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Surprise
即使有了猜想, 也需要時間去證明, 而現在玩家都是分散的,他們首先需要去找人。
最有嫌疑的三個人, 陶星辰,老人npc和老者玩家, 都不在身邊, 沒法一一驗證。
簡溫取出在樂園找到的紅色縫合線:“人偶身上應該都有那些縫合線,把衣服撕掉就可以看到。”
所以,也許把三個嫌疑人的衣服撕開, 看看有沒有縫合線也許就可以辨別了。
——人偶和屍體的拼接版不一定換了頭, 有的只是換了四肢, 雖然三人都能透過衣領看到脖子上光溜自然沒有縫合線, 但身上可能在隐蔽的地方留下痕跡。而那被人偶娃娃替換的重要部位,可能正是導致即使在酒店裏面也讓紅鞋女鬼沒法找到對方的原因。
霍晟道:“先找誰?”
“陶星辰在地下酒窖獨自行動後一直沒看到人, 也不知道是先離開還是依然被關在裏面。”簡溫認真地回憶一番後, 有些苦惱,“老者玩家神龍見首不見尾, 如果要找他只能去他住的房間堵人,他住哪間房來着?”
“陶星辰住我們隔壁, 堵他是最方便的。老者我記得他說自己行動不便, 選了一樓的房間。那位老人npc大概率也是一樓。但是,都不确定。”霍晟認真地沉思一番, 發現按常規排除法挨個調查有一樣的困難程度。
“他們三人出現的次數太少了, 少的讓人都讓人懷疑是不是被鬼怪替換了。”
白天酒店太過安全平靜, 玩家太過松散完全沒有合作,導致對玩家之間的了解極少。
每到這種時刻,霍晟就無比渴望有一種可以知道其他玩家信息的道具。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游戲裏本身對玩家的保護性質,一直沒有類似的道具,仿佛是在避免玩家知道其他人信息後自相殘殺。不單單霍晟沒有過這種道具,其他的同伴也沒收獲過可以探查同局玩家信息的道具。
簡溫眼珠一轉,就有了新的主意:“正對面遇上也容易逃跑,不如我們主動送貨上門?”
霍晟挑眉:“送貨上門?”
簡溫點頭:“他不是喜歡做娃娃嗎,我讓他做。”
霍晟眉頭一跳,壓抑着怒火,眯起眼睛有些危險:“你讓他做?”
簡溫失笑,看到他反應就明白霍晟想歪了:“假裝屍體。”
霍晟眼神深了深:“你好這口?”
“我的意思是,裝死。”簡溫戲谑地看着霍晟,“你剛剛是以為,做什麽?”
霍晟:......
他心虛地摸了摸滾燙的耳朵,視線一轉,故意轉移了話題:“主意不錯,不過怎麽混進去?這裏的人偶大多數都是娃娃。”
“玩家的四肢斷裂處要麽有縫合線,要麽是已經被做成娃娃了,人偶娃娃肯定不會做手工活。”簡溫撸起袖子,在自己手腕關節處比劃一番,又指指手裏拿着的紅色縫合線。
“人體彩繪可以以假亂真,我可以把自己畫的像假人或者屍體,然後讓曉雪幫我覆蓋一層薄冰,把我體溫降低。”
霍晟:“我來吧,你畫自己也不方便,我來假冒死者,你畫我,然後我混到人偶娃娃裏去接觸對方怎麽樣?”
簡溫默默地看了看霍晟,突然一笑:“你這麽堅持,該不會是覺得被我在**上作畫很興奮吧?”
霍晟表情嚴肅:“正經點,這是個正經游戲。”
“好啊。”簡溫從空間取出顏料和畫筆,霍晟眼角一跳:“你該不會是早就想畫了吧?”
簡溫笑了,這一是源于他的職業病,看到畫材就想買,看到美景就想畫,有了個一間房大小的空間後,這樣不占地方的畫材自然是随身攜帶。二是在黑玫瑰城堡見過被彩繪的人皮,總想着會不會在游戲裏用上,特意準備了彩繪的油彩顏料,這時正好可以用來畫彩繪人體。
但面對霍晟,當然不會說的這麽官方。
“是啊,我更想畫你的人體彩繪,尤其是想給你畫個超人的紅內褲。”簡溫沖霍晟眨眨眼,“首先,你要脫光哦~”
霍晟:......(#^.^#)
突然興奮。
“來吧,為了早點完成任務,我願意為藝術獻身。”
霍晟大義凜然脫下上衣,露出最讓簡溫垂涎的精壯肌肉身材。
簡溫在他胸前摸了一把,摸得霍晟心神蕩漾:“這裏不太方便,不如我們回房間畫?”
