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見夏幼荀沒注意到他,秦蕭大力将門甩上。
瞬間,客廳裏兩個人同時看過來。
“風太大了。”他胡說八道。
夏幼荀無語的翻個白眼,沒接他話茬,轉身對章言懿說,“東西到了我給你送過去。”
章言懿瞥一眼秦蕭,輕輕“嗯”了一聲。
秦蕭進門,對着夏幼荀說,“我渴了。”
“這不是有茶。”她指着茶幾說。
秦蕭站到她身邊,無賴道,“我要喝白開水。”
夏幼荀沒辦法,走到廚房幫他倒水。等她離開,秦蕭十分不要臉的坐到她原來的位置上。
在廚房的夏幼荀并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彼此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血條都在逐漸減少。他們是在用內力發功……
眼看時間不早,章言懿起身準備回家。當他走到玄關換好鞋後,秦蕭仍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不走?”章言懿問。
夏幼荀心裏一驚,“走,怎麽不走。”說着便轉身給秦蕭使眼色。
秦蕭本來想當沒看見,但是轉瞬一想把她惹毛自己甜頭也沒了,這才懶懶的起身,跟章言懿一同下樓。
“她把鑰匙給你了?”章言懿聲音有些冷漠。
秦蕭走到車邊,吊兒郎當的說,“我自己偷配的。”說完不再管他,利落的開車走人。
章言懿看着車尾氣,目色有點沉。
十來分鐘後,夏幼荀準備洗澡時,聽到傳來開門聲。她走過去一看,秦蕭打個晃兒又回來了。
“你怎麽……”
還沒等她說完,秦蕭一把将她壓在沙發上。
“想不想我,嗯?”他口氣有點急。
“你……輕點。”
“輕不了。”他渾身力氣都沒處發。
等一切平靜後,喘着粗氣的夏幼荀發現手機裏有一條未讀信息。打開一看,她差點從秦蕭懷裏滾下去。
——別讓我知道他又開車回去了!
是章言懿。
夏幼荀哀嚎,沒臉見人了!
☆、26.冷戰開始
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白雲清清淡淡,仿佛被扯開的棉花糖,抻着糖絲,有些誘人。
所謂飽暖思淫/欲,秦蕭在快活了幾天後,今天不得不爬起來去工作室。他手上還有幾個單子沒完成。
正和于景陽說話的周子嘉看到他進來,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扯了扯嘴角。
“老三……”
秦蕭跟于景陽對了個眼神,轉頭看向周子嘉。“你這是大戰了幾百回合還是夜裏做賊去了?”他似笑非笑的問。
周子嘉一臉菜色,眼底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看起來有些虛。
他有些尴尬,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那什麽,這幾天沒睡好。”
秦蕭樂了,“德行。”
其實周子嘉沒睡好不只因為穆筠,也因為越想越覺得對不住秦蕭。
一手友情一手愛情的,周子嘉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麽複雜。
于景陽看了他兩天,最後看不下去了,“從始至終糾結的只有你一個人。”
這話就像一顆悶雷,把周子嘉炸成內傷的同時,也徹底把他炸醒了。
是啊,穆筠不會因為少了他流一滴淚。秦蕭從始至終都是躺槍的。他在這裏糾結給誰看啊!
當天晚上他喝了個酩酊大醉。就此發誓,從此穆筠是路人。
說是這麽說,要這麽放棄喜歡了多年的人并不是那麽容易。就好像自己生生掰斷一個長久的習慣,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周子嘉一邊蛋疼一邊心疼,反反複複,輾轉難眠。多種原因造成了他現在仿佛腎虛一樣的臉。
“那個,你這幾天去哪了?”周子嘉問。
秦蕭知道他那點心思,答到,“給我父母掃墓去了。”
“原來是看伯父伯母去了。”
“嗯,順便跟我家柚子膩了幾天。要不是手裏一堆事真不想回來。”他看了眼周子嘉,暧昧的說,“溫香軟玉在懷,你懂的。”
周子嘉看着他修長的身影,心裏暗暗衡量着如果一腳飛過去能不能準确的踹他腎上。
我懂……我懂你大爺!!!
