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
“其實,其實我不太清楚針灸哪個穴位有止癢的作用。” 東方未明仍不老實地扭着蜷着,活像尾巴被捏住的蚯蚓。
“嗯?”傅劍寒撚着針,居高臨下地瞪視,讓未明幾乎哆嗦了一下。
“我就想着疼總比癢好……要不百會,神庭,膻中,鸠尾,你随便紮紮看——”
傅劍寒聽他滿口亂報的都是死穴,一來知道确實癢得狠了,二來也為這種信任心頭一暖。他拿針比劃了半天,終于還是放下了,無奈道:“傅某又不是大夫,下針的手法、輕重都一概不知,紮壞了可不好。東方兄還是想點別的法子……”
“紮紮紮!劍寒兄什麽時候也這麽娘們兮兮了,一點都不幹脆!!” 東方未明繼續嚎叫。
傅劍寒雙眼微眯,恨不得把這小子摁死在榻上。過去他做人的準則一向是“兄弟有難要幫;兄弟有錯,要包容包容再包容”,和東方兄的相處也一向輕松快活。如今心境變了,反倒發現這小子犯起渾來這麽讨嫌。
他一手按住那人肩膀不許他亂動,一手從腰上卸下酒葫蘆,牙齒咬開塞子,半壺陳酒就這麽傾灑在胸膛上。東方未明“嗷!”地叫喚了一聲,周身打了個激靈,漸漸安靜下來。
“如何?”
“好像,還真不那麽癢了——”未明嘴裏嘶嘶地喘着氣。被抓破的傷口一滴一滴滲出血珠來,和酒漿混在一起,痛如火燎——這便治好了之前的奇癢難忍。傅劍寒見他眼中浮起一層水汽,心中不忍,擡起袖子便想為他揩幹身上的酒漬。東方未明又喊了一聲:“等等!”
“怎麽了?”
“你這袖子整天在外面吃灰,髒不髒啊……就不能找塊幹淨的布嗎?神醫前輩說過,咱們習武之人平時在泥裏打滾都無所謂,但如遇到出血的傷口,萬萬不可把污垢弄進血裏去,否則發熱化膿都是小事,一不小心連性命都能丢了……”
傅劍寒想想覺得也對,然而左右環視,屋內并沒有什麽幹淨柔軟的絹布之類。他一向活得散漫,這間茅屋又只是臨時落腳處,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連換洗的衣物也只有兩套,一套穿在身上,另一套是南邊回來換下的,還未清洗。東方未明擡起脖子,随着他的眼神四處打量,但看屋內的一角擺着些鍋碗瓢盆,另一角堆着幾只酒壇,除此之外別無長物。
哇原來劍寒兄這麽窮,東方未明憐憫地想。他不但擅長打獵挖礦,又從七賢那裏學過書畫園藝等風雅本事,只要随便去城中的當鋪、古玩、字畫攤看看,分分鐘幾十萬上下。不過想想劍寒兄的酒量,又覺得這樣也是很自然的事。
今後可不能再讓他付賬了啊,或許除了酒,還應該送他幾件實用的東西……
東方未明還在天馬行空的亂想,忽覺胸口一熱,一個軟乎乎的東西順着流血的傷痕從上抹到下,在收尾處輕加點啄,有如練習書法時筆畫末尾的藏鋒。他腦袋一麻——居然是,是,舌頭??
“……傅某也是事急從權,東方兄不會怪罪我吧?” 傅劍寒從他胸前仰起臉來,滿眼無辜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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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啊,你小子外表一副潇灑不羁的模樣,居然這麽睚眦必報——東方未明驚得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着傅劍寒再次垂下頭去,一道道找出那些浸潤在酒漿中的紅痕,蠶頭燕尾、一波三折地舔着:起筆時力道凝重,收束時微頓輕斜,有時連雙唇一齊用上,運勁吸吮,一滴殘酒也不曾浪費。他只覺從頸項到胸口全都融了,化了,一股股真氣在經脈中不受拘束地亂竄,丹田發熱,四肢酥軟,腳趾都驚得蜷縮起來。
“傅、傅……劍寒兄……” 未明小聲喚着,聲調又細又軟,求懇之意一戳既破。傅劍寒仿佛從大夢中驚醒,蹙眉盯着身下之人,随後喉嚨動了動,脫下外衣給他披上。
“抱歉東方兄,我——傅某一時唐突了。”
手上的束縛被解開;未明想出口道謝,又本能地感覺這樣說只會再次陷入僵局,一時情急反而不出一言。傅劍寒眸光黯了黯,正要起身,東方未明才忽然想起自己的來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那個,傅兄,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傅劍寒聞言笑了,順手揉了揉東方未明方才蹭亂的頭發。“東方兄實在太過客氣。先前屢次受兄弟厚贈,傅某雖不講究這些人情往來,亦覺此情隆重,無以為報——”
“不是,你聽我說。”未明用勒紅的手腕支起身體,态度十分鄭重,“劍寒兄,除夕那夜你跟我說了那個,那個不可兼得之事——”
傅劍寒擡眉緊盯着他,似乎想笑一下,又笑不出來,手掌卻翻過來與他十指交握。
“我想給你送的,是一道菜,炖魚蒸熊掌——是我師妹做的,又叫做兩全其美。” 東方未明絮絮叨叨地說着;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語調中有股隐隐的喜悅和暖意流淌出來,“所謂不可得兼,舍身取義,都是孟老夫子想象中有天命,或有人逼迫他只能選擇其一的情狀;倘若本無外力逼迫,又為何不可順從心意,二者皆得呢??何況東方兄和東方未明都是我,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劍寒兄想取哪一種,只要我還是我,又有什麽關系?”
