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5)
旁邊站着的夏老太也悄悄噤聲,幸災樂禍的看着那賤人,心裏大呼痛快!
沈問玉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若是平常看到怒目圓睜的丈夫或許會怕,但今天她積攢着的怒氣卻因這一巴掌徹底爆發。
“我有說錯嗎?周明珊走了十幾年怎麽沒見你找她?現在她的兒子長大成人你就想方設法的找回來。
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沒兒子繼承?想找個人給你養老?”
“你住嘴!”夏老太也急了,上前扯着沈問玉就想讓她住嘴。
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但她這麽*裸說出來卻不對,尤其是他們還沒跟喬瀾培養出感情來。
這樣一來就會對他們的印象大打折扣,接下來還怎麽讓她接受他們?
果然沈問玉這話一出,就見喬瀾面色有些陰沉,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用力,夏老太毫不懷疑那茶杯會不會下一刻就碎裂。
夏百川見了額頭也有些冷汗,連忙解釋道:“瀾瀾你別聽這個女人胡說,當年我派過很多人找你母親,是她不知情所以才胡說八道的”
“對!瀾瀾你別聽她的”夏老太連忙附和兒子的話。
沈問玉忍不住嗤笑出聲:“真是可笑,你會去找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嗎?”
“閉嘴!”
這次是喬瀾和夏百川一道出聲,前者是因為母親被污蔑,後者則是因為提到難堪的事而面色不虞。
喬瀾淡淡撇了她一眼:“母親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夏夫人說話請注意分寸”
“怎麽?做的還說不得?當年這事可是鐵證如山,不信你問問你的好奶奶”
被點到名的夏老太面色一僵,這時候她不論說什麽都不對,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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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讓沈問玉很滿意,也讓她挑釁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卻在聽到她話的下一刻臉色巨變。
只因喬瀾說:“證據是可以僞造的,誰是誰非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
她篤定的話語讓沈問玉心中一顫,尤其是那直勾勾的眼神讓她總覺得這青年似乎知道什麽。
但那不可能,這件事只有她一人清楚其中的原委,就連周明珊自己也不清楚那中間的曲折。
她有些慌亂的搖搖頭,卻忽略了旁邊夏百川看着她異樣的眼神,按理說他才是對妻子最了解的人。
但還有什麽比那一幕來的更真實?他也曾告訴過自己那些是假的,但卻找不到說服的理由。
幾人明顯不願多說的樣子引起喬瀾的懷疑,看來她得好好查查當年的事,這其中最值得懷疑的便是沈問玉。
房間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默,就在這時喬瀾豁然站起身來,冷冷的道:“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夏董跟家人敘舊”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夏老太一見頓時急了,兩步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大孫子你可不能走,你千萬不要聽那個女人胡說八道,她那是成心诋毀”
“媽您說這話可真不臉紅,您忘了當初是怎麽指使周明珊的?您忘了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是如何會做飯的?你忘了當初自己怎麽惡聲惡氣的氣她嗎?您…”
“夠了!”夏百川一個暴喝,吓得老太太都哆嗦一聲更不用說沈問玉,他飽含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她面色發緊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吱一聲。
這個時候的他誰都不敢惹,兩人一起生活這麽多年對于他的脾氣還是知道的,當下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
見她消停夏百川才頭痛的揉着眉心,嘆了口氣無奈道:“喬瀾你先回去,等過兩天我再聯系你,你要相信爸爸”
他說的誠懇但喬瀾已經不信他的話,毫不停頓的出了房間,夏老太眼巴巴的看着孫子出了房門,裏頭只剩下一家三口。
“好你個沈問玉!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對老婆子頂嘴,今天看我不打死你個小賤人”
認孫子沒望,老太太就把所有的火氣都朝沈問玉身上發洩,抓起桌子上的餐具便丢了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碟子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道響聲,沈問玉也不是個傻的站在那等着被砸,她稍微一躲就閃了過去。
見沒砸中老太太心中更是郁氣難結,怒氣沖沖的對着兒子道:“百川你快管管這個女人,如今都能踩在老婆子頭上,你不在她得怎麽欺負我?”