一直旁觀的于景陽好笑的拍了拍他肩膀,“清除淤血有益身心。”
周子嘉站在原地,好想仰天長嘯——這到底是什麽他娘的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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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荀将用過的餐盤放到待洗處,跟李璇打過招呼後走到洗手間。
擰開水龍頭,清水嘩嘩沖到手上,有些沁人的涼意。
另一個洗手池前,夏清璇補完妝收好粉餅,看見來人面部頓時扭曲起來。
那天,她被這賤人害得丢臉丢到了太平洋。
一身墨黑,臉上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原本聊的挺好的男人自她出來後一語不發,走路都隔老遠,恨不得不認識她。
到家後,那黑乎乎的東西根本用水洗不掉,她氣的将浴室裏的東西砸的稀巴爛,最後譚美琴跑出去弄了盒潔面油,她洗了兩天才把身上的顏色洗幹淨。
現在想起來那個法克的過程,她都要氣的抖三抖。
當初這賤人的手筋怎麽沒斷了!
“害了別人心情很好吧?”夏清璇看着她咬牙切齒,“先是打我媽又來搞我,你很牛逼啊!”
夏幼荀将手上的水珠甩掉,擡眼看着她似笑非笑,“這不是應該問你自己?”
“少他媽裝蒜,把我害成那樣不認賬?”
夏幼荀擦幹手,一派閑散,“我從來沒害過你,是你自己惹火燒身。”她上前一步,“我手上的疤拜你所賜,時不時就癢一下,它一癢我就想起那天它皮開肉綻的樣子。”
夏幼荀呵呵笑,“你不知道,這麽長的口子雙邊翹起,裏面的鮮紅的肉都看得到。縫了針好像爬了一條蜈蚣在上面。啧啧。”
說完,她将右手攤開在夏清璇眼前,“你看這條疤是不是感覺很痛快?”
夏清璇看了一眼橫在她手心的疤痕,惡劣的笑出來,“确實很痛快,怎麽就沒廢了你的手。”
夏幼荀點頭,“我這人最看不得別人害了我以後痛快的樣子。染發劑實在有點小兒科,平時走路經常回頭看看,說不定我就在後面跟着呢!”話鋒一轉,她笑道,“最後幫我給令堂帶個好,畢竟那天她沒讨到便宜。”
說完觑她一眼,夏幼荀準備邁步離開。
“你不就是仗着秦蕭!自己有什麽能耐?”夏清璇惡狠狠的說。
夏幼荀轉身,冷漠的看着她,随後氣死人不償命的說,“我唯一的能耐就是有秦蕭,怎麽着吧?!”
……
下午,夏幼荀又被林康帶去參加飯局。
她其實跟着的時候并不多,除非鄭助理有別的安排,她才會被抓去頂班。這種事她做的并不得心應手,但是勉強算在她工作範圍,她只能硬着頭皮上。
依舊是他們三個人,對方則浩浩蕩蕩來了六個人,四男兩女。
夏幼荀坐在林康身邊,盡量減少存在感。
那邊的經理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男人,跟林康看起來很熟,兩人你來我往,氣氛好不熱絡。
“林哥,你今天這小助理可真是太/安靜了。”年輕男人說着,用一雙桃花眼瞟了夏幼荀一眼。
夏幼荀心頭一顫,随即而來的就是反感。這是指她喝酒太少。
夏幼荀跟了幾次,也明白了桌上的規矩,硬着頭皮拿起酒杯,“是我招待不周,這杯敬葉經理。”
葉邵陽看她蹙着眉頭勉強把酒喝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敬我酒,要三杯才行。”
夏幼荀垂下眼眸,臉色冷了下去。這什麽狗屁規矩,依她看分明就是在找茬。
夏幼荀捏緊拳頭,深吸口氣,“那我……”
“邵陽,夏秘書是新人,你別把人吓壞了。”林康适時幫她解圍。
葉邵陽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林康一眼,“林哥既然這麽說,倒顯得邵陽刻薄了。”轉眸一看,“希望夏小姐別介意。”
夏幼荀暗暗松了口氣,面無表情的搖頭,“沒有。”
熬到下班,夏幼荀回家途中接到了秦蕭的電話,讓她去錦瑟。
夏幼荀有點不想去,下午喝了幾杯酒,現在胃裏還火燒火燎。但是架不住他軟硬兼施,便改變了路線。
此時,秦蕭正在跟于景陽打賭。
賭注不大,誰輸了誰請吃飯,這麽無聊确實是因為閑得慌。
夏幼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卡座那邊周子嘉托着腮,一臉無趣的看着那邊。
“嗨。”
周子嘉回神,看到夏幼荀一笑,“過來了?”
