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她竟是前燕王妃!?
離開秋水院時,長歌還是忍不住對夏如雪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不知夏夫人如何知道神秘女子一事的?”
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包括魏千珩都沒有察覺,夏如雪又是如何一眼識穿她的?
夏如雪無奈一笑,道:“那日聽聞殿下不見了,我也出去尋過,碰巧在梅園看到姐姐因舍不得殿下,與醉倒的殿下一時情不自禁相擁泣訴的場面……姐姐真情流露的那一刻,我就恍悟過來了!”
重提梅園一事,長歌不由紅了臉,卻也明白過來,為什麽突然間有那些傳言出來,原來那日梅園裏的事,早已被人看在了眼裏。
她按下心裏的慌亂,問夏如雪:“所以那麽傳言都是夫人傳出來的?”
夏如雪連連擺手,鄭重道:“不是我,我既然有求于姐姐,又豈會說出去?我想,大抵是那日到園子裏尋殿下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其他人看到也說不定的……”
聞言,長歌心口一緊。
她相信夏如雪沒有騙她,也正如她所說,那日自己與魏千珩在梅園的事,還被其他人看到了。
只是那些人沒有夏如雪這般聰慧,會想到她就是神秘女人。
但若是當日自己與魏千珩迷亂下的那一吻傳進了魏千珩的耳朵裏,他會怎麽想?會不會也像夏如雪般,聯想到神秘女人身上去?
一時間,長歌心裏亂如麻,呆在當場不知所措。
夏如雪見她的形容,以為她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也生怕她反悔不肯幫自己接回母親,慌忙道:“姐姐,我敢做敢當,當初姜夫人失蹤,府裏傳出的謠言是我暗下裏說出來的,我就是覺得那個姜氏不是真心的對前王妃好。但這次的謠言真的不關我的事……”
之前姜元兒失蹤不見,府裏有傳言稱,說是姜氏當年出賣前主上位,如今失蹤不見,是被前主索命殺害了。
長歌之前一直在好奇是誰傳出的這樣的傳言,如今聽到夏如雪的招供,不由微微一怔,頗為驚詫的看向她。
她不是奇怪是她傳的謠言,而是驚詫夏如雪銳利的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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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夏如雪确實是冰雪聰明,她入府時間最短,卻能單憑她與魏千珩在梅園的舉動就能猜到她是神秘女人,還能洞察到姜元兒對自己的僞忠,确實比葉玉箐之流強太多了。
這樣聰明又美麗的女子,偏偏如當初她一樣,都不得已做了別人手裏的棋子,長歌不禁為她惋惜。
她了然道:“我相信你,也希望夫人信守承諾,将此秘密一直替我瞞下去。”
夏如雪連連點頭,舉手發誓道:“只要姐姐能幫我救回母親,姐姐就是我一輩子的恩人,我定不會忘恩負義的背叛姐姐,否則天打雷劈!”
長歌看着她認真的樣子,緩緩又道:“既然如此,我有幾句真心話,不知道夫人想聽不想聽?”
夏如雪早已察覺面前的小黑奴不同尋常,不然也不會以兩種身份出現在魏千珩身邊,還不被發現,且能得到魏千珩的信任,不由恭敬道:“姐姐有何良言,但說無妨。”
如此,長歌也不避諱,直言道:“我覺得以夫人的聰慧與才情,定不會甘願做長公主手裏的一枚棋子,夫人何不早做打算,為自己籌劃出路!”
聞言,夏如雪神情湧現了一絲慌亂,卻并不見意外,足以看出,她心中早有此打算,只是沒想到會被長歌看透她的心思。
她斂身朝長歌款款拜下,動容道:“我知道姐姐是真心為我好,我會銘記于心的。”
夜已深,長歌不便久留,夏如雪親自送她到院門口,兩人告別後,長歌悄悄回去主院。
從秋水院回主院,中間經過紫榆院,迎面走來兩人,卻是打着燈籠的春枝送一個面生的背着藥箱的大夫從紫榆院裏出來。
長歌不由好奇,這麽晚了,紫榆院叫大夫,難道是葉玉箐又不好了?
