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看着神色間充滿坦蕩的虞眠, 江舟詫異地眨了眨眼:“你把他留下來,是為了看他圖謀什麽?”
她怎麽有些不信呢?
見江舟目露懷疑,虞眠抿抿唇,語氣低了些:“不然呢, 還能為何?”
還能為何?
江舟控制了一下表情, 恹恹道:“不為何。”
總不能說是餘情未了吧, 就算真的是, 她也不好說出口啊。
可就這麽放任胡言州在虞眠身邊待着, 又實在是膈應得難受。
江舟望着虞眠, 張了張嘴又抿緊, 忍住了嘴邊的話。
她到底是沒有什麽立場去參與虞眠的決定的,除非哪天這個女人不再提和離。
見江舟欲言又止, 虞眠緩緩握住茶杯:“有話不妨直言。”
莫名的, 她不想和江舟這麽生分。
她們其實是可以無話不說的…
冷靜了一下,江舟正色道:“既然是放眼皮子底下,放誰那裏都是放, 不如把他放我那裏吧,王捕頭和幾個衙役都被問罪了,衙門現在挺缺人的,真的。”
生怕虞眠不信似的,她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自己肯定自己的話。
虞眠看在眼裏, 不由彎了彎唇:“好, 他若不去你那裏,我便把他趕出茶樓如何?”
“趕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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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忍不住也笑了, 随後又死命壓住嘴邊的笑意, 一本正經地解釋, “我是說就這麽辦非常好。”
不管怎麽樣,胡言州只要不待在虞眠身邊就行。
虞眠聽了她這話,笑眼深深:“你覺得好,那便好。”
‘你覺得好,那便好’!
江舟一時反應不過來,看着語笑嫣嫣的人,她心思不免有些微妙。
這個女人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暗示什麽呢?
她揉了揉眉頭,不确定道:“那我一會兒就真把胡言州帶走了?”
虞眠依舊笑着,語氣輕慢慵懶:“你決定就好。”
江舟心跳一滞,确定了,這個女人不僅在暗示她,還在撩//撥她。
小瞧她,她是能這麽輕易被撩//撥動的嗎?
“那我把他帶走,他如果不跟我回衙門,我就把他丢出去。”
“哦?怎麽丢?”
虞眠用手撐着下巴,狀若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秋波暗送,流轉勾人。
江舟猶如泥塑,全身上下都僵住了,救命,這個女人撩//撥到她了!
見江舟沒有反應,虞眠輕笑一聲,打趣道:“江大人要把他抱起來丢出去嗎?”
江舟忙搖頭道:“怎麽可能,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來,我臂力很好的,腕力也可以。”
話音一落,她又是一愣,糟糕,怎麽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什麽啊都是。
不過,她的腕力确實還可以,至少能讓虞眠滿意。
想到這個女人在洞房之夜的媚//态,江舟的呼吸沉了沉,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話題怎麽越聊越偏了呢,她們是在聊正事吧。
虞眠見江舟臉色變換不停,輕聲道:“江大人的腕力确實驚人。”
江舟:!!!
江舟猛地站起來:“我現在就帶他去衙門,你在這裏等我片刻,我安頓好他就來接你回府。”
再聊下去,她怕是就站不起來了,腳腕發軟。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妖精,是要人命的妖精啊。
望着她快步沖出門去,虞眠勾唇,無聲笑了笑,眼底流淌着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情緒,婉轉,動人。
走出雅間的門,江舟找到胡言州,開門見山道:“本官的夫人這裏不缺跑堂的,本官那裏倒是缺幾個差役,胡公子要不要随本官去衙門尋個差事。”
胡言州哪裏會願意,面露為難道:“這件事我要跟眠兒商量一下。”
他來南玉縣是為了財也是為了虞眠那個人,又不是為了江舟,近水樓臺先得月,不待在虞眠身邊,跑到情敵面前轉悠什麽。
他又不是智障,腦子抽了才去圍着江舟轉。
江舟忍不住笑了:“本官的話就是夫人的意思,還有一點,希望胡公子明白,虞眠現在是本官的妻子,稱呼上請客氣點。”
叫誰眠兒呢?
再叫一遍試試,信不信她真的打人了。
胡言州臉色一黑,仍舊不答應:“江大人,在下與尊夫人自幼相識,情誼非同一般,怎麽稱呼是我們之間的事,況且我也無意去衙…門…啊…”
茶樓的大堂裏,衆客人正在喝茶吃糕點,突然就聽到一聲慘叫,伴随着一個人影從二樓的樓梯處飛到了大門口。
衆人看呆!
