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洞房花燭
那是一個挂着西月軒匾的房間,有着精致別樣的朱紅色的木門,門框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的圖案,鬼斧神工,剛走進去,就給人一種富麗堂皇,古色古香的感覺,碧瓦朱甍,雕欄玉徹,瓊樓玉宇,氣派非凡,房間內一切都是紅色的,是刺眼的喜慶。
喜娘扶着羽萱走了進來,羽萱身後隐約聽到:“一個庶出的,聽說是害死自己姐姐替嫁進來的,真是惡毒,真是惡毒。”刺繡精細的紅蓋頭下的眼裏充滿了坦然,進了房間,這個畫着紅妝,穿着嫁衣的女子似乎與房間融為一體,顯得非常融洽,喜娘扶着她坐在那放滿棗子,桂圓,花生,蓮子等寓意早生貴子的床上,床上放置繡鳳鸾的大紅被祳,挂着龍鳳呈祥的帳簾。
喜娘等她坐下,便出了去,羽萱摘下那紅蓋頭,細細打量這房間,其實不過想着怎麽逃過今晚如何逃出去而已,房間真的是設計的很嚴謹,防着刺客嗎!羽萱打量着有了自己的主意。默默撸起自己的大紅衣袖,白皙的手臂上的鞭痕流出晶瑩的雪液,從自己身上取出一些藥粉,塗在上面,身上的鞭痕也在隐隐發痛,本來就沒好,今日折騰一下仿佛有點嚴重了,門外的喜宴沒有一般娶妻的歡樂,只是淡淡聽到千落的聲音,吆喝着各位大臣們喝,女子有點擔心青青了,不知她怎麽樣了,眉頭一皺。朝門口走去,想要出去,居然鎖住了,這麽防着她,還真是受寵若驚。
另外的房間內,男子詢問,“太醫,她怎麽樣了?”
滿嘴白須的太醫,抹抹自己的胡子,微微笑了一下,“平大人,無需擔心,此女子舊傷未好,今日又太過勞累,只要讓她多加休息即可。”
男子張口,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勞煩太醫了。”
“都那麽熟了,何必那麽客氣。”王太醫是專門在王府的太醫,永遠一副老頑童的樣子,童心未泯。
老太醫扛起藥箱,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平川的肩膀,意義極深,便出了去。
床上的女子臉色慘白,無血色,細細的柳葉眉,長長的睫毛上揚,墨黑色的秀發散落在那整潔的床上,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她睡着的時候,特別安靜,不像平常一樣吵鬧個不完,看起來,還蠻吸引人的,……咳咳,自己在想什麽,平川微微側過頭,不看她,冰冷的臉上有了少許泛紅,挪動腳步出了去。
“诶,平川,你來啦,喝酒,來喝酒。”千落是在場最歡樂的人了,吆喝着平川過來,平川走了過來,坐在那椅子上,一口氣就喝了一杯酒,接着就是第二杯,第三杯,旁邊的千落一怔,這不像平常的他啊,平常可是滴酒不進,總是拿保護王爺的理由拒絕,“平川,你怎麽了,臉都紅了。”男子微微一怔,這真的問倒他了,“喝酒喝得有什麽好奇怪的。”平川眼神有些閃躲,千落一邊嘴角微微上揚,笑得邪惡,“那暈倒的女子怎樣啦!”明顯在調侃他,平川都沒有理他,繼續喝酒,掩蓋事實。高坐上,閉目養神的男子微微睜開眼,他對這宴席沒有絲毫的興趣,男子看了看平川,繼續閉上那勾人的桃花眼,眉頭微動,若有所思。
漸漸的人群的聲音漸漸散去,大臣們都已回去了,在黑夜了,潔白無瑕的月亮也無聲升起,殘星若隐若現,空氣中彌漫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女子玩弄手上的銀針,漸漸,聽到了腳步聲,從小在奇緣上,早就形成了耳聽八方的習慣。女子拾起紅色的蓋頭,蓋上。
房門漸漸打開,門叽叽響的聲音讓人覺得一絲恐怖,仿佛是戰争的前夕,紅色的身影如黑夜裏的幽靈。
一抹紅色的身影逐漸靠近,猝不及防地,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她那鮮豔的紅色蓋頭被一把鋒利的劍切開兩半,飛到那陰暗的角落……女子冷若冰霜,醜陋不堪的人皮驚顯眼前,女子擡頭,四目相對,他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濃密的眉毛叛逆向上揚起,一雙幽暗的冰眸子,充滿了恨意,顯得狂野不拘,天生發出一種王者的霸氣,是他,那天馬受驚,世事難料,不管是誰,她只知道,她只要報仇就夠了。
