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魔頭怒了
? “你怎麽把魔頭給帶來了?你什麽意思?”陵越突然一把揪住大胡子的脖領,惡狠狠的說。
“哎?我可是你師叔啊,君子動口不動手,這真跟我沒關系,肯定是她偷偷跟來的。”
大胡子一臉無辜,指天指地的發着誓
陵越無奈,說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說罷兩人便心照不宣的轉身要走,一個黑影閃過,踩着兩人肩頭落在了身前,竟是一個乖巧伶俐的少女。
少女一身墨綠色衣裳,頭發高高束成一束,眼睛大大的圓圓的,臉蛋白嫩,率性可愛。她得意的看着兩人,眼裏散着精光,慢悠悠的說道:“你們兩個打算去哪裏啊?”
陵越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立即換上了笑臉,“好巧啊,師妹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芙蕖笑了笑,嘴巴朝大胡子努了努,“當然是多虧了師叔,我可是特意跟來的。”
陵越瞪大了眼睛看向大胡子,後者立刻賠笑着道,“這事兒真跟我沒關系。”
“怎麽能沒關系呢?我記得師叔還說什麽,某些人看了我非要吹胡子瞪眼不可?大師兄,你怎麽還真瞪這麽大眼睛啊?”
大胡子一看情勢不好,便開始理論起來,“哎我說芙蕖丫頭,好歹我也是看着你從小到大的長輩吧,這麽挑撥?陵越這臭小子出了名的記仇你不知道?”
“誰讓你這一路上總是想要把我甩掉!”芙蕖得逞的笑笑,看着陵越,又瞬間轉為讨好的笑,“大師兄,你這些日子都去哪兒啦?芙蕖找的好辛苦。”
陵越閉了閉眼接受了殘酷的現實,果然不出所料,他還沒等回話,一個柔軟的身子便迅速沖進了自己懷裏,陵越有些無奈的揉揉眉心,推開她,“別這樣芙蕖,你已經是個大女孩了,男女授受不親。”
一旁的大胡子強忍着憋住笑,陵越瞪他。
“我不要,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不要不要不要!”芙蕖有些委屈,眨着小鹿一樣的眼睛,使勁的往陵越懷裏蹭,卻仍是被陵越像拎小雞一樣給拎到了一邊,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先下手為強,陵越拍拍身上的灰塵說:“芙蕖,你又偷偷跑出來?”十分嚴厲的質問。
芙蕖有些傻了,大眼睛叽裏咕嚕的亂轉,嘿嘿一笑:“沒有,我是……跟師叔下山的,光明正大的。”
陵越回頭審視着大胡子,大胡子急了,“哎?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麽呢?怎麽就成我帶你下來的呢?明明是你自己玩跟蹤,非要跟着下山。”
“停!”陵越打了個暫停的手勢,“現在我們出城最為緊要,你們都有什麽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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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城郊,綠樹林繞成蔭,酷暑之下,是兩男一女在捧腹大笑,疾行奔走。
“哈哈,師叔那個狗官真是太好笑了,他這回可是被咱們整慘了。”說話的聲音清脆稚嫩,是芙蕖。
大胡子聽了也是一陣哈哈大笑,拍了拍陵越的肩膀,道,“所以說啊,這凡事只要經過你這臭小子的手,都迎刃而解,別說,你這點行事作風和你師父我那個不靠譜的師兄還真像!”
陵越聞言,目光複雜的看了大胡子一眼,氣氛在瞬間降到了冰點。大胡子此時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尴尬的沒有再說話。
“怎麽了?怎麽突然都這麽嚴肅?”芙蕖有些困惑。
陵越淡然一笑,“沒什麽,就是突然聞到大胡子身上的抹布味,有些嗆鼻,你懂的。”說着他朝芙蕖眨眨眼,芙蕖便立刻一幅了然的神情,跑到大胡子身邊聞了聞,迅速又捏起鼻子傻笑。
“笑笑笑!有什麽可笑的,要不是你大師兄這一個千裏傳音把我找來,我能這麽急嗎?這天多熱啊?”他又轉向陵越,“對了你這麽急找我來什麽事兒啊?”