傅劍寒啞然無對,雙目卻越來越亮,最後伸臂将他輕輕攏在懷內,“東方……未明兄待我,情深意切,傅某慚愧。”
“有什麽好慚愧的?” 東方未明越說越覺得豪氣幹雲,“将來,将來等我成了天下第一,定會罩着劍寒兄,誰都不能逼你舍什麽取什麽——噫————————”
末尾一個音千回百轉,最後尖細得直插雲霄——原因是脖子上的傷口又被傅劍寒舔了,而且還一路上滑到耳後,耳垂上的軟肉被吸含入口中細細品嘗;最後還化作一聲悶笑,低低的餘音激得人耳膜和胸腔都震顫不止。東方未明嘴角抽抽着,不知道該喊嘴下留人還是英雄饒命。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褲子當中被撐起一塊——下面漲得發痛,總是不好意思這時候去摸自己,雙手只好無意識地在榻上亂撓。忽然指尖碰到一冊硬硬的東西——眼角一瞥,見是一本書。
《南國十八招》。
“……劍寒兄,這書……怎麽在你這兒。”
“傅某那天早上起來看見的,本想着大概是未明兄遺落之物,就随身帶上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歸還。”
遭了,劍寒兄可是随便看兩眼便能将招式學得形神具備的的奇才——東方未明冷汗噌噌地想——如果直接把一本秘笈交到他手裏……這是要逆天哇。
不過即知如此,東方未明便開始想入非非那書中記載的第三招——當初他使得很是吃力,但假如劍寒兄學成的話——這麽一想,嘴角便漏出兩聲傻笑來。
傅劍寒的聲音随之一動,“這樣……你喜歡?” 說着又把那塊軟肉吸進口中,雙手把那件外衣從前面換到後面,這就把未明重新按躺下了。東方未明這個時候總不好說不是我是在妄想你學會了第三招——而且這下兩人下半身貼合在一處,什麽狀況都瞞不住了。傅劍寒也感到硬物在大腿根摩擦,更加放心——喜滋滋地俯下去親他。
兩人起初只是嘴唇相觸,後來便不約而同地張了口,喘出來的氣互相呴濡着。未明感到舌頭伸出來慢慢舔過他的嘴唇,舒服得小聲嘆息,自己也張口吐舌與之交纏;幾塊肉都軟糯無比,恨不得化作一窩。這時傅劍寒卻忽然兇猛起來,舌頭侵入對方口中四處游竄,幾次摸着軟腭深入咽喉處;而胯骨之間的東西也順勢再前推一進,大有扣關攻堅之勢。
東方未明倒也不是很慌,他可是見過世面的——至少見過一晚,跟現在劍戟相對的兩根兇器都有些交情,不怕它們翻江倒海。而傅劍寒也沒有太着急的樣子,就任下面硬着先上手撩撥撄揉,五指順着蝴蝶骨慢慢撫下,滑入腰窩臀縫之間;唇舌繼續方才未繼之業,在脖頸胸肌之間細品慢嘗,忽然掠過乳首凸起,舌端一劃,然後整個包含進去吮吸齧咬。未明先前只知回憶書上記載,哪裏嘗過這般麻癢入骨的滋味,一下身子便僵直了,喉間又竄出一聲驚喘,胸膛忍不住上下挺動,像一尾離了水的魚。
他心想劍寒兄定是學了書上第四第五第六招……的內容,自己當年則是一蹴而就,太過浮躁,果然眼下只有吃虧。但這虧吃的實在舒坦無比,雖然心頭隐隐有些恥意,但渾身發熱,被手掌摸到的地方更是熨燙無比,而胸口硬得發痛的肉點被齒舌撥來弄去,爽得令人魂飛天外。
而傅劍寒想的卻是未明兄這肌膚果然溫潤滑膩,尤其是手底下這兩瓣臀肉,又緊又彈,捏上去再放開便會微微顫動,勾得人停不下來——他向來知行合一,眼下得了趣味更是一捏再捏——好容易想起褲子礙事,這才解開腰帶,把那些布料拉下來扔到一邊。
東方未明感到腿間一涼——這才想起啊現在果然是數九寒冬——不對,這才想起那驚魂一夜的第十八招,頓時心裏最後一點恥意也抛之腦後,唯獨剩下森森懼意。他不介意和傅劍寒這麽摸着親着如膠似漆,但那腿間巨物如果沒什麽理由——比如救人一命之類的——就這麽強塞進來,那可絕對受不了。他哼哼唧唧地把探到後方的手指一次次拂開,但對方是鐵了心的要攻城拔寨,手上的力氣也漸漸加重。東方未明可以摸到傅劍寒小臂上肌肉的繃緊,而此時他的乳尖被換了一邊玩弄,舌頭仿佛要鑽進那個極小的孔中去;下面那話兒立即就彈動了一下,和他本人一般泫然欲泣。
