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燕王重寵小黑奴
魏千珩一聲令下,白夜帶着燕衛立刻拿劍鞘刀尖挖起來。
而早已急不可耐的衛洪烈,也揮手讓手下幫白夜他們一起挖,所以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墳堆就平了,馬上就露出腐朽破舊的棺木來。
長歌的心高高懸起,幾乎要透不過氣來,不由慌亂的朝着煜炎看去。
煜炎眸光牢牢盯着墓穴,神情專注認真,惟獨沒有緊張。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棺木完全顯露出來,白夜等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魏千珩。
“殿下……”
魏千珩眸光死死的盯着棺蓋,高大的身軀止不住微微的戰栗,咬牙冷聲道:“開棺!”
棺木在地下埋了這麽多年,早已腐蝕不堪,兩位燕衛上前一掀,棺木就破碎開來,露出了裏面的森森白骨。
棺木裏的屍身早已腐敗,只剩下一具骨架和殘破的衣飾。
只是一眼,魏千珩的心就滞住了。
棺木裏的衣裳顏色,正是他最後看到長歌時,她身上所穿的湖綠色襦裙。
而在骨架的頭頂斜斜擺放着一支白玉花簪,也正是長歌那日頭上绾發的白玉杏花簪,如今一頭青絲化為灰燼,白玉花簪獨留在頭頂,好似還插在發髻裏的樣子。
而更讓魏千珩痛不欲生的卻是,在她胸前的位置,一塊赤紅的蟬形血玉被她握在手裏
靜靜放在她胸前。
卻正是當年他送與她的定情之物血玉蟬。
也是她辛苦入宮,奉令要從他身上騙取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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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血玉蟬!”
衛洪烈也一眼就看到了那塊重見天日、熠熠生輝的血玉蟬,頓時激動得全身發抖,忍不住要沖過去将它奪過來。
可看了眼身邊的魏千珩和四周的燕衛,衛洪烈只得咬牙抑住心裏的激動,暗忖,沒關系,只要血玉蟬重現于世,他總有辦法拿到手的。
一邊的長歌卻是震驚的看着棺木裏的一切,爾後遲疑的看向煜炎——
她原以為煜炎是造了一處假墳來瞞過魏千珩,卻沒想到竟是處真墳,且墳墓裏的東西,都是她的。
原來,當年煜炎将她救出王府搶救,卻因為王府的燕衛追得太緊,他只得将她帶出城,躲到此處竹廬。
後來,京城裏傳來消息,燕王府一直在四處找尋長歌,上天入地,不肯罷休,如此,煜炎為了以絕後患,在此處做了一個墳茔。
墳茔裏的女子自不是長歌,卻是煜炎讓百草在義莊找來的無人認領的女屍,再換上長歌身上的衣服,包括她身上的一切飾物都放進了這個墳墓裏。
而女屍的臉部,經過煜炎的處理,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煜炎想,若是魏千珩找到了竹廬裏,他就以這個墳替長歌瞞過他。
煜炎暗下更是希望,長歌的一切苦難過往,都随着這一方小小的墳茔結束,自此帶着她遠走雲州,希望讓她忘記京城的一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卻沒想到,這座五年前設下的墳茔,卻在五年後起了作用……
這些事情,都是煜炎默默為長歌做的,長歌自是不知道。
那時,她剛剛解毒脫險,整個人在鬼門關裏走了一趟,雖然保住了性命,卻昏迷了整整一個月才蘇醒,等她醒來,她已被煜炎帶到了遠離京城千裏之外的雲州……
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些曾經屬于她的東西,特別是那一塊那怕在黑暗中埋藏了五年、仍然晶瑩奪目的血玉蟬,長歌仿佛如夢初醒,又再次回到了她原來的身份——鹞女長歌!
是啊,她竟是快忘記她還是一位鹞女。
經過五年的光陰變遷,還有這些年她帶着樂兒與初心他們一起在雲州過着最淳樸平凡的日子,讓長歌竟已漸漸忘記了她鹞女的身份。
可一入鹞子樓,終生為鹞女,至死方休——這塊血玉蟬就是她醜陋身份的鐵證……
長歌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心口死死揪緊!