“救個人。”
芙蕖聽了,問道:“什麽人這麽重要?竟然還要師叔親自救?”
話音剛落,立即收到了一個爆栗!
陵越道:“你懂什麽?萬物生靈,哪有什麽重要不重要之分?小小年紀,哪兒來的這些念頭。”
“就是就是,”大胡子得逞的哈哈大笑,“不過臭小子你什麽時候這麽博愛了?哈哈。”
陵越翻了個白眼,沒有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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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雖然無人,卻也有零星的幾縷青煙飄在上空。陵越三人順着煙霧的方向走,一排茅屋便很快出現在眼前。
茅屋的主人是一個念過半百的老婦人,院子裏有些雞雞鴨鴨的禽畜,顯得這院子頗有些鮮活。
陵越走進院子,老婦人便熱絡的打起招呼。
“小夥子,回來啦?”
陵越點點頭,“她,這兩天怎麽樣?”
老婦人則搖搖頭,“你說那姑娘啊?剛剛還醒了,但也沒什麽精神,照昨日還要差些,這會子估計又睡了。”
“姑娘?”芙蕖看向陵越,他卻沒有說什麽,反而是直接進了屋。她又看向大胡子,神情頗有些受傷。
大胡子聽了也是皺起沒有,卻對芙蕖搖頭示意,“沒什麽大事兒,咱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二人一進屋子便看見陵越坐在床邊,探着一個少女的脈象,神情很是專注。少女皮膚蒼白的近乎一張白紙一般,看起來十分虛弱,似乎命不久矣。
此時少女聽聞動靜,已經迷迷糊糊的轉醒。
“你回來了?”
陵越點點頭。
“他們是……”
陵越起身介紹,“我師叔,還有我師妹,芙蕖。”
恒兒面帶歉意的笑笑,“可惜我起不了身,只能躺着,第一次見面,着實有些失禮。”
“唧唧歪歪的也說了好一會了,”芙蕖打斷,“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這……”恒兒看向陵越。
“我來說吧,她叫恒兒,是我新結交的朋友。”說着陵越又看向大胡子,“我這麽急着找你來也是因為恒兒姑娘現在命在旦夕,還要請師叔好好給診治一下。”
其實大胡子從進屋了以後便對這女子的病有了七八分的底,此時倒是連診也沒診,直接說道,“不用看了,她的病我治不了。”
“大胡子!”竟然連診都不診,陵越有些生氣的看着他。
“那你看我做什麽?”大胡子理直氣壯,“這姑娘面色蒼白,嗓音虛浮,眸色晦暗,眼底泛青,明顯乃精血不足,靈氣流失所致,不是先天頑疾便是被什麽妖精吸了過多精氣,總之是沒救了。”
陵越有些無奈,卻也沒有說話。一面是與自己有過生死之交的恒兒,一面又是一個拒不配合的師叔,他冷靜了一秒鐘,便一把将大胡子粗魯的拽了出去。
出了後門,大胡子一把甩開陵越的手,滿臉不情願的吼道,“你拽我做什麽?”
“你今天怎麽了?吃錯藥了是不是?”陵越質問道。
“我怎麽了?我怎麽了你還不知道嗎?”
“那我還真不知道。”
“你!你個臭小子就非得這麽氣我是吧?”
陵越挑眉,“那我問你,你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不是我不救,是那丫頭現在就像個無底洞似的,補了就漏,救不了。”大胡子不甘示弱。
“啪”的一聲,一塊絹布便甩在了大胡子臉上。
“你自己看看,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大胡子半信半疑的打開絹布,上面竟是畫着一種奇奇怪怪的彎曲圖文,像樹藤一般,樣式十分奇特。
“這是……”大胡子有些遲疑的開口。
陵越笑笑,“沒錯,就是盤古石的圖樣。”
大胡子大吃一驚,“你是說那個丫頭……”
陵越點點頭,“不但有關,而且是莫大的關系。因為我在她肩膀上,看到了相同的胎記。”
“胎記?肩膀?”信息量太大,大胡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彎,等他捋清楚了,竟然有些生氣,“好啊,你個臭小子,出來一趟都沒人管教了,竟敢私定了終身?”
