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3)
平時簡直判若兩人!”
這話說得……他們三個此時分外默契地沒有接“判若兩人”這一茬。
佩吉此時已經沉浸在甜點的世界裏,“當然知道,剛才我們還近距離觀察了一番。”她嘴裏含着一點食物,含含混混地簡單回應道。
“沒錯。”哈利随意應了一聲,對和羅恩一起對另一個朋友品頭論足這件事心不在焉。他轉身看向秋,抿了抿嘴,仿佛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秋,既然你不喜歡跳舞,要不要和我去外面走走?”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期待嗎~~~
☆、發糖
禮堂前門敞開着。他們走下臺階時,用魔法變出的玫瑰花園裏那些小小仙女或明或暗,光影明滅。不遠的某處正響着嘩啦啦的水聲,像是有個噴泉。這樣的朦胧而透着點幻夢的夜色、四周靜谧得只剩潺潺水聲和輕風吹過玫瑰從中的聲音,很容易讓人産生錯覺,這天地遼闊,而世間萬物除了微風和大自然,就只剩下身邊一起散步的那個人。
周遭近處是蔓延的靜默、遠處禮堂中已經不甚真切的喧鬧傳到耳畔,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般遙遠。此時此地,唯有“他在你身邊”這感覺被無限放大,籠罩整個心房。
即使是一直把哈利當成任務對象和小弟弟看待的秋,真正踏入這片靜谧夜色時,也恍然覺得這氣氛有些暧昧了。
“你的金蛋有進展了嗎——”
“你知道今天我從鄧布利多那兒聽到了什麽嗎?”
這樣的氛圍莫名讓她有點緊張,她急于制造出點什麽聲音來打破這份看上去似乎過于和諧、過于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氣氛,随便找了個話題脫口而出。不知道哈利是不是和她有同樣的想法,他們竟然同時開口道。
話一說出口,被莫名緊張束縛的理智漸次回籠,秋也有點後悔……這種話聽上去就像過年時長輩在飯桌上詢問小孩子考試成績一樣令人不快,她只是想找點什麽話題聊聊,又不是想刺激小孩萌發逆反心理。
她眨眨眼,朝哈利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補救般地問道,“啊,你從鄧布利多那兒聽到了什麽?”
“嗯,這和有求必應屋相關呢。”黑發男孩似乎也有點緊張,他的聲音聽上去比平常多了一分拘謹,“他說——今天早上在找廁所的時候,發現七樓一間從沒見過的屋子裏面出現了各式各樣的馬桶……你說,他是不是無意間也發現了有求必應屋呀?”
呃……秋默默腦補了一下當時的畫面,覺得有點醉,有點不知道怎麽在這個問題上接茬。不過,也不用她花費心思考慮如何回應了,他們順着一條曲折的小徑往玫瑰花園深處閑逛,在這一瞬間的沉默中,有一個熟悉但絕對不怎麽讓人愉悅的聲音飄了過來,“……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大驚小怪,伊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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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秋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眯起眼睛,豎起了右手食指壓在嘴唇上,于是瞬間達成一致,隐在花園中雕像的陰影中聽壁腳。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裝着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另一個聲音是卡卡羅夫的,但聽上去遠沒有他們魔藥課教授那樣波瀾不驚,“幾個月來,它變得越來越明顯了,我現在非常擔心,我不能否認——”他壓低聲音,聽上去惶恐不安。
哈利又和秋交換了一下眼神,她知道他想表達什麽——因為哈利的參賽明顯是一場陰謀,在小天狼星沖入霍格沃茨和鄧布利多理論一番未果之後,他轉而把戰鬥力集中在了哈利身上,三番五次寫信叮囑他注意安全,而這些信中,自然提到了卡卡洛夫和斯內普都曾經是食死徒。
眼下這兩個食死徒的黑魔标記正在越來越明顯……說明小克勞奇還在步步幫助他的主子恢複!
