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4)
他的唇上。
秋覺得心裏亂極了。
她自從昨晚聽到可以馬上回家的消息,就一直無法入睡。失眠加上心思沉重,這一整天更是魂不守舍,內心被兩種情感煎熬得厲害。
原本她以為遠在天邊的目标,那個說服她安安心心留在這個世界,認認真真作為秋張生活下去,努力改變那些缺憾、努力為之奔跑的一萬分,輕輕巧巧就成為幻影破滅了,留下失去了目标,雖然盼着回家,但絕對沒想到分別來得如此之快,抉擇又會如此艱難的她,在原地彷徨無助,不知該如何選擇。
就在她最迷茫最不知何去何從的時候,那個男孩挑破了最後一層窗紙。他吻了她,然而她在最初的驚詫迷茫過後,害怕又震驚地發現,那慢慢浮上來的複雜情緒中,不是沒有羞澀和欣喜的。
他那麽溫柔那麽小心,仿佛害怕一點過大的動作都可能驚擾她,打破這場美夢。
明明擁有兩種選擇,可這一刻的她卻悲傷迷茫得仿佛一個迷路的孩子,茫然四顧,覺得天地之大竟無處可去,倉皇恻然落淚。
“秋……”她看到哈利面色慘白,明明那一吻的暧昧痕跡還殘留在唇上,卻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起身逃離這裏。他不知所措地喚他,目光懇切又難過,仿佛無聲地請求她能改變這局面,不是用眼淚,而是用別的什麽來判定他們之間關系的結局。
她的心在這樣的注視中顫抖了一下,然後,仿佛是被蠱惑了,她想這是她一輩子做過的最大膽的決定,她傾身抱住了他,仿佛是為了彌補剛才帶給他的驚吓般用盡全力。
那個男孩愣了一秒鐘,随即,用顫抖的手迅速抱住了她,用了比她還大的力氣把她揉進懷裏。
她把臉埋在他的衣衫裏,幾乎可以想象男孩臉上的狂喜神色瞬間替代了錯愕。“繼續那個約定吧……”她在腦海裏下定決心般自言自語道,同時說給系統聽,“不要讓我現在就做出決定,讓我有所準備……當我攢夠一萬分,再讓我選擇,好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不曉得看完這一章會不會有人指責女主的彷徨迷惘,然而我要說,這是我構思了很久的情節,大約也是我寫這篇文之初就構思好的少數幾個情節之一。大家能看出來,我的女主普通乖巧,因為“回家”這個念頭撐着她在HP世界中努力、堅強,應對一切困難。現在這個遠在天邊的目标突然瞬間可以達成了,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她可以回家了,然而畢竟人非草木,總會舍不得這個世界,偏偏這時候哈利還來橫叉一杠orz……
好吧,你們要的“濕濕的”,看吧,我做到了!(雖然是眼淚,逃……
其實原着裏也指的是眼淚吧……反正當時的我是那麽認為的,嗯……
最後,祝所有看文的寶寶們兒童節快樂呦w永遠年輕永遠被捧在手心上w
☆、馬爾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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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走出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時,差點被一張字條迎面糊了一臉。
“波特有危險,他被神秘人帶到尖叫棚屋了!”紙條在她的耳邊突然開口小聲道。那是個她有點熟悉的低沉沙啞聲音,只是其中夾雜着的些微焦灼讓她一瞬間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沒等到她有所反應,紙條在話音剛落時就炸開成無數碎片,飄落在她腳邊。
她覺得全身都僵住了。這個聲音帶來的消息讓她不能不信,恐懼仿佛是一只無形攫住她心神的手,讓她在聽到這一句話時慌亂得六神無主,心如擂鼓,然後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一絲絲拉回神智保持鎮定。
拐角有一抹淺金色一閃而過。
“所以……你怎麽知道?”她抓着馬爾福的袖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顫抖。
面色蒼白的男孩那一瞬間的神情仿佛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在這裏。他瞥了一眼秋攥着他長袍的手,嫌棄地皺眉,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沉默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系着紅繩的木牌。
秋全身顫抖了一下,觸電般放開抓着馬爾福的右手。
馬爾福揚起了眉。“多簡單,不是嗎?他那次在魁地奇球場抓住我衣領的時候這個東西從領口滑了出來,讓我瞥到一眼……我原本以為這把戲他不會上當,不就是個廉價的木板栓個繩嗎?波特竟然能像寶貝一樣撿起來,碰之前都不沒仔細想想,考慮一下這玩意上面是不是覆着咒語……沒錯,就是我幹的,我把門鑰匙裹在這粗糙的仿制品上,又把它随手扔在波特的必經之路上——我又能怎麽辦?你不會明白的!黑魔王懲罰我的父親,逼我把波特帶給他,他劃定聖誕節為限,如果我沒能成功,我父親,甚至我母親都會有生命危險!”