“可憐我早年死了丈夫,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将你撫養成人,考上了好學校娶個溫柔的千金小姐,卻因為這個女人給攪得雞犬不寧,真是作孽啊!我怎麽就這麽倒黴…”
說着說着老太太就哭了起來,夏百川一向都很孝順,當即便走過去輕聲安慰:“媽你別哭了,我會好好管的”
沈問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什麽自己倒黴算來算去還不是她自己選的,當初要是她沒有那麽挑剔周明珊事情也不會這樣。
現在又來哭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偏偏夏百川還就吃他老娘這一套。
果然哄完了老娘,夏百川就神色陰狠的瞪着她:“從今天開始你的零用錢全部扣除,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裏不許邁出家門一步,否則我就打斷你的腿!”
“憑什麽?夏百川你不能這樣對我!”沈問玉毫無形象的大聲嘶吼,可見夏百川确實抓住她的軟肋。
猛然間她回想一下,似乎找到他這麽做的原因,頓時嘲諷道:
“夏百川你是害怕我阻擋你認回喬瀾?我知道你沒打算讓美瑤繼承你的公司,只想着找回周明珊生下的兒子來繼承,但你別忘了你的公司是怎麽來的”
一句話夏百川面色突變,不知想到什麽竟一時沒有吭聲,沈問玉連忙趁着這個機會快速的離開房間。
出了房間她的心就跳的越發厲害,尤其是對于那個叫做喬瀾的少年,她快速的走到停車場啓動車子。
直到看不見醉仙居才停下來,他仔仔細細的回想着那青年的所作所為,尤其是看向自己的神色。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青年好像是知道些什麽,難不成事周明珊說的?
念頭剛一升起她便否定的搖了搖頭,那種事周明珊遮掩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對兒子開口。
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沈問玉握着方向盤苦思無果,漸漸她就将注意力集中在別的地方,按照夏百川的所作所為她基本可以猜測到他的想法。
無非是覺得女兒無法繼承,或許是因為他的親身經歷怕女婿奪了公司,所以他對把公司交給夏美瑤十分不放心。
先前找到喬子淩的時候她并不擔心,因為那孩子一看就很單純,要不然也不會三言兩語就會對她産生好感。
可是這個喬瀾卻不一樣,先不說她手裏的那些秘密,一旦公司交到她手裏沈問玉敢猜測夏百川肯定不會好過。
一旦她知道真相這些人都不會好過,可憐夏百川竟然被蒙蔽看不清,真是可笑!
這樣的一個人絕對是威脅,不僅僅會威脅到她女兒的地位,更會威脅到她的榮華富貴,這個人絕對不能留!
沈問玉美豔的面容上閃過一抹不符合形象的狠辣,思索了半晌她掏出手機快速撥打一個號碼:“喂?”
“什麽事?”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是我,玉兒!”
“哦?難得玉兒還會想起我,怎麽那老東西又沒滿足你?正好好久沒看到你了我說個地址你過來一趟”
沈問玉面色一紅,随即正色道:“這事一會說,我這邊有件棘手的事請你幫忙,對象是一個十*歲的青年。
名叫喬瀾,穿着件白色的襯衫,長的很精致說話青青冷冷的,十五分鐘前剛從光明路醉仙居出來”
那頭沉默一會道:“知道了!”
┄┄┄
喬瀾出了醉仙居後,并沒有立即就坐出租車回學校,而是雙手插兜圍着附近開始壓馬路。
這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六點鐘,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也是路上行人最多的時候,公交車地鐵馬路上到處都是形色匆匆的男女。
若是以往一個個必定是抱着手機打發無聊的時間,但是今天卻被馬路上那道清冷的身影所吸引。
夕陽西下一道纖細的身影雙手插兜,一張雌雄莫辨的臉蛋叫許多人紅了臉,比起那些電視裏的明星模特都出色許多。
有些女生便在一起談論這是不是還沒出道或者剛剛出道的明星,但是問起同伴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而低着頭的喬瀾卻并未發現自己早已成為所有人的焦點,此時的她結合母親和周明珊給出的話語漸漸湊出一個事件的真相。
母親不會說謊,而且也沒有必要。當年沈問玉意外或者有意懷孕,然後得知夏百川的身份起了念頭。
奈何那時候夏百川對周明珊情深,卻并沒有理她,沈問玉無奈之下就找到了夏老太太那裏。
夏老太太對周明珊不待見,加上沈問玉說自己懷的男胎,一個想擠兌走兒媳婦一想要榮華富貴,所以二人一拍即合。
接下來便是夏老太各種刁難,母親因為夏老百川不得不忍氣吞聲,要讓她說公司是周家的,房子也是周家的。
夏老太有什麽資格鸠占鵲巢?憑什麽想要将主人趕出去?