“他們在幹嘛?”
“閑的蛋疼在賭晚飯。”周子嘉笑着瞥她,“你說誰會贏?”
夏幼荀朝兩人那邊看,秦蕭正站在镖盤前一支一支的投擲,于景陽則在一邊磨牙。
“當然是秦蕭。”她說。
“呿,沒勁。”
幾分鐘過去,那兩人不知道到了第幾局,夏幼荀起身跟周子嘉說,“我去趟洗手間。”
吧臺最邊上,葉邵陽剛喝完一杯伏特加,看着身邊黏上來的女人勾唇一笑,伸手攬住她的腰。
一道人影閃過,葉邵陽挑眉,還有這麽巧的事?他低聲在女人耳邊說句,“寶貝兒,等我一下。”便起身跟了上去。
夏幼荀從洗手間裏出來,在水池前用清水洗了一把臉,面上的灼熱才稍稍緩解。想起之前工作調動的興奮勁兒,她搖頭苦笑。有得必有失,沒法兩全其美。
将臉擦幹淨,夏幼荀緩步走出來。誰知,剛轉彎就被人拉住手臂。
“真巧啊,夏秘書。”
聽這聲音夏幼荀身體一僵,他怎麽會在這裏?将手抽回來,她冷淡的說,“你好,葉先生。”
她的反應讓葉邵陽嗤笑兩聲,翻臉還挺快的。
“夏秘書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剛剛不怎麽盡興吧?”
夏幼荀看他一眼,平靜的說,“我朋友還在等我,葉先生喝好,失陪了。”
葉邵陽挑眉,他就喜歡這麽寧的,越寧搞定之後越有滋味兒。
拉住要離開的夏幼荀,葉邵陽将她重重抵在牆上。“我最喜歡就是你這個類型的,看着清純可人,被壓在身下時可就貪得無厭了。”他傾下身在夏幼荀耳邊低語,“怎麽樣?要來一炮嗎?”
夏幼荀冷眼看他,正準備說“我炮你老母”,卻感覺壓在她身上的力氣驟然消失。
随即而來的是拳頭打在骨頭上的聲音。
葉邵陽悶哼一聲,堪堪站穩,就看到眼前站了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
“想死就說。”
葉邵陽摸了摸嘴角,抽了口冷氣。
“原來是有主的?”他看着秦蕭說,“那不好意思了。”
秦蕭沉着臉看他走遠,眯了眯眼,這才看向夏幼荀。一臉冷傲把她抓到身邊,“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結果,他們的賭約沒有兌現,因為幾個人看秦蕭那臉色都覺得會消化不良。
到家,夏幼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給秦蕭講了一遍。
“換工作吧。”他說。
夏幼荀一聽,臉色有點沉,“沒有必要,我只是幫鄭助理頂班。”
秦蕭聲音冷淡,“頂班幾次就遇到這種事?”
夏幼荀無奈,“到別的地方也不一定就能避免啊!”
“那就來我工作室。”
夏幼荀立刻拒絕。
跟秦蕭在一起,平時幾乎都是他花錢,現在連工資都要從他那裏領,她心裏怎麽能舒服?