秋看向馬爾福的目光瞬間滿是銳利的憤怒和怨恨,恨不得把他撕成幾塊。她聽見他說的處境艱難,她可以想見他如同《混血王子》中一樣被脅迫走投無路,然而,這也不是他能拿一個無辜生命肆意作為祭品的理由。縱然不是他的主意,但他畢竟做了劊子手!
馬爾福迎着秋譴責的目光,梗着脖子,原本低沉的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仿佛歇斯底裏地發洩什麽,“我又有什麽辦法呢?哈,誰讓他連這種粗糙的小把戲都信?我本來想偷襲、想念咒,可誰叫他走到哪裏身邊都能有那麽一群人圍在一起?我本來已經走投無路了,那天球場上我根本沒看清這鬼玩意上的花紋,只是貝拉姨媽逼我試一試門鑰匙這方法——可誰知道,他看到後就想也不想地碰了呢?!”
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馬爾福做完壞事之後,能迸發出這微末殘存的善良來告訴她已經實屬不易,這時候顯然不是個和他決鬥的好時機,也不能指着他再有什麽更大的善意把這消息告訴除她以外的人。換言之,她是此時唯一知道哈利深陷危機的人,必須想方設法尋求救援。她來不細想,只一把撞開擋在她面前的馬爾福,向前跑去。
“哈,你竟然這樣粗暴的對待我,你不應該感激我特意跑過來告訴你這則消息嗎?連一個謝字都沒有,小心我給你一記石化咒,到時候誰也別想救波特!”
她轉過身,看到馬爾福在身後大喊着。他臉色慘白,兩頰卻泛起不正常的紅暈,看上去一副受了很大刺激的模樣。精神已是強弩之末,卻還撐着搖搖晃晃地舉起魔杖對着她。
一瞬間她心上掠過萬般滋味,然而一秒鐘後,她意識到的就是,她要反抗,她還得把這消息散布出去尋求幫助,不能在這裏被看上去瘋瘋癫癫的馬爾福撂倒。
馬爾福扯了扯嘴角,做出了個攻擊咒語的起手式,然而秋比他還要快——
“除你武器!”在DA集會上做過的數次練習讓她無比精準地喊出咒語,山楂木魔杖打着旋兒朝她飛來。
馬爾福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魔杖脫手飛出去砸在幾米開外的牆上,一動不動,過了一陣才有所反應。他發出一連串的尖銳笑聲,毫無歡樂的笑意聽起來仿佛夾雜着哭泣。
秋卻再也沒有看他一眼。感謝劊子手,盡管他動了人性中最微末的一點善意,此時此刻她根本說不出口,安慰和憐憫太高尚了,又不合時宜,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一邊跑着一邊翻出實時信紙寫字,筆跡亂得簡直讓人辨認不出。她心下亂極了,除了實時信紙之外竟一時想不到其他的聯系辦法。她無法冷靜下來,一想到不知馬爾福過了多久才決定告訴她這件事,哈利又被帶走了多久,她就泛起一陣巨大的恐慌。
都怪她,是她給了哈利那塊刻着“平安”的木牌,又是因為對她的情誼,才會讓哈利看到類似的牌子時沒細想就拿起來。她原意是想祝福這位總陷入麻煩中,出生入死的少年救世主從此平安順遂,可沒想到,這塊由她親手刻就的牌子竟然有一天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麻煩你,幫我叫一下羅恩赫敏。”她拉過一個小姑娘,飛快說道。
她想要拼命冷靜下來,卻仍然害怕擔心得六神無主。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沖到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門口,被她拉住的正是金妮·韋斯萊。
金妮·韋斯萊雖然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好,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還沒等她推開公共休息室的門,羅恩和赫敏已經從胖夫人肖像後面爬了出來,兩人臉上俱是慘白的神色。
“到底怎麽回事?”
