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本王不想再看到他!
魏千珩想到自己幫小黑奴娶到表妹,也算是替他完成了人生一樁大事,就算以後辭退他,他也有了自己的家。
他甚至想好,還可以再給他一些錢財,确保他娶妻後可以做點小本生意,過上安穩不愁吃喝的小日子,這樣,豈不比他拖着殘病的身子在府裏當差強。
越想,魏千珩越覺得這個主意實在不錯,于是對白夜道:“你問清楚小黑奴表妹家的事情後,一回到京城,你就去辦好此事,不要拖延。”
魏千珩的突然之舉,讓白夜一臉驚奇,何時,自家王爺竟是當起媒人了?
但不可否認,這卻是件好事,之前他們還聊過小黑奴無權無勢,擔心小黑奴的表妹父母不願意将表妹嫁給他,如今有燕王府出面,這樁親事就是板上釘釘,鐵定的事了。
而且,這樣一來,殿下與小黑奴之間的關系也清清白白,不再擔心晉王一夥再潑髒水,卻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所以白夜連忙應下,再次往馬房去了。
去之前,他想到小黑自醒來還沒吃東西,就貼心的去廚房帶了粥食給她。
白夜提着食盒再次來到小黑屋裏,将食盒裏的吃食端出來放到小黑面前,神神秘秘笑道:“你醒來還沒吃東西,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等你吃飽後,我有樁大好事要告訴你。”
小黑疑惑的看着一臉興奮的白夜,拿起勺子一面喝粥一面問他:“白大哥有何好事,不妨直說。”
白夜本就是個耿直的性子,那裏瞞得住,忍不住對她笑道:“恭喜你,殿下為了賞賜你幫他馴服玉獅子,決定由燕王府出面替你娶親——娶你表妹進門!”
聞言,小黑猛然一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表妹?難道魏千珩與白夜說的是初心嗎?
是了,上次在吉祥客棧,為了不讓魏千珩懷疑,自己與初心假裝成表哥表妹,沒想到魏千珩竟然一直記着,還想着讓初心‘嫁’給她?!
小黑簡直哭笑不得,正要開口拒絕,白夜卻一本正經的問她:“殿下讓我來問你,你表妹家在何處,還有她父母的許親要求,殿下讓我一回京城,就上門替你去說親……”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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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被白夜的話吓得一口粥卡在了喉嚨裏,嗆得她咳嗽起來。
白夜卻以為他是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壞了,一邊幫她拍着背順氣一邊笑道:“瞧你高興的,你放心,有殿下和燕王府出面,這樁親事一定能成。”
他越是這樣說,小黑越是咳嗽得厲害,臉都憋紅了。
好久,她才平住氣息止住咳嗽,對白夜苦笑道:“白大哥,請你幫我轉靠殿下,他的一番好意小的心領了,并感恩不盡。但……你也看到了,我這樣一個身子,怎麽娶妻生子?若是娶了表妹,豈不是害不了她?再者,我表妹在我離京前,已定下親事了,擇日就要出嫁了,所以……”
聽了小黑的話,白夜神情一愣。
他興致勃勃而來,原想促成一樁美事,卻沒想到是白高興了一場。
“你家表妹竟這麽快就定親了?上次她不是還來找你,說要跟着你的嗎?那……這麽說來,事情又辦為成了……”
白夜猶自不敢相信,小黑看着他失望的樣子,卻想到了昨晚宮宴上關于自己與魏千珩的謠言,心裏一酸,對白夜鄭重道:“白大哥,小的有一個不情之請,求你轉告殿下!”
白夜見他一本正經的嚴肅樣子,不由也緊張起來,問他:“何事?”
小黑苦澀一笑:“我這樣的身子,不僅不能娶妻生子,只怕也伺候不好殿下,反而只會給殿下惹麻煩……所以,請白大哥回去替我求求殿下,讓殿下收回成命,免了讓我去正院當差,讓我繼續留在馬房……”
說這番話時,小黑那裏知道,魏千珩已決定在回京後将她辭退出府,只以為他是為了避嫌,不想再讓人誤會他與自己的關系,所以才會想到替他娶表妹。
她當然不能娶初心,更不能讓白夜他們再去找初心,初心性子單純,多問她幾句只怕就會露餡。
小黑想,既然不能如他所願,‘娶妻生子’來洗清兩人的關系,她只能主動遠離他的身邊,不再讓人有造謠生事的機會。所以主動提出,不去主院當差。
白夜驚訝又為難的看着她,他原本還發愁不知道如何将魏千珩的決定告訴她,沒想到她竟是自己提了出來,讓他在意外時,對小黑又多了份憐惜與心酸。
如此,白夜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卻也暫時沒有将回京後要将他辭退的消息告訴她,叮囑了幾句讓她好好休息的話,就轉身回清秋樓複命去了。
清秋樓。
聽到白夜的禀告後,魏千珩形容一怔:“他真的主動提出不到主院來當差?”
