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閻王尋妻
當看到魏鏡淵手裏鹞女們特有的彎月匕首,魏千珩也拿出了小黑奴留下的那把彎月匕首。
兩把一模一樣的匕首放在一起,瞬間如晴天霹靂,将魏千珩的腦子裏轟然炸開了,所有的迷霧在頃刻間消散殆盡,瞬間一下子什麽都明白了過來。
原來,小黑奴就是長歌,也是那個用迷陀與合歡香悄悄接近他的神秘女子!!
她天天就跟在他身邊,當他的貼身小厮,天天給他端茶遞水,沐浴更衣,陪他說話解悶,勸他放下悲傷……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還将她趕出了王府!
得知了真相的魏千珩,太過震驚,心裏更是說不出是何種的滋味,整個人怔在當場,眸光盯着手中的匕首,腦子裏走觀燈似的閃現的全是與小黑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難怪她第一次同他去西郊馬場馴服馬王時那般的害怕自己,原來她并不是怕他,而是害怕他認出她;
也難怪玉獅子會對她格外的信任,敢情是玉獅子早已認出了她就是它的前主長歌;
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如今看來都不是巧合。
譬如抓吳三時她剛好也在喜樂班,所以她識破了他同吳三一起設下的局,還帶着她的‘表妹’也守在吉祥客棧裏暗中觀察,卻并不是什麽與表妹在客棧裏幽會……
而那日在玉川山上,只怕她最後的中暗箭昏迷,是她在設計自己後,害怕她被自己懷疑,自導自演的把戲,實則當時無心箭就在她身上。
所以,才有了後面無心樓的人冒夜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裏,因為無心箭重出江湖,引起了無心樓的懷疑……
瞬間,一直以來堆積在魏千珩腦子裏的許許多多的迷團,在這一刻都豁然解開了。
甚至魏千珩還想到,他先前感覺在銘樓見到的小黑奴的表哥,與竹廬鬼醫給他的感覺很是相似,如今想來,銘樓那日看到的青衣公子就是真正的鬼醫,竹廬所見的,是易容後的鬼醫。
兩人雖然面容不同,但氣質相同,因為兩人就是同一人。
所以那日在竹廬,鬼醫才會對小黑奴格外的照顧,一眼看出她身上的舊疾,擔心她身子受不住外面的天寒,讓她進廬烤火……
原來,所謂的墓穴,都是她與鬼醫早早設下的,就是知道他在尋她,想讓他死心設下的……
想明白這一切的魏千珩,心裏苦澀傷痛無比,一顆心經歷着冰火兩重天的煎熬,最後剩下的是對長歌的深深不舍與眷戀——
他的長歌,竟用小黑奴與神秘女人兩種身份與他默默生活了這麽久……
一想到兩人這段日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魏千珩心裏甜蜜無比,也終是明白,為何他對其他小厮奴仆沒有好感,卻偏偏對小黑奴信任不舍,原來,這卻是他自己對長歌的一種本能,只是他自己一直沒有發現,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染上了斷袖之癖……
但一想到自己一直辛苦找尋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她看着自己滿世界的找她,甚至陪着他一同站在‘她’的墳墓前,看着自己傷心絕望,她竟也狠心的一直隐瞞着身份,甚至到昨日被他趕出王府,她也不透露半點,真是将他騙得好苦……
魏千珩坐在那裏又哭又笑,形容實在是吓人,可魏鏡淵卻在他拿出匕首的那一刻,眸光亮了,激動道:“這匕首你從哪裏得來的?”
青鸾與衛洪烈也迫切的看着完會陷入魔怔中的魏千珩,一旁的白夜不敢置信的替他答道:“這匕首……這匕首卻是小黑的!”
白夜幾乎快傻掉了,從魏鏡淵拿出匕首的那一刻,他就認出小黑身上也有這樣一把匕首。
只是,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天天叫他白大哥,與他稱兄道弟的小黑奴竟然就是他與殿下苦苦找尋的前王妃!!