煜炎擔心的看着她,這裏這般的冷寒,他擔心她受不住。
如此,他不想再拖延,上前對僵滞住的魏千珩道:“如此,殿下可還有懷疑?”
事到如今,連血玉蟬都重現于世,魏千珩還有何不相信的?
而找到了血玉蟬,衛洪烈的目的也達到了,自是不會再說什麽。
魏千珩失魂的盯着棺木裏白骨看着,心口仿佛被千萬根毒針紮着,讓他痛不欲生!
讓他親眼見到長歌的屍骨,對他而言,卻是這世間最殘忍的事情。
下一刻,魏千珩僵硬的解下身上的大氅,攤開放在棺木前,親手動手,将裏面的白骨輕輕放到裏的自己的大氅裏,爾後抱在懷裏,仿佛還在抱着當年那個給他溫暖、讓他愛到骨髓的女子。
雖然他形容冷峻平靜一如從前,可他顫抖的雙手,還有慘白的面色,都洩露着他此刻心裏的悲痛……
寒風淩冽,魏千珩抱着白骨一言不發的朝着山下而去,白夜與長歌連忙跟上,留下晉王與衛洪烈面面相觑。
晉王勾唇嗤笑道:“本王這個五弟真是為了這個細作女瘋魔了,如今人都死了,他還不清醒,竟是抱把白骨回去,真是徹底瘋了!”
衛洪烈卻心急的看着魏千珩将血玉蟬連着白骨一起帶走了,氣餒道:“走吧,我們也回去吧!”
頓時,喧嚣的竹廬再次恢複寧靜,煜炎看着衆人走遠,默默嘆息一聲,心裏五味雜陳。
百草站在他身後,目送長歌他們走遠,卻高興道:“公子,這一關終是過了,如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叨擾我們了,也不會有人再懷疑夫人還活着了——等此事一過,我們就可以帶着夫人和小公子安心的重回雲州了……”
煜炎心裏卻隐隐的不安着。
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皇陵那人到底是如何得知長歌還活着的這個秘密的?
這五年前,他一直非常小心,從不讓外人知道長歌的過往身世,甚至初心都不知道長歌之前的那些事,而皇陵那人被圈禁在皇陵裏,足不出陵,又是如何知道長歌的消息的?
直覺,煜炎覺得此事不會就此結束。
但所幸,那人一直被關在皇陵不能出來,他可以提前帶長歌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魏千珩一行的馬車離開竹廬往京城而去。
與來時截然不同,回城時,魏千珩面如死灰,一直緊緊抱着懷裏的東西,眸光裏看不到半點亮彩,一片死寂。
長歌與白夜大氣都不敢出,整個車廂裏彌漫着悲哀壓抑的氣息,行程都格外的漫長起來。
長歌疲憊的坐在角落裏,馬車裏暖融融的炭盆漸漸溫暖了她的身子,卻無法暖和她冰冷的心。
她掀眸看着對面滿臉悲痛的男人,苦澀的想,此事一過,她就要帶着樂兒重回雲州了,此生,她與他不會再相見了!
