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黑奴給燕王渡氣啦!
當兩人嘴唇嗑到一起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
魏千珩活了二十多年,從沒像這一刻這般羞憤過。
堂堂燕王踩個青苔摔倒也就罷了,竟然還摔在了小黑奴身上,還跟他……親上了!!
想也沒想,魏千珩就要将懷裏小黑奴狠狠扔開,可下一息,‘撲嗵’一聲巨響,來不及反應,兩人重重跌入水池裏,濺起了一池的水花。
兩人直接掉到了池底,在水底糾纏成一團。
池水‘咕嚕嚕’的往兩人口鼻裏灌着,小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刻揮動雙臂拼命往上游。
可游了幾下卻游不動了,小黑感覺腿被東西纏住,扭頭一看,卻是魏千珩在水中扯住她的右腳,讓她動彈不得。
那怕在水中,他的眸光也冷戾得吓人,神情比平時更陰沉可怕,甚至帶着幾分猙獰,吓得小黑直哆嗦。
他一定是記恨上方才那一‘吻‘了!
恐慌害怕的小黑,想也沒想,擡起左腿朝他握着自己右腳的手腕狠狠踢去。
連踢了三四腳,終是将他的手踢得松開,小黑趕緊蹬水逃離,一口氣游回了岸邊。
上岸的那一刻,她無力的大口喘氣,心裏卻是亂成麻——
怎麽辦?!剛剛不小心和他親上了,惱羞成怒的他,會不會殺他滅口?
還有,她方才還在水裏踢打了他,一個下賤的馬奴竟敢踢打堂堂王爺,想必這一次是活不成了!
想到這裏,小黑再不敢久留,連忙爬上岸,落荒而逃。
然而,就在她離開前,無意的一次回頭,卻是讓她察覺到事情不尋常。
Advertisement
水面漸漸恢複平靜,魏千珩怎麽還沒游上來?
小黑心口陡然一緊,連忙朝方才他們落水的地方看去,只見那裏的水底沉着一團黑影,一動不動!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口,小黑不敢相信,能文會武、天不怕地不怕的魏千珩,竟然是只旱鴨子!
而她也突然想起,在他們相處的四年時間裏,她從未見過他下過水。
所以,方才在水底,他抓住自己的腳,是向自己求救?
胸口一痛,‘撲嗵’一聲,小黑以最快的速度紮進水裏,拼命往黑影的地方游去。
漸漸的,她看到了溺在水底的魏千珩,他像個被遺落的孩子,身子蜷縮着躺在水底,眸子一點點的閉合上。
小黑心口疼到窒息,連忙上前拖起他的身子往上游,可是,他的身形那麽高大,她如何一下子拉得起?
看着他漸漸變青紫的臉,小黑知道,他就快要窒息而死了。
下一刻,她傾身上前,雙手抱住他的身子,将嘴貼上他冰冷的雙唇,舌尖撬開他的牙關,将自己嘴裏的空氣,毫無保留的悉數渡進他的嘴裏……
魏千珩,你千萬不能死,不論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我們的孩子,你千萬不能死!
口腔裏突然湧進清涼的空氣,魏千珩快窒息的胸口找到了一個出口,他回轉過氣來,眸子無力睜開,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
是小黑奴,他又返回來救自己了,他還給自己……渡氣!
水下,小黑奴的一雙黑幽幽的眸子閃着驚人的亮光,而他覆在自己嘴上的雙唇,竟是格外的柔軟,讓他心底一陣陣的悸動,更是湧起奇異的熟悉感,不由将他怔愣住!
如此,那怕他睜開眼看到與自己唇齒相貼的人是小黑奴,竟沒有羞怒的推開他,心底深處,竟莫名的生起一絲絲的眷戀!
可小黑卻被他突然睜眼吓到了,連忙松開嘴巴,拉着魏千珩往上游。
魏千珩雖然不會游泳,卻知道乖乖的配合着小黑,不亂掙紮,學着她一起蹬水,努力往上浮。
等兩人終于游回岸邊,小黑全身幾乎虛脫,卻來不及喘口氣,她已掙紮着在魏千珩面前趴跪着,喘着粗氣道:“請殿下恕罪……小的方才實屬無奈,求殿下原諒!”