秦蕭看着她再而三的拒絕,也冷下臉。門一摔,走人了。
就此,兩人之間的第一次冷戰打響。
☆、27.專治傲嬌
夏幼荀輾轉反側一晚上,第二天兩個黑眼圈如約而至。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擡起雙手揉了揉臉,真是憔悴。
精心的畫了個淡妝,夏幼荀打着飄來到公司,勉強打起精神。
忙碌一上午,她将拟好的合同拿到經理辦公室。
“沒睡好?”林康看着她問。
夏幼荀搖頭,“不會耽誤工作的。”
林康扯了下嘴角,沒有說話。
回到座位,夏幼荀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他脾氣不好,那她就遷就點吧。
“有事?”口氣很冷淡。
“忙嗎?”她輕聲問。
“忙。”
“……”冷場。
夏幼荀做了個深呼吸,“晚上過來嗎?一起吃飯。”
“有事。”
卧槽,兩個字兩個字蹦你當自己是兔子啊!
“那好吧,改天……”夏幼荀聽着“嘟嘟”聲眉頭猛跳,将電話用力放下。她也生氣了!
一下午,夏幼荀做什麽事都異常專注和用力。身後的鄭曉曉看着她直皺眉搖頭。
下班前,鄭曉曉忽然走到夏幼荀桌旁,扔了一盒東西給她,“這個能緩解你的焦慮。”
夏幼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随後低頭瞧桌上的東西--益母草沖劑。
夏幼荀,“……”
敢情以為她經期狂躁。
被鄭曉曉這麽一烏龍,夏幼荀心情居然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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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前一天。
他們已經冷戰兩天,秦蕭完全沒有主動聯系她。
夏幼荀脾氣倔歸倔,但是對秦蕭她是包容力很強的。而且他這樣也是因為替她着想,夏幼荀這麽想着,氣也消了大半。
好不容易有個小長假,夏幼荀準備回臨市陪母親。一下要分開好幾天,她想着怎麽也要跟秦蕭和好,省的心裏有個疙瘩。
下班後她來到烽火,看着緊閉的大門皺眉頭。
怎麽這麽早就沒人了?
想了一下,她準備去錦瑟碰碰運氣,結果人還真在那裏。
夏幼荀站在一棵假樹後面,步伐有些躊躇。
跟上次情況差不多,一大堆人坐在卡座裏,秦蕭身邊是上次那個女人,叫什麽來着?
這時,喬悅岑輕柔的聲音響起,“我說季絮,你可不能這麽偏心眼兒,秦二是最能喝的,你反倒給他最少。”
秦蕭擡眼看着季絮,笑了一下。“人家比你會做人。”他說。
喬悅岑聽這話不氣反笑,“看看,這都誇起人來了。”
這時方孝航開口問,“你那個小美女怎麽今天沒帶來?”
秦蕭将杯裏的酒喝掉,沒說話。
喬悅岑倒是把話接過去,“想帶就帶,不想帶就不帶,他一直不都這樣?”
其他人一見這情況基本都知道怎麽回事了。也就不再提。
夏幼荀看着這些人,終究還是沒有走過去。
心裏發堵。
她以為自己看開了就不會再介意這些,可是今天的狀況卻再一次讓她感覺到她無法完全融進他的世界。
輕輕嘆口氣,她轉身離開。
……
秦蕭今天喝的有點多,卻感覺頭腦異常清醒。看着沒有任何夏幼荀來電的手機,他面無表情的扔到桌上。
此時人已經走的差不多,秦蕭和方孝航坐在吧臺前續攤兒。
“吵架了?”方孝航好笑的問。
秦蕭擡眼看他。
“明天就是小長假了,你這樣不是浪費了一個好機會?你怎麽這麽想不開?”
“誰說我要浪費?”他扯了下嘴角。
方孝航挑眉,“那你還賴在這裏不走?”
