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本王才沒閑功夫關心你
屋內的氣氛明顯凝固起來,且充滿了蕭殺之氣!
一直懸着心的柳時年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小心打量着魏千珩與衛大皇子之間的形容,心裏直發憷,只盼着沈致快把小黑的病症說完,好送這兩尊大佛走。
于是,他也催道:“沈太醫快人快語,還是趕緊将小哥的病症說清,再開方診治……”
沈致看着一個個急不可耐的樣子,淡淡一笑,道:“下官診出小黑哥身上的舊疾,大抵也是以前馴馬摔傷留下的舊傷,一時半會很難根除,需要慢慢調養,所以——”
說到這裏,他語氣頓下,看向一旁的魏千珩,鄭重道:“依着他如今的身子,只怕以後都不能再幫王爺馴馬了。”
聞言,小黑滞緊的心口驟然一松,猶如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整個人又重活了過來。
得知小黑奴沒有性命之憂,魏千珩忽略了他不能再為自己馴馬的事實,默默的放下心來。
而滿懷希望的衛洪烈卻大失所望,他不敢置信的逼問沈致:“太醫所指的重要之事,就是這個?”
沈致溫聲反诘:“不然呢,殿下以為是什麽?”
眸子死死的盯了沈致片刻,衛洪烈神情恍惚下來,如夢初醒般看向已恢複平靜的小黑,眸光在她臉上來回巡睃,從她的鼻眼再到黝黑的肌膚,久久沒有挪開眼睛。
許久,他如同洩去了一身氣力,默默的收回眸光,無力道:“如此,本宮就放心了。”
說罷,起身離去。
他一走,魏千珩的擔心也放下,吩咐白夜留下來幫小黑拿藥,自己先行離開。
小黑心裏有疑問要問沈致,所以推辭道:“白侍衛事務繁雜,小的既已無事,自己拿藥就成,不敢再耽擱白侍衛。”
柳時年連忙巴結道:“熬藥之事太醫院自會辦妥,下官會吩咐下面的藥童将小哥的藥煎好再送到千秋臺去,無須再将藥拿回去另行煎熬了。”
如此,白夜就陪同魏千珩先行離開太醫院,小黑趁着柳時年去送魏千珩,對沈致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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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信沈致已知她是女兒身,卻不明白他為何要替自己遮掩隐瞞?
“沈太醫……”
然而,不等她問出口,沈致已擡手止住她的話,急走兩步到門口瞧了瞧外面,确定沒人,才折身回來,突然對她斂身行禮道:“沈致見過姑娘。”
小黑怔怔的看着他:“你是?”
沈致爽朗一笑:“在下沈致,與鬼醫煜炎乃舊識,當年得幸他指點,醫術精進,實乃我的良師,但煜兄不拘小節,只願與我兄弟相稱,但煜兄的恩情,在下一直銘記在心。”
煜炎當年行走江湖,廣交良朋,後為了她,滞留汴京多年,想必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沈致。
小黑神情不見放松,反而緊張起來:“所以……是煜大哥讓你來尋我的?而方才你來向柳院首告假,也是故意的?”
沈致長長籲了一口氣,欣慰道:“正是,從姑娘與白侍衛踏進太醫院開始,我已認出了姑娘——姑娘有所不知,你臉上所戴的這張人皮面具,卻是當年沈某與煜兄合力所制。”
“而煜兄發現你離開雲州,猜到你必定是回汴京了,所以第一時間給我寫了書信,讓我幫他尋你,所幸,在下不負重托,終是找到姑娘。”
五個月前,小黑趁着煜炎去南蠻樟地尋藥之際,帶着初心偷跑回京,原想在他尋藥的時間裏回京懷上魏千珩的孩子,屆時,就算他再如何生氣反對,總不會拿掉她肚子的孩子的,卻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他知道了。
煜炎一直極力反對她重回魏千珩身邊冒險,如今他找到了自己,定會抓自己回去,将自己關在雲州,讓自己再沒有機會接近魏千珩,更別說再懷上他的孩子!
想到這裏,小黑悲痛交加,心底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瞳仁裏失去了光亮,如一個垂死之人。
她問沈致:“煜大哥還同你說了什麽?”
