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 等到宴曉他們一行從新疆回來己是一個月後,宴曉的腳因為年青,原本也不是多嚴重的傷,這是回X市複查後醫生說的話。雖然不能正常走路,但上個廁所什麽的,用腳尖踮着還是能行的。
宴曉不能不上班,回來後,她又休息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才去消的假,上的班。
老板大叔的臉色比上次難看的多:“年紀越長,膽子越大,你自己說說,請前是怎麽向我保證的,不是說一個月左右嗎,你不左,次次右也就算了,這次,右到兩個月,我看,這麽下去,我的公司就算沒問題,也會被你拖垮,你是不想坐這個位子了吧?”
宴曉走路還不利索,早上還是俞亦昊送她來上的班。
宴曉厚着臉皮:“大叔,你別這樣嘛,我這,嘿,你看,要不是因為我傷到了腳,我早來上班,動不了,只能在家休息,其實我早己回家。大----叔!!”
老板大叔蹙着眉:“現在好了?”
“還沒?”宴曉動了下腳:“估計快了。”
“方便嗎?”
“沒問題。”
“是呀,有人接送,是沒問題。”
“大叔。”宴曉故作嬌嗔狀。站起來:“我去工作了。”
一個多月不着家,好在養腳養了段日子,自己的事全天候處理,現在己步入了正常軌道,再接手工作上的事,想必也是順利的。
說起自己的事,第一要緊的是工作室的事,她弟媳辦事,宴曉是放心的,要不,她也不會把弟媳喊來幫忙,可是,讓她不放心的是她媽他們,三對一。
宴曉剛回來那陣子,真想發大火,但是是自己的家人,她又不好發,在外人眼裏這成什麽樣,她強忍着,自己收拾,她己有主意,董女士和宴男士,她是最不能留在工作室,要不然,她是再不能出去,不過這是長久之計,她會慢慢給它糾正過來,大不了她給董女士養老的錢,看她還有什麽話說。
整理拍的相片也是一等一大事,去新疆前,宴曉給幾個有合作的編輯發郵件,意思無非是,她就要去新疆了,有沒有誰家需要這方面的圖片,人情地貌,風光等等。
有不少給了她回複,不過有人說,最好不要讓他們等很長時候,因為有的是馬上就要用的。在和田的時候,宴曉發過幾張,但是,她沒帶電腦,也沒整理過拍的相片,就随便挑了幾張好的發送。等到回家來,有幾個編輯己給她回複了郵件,當然,說的是采用的圖片,還有就是預約的。
宴曉加緊手上的整理,依言一一發過去,又多發了一些,說,叫他們先存着被采用最好。
等到這些忙好,化去的時間也就是她養腳的一星期,反正大部分時間是在家裏,不會防礙養傷,跑工作室有專車,要是俞亦昊沒時間,她也可叫宣傑,他說,他有時間。
說起腳,宴曉會不煩嗎?董女士說,傷筋痛骨一百天,就算不是很嚴重,腳很重要,怎麽也得養滿一百天。
于是,宴曉被俞亦昊天天接進來,送出去,有一次,俞亦昊轉不來身,說:“要不,你去我公司上班,這樣子方便。”做了個手勢,如一娃娃,抱懷裏。
宴曉捶了拳在俞亦昊胸口:“你才木偶,切,叫我去你公司,除非我升任老板娘。”說出口,趕緊捂上。
俞亦昊反手把宴曉擒在手裏:“你自己說的。”
宴曉想掙脫:“我是打比喻。”
“打比喻嗎?我看你是因為心裏想,所以才很順口說出來。”
“去,要是別人說話也順溜點,你是不是也給她們正名。”
俞亦昊想不到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又要被她狡辯掉:“哎,我是這個意思嗎?”
馬上俞亦昊收起笑臉:“曉曉,我們結婚可好?”
宴曉不作聲:她不想。
“我們都老大不上了。你倒是和我說說,你到底是為什麽不想和我結婚?”
“我不結婚,不是因人而異?”
“這麽說,是你怵結婚?”這個問題被重提起,俞亦昊是有心這麽做。
現在己是他們新疆回來的二個月後,宴曉的腳己好利索,原本就是小傷,早在一個月前,她就能正常走路,只是,被俞亦昊,董女士押着,左不能這樣,右不能這樣,到的三個月完畢,才沒有老在她耳邊說道,限步。
宴曉買了個代步工具,小車。有車好啊,行動方便,哪去遠一點的地方,随時就可出發,也安全很多,在狹小的空間,她是老大。
俞亦昊多次說,給她買車,宴曉死活不答應:她才不要他的車。現在她有錢,買個車不在話少。
俞亦昊當然有怨言,買個車怎麽啦,家當都在她手上,她何必在意這點小錢。可是,說了沒用,宴曉就是一意孤行。
俞亦昊覺得,宴曉從新疆回來後,對他似乎冷漠了很多,沒有很明顯,但他們天□□夕相處,他能感覺得出來
其間發生過童曼蓉流産的事件。從新疆回來後,大家的關系變得更熱絡,同是年青人,有相同的愛好,聊興趣話題不在話下。
過後一個月的樣子,童曼蓉和劉磊不再來找宴曉,開始宴曉沒覺得,她在忙自己的事。等到她記起發現打電話過去才知道童曼蓉流産了,說是胎死腹中,死了差不多一個多月,宴曉一聯想就想到了被驢踢的事。
為此,宴曉很自責,因為聽說,幸虧發現的及時,要是再多些日子的話,只怕童曼蓉再不能做媽媽。
此事,對宴曉的影響很大,就有了後來的買車,有了車之後,宴曉會一個人跑出去,當時她的腳才好,她不會跑很遠,周邊城市,一個人。
對于宴曉的這一系列行為,俞亦昊有話說,他先是勸說,以為宴曉是自責才這樣,在宴曉多次說不是這個原因的時候,俞亦昊才又想起,好象這是不是主要原因,要杜絕宴曉不‘亂跑’的根本原因,他到如今都沒有解開。
現在舊事新事重提起,俞亦昊覺得有必要倆人好好談談。
宴曉站起身,不想再說下去。
“別走。”俞亦昊一伸手,拉宴曉回來,“坐下,聽我說。”
宴曉怎會不知道俞亦昊會說什麽,她不想說,她也說不了。可被俞亦強按在椅子上,只能坐下。
“我好象問過你幾次為什麽,你就不能對我說實話嗎?”