秋在他們焦急震驚的眼神下勉強講了講前因後果,說到那塊木牌時簡直不敢和他們對視。“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給他那木刻的……”她捂住臉,滔天的震驚和巨大的自責壓迫了她一路,讓她的神經繃成一根随時要斷掉的脆弱絲弦。
金妮的臉色立即慘白無比。
“這不是你的錯。”赫敏飛快地說道,果斷地上前抱住了她。“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況且你并沒有錯。這件事是馬爾福告訴你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羅恩——你去哈利的雙面鏡聯系小天狼星,我和秋去找鄧布利多。”
她們在奔跑中緊緊握着彼此的手,仿佛溺水之人緊緊拉着承載全部生命希望的浮木。
她們這一路狂奔,吓得幾個抱着四五本厚書的一年級新生紛紛避讓,而當兩人終于拐上八樓時,發現塞德裏克正站在門口的石獸旁,朝她們搖了搖頭。
“我看到秋寫在信紙上的話,就開始行動了,可惜校長現在不在學校,我已經派了守護神給他和麥格教授送信。麥格教授剛剛給了我回複,她即刻前往尖叫棚屋,叮囑我看好你們防止你們沖動。可是,僅憑麥格教授一個人對付伏地魔可能有些勉強,與其在這裏等待,我更應該去尖叫棚屋。”塞德裏克平靜地說道,語氣就像在說晚上吃花生醬三明治一般毫無波瀾。
“等等……我也要去。”秋開口時還帶着不知所措顫抖,等說完這句話時,竟然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她當然要去,她留在這世界就是為了那個男孩,又豈有明知他有危險,卻安坐在霍格沃茨的道理?
“我也去。”赫敏鮮有違反教授要求的時候,她握緊了秋的手,臉色蒼白,話音卻決絕得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塞德裏克看了兩個拼命藏起面對危險和未知的生理恐懼,倔強而故作平靜地仰起頭的女生,勸說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又被他吞了下去。三強争霸賽時他說出要和哈利一起面對伏地魔的複活時,也是六年級。當時他們震驚、焦慮、擔憂過,但卻從來沒有說出過請他“放棄”的字樣。因為他們知道,那是他的本心,是他絕不一個人茍且,願意和朋友一起面對困難,無論那艱難險阻有多大的信仰。
那時候,他也同樣面對教授的不贊成,鄧布利多教授同樣跟他攤開了講可能會遇到的所有危險,這些他當然知道,畢竟神秘人不是兒戲。可是,他還是選擇義無反顧地去了。
而現在,他又有什麽立場反過來阻止她們兩個的信仰呢?
“好吧。”塞德裏克利落地點了點頭,竟也沒再堅持,默默把擔憂悉數藏進眼睛深處,“既然如此,時間匆忙,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一陣甜膩的咳嗽聲在身後突兀響起。
三個人轉過身,發現穿着粉色束身長袍、頭戴蝴蝶結,渾似一只癞蛤.蟆的烏姆裏奇教授瞪着發光的小眼睛,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幾個人臉上逡巡,“迪戈裏先生,格蘭傑小姐,張小姐,難道你們聚集在校長辦公室門口,是有什麽急事要找他嗎?”
三個人都皺起眉。
烏姆裏奇被福吉派到霍格沃茨挖空心思想要尋找鄧布利多校長建立私軍、圖謀不軌的證據,這在他們心裏早已清楚。此刻看到學生會男主席和另兩位同樣和她不對付的女生站在校長室門口,自然而然以為自己抓到了“效忠”鄧布利多的學生,抓到了鄧布利多的把柄。
以赫敏的智力,塞德裏克的情商,秋的先知,如果在平時遇上烏姆裏奇打算陷害他們三個,別有所圖這種事,這盆髒水最終被潑到誰身上真是不好說。可是現在,他們三個卻沒有時間站在這裏和烏姆裏奇打機鋒了!
秋擡起頭,正對上塞德裏克和赫敏的目光,發現彼此都輕輕眨了下眼睛。
下一秒——
“除你武器!”
“昏昏倒地!”
“統統石化!”
