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聽途說
? 陵越哄了好久才使得芙蕖答應下來和大家一起吃午飯,桌上的飯菜早已經擺好了。此時大胡子正和恒兒不知說着什麽,恒兒微微點頭,見到二人下來,大胡子高興的打起招呼,而恒兒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低下了頭。
芙蕖的兩只眼睛還像核桃似的,紅紅腫腫,明顯是剛哭過的樣子,見到恒兒也不搭理,冷哼一聲便坐下吃飯。
“你們昨晚上結果怎麽樣啊”大胡子仰頭喝了一口小酒,率先問道。
陵越搖搖頭,“不怎麽樣,好不容易抓到他人影了,被你的寶貝師侄給搞砸了。”
“大師兄,我始終搞不明白,那個骨公子到底是什麽身份呀?我們找他幹什麽?還有我看他好像是認識你,你們倆什麽關系呀?還有還有我們要辦的那件大事到底是什麽呀?”
陵越瞥了芙蕖一眼,又迅速夾菜大口吃了起來,嘴上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問的問題太多,我不知道回答哪個。”
“那就一個一個回答呀,說不定我也能幫你出一份力呢。”芙蕖煞有介事的說。
大胡子趕忙攔着,“芙蕖丫頭我跟你說,這個骨公子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女孩子家家的離他遠點。”
“為什麽呀?”芙蕖提高了音調,一旁的恒兒也停下筷子仔細的聽了起來。
大胡子眉飛色舞,開始故意吓唬芙蕖,“他可是個有名的色鬼,看上哪家的女子哪家的女子遭殃,名節不保呀,你小心別被他盯上了。”
“這種十惡不赦的人為什麽不殺了他?”問這句的是恒兒,芙蕖難得表示贊同。
陵越嗤笑了聲,“殺?那也要看你有沒有殺他的本事。首先能不能找到他就是個大問題。”
芙蕖:“那個人這麽厲害嗎?誇張的吧,我看他明顯一副縱欲過度底氣不足的樣子,這麽厲害?我不信!”
陵越:“芙蕖,江湖險惡,最忌諱的就是粗心大意,他到底多厲害我不知道,但是你打不過他我知道。”
“他會這麽嚣張想必一定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不然早已經四方樹敵,武功再高想能怎麽樣呢?”
陵越贊許的看了看恒兒,笑道,“你問到點子上了,實際上他與朝廷有着密切合作,一直在搜羅一些上古遺失的神物和魔物,況且他手上也确實掌握不少關于這方面的消息,所以一時間還沒有人敢把他怎麽樣。”他繼續說,“比如盤古石。乃是盤古精元遺物,彙聚着天地靈氣,得到了它就能真正的縱橫于天地。而其中一塊據說就在他師父的手上,而他師父早在數年以前就去世了。”
只聽“嘩——”的一聲,杯盞從桌角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恒兒低着頭,半個身子依靠在桌邊。
芙蕖看着便涼涼的問:“喂~~你怎麽了,難道是病還沒好?虛弱的連杯子都拿不穩了?”話剛出口大胡子便拍了她一巴掌,示意她住嘴。
陵越則頗有些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恒兒有些慌張的搖搖頭,“我,我可能是有些累了,對不起對不起,不小心……我回房了,你們聊。”
芙蕖嗤笑,“弱不禁風。”大胡子趕緊捂住她的嘴,就連陵越也忍不住回頭瞪了她一眼,她才變得稍微老實一點。
恒兒裝作沒有聽見,她也沒心情理會,頭有點微微跳痛,腳底像踩着極軟的棉花一樣,她告訴自己,要趕快回到房間。一陣天旋地轉,她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清爽的味道讓她所有的害怕與不安都神奇般的退去。恒兒終于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又看見了一些片段,好像關于你們口中的盤古石。”
陵越表面上雖然沒有做聲,胸腔卻忍不住劇烈的跳動,他默默的在心底重複着:不要操之過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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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呀一聲開了,恒兒回眸,微微淺笑,“原來是芙蕖啊?”
芙蕖白了她一眼,“不是我難道還是我大師兄啊?”
嘴角的笑容不禁僵住,恒兒很快撣了撣椅子上不存在的灰塵,道,“怎麽會?別站着了,坐下吧。”
芙蕖緩緩的挪動到椅子上,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恒兒,半晌,她突然問道,“你真的失憶了?”
恒兒心下立即有些了然,也不再站着了,她緩步走到梳妝臺前坐下,開始細細的畫眉。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嗎?”芙蕖緊随其後。
恒兒看着鏡中的芙蕖,冷笑道,“我是不是真的失憶不在于我,而在于你。”
“什麽意思?”
