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心樓的神秘人
衛洪烈從小黑那裏得到消息後,一刻也不停歇,在小黑離開星光殿後,冒夜去找晉王去了。
聽完他的話,晉王怔了半晌,好半天才回神皺眉道:“大皇子覺得,那晚在山上幫燕王的人會是誰?”
衛洪烈搖搖頭,譏诮笑道:“本宮畢竟是外人,哪裏知道燕王在大魏有那些朋友敵人?本宮只負責替王爺解開無心樓的疑惑,其他事,只得靠王爺自己了。”
聽到他的話,晉王眉頭頓時越皺越緊,這種毫無頭緒的事,讓他如何下手?
看着他為難的樣子,衛洪烈眸光微閃,忍不住提醒道:“如果那晚之人是燕王的救命恩人,可那人為何要鬼鬼祟祟的不願現身?而燕王在回宮後,也沒有提過一句被救之事,還叮囑小黑奴也不許将那晚之事同外人說……燕王此舉,不合情理,王爺覺得呢?”
如醍醐灌頂,晉王瞬間明白過來,不由對衛洪烈由衷贊嘆道:“世人都說大皇子有七竅玲珑心,果然不假——經殿下提醒,本王覺得,那人同燕王關系定不簡單。而且,本王還想到,既然有人相助,燕王在逃過刺殺後,為何不直接回行宮,而是要在山上過一晚,這當中似乎也有蹊跷?”
衛洪烈表示贊同,腦子裏更是有亮光閃過,讓他忍不住想,那晚在山上幫助魏千珩的人,會不會是自己一直在辛苦找尋的人?
這個念頭一經生起,衛洪烈頓時興奮起來,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細想一下,願意幫魏千珩,卻又不願意被他發現,不正是她所處的境地嗎?
斷掉的線索再次燃現火花,衛洪烈心裏激動不已,面上對魏昭風淡然笑道:“若王爺真的這麽想,本宮願意随王爺一同回京——一起對付魏千珩!”
晉王早已察覺這個衛大皇子心裏懷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心裏也生有防備之心,但一想到有他相助一起對付魏千珩,再多的顧慮都可以舍棄的。
何況,魏楚兩國鄰邦相交,衛洪烈又是最尊貴的大皇子,極有希望成為楚國太子,若是以後有他相助,說不定自己入住東宮也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這裏,晉王歡喜上前拉了衛洪烈的手,“大皇子願意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求之不得!”
……
另一邊,魏千珩自是不知道魏昭風與衛洪烈再次結成同盟之事。彼時,他正在聽白夜禀告箭針的消息。
白夜想着得來的消息,面容異常的嚴肅,沉聲道:“殿下,屬下在托江湖朋友暗訪箭針來歷線索時,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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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江湖上,不止我們在查箭針,早在我們之前,已有人暗中在查找箭針的主人,且已有好些年了,一直沒有斷過……”
聞言,魏千珩面容凝重起來,眉頭緊緊蹙起,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冷聲道:“可知道是何人在查?”
白夜肅容道:“無心樓!”
無心樓?!
扣着桌面的手驟停,魏千珩語帶驚疑:“你的意思,無心樓的人也在找神秘女子?”
“正是!”
魏千珩不禁想起,那晚在山上,那刺客頭領一見到箭針,立刻帶人離開,再不戀戰。
如今細想想,似乎他們很畏懼箭針的主人——也就是睡了他兩次的神秘女人。
無心樓與她之間,又是何關系?
而那晚在玉川山上,無心樓的人是沖着自己來的,還是為了她?
越來越多的迷團在魏千珩面前堆積起來,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迷洞裏,看不清也猜不透。
他問白夜:“還有其他線索嗎?”
白夜将一張圖紙放到他面前,疑惑道:“這是江湖朋友替我們找到的發射箭針的箭驽外形,也是無心樓一直在尋找的一個手镯——可這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手镯,怎麽能發射那麽厲害的箭針呢?”
