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本王會替她向孟家讨還的
得知魏帝要禦駕親臨燕王府,長歌想到最近的種種傳言,心裏隐隐不安,怕又像上次在天牢一樣,魏帝又不會放過她。
正在她惶然不安之時,側門口的守門小厮給她帶來口信,說是她表弟在門外找她,說是表哥要離開京城了,讓她回家一起相送,馬車已在側門口等了。
長歌自是知道小厮口裏的表弟就是初心,而表哥就是煜炎。
難道,卻是煜炎要離開京城了麽?
他不是答應等她處理好京城裏的事,再一起離開嗎,怎麽要提前離開?
想到這裏,長歌着急起來,不由擔心是不是煜炎他們出什麽事了,連忙趁着禦駕進府之前,借口自己有事要出府,向白夜告假。
白夜也怕魏帝聽到傳言,又會像天牢裏一樣來找小黑的麻煩,正愁不知如何好,如今聽說她要出府,連忙答應,讓她出門去避避風頭,等禦駕走了再回府。
如此,趁着府裏忙着接駕亂成一團,長歌從側門悄悄出府去了。
巷口子停着煜炎私宅的青轅馬車,可馬上卻不見初心的身影。
長歌問車夫,車夫告訴她,初心卻是到王府正門口去看天子聖顏去了。
天子長居深宮,坐在高高的金銮殿上,那怕是京城裏的人,也是極難得見天顏。
所以今日得知魏帝出宮來燕王府,一大早就有無數百姓圍在街道邊相迎,期待有機會見見天子的真容。
初心小孩子心性,來王府的路上就聽到行人在議論紛紛,所以也好奇心滿滿,趁着等長歌的空隙,跑到王府正門口看熱鬧去了。
長歌怕她冒失出事,連忙往正門口尋她去了。
燕王府的正門口,早已有禦禁軍把控,正街兩邊都封鎖起來,百姓們只能隔得遠遠的距離看着皇上的禦駕龍辇,趁機一睹天子的風采。
魏帝平時出宮大多都是微服私訪,但這一次為了平息京城裏對魏千珩的傳言和燕王府的風波,他特意拿出天家的威嚴和架勢來,一為要以天家之威壓制謠言再傳,再者也是告訴天下人,他對五子燕王沒有放棄,還是一貫的偏愛,所以這一次的出行,排場特別的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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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去找初心時,初心正站在街口,和大家抻着脖子往龍辇看。
“來了來了,皇下下辇了,大家快看。”
長歌正要拉初心回去,剛巧魏帝從龍辇上下來了,初心興奮的惦腳看去,卻是幸運的在魏帝下辇時看到了他的長相。
長歌也看到了下辇的魏帝,一想到上次他在天牢裏要自己性命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拉着初心往馬車走。
“原來皇帝長這個樣子!”
初心一面嘀咕的跟着長歌往回走,一面還忍不住回頭去看,腦子裏卻莫名的閃過一些畫像,總感覺這個皇帝好眼熟,自己似乎以前見過,可又想不起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心裏這般想着,初心也就這般同長歌說了,長歌不以為然,讓她別胡思亂想,只問她公子為何突然要離開京城?