交換了一個纏綿的眼神,簡溫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火熱:“好,我們回房間畫畫。”
......
白天的酒店如一座空蕩蕩的孤墳,毫無生氣,連裏面的白骨也在沉睡。偶爾晃悠的人偶屍體殺傷力大減,能輕松解決掉。
兩人趁着少有的安全機會,還沒來得及“畫畫”,就先對彼此的人體結構深入研究了一番。
最後互相在彼此的身體上作畫,畫粉色的點,紅色的線,和白色的面。
似乎連npc都看不下去兩人在游戲裏不務正業,開始努力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吱嘎吱嘎”,床在發出掙紮的聲音時,衣櫃裏也傳出指甲在木板上抓撓的聲音。
簡溫推開霍晟再次壓下來的臉,惱羞成怒:“說好的最後一次呢?你的最後一次是第幾次?”
“我的小名叫最後。”霍晟無賴道。
“滾!”
“吱嘎吱嘎——”那種刨木板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還越來越近,聽得簡溫心裏毛毛的,聯想到指甲在黑板上刮過去的難受。
“你聽到沒?有動靜。”
霍晟偏了偏頭,看了看衣櫃的方向滿不在乎道:“應該是曉雪在鬧脾氣。”
這次他們為了不帶壞小孩,把簡溫那裝着拇指雪人的外套挂在衣櫃裏,特意囑咐不要出來,好好睡覺。現在這動靜大概是霍曉雪在鬧脾氣。
被“點名”後,衣櫃的動靜小了點。
簡溫突然想到:拇指雪人她沒指甲啊!
他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那指甲抓撓木板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簡溫扭頭看向衣櫃,發現衣櫃的門不知不覺被推開了,露出裏面黑洞洞的空間。衣櫃的這一邊,沒有挂衣服。
不是霍曉雪!
簡溫猛地一腳把霍晟踹下床,自己借着這股力道往床下一滾!
床板猛地被一只手穿透,正在他心口的位置!
單看那尖利的黑色指甲,和穿透厚重床板床墊的力度,簡溫可以肯定,這人是個危險npc!
霍晟反應迅速地一槍砰砰砰了鬼手,打的血花四濺,鬼手被藍色火焰燒灼成了焦黑狀,癱在床上還彈跳了一番。
簡溫心有餘悸開燈,戒備地往床底看時,發現床底什麽都沒有。
這穿透床板搞突襲的,是一只斷手,床上還有一小節沒燒完的紅色縫紉線線頭,像是斷手的一部分。
衣櫃依然大開着,簡溫搜查時,看到衣櫃裏面的木板上果然被刮出了一道道劃痕,劃痕上滿是紅黑色的血跡。
簡溫特意先穿上內褲,再去看挂在另一邊的衣服,擔心拇指雪人被反應是被傷害了,還好,拇指雪人在口袋裏睡得安安靜靜,一感受到簡溫打開衣服口袋就睜開眼:“爸爸,你們練完功了?”
簡溫尴尬地笑了:“是啊,練完啦。”
他現在還在欺騙拇指雪人,那種事是練功,練向日葵寶典。
網絡信息發達,可是他給霍曉雪的手機和電腦都是兒童操作系統,特意讓天才黑客杜堃做了系統過濾,屏蔽了一些敏感詞彙。畢竟在他心裏,拇指雪人還是個孩子,不應該太早接觸到這種事——即使是原來的冰雪女王,在自己種族裏算也是兒童的階段。
霍晟也穿上褲子走過來:“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指甲刮木板的聲音?”他被□□迷惑,剛聽到聲音沒反應過來情有可原,霍曉雪就在同一個衣櫃裏怎麽也沒發現嗎?
霍晟開始懷疑這斷手是不是有什麽沒發現的詭異功能。
“有啊,”拇指雪人一臉天真,“不是爸爸在床板上刮得嗎?爸爸又在練九陰白骨爪了?”