“我不會逃跑,我想留在霍格沃茨——”斯內普又一次不耐煩地打斷了卡卡洛夫的訴苦,抽出魔杖簡單粗暴地把擋路的玫瑰枝條撥到兩邊去。直到這時秋才發現,他們絕對不是唯一一對從舞會中溜出來的學生。被斯內普咒語波及到的花叢裏傳來了幾聲尖叫,接着有一個女生跳出來跑掉了——秋認出那似乎是她們拉文克勞的福西特——然後另一個男生也跳出來追着她而去。誰知道這兩位怎麽惹到這位必殺技為扣分的瘟神,大約是他們的尖叫使他金貴的耳朵受到沖擊,斯內普兇狠地扣了兩個學院各十分。
秋對他這種遷怒行為簡直無語,想了想,一把把哈利從雕塑的陰影中拉出來。少年瞪圓了他的綠色眼睛,還沒來得及對秋的做法表示疑問,斯內普一襲黑袍的身影就從小路的拐角處出現了,身後跟着看上去依舊驚魂未定的卡卡洛夫。
“波特!張小姐?”斯內普餘怒未消,看到他們似乎更生氣了,沖他們咆哮道,“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
“賞月,先生。今晚的月色難道不美嗎?”秋戳了哈利一下讓他閉嘴,這位似乎和斯內普唱對臺戲已經快成為他的本能,她趕在哈利開口嗆聲之前甜甜地說道,附贈斯內普一枚“我們什麽都沒聽到”的無辜微笑。
可惜這位估計覺得,除了莉莉,全世界的女生都和木頭沒什麽區別。他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那就請便繼續欣賞吧!”他咬牙切齒道,“預祝最愛出風頭的波特別在第二場比賽中折斷脖子!”
他說完就大踏步地走了,黑色長袍拖在身後,活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卡卡洛夫瞟了他們一眼,緊跟着斯內普走掉了。今夜的月光确實不錯,秋沒有錯過在斯內普咆哮那聲“波特”之後,卡卡洛夫發現哈利時,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格外驚慌。
“秋你剛剛為什麽要拉住我?他那一句說得太過分了!”這場鬥争沒有打就被迫偃旗息鼓,哈利似乎有點不甘心。
——果然還只是個孩子啊。秋感慨一句,又覺得他現在這種針鋒相對的性格也挺真實可愛的,不由稍稍帶了一絲笑意,“争那一時的口舌之利有什麽好處,他畢竟是教授,我不過是不想讓他再扣我們分罷了。相比起在意這個,我們不如試着想一想……斯內普剛剛和卡卡洛夫在說什麽——畢竟,他剛才竟然沒有扣你的學院分,這就夠謝天謝地了!”
她還有一句話沒說……少年雖然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但誰知道追你媽追了三十年還沒成功的斯內普,對所有跟姓波特的站在一起的姑娘是不是都要帶着遷怒的仇怨——畢竟這位在尋找替代品遷怒界簡直首屈一指。
他們從玫瑰花園中走出來,路過一只高大的石雕馴鹿,雕像那邊有一個高高的噴泉,正向四周緩緩地落水。
“這兩位有犯.罪前科的人聚集在一起,想必是在談論他們主子相關的事情了?”哈利不知道秋一瞬間腦補了幾萬字的愛恨情仇,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裏,因此措辭間帶了點諷刺,“不過……有什麽事情會讓他們都有所注意,這是不是說明克勞奇計劃的那件事情有所進展?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想到這兒時,他重新嚴肅起來。
“當然。”秋對這位的防禦意識點贊,然後她想了想,竟然覺得剛才她随口扯出的那個話題分外應景,“說到底,他們的這個陰謀與你又說不清的關系——所以,在這件事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你的金蛋?”
不得不說,現在看來,她的目标人物沒什麽和女孩子相處經驗,也是件好事。
花前月下,姑娘一句“我們應該精誠團結共建和諧社會”,這位就響應了,而且倍兒積極,秋不知道應該無語,還是應該抹一把虛汗。說內心話……現在的她是有點感激這位的配合。她一早就态度明确地表示過對成為前女友沒什麽興趣,對談場年齡差六七歲的姐弟戀也敬謝不敏,如果這位真的被這荷爾蒙分泌得滿校園都是的氛圍刺激得說出了什麽更進一步的話,她還真不好答複。
畢竟……這位現在還是她的任務對象,幾乎掌握着她能否回家的生殺大權,還真不好讓她辦出什麽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的事情來。
“你覺得尖叫意味着什麽?”秋掂量着不動聲色範圍內她能把窗戶紙捅破的最大程度,一面問道。
“西莫說我可能要對付一只女鬼,而納威覺得這和鑽心咒有關——當然,我知道肯定不是這個,赫敏說這不合法。”
秋對這種考試時把別人的答案往卷子上抄還要挑三揀四嫌棄一番的行為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皺了皺眉,把“那你自己是怎麽想的”這句咽了下去——自從她和佩吉混進了格蘭芬多鐵三角之後,這兩個男生又多了兩個頭腦,愈發不用自己思考了——“這些都太寬泛了,而既然都給你們信息提示,不會這樣讓整個可能範圍寬泛得從泰晤士河到北海。再說……小克勞奇既然在第一場比賽時幫了你,那現在他應該還會做些什麽的吧?”
