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另辟蹊徑
? 芙蕖迷迷糊糊睡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搖晃的馬車混合着吱嘎的摩擦聲和悅耳的鳥啼聲,芙蕖慌忙坐起來,卻又在下一刻不得不躺下,她這才發現,自己竟是絲毫力氣都使不出來。
一旁是一個娉婷的背影,此時正洗着絹帛,浸濕,擰幹,雖然是再平常不過的活計,放在此人身上卻依然優雅。
恒兒撥弄了下頭發,回頭才發現芙蕖正等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自己,她忍俊不禁,“哎呦?醒了?”
芙蕖撅起嘴巴,本來想說些別的,卻想了想,語氣不怎麽友善,“關你什麽事?”
恒兒但笑不語,拿着絹帛靠近了芙蕖。
“你,你幹嘛?”芙蕖有點慌了,“你又要跟我使什麽招數?”她正急着,絹布卻已經蓋在了臉上,一股沁涼。她剛松了一口氣,只聽恒兒的聲音幽幽的傳來,“這絹布已經被我浸過了毒水,很快你這俊俏的小臉就要變得醜陋無比了。”
“啊——救命啊——”
芙蕖的呼救聲和恒兒銀鈴一般的笑聲同時從馬車裏傳來,大胡子才不得不掀開簾子,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情況。
“怎麽了?芙蕖丫頭?還哪裏不舒服怎麽的?”
芙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手指顫抖着指着恒兒,眼睛卻可憐巴巴的盯着陵越,“她——大師兄——嗚嗚嗚嗚……”
陵越笑了,“看來這是沒事了,能叫能喊的,中氣十足,我就放心了。”
走了一上午,幾人才匆忙在一家農戶處落腳,主人是一個瞎眼的婆婆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陵越給了他們一吊刀幣以作午飯的酬謝。此時芙蕖行動雖然還是不便,但已經靈活了許多,陵越将她抱進屋,芙蕖卻也高興的不得了,內心感嘆自己幸福極了。
恒兒陪着瞎眼的婆婆一起将飯菜安頓好,端上了桌子,并且将每道菜都分出來一點放在芙蕖面前的小碟子裏,以防她身體不便吃不好飯。
大胡子哈哈笑道,“哎呦,婆婆真是做了一手好菜啊,我這光聞聞味道都覺得餓得慌,哈哈。”
瞎眼婆婆催促道,“好吃您就多吃點,老婆子老了眼睛不好使了,多虧了這位恒兒姑娘的幫忙啊。”
恒兒趕忙道,“婆婆您別這麽說,恒兒比較笨拙,也沒幫上什麽忙,婆婆不要誇獎我了。”
芙蕖在一旁哼道,“有什麽了不起。”眼睛又看向別處。
年輕的小夥子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趕回來,滿頭大汗。
“我這跑可遠才弄回來的,自家釀的野酒,也不知道各位喝不喝得慣。”說着便小心翼翼的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飯桌上大家相談甚歡,再加上趕路也累了,就都适當的喝了幾杯下肚,芙蕖喝酒後更是有些憤憤不平,激動的拍桌子大喊道,“別讓我再看見那個骨什麽玩意兒?敢打我芙蕖的主意,也不看看我是什麽人?我那麽好惹嗎?”
大胡子在一旁搖頭晃腦,眼神迷離,“我,這平時,額,酒量挺好啊,怎麽感覺有點,醉了?”
恒兒單手拄着腦袋,早已經人事不醒,芙蕖在她旁邊嘿嘿傻笑,推了推也沒有推動,自己便也卧倒在桌子上了。
只見那年輕的小夥子和老婆子看着陵越,面色不善,他們只手一撕,卻已經變成了兩個中年男子的模樣。
陵越暈暈乎乎的說道,“易……容?你們——”他卻再也支撐不住,眼前墜入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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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恒兒艱難的睜開眼睛,周圍的光線很暗,周圍堆着木桌和木板,與鹹陽的牢房大相徑庭,這裏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私人密室。
芙蕖則倒在密室的另一邊,嘤咛着,“頭好痛……”恒兒扶着前勉強起身,來到芙蕖身邊。她将芙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放在芙蕖的額頭上,有淡藍色的靈氣渡了進去。
“怎麽樣?感覺有沒有好些?”她柔聲問。
芙蕖艱難的睜開眼睛,又緩緩閉上,話雖然說得有氣無力,但還是刁蠻刻薄,“怎麽又是你?陰魂不散的。”
想了想恒兒開口:“聽我說,現在讨厭我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怎麽逃出去。”
芙蕖不再說話了,好半天才撅撅嘴巴,“那好吧,和你暫時休戰。可是我們怎麽才能逃出去?大師兄他們會來救我們嗎?”
恒兒搖搖頭,“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估計他們也被算計了,不知道被關在哪裏,正想辦法脫身呢。所以,現在我們最好靠自己。”
芙蕖認真的,問道,“好,怎麽個靠法?”
恒兒環顧了下四周,“這四周都是石壁,一點外面的光線都看不到,我想我們自己是逃不出去的。”
芙蕖鄙夷的看着恒兒,“切,你這不是和沒說一樣嗎?”
“我是想讓你現在好好休息,以便将來我們逃跑方便!”
不知道時間又過了多久,芙蕖已經清醒了許多,坐起來和恒兒并排而靠,倚在牆壁上。恒兒緩緩道,“你一定很喜歡你大師兄吧。”
空蕩蕩的密室半晌也聽不到回音,很久,芙蕖才緩緩看向她,“關你什麽事?”