看到面前圖紙上的手镯形狀,魏千珩眸光一亮,冷冷道:“定是手镯上有機關,它實際應該是一柄箭驽!”
魏千珩拿起圖紙細細看了起來,神情間難掩激動。
追查神秘女子這麽久,一直是毫無線索進展。
如今拿到了手镯的圖樣,只要找到手镯,就能找到神秘女人,魏千珩頓時覺得事情一下子明朗起來,讓他從迷團裏看到了一線亮光,所有事情都通透起來。
如此,他是不是很快就能知道神秘女人是誰了?!
想到這裏,魏千珩按捺下激動的的心緒,對白夜沉聲吩咐道:“不論無心樓是何目的,既然他們在這裏發現了箭針,想必他們一定會遁個這個線索找來,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搶在他們之前,找到手镯、找到神秘女子!”
“而只有找到她,就能解開一切謎團,所以,萬不可讓她落到了無心樓心手裏……”
魏千珩話語未落,卻被下面馬廄裏的響動打斷了——玉獅子又叫了起來。
寂靜的夜裏,玉獅子的嘶叫聲格外清晰震耳,瞬間就吸引了魏千珩的注意。
除了上次小黑奴暈倒沒有給它喂食,玉獅子從不亂叫,特別是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
想也沒想,魏千珩已來到了窗前,推開窗戶朝下面黑漆漆的馬廄看去,什麽都看不清,只聽到小白一聲急一聲的嘶叫着,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
難道,又是小黑奴出事了?
魏千珩心裏莫名一緊,想也沒想就從二樓躍下,白夜緊緊跟上。
白夜用火折子點燃馬廄前的風燈,魏千珩正要上前查看,突然耳邊傳來細微的聲響,卻是從馬廄對面的屋子裏傳出來的。
白夜也聽到了,兩人不約而同往小黑的屋子裏去,白夜拔劍在手,率先一腳踢開虛掩的房門闖了進去。
房門一開,有暗器朝他們淩厲射來,白夜揮劍擋開,就着馬廄那邊的風燈亮光,魏千珩看見一個黑衣人影從後窗消失不見了。
白夜發出暗號,讓附近的燕衛去追黑衣人,自己點燃了屋內的燈火,執劍片刻不離的守在魏千珩身邊。
魏千珩朝床上看去,只見小黑奴安穩的躺在那裏,身上蓋着被褥,呼吸沉穩綿長,睡的香甜。
他不禁皺緊了眉頭——方才白夜踢門聲響那麽大,還有外面的小白叫了這麽久,他在清秋樓的二樓都被驚動了,小黑奴竟然還沒被吵醒?
太不尋常了。
白夜從窗臺下拾起半截燃燼的香頭,拿到鼻間嗅嗅,臉色一變:“殿下,是迷陀!”
迷陀?!
陡然聽到這兩個字,魏千珩神情一滞,眸光裏湧起狐疑——難道,方才跳窗逃走的人黑衣人竟是神秘女人?
可是,即便方才飛快一瞥,他也看清,那黑衣人身形欣長高大,不是女子身形。
如果不是神秘女人,來人又是誰?為何他手裏有迷陀?他來小黑奴的屋子裏做什麽……
一時間,魏千珩心裏閃過無數疑問,眉頭緊緊擰蹙起。
他朝屋裏看去,只見小小的屋子一目了然,桌椅板凳各歸各位,箱籠包裹也整整齊齊,沒有翻動過的痕跡。
下一刻,他眸光落在屋子的梁柱上,神情一震!
那裏,紮着三枚閃着銀光的箭針,卻是方才進門那一刻白夜揮劍擋開的暗器,也是那日在玉川山上暗算他的箭針!
白夜也發現了梁柱上的箭針,躍起身子将針拔下,拿在手裏細細比對,确定是上次從魏千珩與小黑身上拔下的箭針無疑!
