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奶油蛋糕
簡溫順手一個用力, 就把老人的上衣領口撕開,微微愣了愣:“果然。”
只見本應該是蒼老的人皮的胸膛, 卻是年輕的極不和諧的肌肉身材,光滑白嫩的肌膚上縱橫交錯着紅色的縫合線,正好在第一顆扣子以下, 穿着襯衫也看不出來脖頸的異樣。
簡溫眼神異樣:如果他的胸腔都是用別人的胸腔拼湊的, 那他的內髒難道也是別人的嗎?
他已經看出來,那些縫合線走勢的位置恰好是五髒六腑的位置, 上半身的體塊看起來完美,卻透露着一種詭異的不和諧感。
“你看到了不該看的,只能送你去死了。”老人經過短暫的慌亂後, 平靜下來,拉好衣服, 拿着巨大的剪刀對準簡溫,表情冰冷,“剛好我的腿腐爛了, 需要換雙新的, 我看你的腿我就挺喜歡的。”
“真巧,我也是這麽想的。”簡溫手一晃, 道具槍出現在手中, 對準了老人,“我也喜歡我的大長腿。”
所以你想奪去就別想了。
老人看着槍支, 譏諷地勾起嘴角, 簡溫感到不對勁, 立刻對準他的頭部開槍。
“砰!”的一聲,老人速度極快地躲過子彈,那神速的力量與拖拉人時的不協調動作完全不同。
“嘿,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換你們這種人的腿?當然是為了你們的力量啊!”老人詭異地笑着,扛着巨大的剪刀暴力的砍砸刺,他沒有多少技巧,然而那極快的速度和極大的力量已經給簡溫帶來了麻煩。
簡溫猛地意識到,老人此時的力量都不是他自己的,來源于那些被他縫在自己身上的別人的身體。而擁有超過子彈速度的腿,顯然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你們這種人?你說的是我們?”
老人嘿嘿怪笑着,随手拿起挂在牆上的工具往簡溫頭上砸:“先前不用是怕壞了,現在有了新的目标,壞了也無所謂!”
簡溫的心往下沉,老人不回答就等于回答。他的獵物,果然是玩家,只有玩家體質被強化後才擁有這樣的速度和力量!
老人似乎已經把簡溫的腿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攻擊時只針對簡溫的上半身,似乎怕把自己的腿弄壞了。
“你的手也不錯,我老婆以前最喜歡我的手,說像彈鋼琴的音樂家的手,可惜,我的手殺了她後變成了殺人犯的手......不過沒關系,我最喜歡收藏好看的手了,雖然不能帶出去見人,自己看着也舒服......”
簡溫被老人毒蛇一樣的目光看的毛骨悚然,他第一次見面時,只以為這個老人是個脾氣不好的商人,接過鑰匙時還暗中試探過對方的體溫,發現是活人。現在才發現,這只是個隐藏成衰老商人的瘋子。
一個連自己妻女都不放過,把活人當成玩物的瘋子。
“你身上都是別人的器官,不知道你的小兄弟是不是也變成了別人的?”簡溫看到槍擊射不中人,索性掏出飛刀,密集如狂風暴雨,封鎖了老人的各個方位。
拉開距離後,飛刀暫時抵抗住了老人的攻擊,然而在簡溫這句故意刺激人的話語落下後,老人仿佛被戳中傷心事,突然瘋了。
“你閉嘴!我女兒是我孩子!是我的!”
簡溫:......
他随口說的情緒攻擊,該不會說中真相了吧?
瘋子可怕,發瘋的瘋子更可怕,老人完全是自殺式的攻擊,把狹小的工作室內的書架工作臺通通砸倒也不在乎,拆家一樣随手撿起身邊的工具朝簡溫攻擊。
簡溫被打的手忙腳亂時,頂着攻擊逮着機會一腳把老人踹到牆壁上,趁此機會大叫一聲:“曉雪!”
室內的取暖器一直開着,即使被簡溫踢翻也生命力頑強的□□着發光發熱,狹小的工作室熱的讓人冒汗。
拇指雪人的能力在高溫下被削弱,簡溫也心疼她怕她受傷,所以之前一直沒有讓她出手,這次已經把老人撞到,趁他病要他命,拇指雪人只需要出手一次,把老人凍住就行。
這次的冰層薄了很多,而且在高溫下快速融化,簡溫再喝一聲:“撕下他的手臂!”
