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36)
珊,聽到失蹤已久的兒子打來的電話,一瞬間手中的鍋鏟便掉落在地,發出“咚”的聲音。
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身體輕微的顫抖着握着電話的手都在不停抖動:“阿淩是你嗎?阿淩你在哪?怎麽這半年都沒有你的消息?”
周明珊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每一個都是對兒子的擔憂,喬子淩聽了卻是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這一刻他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愧疚,那股自責差點将他整個人都淹沒,這一刻那總是陽光活潑的少年終于忍不住對着電話潸然淚下。
他哽咽着聲音道:“媽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大哥,對不起我姐,我就是一個混蛋,你打我吧!罵我吧!”
“阿淩你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說這種話?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周明珊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急的在廚房團團轉,喬子淩卻因為自己做下的那些事而難以啓齒。
“你這孩子倒是說阿!你在哪裏?到底出什麽事情了?”周明珊就是再好的脾氣此刻也忍不住怒吼。
她那一嗓子将喬子淩給吼醒,他狠狠完了咬牙将事情全部交待。
原來之前喬大海為了還賭債,就給一家子下了迷藥,他只負責把喬瀾給帶走卻不知家裏陸續又來了幾波人。
喬子琪和周明珊相繼出事,後者無意間被韓老爺子所救,而喬子淩卻是被一夥人給帶去了燕京。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的醫院,也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什麽事,更不知道夏百川為什麽會突然找到他。
只知道他醒來沒多久夏百川就趕到,當時他的腦子完全是蒙的,從來沒有享受過父愛的他便毫無征兆的掉入那溫柔的陷阱中。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他被誤認為是夏百川的兒子,被帶回夏家享受着不屬于自己的一切。
直到喬瀾來到燕京,直到軍訓看到自家大哥他才幡然醒悟。
電話那頭的周明珊聽到事情的真相,身子忍不住晃了晃,幸虧及時扶住一旁的櫃子否則就會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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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捂住嘴唇眼眶的淚水便落了下來,這半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着小兒子。
喬瀾也派人打聽他的消息,一家人為了喬子琪的失蹤受盡折磨,卻沒想到他居然好端端的在仇人家裏。
沒錯!對周明珊來說夏百川于她而言就是一個仇人,一個鸠占鵲巢的仇人。
這麽多年她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能可是那個當初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卻早已令娶她人而且安然的享受着周家的一切。
她如何能不恨!她恨不能将那兩個賤人生吞活剝,可是她不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兩人身旁。
甚至只能躲在這落後的小城,卻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陰差陽錯回去。
周明珊心尖顫了顫,不敢想那些人究竟是誰,也不敢想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因為喬子淩陰差陽錯代替了喬瀾。
此時若是喬子淩在她面前,周明珊會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扇過去,她沒想到自己的教誨這個孩子居然忘的一幹二淨。
喬子淩久久沒有聽到母親的聲音,心底不禁有些發慌,握着手機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試探着道:“媽,我……”
“阿淩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件事受到傷害最深的是你大哥,她若原諒你媽就不跟你計較,否則你永遠都不要進家門”
周明珊狠了狠心說出一句絕情的話,說完就将電話挂斷,這一句話仿佛用盡她所有的力氣,挂斷電話整個人便癱坐在地上失聲痛苦。
“媽——”喬子淩顫抖着身體,雙手緊緊的抓着手機,可是無論他在怎麽喊電話裏也不會傳來周明珊的聲音。
他不死心的又撥了回去,裏面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過了幾分鐘他終于徹底靠着牆癱坐在地上。
過了好半晌才想起母親的話,只是一想到大哥那張冷淡的臉就有些慫,打開通訊錄看着‘大哥’二字卻始終沒有勇氣按下撥打鍵。
此時的喬瀾剛從羅教官辦公室出來,對于他話中的意思若有所思,雖然這在意料之中卻沒想到會提前這麽久。
但是她的心底卻并沒有排斥,或者說其中她也是很期待的,也渴望回到那樣熱血沸騰的戰場。
因為有所期待,所以一路上喬瀾的心情都顯得愉快,以至于路過的學生都能看到他臉上那淺淺的笑容,跟以往冷漠的樣子頗為不同。
一回到宿舍喬瀾就直接進了浴室,過程中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好幾聲,但鑒于沒有洗完所以并沒有接。
等到她洗完澡吹了頭發躺在床上時已經是半個小時的事情,喬瀾随手拿起桌上的電話打開一看有五六個未接電話。
若是平時估計她可能會直接無視,對方若真有事肯定會打過來,或許是今天心情好所以她便回撥了過去。
“什麽事?”