甚至是那個……那個睡了殿下的神秘女人!
天爺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夜徹底呆住了,這個真相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都無法承受,更逞論自家殿下了……
魏鏡淵沒有聽說過小黑,但衛洪烈與青鸾卻見過小黑的,所以在聽到白夜的夜後,不約而同的失控驚呼。
“本宮就說吧,本宮第一眼就感覺小黑奴是長歌,我果然沒有猜錯,只是最後還是被她狡猾的騙了!”
衛洪烈想到自己因懷疑小黑奴的身份,還被魏千珩污蔑成斷袖之癖,還送了那麽多馬奴小厮給他,頓時也同魏千珩一樣,想哭又想笑。
而青鸾一想到那日陪自己去銘樓吃飯的小黑奴就是自己的姐姐,‘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也是又哭又笑道:“難怪她一直護着我,還故意跟我說紅燒鯉魚……姐姐當然知道那是我最喜歡吃的菜。可我……可我在進府時看到她盯着我看,還将她當成壞人,要拿鞭子抽她,我真是眼瞎,竟然認不出姐姐……可姐姐她為何不告訴我她是誰……”
看着幾個人都是震驚到又哭又笑的樣子,魏鏡淵卻急切問魏千珩:“既然找到了長歌,她如今在哪裏?可還在燕王府裏?”
青鸾也抹了眼睛着急的問白夜:“我姐姐去哪裏了?方才院子裏為什麽沒有見到她?”
尚在震懵中的白夜,一下子不知要如何說清楚小黑奴離開王府的前因後果,衛洪烈卻聽說了小黑奴摔下山崖的事,不由臉色一變,對魏鏡淵道:“真是太陰差陽錯了,今早出城去接你出陵時,就聽到消息,小黑奴昨晚被趕出燕王府後,離開京城的路上被山匪追殺,掉下山崖了……”
此言一出,魏鏡淵與青鸾徹底呆住,而一直處于魔怔之中的魏千珩終是清醒過來,在兩人崩潰之前,沉聲道:“長歌沒有死,她還好好活着!”
說罷,他将将長歌趕走之事的前因後果同魏鏡淵他們說了,惟獨将追殺長歌之人是魏帝一事瞞下了……
魏鏡淵心情起起落落,但他也同魏千珩一樣,快速的冷靜下來,沉聲道:“既然如此,如今卻要去哪裏找到長歌?她一定是出事了,盅蟲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魏千珩想到小黑奴之前吐血的舊疾,心‘咯噔’一聲往下沉,心痛道:“她之前吐過幾次血,身上患有舊疾,不能治愈……”
魏鏡淵心口揪緊,正要開口,魏帝身邊的大太監磊公公卻是親自出宮來喚人了,進來看到兩位殿下都相安無事,大大喘下一口氣,抹着額頭的汗對魏鏡淵涎笑道:“殿下,乾清宮的飯菜都涼了,還請您趕緊進宮吧……”
魏鏡淵心裏還有許多的疑問,但看看已晚的天色,只得暫時将此事放下,随磊公公進宮。
臨出門前,魏鏡淵摒退周圍人,對魏千珩道:“既然已知道長歌就是小黑,我與你的交易也算達成。如此,皇陵那日我與你的賭約還在,看誰先找到找長歌?!”
“若是本宮先找到她,你要對她放手,不能再糾纏!”
如今知道了小黑奴就是長歌,找到了她的行蹤,魏鏡淵相信沿着蛛絲馬跡查出去,一定會找到長歌,所以他如今心裏最大的擔心,就是魏千珩要與她争奪長歌。
“當年你已将她休出王府,若是再尋到她,我一定要帶她走!”
聞言,魏千珩眸光徹底沉下去,淬滿了冰霜,一字一句冷冷嗤道:“你死心罷,我絕不會讓長歌絕跟你走的,我也絕不會讓你先找到她!”
