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帶樂兒進宮!
初心突然不見了,長歌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更不知道她何時不見的?
她問遍了私宅裏的下人,大家都說沒過着初心,都還以為她在屋子裏睡大覺呢。
長歌以為初心是有事出門去了,可等她到門房那裏一問,門房嬷嬷告訴她,并沒有見到初心出門。
如此,長初不安起來,驀然想起昨晚初心的反常,還有她突然同自己說的那些話,心裏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咯噔一沉。
難道,初心是恢複記憶,想起了什麽了嗎?
想到初心的身世,長歌如墜冰窟,再也呆不住,将樂兒将托闵大娘子照看,自己連忙出門,往北善堂去了。
她想,若是初心真的是因為恢複記憶離開了,那麽,她第一個會去的地方就是陌無痕所在的北善堂……
大年初一,再加上天光剛亮,街上的行人很少,長歌催促着馬車快些,恨不能立刻趕到北善堂。
從私宅去北善堂,必定要經過長街。長歌的馬車剛剛轉上長街,後面就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有官兵大喊讓道讓道,吓得車夫連忙将馬車趕到路邊停下。
一大早的何事這般着急?長歌因為初心的事心裏慌慌的,忍不住小心的掀開車簾一角,往外偷偷看去。
一看之下,她卻愣住了。
駕馬急駛而來的不是別人,卻正是魏千珩。
他臉色異常的凝重,薄唇緊抿,深沉的眸子裏難掩急色,帶着白夜與一衆燕衛打馬急疾而過,朝着皇宮的方向奔去。
被他們帶起的寒風撲進馬車裏,讓長歌全身冰涼。
直覺,定是有事發生了。
不由的,她又想到了突然不見的初心,心裏慌亂得怦怦直跳。
恰在此時,她卻聽到了路邊的行人的議論聲,大家都在說,燕王這段時間一直在尋人,昨晚更是親自在城樓上守了一晚,如今這麽着急的趕去,定是要找的人抓到了……
聞言,長歌心裏一震——魏千珩昨晚竟是在城樓上過了一晚麽?
長歌後知後覺的恍悟到,難怪他一大早從城門方向往宮裏趕,原來他昨晚竟親自守在了城門口。
他是在等自己嗎?
長歌心裏酸澀,眼淚忍不住落下來,心裏五味雜陳,諸般不是滋味。
可眼下,她更擔心初心,所以抹了眼淚,讓馬夫趕緊去北善堂。
小半個時辰過去,北善堂到了,長歌下了馬車,拿出陌無痕給她的墜子,上前敲門。
堪堪敲了一下,北善堂的側門倏地就打開了,開門的不是之前的門房,卻是上次與陌無痕在郊外客棧見過長歌的那位叫無禁的黑衣人。
他警惕的看了眼四周,下一刻卻是不等長歌開口詢問,已一把将她拉進了門內,複又快速的落鎖,急聲道:“姑娘總算來了,等你許久了!”
長歌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緊張的跟着無禁往裏走,心慌的問道:“無禁大哥,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無禁眉頭擰緊,滿臉愁色,壓低聲音道:“是出事了——樓主與初心姑娘都出事了,姑娘快去看看罷。”
聞言,長歌全身一震,腳下一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所幸被無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姑娘當心!”
長歌咬牙按下心裏的慌亂,顫聲問他:“到底發生了何事?”