江舟慢悠悠地收回腿,若無其事地拱手道:“幫夫人教訓一下不懂事的夥計,讓各位見笑了。”
一句話言明自己的身份。
衆人都不是傻子,茶樓的掌櫃是縣令夫人,能叫夫人的除了新來的縣太爺還能是誰,沒想到這麽年輕,還這麽俊,連踢人的動作都這麽潇灑。
這時,胡言州哎呦兩聲站了起來,指着江舟道:“朗朗乾坤,朝廷命官竟然毆打無辜百姓,胡某定要去官府讨個公道。”
衆人又去看江舟。
只見江舟冷笑一聲,更顯得面若冠玉,三兩步走到胡言州面前:“那正好,本官這就帶你去官府。”
此話一出,胡言州嘴角猛抽,愣在了原地。
大意了,忘了這小子如今就是南玉縣的天,縣衙就是這小子的家,他怎麽讨公道。
不等他反應過來,江舟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直接拖走。
胡言州掙紮了一下,沒掙紮掉,衣領就像被鐵鈎子給鈎住了一樣。
他急得大喊:“你別亂來啊,我可是本朝狀元,我…”
衆人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本朝狀元就這德行,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狀元郎可是文曲星下凡,會在茶樓裏做跑堂的?
再看看本朝探花郎,那叫一個身手矯健,拎人的姿勢那叫一個威武不凡,是一縣父母官。
當他們是蠢材嗎,八成是個瘋子,怪不得要威風堂堂的縣太爺親自出手教訓,該。
被衆人當成瘋子的胡言州悲催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麽叫喊都無人在意,甚至這些愚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智障。
南玉縣的人都瘋了不成,就這麽縱容江舟當衆行兇。
還有沒有王法!
沒有王法的江舟直接把他拎到了縣衙大牢,吩咐牢頭道:“此人是本官心腹,深得本官信賴,就是性子有些倨傲,以後就讓他跟着你幹了,多磨砺一番。”
正準備繼續高喊正義的胡言州又是一愣,心道這小子被他的話吓住了?
竟然這麽給他面子,說他是心腹。
江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衙門是缺差役,但也要看是什麽人,胡言州自然是不能在公堂行走的,縣衙後宅就更不行了。
大牢好啊。
不見天日還離縣衙遠,也見不着虞眠。
尤其這個牢頭還是兩個老狐貍的人,最會看人下菜碟,她相信胡言州會好好遭到磨砺的。
大牢裏,牢頭琢磨了一下江舟的話,縣令的心腹自然是不能重用的,既然是姓江的親自發話要磨砺一番,那就好辦了。
待江舟的身影走遠,胡言州揚了揚頭:“聽到了嗎,我是江大人的心腹,趕緊給我安排個清閑的差事。”
牢頭聞言笑了:“聽到了,大人讓咱多磨砺你呢,火牢缺個倒糞水的,就你吧。”
胡言州:??
???
什麽東西,直到他被領着站在火牢的糞桶跟前,聞着沖天的臭氣,都還沒反應過來,事情怎麽沒按他期待的方向發展。
“你沒聽到江大人說我是他的心腹嗎?”
這個牢頭莫不是個腦子進水的!
牢頭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幹,多磨砺。”
就是聽到了才這麽招待你小子的,也不看看南玉縣的天到底是誰,姓江的是老幾。
另一邊,江舟神清氣爽地回到茶樓,找到虞眠。
見她一臉得意的樣子,虞眠淡淡問道:“都安排好了?”
江舟輕咳一聲,嚴肅道:“放心,我特意安排下去了,胡兄是本官的心腹,是本官的得力助手,下面的人會招待好他的。”
希望牢頭的膽子再大一點,好好招待一番狀元郎,別辜負她的良苦用心啊。
“那便好。”虞眠沖江舟一笑,心裏了然,看來胡言州是吃不到什麽好果子了,這個人的心眼真小。
不過,她對這個結果也很滿意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江舟見虞眠手裏提着一籃子幹花,體貼地接過來:“不如買個丫鬟吧,有什麽活就讓丫鬟做。”
籃子對她來說挺輕的,但也有個十幾二十斤,這麽一路提回去,虞眠肯定會累,再者有個人跟在身邊伺候着,也好傳個話什麽的。
虞眠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次日就買回來一個丫鬟,賜名:小橘子。
小橘子?
江舟尋思了一下,這不是虞眠之前那個大丫鬟的名字嗎?
她盯着小丫鬟,佯裝随意道:“這個名字挺耳熟的。”
虞眠掃了她一眼,眸光淡淡地看向小丫鬟:“之前伺候的我的貼身丫鬟便能叫橘子,許是念舊吧,就還叫這個名兒。”
江舟的視線越過小丫鬟,落在虞眠臉上:“念舊啊,挺好的。”
才怪!
她忽地想起某一次在床上,就在自己意亂情迷之際,虞眠輕呼一聲“阿州”。
還真是念舊啊,心裏又不痛快了,又想踢人了怎麽辦。
眼看着江舟的臉色變了變,頗有些生惱的意思,虞眠抿了抿嘴角,默默垂下了眼簾,她只是叫小橘子叫習慣了,懶得再想名字而已。
她淡淡地看了眼小丫鬟,唇角一抿,到底是沒有作聲。
江舟見她不吭聲,官袖下的手不自覺地握了握,去他的念舊。
作者有話說:
預告一下: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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