傅劍寒腦子好使得很。他察覺從後方硬來不成,立即回馬抄到前寨,一把握住東方未明的小兄弟反複揉搓;生着劍繭的掌心觸碰最敏感柔嫩之處,帶來的刺激可想而知。東方未明很快就沉浸在混合着刺痛和舒服的摩挲之下,真氣仿佛化作了溫泉,一波又一波湧上來、退下去,筋肉不自主地抻開拉長,連胯骨被人完全分開也顧不得。他覺得眼前恍惚白光一閃,噴發出來的時候腦袋裏又空又平,好比大河決堤、沖得村莊田野成了一片光禿禿的荒地。
東方未明懵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一根手指已經潛進後面的穴口,倒也沒印象中那麽疼,只是這骨節仿佛比自己來得時候更粗大些,觸感也更粗糙。或許是因為對方的動作有條不紊,慢騰騰地撫弄着腸肉,仿佛要把那些皺褶碾壓弄平。很快第二、第三根手指又鑽了進來,合力在一處前後探動,有時故意分開一些,好似在調訓着箍緊穴口的那圈肉;有時又猛地曲起,關節頂在腸壁某處上下試探——直到弄對了地方,東方未明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狗一樣嗚咽起來,一聲一聲勾着人心裏那根弦。
傅劍寒的喘氣聲越來越粗重,未明伸手環過去拍拍他的背,也沒別的意思,就覺得他好像挺能忍的。結果這一拍就出了事,傅劍寒理所當然地理解成默許鼓勵,這便直直地沖着身子插進來;一時沒控制好力道,東方未明也不知道是被強行捅開的穴口更疼還是被壓到身子兩邊的大腿更疼,幸好平日軟功也算勤練過,不然這下多半要被撅成兩半。但他這一次竟然硬生生地忍住沒叫,自己還頗為得意,傅劍寒卻一臉凝重地湊上來,在臉上舔了兩下——這是沒注意到的時候落下兩行眼水兒。
“……沒事,我……” 東方未明事後悔恨難當,這時候說什麽都不該說這個,結果那人粲然一笑酒窩深陷,下半身的動作卻是殘暴無比——雖然方才退出來一點兒,這便插得更深,然後繼續退出來,插進去;反複幾次之後已然連根深入,弄得他喘都喘不勻,只能戚戚艾艾地叫了幾聲零碎的,一不留神便哭了滿臉。他倒也不是沒生過讨饒的主意,只是往往嘴裏剛喊出一聲“劍寒……”連個兄字都沒出來,下身便迎來一波快的,撞得他昏天暗地。體內某處被頂對了地方,頓時連腰帶腿都抽搐不止,更別提裏面那些堆擠的軟肉,一縮一縮蠕動得歡快。這下連傅劍寒也扛不住,他方才通了人事,捱到如今已是強忍,又抽插數十次後便盡數瀉在未明體內。
他也不急着退出來,就勉強支着胳膊盯着身下的花臉,嘴角忍不住慢慢往上擡。東方未明只覺滿臉鹹澀,兩頰都是淚痕,下巴垂着津唾,一定狼狽得要死。他閉着眼睛想要把臉藏到一邊,結果又被傅劍寒掰過來親了好幾下,這才發現兩人的額發幾乎都濕了。他見汗水順着傅劍寒的側臉淌下來。一滴滴砸進脖子,不知為何口中幹渴的很,簡直想用口去接。
傅劍寒揉了揉他的頭發,額頭抵了下來,“……還成麽?”
“……啥?你說——”東方未明被問的莫名其妙,嗓子也啞的一塌糊塗。但傅劍寒似乎只是為了确認他還有力氣,這便把他身子拉得微微側過來一些,摸了摸兩人相連的地方,這便又慢慢動了起來。他只覺眼前一陣陣發暈,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爽的,不過好像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重要的只有……
我今天到底出門幹啥來了?直到被做的昏過去,東方未明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