三個人同時亮出魔杖,烏姆裏奇那抹貪得無厭的狡詐笑容還未來得及褪去,三道咒語就瞬間擊中了她。
咒語的疊加效果自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麽簡單,烏姆裏奇翻了個白眼,沒能再說出一個字,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引得整條走廊的地板都震了震。她的魔杖脫手而出被狠狠抛向了空中,随即,噼啪一聲巨響,竟是被炸了個粉碎。
秋沒想到他們三個的攻擊力這麽強,來不及害怕,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和塞德裏克合力把僵硬着的烏姆裏奇拖到一間空教室去。赫敏也白了臉,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攻擊了魔法部派來的教授,還炸了她的魔杖,事後魔法部追查下來,開除學籍斬斷魔杖都是輕的。然而沒有時間留給她後怕懊悔,他們匆匆藏好不省人事的烏姆裏奇,轉身跑下樓。
正遇上同樣沖到門廳的羅恩。
“我在那鏡子前喊破了嗓子,小天狼星仍然沒有出現——你們是要去尖叫棚屋的嗎?帶上我!”
他們三個只來得及匆匆向羅恩點了點頭,幾乎沒有減速地奔向城堡大門。
秋突然捂着嘴尖叫出聲。
深秋時分,寒風飒飒。然而此時霍格沃茨城堡外冰冷堅硬的場地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孩,紅色的鮮血潤濕了他周圍的土地。
“哈利!”
她全身的力氣仿佛在那一瞬間被抽空,赫敏顫抖着扶住她,她的指甲深深嵌進秋的手臂裏。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稍安勿躁,謹記我是親媽小甜甜ww
更新奉上,祝大家周末愉快,下周再見~
ps:上周炸出了好多評論,小黎一本開心,同時還要打滾求親們繼續給我留評順毛麽麽噠w
☆、多比
秋踉踉跄跄地跑上前。
比她想得好太多,他是醒着的,只是看起來狼狽不堪:眼鏡破碎,長袍上滿是泥污,右臂的長袍袖子幾乎被血浸濕,濕噠噠地黏在手臂上。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在他身側被擋住的陰影裏,有一只沾滿血跡、不省人事的家養小精靈。
左腳穿着綴滿星星的深藍色羊毛襪,右腳上的圖案則是金燦燦的金色飛賊。這搶眼而獨特的打扮昭示了它的身份,多比。
而眼下,小精靈的兩只襪子上都被鮮血浸染透了,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秋顫抖地扶起哈利,絲毫沒有考慮過那髒兮兮皺巴巴的袍子會弄髒自己的雙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伏地魔複活計劃的最後一步沒能被阻止。馬爾福的門鑰匙将哈利送到尖叫棚屋時,伏地魔和四周跪成一個圈的食死徒們已等待多時。接下來的事情簡直如同落入敵人的包圍圈一般,伏地魔對哈利用的第一個咒語,就是收繳了他回程的門鑰匙。
他手裏捏着小天狼星送給哈利的挂墜門鑰匙,只輕輕動了動手指,那堅實的墜子瞬間化為齑粉。
五官特征已經毫不鮮明的蛇臉露出一個輕蔑的冷笑,“鄧布利多上了年紀腦子不好用,竟然以為黑魔王大人會兩次栽倒在同一個小把戲上,真是可笑。”
他揚起魔杖揮了一記鑽心剜骨,哈利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能在惡魔般的冷血宿敵面前露出一聲軟弱的呻.吟。身邊環繞着的食死徒們捧場的嘲笑聲、諷刺聲仿佛用了聲音洪亮咒,回蕩在他耳畔,沖擊着他每一條神經。