白夜道:“小黑大抵也聽說了昨晚宮宴上的事,不想再讓人誤會,所以才……”
魏千珩卻猜到了小黑的意思,冷哼一聲道:“只怕他将本王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了,還以本王在這個時候提出幫他提親娶表妹,是怕外面的謠言了——若真是如此,本王直接殺了他豈不更能表明心意?!”
白夜之前也難免不這麽想,也以為魏千珩這個時候替小黑娶妻是為了堵悠悠衆口,但如今聽了魏千珩的話,卻恍悟過來,自家殿下何時怕過什麽,若是他真的是因為怕旁人誤會什麽,只會采用最直接的辦法,才不會想到替他娶親這麽迂回的主意。
那若不是因為這個,殿下為何又突然間,要将小黑奴辭退出府?
心裏這樣想,白夜就不免問了出來。
魏千珩一下子蹙緊了眉頭,半晌後冷冷道:“他昨晚給本王喂醒酒湯的樣子,像極了五年前的那人,所以本王不想再看到他!”
聞言,白夜一臉恍悟,終于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小黑勾起了殿下心底的傷心事……
魏千珩不想再在小黑奴的事上浪費心思,冷冷道:“此事不用再提了,如今要緊的是,是要查到箭針線索,找出神秘女人。”
白夜形容一禀,連忙應下。
正在這時,魏帝身邊的大監親自過請,說是魏帝請燕王過承乾宮用午膳。
魏千珩神情不郁,他就知道,對昨晚宮宴上鬧出的事,父皇絕不會就此罷休,一定會單獨找他問清楚明白才會甘心。
一進承乾宮,魏千珩還未來得及見禮,魏帝已沉聲發問:“晉王昨晚所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魏千珩好整以暇的在魏帝對面坐下,涼涼道:“父皇不是都查清楚了嗎?還有何不清楚的?”
以他對父皇的了解,從昨晚開始,只怕父皇就已派人在暗自調查晉王說的事了,這個時候叫他來,想必該知道的他都已知道,叫他過來,不過是來确認一下他的态度罷了。
果然,聽了他的話,魏帝面色一沉,沒好氣道:“那個廚房婢女倒無甚可說,反正已杖斃處置,倒是那個馬奴小黑,你是怎麽想的?”
魏千珩氣笑:“父皇也以為兒臣是個……斷袖?”
魏帝嚴肅道:“朕自是信你,但你此次對這個馬奴确實不同以往,聽聞,之前為了救他,你連馬王都舍得的射殺,帶他來行宮後,也是多有照拂,甚至親自去太醫院陪他看太醫——這還是外人口裏那個冷血無情的燕王殿下嗎?父皇怕你重蹈五年前的覆轍……”
“那父皇想怎樣?”
魏千珩神色冷下來,冷冷笑道:“父皇一直勸導我與人為善,對人熱枕,可又時刻提醒着我五年前之事,但,五年前之事,真的全是她的錯嗎?”
有些事,壓抑得越久,越是窒息難受。
魏千珩眸光冰寒,咬牙道:“她雖然最後欺騙了我,但我不相信她對我沒有一絲感情,卻是你們步步緊逼,最後将她趕盡殺絕。你們對她這般殘忍,為何卻放過皇陵那人,他才是罪魁禍首,說到底,她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每每提到五年前的舊事,魏千珩都憤恨交加,魏帝也早已習慣,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五年過去了,他竟然還這般放不下,卻是這個最讓他擔心煩惱。
魏帝聲音也跟着冷下:“可當年她懷着目的進宮接近你也是不争的事實。朕不過希望你放下她往前看,讓你的妻妾為你生下一子半女,讓朕安心。而朕也希望你在回京之前,将這裏一切于你不利之事都處置幹淨,莫要拖泥帶水自毀前程!”