夜晚的風似乎更重了些,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聽見夜風伴着蟲鳴一起打着旋兒從耳畔溜過。
“唔……”哈利皺着眉頭思考了一陣——其實秋也不是特別确定這個時間點,只是這件事從小克勞奇身上入手應該最說得通——“說起來,前幾天納威似乎還說起來過,穆迪教授知道他草藥學學得好,送了他一本書,叫什麽《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們的特性》。”
哈利突然看向秋,表情中帶着點不确定和隐隐的驚慌——為了他意識到的那個可能性,“該不會是,第二場比賽讓我們下黑湖吧?”
秋挑了挑眉,心裏給救世主同學的直覺點了個贊,“如果按照這個思路的話,那金蛋裏的尖叫聲也必然和黑湖有些關系——走吧,我們去圖書館查查看。”
“等等,你不是認真的吧?”哈利吃驚地看着她,“可是現在圖書館閉館了……”
現在驚訝的人換成了秋。
“不是吧你?”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哈利,要不是這半年她和他混得足夠熟,就憑這句話她一定懷疑面前的哈利是別人灌下複方湯劑假冒的,“作為一個經常罔顧學院分跑去夜游的人——如果我沒記錯某人剛剛在不久前的夜游中丢失了活點地圖——你竟然會被圖書館閉館這種小事阻止?”
哈利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不過猶豫糾結的神情沒怎麽變。在他看來,自己夜游是一回事,拽着其他同學——尤其是那種需要在她面前樹立正面光輝形象的同學——一起違反校規就是另一回事了。不過——他想到不久前秋主動向他提出翹課的建議後,也就釋然了。
兩個人重新返回城堡,繞過門廳爬上樓梯。禮堂裏依舊燈火通明、舞樂陣陣。女孩子的笑聲和着歡快的曲子飄散出很遠。從敞着的大門透出暖黃燈光和香甜的食物氣息,散在夜色中,無端讓人心裏填得滿滿的,覺得溫暖而有依靠。
大概……這就是學校的獨有魅力吧,盡管你平時一直抱怨它宿舍條件不好,食堂不給力,但某一瞬間,它總能給你像家一樣的溫暖。
有不少同學從禮堂進進出出,他們小心避過所有認識的人——事實上,這樣的夜晚實在是個讓人沒什麽閑情逸致管別人閑事的時候,然而這樣兩個人一起偷偷摸摸避人耳目的事情太富有刺激性,分外樂此不疲。
越往樓上走,他們離舞會上嘈雜而熱鬧的聲音越遠。拐上五樓時,那些交談聲和歡笑聲無法聽聞,唯有施了魔法的樂器彈奏出來的音樂能穿透這層層樓板,模糊而悠長地傳來,仿佛跨越了無法名狀的時空般飄渺又別有風味。
走廊裏除了他們沒有別人。牆壁上零星插着幾支火把,暖黃火光跳動搖曳着,将模糊光暈籠着以火把為中心的兩三米。他們在這條明暗交錯的走廊上穿過,幾步明亮複而又幾步黑暗。木頭地板年久失修,踩上去免不了吱呀作響。白天裏這聲音自然被同學們的交談玩笑聲蓋過,但此刻卻聽得格外清楚,讓他們不得不更加小心地環顧四周,生怕萬一哪個陰影下藏着人,因此發現了他們的行動。
有驚無險地摸到圖書館門口,兩個人這一路暗中并肩而行,竟也積攢了一些無需宣之于口的默契。他們抽出魔杖對視一眼,兩道“阿拉霍洞開”一起擊中挂在緊閉着的大門上的鏈條鎖。
這如同裝飾一般的鏈條應聲退開,秋小心翼翼地把它繞在一側的門把手上,跟着不是一次夜闖圖書館的哈利走了進去。
圖書管理員平斯夫人大約還在禮堂和費爾奇跳舞,圖書館裏空無一人。月色從高大的雕花窗戶灑進室內,清輝四散,這沒有光源照明的寬敞屋子也竟不那麽漆黑一片。
他們蹑手蹑腳地潛入室內,貼着高大書架的邊角隐在陰影裏,蹭到“水生動植物”這一分類的架子下。月光正好,他們就借着這抹皎潔開始搜索書脊上的文字。