那一刻,那個女生帶着淚滴的笑臉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深陷險情、九死一生,然而卻在這個環境下,突然讓他生出和她一起一生一世的妄念。
大概,人在危機而無望的關頭下,總會不自覺地想起心底最深處的願望,與之一并被喚起的,是對生命的無限眷戀和渴求。
被迫貢獻了鮮血,讓伏地魔真真正正擁有實體之後,如他所料,羞辱和折磨并沒有停止。伏地魔脅迫着他要求決鬥,如同抓住老鼠的貓,吃掉之前必有長時間的戲弄和折磨。
然而哈利并不想讓他如願。如果生命注定在這一天終止,他也不願意被殺死他父母的死對頭侮辱,他無處可退,反而握緊魔杖挺起胸膛,像一個真正的格蘭芬多一般去戰鬥,用自己的雙腳,而不是膝蓋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
安靜地跪在食死徒中的斯內普低下頭,在寬大鬥篷下,右手悄悄攥緊了魔杖。如果……如果鄧布利多和那蠢狗再不來救波特家那小崽子的話,那他這雙面間諜怕是僞裝不下去了。
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情況出現了,伏地魔和哈利并沒能攻擊對方,相反,他們的魔杖被奇怪的力量連在了一起,前咒閃回。
那令斯內普臉色大變,即使優秀的大腦封閉術也未能拯救他那一瞬間面色蒼白的波特夫婦的幽靈出現時,尖叫棚屋突然多了個人,或者是,多了個精靈。
自由的家養小精靈多比今天正是放假,它來霍格莫德進行聖誕購物,卻剛好感知到了尖叫棚屋的魔法波動有些奇怪。而當它仔細探究,發現偉大的哈利·波特有生命危險時,更是忍不住了。
可笑而幼稚的毛毛牙薄荷糖和羊毛線球被丢得滿地都是,多比不顧前任主人也在的威脅,現形出現在尖叫棚屋,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一瞬間拉住哈利·波特,想要利用自己的力量送他到安全的地方。
下一秒,尖叫棚屋的門猛然被撞開,小天狼星,盧平,金斯萊·沙克爾,穆迪和麥格教授出現在門口,最前面那道面色平靜,但充斥着憤怒力量的,正是神秘人唯一害怕的人,阿不思·鄧布利多。
詹姆和莉莉·波特的靈魂消失在尖叫棚屋的塵土中,就好像他們從未出現過的那樣。斯內普繃直的脊背驟然脫力,幾乎維持不住自己跪着的身形。
這接二連三的變故瞬間扭轉了形式,其他的食死徒尚未來得及反應,唯有靠着伏地魔極近的貝拉特裏克斯尖叫着朝哈利·波特消失的方向擲出了随身的銀質匕.首。
而此時,哈利懷抱着漸漸失去體溫的多比,一滴極為震驚又極為悲痛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終于滴落在家養小精靈插着匕.首的胸膛上,濺起一朵血花。今天是個格外晴朗的日子,仿佛這天地浩大,并沒人在乎一只渺小的家養小精靈離去似得,陽光竟格外耀眼。小精靈大大的眼睛中還映着它再也看不見的藍天白雲。
羅恩赫敏和塞德裏克也圍上前,他們的震驚和難過都不比哈利少。自從和秋混在一起後,廚房成了幾個人經常光顧之地,而這位雖然特立獨行卻單純善良的家養小精靈無數次給他們提供了太多便利。
哈利的目光從他們幾個身上一一劃過,又落在最前面的秋身上,滿是哀痛的綠色眸子顫了顫,總算慢慢有了點溫度。
秋走上前,溫和又堅定地拉起哈利的雙手,十指相扣。男孩踟蹰了一下,慢慢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這樣的支撐帶着讓他熟悉又放松的馨香,他能夠為她勇敢,也可以在她面前放松,大方自然地承認自己有時的脆弱無助。他閉上眼睛,又一滴淚水劃過他滿是血污的臉頰。