“很簡單,我說我失憶了你若相信,我就是失憶了,你若不相信,在你心裏我便是裝作失憶,又何必再三的來問我呢?”恒兒轉過頭微笑着看她。
芙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俯下身故作兇狠的說:“哼!你猜對了,你從頭到尾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我警告你,最好離我大師兄遠一點,不然我就劃花你的臉,撕爛你的衣服,然後把你丢到荒郊野外去喂狗!”她的眼睛瞪得很圓,像個氣鼓鼓的小貓,鼻尖緊貼着對方的,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完全壓制住對方的氣勢。
恒兒看着她貼近的臉,兇惡的表情透着稚嫩,卻不失一種俏皮的可愛,微微一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些話早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說過了。”
“你……”芙蕖氣極了,伸手便揪起恒兒的衣領,只見恒兒順着手勁,淩空一個翻身翻到了芙蕖的身後,芙蕖迅速轉身,橫踢對方,卻被順手牽制住,一道紅光閃過,恒兒推開了芙蕖。
芙蕖後退幾步,才勉強站住腳跟,她驚的說不出話來,指着恒兒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會武功?”
“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麽救了你大師兄?”恒兒冷冷說道。
“你!你竟敢欺負我!從小到大還沒人敢打我呢!你怎麽敢……”芙蕖擰着秀眉掐着腰質問道。
恒兒挑眉,“想報仇嗎?十年都不算晚,你可以下次帶幫手來。對了麻煩下次洗幹淨臉再來。”
“你——”
“恕不遠送。”恒兒轉身,重新坐在鏡子前,開始梳理頭發。
“你你你,”芙蕖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撸起袖子就要往上沖,冷不防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吓得差點尖叫出來。
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誰能告訴她是從什麽時候她的臉上多了兩撇胡子的?簡直難看死了,芙蕖急急忙忙去擦,皮膚已經紅了,胡子卻絲毫沒有要掉的痕跡。
“你這妖女,給我使了什麽妖術?”
恒兒冷笑,“怎麽?還想動手嗎?”
芙蕖真是氣極,卻不得不語氣放軟,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你說你要怎麽樣才肯弄掉我臉上的胡子。”
恒兒笑的像一只小狐貍,“這麽高深的問題我怎麽知道?我看你還是問問你大師兄去好了,說不定他知道怎麽辦。”
開什麽玩笑,這樣子要是被大師兄看見不得被他笑死,心裏暗暗下了決心,決定好好認個錯。“哎呀~~好姐姐好姐姐,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姐姐了,我是小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連續求了三四次,恒兒覺得終于有點誠意了,于是說:“回去吧,可以洗掉的。”
芙蕖一愣,敢情就這麽簡單啊?為此,她深深感覺到了對方的腹黑,比他大師兄有過而無不及!這樣的人就更不能和大師兄在一起了,是個一定會被她害死的。想着她忍不住一跺腳,飛快的沖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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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兒躺在床上,回憶起白日的芙蕖不禁就覺得好笑,“怪不得她叫芙蕖,确實很任性,竟然連名字都這麽刁蠻。”她想起從蘇醒後的點點滴滴,驚慌的自己,憤怒的自己,開心的自己,惶恐的自己,卻唯獨沒有刁蠻任性的自己,她撫摸着胸口的圖騰,“如果我要是芙蕖,那該多好。”
一句沉重的嘆息,竟是不知道是在對別人說還是自己說。
朦胧的月色順着窗戶的縫隙照射進來,柔和,清涼,大街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卻還依稀能聽見鳥啼聲和蟲鳴聲。恒兒爬起來,張望了下窗外,然後仔細的關好窗戶。
“聽說後院有許多的桃花,相信一定很美。”想着她便起身穿好衣服,奔後院而去。
盛夏的夜晚,氣溫剛剛好,既清爽又不燥熱,恒兒站在樹下,接住一朵掉落的花瓣,放在手心,靜靜的看着。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一個好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恒兒轉過身去,陵越高大的身影遮蔽着自己。
恒兒笑,“沒什麽,我只是在想,這些桃花落地的時候,可還記得曾經孕育它們的桃樹?”
“不要這樣多愁善感,也許這一刻,才是桃樹最開心最欣慰的時刻也說不定呢?”
陵越的聲音就像是藥水一樣,奇跡般的驅走了她此刻所有負面的情緒,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恒兒問。
陵越反問,“那你又怎麽會在這裏呢?”
“我看夜色甚好,便出來賞月。”
“我也是看夜色甚好,便出來賞美女。”
恒兒氣極反笑,“流氓!下作!”
陵越哈哈大笑,“說真的,你每次一罵我,我心裏都特舒服。”
恒兒覺得奇怪了,“難道你有什麽隐疾?還是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陵越活動了下筋骨,倚坐在樹下,半晌,才繼續說道,“今天芙蕖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惹你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