而他痛過這段日子,就會徹底的将她放下,這卻是好事,他的人生還那麽長,不能因為她一直頓足不前的。
這般想着,長歌忍不住輕輕笑了,眸光癡戀的看着魏千珩,心中眷戀不舍,眼睛不覺又漲痛了起來……
回到城裏,天已黑透下來,魏千珩連夜将白骨火化,再尋骨灰壇裝好,帶回了王府。
竹廬發生的事經過晉王的嘴,早已傳遍了整個京城,所以他們回府時,整個王府裏的人都格外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撞到槍口上去。
等他們回到主院,竟是意外的發現,葉貴妃,甚至是回葉府多日的葉玉箐,都等在了主院門口。
姑侄二人看到魏千珩抱着骨灰壇歸來,不由心有切切,莫名的感覺寒意撲面、身體發涼。
葉貴妃甚至都不敢往骨灰壇上看。
但她心裏卻是歡喜高興,在宮裏聽到晉王傳來的消息時,第一次覺得晉王不那麽礙眼讨厭了。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因着傳言長歌還活着一事,葉貴妃寝食難安,生怕消息是真的,怕那個當年被她灌下毒藥的女子會回來找她複仇。
她倒是不怕長歌,卻怕長歌揭穿當年舊事,從而讓魏千珩與她反目,甚至找她尋仇。
若是如此,她辛苦籌劃了十幾年的計謀,最後豈不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幸,一切皆成定局——消息是假的,當年那碗穿腸毒藥終是要了她的命,如此她再也無所畏懼了!
想到這裏,葉貴妃實在是歡喜不已,不再去計較先前魏千珩對葉玉箐的冷漠無情,不但趁機讓葉玉箐自己回府,她自己也親自出宮前來探望悲痛傷心的魏千珩……
一日之間,魏千珩似乎蒼老了好幾歲,葉貴妃心痛的上前,紅着眼睛關切道:“孩子,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父皇與本宮實在是擔心你,所以本宮出宮來看看你。望你不要沉溺悲痛,傷了自己的身體……”
說罷,對身邊呆呆杵着的葉玉箐打了個眼色,示意她趁機加以關懷,以此修複兩人間的關系。
換了平時,不用葉貴妃暗示,葉玉箐也會趁機而上的,可這一次從娘家回來後,她整個人似乎變了,神情沒了之前的鮮活自信,整個人顯得呆滞,甚至是促局不安,怯怯的看向魏千珩,只緊張不安的輕聲說了句“殿下節哀,保重身體”,就又退開到一邊,不再靠近來。
沉浸在悲痛裏的魏千珩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自是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葉貴妃卻察覺到了,見葉玉箐如此不主動,不禁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可當着魏千珩的面,葉貴妃什麽也沒說,只是關切的對魏千珩問長問短,且疊聲吩咐主院的下人準備飯菜熱茶,好好侍候魏千珩。
長歌守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忙前忙後、一片慈母形容的葉貴妃,心裏冰涼凍骨。
自從知道當年是葉貴妃毒害自己後,再見到她,她的心裏眼裏全是深深的仇恨!簡直恨出血來。
若不是她,自己何需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樂兒也會健康成長,魏千珩也不會如此悲痛絕望。
所以,如此她與魏千珩承受的一切傷痛,都是她給的!
而同時,長哥沒有漏掉葉貴妃眸光裏隐藏的興奮歡喜,也敏銳的察覺到了葉玉箐的不同尋常,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越看,長歌心裏越是堆起疑雲。
她暗忖,按着葉玉箐對她的仇恨,如今得知了她真的‘離世’的消息,葉玉箐應該同葉貴妃一樣,表面假裝難過,心裏實則開心歡喜才對。