他們面對面靠着彼此,沒有相擁,卻比擁抱更多了一份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承諾。
哈利淩亂的頭發在她的耳鬓間蹭了蹭,引得她體內一陣細小的電流順着臉頰向下流竄。
“秋,我想……給多比建一座墳墓,不用魔法。”過了許久,他輕輕說,聲音中還帶着一點鼻音。
“好,我們一起。”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原來,小天狼星送給哈利的挂墜并不單純只是個門鑰匙,當它被咒語惡意毀壞時,鄧布利多和小天狼星身邊的檢測咒語都會發出警報,這也是他們能夠迅速趕到現場的原因。
秋自從聽到小天狼星也出現在了戰場上,總隐隐擔心《鳳凰社》的結局重新上演。晚些時候塞德裏克從鳳凰社中知道的消息總算讓她放下心來,這次受重傷、幾乎死亡的竟然換成了貝拉特裏克斯。大概因為這一次小天狼星恢複了名譽,真真正正體會到了自己對于哈利來說有多重要,行事自然謹慎了些,也沒有了原着中的偏執瘋狂,不僅全身而退,反而還為多比報了仇,傷了伏地魔最為看重的仆人。
也正是這樣,當傲羅們姍姍來遲時,看到的就是一個快要狂化的神秘人拖着一個流血不止、奄奄一息的阿茲卡班在逃犯幻影移形。
赫敏的速度快得讓秋沒有想到。
第二天一大早,印着《神秘人卷土重來:那些被刻意掩蓋的真相》花體字的《預言家日報》就被貓頭鷹們送到了大不列颠王國的角角落落。
伏地魔和食死徒在尖叫棚屋大開殺戒,鄧布利多和其他鳳凰社成員迎戰,這在霍格莫德是被無數村民目擊的了,然而還需要一份極富煽動性的新聞稿把它傳遍全國——這是麗塔·斯基特的傑作,昨天赫敏把伏地魔公開露面這消息告訴她時,還是昆蟲狀的記者小姐激動得差點一頭撞在玻璃瓶壁上。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這幾個小時裏說不定已經被無數個記者搶占先機了!”一恢複原型,不顧整理幾個月被監.禁的憔悴容顏,麗塔·斯基特撥開因為太激動披散在眼前的頭發,眼神中迸出聽到大新聞的駭人光亮。
“然而,或許我可以提供給你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切入點,如果你有能力,完全可以用這新聞稿賺足眼球,掀起改天換日的巨浪。”赫敏鎮定地喝了一口茶,輕輕抛出籌碼。
第二天只一上午的時間,魔法部部長的辦公室裏一片狼藉。吼叫信和惡咒此起彼伏,原本整潔寬闊的實木辦公桌上此時亂七八糟地堆滿了信件和貓頭鷹的羽毛,太多信扯着嗓子指責他一葉障目、不配部長這個職位,強烈要求他下臺,竟然形成了一首此起彼伏、讓人聽了心驚膽戰的大合唱。
福吉坐在龍皮轉椅上,原本打理得一塵不染的細條紋長袍滿是褶皺。他手裏捏着份最新的《預言家日報》,臉色鐵青。
報紙的頭版頭條不僅用加粗的字體報道了神秘人複活的噩耗,更是把夏天三強争霸賽時波特和迪戈裏的所見、這半年來鄧布利多對他的警告一絲不差地描寫出來。而他被塑造成了為了政績安穩飲鸩止渴的小人,不僅對所有的預兆和提醒充耳不聞,更居心歹毒地命令攝魂怪襲擊波特,又派出了毫無學術能力罔為教授的烏姆裏奇心懷叵測地監視霍格沃茨,不僅不進行實踐教學,更暗藏黑魔法道具以關禁閉為借口懲罰說真話的學生。
報紙配圖中,從烏姆裏奇辦公室搜出的黑魔法羽毛筆證據确鑿,據霍格沃茨副校長麥格教授的檢查報告指出,那是根割破皮膚、取血為墨的邪惡工具。
福吉不想再往下看,狠狠地把報紙摔在一片狼藉的辦公桌上。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不僅那些陰私下作之事被挑明了公布于世,更重要的是現在出了事,他竟然聯系不到她了!