頓時,主仆二人的神情都凝重起來。
魏千珩臉色陰沉得吓人。
箭針怎麽會出現在無心樓人的手裏,難道,神秘女子已被他他先找到了嗎?
想到這裏,魏千珩臉色陰沉得吓人,眸光裏騰起了殺氣。
他轉又想,若是神秘女人與箭針都已被無心樓找到,他們為何還要來小黑奴的房間裏。
難道黑衣人是在小黑奴的屋子裏尋找什麽東西嗎?
思及此,魏千珩寒着臉在屋子裏的桌前坐下,看了一圈沒有翻動痕跡的屋子,想着或許是自己與白夜趕來及時,沒有讓黑衣人得逞,說不定黑衣人要找的東西還在這屋裏,不由對白夜沉聲吩咐道:“你仔細搜一搜,看看小黑奴的屋子裏可藏着什麽可疑的東西?”
白夜應下,立刻将小小的屋子認真搜查起來。
除了小黑和她睡的床鋪,其他地方,小黑都極其仔細的翻找了個遍,卻什麽可疑的東西都沒有。
如此,魏千珩終是将眸光看向了床上沉睡不醒的小黑奴。
幾日不見,小黑奴還是之前那副醜黑的樣子,只是,他閉眸安靜睡着的樣子,莫名的給了魏千珩一種難言的熟悉感。
魏千珩心一冷,将異樣的情愫從心裏趕跑,暗忖,黑衣人絕不會無緣無故來小黑的屋子裏的,這個小黑奴身上只怕有秘密。
想到這裏,魏千珩眸光轉寒,下一刻卻是大步上前,一把撈起了桌上水壺,将裏面的水‘嘩’的一聲潑到了小黑臉上,終是将她潑醒過來。
小黑正做着美夢,她又夢到自己懷上魏千珩的孩子,帶着初心悄悄的從京城逃走,一路上又緊張又激動,眼看着就要到達雲州見到煜炎和樂兒,卻突然被驚醒,睜開眼滿臉濕漉漉的看着眼前的魏千珩,一臉迷懵不解,還以為自己在夢裏,被魏千珩追上來了,頓時吓得呆若木雞。
“殿下……”
“你與無心樓的人什麽關系?為何他們要來你的屋子?”
魏千珩眸光如刃緊緊的盯着一臉懵懂的小黑奴,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
被他森冷的眸看着,小黑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而他的話,更是如五雷轟頂,炸得神魂俱裂。
難道,自己屋子先前被搜的事被他發現了,所以,禁藥的事他也知道了?
小黑并不知道方才這屋裏發生了什麽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上次自己房間進人,丢的迷陀與合歡香被魏千珩發現了,頓時,整個人都吓得呆滞住了,失去血色的嘴唇結結合合,像瀕臨死亡的魚兒,卻始終發不出一點聲音。
見她這個樣子,白夜不禁道:“殿下,估計小黑也被吓懵了,何況,他被迷陀迷暈,只怕也不知道自己屋子裏進人了……”
小黑怔怔的聽着白夜的話,一時間卻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神情越發的迷蒙。
魏千珩審視她片刻,爾後一揮手,對白夜冷冷吩咐道:“将他帶回清秋樓。”
小黑連身上的濕衣裳都來不及換,就被帶着出門了。
一路上,被夜風一吹,她清醒過來,連忙小心的問白夜:“白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深更半夜,你會與殿下在我的屋子裏?還有……你方才說的迷陀,又是怎麽回事?”
白夜看了眼前面的魏千珩,小聲道:“方才我與殿下在樓上聽到玉獅子在叫,下來一看,發現你屋裏有人……”
“啊……”小黑一聲低呼,瞬間想到了上一次搜她屋子的人,神情不由再次慌亂起來。
“那黑衣人用迷陀迷暈了你,還用箭針暗算我與殿下,最後從後窗逃走了……殿下懷疑那黑衣人與之前的神秘女人有關……”
聽白夜說完,小黑徹底震驚住了,身子止不住的哆嗦,不敢置信的問白夜:“那箭針……就是上次殿下遇刺時的箭針嗎?”