可從方才開始,葉玉箐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神情間沒有半絲歡喜的形容,進屋後,也是促局的獨自坐在一旁,從不主動靠近魏千珩。
甚至,長歌敏銳的感覺,她似乎在躲避着魏千珩,偶爾與魏千珩的目光遇到,她都會驚得身子繃緊。
莫名的,長歌覺得從娘家回來變了一個人的葉玉箐,似乎在葉府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等她想明白,白夜悄悄招手讓她退下,到了屋外看着她滿面疲憊的形容,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如今這裏有貴妃與王妃親自照顧殿下,你去吃點東西,然後早點歇下吧。”
長歌确實是累到不行,只是心裏不放心魏千珩。但如今葉貴妃她們在,也沒有她插手的份,就依了白夜所言,拖着疲憊的身子先退下了。
離開之前,她不放心的看一眼魏千珩,只見一屋子的人都在為他忙碌,可他一直抱着骨灰壇呆滞坐着,沒有半點生氣,像一個行屍走肉之人,連眸子裏都看不到半點光亮。
見此,長歌心口又痛了起來,她見到葉貴妃坐到他身邊,細聲的勸着他,他也終是擡手接過了葉貴妃遞到面前的熱茶,木然的泯了一口。
長歌稍稍松下一口氣,轉身回自己的屋子裏歇息去了。
廚房小厮給她送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長歌雖然又累又餓,卻沒有胃口,但想着肚子裏的孩子,她咬牙吃下小半碗面,喝下幾口湯,爾後疲憊的爬上床,明明累極,卻怎麽也睡不着。
她知道,此事一結束,她就要帶着樂兒随煜大哥離開了,這卻也是她當初回京城時做好的打算。
可如今真的到了離開的時候,她的心裏竟是萬分的不舍,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魏千珩,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
哭着哭着,她終是疲憊的睡去……
夢裏,長歌夢見自己騎着玉獅子,魏千珩騎着他的烏赤,兩人又賽起馬來。
這一次,她卻怎麽也贏不了魏千珩,最後竟是迷了路,誤入了一片桃林。
好奇怪,還未到桃花開花的時節,桃林裏的桃花卻開得絢爛,枝桠上花團錦簇,格外的明媚好看。
長歌在桃花林裏流連忘返,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她才想起回家,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也找不到魏千珩……
長歌一下子從醒夢中驚醒過來,驚覺外面已天光大亮,竟已是日上三竿了。
她急忙起身朝魏千珩的卧房趕去,進屋看到眼前一切,卻怔住了。
葉貴妃已連夜回宮裏去了,葉玉箐也已不在主院裏,屋裏不見魏千珩的身影,白夜卻滿身酒氣的倒趴在桌前醉得人事不知。
桌子上和地上淩亂的堆滿了喝空的酒壺,想必是魏千珩昨晚一宿沒睡,白夜陪他喝酒消愁。
可如今白夜醉倒在這裏,魏千珩去了哪裏?
她慌亂的喊過院子裏的下人,問他們可知殿下去了哪裏?
其中的一下人道:“半個時辰前,小的還進屋去送過酒,殿下好好的還在的啊,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長歌擔心喝醉酒的魏千珩出事,連忙讓大家四處去找,更是讓人去府門口問,看魏千珩有沒有出府?
大家得令,都慌亂的四處散開去尋人。
長歌回屋想叫醒白夜,問他可知道魏千珩去了哪裏,可白夜醉得太狠,根本叫不醒。
她又在屋內找了一圈,見魏千珩的披風鬥蓬都留在屋內,惟獨那個骨灰壇不見了。
他禦寒的衣物都沒穿,卻獨自帶着骨灰壇去了哪裏?
長歌想到方才那個夢,心裏湧上不好的預感,頓時心急如焚。
驀然,她的眸光看到窗前花架上,擺着的長頸白玉花瓶裏插着的紅梅,腦子裏倒是想到了一個地方,立刻拔腿朝外急急走去。
她出了卧房往主院後面的紅梅園找去,果然在梅林深處找到了魏千珩。