陵越聽了也是吃了一驚,趕緊辯解,“大胡子你胡說什麽呢?我和恒兒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看見她的胎記也是無意之舉,反倒成就有意之事,何樂而不為?”接着陵越便把這事情的前因後果盡數講給了大胡子聽,以證清白。
兩個人重新回到屋中,芙蕖正坐在一邊的板凳上,理也不理恒兒,見了陵越,目光也是涼涼的。
大胡子這回倒是很配合的上前開始診脈,不一會便說道:“這丫頭的病,治倒是能治,只是欠兩味名貴的藥引啊。”說着他捋了捋長長的胡須。
“什麽藥?”陵越問。
“一味便是伴妖花的果實,另一味麽便是千年子午藤。”
陵越笑着眨眨眼,“好師叔,我記得三年前你好像自什麽稀奇地得了這伴妖花的果子吧,還和我吹噓來着。”
“怎麽着怎麽着?你小子又觊觎我的寶貝!敢情我來救個人,沒什麽報酬不說,還得搭兩個是吧?”大胡子瞪圓了眼睛,聲調提的很高,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高度戒備狀态。
“這怎麽能叫觊觎?只是形勢所迫而已,師叔你又恰好有,何不拿來分享,不然我估摸着放着放着,再有靈氣的果子也該爛了,豈不可惜?”
大胡子擺擺手,頗不耐煩,“你的那套我不聽,不說別的,就說我千辛萬苦淘來的淨妖瓶,你說上雪山找神器有用,結果呢?你告訴我什麽?你說妖瓶跟雪妖同歸于盡了。還有那塊虎螢石,那是什麽寶貝呀?那可是帶在身上百毒不侵百病痊愈呀,結果呢,你又說什麽?你居然說你一不小心把它掉進茅坑了!!你你你就是看不得我有好寶貝,你就是處心積慮不懷好意。”
陵越雙眼眯縫着笑意,緊盯着大胡子,無數不好的預感便迅速席卷了大胡子的胖腦袋。
“酒喝多了人又醉了吧?你的寶貝镯子不要了?”
“你!你……就會威脅人。”大胡子嘴上雖然不服氣,但心裏早已是習慣性妥協了,哎哎……早知道就要把镯子藏好,搞得現在被他吃死了,丢了自己的老臉啊。大胡子一面在心裏哀嚎,一面不情願的單手在空中一劃,周遭立刻出現了無數柄短刀圍成的光圈,手再一劃,手中便多出了兩顆全黑色的果子,形狀如紅棗般大小。
光圈并未立刻消失,大胡子把手伸進光圈之中又左掏掏又掏掏,再拿出來時手裏又多了兩件寶貝,“呶~~臭小子,你要的東西。”
“哇~~不錯嘛大胡子,提出表揚。這兩個東西都是少有的至寶,可遇不可求啊,大胡子你是怎麽辦到的。”陵越兩眼放光,興奮的不得了。
“那是~~也不看看老子是幹什麽的,打從老子學成下山搜羅第一個寶貝的時候老子就沒失手過。我說臭小子,我這可都是看在芙蕖丫頭的面子上,可別說我沒提醒你,這萬一……”
咣當一聲巨響,板凳被踢在一邊,“看我什麽面子啊?我可沒那麽菩薩心腸,什麽來歷不明的人都救!”說着便氣呼呼的跑出去了。
“芙蕖丫頭!”大胡子喊了兩聲,回頭看看陵越,頗有些無奈。
陵越安慰道,“沒事,随她去吧,一會她氣消了我再哄哄,小孩子脾性,唉。”
“恩,也好,你也莫忘了我和你說的話才好。”大胡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