母親的做法或許懦弱但她卻不能說,而她現在要知道的就是當年到底發生什麽事情導致周明珊離開周家。
看夏百川的意思似乎是母親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但即便這樣母親也不會抛下外公的心血和生活了幾十年的土地。
她相信這中間一定發生過什麽事,其實喬瀾心中信心有種感覺,她總覺得母親在落後的窮鄉僻壤是在躲什麽人。
是夏百川?還是誰?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眉頭微微簇起等到擡起頭來卻發現不知何時竟然成為衆人的焦點。
此時周圍舉起的手機不少,有很多人都将這俊秀的青年拍了照片,還有的配上圖發到網上,一時間引起不小的騷動。
就在這時突然一輛輛警車呼嘯而過,正好就停在喬瀾對面的萬佳商場,大批武裝的警察從警車上下來,迅速在現場建立其一道道防護肉牆。
愛看熱鬧是天朝人的天性,剛才還在拍照的路人頓時駐足不前,但是看着他們的樣子卻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波及。
“怎麽回事?這是出什麽事了?”
“聽說出了搶劫犯,還挾持了人質”
“啊?好可怕幸虧我沒去!”女生後怕的拍了拍胸脯。
這時只見從警車上走下來一人,他手裏拿着大喇叭千般一律的喊着:“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速速放開人質束手就擒,法律會給予你們從輕處置”
商場裏頭毫無動靜,甚至連個回聲都沒有,那些搶劫犯倒是非常淡定,不論這頭警察說什麽裏頭就是沒有一句回話。
喬瀾挑了挑眉停下腳步,散開神識一看很快就發現裏面的人,只見在櫃臺的下面正藏着兩人。
另外還有一人藏在玻璃下方,所藏的位置都是狙擊手看不到的地方,而且因為是神識所以喬瀾很清楚的看到對方的表情。
他們面色非常淡定,不論外面的大喇叭說什麽他們都沒有任何動作,淡定的讓人覺得不像是綁匪。
喬瀾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下意識的用神識将四周又掃了一遍,看到二樓的倒計時時面色就是一變。
前世喬瀾也算是身經百戰,什麽大場面小場面沒接觸過,什麽恐怖分子劫匪毒枭都是數不勝數。
對于熱武器自然也十分了解,炸彈當然更加不陌生,然而眼前的這個微型炸彈卻是她從未見過的,這不禁讓她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的不安。
超乎尋常淡定的搶劫犯,一時間喬瀾就想了很多,看着還在那邊賣力勸慰的警察不禁冷笑一聲,在周圍人詫異的目光中坦然地走了進去。
警察看到有個年輕的小夥子,當即将她攔在一米開外的地方:“這位同學,裏面很危險請不要在往前走”
“我有事要見你們領導”
警察微微一愣:“抱歉!我們領導正在忙着商量對策”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領導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喬瀾皺了皺眉,眼看着裏面的計時器已經剩下四分鐘,可是這些人卻還在浪費本就不多的時間。
當下她也顧不上什麽,抓住阻攔的警察用力一拉,膝蓋猛地一頂便将他制服,然後還沒等他來得及叫出聲已經沖了進去。
“襲警啊!”
周圍一片嘩然,有的人為她的大膽感到擔憂,有的人則為她的帥氣而面色泛紅,一時間周圍一片嘈雜。
那警察的叫喊自然引來同伴的關注,就連那領導也放下大喇叭問道:“怎麽回事?”
恰逢這時喬瀾已經走到他的身旁,利落的道:“二樓處有炸彈!”