彼時,魏千珩不顧風雪坐在一株梅樹下,懷裏抱着骨灰壇,手邊還着酒壺,嘴唇凍得青紫,嘴裏卻一直喚着她的名字。
長歌心痛如絞,上前去勸他:“殿下,這裏冷,你快随小的回屋去吧……”
魏千珩已醉得不醒人事,他擡起眼睛,迷醉的看着面前的小黑奴,只覺得眼前的這雙眸子與長歌一模一樣,他的氣息也像極了長歌,頓時,他痛到麻木的心口竟是緩過一口氣來,卻是伸手一把抱住長歌,将她死死摟進懷裏,悲痛呢喃道:“長歌,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心一下子空了,長歌眼淚再也忍不住崩潰落下,她靜靜趴在他懷裏,哽咽道:“殿下,你的長歌走了,她終是要離開你的,你要振作起來,要好好的活着,這樣,她才會安心……”
明明他一身寒氣,她也是身上冰涼,可兩人身體相擁在一起的這一刻,卻帶給了彼此最大的溫暖。
這一份溫暖太難能可貴,讓悲痛迷離的魏千珩貪婪不舍,仿佛是拯救他離開悲痛苦海的稻草,讓他再也舍不得放手,更是情不自禁的朝着長歌雙唇壓下去。
“唔……”
長歌本能的想推開他,可下一刻,有冰涼的淚水從他的臉上劃落到她的臉上,她慌亂的要将他推開,可最終無力的收回,不舍的回抱住他……
十幾步開外的梅樹後面,夏如雪震驚的看着眼前這一幕,而她身後跟着的丫鬟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夏如雪是聽聞了魏千珩不見的消息,想着之前聽丫鬟說魏千珩一大清早在梅園撷過梅枝,就想着到這邊來碰碰運氣,卻沒想到,竟是看到這樣震驚的一幕……
震驚過後,夏如雪眸光微轉,似是想到了什麽,轉身帶着丫鬟春風悄悄離開。
“小姐,沒想到之前的傳言竟是真的,殿下與小黑竟真的是那種關系……”
一出梅林,丫鬟春風忍不住拍着胸脯激動的說道。
“今日看到的,暫時不能說出去半分,聽到了嗎?”
夏如雪壓下心時的震動,回頭對春風冷冷吩咐道。
看着她的形容,春風猜到她是要拿着此事做文章,自是不敢再多言,連忙應下。
而梅園裏的長歌,終是擔心自己與魏千珩這樣,會被人發現,于是,趁着他醉酒得更厲害,連忙從他懷裏掙紮,起身去叫了燕衛将他扶回去,更是在他醒後,半點不敢洩露梅園之事。
可她哪裏知道,梅園裏的那一吻,不止夏如雪看到,卻還有其他人也瞧見了……
而接下來的日子,魏千珩過的像行屍走肉般,每日喝酒麻醉自己,更是一直抱着骨灰壇不肯松手,不理朝政,宮裏的宮宴不參加,更是連魏帝的傳召都不見,将自己關在主院裏完全封閉起來……
漸漸的,京城裏開始傳言,燕王為着前王妃徹底瘋掉了,每天什麽都不做,只抱着一個骨灰壇過日子。
葉貴妃來過府裏勸過他兩回不頂用,白夜也是想盡辦法,可是以往還有一個姜夫人可以同魏千珩說說說前王妃的事開解開解他,可如今姜元兒也不見蹤跡。
而本應該在此時出來主持大局的葉王妃,卻也病倒,整個王府亂成了一團。
在這樣的情況下,長歌如何忍心舍下魏千珩離開?!
初心悄悄來催過她兩回了,當初說好的,辦好這件事讓魏千珩死心後,他們就離開京城回雲州。
可看着日漸消瘦萎靡的魏千珩,長歌心急如焚,豈會在這個時候丢下他不管?
何況,這些日子裏,魏千珩對她越來越依戀,只能她能從他的手中勸下酒壺,其他人根本不敢近他的身。
而也只有她,能讓他吃下半碗飯,能陪着他開口說幾句話,甚至只有她陪守着他,他才能閉上眼睛休憩安眠……
可她還是不能勸魏千珩放下一直放在身邊的骨灰壇,更是勸不了他出門。
而偏偏年底宮裏宮宴繁多,魏千珩一直缺席不露面,已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如此,從夫人姜氏離奇失蹤,再到燕王瘋魔,還有王妃病倒,燕王府最近發生的怪事太多,頓時,又有新謠言四傳開來,說是燕王府自大國安寺前王妃鬧鬼後,拆了前王妃供奉的廟宇,所以引來了前王妃的報複,才出了這麽多災難,
到了最後,甚至開始傳,燕王魔怔之下,竟獨寵小黑奴,有人親眼見到,兩人在梅園偷情……
終于,魏帝坐不住了,親自出宮擺駕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