秦蕭将空杯一放,瞟他一眼走人了。
開車來到夏幼荀住處,秦蕭沒有立即上去,而是靠在車前抽煙。樓上的燈滅着,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睡了。他無奈一笑,随即轉身上車。
得,不換就不換吧,大不了他多費點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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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大床上,男人側卧睡在中間,陽光俏皮的從沒有拉嚴的窗簾照射進來。那一束金黃色的光亮剛好打在男人臉上,陰影與光亮交錯,使男人俊美的五官看起來更加深邃立體。空氣中的輕塵也因為活潑的陽光靈動飛舞着。
仿佛被光亮照射感到不适,男人眉頭輕蹙,睫毛顫如蝶翼。秦蕭擡手遮住刺眼的陽光,轉身平躺一會兒,慢慢坐起來。
伸手扒了一下被壓亂的頭發,掀被下床。寬肩窄臀,結實修長的雙腿一覽無餘。他睡覺只穿了一件四角短褲,被緊繃的布料包裹着,剛睡醒的狀态看起來令人臉紅心跳。
将自己打點妥當,秦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中午。不再耽誤,他拿起車鑰匙出發。途中,他給夏幼荀打了兩個電話沒有打通。
秦蕭挑眉,這是跟他耍上性子了?他勾起嘴角,露出一邊的酒窩。她想耍,那他去哄就好了。等來到夏幼荀家裏,秦蕭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她不在家。
聯系不上她,現在又找不到人,秦蕭一下子暴躁起來。他甩門而出,走出幾步忽然停下腳步。
門內的周舒淼聽到敲門聲以為周母忘記帶鑰匙。開門後她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人直接呆住了。
秦蕭朝她點點頭,“夏幼荀回臨市了?”
“是啊。”周舒淼下意識回答。
“你知道那邊的地址嗎?”
周舒淼回神,心想夏幼荀回去怎麽沒告訴他?
“我媽知道,你等等。”
秦蕭嘴角微擡,“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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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跑車如同蝸牛一樣在寬闊的馬路上爬行。秦蕭看着堵成火車的隊伍,臉已經黑成鍋底。
今天是十一第一天,正是學生和上班族瘋狂出行的時候。馬路變菜市場,高速變低速,秦蕭變秦王……
沒錯,他現在十分想一把火把前面所有阻礙都燒光。秦蕭咬着牙陰沉的看向前方。心裏把夏幼荀這樣那樣了一千遍!
等他磨磨蹭蹭趕到臨市,又一道炸雷劈下來。
“是小秦啊,幼荀這幾天都不在家。”章思蘭說。
秦蕭忍着一肚子氣,好聲好氣的說,“阿姨,您別逗我了,我找她真有事兒。”
章思蘭忙道,“真沒騙你,她去寧市找大學同學玩了。”
不顧章思蘭的挽留,秦蕭十分平靜的餓着肚子返回彤市。
從來沒被人這麽涮過。一天沒吃飯,開了近五個小時車就為找一個人。結果人家沒心沒肺的出去玩了。
回到家裏,于景陽正給他打電話。兩人一合計,幹脆叫上幾個人一起去了泰國。
而夏幼荀在另一邊也算樂不思蜀。
那晚她從錦瑟離開,回家後怎麽也呆不住了。于是立刻收了幾件衣服坐車回到臨市。她原本計劃這幾天陪陪母親,等她跟秦蕭關系緩和了提前兩天回去找他。
然後,姚美七的一通電話打亂了所有計劃。
一號當天中午,夏幼荀坐上了開往寧市的高鐵。來到這裏,她把心裏的憋悶都給姚美七說了。
姚美七聽完嘿嘿一笑,“你來對了,這幾天就跟姐混。”然後她又說了一句話,“秦蕭是被人寵壞了,你得把他治住!”