他當然找不到烏姆裏奇,因為高級檢察官教授因霍格沃茨校醫院無法治好她的毛病,剛剛轉院去了聖芒戈。
“攻擊教授,這可是一項嚴重的錯誤。”鄧布利多掃了一眼站在他辦公桌對面的三個學生,聲音依舊平靜,但卻不怒自威。
塞德裏克看了看旁邊的兩個臉色蒼白、低頭不語的女生,尤其是赫敏,此時尤其緊張。她昨天費盡心思要求斯基特把烏姆裏奇做的事情全部捅出去,未嘗沒有借着媒體輿論轉移視線、試圖得到從輕處理的心思。要知道,攻擊教授可能會被開除,但在一個陰險政客面前舉起魔杖自衛,又是另一回事了。
“先生,當時的情況危急,或許你可能不清楚,我們都以為哈利身陷險境無人救援,而烏姆裏奇一心想找我們的麻煩……”他微微向前一步以保護的姿勢站在兩個女生前面,和鄧布利多據理力争道。他是三人中唯一成年的,是男生,又是學生會主席,于情于理,都應該站在她們面前保護她們。
“然而我還是很高興,盡管這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不夠盡職,但看上去你們的實踐知識都沒有落下。”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看着一副慷慨陳詞模樣的塞德裏克和滿面擔憂的赫敏,露出一絲微笑來,秋很難說服自己那笑容中沒有絲毫惡作劇的成分,“如果不是烏姆裏奇女士現在還躺在聖芒戈沒有醒來,我幾乎要給你們三個學院加分了。”
“真的太棒啦!你們簡直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太讓人崇拜了!”羅恩一聽到烏姆裏奇身在聖芒戈的消息,臉上的笑意就收不住,即使厚厚的假期作業也沒能阻擋他摩拳擦掌的架勢。
赫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如果不是我自己動的手,我也會覺得大快人心的。”她還因為早上鄧布利多那番故作嚴厲,而自己竟然真的因此提心吊膽而耿耿于懷。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高考,祝我所有的高三讀者(真的有嗎?有的話今天你們也一定不要看啦~)幸運相伴,超常發揮,把這十二年的努力畫上完滿的句號。今天多更了一點,等你們考完回來看肥肥的文~~高考加油!要是不嫌棄的話,歡迎成為我的學弟學妹呦,真成為的話開學請你們吃飯,哈哈~不過還是希望你們盡全力發揮,考上心儀的學校~~~
伏地魔複活了,鳳凰社事件薄的劇情也走了一半了,大概會選擇在混血王子事件薄時完結,因為當時的秋七年級,已經是在學校的最後一年了。所有埋的伏筆(真的有那種東西嗎?)基本上已經在收攏,除了兩三個以外,嗯。
前幾天在群裏說這文完結之後想以我男神小栗旬為原型寫一篇現代言情(只是部分原型啦,背景還會選在我大天.朝呦),大概講一妹子穿越和男神一起成長的故事,歡迎在群裏鞭策我寫試閱給大家呦~這個腦洞挺吸引我的,希望大家也會喜歡w
☆、承諾
雖然意識到想要依賴別人是個非常不可取的心态,秋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為什麽能探知塞德裏克有在戰場上被流彈誤傷幾率這種難以确定事情的系統,現在卻沒有在哈利被帶走前提醒她小心馬爾福。
【張陽……】當她向系統試探般提出自己的疑問時,它花費了一段時間檢查核實,再次說話時的語氣微微顫抖,【我的權限好像被封閉了。從我結束再教育課程開始,我的能力權限似乎一直在受到封閉,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系統管理員希望我盡快處理完因為我的任性肆意造成的位面世界混亂,我想,它在以這種方式逼迫你早做選擇。】
秋呆住了。漸漸失去強大信息網的系統,對于她來說,也就是積分積攢過程大大減慢、少了危險監控提醒,某個時刻很可能也會失去位面市場這些弊端。可是,她心裏清楚得很,她也不是為了享受這些便利才留在這世界上的呀!更何況,現在的她不需要強制性攢積分,也不會在乎積分增加的速度了。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系統的權限正在日益萎縮,如果哪一天一旦……
系統小公舉顯然也讀懂了她的心思。
【張陽,以現在的局勢來看,管理員正在逐步關閉我的功能,哪一天關閉了我跨越位面世界的這一功能,那我就永遠不能送你回家了。所以,我勸你及早和這裏一切告別,才是安全的。】它小心翼翼地勸道。
最壞的猜測被證實,秋緊緊握住了拳。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來到這裏那個随時聽到可以回家就能歡天喜地打包行李滿心期待的觀光客了。這裏有和她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有愛護指點她的師長,也有……她想要珍藏一輩子的情愫。她是貪心了,這些不是一秒鐘就能全部割舍得下的,她想着慢慢抽離,總有辦法能減少撕拉骨肉的疼痛感,卻不想連這個方法也要被當頭斬斷。
“我大概要花很長時間和這裏告別。你能不能……”秋自知這個要求很過分,但她還是想為自己争取一番,“能不能試着在跨越位面世界這一功能被關閉前給我預警?”
【我盡力。】系統默了默,低聲說道。
智能系統再如何逼真拟人,也終究不是人類。它能體會到秋因為遠離家鄉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