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 出了庫牙拉,路只先前的一半寬,一米多二米不到,當前面的山越來越近的時候,路差不多只一米寬。不過好在大家的興致都不錯,向導和司機大叔打頭陣,兩男押後,女生和物資中間,一行人在出了庫牙拉差不多兩小時後開始走上山路,為安全起見,當路過裏圭村的時候,宴曉他們又請了一個向導。
因為大家不會騎馬,只能走路,可想腳程不會多快,話說回來,反正他們也不心急,不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想不到啊想不到,在上山路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候,路開始平坦起來,不再有很大起伏,路向己改變,現在宴曉他們走在溪流邊,說溪,宴曉他們的說法是,比他們那有的河還寬,只是邊邊上比較淺,那祼露的石頭被山水沖的沒了棱角,加上這水流在山中,不叫它溪難道叫河。
正是新疆夏天好時光,雖然他們一路是走着上的山,慢慢的,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倒也沒出多少汗。
現在到的這風景如畫的溪流邊再想不起挖玉的事來,是近鄉情怯嗎。
宴曉也管不了其他三人現在的真實想法,她拿出手機拍了起來,手機屏幕最上面,一個小方塊提示她有信息進來,迫不急待的打開看,是俞亦昊發來的信息,才想起,她這一天從睜開眼到現在,一直在忙不是進山找玉,就是趕路,怎麽把昨天明明答應了要回俞亦昊電話的事忘光光?
童曼蓉問宴曉,她己擺好姿勢,可是宴曉沒了動靜:“怎麽啦?”
宴曉奧惱的說:“我沒給俞亦昊電話,怎麽辦?”焦急的環顧四周,她知道,肯定是俞亦昊等不到她的電話,打了她電話,而她一直在路上,大概信號不好手機收不到,俞亦昊才發了她信息,信息最後一句話說叫她看到信息後趕緊回他,他等她。收到信息時間是下午二點十一分,可現在的時間是六點十三分。
宴曉可以肯定俞變昊發信息的時間不可能是她手機上顯示的時候,他一定是上午發的她信息,現在,他們在山上,而他在哪?
宣傑和劉磊他們五個男人站溪邊的站溪邊,坐石頭上的坐石頭上,蹲着的蹲着。
宣傑看到了宴曉擺弄手機,走過去問:“ 怎麽啦?手機壞了?反正山上沒信號,壞了就不了,用不上。”
宴曉哪有心情開玩笑:“俞亦昊可能己經到了新疆,他問我在哪,叫我回他。怎麽辦,手機沒信號?山上會有信號嗎?”
宣傑擡頭看天,回顧四周,這是個空闊地,兩山并行,中間是溪流,溪流兩邊還有十多米的草地,再是兩邊的山,山很陡,如果直接從這上山,上不去。誰知道前面是什麽情況,宣傑高聲喊:“向導大叔,你給我問一下阿蔔力大叔,山上會有信號嗎?”
大山裏面沒信號,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不是因為現在在新疆,稍偏遠一點的地方會沒信號哪都就這樣。
宣傑安慰道:“沒事,你試着打一下,也許會有?要不,你發個信息試試?”
阿蔔力大叔就是最後請的向導,他看上去有七八十歲,實際年紀是六十多點,宴曉他們的想法是,年紀大,對附近山裏的情況會了解多點,這樣,接下來就算他們萬一遇到困境,就他的經驗,也可挽救。
阿蔔力大叔嘴裏哇啦哇的說個不停,沒人能聽懂,向導大叔翻譯:“沒信號,所以他們村子裏沒多少人買手機,買的也只是年青人。”
宴曉沒辦法,轉着手機,試打,不通,信息發了好幾條,有去無回,沒回音。
一幹人都圍着她,也只有搖頭的份。這麽一搗鼓時間到了差不多七點多,日頭早落在宴曉身後的山中,天空中只剩下道道晚霞,向人們訴說着,天将要黑了。
本來,沒這個插曲,一路上山來,大家都提起過哪宿營的事,被宴曉這麽一折騰,宿營的事就是眼前的事,趕路是再不能。
轉道在溪邊走的時候,女生們說,要是能晚宿溪水邊,朝起溪水邊,會很有意境。
但阿蔔力向導大叔卻說,這樣子不行,進去都是山,山上氣候多變,而這溪發源地在很遠很遠的山中,誰知道哪裏會下雨,到時候萬一溪水暴漲,溢出溪來,會不會沖走是個問題,漫進帳篷是很容易的事。
意思是,要不是宴曉手機的事耽誤了趕路,他原定的計劃是,最慢他們得過溪,到的上山路,上最近的山頭宿營。現在,只能宿在溪邊,但千萬不能靠近溪。