喬子淩一連撥打好幾個電話,可是大哥都沒有接,這會他正抱着頭在宿舍裏自暴自棄,卻聽到電話突然響起。
他懷着忐忑的心情接通,當聽到大哥那清冷的聲音時整個心都提了起來,支支吾吾的道:“大…哥,我…我是阿淩…”
聽到弟弟的聲音喬瀾有些意外,卻也在意料之中,夏百川之所以能找來她已經大致猜到事弟弟的傑作。
其實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父親是誰,也不在意被別人冒名頂替,讓她心痛的是這個弟弟被發現後的态度。
如果當時他就說明一切,說不定喬瀾還不會這麽失望,但是此刻聽着弟弟的聲音她的心裏又十分複雜。
喬子淩見她不說話心裏更緊張:“大哥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和母親擔憂那麽久,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大哥…”
說着說着喬子淩對着電話就哭了起來,聽的喬瀾心裏也不好受,但這時候卻必須給他一個教訓,否則以後做錯了什麽事那可就晚了。
一時間電話裏面只聽得到喬子淩的哭泣聲和他無聲的歉意,喬瀾始終都沒有表态這讓他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甚至已經做好不被原諒的準備。
就在這時意料之外的突然傳來一道嘆息聲:“下不為例!”
“大哥!你肯原諒我了?!”喬子淩捂着電話無比激動的問道。
------題外話------
五千,今天我侄女過生日,我出去浪了┄
☆、128 瘋狂的集訓
相較于喬子淩激動的語無倫次,喬瀾只是淡然的回應幾句,說了句好自為之就将電話給挂斷。
挂了電話按照以往這時候她應該是進入空間修煉的,但就在她這時房間突然出現一股陌生的氣息。
只見漆黑的夜色中,一道極快的身影敏捷的穿梭在黑夜中,三兩下便順着下水道管爬到外頭的陽臺上。
緊接着窗戶就慢慢開了一條縫隙,黑影再三确認無人發覺後才敏捷的進入室內,目的地直奔床上的喬瀾。
喬瀾雖說一直閉着眼,但暗地裏卻用神識将那人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裝作毫不知情好看看對方有什麽目的。
那黑影的動作十分敏捷,再加上身上醒目的迷彩服,讓人看容易就判斷出應該是軍校內的人。
喬瀾面色微沉,下意識的就将之與展家寶聯系在一起,因為對方雖然穿着迷彩服卻将整個臉都用黑布罩起來。
很明顯對方這是怕被發現身份,整個軍校中除了展家寶有這個嫌疑外,她還真的想不出有誰會這樣做。
一想到展家寶她便直覺跟那背後之人有關系,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決定裝到底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麽目的。
然而當那人走近她卻突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身形不對勁,前世她跟展家寶共事多年,對他自然有所了解。
展家寶很瘦卻又不是竹竿那種,而且個子也并不算高,可是眼前的人卻顯然不是那種類型。
他的個子目測少說得有一米八,而身材也屬于那種健碩型的,這點從手臂上那明顯突起的肌肉就能看得出來。
那人悄無聲息的靠近床邊,看到床上熟睡的人兒眸光一閃,從懷中掏出一個細細的針管。
夜光下那明晃晃的針頭閃現着絲絲令人心驚的寒意,一點點的逼近床上睡的香甜毫無知覺的人。
就在那針頭距離喬瀾還有一指距離的時候,她突然往旁邊一閃出手快速抓住對方行兇的手,雙眼也随之睜開。
澄清的眸光哪有一絲熟睡的樣子,她冷冷的盯着來人道:“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好似并不意外會被發現,身影往後一退手腕微微用力就掙脫開,但不過瞬間卻又欺身而上。
喬瀾很快就和那黑影纏鬥在一起令她意外的是對方身手想當不錯,筆之她前世全盛時期還要更勝一籌。
重生後她雖然也曾鍛煉,但身體韌度卻沒達到前世的制高點,沒有經過最專業的訓練她的身手比起前世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她的優點便是在于重生後遇到鳳鳴踏入修士行列,經過洗髓排除體內雜質在反應上更是敏捷不少。
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缺憾,但也僅僅能跟來人打個平手卻不能扯下他的面罩。
半個小時兩人已經過了近百招,對方卻始終應對自如,喬瀾面色微沉猛地一個發力直接抓住對方的面罩就往下扯。
只聽‘撕拉’一聲,那黑色的布被撕裂成兩半,那不明身份男人的身份也正式揭開顯露在她眼前。
喬瀾愕然的看着他:“羅…羅教官?”