“我從來說的都是實話,問題是你不相信。”宴曉翻白眼:“你還想問什麽?”
“你為什麽不肯結婚?”
“不想結。”
“不想,原因?”
“原因?”宴曉心道又來了:“我記得我說過。”
俞亦昊一手彈桌面,低頭,擡頭:“說過?”
宴曉伸手拉來離她最近的椅子,雙腳放上,伸了個腰:“我說個事給你聽?”看着俞亦昊。
俞亦昊挑眉:“故事?說來聽聽?”
“有一個女孩,本來很有希望考上大學,可是,因為家裏經濟原因,因為家裏重男輕女的原因而放棄這個機會,上班掙錢過起了平常生活,她并沒有因為失去了繼續求學的機會而感到失望,因為她還有夢想,她認為,她可以找到心心想印的另一伴,通過自己努力可以實現自己游遍夢中想去的地方:和心愛的人兒,帶着兒女策馬在夕陽下的畫面是她想要的。
她以為可以做全自己想做的事,正當她為此而努力的時候,家裏說,她該結婚生娃了,可是,她說她還沒找到她想嫁的那個人,于是,在家裏的再三說道,威逼下,她匆匆相親結婚,不到一年,孩子就出世了。孩子的出世,意味着她婦人生活的展開,上班,帶孩子,做家務天天忙的轉,收入不高,天天為多用幾毛幾角算計。
想當初兩人雖說是相親結婚,但也可算是對過眼,至少不是相惡,但是,在幾年的為生活奔波下,哪還有夢想,理想,天天為明天算計,算來算去也不過是小錢,幾分幾厘之差,生活雖沒很困頓,但是,想過的灑脫談何容易,孩子漸大,壓力更大,事事更不順。”
宴曉越說越動容,聲音時高時低,陷入說的事裏,突然提高聲音:“你說,這樣子,你還想不想再結婚?”
俞亦昊聽得雲裏霧裏,思維捋一遍:“你這是說的誰?你媽?你外婆?還是?”
宴曉笑的燦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自己。”
俞亦昊大笑起來,“你,我怎麽感覺聽傳說一樣?你今年多大,我記得你不過二十多,難道說你己經四十多歲了?”
宴曉一本正經的說:“你看着我象二十多,是吧,但要說我的實際心裏年齡,對,四十多,兩世加起來可以算作五十多。”
俞亦昊仔細的看着宴曉:花樣年紀,老婦心理,兩世為人,可信度是多少?“好,就算你說的是事實,我想問的是,如果讓你和我結婚,你覺得我怎麽做才能達到你理想中一半的模樣?”
宴曉一攤手:“反正現在我沒有安全感,誰也不可信?”
“你還是想保持目前這種狀态。”
“反正我現在就是這樣想的。”
“可是,我非你不可怎麽辦?”
“我不知道,我沒辦法,我做不到,我無能為力。”一聳肩:“我可以走了吧?”
俞亦昊手托下巴,眼皮低垂。。。
。。。
若幹年後。
俞亦昊問宴曉:“你還沒走遍嗎?”
宴曉輕笑:“嗯,再過一個月我準備去羅馬,游尼羅河,順便去埃塞俄比亞,聽說那邊的風景不錯?”
俞亦昊:“要我陪你去嗎?”
“哦,不用,你忙你的吧。”
當宴曉出現在開羅飛機場的時候,俞亦昊也準時出現在她身邊。
俞亦晨問宴曉:“什麽時候你才會走個夠?”
宴曉扶了下額前的劉海:“想聽真話,那就是我将去冰島。”咧嘴笑
俞亦昊:“我真想撬開你的腦瓜殼看看,你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當宴曉踏上冰島的地界,俞亦昊緊追其後,拉着行李箱杆。
若幹年後。
俞亦昊逼停正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的的宴曉:“你還走?”
宴曉臉上挂着迷人的笑,輕點頭。
“我老了,你也老了,你委屈點,我們湊一對算了。”
宴曉翻了個白眼。
“你侄子都要上小學了,你媽的心髒病己經發作過三次,你爸爸的頭發全白了。如果說你前世很委屈,你這麽多年的表現,對他們也算得上是一種懲罰,曉曉,夠了,就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夠了,她在懲罰誰,誰都生活的比她快樂。
她還是會在半夜被上一次的夢驚醒:不知道何時才能休?
宴曉咬唇,“我沒讓你等我。也許我是讓你們失望了,我也對自己很失望,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你就讓我走吧,也許這次,也許下一次,也許下下次,嗯,我也說準,俞亦昊,你放開,你讓我走吧?”
俞亦昊不放手:“曉曉?”
。。。
若幹年後,X市某大酒店禮炮聲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