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 有句話這麽說,好事多磨,本來順山順水,預計第四天就可到達庫牙拉,哪想,在出發後的第二天傍晚,大家都在商量,是不是差不多到了宿營時間,是不是挑塊風水好的地方,宿營做飯。
此時,他們走在七高八低的碎石路上,太陽不見了,天空中蒙上了一層霧。
宴曉的高興勁還沒消退,她和童曼蓉說着話兒,一會兒回頭看看後面驢子馱着的玉,一會兒嚷着問童曼蓉,“我看這幾天,驢兒們犟脾氣收斂了不少,這段路還寬,反正也快要宿營了,是不是騎上它們,算是學騎吧,明天,就可正式上路,腳再不用磨出水泡來。
童曼蓉:“這樣行不行啊,萬一它不聽話,把你颠了,你會摔爛屁股是小事,我說是萬一。。。”皺巴着臉:“我腳上的泡沒好透,一走就長,一走就長,痛死了。”跺腳,恨恨的。
“所以說嘛。”
宴曉問俞亦昊:“能騎驢嗎?”
俞亦昊拍了拍驢背,那驢兒哼都不哼一聲:“看着老實多了。”
童曼蓉順手揪了下耳朵,驢兒也只是抖了下耳朵,不願搭理人:“是沒勁了嗎?”
“要不我試試,腳痛死了?”
俞亦昊想笑:你不是還想多呆幾天嗎?“也好,你學一下,我給你扶着。”
宴曉還是有點怵,一路之上,驢兒有多活跳,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來個萬一,那當真是不好說。
俞亦昊叫童曼蓉牽住繩子,他讓驢兒別動,宴曉比量了一下驢高,在她腰線,但是,叫她跨着上去,也不是很容易,在俞亦昊的幫扶下,她跨上了驢背,驢好象有點不高興,鼻子裏哼了一聲,不過,也只一聲,過後,宴曉揪着驢毛,改俞亦昊牽繩子,驢兒倒也邁開步子走起來。一切很是順當。
照俞亦昊的預測,驢子是會發犟脾氣,不過,你來點硬的,再按扶一下,會聽話多,意思就是別順着也別逆着。
宴曉心想,我還抖着呢。宴曉小心翼翼的,過了會兒,在宴曉覺得事情朝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童曼蓉跟在毛驢後面學經驗,說,她也要騎,明天,她也想舒服點。是宴曉揪驢毛太重了還是毛驢自己犯牛脾氣,它突然呲着牙,仰天,大叫一通,把宴曉吓一跳,她還沒反應過來,俞亦昊想拉緊僵繩己來不及。
好在宴曉還有一絲清醒,她想,我伸一下腿夠到地面就安全了,她挪着屁股,一腳己踮着了地,只剩小半身體在驢身上,只差一秒,她就要安全了。
驢兒哪會這麽安生,四腳着地,再騰起兩前蹄,如此一折騰,宴曉拖着一腳,兩番折騰下來,着地的腳被夾到碎石縫着,驢還在折騰,它邁小碎步,宴曉被拖着,現在的她嘴裏只會喊“啊啊,救命,救命。。。”
“撲”一屁股坐實地上,屁股硌石頭上,鑽心痛傳遍全身“啊,好痛。。。”騎驢兒事件算告終。
童曼蓉捂着肚子蹲地上,臉色難看的擠巴着臉,嘴裏絲絲吸着氣。
俞亦昊跑到宴曉跟前:“怎麽啦,哪裏受傷了?”
宴曉的魂好不容易逮到身體裏,這才回過神來,“我腳痛,我屁股痛。
後面的一幹人,是想哭笑不得,看着宴曉受傷,他們當然同情心泛濫,但是,當宴曉說要騎毛驢的時候,他們心裏是不認同的。
隊伍就此停下來,部分人找地方宿營,有人拿藥品,救治傷員。
當俞亦昊說,宴曉可能是扭到了腳,因為,當他小着心脫掉鞋,看到己經紅腫的裸關節時,他是這麽下定論的,其他有沒有問題,因為沒有設備,他也不好妄下結論,宴曉說的屁股痛,好在穿着多,不會有多大問題。
噴上藥,吃活筋片。。。這都是暫時的應付之計,一切只能等到了醫院檢查之後再說。
宴曉哭喪着臉,從高興到哭喪,如同從天上掉地上,這,也太太讓人傷心了。
童曼蓉好在只被驢兒踢了一下,要不是天冷穿的多,要不是只一腳,只怕會比宴曉嚴重,現在說什麽都再沒用,一切等明天再說。
宴曉和童曼蓉難過的吃不下飯,高高興興上山來,現在受傷下山去,不是掃興兩字就可歸納。
好不容易吃過飯,大家回帳篷休息。有同情有安慰,都是大男人,也說不來矯情的話,都化作嘆息,丢下一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俞亦昊深深的為自己的失誤內疚,要不是他點頭同意,宴曉是不會騎毛驢上去的,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沒把僵繩拉的牢一點,宴曉不會被驢的狗脾氣從背上颠覆下來,也不會扭傷腳。好在,傷沒有太嚴重,要是。。。他不敢想下去。
拍着宴曉的肩:“還痛不痛?”