簡溫:.......
霍晟斜着眼睛看簡溫:叫你忽悠孩子吧,差點把命忽悠沒了。
霍晟背上有簡溫的指甲抓痕,有時在床頭也會留下,被拇指雪人追問後,欺騙她說自己是跟霍晟練功練出來的。現在讓拇指雪人睡夢中聽到類似的聲音也給忽略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吧,精蟲上腦果然誤事。”簡溫對霍晟苦笑,“開工吧,都在提醒我們了,怎麽能無視他的存在。”
“咦,爸爸你床上是什麽?”拇指雪人終于看到了床上黑漆漆的斷手,揮舞着小拳頭義憤填膺,“哎呀又有壞蛋!”
“是的,那就是爸爸和你父親練功的沙包。”簡溫一本正經騙女兒。
“爸爸真厲害!”拇指雪人眼珠一轉,就看到霍晟背上還有紅色的抓痕,驚喜了,“爸爸又在大壞蛋背上練九陰白骨爪了,爸爸威武!”
簡溫:......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的......
霍晟看着簡溫壞笑:“嗯,為了讓你爸爸功力盡快提升,我願意犧牲自己的身體給他魔爪。”
簡溫:“開工!幹正事!”
霍晟的眼神流連在簡溫依然光着的上半身:“要畫一起畫,兩個更保險。”
簡溫若有所思:“有道理。”
霍晟語氣漸漸興奮:“所以你來畫我,我來畫你怎麽樣?”
簡溫秒懂,冷笑:“呵,也不想想你有沒有那個技術。”讓他來畫,今天別想做正事了。看看窗外,天都快黑了!
霍晟擠眉弄眼:“我技術好不好你不是剛剛試過嗎?”
簡溫翻了個白眼,沒理會他,正兒八經再次拿出畫材。
“褲子脫掉。”
霍晟迅速拉開拉鏈,褲子嘩啦一下落到腳邊。
簡溫迅速捂住拇指雪人的眼睛,咬牙切齒道:“死流氓,都不穿內褲的嗎。”
霍晟嬉皮笑臉:“反正要脫。”
“你待會殺npc也要遛鳥嗎?”簡溫冷漠道,“還可能有其他玩家。”
簡溫用眼神唾棄霍晟。這個初次見面時覺得正經可靠的老大,自從成為戀人後就開始放飛自我,一到卧室就變成了流氓,到了床上就徹底是色狼。
霍晟默默地把內褲穿上。
“爸爸你們要做什麽?”拇指雪人看着這一幕,想起之前聽到的事情,“當卧底嗎?”
“沒錯,乖,待會需要你幫忙。”簡溫摸摸拇指雪人的頭,這一次,她的冰霜很關鍵,及時凍住,及時解凍,降低體溫但是又不能把人凍得不能行動,都需要拇指雪人拿捏好尺寸。
拇指雪人狠狠點頭:“爸爸放心,我能行的!”
“天快黑了,得速度了。”簡溫再次看了看窗外,有了緊迫感,迅速拉過霍晟開始作畫。
一旦進入狀态,簡溫專心地繪制自己的作品,即使霍晟皮膚癢癢心裏癢癢,也被他的專注影響不敢打攪。
假裝屍體不需要畫的太華麗,但是要畫出屍體特有的膚色和屍斑,還有受傷的血痕。
簡溫故意把衣服的袖子和褲腿的袖子剪壞,然後在剪壞的地方用筆畫出傷口創面的效果,有的還特意畫成黑色,制造一種斷開的效果。
“畫的真好。”霍晟由衷贊嘆道。
簡溫驕傲地抿嘴一笑,手上并沒有停止。
夜晚的光線不好,一般的掩飾效果也能欺騙人的視線,簡溫快速地畫完兩人時,燈光自己暗了下來。
兩人同時警惕起來,聽到門外再次傳來的刨門聲。
“來了。”
這一次的動靜不同,來的npc似乎也不同。
他們躲在黑暗中,那留有斷手的床誰都沒興趣躺上去,已經在暗中挑選哪個位置正對着門口,适合裝死躺下被拖走不會撞頭。
門輕輕地被扭開,兩人不受黑夜影響的視線裏,看到了懸在門把手上的斷手,斷手後面什麽都沒有了。
門口還站着一雙斷腿,光着腳的女人的腿,腳上塗了紫黑色的指甲。
看看斷手上同款自黑指甲,再想想剛才的燒斷手之前看到的黑色指甲,簡溫意識到:這是來斷手的主人來給自己的斷手報仇了。
斷手從門把手上掉落下來,在地上朝室內迅速爬了進來。
簡溫突然道:“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問我怎麽辦,馬上塗指甲!”
