸漸呼出憋住的氣息。她臉色漲紅的看着汽車尾燈,忽然覺得自己的腳有些酸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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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夏幼荀過得有些提心吊膽。因為她發現自己的上司從溫和的翩翩公子變成了黑臉閻王。
辦公室裏的低氣壓讓夏幼荀有些難受,趁着去洗手間的間隙她給秦蕭打了個電話。
“忙嗎?”
那邊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一會兒他才開口,“一般。”
夏幼荀彎起嘴角沒說話,就這麽聽着他清淺的呼吸聲,覺得心裏像被棉花塞滿了,又軟又脹。
“幹什麽呢?”一直沒聽到聲音,秦蕭開口問。
“在聽你呼吸的聲音。”她笑。
那邊也傳來他低沉的笑聲,“夏幼荀,大白天的不要勾引我。”
夏幼荀輕哼一聲,“你來咬我啊!”
彼端靜默了一下,才聽他緩緩開口,“嗯,你給我等着。”
挂斷電話,夏幼荀兀自傻笑了一會,才邁着輕快的腳步回到辦公室。卻看到林康立在她桌邊。
夏幼荀心裏一突,趕忙走過去,“林經理。”
林康轉身,看着她微微勾起嘴角,“等下跟我去一個地方。”
“要接待客人嗎?”
林康搖頭,“有別的事。”
領導有吩咐,夏幼荀立刻嚴陣以待,收拾妥當後就跟随林康來到停車場。
沒有司機?看着林康自己坐到駕駛位,夏幼荀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嘴。
來到目的地,夏幼荀跟着林康走進一家畫廊。
“我們今天開個小差。”他笑道。
夏幼荀看着琳琅滿目的油畫,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我們來看畫展?”夏幼荀發現她猜不透上司的想法。
林康點頭,“其實也算半個公事,問鼎李經理托我幫他定了一幅畫,今天過來取。”
夏幼荀視線轉了一圈,牆上挂着許多油畫,有人物有靜物各式各樣。從沒來過畫廊,她自認不是那種有藝術細胞的人。但是這種安靜寧和的氣氛也感染了她。
夏幼荀跟在林康身邊不再說話,而是邊走邊欣賞一幅幅佳作。
一會兒,一位貌似畫廊主人的人走過來跟林康打招呼,林康讓夏幼荀稍等,跟畫廊主人一同走進辦公室。
十餘分鐘後,林康出來,手裏拿着一幅畫。
“還要繼續看嗎?”
夏幼荀搖頭,“我無所謂。”
“那就先回去吧。”
車子上路,夏幼荀看着紅燈的倒數時間發呆,耳邊聽到林康的聲音,“夏秘書小時候有過什麽心願?比如說将來要做什麽之類的?”
夏幼荀回神,不知道林康為什麽忽然問這個,想了想回答,“小時候想過長大了當個大明星,光鮮亮麗又能出名,多好。”話一頓,她笑,“現在只實現了一半。”
林康挑眉。
夏幼荀攤手,“我長大了。”
林康聽了笑出聲。片刻後他忽然說,“我弟弟從小就希望能開一個自己的畫展,裏面放着他所有的作品,一幅一幅讓人欣賞,他說,那樣他會很驕傲。”
夏幼荀忍了忍,最終還是問出口,“那他為什麽放棄了?”
林康正要回答,後面卻傳來尖銳的喇叭聲,兩人這才發現已經轉成綠燈了。
他踩下油門,嘴角勾着,聲音卻有點淡,“留個懸念下次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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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已經差不多到下班時間。夏幼荀将之前打的資料檢查一遍,改了幾個錯字後存檔。
坐電梯下樓,将出大門時被林康從身後叫住。
“魂掉了嗎?我喊了你幾聲都沒反應。”
夏幼荀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情。”
“想男朋友?”
“……在想晚上吃什麽。”
林康似笑非笑,“夏秘書,多虧你工作時不是這種狀态。”
夏幼荀被他調侃的有些不好意思,“林經理找我有事?”
林康看她一眼,随即遞給她一個小袋子,“這是今天去畫廊時給的紀念品,你拿着吧。”
夏幼荀看着他手裏精致的口袋,躊躇的接過,“謝謝經理。”
林康颔首,邁步離開。
夏幼荀走出大樓,看到馬路邊修長的身影頓時咧嘴一笑,“你怎麽來了?”
秦蕭走上前,擡臂環住她肩膀,“你不是讓我來咬你嗎?”
夏幼荀嘻嘻笑,“過時不候!”
秦蕭笑裏帶着幾分邪氣,“其實我更想把這字兒拆開。”
夏幼荀臉一熱,咬着牙說,“我看你直接改名叫禽獸得了!”
秦蕭大笑,“走,禽獸送你回家。”
來到車邊,夏幼荀一愣,但也沒說什麽,打開車門準備上車。
“你開車。”他說。
夏幼荀怔住,“我好久沒摸過車了。”
“害怕?”
她點頭,“有點。”
秦蕭笑,“那就慢慢開。”
夏幼荀沉默片刻,才繞到另一側坐上駕駛座。
其實駕照她大一的時候就考了,這年頭沒有駕照就好想沒有生存資格證一樣。雖然過程很苦逼,但結局還算完美。
認識秦蕭後,也有幸摸過幾次好車,但是也只是試試,因為撞壞了把她賣了都賠不起。現在,秦蕭不知從哪弄了這輛現代,這讓夏幼荀心裏壓力減小不少。
最起碼……撞壞了不至于去要飯。
車子上路,秦蕭看着窗外的景物仿佛以慢動作播放一樣滑過去,實在有點不忍直視。他不能催她,也不能抽煙,只好拿起身邊的東西來解悶兒。
“這是什麽?”
萬分集中精神的夏幼荀抽空瞄了一眼,“林經理給的。”
秦蕭沒打開,又将東西放回去,掃了夏幼荀一眼,“上次給你特産,現在又給你紀念品,他想幹什麽?”
聽他這話夏幼荀覺得好笑,“都是順手給的,難不成你以為人家看上我了?”
“他敢!”
看他這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