說到子嗣之事,魏千珩斂眸不再言語,魏帝拿他無法,也只得作罷。
這頓午膳父子二人不歡而散,臨別前,魏千珩對魏帝冷冷道:“父皇放心,回到京城兒臣就會将小黑奴辭退趕出府,父皇也不必再多操心了。”
聞言,魏帝這才臉色稍霁,放下心來……
小黑連服了三粒護心丹,又在床上連躺了三天,再加上沈致為她重新調配了藥方,如此,休養三日後,她精神頭好多了,感覺身上又恢複了氣力。
這三日,每日都是白夜親自來喂食玉獅子,魏千珩每日也會帶玉獅子出廄遛圈子,但在這三日裏,小黑卻再沒有見過他。
有時知道他在外面,她都會特意避開……
而自賽馬結束後,最酷熱的末伏也到來,哪怕在避暑行宮裏,也沒有人再冒着暑氣外出,大家都找着陰涼透風的地方納涼休憩。
如此,整個行宮都安靜不少。
而下人們卻永遠不得閑,他們知道,最熱的末伏一過,主子們就要起駕回京了,于是趁早開始收拾打點返京的行裝。
小黑倒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她統共只有兩個包裹,再加上她沒有服侍的主子,顧好自己就成了。
收拾包裹的時候,她不免又想到那晚搜走她房間裏迷陀與合歡香的人。
這幾日,她越發的冷靜下來,她想,自那晚宮宴之後,大家都知道曾經有一個神秘女人拿禁藥勾引了燕王,所以,若是拿走她禁藥的人是行宮裏的人,只怕早就會去揭發她了,或是拿着藥來威脅她。
但這幾日來,風平浪靜的,好似那晚的事從沒發生過。
小黑不禁安慰自己,或許拿走自己禁藥的人,不是行宮裏的人。
若不是行宮裏的人,又會是誰?
小黑知道,自那晚玉川山遇刺後,魏千珩讓燕衛加強了行宮守衛,特別是他所居的千秋臺,所以,戒備如此森嚴之下,來人能偷偷潛進來千秋臺,必定不簡單。
既是不簡單的人,為何不去別處,偏偏來翻她的屋子,還拿走她的禁藥?
小黑越想越迷糊,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有小厮在外面喚她,說是太醫院的沈太醫叫她去太醫院一趟。
聽說是沈致叫她,小黑立刻關好門往太醫院去。
她想,大抵是她托沈致買的藕花粉買回來了,叫她去拿。
因初心喜食甜食,而玉川當地的藕花粉又甜又糯,小黑就想着帶些回去給初心吃。
可是,她一出千秋臺,衛洪烈的貼身侍衛衛桐就出現在她面前,并攔住她的出路,不容置否道:“我家殿下請小黑兄弟到星光殿一敘!”
自從上次太醫院後,衛洪烈再沒來找過她,小黑以為他死心不會再搭理自己,卻沒想到又找上門來。
小黑原本不想跟衛桐去見衛洪烈的,她大抵可以轉頭逃回千秋臺。
但她驀然想到自己丢失的禁藥,心裏一寒,難道,那晚搜自己屋子的人是衛洪烈嗎?
瞬間,她再也沒有勇氣拒絕,揪緊着心跟着衛桐往衛洪烈的寝殿去了。
一路往星光殿走去,小黑像踩在刀尖上——若那兩份禁藥真的是衛洪烈拿的,她的身份于他而言,也就徹底曝光了。
他若是再以此威脅她回皇陵見前主,她要怎麽辦,樂兒怎麽辦?魏千珩若是知道她還活着,會放過她嗎?
想到這些,小黑如墜十八層地獄,恐慌絕望。
很快,星光殿到了,小黑進去時,魏千珩斜躺在廊下的冰絲玉塌上,身邊圍着三五個美姬,一個個嬌豔動人,将他伺候得一雙桃花眼都要飛上天了。
“瞧瞧,誰來了!”
看到小黑進來,衛洪烈勾唇邪魅一笑,對身邊那些美姬打趣道:“這個就是之前被你們吃醋的那個小黑奴,你們一個二個不是嚷着要見情敵嗎?如今本宮将他喚來了,你們好好瞧瞧!”
關于衛洪烈喜歡燕王手下小黑奴的緋聞,之前在行宮也是傳得沸沸揚揚,有聲有色的,傳到最後,連這些美姬們都吃醋了。
聽他一說,幾個美姬将小黑上下認真打量,爾後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對衛洪烈嬌嗔道:“殿下真壞,盡知道耍妾身們開心。”
這麽一個又黑又醜的小黑奴,怎麽可能讓她們殿下喜歡呢?
而真正被耍弄的小黑,卻沒有心情同他們玩笑,她壓下心中的慌亂問衛洪烈:“不知衛大皇子召小的過來,有何吩咐?”
衛洪烈見她一副謹慎的害怕樣子,頓感無趣,揮揮手讓那些美姬們都退下,擡手讓小黑走到他近前去,盯着她的眼睛冷冷笑道:“先前,本宮以為你是本宮要找的人,所以向你洩露了許多秘密,而後發現你并不是,但本宮的秘密卻又被你察覺了,你說,這可要如何是好?”
小黑一愣,萬萬沒想到衛洪烈同她說的是這個。
她小心道:“請大皇子放心,小的從沒将大皇子的事同任何人說過,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本宮如何相信你?”