可既然如此,為何不叫府裏的府醫,卻要從外面叫大夫?
長歌隐隐覺得這中間有貓膩,如此,她沒有避開,而是迎面上去,主動對春枝打招呼:“春枝姑娘這麽晚了上哪裏去?”
陡然撞上長歌,春枝明顯吓了一跳,手中的燈籠都砸到了腳上。
春枝慌亂拾起燈籠,然後身子有意無意的擋在那背藥箱的大夫面前,讪然笑道:“是小黑哥哥啊,王妃入夜後身子不适,而劉大夫之前在葉府時,就一直幫王妃看診,熟悉王妃的病症,所以就直接将他喚來了……”
春枝看似笑盈盈的說着話,可聲音裏卻帶着一絲顫音,明顯緊張到不行。
還刻意的向長歌解釋着叫劉大夫的原因,卻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意。
長歌想到葉玉箐自從葉府回來後的種種異樣,心裏有亮光閃過,面上卻佯裝不知的點頭應道:“辛苦春枝姑娘了,等我回去後,也會向殿下禀告一聲。若是王妃玉體一直不見好,就得讓殿下進宮請太醫來看看了……”
“不了不了……”
一聽請太醫,春枝吓得連連擺手,不禁變了臉色,慌亂道:“不勞小黑兄弟操心了,殿下剛剛因前王妃的事傷心過度,娘娘不舍得因自己的一點小恙去打擾殿下。小黑兄弟的一片好心我們心領了,但此事就不必驚動殿下了……”
以往,葉玉箐可是一點小病小災都要告訴魏千珩的,好藉此見一見魏千珩,讓他多憐惜她幾分。
可這一次,自從她從娘家回來後,一直稱病呆在紫榆院足不出戶不說,更是沒有到魏千珩提過一句她生病的事,豈不奇怪?
長歌心裏的猜測越發的肯定,眸光不露聲色的往春枝身後的劉大夫瞧去,只見是一個留着山羊須,大概三十歲出頭的中年大夫。
她看着春枝笑道:“娘娘一心為殿下,真是令人感動。如此,就勞煩姑娘辛苦照顧娘娘了,也希望娘娘的身子早日康複!”
說罷,向春枝告辭,繼續往主院去了。
長歌走後,春枝全身虛脫,身後跟着的大夫也是全身戰戰,忍不住後怕道:“姑娘,此事兇險,會不會……會不會被人發現……”
“閉嘴,你若敢洩露一個字,你全家人都別想活命了!”
不等那大夫把話說完,春枝已是一記眼刀子狠狠刮過去,直吓得那大夫連忙噤聲,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長歌回到主院,魏千珩書房裏的燈火還亮着。
這些日子堆積的公文太多,看樣子魏千珩是要挑燈處理這些公文了。
長歌走過去,看到燈火通明的書房裏,魏千珩伏案處理公文,白夜在一邊幫他,時不時主仆二人會交流兩句,配合默契。
看着又恢複生機幹勁的魏千珩,長歌心裏委實為他開心。
特別是看到他深邃的眸子又恢複神采,更是讓她莫名的心悸。
可轉念她又想到,如今魏千珩已放下傷痛,重新振做,她是不是要按着計劃,帶着樂兒與初心離開京城回雲州去?
這個念頭一生起,長歌心裏就湧起了深深的不舍。
內心裏,自從知道魏千珩對她的感情後,長歌再也舍不得離開他,那怕像現在這樣,以小黑奴的身份陪在他身邊,她也是歡喜高興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舊疾,她激動的心又冷卻下去。
雖然有煜炎幫她去北地找靈藥,可一切都是未知數,她的內心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如此,如今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顯得彌足珍貴……
以往魏千珩處理公文時,都是白夜陪在身側,長歌可以自行歇下。
可長歌沒有回房歇息,她進到書房,看到魏千珩手邊的茶壺空了,就輕輕上前拿起茶壺徑直往後面的茶水間,重新為他們泡好熱茶,外加用碟子裝了幾色魏千珩喜歡吃的糕點,一迸送到了他的面前。
“殿下,夜深了,喝點熱茶和點心,別餓着了。”
魏千珩見這麽夜深了她還來身邊伺候,心裏暖暖的,面上卻冷冷道:“這裏有白夜就行,你下去吧!”