無禁面色無比的凝重,一面領着她往後堂而去,一面沉聲道:“昨晚半夜,初心姑娘突然闖進北善堂找樓主,爾後樓主就領了我們兄弟幾個,連着初心姑娘一起進宮了……”
餘下的話,無禁不說,長歌也猜到發生什麽事了,頓時身子止不住的抖了起來,心口死死的揪緊,感覺呼吸都要滞住了。
果然她沒有猜錯,初心是恢複記憶了,想起了她是無心的女兒,更是想起了當初皇室對無心樓以及她母親無心的殺戮之仇。
難怪她昨晚會突然問起複仇一事,原來,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離開京城之前,進宮刺殺魏帝,為母親報仇血恨……
原來,昨日初心被姜元兒撞到頭後,腦子先是一陣暈眩,爾後腦子裏竟是閃過許多畫面,封存以久的記憶,突然間像噴湧的山泉般湧出,一陣天眩地轉後,她像終于撕開殼蛹、破繭成蝶的蝴蝶,看到了過去的自己,也認清了自己的樣子。
她是初心,更是無心樓樓主無心的女兒,而她的父親,卻是一個她萬萬都想不到的人,也是殺死母親的仇人……
恢複記憶的初心,像受傷蘇醒過來的猛獸,在震驚自己身世的同時,埋藏在她心底裏的刻骨的仇恨也一迸曝發。
母親慘遭薄情郎的玩弄抛棄,更是了救她而死,這筆深仇大恨,她一定要讨回!
如此,初心等私宅的人都睡着後,起身悄悄離開了私宅,按着記憶,徑直去到北善堂找陌無痕。
看到冒夜出現在北善堂的初心,陌無痕很是意外。可等看清了她眸光裏的狠戾,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初心神情狠戾決絕的同陌無痕說,她要殺進宮裏去,問他願不願幫她?!
陌無痕知道冒然闖進宮裏去十分兇險,但看着初心的神情,知道若是自己不答應,她一個人也會闖進禁宮去,不由帶着無禁幾位武藝高強的手下,掩護着初心冒夜進宮刺殺大魏天子。
可禁宮森嚴,不等他們靠近乾清宮已被發現。
可初心不願意放手,拼死要闖進乾清宮殺了魏帝,可最後卻被活擒。
而陌無痕為了救她,差點丢掉性命,傷成重傷,若不是被無禁等人救出禁宮,只怕陌無痕早已死在羽禁軍的冷箭之下……
聽無禁說完,長歌差點暈厥過去,臉色慘白無血,全身的血液都快凍住了。
無禁領着她急步來到了陌無痕的卧房,推門進去,鼻間全是濃郁的血腥味。
長歌全身發涼的看着躺在床上滿身鮮血、奄奄一息的陌無痕,心口死死揪緊。
她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問無禁:“陌大哥怎樣了……可請大夫看過?”
無禁沉聲道:“姑娘放心,樓主暫無性命之虞,但傷勢嚴重,一時間只怕無法蘇醒……”
長歌艱難的點頭應下,咬牙讓自己慌亂的心緒冷靜下來,顫聲道:“那如今我們怎麽辦?陌大哥暈倒前,可有什麽吩咐?”
從無禁一直在門口等她,長歌就猜到,必定是陌無痕在暈倒前對無禁吩咐了什麽,這才會急着等她。
無禁凝重的看着臉色慘白的長歌,咬牙道:“樓主說了,如今只有姑娘能去宮裏救下初心,樓主也猜到姑娘發現初心不見了會尋到這裏來,所以讓屬下在門口守着等你來,說是或許姑娘可以去求燕王相助……”
求魏千珩嗎?
長歌想到方才魏千珩着急的往宮裏趕,必定是得知了魏帝遇刺的消息了,若是去求他,他能去魏帝手裏救下初心嗎?
長歌心亂如麻,腦子裏更是一片空白,但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再猶豫了,救初心要緊!
如此,長歌囑咐無禁好好照顧陌無痕,自己跌跌撞撞的爬上馬車,往燕王府趕去。
一路上,長歌想着生死未蔔的初心,全身如墜寒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自責悔恨不已!
若是她能早一日帶着初心離開京城,就不會發現如今這樣的事了……
而五年前,魏帝派人圍剿無心樓,要置無心于死地,如今無心的女兒初心落到了他的手裏,他豈會放過?!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魏千珩身上,希望他能幫自己去魏帝面前求情有,饒過初心一命!