小黑緊張到舌頭都捋不直了——怎麽會,那箭針不是她發的嗎?現在怎麽又冒出其他箭針來?
下一刻,她感覺到戴上手镯的左手腕上空缺缺的,心裏一涼——初心給她的鐵镯子不見了!
一定是黑衣人拿走了!
這個手镯是初心給她的,黑衣人怎麽會知道上面的機關?
難道,黑衣人上次搜她的屋子,真正要找的是她手中戴的手镯嗎?
小黑腦子裏混沌一片,又亂又怕,可是不等她想明白,清秋樓到了。魏千珩沒喊停,小黑不敢收腳,只得揪着心跟他一路進了他的卧房。
一進門,小黑就連忙跪下,心口怦怦直跳,不知道經由黑衣人這一鬧,魏千珩對她發現了什麽,所以連忙喊冤道:“殿下明鑒,小的早早的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屋子裏賊了……也不知道他們是無心樓的人,小的之前聽都沒聽過這外名字,求殿下饒命……”
魏千珩拂袍在書桌前坐下,眸光直直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黑奴,心裏疑雲重重。
方才他和白夜的談話,他都聽在耳朵裏,從小黑的話裏來看,他似乎真的對黑衣人一無所知。
可無心樓的人為何會進他的屋子?
一想到神秘女人或許已被無心樓的人搶先找到,魏千珩身上戾氣縱生,對白夜冷冷吩咐道:“将他帶下去,關進地牢!”
深夜的行宮地牢,幽冷死寂,小黑進去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白夜也實在想不明白,無心樓的人為什麽會找上小黑,但他心裏卻相信小黑是無辜的,只得對他勸道:“你不要擔心,等殿下查明事情與你無關,自然會放你出去的。”
小黑神情間一片迷茫,無力的對白夜道了謝,一個人怔怔坐在牢房裏發着呆,腦子裏淩亂成麻——
若是魏千珩繼續查下去,讓他知道無心樓手裏的镯子其實是從自己這裏拿走的怎麽辦?
還有,這個镯子是初心的貼身之物,煜炎說當時救她時,她身上什麽都沒有,又失去記憶,只有手腕是帶着的這個镯子,镯子內圈刻着‘初心’二字,所以他們就喚她初心了……
小黑內疚的想,如今自己把初心的镯子丢了,回京後,她要怎麽向她交差啊,就算初心顧念情誼不怪她,她也良心難安啊。
而最讓她困惑的卻是,無心樓的刺客為什麽要拿直初的手镯,難道他人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不不不,初心不過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煜炎六年前救到她時,她才十一歲,怎麽會與江湖上殺人不眨眼的無心樓有關系呢?
渾渾噩噩的想了許多事,小黑終是支撐不住靠着牆壁睡着了……
白夜回去交差時,忍不住問魏千珩:“殿下真的懷疑小黑與無心樓有關系嗎?”
魏千珩眉眼深沉,寒眸幽深如淵看不到頭,他沒有回白夜的話,冷聲道:“派暗衛暗中緊密守住地牢,外松內緊——如果無心樓的人再出現,一定要抓住他們!”
白夜一臉恍悟,敢情,殿下是将小黑當成了誘餌,要引無心樓的人上勾?!