長歌想了想,趁魏千珩擱下狼毫喝茶的間隙,道:“殿下,方才小的從外面回來,撞見了紫榆院的春枝姑娘送了大夫出府,說是王妃又身體不适了……”
魏千珩素來對紫榆院的事不感興趣,聞言不覺擰緊眉頭,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幾乎要滴出水來,一字一句冷冷道:“本王對紫榆院的一切人和事都不感興趣,以後休要再在本王面前提起!”
随着魏千珩突然變臉,整個書房的氣氛都冷凝起來,吓得長歌只得将心中的猜疑咽下,默默的退了下去。
白夜和她一起出來,一出門就将長歌拉到一邊,對她低斥道:“你真是的,平時最會看眼色,今日怎麽又眼拙了,明知殿下不想聽到那邊的事,為何還要提起?!”
長歌并不想在魏千珩面前提起葉玉箐,可是一想到心中的猜測,她心裏隐隐不安着,總感覺葉玉箐舉動太過反常,只怕這當中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想事先給魏千珩一個提醒。
可她又不能将心中的猜測直說出來,畢竟只是她的猜測,沒有經過證實,且事關重大,她豈能随便說出口?!
所以面上她只能說道:“不論怎麽說,王妃總是王府的當家主母,她若真的有事,肯定是要讓殿下知道的。”
白夜心中同樣也有事不能說出口,只得對長夜再次叮囑道:“你聽我的話,以後不要再在殿下面前提葉王妃,免得惹殿下生氣!”
長歌不明所以,只是覺得魏千珩自從清醒後,對葉玉箐越發的厭惡了,竟是到了提都不能提的地步。
她那裏知道,那次在竹廬,煜炎在提到她中毒時,說到的那句‘被灌下毒藥’,卻如一根深刺,紮進了魏千珩的心裏。
魏千珩如此睿智之人,又豈會不明白煜炎話裏的意思——若是自盡,又怎麽會是被灌下毒藥呢?
從悲痛中清醒過來的魏千珩,在梅園葬下骨灰壇時,就想到了煜炎說過的這句話,當時他猶自怕是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白夜,直到白夜也确定煜炎當時确實說了那個‘灌’字後,魏千珩才确定下來。
如此,魏千珩開始懷疑,當年長歌所謂的服毒自盡,只怕另有隐情——那碗毒藥,極有可能是被人下灌到她嘴裏去的……
一想到長歌是被人陷害灌下的毒藥,魏千珩心口就像刀割般的生痛起來,恨到不能自己。
而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葉貴妃與葉玉箐姑侄二人身上。
除了她們,不會有人敢這樣對長歌!
但這一切全是他們的猜測,在沒有證據之前,魏千珩不許白夜洩露一絲的消息出去,以免打草驚蛇,爾後暗下讓白夜悄悄派人開始調查當年一事,一點一點的找線索……
魏千珩與白夜哪裏知道,長歌的手裏就握着最大的證據……
長歌回到自己的屋子裏,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腦子裏蹿出各種各樣的事,淩亂成一團。
她擔心遠赴北地的煜炎的安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千年雪蓮,更不知道那千年雪蓮能不能治好自己身上的舊疾……
還有葉玉箐的事,長歌算了算離上次葉玉箐趁着魏千珩醉酒同房的時間,長歌直覺葉玉箐可能是懷了身孕了。
可若真的是懷了孩子,這卻是天大的喜事,魏帝與葉貴妃對燕王嫡子已是望眼欲穿,為何葉玉箐反而要如此神秘的瞞下來呢?
難道不是懷孕,是有其他不能見人之事?
爾後,她又想到答應夏如雪的事,卻發愁不知道要如何同魏千珩開口。
因為事關夏如雪的母親,而她平日與夏如雪并無交集,如此,她突然開口為夏如雪的母親求情,豈不讓魏千珩懷疑?