“什麽?”那領導一驚。
“你是什麽人?”旁邊的人見她面生皺眉問道。
那領導也是一愣,剛想問就見喬瀾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國防大學”四個大字。
領導也是軍人出身,下意識的擡手敬個軍禮:“您好!安國慶”
喬瀾回以軍禮:“16屆新生喬瀾”
衆人一見她的動作瞬間明白,離得遠的雖然不知那是什麽證,但一看這個她這個動作立馬恍然大悟:原來是兵哥哥!
先前她說的話或許沒有威信,但這會證件一亮誠信度立馬上升,旁邊的下屬雖然還有疑問卻沒多說什麽,只是看着喬瀾的眼前滿是不信任。
那領導對突然出現的軍校生雖說也有些疑惑,但卻對她話裏的意思很在意,當即就叫來人:“去檢測一下有沒有炸彈,另外通知拆彈專家”
有炸彈?!
待命的警察也是一驚,反應快的已經開始迅速的疏散人群,喬瀾看着那裏頭的時間心情頓時有些糟糕。
略微思忱一會直接将電話打給羅教官還不等那頭說話便道:“教官我是喬瀾,你查一下13年入伍的特種隊爆破手孔啓立,他今年二十二歲,找到後讓他接電話”
“啊?喬瀾你那邊出了什麽事?”羅教官只愣了一瞬間,很快便反應過來。
喬瀾卻來不及解釋,簡潔道:“我這邊發現一枚炸彈,不是尋常的炸彈”
羅教官還想再問但一聽這情勢也知道不太可能,當即便小跑着将情況說了一遍然後根據手機定位喬瀾的位置,瞬間現場的畫面就傳了過來。
“馬上去聯系13年入伍的特種大隊爆破手孔啓立,今年二十二歲”
這頭喬瀾利用神識僅僅的盯着那微型的炸彈,她試圖找到搶劫犯手裏的遙控器卻一無所獲,看來他們是一早就啓動了。
那警察也聽到喬瀾的話,一聽說不尋常他的表情就有些凝重,這時候負責檢測炸彈的人員也已經回來。
警察的面色有些不好:“老大,這裏頭确實安裝有炸彈,而且已經啓動目前只剩下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怎麽辦?”
怎麽辦?
涼拌!
五分鐘等到那些拆彈專家到來的時候這炸彈早就炸了,還有個屁用!領導忍不住在心裏罵起了髒話。
就在這時領導又想起關鍵的地方:“一開始你們怎麽沒檢測出有炸彈?”
“這枚炸彈很特殊,我們檢測了好幾次都沒有檢測到,聽了這位軍官的話換了特殊儀器檢測好幾次才感覺到微弱的信號”
聞言那領導面色更差,就在這時喬瀾捏在手中的電話猝然響起,她接起來裏頭便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我是孔啓立!”
孔啓立!喬瀾心中一震,腦海中浮現起前世那張沉默寡言的面孔,喬瀾是因為蛻變而冷漠話少。
但他卻是真的話少,除了事關炸彈爆破以外很難聽到他跟人多說一句話,但前世在隊伍中卻是喬瀾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原本她最信任的是展家寶,也是她一手培養的他可是最後捅刀子的正是他,而除了他之外就剩下爆破手孔啓立。
孔啓立本來是在部隊訓練,突然領導急匆匆的找他還有些疑惑,讓他接電話的時候更加迷惑。
但上頭卻已經将大致情況跟他說過,所以需要了解的就是對方需要他做什麽。
喬瀾一手拿着電話,另一只手已經奪過那警察手裏的東西,拎着便頭也不回的進入了萬佳商場。
就在她剛進入商場的時候,搶劫犯也看到她的身影當即就瞄準開了一槍,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子彈居然自動詭異的落下。
這是什麽情況?饒是淡定的劫匪也忍不住露出驚愕的表情,張大的嘴巴活活能塞下一個雞蛋。
喬瀾卻顧不得幾人,手中一道法訣打過去人便悄無聲息的暈了過去,其實在進入商場的時候她就已經讓兩個小家夥給四周布置了結界。
所以即便那兩人開槍外面也聽不到,更沒有任何動靜,同一時間軍部正密切注意這邊的衆人只看見屏幕花了一下,然後再回過神來就看到那倆劫匪倒下的情況。
嘶…!