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臉不堪入目,身段都是有幾分妖嬈,冷笑,“砰”男子拳頭打到女子側身的精致床上,響亮的一聲,上身側下,似乎已經把她擁進懷裏,姿勢暧昧,四目相對,女子眼珠,就如波瀾不驚的湖水,清澈又冰冷,男子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如狼般犀利黑暗,帶有幾分玩味,兩人能感受到相互呼出的氣息,兩張臉距離非常近,側邊看就像親吻,男子嘴角一側微微上揚,似笑非笑,慢慢靠近女子的耳朵,聲音富有磁性卻令人恐懼,“知道什麽叫痛不欲生嗎?”說完男子一把推倒看似木讷的卻沉着冷靜的女子,男子大而有力的手掌按着女子的玉肩,她的肩膀玲珑到可以一直手掌握過,一手撫摸女子的秀發,看似非常寵愛,其實充滿了厭惡,男子微微張開雙唇,像櫻花般,“你以為本王會要了你嗎?”男子手掌一推把女子甩到床的另一邊,忽然,眉頭一皺,似乎身上有幾分疼痛,身上居然插着一銀針,女子起身,至始至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居然暗算本王,你這個女人。”男子拔出銀針,甩到牆上,深入牆骨,可想而知他有多憤怒,男子漸漸有點不适,女子開口,“不要碰我。”女子聲音婉轉清揚,如山間鳥兒鳴叫,又帶點威脅。男子表情深沉,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威脅,那還看她夠不夠資格,男子向她走去,一步兩步,女子原地不動,男子漸漸有些頭暈,“你居然對本王下毒。”男子聲音帶了些憤怒和躁動,“只是一些迷藥。”女子平淡開口,她還沒查清楚事情前,他還不能死,這藥一般人早在他俯身下的一刻暈了,他居然能堅持如此久。
男子眉頭緊皺,聲音憤怒開口:“滾。”馬上聲音冷冽而絕情,他居然小看了她,羽萱雙目深深盯着他,猶似一泓清水,她也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房間,而且她從來就不是厚臉無恥之人,要走的,絕不留,立刻瞪了他一眼,摔門而去,男子努力控制還是暈倒在床上。
女子走出門後,這王府那麽大,難不成還沒有她容身之處,王府寂靜的很,曲廊上空無一人,女子走着走着,那紅色的背影凹凸有致,勾人魂魄,像極了晚上出沒的妖精,只不過妖精太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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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亭,亭子瓦頂的四角上挂着大紅燈籠,明亮璀璨,飛檐流角,紅柱綠瓦,顯得華麗,走進一看,在燈籠的紅光照下看到頂雕刻着的“雙龍戲珠”和“獅子觀海”。亭子異常寂靜,遠看小巧玲珑,近看也挺廣寬的,看來這個淵亭,今晚還真和它勾上了淵緣。
女子坐在亭子的石凳上,連石凳雕刻都非常精致,亭子觀看的想不到是一個荷花塘,倒是秋天了,湖上平靜的很,在燈籠紅光照耀下,波光粼粼,這雖說是秋天,感覺還是挺寒風刺骨,女子穿着薄薄的紅嫁衣,感覺有些冷了,青青怎麽樣了,她得去看看,女子走出淵亭,飛檐走壁,踏雪無痕,輕功了得,就算是千落和平川似乎都無法發覺,女子在屋檐上尋找着青青的蹤跡,揭開瓦片,臉上泛出笑容,她沒事,女子便飛回到淵亭,今夜就在此處過吧!
女子顫抖着,似乎感到冰涼透骨,鞭痕在此時感到更痛了,眉頭緊皺,渾渾噩噩便睡着在那冰冷的石桌上。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
躺在床上的青青,睜開眼,打量四周,房間內挂着男人的……衣服,那麽說她現在,睡在男人的……房間……“啊……”房間外樹上鳴叫的鳥兒唱着優美歌聲,卻被這一叫聲吓飛,一聲慘叫,男子腳步加快走進“怎麽了?”
“啊……”女子喊得更大聲了,慌亂地拿起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遮擋着自己,目瞪口呆,緊張開口“你……你……你怎麽在這?”
“這是我的房間。”男子平靜答到。
青青一副絕望的表情,世界都要塌了,悲痛,都不能形容她現在的心情了,救命啊,她居然睡在采花賊的床上,這意味着什麽,男子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麽,嘴角上揚,緩緩向她走來,青青把被子握的更緊了,“你幹嘛,你幹嘛走過來。”青青盯着他,示意他不準走過來,男子不理會,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距離她還有,兩步,一步青青緊閉眼睛,心裏喊着小姐,救命啊,男子開口,聲音渾厚有力,“你想賴在我的床上多久。”青青睜眼,蹬着眼前龐大的身影,“誰要賴在你的床啊,讓開,讓開。”青青掀開被子,起身,一把推開前面的男子,瞪了他一眼,向門外走去。“糟了,她得趕緊去找小姐,都怪自己,怎麽暈了,那王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她昨天應該好好保護小姐的。”青青在門口自然自語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