拇指雪人聽話的狠狠抓住老人拿着大剪刀的右手一拽,被凍住的剪刀連帶着右手從斷截面一起被撕了下來,截面上還有斷裂的紅色縫合線。
簡溫趁此機會沖過去,抓住老人的左手臂狠狠一撕,被凍住的手臂冷硬如冬天屋檐下的冰溜,從肩胛骨的縫合處齊根掰斷,斷裂處露出的是紅色縫合線,還有再次迅速凍上的冰霜。
老人并沒有感受到疼痛似的,只在用力掙紮,他身上的冰層在迅速變薄變脆,而拇指雪人出來的短短功夫也在高溫下有點融化了,簡溫心疼地迅速把拇指雪人收入空間。
就這一個收人的功夫,老人掙脫冰霜,失去雙手的他用腳勾起取暖器朝簡溫砸過去,自己整個人往窗戶上一跳,直接砸破窗戶沖了出去。
簡溫看的目瞪口呆:“這魄力,簡直是金剛啊!”
失去雙手完全不影響老人逃亡,看起來像是已經逃亡的很有經驗了。
簡溫剛要追出去,就聽到一聲熟悉的亢奮聲音:“孩兒們,上!”
簡溫翻窗跳出去,然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窗外果然是地下停車場,只是因為酒店荒廢,停車場空曠的完全沒有車。這個工作室也是在停車場最裏面,黑黢黢的開着窗戶也看不到太陽。此時老人已經撲街了,趴在地上,被一圈人偶娃娃圍在中間。
是簡溫第一夜見過的那種,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偶娃娃。
密密麻麻的人偶娃娃,齊齊圍着老人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爸爸,找到你了。”
幾十個長着一模一樣臉蛋的人偶娃娃同時說出一樣的話語,在黑暗的地下停車場裏回蕩着,簡溫正覺得五髒六腑仿佛被泡在冰水裏時,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怨念視線。
他順着那股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站在最後面的一個雪球人頭的娃娃。
簡溫:“噗——”不好意思,你畫風太不和諧,想起芝麻湯圓就怕不起來了。
雪球人頭的人偶娃娃眼神更幽怨了。
簡溫疑惑了,她的頭不是被陶星辰帶走了嗎,怎麽又回到她脖子上去了?
“嗨!”突然有個人拍了拍他的左肩,簡溫直接往右看,果不其然,是陶星辰。
陶星辰為沒有戲弄成功有些失望,很快又攬住簡溫肩膀笑嘻嘻:“我英雄救美,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啊?”
簡溫目光複雜,果然,只有這個神經病才會把人家的頭拔下來把玩後又按回去,非得讓小姑娘頂着一個雪球腦袋,多傷自尊啊。
陶星辰不明所以,還在自戀的炫耀:“怎麽樣,看看我的孩兒們,是不是很厲害?”
“想不到,一夜之間你就當媽了。”簡溫贊嘆道,“不錯,能生養,有福氣。”
陶星辰:.......
人偶娃娃們朝着老人撲了上去,老人在尖叫:“我不是你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遠處又傳來新的腳步聲,簡溫看到渾身濕漉漉的歷詠歷詩,帶着一群濕漉漉的男鬼女鬼走入地下室,他知道,游戲要結束了......
看着死屍和人偶娃娃把老人分屍,簡溫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做到古井無波了。
“他們之前為什麽找不到?”