夏幼荀點頭,“所以這幾天我打算把他雪藏了。”
這兩天,姚美七帶她去了鳳溪谷,海邊和一些風景區。
寧市是海邊城市,空氣中似乎都飄着一絲淡淡的鹹腥味。夏幼荀呆了兩天,已經有點喜歡上這裏了。
這天,姚美七說要尋找失散多年的童心,所以兩人準備了一些吃的,帶上遮陽傘來到寧市動物園。
夏幼荀看着姚美七的興奮勁兒,心情也飛揚起來。
兩人看了威武的老虎,憨态可掬的胖達,還有萌萌的長頸鹿。來到孔雀園時,姚美七一下就笑出來。
“你看這孔雀像不像你家那口子?”
被姚美七這麽一說,夏幼荀立刻想起秦蕭那氣人的傲嬌樣,沒忍住“噗”一聲笑出來。
這時,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媽媽,你看這孔雀像不像爸爸?”
兩人順着聲音望過去,就見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領着一對可愛的雙胞胎也在一旁看籠子裏的孔雀。
“艾瑪,太可愛了。”姚美七瞬間心化。
夏幼荀也被萌的不行。
這時小男孩開口了,“果果,你這樣子說爸爸,被他聽到你就慘了。”
小女孩嘟嘴,“爸爸去買冰淇淋,才聽不到。”
漂亮女人沒說話,只是十分溫柔的笑看着兩個小萌娃。
這時,一個身穿淡藍色襯衫和卡其色修身長褲的男人拿着兩個甜筒走過來。
姚美七和夏幼荀對視一眼——我的媽,一家子極品。
這男人長得十分好看,特別是深邃的眉眼,讓他看起來有點像混血兒。
姚美七看着男人的側臉,跑遠找個角度拍了張照片。
男人仿似有所察覺,朝她們這裏看了一眼。姚美七淡定的收起手機。拉上夏幼荀往前走。
“極品,簡直極品,那男的太特麽帥了。”姚美七發花癡了。
夏幼荀雖然受不了她這毛病,但是不得不承認,那一家四口顏值都賽高。
“是很帥。”
姚美七瞥她一眼,暗戳戳勾出一抹笑。
泰國。
晚上十一點,激情喧嘩,活色生香。秦蕭一行七人在當地著名的酒吧裏飲酒狂歡。
周子嘉原本不想來,被秦蕭和于景陽連架帶綁的虜來了。于景陽一句話将他堵死:陪他散心,費用他全包,不去是傻子。
室內放着激情的音樂,女郎圍着鋼管不遺餘力的扭腰擺臀,十分妖嬈。周子嘉第一次出國,立馬被這懾人的氣氛感染,也跟着嗨起來。
結束時,已是淩晨。
季絮看着要回房間的秦蕭将他喊住,“秦蕭,要一起嗎?”
秦蕭腳步一頓,看着她眼裏多了幾分嘲諷,“我什麽時候給過你這種錯覺?”
将門甩上,喧嚣遠離,秦蕭看着漆黑的房間頓生煩躁。
坐到床邊,摸出一根煙點燃。昏暗的房間裏只有那一點紅光。抽完煙,秦蕭忽然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走出酒店時,他給喬悅岑發了一條信息。
——再來這一招,別怪我翻臉。
上了出租車,他用泰語說了句,“到機場。”
☆、28.耳鬓厮磨
将最後一盤菜端到桌上,夏幼荀走進房間去叫仍在睡覺的姚美七。
這裏是姚美七租的小單間,環境一般,但是價格便宜。寧市房價雖然沒有高的那麽離譜,但是均價也要上萬的。
姚美七來寧市輾轉一段時間才在一家廣告公司做了企劃。工資待遇都不錯,沒有辜負她跑這麽遠來找工作的意願。
昨天她們從動物園回來後,又買了一大堆酒,兩人邊聊邊喝,一不小心将二十罐全喝了。現在已經是中午,她們才吃上第一口飯。
姚美七睡眼朦胧的起床,看着桌子上的三菜一湯感動的快哭了。
“柚子你真好,別要秦蕭了,到我懷裏來吧!”