魏千珩全身濕漉漉的滴着水,胸腔隐隐的痛着,很是難受。
可他顧及身份,不像小黑全無形象的趴跪在地上,而是咬牙坐起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小黑奴,眸光淬火!
若不是因為這個小黑奴,他如何會好奇走近水池,又豈會不小心踩中青苔掉進水裏,更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一想到一次二次的與他唇齒相依,魏千珩氣得要嘔血,他堂堂一個燕王,平日裏連他的妻妾們都休想與他如此親密,而今日竟是連連被一個又醜又臭的小黑奴親了兩次!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拿袖子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巴,卻一句訓斥的話都說不出。
讓他怎麽說?
第一次是意外,且是他撲倒的他,也就是說,是他先親上的小黑奴。
而第二次,卻是小黑奴為了救他,給他渡氣救命,那怕他的舌頭都逾越的撬進他的嘴裏,他也不能忘恩負義的殺了他!
雖然是意外與迫不得已,但魏千珩還是難以接受,真是憋屈又惱火!
小黑見他半天不回自己的話,小心肝怦怦直跳着,忍不住鼓起勇氣擡頭看向魏千珩。
四目相對,小黑打了個哆嗦,又連忙将頭低下,聲音帶着哭腔:“小的該死,不該擅做決定連累殿下……還請殿下看在小的一片忠心上,饒了小的這一次。”
魏千珩嘴角抽了抽!
這個小黑奴還真是狡猾,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殺他,還故意在這裏求饒,不就是怕自己記恨着他踢自己的那三腳嗎?
憑他踢自己那三腳,他足以讓他五馬分屍!
魏千珩恨恨的想,看在他還有點良心,重新回去救自己的份上,這三腳就算了,暫時不分他的‘屍’了……
“今日之事,除了你我二人,不能再傳至第三人耳朵裏,否則本王将你淩遲處死——”
魏千珩咬牙威脅道,最後還不忘記特別叮囑一句:“包括白夜!”
聞言小黑全身一松,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不由咧嘴笑道:“王爺放心,今日之事小的爛在肚子裏,直接帶進棺材板裏去。”
她笑的時候,黑亮的眼睛晶晶亮的閃着光,不由的讓魏千珩又想到方才在水底的那一幕來。
而她一向蒼白失血的雙唇,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兩次與他的嘴唇‘嗑碰’,竟是顯出粉嫩的顏色,看得他心裏一顫。
魏千珩趕緊收回目光,閉上眸子讓自己穩定心神,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誡他,這個醜陋的小黑奴只怕有魔性,要遠離!
魏千珩正要起身離開,馬廄那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卻是白夜帶人找了過來。
一見到池子邊上兩個濕漉漉的水人,白夜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殿下……你們怎麽了?”
魏千珩臉色鐵青,下颌收緊,咬牙冷聲道:“無事,你們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嗎?”
白夜遲疑的看了看他,又看向他身後的小黑,兩個人都像落湯雞一樣,頭發縫裏都在滴水,怎麽可能無事?
但面上,白夜看着他鐵青忍怒的形容,一句話都不敢多問,連忙道:“回禀殿下,一切都準備妥當,陛下那邊傳來旨意,半個時辰後起啓上路,要趕在午膳前到達博縣,晚上在淮陽郡過夜!”
魏千珩繃緊着臉點點頭,示意白夜牽上玉獅子,爾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白夜心裏充滿好奇疑惑,恨不得立刻找小黑問清楚,但時間來不及,他叮囑呆愣住的小黑趕緊換上幹淨的衣裳帶上包裹跟上。
所幸小黑包裹不多,且都在關進地牢前收拾好,所以回房換上幹淨的衣物,立刻背着包裹找到魏千珩的車駕,将包裹找地方放好後,安靜的守在車轅邊,就等一聲令下,揚鞭出發。
身後,寬敞精致的檀木車廂裏,魏千珩堪堪換上一身幹淨的錦服,頭發也由白夜伺候着拿巾子擦幹,重新拿玉冠束好,冷着臉拿香茶漱口。
漱了一次又一次,明明茶香濃郁,就是趕不走嘴裏留下的味道。
還有小黑奴舌尖抵在他唇齒間的感覺……惡心!