四個玩家一起站在角落處,離瘋狂的npc們有些距離,等待着,讨論着。
“因為他已經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縫合怪。”陶星辰嘿嘿怪笑,“他用酒店的來客做實驗,挨個替換了自己的手腳,內髒,最後,還有頭。模樣變了,氣息也變了,哪怕是朝夕相處過的妻女,當然也認不出來。”
簡溫恍然,連頭都換了,難怪看模樣也認不出來。
“那他為什麽殺了自己的妻女?真的是因為破産和懷疑?”簡溫這話問的是雙胞胎,他們告訴他,樂樂爸爸是破産後發現女兒不是自己的,受刺激之下才殺了妻女。
“寄生胎。”回答他的,卻是一個女聲。
樂樂媽媽,那具被扭曲着泡在橡木酒桶的女屍,此時濕漉漉地站在他們面前,替雙胞胎回答了簡溫。
她手裏牽着一個低着頭的小女孩,穿着紅色的公主裙,看起來有些眼熟。
“小公主,為什麽不擡頭看看你的騎士?”簡溫蹲下身,去看小女孩,他知道,這個才是真正的樂樂。
老人被分屍後,人偶娃娃碎了一地,地上的各個器官蠕動,才彙聚成了這個真正的樂樂。
簡溫目睹着這一切,卻不感到害怕,只心疼那個親眼目睹母親被父親殺死、又被父親分屍做成人偶娃娃的小女孩樂樂,整個故事裏,她才是受傷最嚴重的。
樂樂使勁垂着頭,用長發擋住自己的臉,不敢讓簡溫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聲如蚊蚋道:“我醜。”
樂樂媽媽心疼地蹲下身抱住女兒,把女兒的臉埋在自己懷裏。
即使不看,看到樂樂媽媽的動作,簡溫已經猜到了樂樂的臉現在的模樣。
簡溫沒有強迫樂樂讓自己看看,想了想,他從空間把自己所有的畫材掏了出來,還有剛好随意放進去的畫冊,放在樂樂面前。
“送給你。”
樂□□過媽媽的胳膊,稍稍擡頭看了一眼簡溫,然後快速低下頭,微不可見在媽媽懷裏點點頭。
看樣子是喜歡吧。
簡溫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站起來的一剎那,簡溫無意間看到樂樂媽媽的腳,本來光着的腳上已經穿上那雙熟悉的布拖鞋,此時是平靜樸素的白色。
簡溫口袋裏的卡牌突然自動彈跳出來,他知道,游戲要結束了。
“快拿線索卡牌!”陶星辰眼尖的看到失去靈魂的人偶娃娃的碎片變成了線索卡牌,不忘提醒簡溫。
簡溫還沒走過去,樂樂手一揮,那個被他畫過的雪球砸到了簡溫懷裏。
“你畫的,還給你。”
簡溫:......
這怨念,得多深啊。
雪球在他手裏變成了一張卡牌,地下室太過黑暗,簡溫草草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
線索卡牌的漩渦通道打開,雙胞胎趁母女倆注意力被簡溫吸引,搜刮了一番戰利品,怕母女倆秋後算賬,最先跳入通道離開。
然後是陶星辰:“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陶星辰跳入漩渦通道,笑眯眯看着簡溫抛了個飛吻,這一剎那,他狐貍一樣的笑容在簡溫眼裏與某個神經病重合,幾乎有七成相似之處。
兩人肯定有關系!
跳入自己的漩渦通道時,簡溫看到樂樂手一揮,一把巨大的剪刀淩空飛來,朝着他當頭落下。
簡溫:!!!
我們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樣害我!
這一剪刀紮下來要紮個對穿吧!
然而剪刀剛進入漩渦通道,越變越小越變越小,變成了巴掌大小的小剪刀。
這還沒完,樂樂又扔了一個人偶娃娃進來,讓簡溫感覺自己的漩渦通道像是一個垃圾桶。
這個人偶娃娃同樣越變越小,變成了巴掌大小,拿在手裏像是巫毒娃娃的尺寸。
簡溫來不及檢查npc贈送的兩個道具有什麽功能,眼前一黑,頭腦一陣眩暈......
眩暈中,簡溫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簡溫才發現自己一連忽略了幾個問題:
一是霍晟還在樓上;
二是陶星辰只說了老人是怎麽屏蔽樂樂母女的探查,卻沒說後來又是怎麽讓他們發現的。如果只是一句話的事,不可能以前的玩家無法傳達,中間必然有一個關鍵點。
三則是一個最重要,也是最被忽視的人——老者玩家。
直到游戲結束,簡溫依然沒看到那位老者玩家的身影,就仿佛對方已經在游戲裏無聲無息的遇害了。
可他有種莫名的預感,就是對方依然好好活着,甚至還停留在游戲裏,藏在某個角落看着這一群即将離開的玩家。
霍晟還沒回來,游戲結束了,簡溫相信霍晟能平安回來,耐心地在房間裏等待着。
系統這次祝賀他成為中級玩家的同時,再次讓他做了選擇題。這一次,簡溫選擇的是視覺。
兩個道具的功能也可以查看了。
斷肢剪刀:我的愛,只給人類。
功能:顧名思義,斷肢,其實我是醫生的最佳搭檔~
時間限制:不限。
使用方式:需要從幼兒園從頭學起嗎?