“先挑霍格沃茨黑湖裏可能有的生物查。”身處這安靜幽暗的氛圍裏,他們說話時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秋附在哈利耳邊說完這句話後,先抽了一本書翻開。
她是在盤算什麽時候把這層窗戶紙捅開比較自然。
其實……如果有心的話,線索到處都是——就拿手邊的例子來說吧,人魚在岸上的聲音聽上去尖利刺耳,這樣的知識點在他們的教材《神奇生物在哪裏》中就白紙黑字地寫着呢。
那廂哈利搖了搖頭,又換了一本書,看上去搜索不力。秋閉了閉眼,又在心裏過了一遍自己這個計劃有沒有超出系統規定任務的地方,終于把那重點的一頁折了邊,推到哈利面前。
閱讀一句話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然而哈利長久地盯着那頁紙,一分鐘後終于緩緩抽了抽嘴角,“秋,你是覺得,我們學校的黑湖裏除了巨章魚,還有這玩意?”
證明霍格沃茨的黑湖裏有什麽其實并不難,很快,《霍格沃茨的黑湖與禁林》、《人魚的生活習性及分布》、《大不列颠水生生物概述》被抽了下來,又一本本堆在他們腳邊。
而哈利的表情,也由最開始的疑惑變成了求證時的忐忑不安,最終變成了八.九不離十可以斷定這尖叫聲來自人魚的瞬間塵埃落定,接着湧上了一層淺淺的焦灼。
“不管怎麽樣,有這一點收獲就是成功。其餘的事情,不如等聽了金蛋裏到底是什麽之後再做定奪。”秋看得出哈利似乎因為下湖這任務有所為難,但實在不敢一晚上劇透太多,只好祭出“拖”字訣。
大概她的語氣十分誠懇,又加之第二場比賽的時間并不算迫切,身邊男孩的焦慮感不覺減輕不少。無論怎樣,在這靜谧幽暗的圖書館再呆下去總歸做賊心虛,兩人分工明确地将書本物歸原位,蹑手蹑腳原路返回。
從禮堂進樓上走廊時,不免覺得這裏火把稀少光線暗淡;然而從僅有澄清月色的圖書館回到走廊,頓覺這跳動的火光溫暖而光亮。夜游沒被發現,金蛋的秘密也解開了半個,無論是暗戳戳引導的那個,還是被蒙在鼓裏不曉得自己是目标人物的那個,都很有成就感地心情頗好。就連從禮堂中要要傳來的隐約舞曲,都聽起來歡快悅耳了不少。
不知道哈利想到了什麽,他們沿着走廊往回走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秋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腳步,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嘿,秋,你真的不會跳舞嗎?”他看着她,神情中的期待簡直快要溢出來。沒等秋有所反應,他又飛快地說下去,生怕她拒絕一般,“其實我也不怎麽會跳舞,而且這裏沒有別人,我們權當慶祝一下今晚的成就……”
男生賣萌真是一大作弊神器。秋在哈利寫滿渴望和期盼的眼神中敗下陣來,連他這樣語無倫次的解釋都讓她覺得有點可愛。頓時,她湧起了一股豪氣,覺得自己起碼是經過大學選修課期末考試的人,就算再不濟,也不至于左腳絆右腳讓身體和地板親密接觸。
“勇士先生,再不開始的話,就要錯過這支曲子了。” 秋将右手緩緩地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察覺到對面男生突然的僵硬,她微微笑着,抛出了這樣一句。
他的臉上還殘留着緊張的神色,接着不可置信的歡喜就迅速取而代之。哈利借着舞曲的節奏上前邁了一步,伸出左手輕扣住秋的腰身。
開始的确有點磕磕絆絆,跳男步的那位看上去一直努力着不讓自己的目光黏在舞伴的臉上,腳下的步伐免不了露出點混亂;跳女步的姑娘更是好久沒接觸過這東西,加之突然和一個長得不差的異性相擁起舞,也有些躲閃。