看着屏幕的所有人都倒抽口涼氣,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樣辦到的。
然而此時喬瀾卻顧不得衆人的心情,雖然面色依舊淡定心中卻有些打鼓,畢竟對于拆彈她并不擅長,之所以如此也不過是不想有太多傷亡,當然最重要的是相信孔啓立。
“一會我将炸彈的情況描述給你,你根據我說的內容指導我怎麽拆彈,明白嗎?”
聞言孔啓立面上閃過一抹訝異,沉默寡言的他忍不住問道:“你就這樣信任我?”
喬瀾勾唇一笑:“誰讓我們前世曾經是過命的戰友,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
聽到她這話衆人都以為事在寬慰孔啓立讓他別緊張,卻只有孔啓立自己在聽到這話時不知為何心底升起一股異樣,似乎真如同她說的那樣,兩人前世是并肩作戰的戰友。
“我一定會保你安全!”
兩人雖說才第一次合作,但之間的這種默契不用多說對方就明白,仿佛曾經演練過無數次。
喬瀾拿着電話慢慢走上二樓,當她找到那炸彈的藏身處時計時器上已然剩下不到兩分鐘的時間。
她深吸了口氣,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按照孔啓立指導的那樣将炸彈拆開,那炸彈只有手掌大小左右,但是一拆開外殼裏面卻有密密麻麻的細線無數跟。
透過屏幕看着這一幕的軍部人員也開始快速的研究,很多號稱專家的都是皺眉緊皺的看着。
這樣的炸彈還是頭一次看到,一般來說炸彈都分為紅藍兩種,而有的則是多了一根誤導人的引線。
而喬瀾眼前的炸彈,卻是那種密密麻麻如同頭發絲的細線,一看就讓人頭皮發麻這要是不小心弄斷,觸發炸彈那是分分鐘都會死無全屍。
孔啓立也是頭一次看到這種炸彈,他仔仔細細的看着屏幕眉頭緊皺,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同時喬瀾也在尋找着可疑的地方。
這炸彈沒有紅線也沒有藍線,裏面的線都是那種金黃色的細線,喬瀾低下頭仔細觀察着,突然眼角掃到一根有些發白的線。
這跟線隐藏在衆多的金線中,因為都是細線反倒不太明顯,她立馬将自己的發現告訴孔啓立。
那頭屏幕慢慢放大炸彈,孔啓立略微思索一會道:“應該還有一根,你先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的顏色的線”
喬瀾點點頭又開始在那密密麻麻的細線中尋找,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着那顯示的時間沒多少了,可是她這邊卻還沒有找到火線。
一時間那些人比喬瀾還要急,就在這時孔啓立眼前眼前一亮:“在那跟白線的上當有一根顏色很淺的白線,你看到了嗎?”
聞言喬瀾又把目光中投在上方,那些細線确實非常細小絕對的考驗人眼力,又浪費了幾秒才看到:“找到了!”
“把那跟白線剪斷就可以”
聞言喬瀾點點頭,慢慢伸出手将那跟白線挑起然後在衆人呼吸急促的情況下将剪刀伸了過去。
這時候的計時器已經開始剩下幾秒,因為害怕觸碰到其他線所以喬瀾格外的小心翼翼,最後終于在最後兩秒鐘剪斷。
“嘀嘀!”
炸彈上面的時間永遠定時,屏幕那端的人也松口氣,喬瀾按照孔啓立的話将那炸彈拆下來拿在手中就往外走。
就在這時她明顯聽到什麽聲音,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轟!”
☆、127 喬子淩的愧疚
“轟!”
當聽到那劇烈的爆炸聲時,所有人都是為之一震,似乎沒想到事态會發生這樣的轉變,一時間軍部的人面色沉痛的看着屏幕。
喬瀾面對炸彈時的表現,在屏幕前的衆人都看的一清二楚,羅教官也充分表現對這位學生的喜愛。
上頭的首長也已經升起培養的心思,哪知本以為炸彈已經拆除,臨了卻發生這樣的突發事件。
首長心中十分沉痛,惋惜的嘆了口氣。
孔啓立同樣怔怔的看着那股濃煙,他還記得當時青年的神态,那樣的信任對頭次見面的人來說影響無疑是非常深刻的。
他死死的捏着拳頭,雙眼幹澀泛紅直直的盯着屏幕,半晌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明明聽到響聲怎麽卻只看到濃煙沒有看到沖天的火光?而且除了濃煙以外現場也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這是怎麽回事?