說罷,他不想再理會魏鏡淵,更是急着去找長歌,拂袍往外走走。
魏鏡淵如墨的眸子裏湧上殺氣,追在他身後冷冷道:“可你能給她什麽?你已妻妾成群,父皇他容不下長歌,這次能派人追殺她,若是讓父皇知道小黑奴就是長歌,只怕更加不會放過她……而你若是為了她,舍棄葉氏,葉貴妃與整個葉家就會将這筆仇恨記到長歌身上,她如何承受?你強留她在你身邊,是在害她!”
雖然魏千珩有意瞞下魏帝追殺長歌的事,卻沒能瞞過魏鏡淵的眼睛,他痛心道:“而我不同,我早已被父皇放棄,我可以帶着長歌離開京城,過最平常的生活,沒有紛争,沒有傷害……”
聞言,魏千珩腳步一滞,下一刻終是回頭咬牙看着魏鏡淵:“從你五年前将長歌當成棄子丢在後宮,你就已經沒有資格再說這樣的話了!”
魏千珩的話,像把奪命劍一下子擊中了魏鏡淵的心口,讓他的面容一下失去了血色,面如死灰。
雖然回擊了魏鏡淵,可魏千珩的心裏也并不比魏鏡淵好受,他知道,他同樣也沒了挽留長歌的資格……
魏鏡淵一行離開後,魏千珩也急沖沖的帶着白夜出門了。
衛洪烈卻在燕王府門口等着他,他沒有随魏鏡淵一起離開,而是借口留下來在府門口等着魏千珩。
他是來向魏千珩開口借血玉蟬的。
他跨上魏千珩的馬車,對魏千珩懇求道:“相信燕王早已知道本宮來大魏的目的。實不相瞞,本宮就是為了尋血玉蟬治本宮胞妹的痫症……她馬上到了出嫁的年紀,可此症卻随着年紀的增長發作次數越來越頻繁……”
“聽聞血玉蟬可以安人心神,連痫症都能壓制,本宮想求請燕王借我血玉蟬一用,保家妹能順利出嫁!”
說到後面,衛洪烈喉嚨不免哽咽,他的胞妹雖然貴為衛國公主,但卻被送往領國和親,衛洪烈擔心她去了異鄉,沒有家人在身邊照顧,萬一痫症發作,卻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魏千珩早已查明衛洪烈的目的。
而他心裏一直對與晉王同夥的衛洪烈無感,但此刻聽到他為了胞妹親自開口向自己懇求,心裏微動,下一刻卻是掏出了身上的血玉蟬遞給他,冷冷道:“這本是長歌之物,希望殿下治好令妹的病症後,物歸原主——将它還給長歌!”
看着夢寐以求的血玉蟬終于在自己眼前,衛洪烈激動得聲音直顫抖,感激道:“這是必然。等胞妹病症好後,本宮必重回大魏親自歸還寶物。”
衛洪烈拿着血玉蟬下了馬車,臨別前對魏千珩道:“殿下可是去沈太醫府上?當日我一直懷疑小黑就是長歌,直到那一次沈太醫替小黑看診後,我才打消懷疑。如今想想,沈太醫醫術高明,豈能把不出男女之脈?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沈致早已知道長歌的身份——所以本宮希望王爺能從沈太醫那裏得到線索,早日找到前王妃!”
衛洪烈想的,正是魏千珩要去做的,從知道小黑奴就是長歌後,魏千珩就想到之前一直幫小黑奴看診的沈致,所以馬不停蹄的朝着沈府去了。
沈府。
沈致剛從宮裏當差回來,就聽到了小黑奴出事的消息,心裏一驚,正要出去打聽事情真僞之時,下人來報,燕王冒夜登門求見了。
沈致一怔,心裏瞬間湧上不好的預感,親自去府門口迎了魏千珩到花廳相見。
一落痤,不等沈致開口,魏千珩已眸光沉沉的看着他,按下心裏的激動,開門見山道:“沈太醫放心,小黑沒事。而本王也已知道小黑就是長歌,想必沈太醫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本王不追究沈太醫的欺瞞之罪,但請沈太醫如實禀告,長歌現在在哪裏?”