可聽夏如雪的口吻,夏姨母的情況不宜拖太久,所以,她卻要想其他辦法将姨母接回來了。
突然,她福至心靈,卻是想起了一個人——孟清庭。
是啊,依着他如今在朝廷的權勢關系,還有他背後前太師莊景儒的關系,要想辦法接回夏姨母應該不難。
可是孟清庭一向無利不起早,只怕不會答應幫她。
而想到孟清庭,長歌又想到先前魏千珩提起的孟府一事,她猛然想到,若是魏千珩去找孟清庭揭穿他的慌言,孟清庭會不會為了保命,将她給供出來?
這個念頭一出,卻是驚得長歌一跳——
她之前尚未想到這一點,如今想想,卻是極有這個可能,孟清庭當年為了攀上太師府可以舍棄發妻和孩子,如今為了保住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官職和孟家,莫說出賣她,只怕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如此,等他将她還活着的消息告訴給魏千珩她,那前面所做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篑嗎?
想到這裏,長歌再也睡不着,一整晚都在思忖着對付孟清庭的辦法……
第二日是休沐日,可魏千珩早早進宮去了——關于長歌當年之死的真相,他要親自去試一試葉貴妃的口風……
長歌趁機去了孟府,讓門房遞了一封信給孟清庭,約他午時一刻到孟府對街的天賜茶樓見面。
遞過信後,長歌就去天賜茶樓等着,半個時辰後,就見孟清庭滿臉急色的趕來了。
父女重見,孟清庭看着戴着黑色幂籬遮面的長歌,忍不住上下不停的打量,語帶遲疑道:“長歌,前段時間京城裏鬧得沸沸揚揚,說是燕王找到了你的墳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長歌穩穩坐着,冷冷道:“那些都不關你的事,我今日找你來,卻有兩件事要同你商議!”
孟清庭一怔,馬上警惕起來,挺直脊背假裝随意道:“你說,但凡是父親能幫到你的,一定傾力而為……”
“希望你說到做到!”
長歌冷冷打斷他的話,将寫有夏姨母名字的紙條放到他面前,沉聲道:“這是我母親的妹妹夏采堇,如今流放在黔地,你可有辦法救她回京?”
孟清庭當然是知道夏采堇的,只是沒想到長歌也會知道這一個流放多年的姨母。
但他也知道,面前這個女兒,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會哭鼻子找阿娘的小孩子,她身上的秘密,每一件都足以驚天動地,也足以讓孟家遭殃,所以,他連進門所選的位置都是離長歌最遠的對角位置,生怕惹上她給自己和孟家添麻煩。
所以,一聽她說讓自己救夏采堇,孟清庭想也沒想,就在心裏拒絕了。
他暗嗤,若是他出面救夏采堇,讓莊家人知道了,莊氏與整個莊家定然又會鬧,沒他的好果子吃。
且出面保救一個流放的罪人,對他半點好處也沒有,還有可能會給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樣得不償失的買賣他從不會做的……
如此,他心裏有了決定,面上,孟清庭卻是遲疑片刻,故做為難的嘆息道:“夏采堇原是你母親的胞妹,也是我的小姨子,其實我早有救她出苦地的想法,只是為父只是一個五品官員,手伸不到那麽長的地方,也是愛莫能助啊……”
“那就說第二件事吧!”