也就是在這空檔,她突然察覺到胳膊上一麻,低頭間就看見明晃晃的針頭正紮在她的胳膊上,随着那白色的藥物她感覺身體慢慢有些無力。
羅教官贊賞的看着她,眼底滿是笑意,能跟他對打這麽久可見他真的沒有看錯人,伸手接住那倒下去的身體低聲道:“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什麽表現?
喬瀾下意識的在心裏問道,但是身體內的藥力卻已見效,她也在那強力藥的效果下徹底陷入沉睡。
羅教官滿意一笑,扛着人就身影極快的消失在房間內,同一時間燕防軍校還有軍部宿舍都遭受到同樣的襲擊。
當将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個地方時,有人忍不住問道:“你們确定要玩這麽大?你們可知道那地方…,萬一…?”
“不必再說!沒有萬一!這是對他們最好的考驗,只有幸運的人才有資格!”
那強硬的話讓他們也不好說什麽,最後眼睜睜看着直升機将他們送往那個殘酷的地方,不禁在心裏祈禱他們能夠活下來。
┄┄┄
當黎明的曙光再度降臨時,喬瀾也緩緩睜開雙眼,感受到那刺眼的光芒下意識的擡起胳膊擋住眼睛。
然而一睜開眼她就有些傻眼,猛地坐起來察看四周的環境。
只見她此時正躺在不知名的樹林內,到處都是低矮的灌木叢,喬瀾有瞬間的走神但很快就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她的房間突然出現黑影,她以為是展家寶卻不想竟然是羅教官,因為太過驚訝所以愣了一下,就在這時被他注射了什麽東西。
記得在昏迷前羅教官還說了一句話:很期待你的表現!
一瞬間喬瀾便想明白了,之前羅教官就對她考試一番,那些東西看似無用但卻算是一種考核。
如今這情況很明顯應該是什麽集訓,前世她進入特別小分隊時也集訓過,那時候似乎就是在森林裏。
得知目前的狀況她倒也定下心來,左右找了找卻沒發現任何東西,而且也沒有任何提示,這讓她不禁有些皺眉。
一般來說集訓都會有任務,然而她卻什麽都沒找到,難不成提示在這座森林裏?
喬瀾皺着眉頭站起來,一站起來就發現身下壓了張紙片,白紙黑字寫着‘生存’兩個大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生存?
這個範圍可是有點廣,但是提示的東西卻不少,比如目前她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就連把匕首也沒有。
集訓并沒有說多少天,在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錢的情況下,想要生存下去那考驗的東西可就多了去了。
一瞬間喬瀾就領悟到集訓的意義,同時也對這個充滿挑戰的集訓躍躍甬試,對她來說越有難度的事情才越有趣。
睡一覺起來卻突然到了陌生的地方,一般人來說心情都會非常惶恐,而喬瀾卻在分分鐘理清狀況的情況下毫無壓力的往灌木叢深處走去。
喬瀾以為灌木叢會很大,按照她的理解集訓應該在原始或者未開發的森林,再或者某軍事基地。
她以為灌木叢只是外圍,只要往裏走就會到達森林深處,卻沒想到才走了一個多小時就出了灌木叢。
她有些愕然的看着身後,一時間喬瀾心中十分困惑,搞不清楚眼前是什麽情況。
難不成那羅教官其實就是幕後之人派來的?