斷手頓了頓,突然出奇憤怒地加快速度朝着簡溫撲了過來,那一雙斷腿截面開始往外冒着紅色的血液,一邊走一邊在地上流下一灘一灘的血液。
“閉嘴吧,都被你氣吐血了。”霍晟為了騙鬼,這次沒有立刻秒殺,還得配合斷手斷腳演戲呢。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吐血。
斷腿這次分開目标,連霍晟也記恨上了,朝他襲擊過來。
大開的門外,還有密密麻麻的斷手斷腿不斷地往室內走,看的簡溫眼皮直跳。
這個視覺沖擊力太強了,比直接來的殺傷力更強!
他真想全部砰砰砰掉!
霍晟低聲道:“動手吧。”
制造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場面才能演的更逼真,總不能演得太假不是......
斷手的力度奇大,彈跳力極強,可以借力反彈到空中,朝兩人的脖子掐過來,那指甲,只要中招就會被穿透一個個血洞,簡溫被斷手圍攻時,霍晟為了保護他一個擋槍,就被在肩胛骨上穿透了一個血洞。
斷腳蔓延出來的血液有着詭異的腐蝕性,他們一開始還沒發現,很快看到地板被腐蝕的像潑過硫酸,就意識到斷腳的血堪比生化武器。
一個生化攻擊,一個物理攻擊,簡溫霍晟和拇指雪人累的疲于奔命。
最後拇指雪人把地上的斷腳和血液全部凍住,擔心斷手的血液也會有腐蝕性,簡溫和霍晟這時沒用槍,選擇一把把飛刀把斷手釘在牆上。斷手被釘在牆壁上時,手指還如章魚觸手一般掙紮着,然而無濟于事。
簡溫看着剩下的斷手,跟霍晟一個眼神,借着一只斷手襲擊過來時,讓它穿透自己腋下的位置,擦傷了皮膚和衣服,然後一飛刀把斷手紮到牆上,順勢往後一倒。
“啊!我死了!”
故意裝死往後倒地的同時,簡溫低喝一聲,“曉雪!”
拇指雪人會意,立刻給二人冰凍起來,薄薄的冰層迅速從腳底往上蔓延到全身。
霍晟同時也往後倒下,躺在簡溫附近的地上,低聲道:“演技太浮誇了。”
簡溫眨眨眼:“管用就行。”
拇指雪人依然躲在簡溫的口袋裏,冰雪不會影響她的行動,簡溫用慢慢凍僵的手隔着口袋摸了摸拇指雪人:“曉雪,交給你了,記得及時解封。”
“好的爸爸!”拇指雪人提醒道,“爸爸有人過來了!”
簡溫迅速閉嘴閉眼,霍晟往旁邊滾了滾,拉開距離擺出一個自然的死狀。
這是簡溫第一次嘗試被冰凍起來,他感覺自己四肢已經不聽自己使喚,神經被凍得冰冷麻木,身體僵硬的就像一塊雪地裏的鐵板。
他眼前一片黑暗,身上有一層薄薄的冰霜,凍得他臉色發白嘴唇發紫,加上畫出來的特效,在黑夜裏看起來就像一個剛剛溺水而死的水鬼。
簡溫的心有點虛,他也沒想到今晚來的npc會是斷手斷腳,它們的腐蝕性和穿透性與以前的人偶娃娃都不同,自己畫的死屍效果也許無法騙過npc。他的一只手就放在裝有拇指雪人的口袋外面,特意讓拇指雪人留了一根食指凍得最輕,留了行動力,随時準備讓拇指雪人緊急解除冰凍。
門外有輕巧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走過門時,門把手似乎還挂住那人的衣袖,傳來布料的拉扯聲。
打鬥時地上的家具也被腐蝕了,椅子倒在地上,那人走進來時似乎踢到椅子腿,低聲痛呼一聲。
簡溫沒從短暫的語氣音裏聽出對方是誰,只覺得這人的行動力似乎很弱,視力在夜晚也不如想象中那麽強。
這人真的是npc嗎?