然而,那有用什麽關系呢——畢竟夜還那麽長。
很快他們的磨合漸入佳境,男生終于找到了欣賞舞伴的美貌和留心腳下動作的平衡點,姑娘跟着男生轉了幾圈之後,那些被丢到爪窪國的記憶漸次回籠,身體跟着音樂搖擺,漸漸放松熟練起來。
舞曲遙遙傳來,這跨越的時空距離竟也讓歡快的曲子染上了些許纏綿悠長的意味。
——都說燈下看美人,古人誠我不欺。他們在一支光影跳動的火把下旋轉着,秋突然這樣意識到。
火光照進哈利的眼睛,那雙綠色眸子在光影下明亮又幽深,看着她的眼神中似乎帶有無限未竟之語。打在他臉上的光影随着變換的舞步而明滅,歐洲人本就立體的五官在這幻夢般的光線下似乎褪去了那殘存的稚氣,添了讓人分辨不清的成熟。
而她這微微的失神,瞬間被一直看着她的男生捕獲了。姑娘眼尾的那抹嫣紅在她無意識的迷離眼波下無端添了分媚意。
不知是火光照射還是其他,他的臉上微微泛紅——
“秋,你的頭上有槲寄生。”他突然湊近在她耳邊輕喃,然後緩緩低下頭,顫抖而溫熱的唇似乎帶着無限沖動和克制,輕輕落在她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都說燈下看美人,嗯,哈利也是這麽想的2333
關于中間我寫學校情感那一段,這是我最近感受到的很美好的感情~有一周周五下班之後直接坐城際回學校了,周末洗完澡一邊吹頭發一邊蹭着室友的電腦和她一起看綜藝,又和另一個室友聊天,突然一轉頭看到窗外傍晚的晚霞和着初上的華燈,那一瞬間覺得“啊,這就是家的感覺呢”。有能處得來的室友真是件特別幸福的事情。我提到的那個覺得特別美好的景色被拍成了照片,有興趣的可以去我的微博翻翻看ww
發糖啦!撒花!實話說這個情節就是最開始給我把這篇文從腦洞擴展成坑的動力……終于寫出來了覺得自己棒棒噠!【被PIA走……
☆、番外一
親愛的哈利:
首先祝賀你在第一場比賽中有驚無險地成功完成任務!飛行這個主意太妙了,很适合你的應對策略。但我和你一樣,恐怕不認為參加這比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暑假裏你的傷疤又疼了(現在還有這種症狀嗎?如果有不要對我隐瞞。格裏莫廣場12號裏黑魔法藏書在英格蘭恐怕首屈一指,我會回去查查看這種症狀是否被記錄),而這學期鄧布利多雇傭了瘋眼漢,顯然校長似乎察覺到了某些端倪,而确有某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盡管別人還被蒙在鼓裏。
提起瘋眼漢,說句實話,他能給你比賽建議我倒是有點驚訝。在我的印象中他可不是一個會為了誰而改變規則的人——當年我們的傲羅特訓中他因為愛德華的近身攻擊是擦邊通過,足足讓他補考了三回;就連我侄女朵拉,也是在穆迪退休之後才終于通過傲羅特訓的全部考試(暑假裏你見到她,就會知道她的跟蹤術通過得多麽艱難了),加入魔法部的傲羅辦公室。也許——是今年的事情确實棘手吧,他的建議倒十分值得嘗試。
關于你問我的另一個問題,我也同樣疑惑克勞奇出現在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的理由。我對這位先生全無好感,當然,如果你願意知道的話——沒錯,當年就是他主張省略審訊這一步驟直接将我投入阿茲卡班的。你或許感受到了,這位在十五年前伏地魔活躍時期人氣很高——拜他那對待食死徒的強硬鷹派作風所賜。然而在我入獄沒兩天,他的兒子小巴蒂·克勞奇也被指控為食死徒經過威森加摩審訊被投入監獄。要我說,當時我并不驚訝,小克勞奇上學時候就經常和我那親愛的弟弟,以及鼻涕經這夥斯萊特林小團體(或者稱之為食死徒預備役)混在一起。而當時在鳳凰社裏小巴蒂·克勞奇是食死徒已經為我們所知,只是普通民衆還不知情罷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問有關鳳凰社的事情——鳳凰社是伏地魔活躍時期為了對抗他而建立的秘密組織,由鄧布利多校長發起,這個怕是你們都沒聽過。