聞言,沈致神情一下子慌了,萬萬沒想到長歌在離開燕王府後,身份竟然被發現了。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起身對魏千珩拱手行禮,歉然道:“實不相瞞,下官最開始也不知道小黑的真實身份,只是受朋友之托幫忙小黑,其他的事,下官也是後來才知曉一二……”
“沈太醫的朋友可是鬼醫?他真的已經離開京城了嗎?”魏千珩鋒利的眸光牢牢的盯着沈致,不放過他臉上一絲的神情,發現他并不像是在說謊。
沈致點點頭,無奈道:“他幾日前離開的,走得匆忙,我都沒來得及給他餞行。”
魏千珩揪緊的心口放松半分——小黑奴是昨日離開的王府,如此,她倒是沒有随鬼醫一起離開。
想來,她如今還留在京城裏。
思及此,魏千珩忍不住激動追問:“你最後一次見到長歌是什麽時候?你可知道她在京城的住址?”
事到如今,沈致并不瞞他,一五一十道:“她昨日從王府出來後,确來見過我一次,卻是來向我告別的,但我勸她說,如今大雪封路出行不便,讓她留在京城過完春節再走……可沒想到從我這裏離開後,她就出城了。所以如今我也不知道她是在京城,還是離開了……”
“而她在京城的住址,我确實不知情。她之前就說過,為了不連累我,不到萬不得已,她都不會與我聯系……”
沈致雖然有私心,想長歌最後能與煜炎白頭偕老,但關于長歌住址一事,他卻沒有撒謊。
煜炎一向神秘,他在京城的私宅,那怕是沈致,也是不知道的。
而關于長歌懷孕一事,甚至是煜樂的身份,沈致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他不知道長歌的打算,也沒有長歌的許可,所以不敢擅自将這一切說出來,只得對魏千珩瞞下……
聽了沈致的話,魏千珩心口不由再次滞緊。
若是長歌在京城還好,可若是她離開了京城,天下之大,他卻不知道又要去哪裏尋她?
他不由想起她離府時,自己對她說,讓她離開京城,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魏千珩悔恨的想,這樣的絕情話必定傷了長歌的心,所以她才會從王府出來後,就去向沈致告別,昨日那麽大的風雪,她也冒夜出城走了。
想到這裏,魏千珩心如刀割,恨不得一劍殺了自己。
下一刻,他想到長歌即将僵死的盅蟲,忍着傷痛問沈致:“長歌到底得了何病?為何會吐血?真的無法治愈嗎?”
沈致凝重道:“長歌的舊疾其實就是五年前那碗毒藥,留在她體內的餘毒。當年鬼醫雖然救下了她的性命,卻無法徹底清除她身上的餘毒……”
“而這麽多年過去,餘毒浸入她的心脈,雖然有煜大哥為她特制的護心丹護着她的心脈,但餘毒一日未清,終有毒發的一日,所以……”
餘下的話,沈致沒有再說下去,可魏千珩已明白過來,臉色頓時一片煞白,一向冷沉的面容間寫滿悲色,眼前更是浮現小黑奴佝偻着背孱弱不堪的樣子,更是想起在玉川行宮那晚,她突然病發,卻失手掉落了護心丹,最後趴在地上吐血暈死過去的可憐情形……
可是,他的長歌明明是健健康康,她手身敏捷,連小小的風寒都很難得過,大冬天裏連厚襖子都不用穿,像個小火爐一樣,每每他寫手凍了手,她都伸出暖和的手幫他揉搓着,連碳盆都不用烤……
可如今,她畏寒怕冷,那怕呆在屋裏守着火盆,她的雙手都是冰涼凍骨的,稍微風大,她就咳嗽不止,之前在玉川行宮更是吐了好幾次血。
魏千珩悲痛的想,五年前那碗毒藥,竟是将她好好的身體毒害成了這般不堪殘破的樣子,難怪她的同生盅沒了一點生氣,這些年,她卻是如何煎熬過來的?!