沈致似乎看穿了她心裏的憂慮,笑道:“煜兄知道你身體不好,擔心你在汴京的安危,托我照拂你。我與他情同兄弟,你也将我當成你大哥,若是遇到麻煩,或是身體不适,放心來找我,不要客氣。”
聞言,小黑傻傻的怔愣住——
她萬萬沒想到,當初拼死反對自己的煜炎,竟然沒有讓自己回去,還托沈致幫自己。
心中大石松下,小黑不覺笑了,對沈致由衷的感激:“多謝沈大哥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你,我只怕就……”
餘下的話,小黑緘言沒有說下去。
這些年,煜炎一直将她保護得很好,将她的過往湮下,從不對人提起,連初心都不曾知曉,為的就是不讓她再受到一絲的傷害。
她猜想,他不會将她的真正身份、以及她回來的目的告訴給了沈致的,所以不敢擅自說漏什麽。
如她所料,煜炎确實沒同沈致說起她的身份和回京的目的。
不是煜炎不相信沈致,反之,卻是怕他知道越多,會給他惹來滅頂災禍。
而沈致雖然五年前見過小黑,但此刻卻不知道這張黑臉面具下的人是誰,只知道是煜兄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珍貴的人……
沈致聽出了小黑話語裏的遲疑,毫不在意的笑道:“姑娘不必擔心,煜兄只是托我尋你,讓我在你困難時給予照拂,其他的事,我不多問,也不會插手。”
沈致的坦承,讓小黑越發羞愧:“如此,多謝沈大哥的體諒……”
沈致走到桌邊給她開藥方,想到她身上的舊疾,蹙眉道:“你今日之傷,是摔馬引發的心口舊疾。而煜兄也在信中特別提到你身上的舊疾……但此時我不便給你開藥,等從行宮回京,我寫信與煜兄商議後,再給你開藥服用吧。”
小黑身上的舊疾如狼似虎,很是兇險,沈致自知醫術不如煜炎,所以不敢擅自給她開藥。
小黑點頭應下,如今有了煜炎的支持和沈致的相助,她的心裏踏實多了。
沈致從身上掏出一只白瓷藥瓶交到她手上:“這瓶護心丹,是煜兄特意給你備的,連着書信一起送到我手裏,你且收好,以備萬一。”
接過藥瓶,小黑終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先前看到沈致拿出護心丹,她就認了出來,因為這款丹藥,卻是煜炎為了她的舊疾,辛苦研制出來的。
當初她帶着初心偷逃出來,自是不敢問煜炎要護心丹,卻沒想到他竟是将藥千裏迢迢的送到了她的手裏……
看到沈致拿出藥丸的那一刻,她雖然懷疑藥丸就是煜炎所制的,卻也不敢完全确定,又怕只是巧合的碰到了名字與外形相同的藥丸。
直到最後聽到沈替她隐瞞身份的話,她才斷定,沈致是自己人……
小黑抹着眼淚問沈致:“煜大哥還在信中同你說了什麽?他與樂兒都好嗎?”
想到煜炎書信中所提到的事情,沈致眸光不覺一暗,但面上卻對小黑輕笑道:“他們一切都好,煜兄讓我轉告你,讓你不要挂心樂兒,他會幫你好好照拂。”
至此,小黑徹底放下心來,收好藥瓶安心的離開了太醫院,回去千秋臺。
相比來時的絕望心境,此時的小黑心情舒爽極了,連着身上的傷痛都感覺不到疼了。
太醫院一行,不但徹底打消了衛洪烈對自己的懷疑和糾纏,還意外收獲了一個得力的幫手。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煜炎沒有怪她私自做下的決定,還默默的支持了她,這才是讓她最開心釋懷的。
經過清秋樓時,小黑想到今日魏千珩和白夜對自己的照顧和維護,不由心存感激。心情甚好的她,思索了片刻,卻是第一次有勇氣主動去找魏千珩了。
她去時,魏千珩正在偏殿用膳,在門外安排下人幹活的白夜見到她,關切問她:“你好些了嗎?”
小黑感激道:“沈太醫給我服下護心丹後,好多了。所以小的特意前來感謝白侍衛今日陪我去看診,還在晉王面前護着我……”
白夜爽快的擺擺手,道:“我奉王爺之命帶你出去,自是要好好護着你,你沒事就好,以後好好養傷,馴馬的差事就不要再做了……”
在聽到沈致的建議後,魏千珩在回來的路上就同白夜說了,以後都不用小黑再馴馬了,在府裏另找份輕松的差事給他做。
白夜也知道小黑身體的情況是不宜再馴馬,但想到五日後的天柱峰比賽和還沒有馴服的玉獅子,不禁擔憂道:“如此一來,天柱峰一賽只能烏赤上了,可它之前受過傷,跑平地丘陵還好,若是翻玉川山,屬下擔心它……”
餘下的話白夜沒有說出口,可魏千珩的面容卻沉了下來。
烏赤幾年前受過一次重傷,後腿骨折,上回跑丘陵之賽已是讓它吃力,若是再讓它上天柱峰,只怕會徹底毀了它……
魏千珩自是舍不得讓它涉險,陰沉着臉道:“還有五日,本王想親自去馴一馴玉獅子。”
白夜一驚:“殿下,你忘記上一次馴它時受傷了嗎?”
“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讓晉王他們贏,更不能讓父皇以此放那人出皇陵!”