那人沒有立刻走到地上躺着的兩個人身邊,而是走到牆壁上看了看。
“又強了。”
三個字,讓簡溫腦海裏有了模糊的印象。
那人走到簡溫身邊,簡溫感受到臉旁邊站了一個人,在他身上投下了陰影,然後是一道寒光,被金屬反射到自己眼皮上,刺激的他眼皮一顫。
那人拿着剪刀就對着簡溫的心髒處捅來!
他在懷疑他沒死要補刀嗎?
簡溫猛地心跳加速,食指放在口袋上差點壓下去。
尖銳的剪刀刀尖卻沒能穿透冰層,從心髒處滑開,然而那種金屬撞擊的感覺透過冰層還是深刻地傳到了簡溫的心裏。
簡溫在心裏默罵:真他麽是紮心了,貨真價實的紮心。
這人該不會是那條腿毛腿的主人吧?
那人不甘心,咔嚓聲中打開剪刀,換了位置想剪開簡溫的四肢,簡溫被剪的心驚肉跳。但還好,冰雪女王或許武力上比不過人偶娃娃那種級別的npc,冰層卻有獨特的魔力,抵擋住了普通的剪刀。
那人換着在霍晟身上試了試,也是失敗告終,不得不放棄。
“這是哪個鬼進化的能力?真麻煩。”
簡溫聽着這人的吐槽,懸着的心放下一半。原來他也不清楚酒店裏所有鬼怪的能力。
不過這個聲音,真的是很熟悉。蒼老憤怒,透着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感覺。
“越來越危險了,我得盡快......”
那人小聲嘀咕着,後面的聲音太小,簡溫卻已經想到了來人的身份,是他。
“剝人皮,做娃娃,讓你們陪着她們,免得她們寂寞,也免得她們生氣。”老人在兩人身邊走來走去地打量一番,提起簡溫的雙腳往外拖,“這個好看,先做你。”
簡溫:算你有眼光。
得意不過三秒,他的腦袋就被狠狠地撞在門框上,冰層的減震也沒讓他減輕痛苦,暗暗地龇牙咧嘴。
老人一直把簡溫往外拖,拖到了電梯裏面往下放。
簡溫這才想起,他們第一天來的時候,電梯就顯示“維修中”,一直不能使用。因為住的樓層低,也檢查過電梯沒鬼怪,擔心電梯封閉環境容易遇到危險,幾個玩家基本上沒人使用。沒想到成了npc的專用運屍電梯。
他反而慶幸是坐電梯了,不然被從樓梯上拖下去,自己的腦袋得多遭罪。
簡溫閉着眼睛裝死,感受電梯向下落下。他也不知道到底到了幾樓,電梯停下後,再次被老人往外拖。
簡溫在心裏默默記着方位,只感覺環境很空曠,拖拽的聲音在地上格外清晰。地面也不是酒店的地板,有些粗糙的顆粒感,冰坨的自己在地上摩擦的聲音變得很粗糙。
這是,地下停車場?
還是說地下室?
拖拽的動靜停了下來,簡溫聽到老人手裏拿着一串鑰匙撞擊在門板上的聲音,是金屬撞擊的聲音。
門打開,老人把簡溫拖了進去,然後再次關上門,警惕地反鎖起來。
這熟練地動靜,顯然做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現在還沒解凍嗎?看來只能用火烤烤了。”老人在簡溫身邊碎碎念着放下一個沉重的工具箱,然後取出一個取暖器打開,正對着簡溫,想把冰層烤融化。
拇指雪人有些躁動,怕火是她的本性,即使取暖器不是真的火,高溫也對她有殺傷力。
冰層在一點點融化,簡溫慢慢感受到了溫暖,他肌肉慢慢繃緊,蓄勢待發。
老人坐在小馬紮上,被取暖器烤的昏昏欲睡,眯着眼睛看着簡溫:“我的零件也需要換了,年輕真好,年輕人的身體就是有活力。”
剪刀朝着簡溫的大腿伸來,簡溫猛地睜開眼,一腳把取暖器踹倒,對上老人不可思議的眼睛,笑道:“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