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江舟說得斬釘截鐵, 這個時候必然要說不啊,她雖然對感情一知半解,但不是傻子,腦子還是有的。
虞眠心跳如雷, 努力維持着臉上的平靜, 輕聲問:“那你對我, 可有動心?”
這一次, 江舟回答得更快:“有, 在近仙樓差點失控的時候, 我滿腦子都是你, 非你不可。”
她在情不自禁之時,對別人的靠近是抵觸, 對虞眠是渴望, 只對虞眠渴望。
那種想要永遠擁有一個人的感覺,是動心吧…
江舟有些不确定地想。
回答過後,她有些忐忑地反問回去:“那你呢, 虞眠你對我又有幾分?”
垂着眸子的女人卻陷入了沉默。
沉默到江舟眼底的星光暗淡下去,心也跟着往下沉。
就在她以為不會聽到回答的時候,虞眠閉上了眼睛,實話實說:“或許有兩分吧。”
對待感情,虞眠不想說謊, 也不屑欺騙。
所以, 不是沒有, 但也不多,兩分心動, 剩下的都是期待。
江舟怔住, 兩分啊, 雖然她對虞眠差不多也就一半,五分心動,但為什麽自己要多三分,她有些不服氣地想。
“真巧,我對你也只有兩分。”
心裏不服氣,嘴上就硬了起來。
虞眠心頭微燙,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是嗎,那江大人對我剩下的九十八分是什麽?讨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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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愣住,滿眼不敢置信:“你的滿分是一百?”
!!!天真了!
心裏有句罵人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合着她都一半了,這個女人才動了個頭發梢,太欺負人了。
虞眠彎唇:“不然呢?還能是多少?”
江舟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呵呵幹笑:“沒有,你說得對,我對虞小姐剩下的那九十八分的确都是讨厭。”
很讨厭,讨厭死了,讨厭到她現在就想把這個女人咬個遍體鱗傷。
不帶這麽紮心的,一點也不真誠。
虞眠看着她生悶氣的樣子,忍不住笑開:“江大人這麽讨厭我啊,那還想洞房嗎?”
江舟被這麽一雙含笑的眸子溫柔注視着,一個“想”字就在嘴邊,卻怎麽也吐不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恨恨道:“不想,一點也不想。”
說罷,江舟便翻了個身躺下,好像覺得這麽表态還不夠似的,幹脆又扯着被子蒙上了頭。
口是心非什麽的最糟心了啊!
“不想啊,那早些睡吧。”
虞眠笑意溫柔,話裏好似還帶了些許遺憾,勾的江舟心口發熱,又只能生生忍着。
但憋屈自己不是她的風格。
原本就有些意動的手指輕顫了一下,快刀斬亂麻地摸到虞眠的胳膊,順着握到手。
十指相扣,兩人齊齊一僵。
江舟緊張地握着虞眠的手,見她沒有抗拒,便松開手,側過身把人半摟在懷裏。
那只手也移到了虞眠另一側的腰上,試探着摩挲了兩下,隔着薄薄的衣料,掌心發燙。
虞眠閉着眼睛,心跳如鼓,緩緩放松着身子,扣住那環在自己腰間的胳膊。
或許情//動不只兩分,滿分也不是一百,而是十分。
睡去前,她心底泛着難以藏起的歡喜,如是想到。
清早,江舟看着還在熟睡的人,忍不住低頭親了親那誘人的唇角。
虞眠似有所覺,默默醒來,眸光不自覺地含了笑,柔柔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床上安靜的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江舟輕咳一聲:“那個,你嘴邊有口水,本官替你擦幹淨了。”
虞眠垂了垂眼簾,腦海裏閃過一串成語:欲蓋彌彰,此地無銀…
她擡眸,開口道:“有勞江大人了。”
江舟心虛地移開視線,又理直氣壯地看回來:“本官想親你就親了,你是本官的妻,不可以嗎?”
有什麽好心虛的,她才不怕,不就是親了一下嗎。
難不成虞眠還能像第一次那樣給她一巴掌不成。
那時候,她是沒反應過來,不跟這個女人計較。
若是虞眠現在再甩一巴掌過來,她肯定能…肯定能躲過去。
江舟心塞地想,不能也不舍得打回去,只能躲了。
虞眠笑笑看了江舟一眼,點頭道:“江大人說得不錯,我是你的夫人,親一下,自然是可以的,想多一點也可以。”
她意味深長地眨了一下眼睛,眼尾上翹,眸光生輝。
江舟看呆,這個女人又在撩//撥我,一定是在撩//撥我吧。
她忍不住俯身,靠近:“虞眠,我突然想起一句話。”
“什麽?”
“從此君王不早朝。”
江舟湊到虞眠耳邊,親了一下她的耳朵,有這麽撩人的夫人在床上,真的會不想出門了…
虞眠勾唇,語調也勾着人:“那麽你呢?從此江大人不上衙嗎?再不起,上衙就要遲了。”
江舟呼吸一滞,猛地起身,穿衣穿鞋,要命,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她上衙路上的絆腳石。
不過,被絆着真好,她喜歡。
絆倒了也沒事,她可以多趴一會。
大堂,虞師爺看着從早上就不時傻笑的江舟,胡子抽了抽:“這是撿到銀子了?”