馬車飛快往燕王府趕去,等到了燕王府,長歌不敢貿然闖進去,讓車夫去側門求見白夜,可王府側門的下人告訴他們,白夜同殿下進宮去了,尚未回府。
如此,長歌就讓車夫将馬車趕到魏千珩回府的必經之路上,焦急的等着他回來。
可這一等,竟等了一天一夜!
遲遲不見魏千珩出宮回府,等得心力交瘁的長歌心裏越來越不安,到了第二日,她終是等不及,去沈府找沈致打聽消息。
她用青紗掩了面,佯裝成上門求診的病人,被藥童領進了沈致的藥房。
彼時,沈致正在研習新藥方,看着突然出現的長歌,沈致驚得差點掉下下巴。
自從年前那次見面後,長歌像人間蒸發般,任是燕王與端王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她,沈致一度以為,她在那次假裝摔崖後,已悄悄離開了京城。
所以陡然見到她,沈致又驚又喜,不敢相信道:“長歌,竟然是你?!這段時間你都在哪裏?”
長歌取下臉上的面紗,朝沈致疲憊一笑,“我一直在京城……這段時間因着我,卻是給你添麻煩了……”
沈致明白她所說的意思,連連揮手不在意道:“燕王與端王并沒有為難我,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哦,還有,你之前說的那個夏氏,她的母親已經從黔地接回來了,為了方便養病,如今就住在我府上。夏氏也一直很擔心你,更是記挂着你的恩情,幾次跟我說想再見見你……”
沈致并不知道初心出事的事,所以見到長歌,忍不住歡喜的同她說起其他的事來。
若換了平時聽他說這些,長歌一定是非常開心的,甚至會想去見一見夏姨母。
但此時她心急如焚,心裏眼裏全是擔心着初心,不由打斷沈致的話,着急問道:“沈大哥,我今日來,卻是想同你打聽魏帝遇刺一事。你這兩日有進宮當差嗎?可有聽說了什麽?”
沈致一震,吃驚道:“皇上遇刺?!我竟是不知道。”
沈致這兩日沒有當值,自是不知道宮裏已出了大事,更是不知道行刺皇上之人就是初心。
但他看着長歌臉上難掩的焦急之色,心裏一沉,“皇上遇刺……與你有關嗎?”
事到如今,長歌六神無主,只得将初心行刺一事同沈致說了。
聞言,沈致徹底呆滞住,瞳孔睜大,震驚的看着長歌半天說不出話來。
長歌理解沈致的心情,若不是因為她早已知道了初心的身世,她也不敢相信,那個天真無邪、大大咧咧的初心竟會是無心樓的前樓主之女,更是敢闖宮行刺之人。
好半天,沈致才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喃喃道:“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初心竟會是無心樓的……”
長歌從昨日到現在,受到的震動太大,連一個傾訴出主意的人都沒有,如今與沈致說了,心裏繃緊的弦再也受不住,眼淚嘩嘩落下,悲恸道:“我不管初心以前是什麽身份,如今,我只想救她,還請沈大哥幫幫我……”
與初心相依為命五年,初心在長歌的心裏早已不是普通的婢女,更像是她的家人,所以一聽說初心出事,一向沉穩冷靜的她,腦子全亂了。
沈致自從此事事關重大,面容也凝重起來,嚴肅道:“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長歌将她去見魏千珩一事同沈致說了,惶然道:“如今我只能找燕王幫忙,可我連等了一天一黑都不見魏千珩從宮裏出來,我擔心他也出事了,所以想托沈大哥進宮幫我打探消息。”
沈致點頭應下,安慰長歌道:“我立刻進宮,你在這裏等我的消息。”
長歌卻要同他一起去,“我在宮外等你,免得沈大哥來回跑。”
沈致卻擔心初心的事會牽連到她,正想着辦法讓她藏身,哪裏還敢帶她到宮門前去,正要勸下她,正在此時,卻有下人慌亂來報,說端王來了,人已過前廊,就在院門外了。
聽聞魏鏡淵來了,長歌全身一滞,神情間一片驚恐,失聲道:“沈大哥,千萬不能讓他發現我……”
沈致也慌了,自從魏千珩天天到沈府找他後,魏鏡淵來找他的次數就少了,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上門來。
第一時間,沈致想到的卻是魏鏡淵得知了長歌來找他的消息,上門抓人來了。
想到這裏,沈致連忙讓身邊的藥童将長歌領進後面的藥庫裏,吩咐藥童給長歌換上他的衣服,再戴上人皮面具,将她喬裝成府裏的藥童,能瞞一時算一時。
藥童堪堪将長歌領進藥庫裏,魏鏡淵就進門了,沈致連忙收斂心神迎上去,依禮恭敬向魏鏡淵行禮。
一見到沈致,魏鏡淵就開門見山的向他問起了長歌的消息,“不知沈太醫這兩日可有長歌的消息?”