念頭剛起喬瀾便搖頭否定,如果羅教官真是來殺她,那麽當時她就能感覺的出來而且有靈力在羅教官絕對不會得逞。
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因為沒有在羅教官身上感受到殺意,神識能夠洞察一切所以她的判斷應該沒有出錯。
那到底是哪裏出現問題?
喬瀾站在原地略微思索一會,很快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問題出在她的思維或者說集訓的地點。
她用正常的眼光來看待這場集訓,但不論是羅教官的行為,還有醒來之時的詭異之處都叫她心底隐隐明白:這次的集訓不一般。
用這個思維去考慮,這一切就仿佛能夠說的通。
又被喬瀾發現一點,這倒是讓她對這次的集訓更加期待,停頓一會便毅然決然的朝寬闊的泥土路上走去。
這一塊看起來十分偏僻,喬瀾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遠處的房屋,她擡頭看了看發現那些房屋都非常老舊。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舊,房屋的外頭這邊缺一塊那邊一塊,看起來就像是幾十年前天朝國打仗的房子。
這年頭還有人住這種房子?
當然有!前世喬瀾出任務的時候,曾經就看到過這樣的一個村莊,村子裏大多是一些孤寡老人,房子大多都是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
看到這樣的場景,喬瀾不禁想起那時候執行任務救的一個小女孩,頓時嘴角便勾起一抹笑意。
遠處的村莊跟她接觸過的差不多,喬瀾腳步快所以很快就靠近村頭,然而就在她準備進村的時候突然從一旁跳出來兩人。
兩人手中拿着獵槍,虎視眈眈的盯着突然降臨的陌生人,最讓喬瀾震驚的不是他們黝黑的皮膚,而是那很明顯不是天朝國的語言。
“¥&£……”
兩人一左一右将喬瀾圍在中間,拿着獵槍迫使她舉高雙手做投降狀,嘴裏叽裏呱啦的說着聽不懂的鳥語。
饒是喬瀾再淡定這刻也有點發懵,完全搞不懂眼前這是什麽情況,許是因為她沒回答所以那兩人又将槍離她近了些。
“¥&£……”
又是一陣叽裏呱啦的鳥語,喬瀾聽的是頭暈腦脹,雖然前世有特別培訓過,但那就跟國語一樣。
精通的都是各國語言,但卻不包括這種地方方言,不過從對方的肢體上她大概可以猜到什麽意思。
然而那并沒有什麽卵用!
她猜得到卻沒辦法跟對方交流,喬瀾仔細辨別一會似乎聽出來是哪國語言,試探着開口問道:“這裏是X國嗎?”
對方好像沒聽懂,因為他們仍舊拿槍指着她片刻都沒有放松警惕,此刻喬瀾心中隐隐有股不詳的預感。
如果這裏真是X國,那軍部這次還真是玩大了,不為別的只因這裏常年處于戰亂。
沒錯就是戰亂,別以為在這個和平年代就沒有戰争,X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每年新聞上報道死的人不計其數。
這裏每一刻甚至每一秒都有可能發生戰争,記得那年喬瀾也曾帶隊來過,只不過去的是相對安全的城市。
但就算那樣也差點死在那裏,由此可見這個國家該有多亂,而這種戰争跟執行任務的那種還有很大區別。
想在這裏生存真的很難,因為常年處于戰亂所以X國物資十分緊缺,不僅生命時刻受到威脅,就連吃飯喝水都是很大的問題。
眼下喬瀾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錢甚至連身份證都沒有,就是她想要偷偷回國都不可能,軍部這一次還真是下了血本。
那兩位異國朋友見她笑着搖頭,還以為是嘲笑他們頓時便怒了拿着槍杆子上去對着她的腹部就是一槍。
這就是X國人,因為處于戰亂所以也越發能看出人的本性,饑寒交迫久了加上遭受戰亂的侵襲,很多人都變的非常暴力。
在國內那是一言不合打起來,而在這邊就是一言不合直接要你命,并且還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
喬瀾即便身手再好也不敢亂來,所以只是快速的閃過去并沒有攻擊,而另一人見了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了一槍。