“咦?”有人同樣發現怪異之處,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
他的聲音将陷入悲痛中的人驚醒,一回頭果然發現這詭異的場景,然而還來不及發出疑問就見那濃煙慢慢消散,一道纖細的身影慢慢顯露出來。
孔啓立面色一動:“喬瀾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來,話語中地擔憂讓喬瀾難看的臉色好了些,頂着灰撲撲的臉淡淡道:“沒事!”
他的一句話終于讓屏幕旁的人回過神來,羅教官當即就叫來手下:“你們兩個去把她帶回來”
倆大兵齊聲應答:“是!教官!”說完就大步出了房間。
喬瀾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剛才那一刻她也差點以為自己會挂,甚至已經做好準備進入空間,不過也幸虧她及時察覺出不對勁要不然此時她的秘密就要暴露。
屏幕前的孔啓立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慨,同時也對那炸彈産生濃厚的興趣,動了動喉嚨說道:“喬瀾,把那炸彈借我研究一下”
聞言喬瀾笑了笑,她知道孔啓立對于炸彈的癡迷程度,可以說在他的生活裏除了炸彈仿佛什麽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前世她就是看中他的這項天賦,後來的多次戰鬥中也因為有他幾次脫險,事實證明他真的是一個好的爆破手。
見她答應一向沒什麽表情的孔啓立露出一抹笑容,看的站在他旁邊的隊長驚訝的張大嘴巴。
要知道他們隊友可是一直笑話說:孔啓立的生命中只有炸彈,除了炸彈連句話都不肯多說,看他這樣子估計這輩子都只能跟炸彈過。
畢竟沒有幾個女人能接受的了自己的丈夫天天跟這麽危險的東西打交道,要知道那玩意兒可是一不小心就會送命的。
今天倒是看到他沉默寡言以外的另一面,那隊長忍不住多看了喬瀾幾眼,好記住這個讓鐵樹也能開花的青年。
眼見事情完美解除,那些首長們也是大大送了口氣,當即便讓喬瀾撤退目送着她安全走出商場後才切斷畫面。
喬瀾一出來守候在外面的警察就立馬迎了上去,負責此次案件的領導也就是負責人大隊長緊張的問道:“喬長官,裏面情況怎麽樣?剛才我們聽到一聲爆炸那是?”
喬瀾看了他一眼:“炸彈已經拆除,人質安全無恙搶劫犯已被擒拿!”
一句簡單的話就将所有事情解釋的一清二楚,那大隊長眼前一亮:“喬長官辛苦了我這就讓人把人質救出來”
“你們幾個進去把犯人和人質帶出來,注意一定不要讓他們逃脫”大隊長有條不紊的吩咐着手下的警察。
這時旁邊站着的警察面色不善道:“請問喬長官剛才的爆炸聲是怎麽回事?還有你是怎麽制服歹徒的?
另外請你把拆除的炸彈留下來,這是最重要的證據,如有必要希望你能跟我們走一趟,做個筆錄将事情交待清楚”
這警察的話一說不出來,不少人眉頭都皺了起來,尤其是他這嚴厲質問的語氣讓人覺得是在審問犯人。
這警察确實對喬瀾的行為很反感,本來這是出現在他們地頭上的案子,理應由他們開辦,而他們也出動不少人力。
他相信只要搞定這個案子,升官發財雖然不至于但獎金卻是少不了,哪知他正做着美夢卻被突然出現的程咬金打斷。
炸彈拆了,犯人也治服,就連人質也安然無恙。
那要他們警察做什麽?