整整漱了一盆子的水,魏千珩嘴都麻木了,才稍稍平息下心裏的不适,不再那麽堵心。
看着自家主子不停的漱口,白夜心裏的好奇突突的冒泡,越發好奇起來。
他端着銅盆出去倒水的時候,看到守在車轅邊的小黑,心裏蠢蠢欲動,趁機輕輕的問她:“方才你和殿下怎麽了?”
小黑正襟危坐,表示沒聽見!
白夜還想問,車廂裏傳來一聲冷咳聲,吓得白夜趕緊縮回去。
恰在此時,燕王妃葉玉箐帶着丫鬟下人從前面葉貴妃的辇車請安過來,來魏千珩面前請安。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守在車轅邊的小黑,眸光頓時一暗。
之前宮宴上聽到晉王曝出殿下為小黑奴請太醫,葉玉箐心裏很不是滋味,她進王府五年,生病的次數不下十次,可魏千珩莫說給她請太醫,連去她的院子看一看她,都是奢侈難得。
所以,那怕葉玉箐知道斷袖一事子虛烏有,但也足以看出,殿下對這個小黑奴是真的很不錯。
可前幾日,突然聽到殿下将小黑奴關進了地牢,而姑母也告訴她,殿下親口向陛下承諾,會在回京之後将小黑奴趕出王府,葉玉箐才歡喜的放下心來。
在她的心裏,不論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魏千珩,她都不能讓這樣肮髒下賤的人留在殿下的身邊,污了殿下的英名!
卻沒想到,如今又看到小黑重新出現在魏千珩的身邊!
小黑內心還沉浸在方才的可怕事故中,一想到自己連親了魏千珩兩次,還踢了他三腳,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如此,呆愣住的她,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燕王妃的到來,下跪行禮比其他人慢了半拍,看在葉玉箐眼裏,卻是他明目張膽的恃寵而嬌!
頓時,葉玉箐的心裏就生出怒火來——那怕她這個王妃再不得寵,也容不得一個下賤的小馬奴輕視!
面上,她卻是不動聲色的踏步來到小黑的面前,緩緩一笑:“你就是小黑奴?你不是關在地牢嗎,怎麽在這裏?”
小黑不止一次的領教過葉玉箐的忌妒之心,雖然如今的她穩重端莊了許多,但骨子裏的嬌縱善妒卻沒有改變。
她謹慎小心的伏地回禀道:“回娘娘的話,殿下大恩大德饒了小的,如今小的是殿下的馬夫,替殿下駕馬回京……”
聽到她的回話,葉玉箐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能趕車的小厮那麽多,為何偏偏是他,這樣豈不又讓人诟病殿下?
她涼涼一笑:“素聞你馬術精湛,趕車又穩又好,而本宮恰好有暈車之症,不如本宮去求了殿下,讓你去替本宮趕車罷。”
小黑心裏一緊,以她對葉玉箐的了解,她一定不會有好果子給自己吃的。
可是,堂堂燕王妃親自開口,她豈敢拒絕,只得恭敬應下:“小的聽從王妃安排。”
葉玉箐滿意一笑,踩着轎梯登上魏千珩的馬車,掀開車簾進去,對閉眸養神的魏千珩盈盈拜下,試探道:“殿下,臣妾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讓殿下的馬夫……”
“不行!”
不等葉玉箐把話說完,魏千珩眼皮也不擡的就一口回絕了。
“殿下,臣妾是為殿下着想,之前晉王借着他抹黑殿下,殿下怎麽能再将他留在身邊……”
葉玉箐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過魏千珩的眼睛,幹脆将事情攤開了說。
聞言,魏千珩緩緩睜開眸子來,幽深的眸子冷冷看着一臉慌亂不安的葉玉箐,勾唇冷冷一笑:“王妃真是盡職,每時每刻都在為本王操心,可你不要忘了,五年前你踏入王府時本王對你說的話——休想插手本王的任何事,安心做你燕王妃即可!”
葉玉箐全身一顫,白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對她絕情至極的男人!
她原以為,經過上次宮宴的結伴同行,還有他願意伸手扶她,他已放下心中的芥蒂,不再怨恨她,他們之間的關系已不一樣了。
不然,她那來的膽量敢同他說方才的話?