在感受到危險的時候,喬瀾就已經迅速的滾向一旁,那顆子彈恰巧擦着她的臉頰而過,在那白褶的面容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喬瀾伸手一抹就有些頭大,語言不通對方又是個暴力的主,此時這輕狂還真的是山窮水盡,縱使她有萬般手段也不知該使哪一招。
兩人依舊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就在這時聽到槍聲的人都将頭探出家門,卻因為習慣而沒有靠的太近。
一時間喬瀾就看到一顆顆面黃肌瘦的面孔,其中還有許多都是孩子,因為戰亂他們瘦的就只剩下皮包骨頭,身上清晰可見的一根根肋骨讓人鼻頭忍不住有些發酸。
都說戰争遭殃的是老百姓,這話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錯,戰争的時間越長老百姓就越窮困,也正因此搶劫犯才更多。
有的時候并非他們願意搶,而是被形勢所逼實在沒有辦法,因為他們不搶自己就會餓死,與其這樣還不如賭一把。
他們盯着喬瀾的目光麻木不仁,如果其實在國內估計早就尖叫,這就是戰亂與和平最為明顯的差別之處。
就在這時人群中走出一行人,為首之人穿着破舊的衣服,他的面容同樣是蠟黃面黃肌瘦,一看就是餓的兩邊颚骨都深深的陷了進去,而他的身形更是單薄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将之吹倒。
他身後跟着幾人慢慢走到喬瀾身旁,審視的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什麽人?是不是綱吉将軍派你來的?”
他的話雖然也有些難懂,但卻很明顯是X國語言,喬瀾勉強能夠聽的懂立馬開口回道:“我不認識什麽綱吉将軍,我是從阿尼黑流落到這的”
阿尼黑是X國的一座中等城市,雖說不是衆所周知但有很多人都知道,因為那裏跟人高馬大的M國交界。
喬瀾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她的樣子一看就不是X國人,是不是本國人這點常識他們還是有的。
那疑似頭頭的男人也不知聽懂沒,跟她大眼瞪小眼半天,跟身後的人叽裏呱啦一大堆才回過頭來。
這時就見他身後出來兩人不由分說的架起喬瀾就走,因為不清楚如今的情況她也不好做反抗,只是乖乖的跟着對方走。
那男人見她沒反抗,眼底的警惕稍微降低一些,但也僅此而已他對着村子的人說了句話然後就帶着衆人回到了他的住所。
他的住所正是村中最洋氣的那座,說是最洋氣那也是因為在一衆破破爛爛,似乎馬上就能坍塌的危房好上那麽一點。
簡單的說就是缺塊少角的地方稍微少上那麽一些,這樣的房子在國內除了那些貧困的深山地區,已經很少有人住。
然而在這裏卻是頭領,也就是俗稱的村長居住的地方,喬瀾一路上安安靜靜任由對方駕着,卻一刻也沒閑着暗地裏觀察着四周的地形。
果然不愧是村長,雖然地方比較破舊但是院子裏卻有不少拿槍守衛的士兵,看到喬瀾他們皆是警惕的看着她。
毫不猶豫如果她此時有一下異動,那是毫不猶豫的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兩人将她帶到院子裏,然後就警惕的看守在一旁等待着那村長,大概過了兩分躲鐘那頭領才姍姍來遲。
他看了喬瀾一眼對着手下一揮手,然後我們的喬瀾同學就被提着衣領子給壓到了客廳內。
“你叫什麽名字?到我薩裏村有什麽目的?”
喬瀾眉頭一皺,因為這句他的語速太快他沒有聽清對方說了什麽。
那頭領等了半天見她沒反應,叽裏呱啦又說了一大堆然後喬瀾的頭就被認拿槍指了指,那意思好像是要她回話。
“我從M國來,無意間闖入了阿尼黑,那裏發生戰亂我跟随別人逃難來的”喬瀾也不管對方聽不聽的懂,組織了一下措辭開口解釋道。
如今她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而且也不能說自己是從天朝國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阿尼黑的邊境M國,而她故意不說清楚卻又讓人以為是偷渡的。
喬瀾自以為說的毫無疏漏,然而卻忘了她那張白白淨淨的臉,阿尼黑前段時間是發生戰亂沒錯,說是逃難也沒錯。
但錯就錯在她的臉太幹淨,一看就不像是逃難的人,那頭領別的聽不太懂但是這兩個字卻很快就明白過來。
頓時他便懷疑的看着喬瀾,叽裏呱啦的說了一通,猛地一拍桌子神情激動語氣憤怒的道:“将這個綱吉将軍派來的探子給我抓起來!”