最重要的是該死的這青年居然還是燕防大學的人,這事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就是想要安到自己頭上也沒辦法。
本來好好的功勞卻被人搶走,這讓他怎能不陰陽怪氣,可是他也不想想當時要不是喬瀾出現這些人還不知道裏面有炸彈。
若沒有喬瀾提醒,這在場的所有人都沒生還的可能,他不感激就算了居然還怪別人搶了他的風頭。
對此只能說一旦涉及利益,這些人比起那些亡命之徒毫不遜色,只想着自己能從中得出多少利益,卻不曾想背後要承擔多發的風險。
那大隊長心裏倒沒這麽多彎彎道道,在他眼裏人質和搶劫犯可重要多了,在說喬瀾就在那裏也知道她的姓名。
什麽時候問不一樣?眼下将人質救出來确保生命安全才是關鍵。
瞧瞧這領導就是不一樣,難怪能當上隊長,那眼界可不是有些人能比的。
那警察死死盯着喬瀾,仿佛她不給出個說法就不能離開,然而就在這時羅教官派來的人開着吉普車剛好趕到。
“哧!”
一個剎車軍綠色的吉普車穩穩當當停在路邊,車門打開裏面走出兩個穿着墨綠色軍裝頂着軍銜的年輕大兵。
那警察一見面色就變了,因為有軍校可跟喬瀾的燕防生身份有本質的區別,後者只是半個軍人。
前者那确是實打實的軍官,想要質問他一個小警察還沒有資格,他也預料到這兩人的到來使得他的計劃只能打水漂。
果真兩個大兵直接走到喬瀾身旁,敬個軍禮然後崇拜的道:“喬同學,羅教官讓我們接你回去!”
先前她拆彈的時候兩名大兵也在隔着屏幕觀看,別看她年紀輕輕卻沒想到那種時刻居然會那麽鎮定,那淡定自若全程沒有一點抖動的态度讓二人不禁對她升起一抹崇拜。
想必當時那些在場的沒有幾個不對她産生崇拜,因為她并不是爆破手卻能在那樣的情況下不露任何怯場。
這考驗的可不僅僅是一個人膽量,一個心裏素質不強的人真的很難做到這些。
至少兩個大兵就不敢擔保自己在不擅長的領域會這般淡定。
倆大兵話一出口,那警察面色更臭只是還不待他說話大隊長等人已經出來,他腳下生風的快速上前對他們表示感謝。
“我替人質謝謝喬瀾同學,今天的事情我會如實向上級報告,若有什麽疑問我會電話跟你聯系,若是有事的話你們就先走這邊交給我們就行”
“好的!再見!”倆大兵朝着那隊長敬個軍禮,然後便帶着喬瀾坐上了路邊的吉普車。
隊長看着早已遠去的吉普車,忍不住在心裏嘆道:好優秀的青年,只是可惜竟然不是他手下的…
他心裏的想法喬瀾是不清楚,一坐上車倆大兵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喬瀾你不害怕嗎?快跟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
雖然透過屏幕已經看到,但是那種震撼卻遠遠不如從當事人嘴裏說出來,當被問到為什麽那麽放心孔啓立時。
喬瀾這樣回答:有的人即便第一次認識就值得信任,有的人認識多年卻仍舊不值得信賴。
他這話完全就是前世最真實的寫照,認識的久并不代表你就了解對方,也有可能對方一直在僞裝。
倆大兵不知其中緣由,只是低垂着頭思索着她話中的意思,三人一路說說笑笑沒多久就到了學校。
臨走時倆大兵再三叮囑:“喬瀾以後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找我們,随時歡迎”
“對!随時歡迎”
喬瀾點點頭便轉身進入羅教官的辦公室,等她再次出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
一個小時足以發生很多的事情,這期間遠在京華的喬子淩在猶豫再三之後,終是撥打了母親的電話。
“喂?誰呀?”
當電話裏傳來那熟悉又親切的中年女聲時,喬子淩忍不住淚流滿面,想起這半年來母親在為他擔驚受怕就覺得自己真該死。
“喂?喂?”
“是誰阿?能聽到我說話嗎?”周明珊接到電話裏面卻一直沒有聲音傳來,她疑惑的拿起來看一眼是個外地生號。
又問了幾句還是沒人回答,她拿下放在耳邊的手機就準備挂斷,卻在這時聽到裏面傳來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媽,我是子淩”
喬子淩閉了閉眼,用了渾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他實在是覺得沒臉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樣求的他們的原諒。
而那頭正在炒菜的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