初心道:“姑娘忘記了嗎,公子之前說過的,一定要找到藥救你性命,最近公子聽說極北之地有這種良藥,就迫不及待的帶百草過去了。”
聞言,長歌微微一怔,她原以為是因為自己挂念着魏千珩,遲遲沒有定下離京的日期,讓煜炎生了惱意,所以要帶着初心他們先行離開,卻沒想到,他是要離開京城去北地為自己尋藥。
可是,自己身上的舊疾早已藥石無醫,煜炎再尋也是枉然,且如今已是數九寒冬,北地更是極寒之地,生人難以入內,長歌擔心他會有危險,不由着急的往私宅趕去……
如初心所說,煜炎确實收拾了行裝,準備啓程去極寒的北地,尋找治長歌身上舊疾的靈藥。
長歌身上的舊疾,說到底就是當年那碗毒藥,留在體內的餘毒無法徹底解清。
煜炎為她制作的護心丹,就是為了護住她的心髒,不被餘毒浸肆。初心之前一直督促她泡的藥浴,也是為了克制體內的餘毒發作蔓延……
而自長歌懷上孩子後,煜炎一面為她開心,一面卻眼睜睜的看着長歌生命在衰退,離死亡越來越近,痛苦不已。
所以,他決定冒險去一次北地,找一找千年冰層下才有的千年雪蓮,看萬毒克星的千年雪蓮能否徹底解了長歌體內餘毒,從而保住她的性命……
見長歌急沖沖的趕回來,并一臉的愧疚擔心形容,煜炎知道定是從初心的嘴裏聽說了,淡淡笑道:“我們很快回來,初心與樂兒留下來陪你,等燕王度過難關、你能放下心離開了,就帶着樂兒和初心一起回雲州吧!”
長歌心裏一暖,對煜炎的愧疚也越甚。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讓煜炎為了自己去涉險,不由對煜炎勸道:“煜大哥,北地極寒,兇險異常,你不要再為我去冒險……我現在別無所求,只求在我走後,煜大哥你能替我照顧兩個孩子……”
說罷,長歌終是忍不住心酸的落下淚來。
聽她連身後事都安排好,煜炎心痛如絞,忍不住擡手輕輕抹了她臉上的眼淚,輕輕笑道:“我說過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舊疾——孩子我會幫你守護住,你……我也會好好守護住……”
“可是……”
“沒有可是!”
煜炎打斷她,叮囑道:“如今你身上的餘毒被壓制住,不會威脅你性命。但卻會在你生産時再次爆發,你的身體已經受過一次,卻再也經受不住第二次,所以在你生産之前,一定要将餘毒解除幹淨,這樣,才能保你性命無虞。”
說罷,又拿出兩個藥瓶放到她的手裏,“這是我幫你新煉制的護心丹,你每七日服一粒,這樣胸口就不會再抽痛,也能阻止餘毒蔓延到胞衣裏去,讓你和孩子能平安的等到我回來——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你生産前回來的。”
煜炎的話讓長歌心裏又生出新的希望,她握緊手裏的藥瓶,顫聲道:“嗯,我一定會謹記你的話,按時服藥,也請煜大哥千萬要保重,我們都等你回來!”
眸光眷戀的看着她,煜炎心裏默默道,為了你,我一定會回來。
可面上,他淡然一笑,輕輕應下。
煜炎又将姜元兒與回春服下的斷腸人的解藥交給長歌後,片刻也不停留,即刻帶着百草離開京城,遠赴極北之地去了……
煜炎一走,私宅裏就空了,所幸還有之前管事一家在,煜炎早已托付他們幫着初心一起照顧樂兒,所以長歌也放心下來。
送走煜炎後,她好好安撫了不舍得阿爹離開的樂兒,陪他吃過晚飯,初心從外面打聽消息來報,說魏帝禦駕午後就回宮了,長歌這才松下一口氣,坐着馬車回了燕王府。
她從側門進府,剛一進門,就被一道身影攔下了。
長歌定晴一看,竟是夏如雪。
看形容,她在此等候自己多時了。
夏如雪看着她笑道:“小黑哥最近照顧殿下辛苦了,我在秋水院備下了一桌席面,還請小黑哥賞臉去喝一杯。”
長歌警惕的看着她,悶聲道:“我出去一天了,剛回府要向白侍衛禀報呢,多謝夏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
說罷她就擡腿往主院走,夏如雪神情一冷,在她身後冷冷道:“難道你不怕我說出你的另一層身份?”
長歌回頭冷冷的看向她。
夏如雪見她留步,不由了然一笑:“前王妃雖然不在了,可神秘女人卻是真實存在的,小黑兄弟覺得殿下會不會對此事感興趣呢?”