從他進門起,長歌就将他的刻意疏離看在了眼裏,也早已料到他會推脫,所以不與他多做口舌,冷冷道:“第二件事,我是想告訴你,燕王已知道你當初騙了他,并從淮河老家查到了母親、還有我和妹妹的存在——”
剛剛拒絕了長歌,孟清庭正要放松下來喝口茶,可剛剛端起茶杯,一聽到長歌的話,如被人當頭猛的敲了一記重棒,頓時手一抖,茶杯從手裏滑脫,淋了一身的茶水,還燙得手上一片通紅,蹿起了水泡,生生的痛了起來。
長歌仿佛沒看到他驚恐慌亂的樣子,繼續涼涼說着:“只怕燕王很快就會知道,當年那個欺騙背叛他的細作女就是孟家長女,甚至皇上也會因此牽怒孟家,還有骊家,骊家也不會放過你們,甚至葉家也會出手——如此,孟大人可有想好法子面對這次滅頂之災。”
長歌說得輕描淡寫,孟清庭卻臉上失去血色,連着嘴唇都不見一點顏色,數九寒冬裏,冷汗下雨般的從額頭淌下,他拿手去擦,汗水沾到手上的水泡,他竟感覺不到痛了。
好半天,他才哆嗦着嘴唇,拿着燙得紅腫起泡的手指着長歌,咬牙切齒道:“你……你是要将整個孟家都害死!孟長安,我知道你一直在記恨着當年你母親之死一事,你是在故意報複……”
“對,我就要讓整個孟家為我母親賠葬——到時,莫說孟大人辛苦爬上的高位要功虧一篑,只怕孟府上下上百號人,包括孟大人最鐘愛的兒子孟耀榮,都要送上斷頭臺了!”
長歌異常冷靜,她昨晚想了一夜,與其害怕被孟清庭再次出賣,不如用他最在意的東西給他狠命一擊,不但要逼他交出當年害死母親的莊琇瑩,更要死死封住他的口,讓他不敢将自己的事透露出去半分!
果然,孟清庭如遭雷擊,整個人如霜打的茄子,失去血色的雙唇艱難翕動,終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句話:“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見目的達到,長歌眸光如刃,一字一句冷冷道:“其一,父親交出當年害死我母親的兇手——母親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你心知肚明,我要害死她的兇手血償血還!”
“其二,至于你當年抛妻棄女之罪,就以救回姨母來償——若你能在年前救回夏姨母,我可以放過你一馬!”
“其三,卻是為了你自己和整個孟家好——”
孟清庭面如死灰,譏诮冷笑道:“你還會有這個好心?”
長歌冷冷道:“若是孟大人不想丢官滅門,就當從沒再見過我,更不知道我還活着!”
孟清庭先是一怔,下一刻卻是明白過來她話裏的意思,眸光一亮,卻是冷冷笑道:“原來,你是害怕燕王知道你還活着。既然如此,為父何必害怕,直接告訴燕王你還活着豈不更好?!到時,皇上與燕王也好,骊家、葉家也罷,冤有頭債有主,他們自找你去算帳就行了,與我和孟家何幹?”
那怕長歌早已料到孟清庭會像當年一樣,選擇出賣她而保全自己,可親眼看到他的這副無情卑鄙嘴臉,她還是痛恨之極,冷冷笑道:“既然如此,孟大人就當我今日是多此一舉了——善意提醒孟大人一句,當燕王問你要人時,你千萬要交得出人才好,不然你兩次三番的欺騙燕王,只怕要五馬分屍才能解燕王心頭之恨吧!”
說罷,她做勢起身要離開,吓得孟清庭一把攔下她。
他知道長歌說得是對的,這麽多年了,燕王他們若是能找到她,早就找到了,何必等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真實消息?
若是自己告訴燕王她還活着的,卻又交不出她人來,以燕王的脾氣,一定不會再輕饒他!
想到這裏,孟清庭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拳頭握得咯吱響,眸光陰狠,一副恨不能将長歌生吃的形容。
長歌看穿他的心思,心裏一片冰涼,面上毫不在意道:“就算孟大人殺了我也無用,燕王已在調查母親和我們姐妹的事,你和整個孟家都已逃不掉了!”
孟清庭心裏激烈的鬥争過後,咬牙切齒道:“好,我都答應你!可你又有何辦法免了孟家這場災禍?”
長歌滿意笑了,起身往外走,冷冷道:“孟大人放心,只要你做到,我就能保孟家無虞!”
長歌離開天賜茶樓後,孟清庭也黑着臉離開。
見兩人都走了,隔壁雅間裏的窗口,一個滿臉震驚的少女看着樓下長歌離開的身影,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原來,她竟是前燕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