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 四點多,開始埋鍋造飯,搭帳篷。這餐吃的是方便面,香腸,面包。說在高原,如果做米飯的話,會半生不熟。吃米飯的人,吃除米飯以外的,偶爾一餐沒多大事,可是,聽說,接下來的日子裏,吃面的可能性會更大。
宴曉吸了一筷子面,直皺眉,方便面聞着味香,口感也行,但是吃了後會反胃,反上來的,讓人一個嗝一個嗝的打,打出滿嘴巴調料味來,說:“啊?”她們買了一袋一百斤的米,兩箱方便面,一箱餅幹,其他沙丁魚罐,午餐肉,老幹媽,榨菜,梅菜,下飯菜等等,再就是巧克力,三箱礦泉水。滿打滿算半個月的口糧。
現在說,米飯再不能吃,那,剩下的哪撐得下半個月,這是不是意味着等到都吃完只剩大米的時候,他們只能吃半生飯。到時候再說吧。宴曉在心裏說。
當宴曉和童曼蓉爬進帳篷,脫掉登山鞋,看到大腳拇指,小腳指,腳後跟上各一個有指甲蓋大小的水泡時,眼中有了淚:媽啊,明天,還能不能走路,是不是走一步會鑽心痛?挑個針眼,擠出液體,擦上藥,菩薩保佑明天不要再長,今天的就此癟了可好。
鑽進睡袋,渾身暖洋洋,沒有比這種最好的感覺,宴曉扭頭看童曼蓉,她也在看她,外面灰濛濛,裏面黑乎乎,好在還有一點能辯度,相距二三十厘米,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還是可行的。
童曼蓉問宴曉:“剛才你在嘀咕什麽?”
“還能是什麽,明天不想腳上再長泡。”
童曼蓉又來了興趣:“你兩只腳共長了幾個?”
“八個,四大四小,那的這麽大?現在好多了,剛才穿鞋裏,一走一痛,你呢?”
“我比你多,除了一個這麽大,其他都小的,東一個,西一個?倒黴死了,從來沒走過這麽長的路。”
“我也是,長大後,誰走過這麽長的路。”
“你說,上藥了明天會好吧?”
“我沒經驗。”
倆人從腳上的泡說到玉,是誰說的最後一句話,己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呼呼的風聲一陣緊似一陣,沒完沒了,聽了一會,有人說:“但願明天天氣好,會出太陽。”
另一個模模糊糊“嗯。”
阿蔔力大叔再三對宴曉說:“這三四千米之上,很少會有好太陽。”宴曉指手劃腳,好象非得他說出等會馬上就出太陽來一樣,争辯着。
這己是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他們進山的第三天。據可靠消息,要是他們腳程快的話,明天下午可到阿蔔力大叔去過的最近的有玉的地方,否則,否則的話,那又得在路上多費一天時間。
當時大家在吃飯,這飯還是昨晚煮的夾生飯,今早第二次下鍋,為的是吃稀飯,說,連續吃了幾餐方便面和面包,人都快成方便面,再不喝點帶米的,只怕後天,大後天會到不了。
第二次下鍋,雖說沒平時的好吃,但好過吃方便面,大家喝了個稀裏嘩啦,大呼過瘾,特別是宣傑,捧個碗,舔起碗來。
而三個新疆老鄉,一人一個面食,叫囊什麽的,宴曉看着幹巴巴的,咬一口好似會咽不下去,卻吃的津津有味。
在第一天的時候,宴曉和童曼蓉曾向阿蔔力大叔讨了一個嘗嘗,差點蹦了牙,後來,她們只是在吃的時候看着他們吃,人家咬一口,她們嘴上使一下勁,好象賣力的是她們,看得劉磊以為她們齊抽風,追着問,怎麽啦,怎麽啦。
吃飽有勁收拾妥當開始出發。
山路有時低有時高,有時高有時低,有時有雪有時沒,但大多是碎山石路,己到海拔多少,沒人知道,問向導,回答很高很高,大家行走的速度越來越慢,大多數時候滿眼是山石,看似要碎的那種,好象時時會發生松動。
好在當上山第四天的時候,終于看到了有陽光照下來,宴曉高興極了,身上暖和了很多,身上有了熱量,腳也有了勁。
從開始有泡到泡上加泡,宴曉都不知道身上的這雙腳還是不是自己的,痛己麻痹,路還得用腳丈量,哪怕現在扭頭回去,還得用腳回去。
當吃去的食物漸多,當毛驢兒有空出來時,男士們說,要不,兩女生合騎一乘,反正毛驢兒會走這種山路,它們從小己走習慣。
宴曉連擺手,說不行,不行,童曼蓉在沒陡坡的時候試騎,別看毛驢兒個不高,身不壯,脾氣不小,欺生,好不容易上得它身,卻擺架子不好好配合,犯犟,當童曼蓉從它背上下來,它又跑得歡。
直把宴曉笑的不行:“我說我不騎,這是明智的選擇。
一路有苦有歡笑,還有希望在眼前,到的上山第五天□□點,他們到達了阿蔔力大叔嘴裏說的最近的采玉點,看到被敲得肢離破碎的,東有鑿過痕跡,西有鑿過痕跡,山壁被挖的不象樣,滿地是大小石塊,而那看似貌不驚人的山崖石,被風幹,腐蝕的和一路之上的也沒式大區別,大家很想問一聲:有玉?