心口驟然一緊,長歌看着夏如雪一副了然的神情,咬牙道:“夏夫人先回去,等我回去禀報一聲,再去秋水院赴約!”
見她應下,夏如雪滿意笑了,笑道:“如此,我就在秋水院恭候小黑兄弟了。”
說罷,折身回秋水院去了。
看着夏如雪遠去的背影,長歌心裏亂成一團,不知道她是如何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的?
但來不及細想,她卻要趕回主院去打聽魏千珩的消息。
還不知道他今日與魏帝鬧成了什麽樣子?
回到主院,裏面卻靜悄悄的,魏千珩的書房亮着燈火,長歌想了想,她沒有直接書房,而是悄悄先去找白夜,想向他先了解魏帝今日在府裏的情況。
白夜也正巧從外面回來,兩人在門口碰到了。
聽到長歌的詢問,白夜嘆息道:“皇上總不過是讓殿下忘記前王妃,勒令他三日內要将前王妃的骨灰壇掩埋了,不能再将它留在屋子裏……”
“殿下答應了嗎?”
長歌想到這些日子,自己苦勸魏千珩都無果,不由擔心他不會同意魏帝的要求。
可沒想到,白夜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殿下卻是答應了!”
話雖如此,白夜臉上卻沒有多少歡喜,反而有些發愁的看着長歌,道:“不過是又像天牢那次一樣,皇上又拿你的性命讓殿下選,殿下總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為了一個骨灰壇送死,再說,人總要入土為安,所以殿下答應了……”
光是聽白夜說,長歌都驚出一身冷汗來,心裏更是死死的揪緊。
魏帝一次次的拿着自己威脅魏千珩,看似自己在魏千珩的一次次妥協下保下了性命,可長歌知道,魏千珩越是為了她妥協,魏帝越是會厭恨她,也會越想除掉她。
她苦澀問道:“殿下将前王妃葬在哪裏了?”
白夜指了指後面的梅園,黯然道:“前王妃喜歡紅梅,殿下将它葬在梅園裏了。”
長歌心裏五味雜陳,對白夜笑道:“如此也好,殿下願意将它葬下,也表示殿下願意邁過這個坎,會重新振作起來了——畢竟是父子,皇上的話還是管用的。”
“是啊,殿下埋葬好前王妃的骨灰壇後,就開始處理公文了,這會兒還在書房忙碌,之前還問起你,快去回一聲吧。”
如此,兩人一起去到了魏千珩的書房,長歌一進門就對魏千珩道:“殿下,小的回來了!”
魏千珩刮了滿面胡茬,也重新沐浴更衣過了,雖然面容消瘦憔悴了些,但整個人又恢複成了以往的樣子,眸子深邃冷靜,神情疏離,以往的那個閻王又回來了。
長歌懸了近半月的心終于可以安穩放下,正要退到一邊去,魏千珩頭也不擡的一邊批公文一邊冷冷道:“知道今天難逃一劫,就早早的躲出去,倒也不傻!”
長歌先是一怔,下一刻卻紅了臉,嗫嚅道:“殿下誤會了,小的是因為今天表哥要離開京城了,小的去送行去了……”
聽她提起表哥,魏千珩腦子裏閃現一道氣質出塵的青衣身影來,卻又驀然想起了另一道相似的身影,不由怔了怔。
長歌想了想又輕輕道:“謝謝殿下今日又救了小的一命……”
聞言,魏千珩從公文間擡起頭來,靜靜看了她一眼,見面前的小黑奴神情中帶着一絲惶然,面色也是疲憊,想到他定是聽說了父皇再次拿他要脅自己一事,從而害怕了。
想起這個,魏千珩不由想起,先前父皇在讓自己做選擇時,他的腦子裏瞬間湧現的全是這段日子裏,小黑奴陪在自己身邊辛苦照顧,并苦心規勸自己的那些話,那一瞬間,他突然清明過來,覺得小黑奴說得很對,人活着,可以回憶過往的美好,卻不能沉浸在過往裏不能自拔,不論何時,都要有繼續往前走的勇氣。
他想,大抵長歌也不願意看到他如此頹廢不堪的樣子罷……
如此,他沒有再執坳的去忤逆父皇的意思,答應了安葬長歌的骨灰壇,連着那塊血玉蟬也一并處理了……
想到這裏,魏千珩再看向低頭畏縮站在自己面前的小黑奴,心裏湧動着一股暖意,面上卻淡淡道:“既然知道本王又救了你,還不泡杯好茶來向本王道謝?!”