他那兒子顯然沒有他當斷則斷的勇敢本事,在阿茲卡班裏我總能聽到他的哭喊聲和對攝魂怪的請求聲——這些當然都毫無用處,在我越獄前他的聲音倒是日益衰弱下去,估計是不堪折磨、命不久矣了吧。要知道,在阿茲卡班,死一個人可不是什麽稀罕事情。說來也是一個笑話,本來依據打擊食死徒積聚的人氣,這魔法部部長一位非克勞奇莫屬,但後來我隐約聽說,因為自己的兒子被捅破是食死徒,讓他煮熟的鴨子飛了。這就是我對他的全部了解——說真的,對待食死徒時他的立場本該和瘋眼漢一致,可據我所知這兩個人的關系可談不上好,更別提有什麽私交,我也一時想不到有什麽理由能讓他頻繁隐秘地出現在霍格沃茨的教授辦公室,同時又請長假不去魔法部上班。不過,這半年發生在霍格沃茨的怪事可不止這一件,你總得記得,那些陰謀多半對你不懷好意。在這種時候,為了解謎不顧性命是非常愚蠢的事情,既然鄧布利多點頭讓你參加這不符年齡的比賽,你得把你發現的怪事通知他才行——保持警惕,哈利。
寫完上面這句話的時候,我才考慮到——你會覺得,這話實在不像暑假裏你所認知到的那個教父說的,對吧?但是哈利,你要知道,這學期你面對的事情遠比我和你父親上學時那幾個會抓你夜游、扣扣學院分的教授要嚴重得多。
這話說了太多遍,既然如此,那就說點輕松的吧——你和暑假裏一起去看魁地奇那姑娘怎麽樣了?說實在的,你和尖頭叉子在這個問題上可真算是兩個極端,當年你爸爸恨不得每天和你母親偶遇三四十次、每次見面都像是三年五載沒見過似的熱情地打招呼,我和月亮臉那幾年聽“莉莉”這個名字耳朵都快要長繭了;但是你太腼腆了,提起那女孩兒的名字都會臉紅。說真的哈利,以我的經驗,姑娘們都不會喜歡太腼腆的男生,你總得主動出擊。話說你挑姑娘的眼光倒和你老爸一樣不壞,聖誕節時根據三強争霸賽的傳統會有舞會——到時候別忘了積極一點邀請秋啊。
總之,希望你同樣順利地完成剩下的兩場比賽,照顧好自己,我永遠為你驕傲,哈利。
小天狼星
1993.11.26
作者有話要說: 送上一章番外,祝大家新年快樂!
☆、無妄
進入假期模式之後,人類的生物鐘就總躍躍欲試地挑戰新紀錄,每天喚醒他們的時間都離上學的起床時間越來越遙遠。
更別提秋頭一天晚上還經歷了那種不是她想能睡着就立即如願以償的事情。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她心煩意亂頗為糾結,她既不想在這個位面世界裏找一個男朋友——更別提是一個比自己小了六七歲的,也不想從此和目标人物一刀兩斷井水不犯河水。她一邊抱怨這熊孩子給自己出的難題,一邊還有點唾罵自己一想到那時的光影和溫度,那一側的臉頰竟然會隐隐發熱,在床上輾轉許久之後,心一橫地決定當一只眼不見為淨的鴕鳥——以不變應萬變,反正那時這孩子最終也沒說出什麽來,她完全可以把這當做開放的西方人之間朋友般地親吻示好。
她心底暗自拿定這個主意之後,才迷迷糊糊地安心入睡。是以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整個宿舍只剩下了還在等她吃早飯的佩吉。
她沒有理會佩吉那句“看起來昨天一定玩的不錯”的揶揄,匆匆爬起來洗漱,拉着佩吉去禮堂吃早餐。
聖誕假期裏的起床時間更加自由,學生間的早飯時間彼此就錯開了些。然而這個聖誕節留校的學生不少,再怎樣時間參差不齊,當秋和佩吉踏進禮堂時,各院的學院長條桌也坐滿了一半。