夏幼荀笑,“行啊,那我不回去了。”
提起秦蕭,夏幼荀心裏有點不好受。
那天看到他的兩個未接電話她是很開心的。可是她回電過去卻一直是關機狀态,到後來幹脆打不通了。
開始時她不怎麽在意,可是時間久了心裏也燃起一把火。他們兩個生氣的原因本來就不是多大的事,沒想到卻鬧了這麽久。
“今天不出去了吧?在家休息一天。”飯後姚美七說。
夏幼荀同意,“行啊,已經下午了,就在家吧。”
晚上五點,姚美七忽然拉着夏幼荀出門,“晚上不做飯了,出去吃。”
拐了一溜十三招,夏幼荀驚恐的看她,“你真沒有走錯地方?”
面前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看着就很宰人的那種。就算是普天同慶的十一也不用吃這個吧?
姚美七這時卻對着她身後說,“人送到我先撤了,這頓飯改天讨回來。”
夏幼荀聽到這話,頓時身子一僵,心跳開始“砰砰砰”的加速。她沒有回頭,卻能感覺身後漸近的腳步。
秦蕭看了眼如同木頭一樣立在那不動的女人,對姚美七緩緩開口,“謝了。”
看着姚美七毫不猶豫的離開,夏幼荀忽然開始莫名其妙的感到害怕,“那個,美七……我東西還在你家呢!”說着便邁步追上去。
沒走出幾步,腰間猛然的鉗制讓她寸步難行。
夏幼荀抖了一下,收回爾康手,認命的擡頭看向來人。然後哼了一聲,當做沒看見。
秦蕭起初對她閃躲的反應很是不滿,但現在看到她使小性子的樣兒不禁有點想笑。
“還想跑哪去,嗯?”他陰側側的問。
夏幼荀不理他,用力掰着腰間的手臂。丫的,怎麽這麽大力氣!
“再惹我試試!”他在她耳邊恐吓着。
夏幼荀真怕他當街做出什麽龌龊之事,立刻松開手,老實了。
一路上秦蕭一直緊緊攬着夏幼荀的腰,進了房門,還不等夏幼荀反應,便将她壓到床上狠戾的吻住。
那吻裏帶着急切,也帶着想念。
夏幼荀何嘗不是一樣想他,在欲拒還迎反抗一下後,便開始熱情的回應他……
“還跑嗎?嗯?”他惡狠狠的問。
夏幼荀被折磨的沒有力氣回答。秦蕭将她摟在懷裏,愛不釋手的撫摸着她細滑的肌膚。
“你怎麽來了?”呼吸漸緩後,夏幼荀沙啞問到。
秦蕭觑她一眼,在她腰上揉了一把,“不來行嗎?媳婦跑了我找誰哭去?”随後又不滿道,“還把手機關機。”
夏幼荀壓下即将揚起的嘴角,“昨天手機忘記充電,還有,你來的太快了。”
提起這個,秦蕭低頭在她脖頸咬了一口,“你還敢說?”他捏住她的下巴,語氣微沉,“平時看不出來,你主意還挺正。”一聲不吭就跑了。
夏幼荀戳了一下他腹部的肌肉,說,“我那天去錦瑟了。”
秦蕭一怔,随即反應過來“那天”是哪一天。
“我沒看到你。”他說。
看到了哪還有這一堆破事兒。
“你只顧着喝美女給你倒的酒,哪裏能注意到我?”
這酸勁兒!
秦蕭低低笑了兩聲,胸腔發出的震動夏幼荀都感覺得到。
“我去臨市找你了。”
這下輪到夏幼荀怔住。所以,他們就是完美無接縫的錯過了彼此?