長歌得令,連忙退到茶水間,泡好香茶恭敬遞到他的手上,再次向他道謝,魏千珩也好整以暇的應下。
長歌惦記着夏如雪的約,上好茶正要退下去,卻見白夜拿出一封密函來,吞吞吐吐道:“殿下,先前派去孟清庭淮河老家查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只是如今……殿下還要知道嗎?”
白夜之前一直在猶豫,之前殿下是因為要查前王妃的線索,才去查的孟家之事,可如今前王妃一事好不容易過去了,若是再提孟家,會不會勾起殿下的傷心事?
可是若是不報,這個孟清庭之前明顯欺瞞了殿下,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所以想來想去,白夜還是決定同魏千珩禀告清楚。
聽到白夜的話,堪堪要退下去的長歌,腳下步子滞住,聽到魏千珩冷冷道:“說!”
白夜沉聲道:“殿下先前猜得不錯,那個孟清庭果然還有其他的女兒,且不止一個。在他沒有高中探花娶莊琇瑩之前,在老家娶有發妻,生有兩女……”
“只是,後來孟清庭高中入京為官後,就沒了發妻和兩個女兒的消息,有人說,當年是孟清庭為了攀上太師府,陷害了發妻和兩個女兒。”
魏千珩臉色冷下去,直覺,長歌就是那個被陷害的兩個女兒之一。
想到長歌,魏千珩心裏還是撕痛着,可他的理智已收回,不會再自暴自棄。
他對白夜冷冷吩咐道:“想辦法查清楚孟清庭發妻與兩個女兒的身份,若是長歌真的是他的女兒,這個公道,本王會替她向孟家讨還的!”
聞言,長歌身子輕輕一顫,連忙退出門外,以免被魏千珩發現自己臉上的眼淚。
若是……若是魏千珩真的能替她們姐妹和枉死的母親,向孟家讨一個公道,母親泉下有知,也能安息。
而她,哪怕不久的将來她撒手歸去,也能安心,更有顏面去見地府的母親了……
從魏千珩的書房出來後,長歌回屋洗了把臉,然後從後門抄小路去了秋水院。
秋水院裏,夏如雪已等了好久,丫鬟春分不屑道:“夫人,莫不是那個猥瑣的小黑奴不來了?”