備注:血腥讓人瘋狂,剪刀讓人狂躁,使用次數越多,精神越容易狂躁。
簡溫撫摸着手上的電擊手環,這個道具帶出游戲後就變成了安撫精神的輔助性道具,現在他無比感謝它的存在。
游戲裏死屍見的太多,回到現實時影響未消,他精神很容易還是高度緊繃,甚至睡覺還會做噩夢。
但在電擊手環的安撫下,這些給他帶來的精神創傷很快可以平複,而這一次,這個強大的攻擊性武器斷肢剪刀,在電擊手環的搭配下也可以減小副作用。
不過還是少用為妙。
簡溫放下剪刀,又拿起人偶娃娃。
人偶娃娃:我的愛,只給簡溫。
功能:替死。
時間限制:一次性産品。
使用方式:遇到危險呼喚她的名字“樂樂”。
備注:謝謝你讓我感受到久違的父愛,我喜歡你的故事和你的畫材......還有你畫的醜人頭。
這個人偶娃娃,正是那個放雪球人頭的人偶娃娃,人頭變成了卡牌,縮小後的娃娃也沒有了腦袋。
簡溫回憶着游戲裏跟人偶娃娃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時百感交集。
這個他本以為會很困難的中級游戲,因為娃娃的善意,讓他并沒有感受到太大的難處。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好人有好運?
簡溫自戀地摸摸下巴,掏出下一關的線索卡牌研究起來。
雪球人頭變成的卡牌上畫着一個戴着色彩誇張造型詭異的拇指面具的人物,下面是三個小字:《捉黃鬼》。
也不知道霍晟這次的線索卡牌是什麽,簡溫心想,怎麽還不回來呢?
......
簡溫與老人從狹窄的房間打到地下停車場外面時,霍晟還在房間裏被冰凍着。
霍晟也沒想到,老人只選擇了簡溫一個人,把他丢在原地後,這麽快就動手了。
拇指雪人不在身邊,霍晟只能凍在原地,默默地等待着兩個小時過去,冰塊自己解凍。
等到冰塊解凍,霍晟慘兮兮的像只落水狗,循着老人離開的方向往樓下走去。
酒店的夜晚突然變得平靜了,平靜之下壓抑着電閃雷鳴一般,帶着濃郁的血腥煞氣,令人感到不安。
他剛走下樓梯,就被一個人偶娃娃堵在了樓梯口。
霍晟嚴陣以待時,人偶娃娃突然摘下自己的頭遞給霍晟,讓霍晟驚悚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人偶娃娃不耐煩地把自己的頭往霍晟懷裏一塞,然後往後一倒,像是完成了重要的大任務一樣,放松地陷入永久的沉睡。
霍晟手上一輕,再看時發現人偶娃娃的頭已經變成了下一關的線索卡牌,他的《妹妹背着洋娃娃》卡牌跳出來,漩渦通道打開,霍晟知道,該離開了。他跳入漩渦通道,身子不斷往下沉時,霍晟無意中往樓梯拐角處的地面一掃,似乎看到一根棕色的木制拐杖拄在牆角處。
老者玩家!
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拄拐杖!
拐杖往前移,霍晟警惕地往後看,只看到那雙腿邁了出來,身子徹底沉入漩渦通道,眼前一片漆黑。
霍晟這時才想到,那位老者玩家像一位風度翩翩的老紳士,衣着考究,鞋子也是皮鞋,然而他們似乎一直忽略了,老者行走時一直沒有發出聲音。
這麽重要的事,他明明加強了聽覺,怎麽會忽視呢?