衛洪烈挑眉涼涼看着她,語挾威脅道:“知道本宮秘密的人,本宮是不可能讓他再活在世上的——”
話畢,站在小黑身後的衛桐倏地上前,手中的匕首瞬間架到了小黑的脖子上。
“聽說,你家王爺最近也不愛搭理你了。本宮将你殺了,沉到湖裏去,只怕等你被魚蝦吃幹淨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小黑全身僵滞住,一動也不敢動,抖着嗓子問:“大皇子到底想幹什麽?”
衛洪烈滿意一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除非你也告訴本宮一個秘密,咱們交換,如此,我才能相信你不殺你。”
小黑咬牙扯出笑來:“大皇子想知道什麽,只要小的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好!”
衛洪烈撫掌一笑,卻并沒有讓衛桐放下匕首。
他從榻上起身,走到小黑近前,附到她耳邊輕聲問:“你告訴本宮,那晚燕王在玉川山遇刺時,除了刺客行刺,可還發生其他有趣的事?”
小黑心裏一緊,想也沒想就要回答他不知道,嘴唇卻被他封上。
衛洪烈略帶涼意的兩指抵在她的雙唇間,冷冷笑道:“先別急着告訴我你不知道,想清楚再說!”
衛洪烈太不簡單,自是不好輕易應付打發,而小黑也相信,若是自己不想辦法逃過這一劫,他真的會殺了自己沉到湖裏去。
心思百轉千回間,小黑只得咬牙道:“好,我把知道的告訴給殿下,也請殿下信守承諾,放小的一命。”
衛洪烈點點頭,衛桐立刻收刀退下,衛洪烈對小黑鄭重道:“你放心,本宮一言九鼎,若你能如實相告,本宮不但放過你,還會認你做個朋友。”
衛洪烈雖然行事乖張、讓人難以捉摸,但小黑卻知道他是一個說話算話的君子,不然當年她的前主也不會交上他這一個朋友,并将她辛苦馴服的野風送給他。
而在她前主被禁皇陵這麽多年,他一直不離不棄的想着救他出陵,也足以看出,他是一個重情守義之人。
所以,他的這番話倒是可信。
脖子上的匕首松開,小黑重重松下一口氣,爾後擡眸對上衛洪烈打量的目光,坦然道:“那晚在山上确實還有其他事發生,小的當時跟在我家王爺後面尋馬,突然遇到刺客,小的見王爺寡不敵衆,正要上前去幫忙,卻見刺客一下子倒下一大半,似乎有人在暗中幫忙我家王爺……”
“後來呢?”
衛洪烈瞳孔收緊,明顯緊張起來。
小黑接着道:“小的聽到刺客頭領問來人是誰,為何要多管閑事?我家王爺似乎也很奇怪突然有人幫他,小的當然也好奇,就往四周悄悄探去,看想想是誰在暗中幫我有王爺,最後突然肩膀上一麻,像被蟲子蜇了一下,然後我就暈了過去,直到第二天被燕衛找到我,回行宮的路上才醒上……”
小黑聰明的将事情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她甚至連刺客頭領說的話都學了出來,卻又将重要的信息瞞下,所以衛洪烈除了知道那晚有人幫了魏千珩,其他還是一無所知。
不過,就憑這一點,也替衛洪烈解開了無心樓的殺手為何突然違約的疑惑。
所以,衛洪烈卻是相信了小黑的話,沒有再對她起疑。
衛洪烈沉默了好一會兒,爾後又問她:“你醒來後,你家王爺可叮囑過你什麽?”
小黑立刻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王爺叮囑小的不能那晚的事洩露出去半句……所以求求殿下,千萬不能讓我家王爺知道了,不然小的就沒命了。”
衛洪烈緩緩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臨走時卻又不忘叮囑小黑,讓她不要将今日同他說過的話洩露出去……
小黑逃也似的離開星光殿,她生怕被人看到她從衛洪烈的地方出來,所幸天已落黑,她挑小路悄悄的回到了千秋臺。
直到回到馬房,她才回過一口氣來。
方才雖然受了驚吓,卻也讓小黑高懸的心安穩放下。
經過方才,她卻是可以确定,拿走她禁藥的人,不是衛洪烈。
只要不是他,她就少了許多威脅和擔憂。
只是,既然也不是他,那麽,那晚之人到底是誰?
小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迷圈裏,她可以确定那晚之人絕不是無意進了她的屋子裏的,他就是沖着自己來的,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一點頭緒,小黑只得作罷,去廚房吃了點東西,又去馬廄照料一番玉獅子,爾後回屋熄燈睡覺。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她睡意迷蒙間,有極淺淡的煙霧在屋裏升起,煙霧蹿進她鼻子,小黑瞬間陷入到了死睡中。
門被悄然打開,黑暗中,有人影如縷輕煙飄進屋來,徑直來到了小黑的身邊,面具下幽冷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突然一把制住了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