想到這裏,魏千珩心口似乎拿鈍刀在一刀一刀的切割着,他無法相像這些年長歌所經受的痛苦折磨,心裏對她的不舍還的愧疚,讓他的胸口似乎被生生撕裂開,劇烈痛的起來。
再加之今日之內他所經受的大喜大悲,他的身體終是受不住,喉嚨裏翻湧着冒上腥甜,‘噗’的一聲吐出鮮血來。
身子也直直往後倒去……
“啊,殿下……”
“王爺……”
沈致與白夜同時驚呼出聲,白夜上前扶住魏千珩,沈致連忙幫白夜扶他到一邊坐下,伸手把住他的手脈,發現他氣血翻湧得特別厲害,嘴角餘血不止,疊聲道:“殿下稍安勿躁,鬼醫離開京城趕往北地,就是去尋良藥解長歌身上的餘毒的……殿下請穩定心緒,萬不可再傷恸過度了……”
可魏千珩心裏的悲痛、心疼、悔恨、不舍像噴湧的火山,止也止不住,心裏對長歌的悔恨與愧欠,讓他恨死了自己!
随着他心緒的劇烈波動,一直吐血不止,見此,白夜心急如焚,看向沈致失聲道:“沈太醫快想想辦法……”
沈致無法,只得拿來針包,手起針落,在他的睡穴紮下銀針,終是讓幾乎快走火入魔的魏千珩閉上眼睛,暫時忘記一切痛苦,沉沉睡下……
而另一邊,長歌并不知道魏千珩憑着她的那把匕首,已認出了她的身份,更是不知道魏千珩已在片刻不停的找尋她……
但她的心裏一直隐隐不安着,所以從街上回到私宅後,她讓管事的闵氏夫婦将私宅大門緊閉,佯裝成之前煜炎不在府上的樣子,一切進出只從偏門出入。
她帶着初心與樂兒住到最裏面的後宅,一邊開始準備過年的物什,一邊也開始準備回雲州一路上所需的東西,只等新年一過,就整裝上路……
而魏千珩在沈府醒來後,立刻讓畫師畫了長歌與小黑的畫像,冒着大雪親自跑遍了與京城相鄰的八個城縣,向那裏的城門守衛打聽可有見過長歌進去城池。
魏千珩想,若是長歌離開了京城,不論她往哪個方向走,都務必要經過這八個城池,如此,就能查出她離開京城往哪個方向走了。
可八個城池的守兵都表示沒有見過畫像中的人。
因為大雪的天,再加上馬上就要過年了,出去走動的人并不多,守兵們一再确認,沒有見過畫像中的人。
得知消息後,魏千珩空落的心稍稍安定下來——看來長歌是聽從沈致的勸,沒有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裏離開,所以她還留在京城裏。
如此,魏千珩又歡喜起來,開始帶着燕衛在京城裏日夜不停的找尋起長歌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燕衛拿着小黑的畫像,找到了長歌與初心在泉水巷的家。
魏千珩親臨長歌泉水巷的家查看線索,更是向周圍的鄰居打聽她們的消息,最終卻從鄰居那裏得知了她那所謂的表妹,其實是她的婢女,叫初心。且初心最喜歡向懷孕的小娘子打聽懷孕生孩子的事,特別熱心。
一個沒出嫁的丫鬟關心懷孕之事?
這個消息,卻讓魏千珩想到長歌利用迷陀與合歡香與自己同房的事來。
難道長歌真的如自己之前猜測般,是想懷上他的孩子嗎?
思及此,魏千珩突然福至心靈的想到,長歌曾經在他面前突然止不住的嘔吐過,且不止一次。
而自從那以後,她也不再扮成神秘女人與他相見——難道,她那時是已經懷上他的孩子了嗎?
想到這裏,魏千珩欣喜若狂,那怕只是一個不确定的猜測,已讓他歡喜到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魏千珩更加瘋狂的在京城裏尋找長歌,掘地三尺,不分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