可是沒想到,她的滿腔歡喜只不過是她的一腔情願。
葉玉箐咬牙忍住眼眶裏的淚水從魏千珩的車駕上退下,臨別前,眸光幽恨的看了眼低頭斂眉的小黑奴。
她正待回到自己的車駕上,身邊的福嬷嬷來報,被禁足的那位,又在鬧個不停了,嫌馬車太小太悶,坐墊不夠柔軟,車簾還透光耀得眼睛花。
正愁氣沒處撒的葉玉箐,快走幾步來到車隊的最後面,‘嘩’的一聲掀開藍綢車簾,對裏面正在發脾氣的姜元兒,擡手就是一巴掌。
“賤人,如今殿下都不願意再搭理你,你還折騰個什麽勁?你是要本宮将你扔到玉川山裏喂狼嗎?”
原來,自從姜元兒被白夜勒令不許再去驚擾殿下後,她一肚子的怨氣沒處撒,就借機各種挑剔衣食住行,吵鬧個不停。
衣食住行的瑣事歸白玉箐管,她觸白玉箐的黴頭,白玉箐豈能饒過她?
挨了一巴掌的姜元兒卻陰恻恻的笑了,挑釁道:“借你十個膽子,你敢嗎?”
葉玉箐氣不打一處來,正要讓身邊的婆子掌她的嘴,福嬷嬷卻是瞧出了姜元兒的詭計,一把攔下她,冷聲道:“小姐,莫要上她的當。如今殿下不理她,她是故意趁殿下就在前面,想鬧出事來引殿下過來呢。”
葉玉箐聞言一怔,終是回過神來,勾唇緩緩一笑:“真是天生的賤胚子,想讨打換殿下來瞧你一眼,休想!”
見計謀被拆穿,姜元兒惱羞成怒,白了臉對葉玉箐咬牙切齒道:“別以為殿下禁了我的足你就得意了,據本夫人所知,在行宮這麽久,殿下也沒踏進你的浮光閣半步,你這個樣子,比我禁足又有什麽好?”
眸子寒光閃過,葉玉箐反手又是一記耳光扇在姜元兒身上,冷冷笑道:“賤人,你且看着本宮如何生下嫡子穩坐燕王妃之位!”
說罷,她冷聲下令,讓人嚴加看守姜元兒,那怕在回宮的的行程中,也繼續将她禁足,不許她踏出馬車一步!
姜元兒被打得跌倒在地上,雙頰紅腫一片,眸子裏又恨又是絕望。
她本就出身低微,長相也不出衆,這些年若不是憑借魏千珩的寵愛,她根本無法在王府立穩腳。
可如今因為一頭禽畜,魏千珩竟然将她禁足丢到腦後,那怕回京也不赦免她,讓她顏面何存?
更不知道以後要如何在王府立身?
想到這裏,她咬牙對扶她起身的回春道:“據說那個小黑奴被殿下從地牢放出來了,你找機會将他帶來見我——只有弄清那晚山上到底發生了何事,才能對症下藥讓殿下原諒我!”
原來,自白夜奉命親自去到棠水苑,将魏千珩‘不再見她’的話轉述給姜元兒後,姜元兒終是察覺到事态的不尋常。
先前,她一直以為魏千珩是為了她弄丢玉獅子一事,一時氣憤将她關了禁足。
可後來玉獅子自己跑了回來,還幫他贏了比賽,魏千珩卻沒有一絲原諒她的意思,更是在她派回春去道賀之時,得了他更嚴厲絕情的訓斥。
至此,姜元兒徹底慌了,而精明的她經過這麽多天的反思,突然明白過來,或許那日尋馬的過程中,除了刺客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才會讓殿下對她如此動怒!
而當日與魏千珩一起進山馬的只有小黑奴,所以,姜元兒決定找小黑奴問個清楚……
小黑自是不知道自己被姜元兒惦記上了,她還在奇怪為什麽魏千珩拒絕了葉玉箐讓自己駕車的請求。
按理,只是一個駕馬的車夫而已,那怕魏千珩再不喜歡葉玉箐,出于身份和風度,他都應該不會拒絕。
何況方才兩人間還發生了那麽尴尬的事,魏千珩為什麽不避嫌的将自己弄走?