沈致自是搖頭,“下官覺得,王爺與燕王在京城尋找長歌,她若是還在京城的話,一定會有所察覺,所以也不會再與下官聯系了——或許她早已離開了京城也說不定……”
魏鏡淵眉眼深沉,想着這兩日宮裏發生的事,墨色深眸裏隐隐有亮光閃過,篤定道:“若是本王沒有猜錯,長歌定是還在京城裏。甚至,她馬上就會來找沈太醫了。”
聞言沈致一驚,連躲在藥庫裏的長歌都緊張的繃直了身子,凝神聽着魏鏡淵下面的話。
她直覺,魏鏡淵定是知道宮裏的初心一事,或是已得知了初心與自己的關系,所以才會篤定她還在京城。
沈致也恍悟過來,故做驚愕道:“端王可是有長歌的消息了?”
魏鏡淵輕輕搖搖頭,面容深邃:“并無,但本王感覺,她一定還在京城。”
魏鏡淵确實沒有長歌的消息,也不知道行刺之人是初心,更是不知道初心是長歌的婢女,他的一切猜測,卻是因為在此番刺殺中,魏帝與魏千珩的反常舉動。
這一次刺殺,刺客可謂猖狂嗜血,領頭的刺客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往乾清宮裏闖,殺了無數的羽林衛,乾清宮前幾乎血流成河。
最後雖然順利擒下了領頭的刺客,按着魏帝以前的性子,必定當場絞殺,毫不留情,可這一次,魏帝竟親自看押刺客,且不許其他人打探刺客一絲的消息。
如此反常之事,豈不讓人側目?!
魏鏡淵找來當晚值守的羽林衛,在聽到羽林衛描繪那被擒刺客的武功招式後,猛然恍悟過來。
原來,這個刺客竟是當初半夜闖進皇陵,殺了他手下鹞女的那個蒙面人。
其實皇陵那晚後,魏鏡淵一直派人在查那晚闖陵的兩個蒙面人的身份,卻一直沒有消息。
如今,得知那晚的蒙面人竟是闖進皇宮行刺父皇,魏鏡淵對刺客的身份卻是越發的好奇起來。
正在他托姨母小骊妃幫忙進一步打探刺客消息時,魏千珩卻因着此事惹怒魏帝,竟是在大年節裏,被魏帝下旨關進了天牢裏……
頓時,宮裏卻是鬧翻了天,魏鏡淵卻在發現魏千珩為了刺客與魏帝鬧翻後,開始懷疑,刺客或許與長歌有關,不然魏千珩不會如此拼命……
而魏帝不但因此事嚴處了魏千珩,更是将刺客之事一力壓下,不但不讓後妃皇子們過問,也不派羽林軍追捕逃掉的刺客,還嚴旨不許外傳,否則按叛逆之罪處置。
衆人縱使心裏再好奇,但看到皇上因此事連最偏愛的燕王都處置了,頓時人人自危,再不敢多言一句……
如此,見沈致不知道宮裏發生的事,也沒有長歌的消息,魏鏡淵自不會再同他多說什麽,閑話無句就告辭離開了。
他一走,長歌身着換好的小厮衣服從藥庫出來,面色惶然道:“沈大哥,初心與燕王只怕都出事了,你快進宮幫我打探一下罷……”
沈致也隐隐察覺事情不對勁,再不遲疑,帶着長歌坐上馬車,往宮裏趕去。
到了宮門口,沈致執了令牌進宮去了,長歌留在馬車上焦急的等着他。
一個時辰過去,就在長歌望眼欲穿之時,沈致終于回來了,臉色很難看,一上車就疊聲吩咐車夫快駕馬離開。
見着他的樣子,長歌心裏咯噔一聲往下沉,心中強烈的不安讓她的身子止不住的戰栗起來。
她顫聲問沈致:“可有初心與燕王的消息?”