瞧那不值錢的樣子,真是個傻女婿。
提到銀子,江舟頓時笑不出來了,完蛋,最後那點家底也丢近仙樓裏了,她現在身無分文。
她看了虞師爺一眼,正色道:“岳父大人,我今日就上任滿一個月了,您是過來人,朝廷的俸祿都是什麽時候給啊。”
虞師爺嗤笑一聲,淡淡道:“朝廷發俸祿都是有日子的,像你這種芝麻官,應是每月十五。”
江舟愣住,每月十五?
“可是今天才五號,還有十天呢,我都上任滿一個月了。”
要過十天身無分文的日子,好慘。
虞師爺瞥了她一眼:“沒出息的樣子,朝廷還會缺了你那一點碎銀子不成,到時候會按日子補給你的。”
說完,他有些心塞的從袖中拿出一角碎銀子,朝着江舟丢過去:“接着,這二兩可是老夫的私房錢,發了俸祿別忘了還。”
差點忘了,這小子是個媳婦奴,身上的銀子都給女兒了,真是沒腦子,還是年輕啊,都不知道自己留一點。
江舟接住銀子,快速收起來:“多謝岳父大人,您放心,小婿一定還。”
便宜岳父夠意思,看來可以找個機會再去近仙樓一趟了,昨天的收獲可不少。
東島人需要百钺的年輕男女,至于為什麽需要,她隐約覺得已經離真相不遠了。
虞師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兀自搖搖頭,不僅是個傻女婿,還是個窮女婿,還是個天閹。
他是個什麽苦命啊,上天要派這麽個混小子來做他的女婿。
江舟将昨晚聽到的內容整理了一番,沒有瞞着虞師爺:“小婿昨夜去了一趟近仙樓,聽到一些消息,那東島人…哎,岳父大人您這是做什麽?”
話才說到一半,一個鞋底就迎面砸過來,江舟趕緊躲過去,一臉無語。
“做什麽,你竟然去花樓,看老夫今天不拍死你。”虞師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小子竟然去那種地方,簡直罪無可恕。
江舟看着撿起鞋子朝着自己沖過來的人,忙道:“您先聽我說,不是您想得那樣。”
虞師爺不為所動:“老夫不聽你狡辯,你給我過來。”
“虞眠知道,我是去查案的,什麽都沒幹。”
“眠兒知道?眠兒一定是被你哄住了,你去近仙樓會什麽都不幹,你是男人嗎?呃…”虞師爺眉頭一鎖,好像這小子不行來着,突然就放心下來了怎麽回事。
甚至還有一絲慶幸,幸好這小子是個天閹,不然去那種地方,肯定會對不起女兒。
回過味來,他穿好鞋子,伸手:“銀子拿來,不借給你了。”
不行也得防着,這男子啊一旦學壞,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還是讓這小子繼續窮着吧,身上沒錢,自然就去不了近仙樓那種地方了。
江舟一滞,捂緊自己的荷包:“虞師爺啊,本官去近仙樓是為了公務,銀子現在還你也成,我去找虞眠。”
“站住,你還想用眠兒的銀子去近仙樓尋歡作樂,你反了天了。”
江舟語重心長:“本官也是為了公務,情非得已啊。”
當她喜歡去嗎?
她才不樂意去,有夫人在懷,還去外面找別的女人,那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虞師爺的面色扭曲了一下:“合着你還有理了,你去那種地方,嗯…也幹不了什麽,不容易啊。”
想到這小子是個不行的,他的臉上浮現一抹同情。
啊呸,該被心疼的是他的女兒,才不是這小子。
冷靜下來,虞師爺捋了捋胡子:“說說吧,你都打探到什麽消息了。”
江舟便把整理好的消息一一道來:“所以,南玉縣那些失蹤的人确為東島人所為,王捕頭一死,兩個老狐貍不敢再亂來,近仙樓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新的窩點,或者近仙樓一直都在暗中如此行事。”
虞師爺沉思片刻:“你打算怎麽辦?”
江舟沉默了一瞬,嚴肅道:“首先要保證虞眠…還有您與岳母的安全,至于東島那邊,已經派人去摸底了,近仙樓這邊,我打算和李護衛一起去探探虛實。”
老太太就是那個被派去東島的人,這種事便宜岳父一時半會恐怕難以理解,就不用明說了。
她也打算雙管齊下,不,三管齊下,還有兩個老狐貍的小金庫呢。
夏日的陽光正好,虞師爺看着江舟意氣風發的臉,稍稍安心:“老夫會注意的,多派些人保護也是應該的,可不是老夫怕死,老夫是擔心眠兒和她娘,你小子…你小子也注意安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夫一定為眠兒另擇新婿。”
作者有話說: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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