聽說這裏有玉,男人們開始找,兩女生卻站在離山體遠遠的空地上,聽阿蔔力大叔的說道:“以前這裏,出過不少玉石,當然,大部分都是我聽說的,不過,你們看,這裏,這裏,以前都是山石?”
宴曉和童曼蓉被阿蔔力大叔的描述說的心動:都是,那得有多少玉?想象力好起來,心癢起來:“那現在呢?”
“現在,也許還能找到,不過,大家現在不在這找啦,都跑到裏面去找了。”
“裏面?還有?”
擺在面前的問題變成,是在這裏找玉,還是再跑裏面去挖?
宴曉走到宣傑他們身後:“喂,找到玉了嗎?”
人家連頭也不回,恨不能鑽進山石裏去,哪有時間,好一會兒才回答宴曉:“正在找。”全是廢話。
不過,宴曉的重點不是這,她接着問:“阿蔔力大叔說,這裏很難再找到玉,要想挖玉,還得往山裏鑽。”
這話宣傑聽進了耳,回過身:“不會吧,還要往裏走?”
宴曉哧笑,心想,一路之上都裝得比我們女生厲害,也不過如此:“嗯,我們怎麽辦?”
說實在話,一路的艱辛差點把宴曉打敗,現在的她站在雲霧撩繞的昆侖山中,心裏是不快樂的,哪還有一路之上的興奮,有信心己不錯。
童曼蓉:“嗯,我們在這找,還是繼續前進?”
這時,劉磊也聽到了宴曉他們的對話:“啊,這裏沒有?我們的運氣這麽差嗎?”臉色己難看起來。
可以這麽說,此時,五個人,沒一個是高興的,特別是當阿蔔力大叔說明情況後。
阿蔔力大叔叽裏哇拉又說了一大堆。
宴曉請求翻譯,現在的他們,哪還受得了一點點刺激。
向導大叔說:“也許能找到,不過希望不大。”
宣傑一屁股坐地上,如小孩耍賴一樣:“啊,怎麽這樣啊?”
現在大家細想起來,好象從開始上路阿蔔力大叔就一直說,離最近的有多少日程,是他們高興過了頭,自己以為,全是自己以為。
不用說,又是開會,臉色擺在那,全數通過,今天剩下的時間,按營紮寨找玉,要是沒有結果,晚上可考慮明天是否前進。
聽說找玉,手上的活幹起來有勁多了,該幹嘛幹嘛,分工合作,合作愉快,因為,幹完就可找玉,這才是重中之重。
是否可以說人多力量大,可是,這麽大一片山,靠七個力頂屁用,好在既來之則安之一說還能頂個用,用上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如掃雷一樣,慢慢的,從這片到那片,很想一個針眼也不放過,那可能嗎?
宴曉看到山石縫中有一線白綠,看上去比其他石頭光滑,她覺得,她家祖墳在冒煙,手指伸進去再摸,手機照了又照,一再的确認,才喊附近的宣傑:“喂 ,快過來看一個,這個是不是玉?”
宣傑玉沒找到,挖玉的工具倒拿手上,敲敲打打,山上傳來的都是他東敲一下,西敲一下的鐵器打在石頭上的脆音:“啊,面包你在和我說話嗎?”
宴曉又說一遍:“快來這敲打幾下?”
宣傑本來就在宴曉站的上方,他說,他站的高看的遠。“怎麽啦,有玉?”要說宴曉找的那塊,他一到就找過,有個屁,全是廢石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宴曉上前一步,“拿來,我自己敲 ?”
宴曉拿了鐵撬,在綠白線邊緣使勁戳,“進去,進去,玉快出來。。。”
宣傑:“停,停,我看看?”好象他很內行,手指扶摸着白綠線:“有點象,你說,其他的醜不拉叽的,這裏倒看着很順眼,來,我來撬。”
宴曉把家夥遞給宣傑:“如果大的話,咱倆分,誰知道這料好不好?”
宣傑一下一下砸着山石,砸中間說話:“嘿,你好象很內行啊?”
宴曉笑道:“內不內行挖出來再說,我想,玉總是不一樣的吧。”
“嗯,這話我愛聽,玉當然是不一樣的,要不,我們跑這麽遠發神經?”
大家都跑過來看,看着山石縫中十多厘米長的白綠線,有說是,有說不是,差點下注打賭。
童曼蓉覺得,她怎麽這麽背,先有宣傑找到一小塊,現在宴曉也有戲的樣子,而她,玉毛都沒一根,叫她如何甘心,更是發狠的找尋,恨不能把頭鑽進石頭裏去,要不,拿個照妖鏡 ,要是照妖鏡有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