沈致嘴唇抿緊,躲閃着她的目光,臉色是長歌從未見過的凝重,對她冷然道:“長歌,你趕緊帶着樂兒離京吧,我現在就送你們出城去……”
聽了他的話,長歌全身劇烈一顫,連雙唇都失去了顏色,身子搖搖欲墜,差點倒下。
“沈大哥,皇上要如何處決初心……是不是她已經……”
一想到初心或許已被殘忍殺害,長歌的心口撕心裂肺的痛了起來,下一刻卻是喉嚨一甜,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沈致一驚,連忙按住她的心脈,失聲道:“沒有沒有,初心還沒有死,不過魏帝剛剛下令,節後對她處以腰斬之刑……我是怕此事查下去,會牽扯到你,所以讓你和樂兒趕緊離開!”
長歌身子無力軟下,眸光在聽到‘腰斬’二字時,瞬間湮滅,想開口說什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致清楚她對初心的感情,知道她接受不了初心被處以極刑的悲慘結局,但皇上金口一開,再無回頭的餘地,他也無能為力,惟今之計,只能盡力保住長歌……
長歌咽下喉嚨裏的腥甜,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沈致:“魏千珩呢?他還在宮裏嗎,我要見他,他還欠我一個恩賞呢,我要他幫我救初心……”
說到最後,長歌捂緊嘴巴崩潰大哭起來,初才還那麽小,還不滿十七歲,花一般的年齡,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極刑處死?!
沈致挫敗的低下頭,握成拳頭的雙手也止不住的顫抖,好半晌才低聲道:“燕王大抵是想救初心,卻惹怒魏帝,被魏帝下令關進天牢了……”
最後一絲希望湮滅,長歌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已回到了沈府,沈致非常擔心她,要留她下來歇息,可長歌卻突然想通了,對沈致道:“沈大哥不要擔心,我想帶樂兒連夜離開,就此別過了,沈大哥保重!”
沈致有些擔心的看着她,但想到她為了治好樂兒的病,千辛萬苦才懷上孩子,以為她是為了保住樂兒與肚子的孩子,選擇放棄初心離開,所以也不再多說什麽,送她到門口,不舍道:“如此,你一路保重,到了雲州給我捎信報個平安。”
長歌點點頭,回頭沖沈致淡然一笑,坐上馬車離開了……
長歌說到做到,回到私宅後,她讓闵管事差人将她提前備好的物什搬上馬車,再囑咐闵管事在她走後的第三日,将關在暗房裏的姜元兒主仆,連着她留下的解藥,一起交到燕王手裏。
囑咐好一切,長歌帶着樂兒上了馬車,趁着暮色離開了私宅。
馬車一路朝着城門而去,堪堪就要到了城門口,長歌突然開口對車夫道:“調頭!”
馬夫依言調轉馬頭,問她要去哪裏?
長歌摟緊懷裏的樂兒,以此來抵禦心中的寒意。凄涼一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