見他意已決,白夜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心裏暗暗着急……
而如今小黑聽到白夜的話,卻急了。
“殿下是準備辭退小的、要趕小的出府了嗎?”
小黑一直謹記着上次在清秋樓對魏千珩做下的承諾——若是她不能幫他馴服玉獅子贏了最後的比賽,他就将她掃地出門,送給衛洪烈。
而上次馴馬王時,他也同她說過,他的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如今她身子孱弱不能再馴馬,失去了價值,自然不能再留在燕王府吃閑飯了。
可她剛剛來了葵水,也就是說,山洞那次,她再次失敗,沒有懷上他的孩子。
如此,她還得繼續留在他身邊,繼續找機會接近他。
最主要的卻是,如今連煜炎都支持她這樣做,她只能成功,勢必要懷上魏千珩的孩子才行……
想到這裏,小黑越發的着急起來,聲音不覺拔高,急切道:“我答應過殿下,一定要馴服玉獅子的,所以即便我的身子不适合再馴馬,也請讓我最後馴服玉獅子,完成當初做下的承諾……所以殿下還不能趕小的走。”
她的聲音隔着避暑的竹簾傳進了殿裏,魏千珩聽得眉頭微微一皺。
殿外,白夜安慰她道:“你誤會了,殿下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只是給你換份輕松點的差事,畢竟沈太醫都說了,你這副小身板太差了,不能再幹馴馬的活了。”
聞言,小黑怔愣住,傻傻擔心道:“那……玉獅子怎麽辦?若是沒有它,殿下如何贏得比賽?”
白夜拍拍他的肩膀,喟嘆一聲,低聲道:“外人都稱咱們殿下為閻王爺,說他無情冷血,實則咱們殿下并不是無情之人,此次比賽,玉獅子至關重要,但王爺卻不能棄你的身子不管不顧,所以,他決定自己去馴服玉獅子。”
小黑神情一震,心口再次湧上暖流,黑亮的眸子晃着亮光,輕聲向白夜道:“王爺此時在殿內嗎?勞煩白侍衛替小的向王爺道聲感謝……感謝王爺今日讓小的看了太醫,也感謝王爺沒有嫌棄小的身殘無能,願意繼續收容小的在王府當差!”
說罷,她在殿外跪下,隔着門簾,朝裏面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魏千珩從小習武,不止嗅覺靈敏,聽力也厲害,所以,那三聲磕頭聲,不輕不淺的落進了他的耳朵裏。
他停下了手中的玉著,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
小黑瞌完頭就走了,白夜掀開竹簾進去,看到自家王爺蹙眉不語的樣子,咂舌:“王爺都聽到了?”
“我又不聾。”
魏千珩放下玉著起身,接過下人遞過的茶水漱了口,突然道:“他既然身體不濟,為何要辛苦的當馬奴卻不肯跟着衛大皇子吃香的喝辣的?我今日在太醫瞧着,那衛洪烈對小黑奴倒是有幾分真心,小黑奴若是跟了他,未必沒有好日子過,何苦一定要留下來當差。”
白夜沒料到他會突然提起這一茬,随口答道:“小黑雖然長得瘦小,但人家終歸是正常的男人,那樣的事自然做不來……”
魏千珩瞠然看着他,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然從白夜的嘴裏出來。
白夜不覺紅了臉,嘀咕道:“何況,他不是還有一個心儀的表妹嗎,怎麽會同意衛皇子。所以寧肯辛苦的當差,也不會願意跟着衛大皇子。”
魏千珩心裏贊同,面上卻極其不屑道:“他這樣的身子,只怕娶妻生子也難,無家産無地位,他家表妹最後未必會嫁與他。”
白夜:“如此說來,小黑倒是個可憐人。所幸遇到殿下這樣的好主子,沒有嫌棄趕他走,他方才也千恩萬謝的感激着殿下,還在外面給殿下磕了頭。”
魏千珩想了想,吩咐道:“以後讓他跟着你罷,他人雖然畏畏縮縮的膽小怕事,倒還不傻,讓他幫你跑跑腿,分擔一點你的差事也好。”
白夜是魏千珩身邊的第一侍衛,也是他最信任親近的人,如今魏千珩讓小黑跟着他,卻是要提拔照顧小黑的意思了。
魏千珩又道:“先暫且不要告訴他,讓他養好身上的傷再告訴他。”
從馴服馬王那次起,白夜對小黑的印象就挺好的,如今聽到魏千珩的安排,連連點頭應下,心裏着實為小黑高興……
另一邊,晉王卻怒火沖天。
“大皇子不是說會辦好此事?為何卻放任太醫替馬奴看診,還什麽都不做就罷手回來了?”