說到此,阿蔔力大叔筆直朝對山走去,直到一堆碎石邊才停下來,大聲喊。
剩下的人趕着驢兒過去,宴曉的心思還在俞亦昊身上,心裏直埋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她沒信號的時候來。她這也是心情不好,又遇上事,心裏發毛,話就多了幾,宴曉一邊念叨,一邊轉圈,打電話,發信息,搗鼓手機,可是,都不行。
男人們搭帳篷,童曼蓉把從驢上放下的包挑要用的都解開後,跑溪邊洗鍋準備造飯。
宣傑喊她:“別用溪裏的水,我們自己帶了水。”要不然,他們怎麽雇了十來頭驢子。上面全是他們買的物資,基本上都是吃的。
童曼蓉哦了一聲,找水,劉磊過來幫忙,點酒精竈,上鍋,造飯,童曼蓉看着,他再去幫忙搭帳篷。
吃過飯,天就黑了。
盡管宴曉還沒打通電話,發出信息,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勸他,俞亦昊不過是擔心大家的安危,只要接下來大家都安全,也只是俞亦昊心比較焦外,不會有多大事。這麽一通話下來,宴曉的心情好了很多。
第一次在野外宿營,心情到底是不一樣的。
童曼蓉挽着宴曉的手,在溪邊逛了個夠,黑燈瞎火的還跑溪邊玩水,聽着汩汩的溪水聲,莫名的興奮了很多,還要求劉磊在一旁伺候着。沒辦法,未來的老婆大人發話,劉小子只能聽候調遣,打起手電,一邊照應。
阿蔔力大叔再三關照,照他的意思,天黑了,明天還得趕路,大家還是早點休息為好,明天也有足夠的精力趕路,接下去的山路會難走很多,今天才是個開始。再說,你們小姑娘家的在溪邊瞎溜達,萬一掉進溪裏,撈都不好撈。
可是,童曼蓉把任性進行到底,非得拉着宴曉說走上一圈,只一圈。說是一圈,這個圈也不小,化去一個小時。大部分時間,倆人坐在山路上,說話,說的話無不是玉玉,再就是猜測明天能不能挖到玉,白玉,青玉,都是美玉。
其實,趕路的幾個小時,包括吃飯時間裏,大家問的再多的就是此去還有多少路程才能挖到玉。
阿蔔力大叔是這麽說的:不好說,看路況。
什麽意思。現在這路還不好嗎,有溪有水有花有草,有路,還是大路。
還得爬山,山會越來越陡,海拔會越來越高,會有高原反應,山上也許在下雪,封道,塌方,最保守估計還得走兩天,意思就是最快第四天才可挖玉,玉不是遍地任你采,你得找,找到了還得挖,挖不挖得下還是個問題。。。一大堆。
聽得大家直皺眉,好心情打碎一片。
在沒看到玉前,在沒真正經歷過前,誰的想象力都存在缺陷。如宣傑這種大屁孩,大言不慚的說:“沒問題,我們有工具,任何困難不在話下,我們都能克服,大叔,你就放心吧,倒時,要是我們找到了玉,你也一起挖。”
滿臉的皺子更深了,阿蔔力大叔連連說:“亞克西,亞克西。”
第二天,可以說是在鳥語花香中起得床,第一次早上在床上聽到鳥叫聲,把這些城裏娃高興的,顧不上眼角的屎,披着衣,拖着鞋,沖出帳篷,找起鳥來。
吃過早飯收拾妥當又開始出發了。
在溪水邊又走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阿蔔力大叔帶頭走上一條上山路,此路很羊腸,只容得下一個人,并且陡,一直是往上,往上。一不小心前面的人會有碎石踩下來滾到後面,後面的人接到碎石除了埋怨也沒辦法。
當大家走的氣喘籲籲的時候,羊腸路己到盡頭,路盡頭是山頂,于是大家就順着山頂的路一直往前走,越走越高,地貌也越來越猥瑣,樹絕跡了,草越來越稀,山泥越來越滿眼,碎石随處可見,藍天也如蒙上了霧霾,越來越清,等到他們走到腳痛,特別兩女生差點要哭的時候,山頂路早己不見,現在的他們行走在不知是山谷間,還是山間,還是,反正說不清。
山路在下坡,天色更是灰蒙不清,驢兒都有點不高興了,踩着小碎步,齧着牙,跳上幾步。
前面的阿蔔力大叔帶話下來,說,天色不早,是不是找個地方埋鍋造飯,早早休息,再走下去,大家有的是哭的份,也走不了多少路。
童曼蓉早沒了先前的興奮勁,宴曉也沒好多少,雖說在網上多次觀摩昆侖挖玉的視頻可是真正面對又是另一回事,當時她的焦點在玉上,現在,她的焦點在腳上,身同感受,性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