夏幼荀輕輕一笑,伸手環住他精瘦的腰,“還好這次沒錯過。”
秦蕭摟着她,也緩緩揚起嘴角。
厮磨一下午,兩人都有些餓了。夏幼荀被秦蕭帶出去感受寧市的夜生活。
夏幼荀拉着秦蕭去了小吃街,看着眼花缭亂的小吃,她不禁開始分泌口水。可是秦蕭卻只是拉着她轉了一圈,然後打算離開。
“你這遛狗呢?”夏幼荀不滿了。
秦蕭勾唇,“卡卡都不吃這些。”
夏幼荀心想你家卡卡吃的都是進口牛肉,能吃這些才怪了。
最後,夏幼荀指着一家店,“那就吃這個。”
秦蕭一看,眉頭緊皺,“我剛從泰國回來。”
夏幼荀來氣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餓死我嗎?你去了我又沒去!”
秦蕭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只能好聲好氣的哄着,“行行行,就這家。你看天上月亮好吃嗎?我給你摘去。”
夏幼荀似笑非笑的捶了他一下,這才拉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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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人了?”于景陽在那邊問。
“知道還打擾我。”
于景陽低笑一聲,“你怎麽惹喬美女了?你都沒看到她一早上那個樣子,活像欲求不滿。”
秦蕭“呵”了聲,“有些事太過就招人煩了。”
“你是說她想撮合你和季絮的事?”
秦蕭沒有回答,“你們都回來了?”
“回來了。你走了,喬姐姐又那張臉,誰還玩的下去。”
秦蕭勾勾嘴角,又聽他抱怨幾句,将電話挂斷。
接着他走到床邊拿起夏幼荀的手機。從他打電話起,她的手機就一直在響。哪來這麽多信息?
他滑開屏幕,看到微信的右上角小紅圈裏的數字已經三十多了。
“怎麽了?”
夏幼荀穿着白色浴袍,剛洗過澡的臉色白裏透着紅,粉嫩粉嫩的。還沒吹幹的頭發用毛巾包裹着,光潔白皙的額頭顯露出來,如若凝脂。
秦蕭轉身,将手機遞給她,“有信息。”
夏幼荀将微信點開,是姚美七把這兩天照的照片發過來了。夏幼荀一張一張看着,嘴角微微上揚。
咦?
待她反應過來,手機已經被身後的男人拿走。秦蕭将手機舉到她面前,“這是誰?”
“路人。姚美七看人家長得好看偷拍的。”
秦蕭看一眼,将手機還給她,“姚美七眼光不怎麽樣。”
夏幼荀聽了覺得好笑,像哄小孩一樣拍拍他臉頰,“就我眼光好。”
秦蕭低頭允着她嘴唇,“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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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幼荀打算去姚美七那裏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秦蕭說,“一起,順便請她吃飯。”
為感謝姚美七幫忙,秦蕭任她選地方。
姚美七也不含糊,反正秦蕭錢多,她也不用替他省,手一揮選了寧市最出名的法國餐廳。
夏幼荀一聽吃法國菜,頓時覺得頭大,規矩太多好麻煩。姚美七倒是一臉期待,她已經盯上那裏好久了。
吃過飯,姚美七心滿意足之餘,對即将要離開的夏幼荀也是萬分不舍。
“以後有時間我還會過來的。”夏幼荀說。
姚美七點頭,“随時歡迎。”
回到彤市,已是華燈初上。
秦蕭不放夏幼荀回家,直接把她帶回自己的住處。就在秦蕭即将化身為禽獸的時候,方孝航的電話進來了。
“哪呢?過來玩會兒。”
于是兩人又去了錦瑟。
這次,讓夏幼荀意外的是,秦揚居然在那裏。
他穿着一套深藍色休閑西服,坐在吧臺,悠閑的喝着酒。
從後面看,秦家兩兄弟的背影十分相似。只不過秦揚的寬厚更有安全感,而秦蕭的更加挺拔。
秦蕭拉着她在旁邊坐下,跟調酒師要了酒後,跟秦揚打招呼。“今天怎麽有時間來?”
秦揚微微一笑,有禮的朝夏幼荀點點頭,而後調侃到,“我又不是機器人。”
秦蕭也笑,“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以為你喝油就能活。”
秦揚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