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猛獸奪食
許溧先是去了一趟學校。
她站在大門口,看着空蕩蕩的校園,暮色之中,保潔正在清掃着殘枝敗葉,幾個老師推着自行車從裏面出來,嘴上有說有笑。
保安室裏還亮了一盞燈,一位身穿制服的大叔推開窗戶,對着許溧喊道:“今天不上晚自習。”
許溧回答了一句好的,便離開了。
她沒有沈微星的聯系方式,找到她的方法好像除了學校,剩下便是家裏。
雖然知道具體位置,但許溧想到那天晚上她送沈微星回家時,恰巧碰到的場面。
沈微星是不會允許別人窺破自己的難堪,也更怕別人對她露出同情憐憫的目光。
許溧最終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氣,準備去沈微星回家常走的路上碰碰運氣。
夜色涼如水,吹的許溧的裙子貼緊了皮膚,她今天穿着單薄,又一股風過來的時候,她兩只胳膊交叉置于胸前,手掌在大臂的位置摩擦起熱。
這條路一到晚上便十分安靜,除了流水聲,剩下便是腳步聲。
許溧不由得想到,沈微星在走這條路走了幾年。
她住的這麽偏僻,小的時候上學會有人送嗎?初中的時候是否走過夜路?走夜路的時候,會不會是閉着眼睛跑回去?
她會害怕嗎?
拐了一個彎,便到了小路上,在往前走一點,便到了小區門口,但這條路太黑了,許溧踩到一個坑,差點摔倒,便打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
還沒有走幾步,便聽見一道油膩膩的男音。
“你他媽那天晚上打老子的時候,怎麽不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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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媽,也是你那個便宜老爹輸給我們的。”
“婊子養出來的小婊子,長得也不錯,就是有點平,不過這麽黑的,手感也差不多。”
“我先爽一把,等完事之後,再換你們。”
緊接着,便是布料的撕碎聲以及男人猥瑣的笑聲。
許溧眉頭皺了起來,盡量使自己放輕了腳步,随後打開錄音機,準備開始錄音。
那幾個男人說話聲音很大,因此手機收音效果還不錯,許溧一邊錄音,一邊用手機屏幕照着地面,看有沒有可以防身的東西。
這條路現在走的人少,附近的居民偷懶,會沿着河岸扔掉一些類似于玻璃,木頭,磚塊這種東西。
微弱的光線往岸邊一探,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反射。
是一塊玻璃。
許溧已經顧不上那塊玻璃會不會劃到手,撿起來後,便報了警。
她小聲說完具體地址後,收起手機,随即準備上前。
趁着月色,她看見那邊站着四個男人,其中一個已經趴在了地上。
那塊荒地的野草已經到達小腿肚的位置,看着身體輪廓,女生的外套已經沒有了,只剩下裏面一件半挂的短袖。
許溧抓緊了手上的玻璃,擡起了腳步。
“你先等一等。”女生開口。
不止那個男人停下來,就連許溧也停了下來,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那是沈微星的聲音。
“我的書包裏有套,你可以帶上吧。”
那幾個男人對視一眼,笑了一聲,七嘴八舌道:“小妹妹,你帶了幾個套,夠不夠我們幾個用?”
“婊子生出來的就是賤,上學都帶着套。”
半趴的那個男人笑的更大聲,随即站起身子,撿起手包丢在了沈微星的身上,說:“快點。”
沈微星接過書包,将她抵在胸前,她一只手攥着書包袋子,一只手按在地上,死死握成拳頭。
前面幾個男人還在說着诨話。
沈微星咽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唾液,随即從地上坐起來,如果那幾個男人看得仔細一點,便會發現沈微星的手上沾滿了血跡。
她趁着對方不注意,一只手揪在男人的褲腳,另一只手高高擡起。
緊接着就是尖銳的叫聲。
沈微星用不知道什麽東西狠狠刺進男人的小腹,用無比陰暗的聲音說:“我沒有那麽好欺負。”
那道子紮地太深,男人已經躺在地上。
沈微星從地上站起來,輕輕扯了下鬓角的碎發,很快,臉上便露出一道鮮紅的血漬。她漫不經心的整理着衣物,短袖已經被撕的亂七八糟,壓根沒法穿,只剩下裏面露出的背心。
那幾個男人看着自己大哥倒了,紛紛扶着,有不少義憤填膺地站起來,但都因為懼怕沈微星手裏都東西,而紛紛怯步。
一群沒用的。
沈微星嗤笑一聲,滿眼都是嘲諷,她舉起手裏的東西,一步步靠前。
迎面撲過來了兩個男人,沈微星毫不懼怕,舉起手裏的東西便是一下。
而被劃到的男人,抱着手臂呲牙咧嘴。
沈微星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個男人,随後蹲了下來,用剛才試圖對她不軌的男人身上比劃道:“這個地方沒有監控,就算你們這幾個垃圾死在這裏,估計也沒人管。”
她一下輕一下重地在男人腿上劃拉着,動作看着特別随性,配上臉上的血,有種別樣的瘋勁。
“你這個瘋子。”男人終于忍不住了,指着她罵道。
沈微星毫不在意的聳聳肩,“你都說我那爹是個人渣了,人渣能生出來什麽好人呀。”
她說完,便舉起手裏的東西,在男人的關鍵部位比劃。
“這玩意留着也是禍害,不如——”
她說完,便舉起了手裏的東西,正要狠狠刺下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星星。”
沈微星身體一顫,手裏握着的東西更緊了,淌出來的血也越來越多。
許溧也不需要她回答,在剛才聽見沈微星的聲音後,她心裏一陣害怕。
她顫着手,準備搭在沈微星的肩膀時,卻被對方一躲開,惡狠狠道:“滾開。”
五個男人看着這邊發生的争執,雖然不清楚怎麽回事,但還是抓緊時機,快步離開。
“星星,我已經報警了,你先起來。”
一聽到報警,躺在地上的男人吓得眼睛都直了,說:“別,別報警,這次是我的錯,我該死,能別報警嗎?”
沈微星側眸,看着身旁的許溧,冷冰冰的問:“報警有用嗎?”
許溧在看清楚沈微星正臉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用手掌扶開對方臉上的血污,“有用。”
“我不信。”沈微星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但我喜歡自己解決。”
她說着,舉起手裏的東西,趁着許溧不注意,就要對着男人的關鍵部位紮下去,卻被許溧一把從後面抱住了身體。
對方一只手從她的脖子穿過,胳膊肘抵在了她的胸口,另一只手則緊緊嘞在她的胸前,使得沈微星喘一口氣都艱難。
兩個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許溧壓着嗓音,似心疼又似無可奈何的說:“別怕,有我。”
她的下巴搭在沈微星的肩膀上,吐出來的氣流也穿透了層層屏障。
沈微星剛才還暴躁的心情得到了平靜,她的後背抵在許溧的胸前,隔着層層衣物,她感受到了脊背的喘息聲。
她想,許溧應該說的是真的。
作者有話說:
栗子已經和老婆貼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