☆、129 薩裏之戰
那頭領的話音剛落,就見旁邊走出兩人一左一右抓住喬瀾的胳膊将她治服,同時腦門上已然被兩把槍抵着。
然而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槍聲,接着就看到院內的守衛急匆匆跑進來:“瓦那村長不好了,是綱吉将軍的隊伍!”
那村長聞言面色就是一變,下意識的就認為是喬瀾将人引來,當即便憤怒的拍着桌子咆哮。
本來雙方就有語言障礙,再加上憤怒之時國語和方言亂攪,瓦那說了一大堆喬瀾愣是一句話都沒聽懂。
這時候外面的槍聲也越來越近,村民們的驚叫聲清晰可見,瓦那自然也就顧不上喬瀾,直接一揮手連帶着她就出了大廳。
出了院子就看見不遠處正行駛而來的一輛輛汽車,他們手裏端着機槍不時的朝着村子掃射幾下,臉上挂着張狂的笑容。
聽到動靜的薩裏村村民将老人和孩子藏在屋裏,然後拿起槍支躲在暗處時刻準備與那些入侵者戰鬥。
瓦那出來的時候,綱吉将軍的人也已經到了村頭,他們從車上跳下來手裏舉着槍大搖大擺的進了村子。
“瓦那你想好了嗎?今天可是将軍給的最後期限”
喬瀾聽見對方喊了一句,然後那名叫瓦那的村長臉色就變的非常難看,雙拳緊握似乎在隐忍着什麽卻又不好發作。
說實話對X國這地方她了解真不多,只不過因為戰亂所以各方勢力雜亂而多,國內的恐怖事件在這裏根本就不算什麽。
就比如今天這樣,這樣明目張膽端着槍進村,國內別說沒有就是槍他們都沒地買何況是大白天的行兇。
但在x國卻十分常見,甚至是稀松平常看那些村民的态度就知道,這樣的事時不時的幾天就會上演一次。
對方開了兩輛車,一共有十來個人,個個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光看面相就覺得不好惹,他們并未多做停留而是直奔瓦那的院子而來。
喬瀾雖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從眼神還有神态動作上也大概能猜到,那幾個彪形大漢似乎是在提什麽要求。
幾人的腳程很快,不過幾分鐘就來到瓦那的院子外,這時候一直躲着屁都不敢吭一聲當縮頭烏龜的瓦那突然走了出去,一臉熱情的看着來人。
“是森德阿,好久不見!”瓦那臉上挂着熱情的笑容。
“呸!”森德朝地上啐了一口,毫不客氣的罵道:“少跟我來這套,綱吉将軍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聞言瓦那面色一僵,手心緊緊的纂起來卻又悄悄松開,他的力量跟綱吉将軍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硬拼無異于以卵擊石。
可是在這戰亂的年代,他們村子中的食物已經非常緊缺,他從哪裏去給綱吉将軍弄來幾百斤糧食?
但是不拿出來對方就要殺掉這裏的所有人,最重要的是對方明明說一周時間,可是這才三天就派森德來要東西。
一時間瓦那愁的頭發都要白了,而且這時候他還不能有丁點的不高興,不僅得小心翼翼賠着對方還得面帶笑容,這憋屈的感覺真讓他想罵娘。
森德似乎也知道他拿不出,但卻偏偏表現出一幅不知情的樣子,十幾個人大大咧咧的就坐在院子樹下的桌子旁。
“瓦那,難道不來點食物嗎?”森德朝着他喊道。
瓦那一聽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他的家中如今哪還有食物?但是幾人要求他也不能不準備。
“我這就去,這就去”瓦那幹笑着退了下去,一時間院內就只剩下他的那些手下和森德幾人。
這時候森德一行人才看到喬瀾,那一瞬間就被那幹淨漂亮的臉蛋給吸引,要知道在x國這樣常年打仗的地方,已經很少看見長相這麽精致的極品青年。
當即他便指着喬瀾問道:“這是誰?”