而讓秋感到不解的是——她确信這不是她的錯覺——這半個禮堂的學生幾乎都擡起頭朝她行注目禮,一邊竊竊私語地指指點點。
秋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手上依舊幹幹淨淨,看來不是她出門時把一瓶墨水扣在臉上了——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拉文克勞長桌前,佩吉的那只黃褐色貓頭鷹奧羅拉已經站在那裏等待她們了。
秋早就該意識到,某些事情,并不是她自己假裝沒有發生過,它就真的不存在了。
她頂着拉文克勞同學們好奇而欲言又止的眼神,給自己盛了一個紅糖姜餅。然而她第一口還沒咽下去,坐在她左邊打開報紙的佩吉就大力地戳了戳她,随即略顯慌亂地把那份剛從奧羅拉腳上解下的《預言家日報》豎在她面前。
報紙的頭版頭條是一篇名為《鄧布利多的重大錯誤》的文章,秋掃了一眼作者是麗塔·斯基特,先本能地皺起了眉。這是那篇揭露海格是混血巨人的報道,秋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出,也沒太驚訝。更何況……剛才她們進入禮堂時受到的奇怪注目,和海格的血統應該也沒什麽關聯。
一旁的佩吉看到她對着海格的報道咬勺子,更是皺起眉頭,“雖然我們知道哈利他們和海格是好朋友,但現在不是糾結他的巨人血統的時候!”她語氣焦灼,伸過手來翻動報紙,“現在有一件更要緊的事情,快看這篇文章!”
斯基特小姐如果在報紙中僅刊載了一篇文章,這位速記羽毛筆的擁有者顯然屈才了。占據了報紙整整第二版篇幅的文章也是她的手筆,題目是大寫的花體字——《八一八三強争霸賽舞會上勇士和他們的舞伴》。
“三強争霸賽的舞會是三強争霸賽中最讓人心旌搖曳、無比期待的環節,依鄙人拙見,即使最後的冠軍産生環節,和舞會比起來,也未免失去了些讓人心如撞鹿的粉紅泡泡。時隔四百五十八年再度舉辦,本屆三強争霸賽的舞會正可謂是那些剛剛成年和尚未成年的青春學生們最為關注、最為盼望的環節。勇士作為開舞……”
這女人的文風實在是添油加醋得夠嗆,秋不耐煩讀那些從每個字母中都能溢出來的矯揉造作,直接一目十行地尋找同自己和佩吉有關的文字。
“而作為這次三強争霸賽的最小勇士,大難不死的男孩則十分受歡迎——當然,這也是情理之中,那是唯一在索命咒下幸存的英雄!如前所述,哈利·波特的舞伴為拉文克勞五年級學生佩吉·費洛斯,這位金發碧眼的英格蘭姑娘不僅美豔動人,而且成績出衆,十分優秀。而開場舞結束不久,筆者便目擊到,我們最小的勇士同她的室友,一位拉文克勞的華裔姑娘一起,在禮堂外的玫瑰花園裏過起了二人世界……”
整篇文章都是這種基調,不外乎就是宣傳大難不死的男孩在學校的姑娘們中間有多麽受歡迎。而秋看着文章中被一筆帶成心機頗重、聽上去撬了閨蜜牆角的自己,只覺得十分陌生。就算早就知道這位信口開河小姐為了發行量能無所不用其極,當她真正成為她筆下被扭曲的一角時,她也不免冒出一陣混合着震驚的憤怒。
看來昨天她聽到的那陣微弱的蟲鳴……不是來自美妙的自然,顯然是某位熱愛聽壁腳的女士無法抑制自己發現大新聞時的激動心情!
她早上本沒吃什麽東西,再遇上第一回上報紙出名就是這些颠倒黑白的莫須有,讓她有點氣血上湧。然而在這大腦一片空白時,她還努力強迫自己思考起來,既然斯基特最終留下來聽了海格的秘密,那她就沒有跟蹤她和哈利到圖書館去……沒有被她撞見更大的料,她此刻是不是應該謝天謝地?
她匆匆塞了點早飯——在看了這樣一篇報道之後有胃口吃東西才算是怪事——但她既然已經出現在禮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