恒兒把頭也瞥向另一邊,“不想說就算了。”卻已經聽見芙蕖的聲音傳入耳邊。
“喜歡,從小就喜歡,非常非常喜歡,喜歡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頓了一下,聲音也變得輕快了許多,“可是他不喜歡我,我知道,我越是知道就越是賴着他,他煩了我就去找師父告狀。師父疼我收拾了他幾回,他就不敢煩我了。”
這樣的芙蕖看在恒兒眼裏無疑是讓人憐愛的,雖然她脾氣是古怪刁蠻了一些,但還算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芙蕖在那裏說的很盡興,好像覺得還是不夠似的,微眯起眼睛湊上來低聲威脅到:“大師兄早晚是我的人,你以後給我離他遠點記住沒?”
恒兒沒有說話,一只手伸出去卻一把被芙蕖擒住:“哈哈,還想暗算我?當我吃素的呀?”
恒兒有些無奈,“我知道你不是吃素的,上次是趁你不備我才得逞的,我怎麽會笨到同樣的招數再用第二次呢?放心吧,我下次換別的招數整你。”
“你……”話反駁的話還沒說完,臉上感覺到一股舒服的沁涼,是恒兒在為她擦臉。她的嘴角含着淺笑,神情專注認真,一邊說着:“女孩子嘛,不能整天髒兮兮的,大大咧咧像個男孩子,刁蠻任性的臭脾氣,以陵越的個性又怎麽會喜歡你。”
就知道她沒有那麽好心,芙蕖翻翻眼皮頂嘴到:“你又知道了,難道以他的性格就會喜歡你了?”
恒兒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不在乎?”什麽意思?
“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他和我有同樣的感覺那自然是好,但如果不是,雖然遺憾,但也不是活不下去。”
恩???
“他那麽英俊,高大,正直,有責任心,雖然喜歡挖苦別人,但也總能讓別人感覺到他的關心,這樣的人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呢?從我醒來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喜歡他,他就像一束陽光照進了我心裏一樣。”恒兒的笑容加深,眼裏有着淡淡的滿足。
芙蕖覺得快瘋了,一個□□裸的情敵誕生了,要摘除摘除摘除!可是誰能告訴她要怎麽摘?
正在這時,密室的門轟隆一聲開了,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指着恒兒喊:“帶出來。”迅速就有人上來拉扯恒兒,芙蕖一把攔住吼回去:“喂!!你們這是幹什麽?要帶走把我一起帶走。”雖說是情敵,但是她可是有節操的,要公平競争,所以不能讓她一個人跟他們走!
“主上說了,只見她一個。”說完對方的長劍已經架在了兩人的脖子上。
“哎呀呵~~想打架是吧?姑奶奶我會怕你嗎?”芙蕖說着也要出手,卻被恒兒攔住:“你帶着這麽粗的鎖鏈就別那麽沖動了,沒事,我和他們去去就回,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也不顧芙蕖的阻攔,面色凝重額随他們去了。
一路上,車馬搖曳的聲音。恒兒被蒙住雙眼,要去向哪裏,她問了好幾次都沒有人回答她。摘下蒙布的時候,出現在恒兒眼前的是一個青翠的山莊,水穹山莊,行到水穹處,坐看雲起時,好氣派的名字。整個山莊并不是很大,官差偷偷通知了山莊的管事人,在管事人的帶領下很快便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水穹山莊的大堂。整個大堂裏靜靜的只有一人,背對着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
“公子,人已帶到。”管事人用他尖細的聲音禀報。
那人仍舊沒有轉過身來,微微揮一揮手,管事人立刻恭敬的退去了。
看的出來他是這裏的主人,而如此氣派卻又隐秘的山莊必然有它不為人知的作用和意義,既然這個人可以成為這裏獨大的主人,想必他背後的勢力更為強大、陰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恒兒一邊等待着對方的動靜,一邊在心裏盤算着,心裏有些了然,于是說:“我猜陵越才是你真正的目标,我不理解你叫人把我帶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
“骨公子,你的目的是什麽?”
“哦?你認識我?”俊朗的身影緩慢的轉過身來,狹長的雙眼微眯閃爍着老鷹般尖銳的光芒。修長的身姿,纖細的鎖骨,凹陷的臉頰和瘦削的面容,他的周身散發着妖冶的氣息,緊緊的纏繞住恒兒,一瞬間的眩暈,仿佛一切都是幻覺。
恒兒緩緩點頭,“客棧那晚,我見過你。”
“哦,倒是有點印象,我打擾了你和荊陵越的花前月下,你心裏一定覺得,很掃興吧。”他的嘴角含着一抹諷刺的笑,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四目逼視着,“你不妨猜猜,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麽。”他說完微微嗤笑,暧昧的氣息噴在恒兒臉上。恒兒頓時想起了陵越和大胡子平常所談論的,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個整日以吸食女子精氣為修煉的人,而這種方式,是無論在劍修還是妖之間,都引以為恥的。他的靠近,瞬間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厭惡和惡心,她忍不住掙紮,“我怎麽知道?你放開我!!”
“放開嗎?好啊。”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像湧出的風暴,他的一只手鉗制住她不肯放開,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撕扯她的衣服,嘶——的一聲,恒兒的胸前□□出大片的肌膚,那人手一松,恒兒便重重的跌在地上。
仿佛像是有一團黑暗的東西,它怕光,卻仍然在陽光下,被抽絲、剝繭,任人宰割。恒兒止不住的顫抖着,驚恐,害怕,萬千的情緒摻雜其中。恒兒看着自己□□的肩膀和地上零散的碎布,瞬間覺得此時所有的掙紮都是可笑的,愚蠢的,只會徒遭羞辱。
她閉上眼以衣袖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