因為對方說的是标準的x國語,所以喬瀾很輕易就聽懂他的意思,這一刻她真恨不得從地上抓把泥将自己的臉遮掩起來。
之前沒有想到會是x國,所以她完全沒有做一點措施,事到如今卻是她這張過分幹淨的臉惹了禍,她心底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瓦那的人說是抓到的異鄉人後,喬瀾就看到那森德眼前一亮,那種看獵物的目光讓她非常不爽,若不是受制于人她真想将那色迷迷的眼珠摳出來。
“跟瓦那說這小子我要了!”
森德用霸道的口吻說道,說着就走上前撥開押着她的兩人,伸手将人從地上拉起來用力的摟進懷裏。
喬瀾頓時面色一變,除了君傾瀾還從沒有敢這樣做,瞬間她看森德的眼神就如同看死人般,若不是顧及着人多眼雜這會她就直接滅了對方。
等瓦那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端着從村民家中弄來的食物,簡單的白米粥,再加上僅剩的一點被腌制的鮮肉,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盤綠油油的青菜。
“森德統領請,我們薩裏村實在是沒有食物了,所以…”瓦那小心翼翼的端着食物臉上滿是肉痛的表情。
要知道為了給他們準備食物,自己可是将老臉給豁出去,如今的薩裏村連一頓兩餐都十分困難。
就這麽一點食物,卻是一家人兩天的食物,如今卻是給了這些吸血鬼們,瓦那的心中別提有多痛恨他們了。
但再痛恨也沒用,因為這就是x國,你沒實力沒有槍你就注定只能任人宰割,否則面對他們的就只有滅亡。
然而瓦那千辛萬苦弄來的食物,對于這些彪形大漢而言卻是一種侮辱,平時他們雖不是大魚大肉卻也不至于這麽差勁。
森德更是覺得氣氛,一擡手那容納六七人的小桌就被掀翻在地,他豁的站起來面色不善的道:
“瓦那這就是你的誠意?看來你是不準備服從綱吉将軍了,我會将今天的事如實禀告将軍”
“我們走!”森德一句話,十幾個人呼啦啦的就全部站起來朝外走。
瓦那立刻急了,急忙追上去解釋:“森德等等,我們是真的沒有食物了!這已經是我們所有的食物了”
森德卻并不聽他的解釋,頭也不回的朝汽車旁邊走,他走的極快步子跨的特別大一步足頂別人兩步。
眼看着十幾人就要到汽車旁,如果将這話對綱吉将軍說了,瓦那相信他們薩裏村一定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與其這樣他還不如拼一把。
看着前方幾人的身影,瓦那猶豫了片刻最終下定決心,他朝着暗處打個手勢,然後毫不猶豫的道:“別讓他們出村子!”
“砰!砰!砰!”
毫無征兆的槍聲突然響起,森德一行人似乎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敢開槍,一時躲閃不及有兩人當場就被擊斃。
薩裏村的村民經常受到欺壓,對于森德早已是恨之入骨,彼時瓦那一下令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們舊瘋狂的朝着他們開槍。
森德臉上滿是陰狠,他猙獰着面孔狼狽的躲在汽車後面,憤怒的盯着瓦那:“瓦那你不想活了嗎?”
“錯!我很想活下去,但是你欺人太甚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瓦那枯瘦的臉上滿是決絕,既然怎樣都是死他何不幹掉這些人渣,讓自己痛快一場?
說完他從旁邊拿起一把槍,瞄準森德的方向恨恨的道:“去死吧!”
“砰!”意料之中的槍聲,但是結果卻并不是很高興,因為死的那人并不是森德而是他的同伴。
原來那一槍是瞄準他的,但是因為距離遠有點打偏,可是即便如此怕死的森德也不放任一絲危險,在子彈來臨之時他毫不猶豫的用同伴擋住子彈。
可憐那同伴臨死都沒能閉眼,或許他還想問上一句:為什麽?
森德雖然用同伴擋了子彈,但是那會其餘人都在跟薩裏村的人對抗,所以看到的就只有瓦那和喬瀾。
這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