就像老者玩家的存在感總是不自覺被人忽略一樣,與他相關的一切,總是容易被人遺忘。
霍晟大腦一片混沌,渾渾噩噩中,眼前有白光閃耀,他聽到了簡溫的呼喚,睜開眼。
“總算回來了。”簡溫松了一口氣,“你比我慢了五分鐘。”
霍晟呼出一口氣,坐起身來摟住簡溫就是一個纏綿悱恻的深吻。
“老大,回來了!”沒上鎖的門被聽到動靜的杜堃火急火燎打開,然後下一秒看到迅速分開的二人用殺人的眼光看着自己後,杜堃弱弱地退了出去。
“對不起,我什麽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門重新被關上,簡溫聽到門口還有金昌鳴的憋笑。
“等他有了對象再教訓他。”
顯然,霍晟也聽到了。
金昌鳴那條腹黑毒蛇最喜歡忽悠沖動少年杜堃,讓杜堃去頂雷。這一次顯然也不例外。
簡溫:“首先,你得給他找個對象。”
兩人相視一笑,笑容裏多了一種相濡以沫的熨帖,心靈相通的會意。
“咳咳,說正事。”簡溫掏出自己的給霍晟看,“你的線索是什麽?”
“方相氏。”
霍晟也掏出自己的線索卡牌。他離開的太過突然,線索卡牌也很單調,只有三個文字就沒了下文。
這一次,兩人疑惑太多,特意翻看了“npc的歷史書”尋找真相。
簡溫記得樂樂媽媽說過“寄生胎”這個詞,只有真正看到故事背景才知道真相。
樂樂爸爸當年還在母親腹中時,有個雙胞胎的弟弟,被他消化吸收了。但沒有完全吸收,化作寄生胎,恰好寄生在他的□□上。但樂樂爸爸并不知道這件事,準确來說,是出事前全家人都不知道,包括樂樂的奶奶。
樂樂爸爸在破産後本就狂躁多疑,一次酒後跟人争吵,被罵綠帽龜公,一氣之下真拉着女兒借着酒勁去驗dna,得到的結果竟然真是兄弟的孩子,就瘋了。
那時樂樂叔叔沒能逃過先天疾病的詛咒,早已病逝。樂樂爸爸以為是這個癱瘓的兄弟生前跟自己妻子厮混到一起,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本就破産加喪母雙重打擊樂樂爸爸在有了這個懷疑後,瘋狂之下親手殺死了妻子。殺妻的時候,被樂樂看到全過程,他索性又殺了女兒。
樂樂爸爸特意帶着妻女來自家即将用來抵債的酒店,名義是最後一次在自家酒店裏慶祝結婚紀念日。然而卻以這個名義把妻子騙到地下酒窖殺死的。
樂樂媽媽掙紮時拖鞋落在地上,慌張的樂樂爸爸把妻子封在酒桶後,才發現漏掉一雙拖鞋。他把拖鞋扔在閣樓上的箱子裏,連着一起扔的,還有他本來親手做的給妻子的結婚紀念品——那個跟妻子等比例的娃娃。
在多年目睹偶師妻子做娃娃的過程中,樂樂爸爸耳濡目染也對人偶感興趣,暗暗摸索着學技術,原本只是為了給妻子一個驚喜,後來卻成了他藏屍的最好手段。
玩偶室的人偶娃娃是樂樂媽媽生前給女兒每年生日時親手做的,她曾是名優秀的偶師,婚後做得少,但是給女兒的人偶每年都不缺。每當樂樂爸爸出差在外時,樂樂媽媽就會要求他帶上一個人偶,仿佛女兒陪在身邊。
在樂樂爸爸殺死樂樂後,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把樂樂分屍藏在自己親手做的人偶裏面,也讓人偶沾染上了樂樂的怨氣,變成了有生命力的鬼怪。
再後來,樂樂媽媽的怨魂附身到自己的拖鞋上,樂樂附身在人偶上,齊齊出來複仇後,樂樂爸爸不淡定了。
他想賣掉酒店自己逃走,但每個買下酒店的人都不得善終,而他即使離開酒店,每晚夢游都會再次回到這裏,如果不是被保安叫住,自己早就沒命了。
那時樂樂媽媽的力量還不強,酒店雖然慘淡還有人經營。然而随着樂樂母女怨氣越來越深,在酒店裏制造的死亡事件越來越多,力量也越來越大。
酒店終于徹底衰敗,樂樂爸爸再一次夢游回到酒店,醒來後發現這一次再也無法離開了,他瘋了。
被逼瘋的樂樂爸爸不想死,為了活下去,産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如果他不是他,妻女怎麽會找到他?
