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販賣器官
嚴屹立從業這麽多年第一次将濫用職權這事放在自己身上,心裏很是忐忑。
交上調查申請後整個都心神不寧,甚至于倒水時都沒注意到把杯子放倒了,直到同事提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次日,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假公濟私。
屏幕上的那份口供,他直到現在為止都停留在前面倆個字。腦子裏盤旋的全部都是被駁回後,面對的質疑?
就在他咬牙想去主動承認時,報批上去的調查請求從信息庫裏調了出來。
嚴屹立看着移交到手裏厚厚的卷宗,心底突然升騰起一種天意如此的錯覺!
他有種感覺,只要打開這個,霍琅臉上挂着的虛僞面具就會被他撕扯下來!研肖就會認清他的真相面。
他快速翻看着霍琅從小到大的就讀院校、名下的産業及家庭關系,腦海裏為和他有關系的人鋪設出相應的線路。
霍琅的身手不可能短時間促成,絕大部分應該在青少年時期就開始進行專業的訓練,才能達到這樣的高度。
而霍琅的青少年……嚴屹立看着上面的出入境記錄,疑惑道,和他的外公諾亞一起住在英國?
諾亞?
嚴屹立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似乎時間太過久遠,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他皺着眉,報着僥幸心理在信息庫裏面搜索,卻不想真的有一條關于二十年前的記錄。
而且就在H市的一件案子。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案子絕對能找到霍琅的秘密!
他急急點開案宗,卻發現裏面只有簡短的一個輪廓,詳細信息全無。
“怎麽回事?”嚴屹立冷着臉走到記錄案件的小姑娘電腦前,用力敲了敲她的桌子,語氣不善道,“二十年前的案宗沒有入內網嗎?”
小姑娘被嚴屹立突然的冷臉吓了跳,偷偷塞在嘴裏的話梅被驚得直接咽入了肚。她的表情一瞬間扭曲了下,但很快想起眼前還有個移動冷塊正在瞪視見着她。
“這個……”名叫文靜的小姑娘從位置上站起身,像是被罰站的小學生似的低着頭站在嚴屹立眼前認真的回想了下。
她的表情在認真思考後變得越來越迷茫,半晌,她吶吶的低下頭,輕聲道:“我、我才來一年,現在接到記錄最久的也是近兩年的。”
嚴屹的眉頭皺得更緊。
娃娃臉從旁邊走了過來,正好聽到倆人說到二十年前的案件卷宗,不由插了一嘴。“我們這樓建成才十年,你要的資料應該還在當年的舊局裏。不過之前的局子一到下雨天就走水,有好多老案子都泡壞了。”他移過張凳子坐到嚴屹立對面。“當然,也不是一定沒法子找到。”他說着賣了個關子,看着嚴屹立,好奇道,“是什麽案子?”
“機密。”嚴屹立口風很緊。
娃娃臉‘噫’了聲,目光短暫在嚴屹立旁邊的桌子上停留了下,而後吸了吸鼻子快速回神,道:“咱們這有位老刑警,號稱‘百曉生’。只要當年他經手過的案子,就沒有一宗記不起來的。”
嚴屹立雙眼一亮。“他現在在哪?”
“本來已經退休了,但因為記憶力出衆又被返聘回來,現在應該在處理錄卷這一塊,你去問問?他叫葉生。”
“好,我這就去。”嚴屹立急急起身出了門。
程研肖坐在輪椅上,看着霍琅在樓下揮灑汗水,忍不住對着陪着他的蔣小軍道:“你見過他睡覺嗎?”
蔣小軍像是被程研肖的問題給難道了,他低頭想了會後,慢慢搖了搖頭。“我被趕出去前,boss都還在處理公務。”也就是說沒有看到他睡覺了呗。
程研肖不滿的匝匝嘴,又換了個話題,說。“我感覺他瘦了好多。”
蔣小軍探着身子從窗口望下去掃了眼,而後肯定程研肖的感覺,“是瘦了挺多的。”
“我總覺得他有一天會過勞死。對了。”程研肖悄悄道,“就之前,你送他去機場那次。”
蔣小軍随着程研肖形容的時間往回追述,‘哦’了聲後,完全沒給程研肖留半分顏面的确認道:“你去‘夜色’那次?”
程研肖給他一個‘你現在越來越沒眼力見’的白眼,啧了一聲自暴自棄道,“對,就那次。”他看了眼打着石膏的手,緊接着道:“他當時和我說工作很多,可是你看,他現在每天陪着我,也不見他離開,那些工作呢?”
“手術上能推的都推了,不能推就換時間了。”霍琅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他一身專業跑步服,修長結實的身軀如同形走的巨形荷爾蒙噴射器。“公司的事,除必須要我出面外交給秘書。”
程研肖沒出息的被美色吸引,完全沒聽清他後一句說的什麽。
雙眼猥瑣的在他二腿間逗留了片刻,而後沒事人似的快速移開看向他那張英俊到閃人眼的臉,輕輕勾了勾唇。“手術上的事人命關天。如果着急的話你可以先過去,我恢複挺好的。”
霍琅作為程研肖的主冶醫生都不敢說他現在的狀态好,這個病人倒是不要臉的往自己臉上貼‘恢複很好’的标簽。
他上前推着程研肖的輪椅,帶着他往病房走。
“哎,等等。”程研肖急急喊停。“我想去花園走走。”
“現在還有點涼,等中午再帶你去曬會太陽。”霍琅說着還把他快掉到膝蓋的毛毯往上拉了拉。“你的傷口還沒有恢複好,如果吹風受了涼……”
霍琅這個停頓不由讓程研肖回憶起自己曾在希爾頓酒店被風吹生病的經歷,他慢慢裹緊自己的小毯子,決定遵醫囑乖乖在病房裏呆到中午再去曬太陽。
霍琅把人送到床上後,就去洗生間洗了澡。
等換了衣服出來時程研肖正無聊的坐在床上。
看到霍琅出來不由沖着他招招手,熱情無比的邀請人坐到床上。
霍琅上一次被程研肖這麽熱情的招呼上床還是在禦江苑的別墅裏。
程研肖看着人坐到自己床上,眯着眼一臉讨好道:“霍醫生,您看我什麽時候能夠出院?”