小黑那裏知道,魏千珩将他留在身邊當馬奴,是要将她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自己眼皮下,并從來沒有放棄讓她當誘餌的計劃……
時辰一到,車駕啓程,為時兩個月的行宮一行正式結束,禦駕浩浩蕩蕩的返程歸京。
并不知道自己成了某人魚餌的小黑,為了補償魏千珩的饒命之恩,打起十二分精神,将馬車趕得四平八穩,讓魏千珩感覺特別的舒适……
而自從經過水池親密接觸後,魏千珩對小黑卻是産生了奇怪的情愫,回程的一路上,他雖然憂心無心樓與神秘女子一事,卻每每在車簾掀起、看到前面默默趕車的瘦小身影後,他的心裏竟是奇跡般的舒适。
甚至樂意聽到白夜與小黑奴避着他貧嘴聊天,回程路途都不再那麽枯燥無趣。
而小黑也感覺到魏千珩對她态度的改變,心裏悄悄暗喜,又偷偷的開始盤算借種一事。
可惜,她身上最後一份迷陀與合歡香,在關進地牢後,她怕被魏千珩派人搜身,悄悄毀掉了。
所以,那怕她有賊心,也沒了賊膽……
轉眼,禦駕在路上行了一旬之久,這天傍晚進入濱州地界,離京還有小半的行程。
濱州是長公主樂陽公主的封地,當晚,樂陽長公主在長公主府盛情款待魏帝一行。
趕路這麽久,大家都略顯疲憊,樂陽長公主精心準備的盛宴,卻是讓大家放松不少。
席間,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好不熱鬧!
酒宴過半,衆人微醺之際,樂陽輕擊三掌,示意場中央的舞姬退下,卻換上一個面蒙輕紗的妙齡女子上場。
女子青紗覆面,惟剩一雙黑瞳靈轉動人,手持三尺青鋒,随着鼓點,舞起劍來。
女子身形婀娜多姿,劍也舞得有模有樣,四周時有喝彩之聲,可看在魏千珩的眼裏,卻興趣缺缺。
這樣的劍舞,并不稀奇,還不如去外面看看月色,透透氣。
坐在魏帝下側的樂陽公主,從女子進場開始,眸子就似有若無的盯在魏千珩身上,眼見他對場上的女子半點興趣也沒有,還準備起身離席,連忙給那女子遞了個眼色。
下一刻,魏千珩剛剛站起身準備離開,青鋒挾着劍氣朝他直直刺過來。
想也沒想,魏千珩側身輕松避過,反手一擒,就将女子握劍的手擒拿住。
“哐當!”
女子被魏千珩抓住的手軟若無骨的松下,長劍掉在兩人腳下,女子臉上的面紗也随之滑落,露出真容來。
雪白透亮的巴掌小臉上,一雙烏黑透亮的眸子熠熠生輝的看着魏千珩,神情怯怯中又帶着一絲探究打量,粉紅櫻唇倔強的抿緊,柳眉微蹙。
魏千珩眸光滞住,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論長相還是神情形容,她都像極了當年的長歌!
而随着女子面紗的滑落,她雪白如凝脂的胸前那一點殷紅朱砂痣,那怕隔着薄紗舞衣,也妖嬈的綻放在魏千珩的眼前。
驀然,他想起山洞那一晚,他咬破舌尖看到的蒙面女子胸前的那一點殷紅的朱砂痣,心裏頓時翻滾起滔天巨浪。
之前他一直沒有想起那晚看到的女子胸前的朱砂痣,是因為長歌胸前也有朱砂印記,被他刻意遺忘,不願再想起。
可如今面前女人的形容,卻讓他再也無法逃避。
場上突然的變故讓衆人驚訝不已,只有樂陽公主滿意的笑了。
“千珩,姑母精心為你挑選的這份禮物如何?”
而彼時,被葉貴妃召見的小黑,一直提心吊膽的守在殿外。
聽到裏面的嘩然聲,她忍不住朝殿內看去。
隔着半開的殿門,她看着那女子,仿佛看到了當年剛剛入宮時的自己,也看到了魏千珩眸光裏的驚濤駭浪。
苦澀一笑,她想,燕王府大抵是要進新人了……
米團子說:
這幾天團子君身子不适,所以更新時間都亂了,後面團子會努力把時間調整回去,敬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