關于神秘女人一事,夏如雪連春分都沒有透露,因為春水是樂陽長公主派到她身邊的人,她心底從不信任她。
她漫不經心道:“時辰還早,我再等等。你回屋縫新衣去吧,馬上就到新年了,我們雖入府不久,也不能讓人小瞧了。所以不光是我,你也要穿得體體面面的,別被其他院子的丫鬟比下去了。”
這話卻是正中春分的心,本來還想跟在夏如雪身邊打聽消息的她,立刻乖巧的聽話下去了。
春分離開不久,長歌就到了秋水院,守門的婆子得了夏如雪的令,徑直領着她去了正房。
因着府裏都傳遍了小黑奴是殿下的人,所以,那怕她一個‘男兒身’夜裏進入後眷的屋子裏,大家都不擔心起疑,只以為是夏夫人要巴結他,所以備下酒席等他來……
進到屋子,夏如雪将門關了,對長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她到餐桌前就坐。
長歌看着滿桌的酒菜,淡淡道:“尊卑有分,夫人是主,有什麽吩咐,夫人請直說吧。”
從夏如雪親自到側門口等自己,甚至反常的不拿神秘女子一事去魏千珩面前邀功,而是以此事來要脅自己,足以看出,她是有要事要自己替她去辦。
果然,夏如雪滿意笑道:“姐姐快人快語,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一句‘姐姐’卻是讓夏如雪篤定了長歌就是那晚的神秘女人。
長歌面不改色,也不置可否,她想,夏如雪不是魯莽之人,她既然能猜到,定是有證據在手,她不想再狡辯浪費口舌。
夏如雪将一張紙條放到長歌手裏,神情凝重起來,沉聲道:“姐姐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更是知道我還有一個流放在外的可憐母親,前不久我得到來信,自我被賣入長公主府後,母親在黔地的日子越發艱難,入冬後就病了,我雖然給她寄了銀錢幫她度日,可那地兒……那地兒不是人住的地方……“
說到母親,一慣笑盈盈的夏如雪卻是落下淚來,忍不住哽咽道:“我人微言輕,所以才以此卑鄙手段來求姐姐幫我去殿下求個情,只是想請殿下施恩,放我母親回京,不再受那流放之苦!”
說完,夏如雪已是直直給長歌跪了下來。
長歌內心震動,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才驀然想起,面前的女子,甚至是她所求的那個可憐母親,其實都是她的血脈至親,只不過她一直忙着自己的事,自顧不暇,從而疏忽了。
她伸手将夏如雪從地上拉起身,緩緩道:“夫人願意幫我保守秘密,我自是願意幫夫人這個忙的——我會盡力一試,想辦法讓殿下出面,免了令堂的流放之苦,讓她回京與夫人團聚的。”
夏如雪不敢置信的看着長歌,激動得雙手直顫抖,歡喜道:“你真的願意幫我?!太好了,殿下最聽姐姐的話,如此,我母親有救了……”
說罷,夏如雪又要給長歌跪下磕頭,被長歌攔下了。
她低頭看着手上的紙條,上面寫着夏氏的姓名——夏采堇!
而她的母親叫夏采苓,光看名字就能猜到兩人是姐妹……
再次看向夏如雪那與自己相似的面龐,長歌心情複雜,輕聲問道:“除了你母親,你還有其他親人在黔地嗎?譬如夏家其他人?”
夏如雪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長歌的意思,卻也認真回想起來,爾後痛苦的搖搖頭,啜泣道:“沒有了,夏家本就人丁單薄,聽母親說,外祖父統共只有兩個女兒,除了我母親還有另一個女兒,也就是我姨母,只是姨母在夏家出事前已出嫁從夫,逃過一劫……”
“而外祖父在流放途中就病故,外祖母也早早過世,獨剩下我母親一人,不然也不會遭受如此欺淩……“
憶起往昔,夏如雪的面容竟是漸漸冷卻下來,正是因為經受了太多的磨難,讓她越發的堅強起來。
長歌因為那時太小,對外祖父一家毫無印象,但此刻聽夏如雪說起,還是內心震動,心想,若當初不是外祖父一家獲罪,母親失去了娘家的依傍,也不會被莊琇瑩與孟清庭如此欺壓。
如此說來,母親雖然逃過了流放一劫,可最後結局并不比她妹妹好,兩姐妹都是同樣的可憐。
同病相憐的心理讓長歌再看向面前的夏如雪,一如看到了自己的親妹妹青鸾,頓時越發的憐惜起夏如雪來。
而想到此生或許都再看不到妹妹青鸾一眼,長歌的心頓時揪痛起來。
然而,長歌所不知道的是,在離京城不遠的皇陵,一直以為她不在人世的妹妹青鸾,卻是從墨衣公子的嘴裏得知了她還活着的消息,準備離開皇陵來京城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