然後,就有了樂樂爸爸故意到處刊登廣告,說酒店有鬼,只要能活過一周就免費送酒店。
來酒店的冒險家們最後的歸處就是地下酒窖的橡木酒桶,或者地下停車場的工作室,酒店的兒童樂園和玩偶室......
簡溫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仿佛要将胸中所有壓抑吐出去。
一次誤會,以最偏激的手段解決。然後是見血後殺性大發,一次比一次的毫無底線,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樂樂爸爸。
整個過程中,樂樂爸爸看似沒有殺多少人,可實際上一直是故意引人送死。
地下酒窖裏的人是女鬼殺的。
兒童樂園的鬼是樂樂殺的。
他沒有親手殺玩家和游客,間接利用妻女殺了其他人轉移自己的仇恨。
每次的葡萄酒裏,都滴了老人自己的血液,他利用自己血液的氣息,讓妻女誤以為自己藏在游客或者玩家的身體裏,讓他們替自己去死。
死在樂樂母女的鬼怪們又會怨恨樂樂母女,對她們形成壓制,所以樂樂媽媽在看到酒桶裏的鬼怪躁動時會躲起來。
樂樂爸爸雖然每次在人被害死後,會故意尋找合适的軀體,斷肢做實驗品或者是給自己使用,但他并不了解、也無法使喚酒店裏的鬼怪,他只是知道他們的規律,知道如何規避和躲起來逃生。
.......
“還是不知道樂樂母女後來怎麽又确認老人是樂樂爸爸。”簡溫心中很多疑惑在看歷史書時終于解開,比如紅葡萄酒為什麽是死亡flag,比如紅拖鞋跟地下酒窖其他鬼怪似乎是兩派,比如老人并不知道斷手斷腿的攻擊手段。
但同時還有一個問題并沒有解答,那就是為什麽人偶娃娃與樂樂爸爸貼身接觸過當時沒發現,後來在地下停車場怎麽又确認了?肯定不是玩家一句話的事情。
“我總感覺不止找到人這麽簡單。”
霍晟沒去地下停車場,聽簡溫把過程講了一遍,深思一陣後說道:“也許陶星辰知道。”
簡溫想起陶星辰在自己身後突然出現的場景。在他跳窗出來之前,老人已經撲街了,那段時間陶星辰是不是做了什麽?
還有陶星辰也喝了那個紅葡萄酒,沾染了樂樂爸爸的氣息,樂樂怎麽還會相信他?
然而這些問題一時半會也得不到解答了,他們可沒跟陶星辰互留聯系方式。
“餓了,我去樓下覓食,你想吃什麽?”簡溫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來。
“都可以。面包牛奶都行。”霍晟想想冰箱裏最可能有的食物,連忙補充一句,“不要甜點就行。”
簡溫眼神一閃,笑得古怪。
霍晟往後躺下,渾身放松,眼睛閉上休息。
大腦放空的狀态下,霍晟突然發現他似乎忘記了什麽......
拐杖......
老人......
他是誰......
越是用力想,那人的影子越是模糊,最後連先前的信息都記不住了。
想了想,霍晟甩甩頭,算了,記不住了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忘記就忘記。
簡溫拿了食物上樓,霍晟發現簡溫拿的除了牛奶面包,還有最讓他讨厭的奶油蛋糕。
霍晟:“你不是不喜歡吃甜點嗎?”
簡溫笑的神秘:“不嘗試一下怎麽知道喜不喜歡。”
霍晟嫌棄的眼神不留痕跡從一看就很甜膩的奶油蛋糕上掃過,決定還是給簡溫的面子,待會勉強吃一點好了。
兩人大口大口把面包吃完,簡溫把目光投向那塊奶油蛋糕。
霍晟:“咳咳,我面包吃的太飽,就只嘗一點好了。”
嗯,總不能不給男朋友面子。
“只一點?确定嗎?”簡溫脫下上衣,用手挖了一坨奶油塗在自己胸前,“喜歡甜點嗎?”
霍晟激動地撲了上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