可是,自從小黑被關進地牢以後,無心樓的人再沒有出現過,地牢裏風平浪靜,除了沈致得到消息以複診的名義來地牢看了一次小黑,再沒其他人出現過。
但行宮裏卻傳遍了,說是燕王為了避嫌,将寵愛的小黑奴打入地牢了,頓時,人們都認識到燕王的冷血可怕,避燕王如蛇蠍……
轉眼,未伏已過,起程回京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小黑就從地牢裏被放了出來,跪在清秋樓的廊下,等着魏千珩最後的處置。
在地牢裏關了足足七日,小黑渾身又臭又酸,魏千珩剛到樓梯口就聞到了。
他一眼看去,小黑奴蓬頭垢面的跪在那裏,但精神頭似乎不錯,看着還胖了一圈,心裏不由暗暗稱奇。
別人蹲牢房,都是心驚膽顫,惶然不可終日,他倒好,倒在牢房裏養出膘來。
初初被關進去時,小黑确實恐慌不安,但後來她想明白了,與其什麽都不知道的胡亂猜測,還不如什麽都不想的順其自然。
最主要的是她想明白一點,無心樓的人與魏千珩是敵人,他們自然不會将從自己這裏拿走禁藥與镯子一事讓魏千珩知道。
如此,身份不會被揭穿,她也沒什麽好顧慮的,惟一要想的,就是如何從無心樓的人手裏替初心尋回镯子。
而要拿回镯子,也要等她從地牢裏放出去才行,所以,小黑幹脆什麽都不想了,安心的待在牢房裏,按時吃睡,倒還真的心寬體胖,長胖一圈。
見魏千珩下樓來,小黑連忙匍匐在地,提心吊膽的朝他拜下:“小的見過殿下。”
她心裏惶然不安,牢也蹲過了,不知道他最後要如何處置她?
魏千珩冷冷睥了她一眼,嫌棄道:“趕緊下去将自己收拾幹淨,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啓駕回京——回京路上,你休想再偷懶,好好替本宮駕馬,若讓本宮再看到你這副髒兮兮的樣子,就扔你去翡翠湖泡三天!”
聞言,小黑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就這樣放過她了?
還讓自己繼續給他趕馬車?
見她呆呆的不回話,魏千珩眉頭一皺:“怎麽,你還想回地牢裏繼續吃牢飯養膘?”
小黑終是回過神來,歡喜的直擺手:“不……小的馬上下去收拾幹淨身子,好好為殿下駕馬!”
說罷,爬起身一溜煙的跑回馬房洗澡更衣。
這個時候廚房早熄火不燒水了,而井水又太涼,小黑看到了馬廄旁邊的水池,眼睛頓時一亮。
因着馬上要起程回京了,這個時候宮人們都忙得腳不沾地,應該不會有人來這裏。
而且小黑全身都太髒了,恨不得跳進水裏從頭到腳的好好泡洗幹淨。
所以,她沒有遲疑,趁着沒人,解了外衣跳進了水池裏,舒服得搓起澡來。
然而,還沒搓到一半,馬廄那邊卻是傳來了腳步聲。
小黑心口一顫,小心翼翼的探頭看去,下一刻卻吓得魂飛魄散——卻是魏千珩!
原來,自從馴服玉獅子後,魏千珩就不想再将它孤孤單單的留在行宮了,打算這次帶它一起回去。
而因着他身邊沒有貼身伺候的丫鬟婆子,身邊的一應事務都是白夜與燕衛在打理,眼下他們一個個忙得幾乎要飛起來,魏千珩就親自來馬廄牽玉獅子。
他走近馬廄,親呢的摸了摸玉獅子的頭,正要解開缰繩牽它出來,眼角餘光卻看到一邊水池邊上脫下的衣裳。
那不是小黑奴的衣裳嗎?
魏千珩不覺朝池子裏看去,可池面一片平靜,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魏千珩心生好奇,不由朝着池邊走近兩步。
他再次探頭看去,這次在靠近岸邊的水下,看到了一團黑影。
魏千珩一驚,難道是小黑奴溺水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水底的人突然蹿出來,濺起的水花眼看要落到自己身上,魏千珩連連後退,卻一腳踩在了水池邊上的青苔上……
小黑憋氣躲在水下,卻沒想到魏千珩突然走到池邊來了,心裏一慌,一下子嗆進水來,逼得她出了水面。
她剛剛要喘一口氣,迎面卻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朝她直直撲過來,将她撲了個滿懷。
而她半張的嘴唇,卻與男人略帶冰涼的唇緊緊貼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