宴曉還擰巴着臉,從摔下來開始,她就沒開心過,也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我們很快就會下山,下了山馬上去醫院,哪裏不舒服,你馬上告訴我?”
“腳痛。”呲牙,宴曉好象只會這個動作。
“沒事。”俞亦昊還在怪自己,要不是他沒有堅持下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他覺得自己再不能想下去,明天,但願天氣好一點,要不然。。。他甩了一頭,不讓自己的思想被其他竄位。
宴曉從受傷時的一門心思在腳下,到現在,她也感覺到俞亦昊的沉默,俞亦昊平時話不多,但,這樣子,也太少了點。她還是很感謝俞亦昊來山上找她,她小着心問:“你怎麽啦?”
俞亦昊:“我沒事。”俞亦昊掩飾着自己的分神:“我在想,明天,你怎麽走,這樣子,再不能走,驢也是再不能騎,要不,騎馬?”
宴曉大驚:要死,驢都騎成這樣,還騎馬,那會要了她的老命,咳嗽:“騎馬我不會。”
“沒事,我和你一乘。”
“哦。”聽這,宴曉才稍安點心:“你會騎?”
“會一點。”
宴曉大叫:“會一點,那還不得摔死我。”
俞亦昊安慰道:“我會,我會,你放心。”
宴曉這才把吊嗓子口的心放回老地方,黑暗中也不知打到俞亦昊哪,她覺得她打在他身上,不過,聽到耳的是俞亦昊吸氣聲:“打哪呢?”
“打哪了?”俞亦昊哧笑出聲來。
宴曉的老臉一下子紅了:“少胡說?”
俞亦昊摟住宴曉:“睡吧。”
“是不是過了明晚我們就可下山?”
“後天必需下山。”
“哦。”
宴曉他們是在之後的第二天晚上下的山,要不是老林走了另一條路,否則他們不一定能下山,只要下得山,晚上趕路不是問題。其間他們殺掉了一頭驢,俞亦昊二話不說就把那頭闖禍的給殺了,因為,他們盤過存貨,吃食不上不下,當然也有卸磨殺驢之意。
也為大家一路之上的艱辛日子劃上句號。聽老林說,那會兒,他們也曾這麽幹,都是權宜之計,人和驢之間必得選一個。
下山後,一路人員慢慢解散,俞亦昊是連夜把宴曉送去和田市,挂號就診,當醫生說得留院觀察兩天,因為,宴曉的腳不止扭傷,還有輕微骨折,即裸關節處某一骨有裂痕,說,別以為是細微的裂痕,就輕視了。
到的和田,俞亦昊的人員己經解散完畢,宴曉的,除童曼蓉,劉磊,宣傑外,其他人也就司機大叔和向導大叔,因為,宴曉得留院觀察,所以,司機大叔和向導大叔當夜留宿和田,第二天自行走人。至于其他人,過二天再說,也就是多半會和宴曉他們一起回X市,用童曼蓉的話說,她們沒事幹又可去玉龍喀什河撿玉。
宴曉大罵她沒良心,她己經這樣子了,她還刺激她。
二天後,宴曉他們一行踏上了回家路。
這一次,宴曉他們從和田出發,往阿拉爾和田沙漠公路經庫車去烏魯木齊,這是出發前設定好的路線,本來,這一路這上,宴曉他們還有去處,可是現在,宴曉的腿不行,有人說,玩啊,玩啊。宴曉回說:你們去吧,我們回家去。意思就是分兩路。宴曉還說:“反正啊,現在沒危險了,你們用不着将就我。
宣傑讪讪:“嘿 ,我們是這樣的人嗎?不過,面包啊,不去好象挺可惜的哦,這麽多好玩的地方,這次不去,以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唉唉。”
俞亦昊:“去啊,沒人不讓你們去。”
童曼蓉眼睛閃爍:“那我們去了,你也一起吧,買個輪椅,要不叫俞大背着你,曉曉,不去真的可惜,下次我們大家能不能一起去?”
誰不知道是這回事,可是,有問題就是有問題。
俞亦昊沉思,這倒是個辦法。問宴曉:“這樣?”
宴曉一撇嘴:“難看死了。”她還上着石膏呢。這麽一瘸一瘸的,有損形象。“不要。”
“問題是,就算你回家去,這樣子,也沒法工作,既然來了,就當散心。我們有三個男的,有的是力氣,肯定能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你就放心吧?”宣傑大着嘴巴說。
童曼蓉也勸說:“是啊,這樣不錯。”
俞亦昊:“我看,也可以。”
宴曉:“喂 ,你們。。。”
在行過輪臺後,大家終于把宴曉給辦了,返回往無孜爾千佛洞去之後去往喀拉峻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