得知太醫院的事後,魏昭風氣憤不已,好好的機會,就這樣被浪費掉了。
衛洪烈一口灌下杯裏的烈酒,爾後重重擱下酒杯,勾唇嘲諷笑道:“事情遠遠沒有我們想得簡單如意——替小黑奴看診的太醫是太後眼前紅人沈致,且他方才替小黑看診時,不是在他當差期間,就算傳出去,對他們并無影響,反而會傳出燕王憐惜下人的好名聲……”
“而沈太醫也說了,小黑奴舊疾在身,不能再馴馬,所以,你的擔心可以放下,玉獅子是不可能被馴服上場比賽的,咱們還是是勝券在握!”
“既然有機會贏魏千珩救他出來,本宮覺得,此時不要再另生枝節為好——王爺覺得呢?”
衛洪烈心裏比魏昭風更為煩悶,可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悶酒,以此發洩心裏的失望焦慮。
聽了他的話,魏昭風雖有不甘,也只得作罷,咬牙道:“如此,五日後的天柱峰一賽,就看大皇子與野風的了——這是救他出皇陵的惟一機會了!”
連喝了好幾杯酒的衛洪烈,語氣染上酒氣,冷聲道:“晉王放心,本宮更盼着他解禁出陵,重見天日!”
他的心裏,還有許多疑問要向他問明白。
譬如,她既是他手下的鹞女,又能算準她還在人世,他可還有其他辦法找到她?
……
劫後餘生的小黑,直到走下清秋樓,吹着傍晚的山風,才感覺自己是真正渡過今日諸多的劫難,又活了下來。
她回到馬廄時,玉獅子沖她打着響鼻,似乎知道自己今日做錯事了,難得低眉順眼的呆在馬廄裏老實起來。
小黑上前摸了摸它的鬓毛,在它耳邊輕聲道:“小白,以後我不能再馴你了,我身體不行吃不消了……從明日起,殿下會來當你的新主,你要乖乖聽話,要像對我一樣對他,這樣,我才會原諒你今日害我摔下馬,懂嗎?”
小白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瞪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被它這樣一看,小黑的心就溶化了,抱着它的頭親昵道:“好了好了,我不生你的氣了,我知道你今日是生野風的氣,可我也曾是它的主人,你不要小氣才是。”
她越是這樣說,小白越是生氣,撇開馬頭不理她。
小黑摸着它漂亮的耳朵,想到它為了自己,五年不肯離開行宮,甚至連馬廄的門都不出,不覺濕了眼睛,梗着喉嚨嗔怪它道:“你還真是倔,比我還死心眼,你以前那麽調皮,喜歡外面的廣闊天地,又争強好勝,一天不帶你去外面溜圈都難受,可這五年,你天天呆在這裏,怎麽熬過來……”
情不自禁,小黑的眼淚終是忍不住滾落下來,哭得幾乎哽咽,可又怕被外面的人聽到,只得克制着情緒附在小白的耳邊流淚道:“若是當年我真的死了,你是不是不再認其他主人,就這樣老死在這馬廄裏?你咋這麽傻,比我還傻……”
“殿下是個好主人,這五年來,他一直沒放棄你,所以,以後你要乖乖聽他的話,幫他贏了這次的比賽……這也是我願望!”
當年,她得到小白時,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帶着它到行宮的賽馬場上好好賽一場,一展它的風采!
可惜,這個願望還沒來得及實現,她的不堪身份就被血淋淋的揭穿了,她所擁有的一切美好在一夕間灰飛煙滅……
小白仿佛感受到她的悲痛,不再發脾氣,只是安靜的依偎着她……
第二天一大早,魏千珩就帶着玉獅子出門往馬場上去。
小黑從後面追上去,“王爺,請帶上小的一起,小的雖然不能再馴馬,但可以給王爺出出主意,畢竟……畢竟……”
魏千珩回頭盯着她:“畢竟什麽?”
哪怕如今與魏千珩的關系有所拉近,被他這樣盯着,小黑還是心裏直打鼓,緊張道:“畢竟小的熟悉馬性,也曾答應過要幫王爺馴服小白……小的對不起王爺,所以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魏千珩打量着她的臉色,黑乎乎的看不出氣色好壞,只得問她:“你身體能吃得消?”
小黑咧嘴一笑:“謝謝王爺關心,小的喝了沈太醫的藥好多了,不礙事的……”
“本王才沒閑功夫關心你!”
看着他咧嘴傻笑,魏千珩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笑得樣子太傻不說,好像下一刻嘴角就要涎下口水來,哪裏像個男人?
這樣不上臺面的小黑奴,他昨日怎麽會突然決定,要提拔他到自己身邊當差呢?
而想到小黑奴昨日在馬場上身體上下流血的可怖樣子,魏千珩想也沒想就要拒絕他同行,可話到嘴邊卻莫名變了。
“自己去牽匹馬跟上吧!”
米團子說:
猜猜男主能不能馴服玉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