“感覺自己今天狀态很好?”霍琅看一眼程研肖,他其實挺佩服這個小家夥的。前一天晚上還疼的全身打顫,今天早上起床感覺舒服些就又不安分了。
程研肖先打量了一眼霍琅的表情,然後慢吞吞的說:“也不是特別好,就是覺得,還行。”
“那你走幾步我看看。”霍琅從床上讓開位置,示意程研肖可以開始他的表演。
程研肖感覺他這麽爽快多半有詐,但實在又不願意在醫院浪費光陰。畢竟嚴屹立應該捉到了那個毒販,能套出多少消息來不不知道呢。
他深吸一口氣,把腳尖往床下颠了颠,在心底粗略的感受了一下身體——好像沒什麽地方痛?
随即他把二只腳都放到地上,然後慢慢往地面施壓準備站定身子。
除了傷口處有些細密針紮般的痛感外,并沒有太大的問題。
他索性放開手腳,準備直接跨二個大步給霍琅長長眼。
但突然的擡頭挺胸及大跨步姿态讓他突如其來有了擠壓感,前胸後背又酸又脹加輕微刺痛。他忍不住後退了半步,伸出右手準備撐着床固定住自己。
但他的動作顯然沒有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霍琅快。
霍琅直接把人慢慢放回床上,總結道:“起的猛了些。”
程研肖尴尬的笑了笑,支起上半身商量。“我剛才沒準備,要不再試試?”
霍琅自顧拿起本子寫着:“恢複力欠佳,建議卧床休養,每天可以增加半小時的慢走。下午曬好太陽後還有二瓶靜注。”
程研肖聽着他這公事公辦的模樣,只能如條鹹魚般躺回床上,輕輕嘆了口氣。“傷口多久可以拆線啊?”
霍琅往他遮的嚴密的胸口瞅一眼。“正常20天,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需要延長一周左右。”咖叺^喋^戀^團*隊*朂*赽*看*噺*書
程研肖無聊的想玩消消樂。“我可以玩會游戲嗎?”
“Ipad在你左手邊的第二個抽屜裏,每天允許你玩30分鐘。”霍琅看程研肖伸着手準備去夠,主動把它拿出來放到他手上。
程研肖點開那個經常在玩的,美滋滋的看着上面數額驚人的金磚,還不忘問一聲,“那我多久可以吃肉菜?”
“如果今天早中晚都沒有特殊情況且沒有嘔吐,明天可以适量加一些清淡的菜式。”霍琅坐到他身邊,看他打開最新的關卡爽快的見到三個就劃,單純為了過手瘾沒過腦。
嚴屹立約了葉生共進午餐。地點就在食堂。
點了幾個炒菜微微熱了場,嚴屹立姿态謙遜的先對葉生表示了能認識這位前輩的榮幸,而後交流着一些社會新聞。
等倆人飯過半巡,嚴屹立才切入正題。“葉前輩,您還記得二十年前一名叫做諾亞的英國人為自己車禍去世的女兒報的案嗎?”
“諾亞?”葉生停下筷子想了想。而後突然觸動到大腦的某一環,他道“我想起來了,這是一位特別喜歡中國文化的外國人,他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恩,他的女兒叫黛絲,對吧?”
“對!”嚴屹立急急道。“那您還記得黛絲的孩子嗎?他叫霍琅?”
“霍琅?”葉生停頓了下,他在記憶裏翻找着關于霍琅的記憶。半晌後,他搖了搖頭,“霍琅沒有出現在H市,當年黛絲駕駛車輛超速行駛,意外身亡。諾亞得知死訊後趕來H市,要求屍檢及車檢,懷疑黛絲是死于意外。因為諾亞非常喜歡中國文化,我還記得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唐裝,十分有範。”
“真的沒有霍琅嗎?他當年應該十歲的樣子。”嚴屹立臉色明顯焦燥。
好不容易有了點隐秘的線索,卻突然斷了!
葉生看着這個隊裏有名的嚴隊一臉愁苦急切的姿态,忍不住為他分憂。“雖然這個霍琅沒有出現,但我記得諾亞先生曾經提起過他要帶這孩子回英國。”
嚴屹立腦中精光一閃。
有幾個關鍵詞在他腦海游走——諾亞,霍琅,10歲出國,淩利的身手!
他雙眼一亮,腦子裏敏感的捉住葉生剛才的話:“您剛才說他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對。”葉生看着碗裏的飯,記性像是回溯到二十年前。“因為諾亞國藉原因,我和大使館有所接觸,期間曾聽工作人員說過一句,他曾被控告非法買賣人體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