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妻子查崗在圈子裏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要是前科嚴重的男人,說不定正室就會成天拉着親戚, 兒女滿世界滅小三。大吵大鬧的場景不是沒有過, 昔日裏光鮮亮麗的貴婦人, 在見到可惡的小三小四的時候,就會喪失所有的理智,乍一看, 還以為哪一家的潑婦。
“我才不是來查崗的。”安錦心虛極了, 尤其是對上了秦厲精明的眼, 她趕緊把保溫盒掏了出來, 擱在桌子上, 她打開盒子,迎面撲鼻而來的是濃郁香醇的雞湯味, 看的出來,極其的用心。
安錦當時正愁不知道該用什麽借口去找秦厲, 正好母親打來電話說是遠方親戚, 今天從農村帶了些正宗的老母雞來。
安家不缺吃食, 但注重保養,雖說現在經濟好, 菜場, 超市裏面什麽都有, 但黑心的商販多了。
要說正宗的老母雞,草雞蛋,也就只有找熟悉的人才能買到。家裏有現成的廚子,這雞一到, 就被拔了毛,做了高湯,讓家裏人都回來補身體。
安錦說秦厲忙的很,自告奮勇要給他帶點過去,安母還郁悶着小夫妻的兩個人關系親近了不少,笑眯眯的,讓人挑着最嫩的肉放進去,說是夫妻之間就應該是這樣,沒事就應該多互相體諒。
尤其是秦厲,經常加班工作,身邊當然得有個貼己人,不然就容易被人趁虛而入。
安母傳授着婚姻的經驗,安錦裝作是聽得認真,但到了這裏,目光定格在秦厲垂眸發愣的那一刻,她的心尖上,像是有羽毛輕輕撓過。
“給你帶的雞湯,我媽特定叫我回去拿的。”安錦故意想要撇開自己是想特地過來的。
“我可以理解為.你特地帶來的嗎?”秦厲說話的聲音極緩,像是大提琴的聲音緩緩流淌。
安錦的眼神忽的就往外頭飄,“你的那個能幹的秘書呢。”
安錦說的是陳情,在她的印象裏,陳情恨不得天天跟在秦厲的屁股後面,來凸顯她兢兢業業的工作。
秦厲還在公司,陳情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大獻殷勤,跑前跑後,給他們能幹的總裁準備夜宵。
“解雇了。”秦厲冷淡道。
“你開玩笑吧。”安錦覺得不可思議,那陳情可是秦厲左膀右臂,除了對她不怎麽樣之外,對秦厲真的是好的沒話說,要不是年齡太大,秦厲肯定看不上,估計都要自薦枕席了。“總不能是我說的話吧。”安錦記得當時還故意挑陳情的刺,威脅離婚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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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喜歡幹涉我私生活的人。”秦厲一句話,無疑是判定了陳情的結局。對于他來說,陳情的确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但誰都有忌諱的事情。
而秦厲最讨厭的就是拎不清事情的一些人,更別說是陳情私下裏議論他的妻子的事情。
秦厲并不個貪口舌之欲之人,他晚上很少進食,但今天光忙着處理正事,其實壓根就沒有吃上幾口。
“這應該是農村純正的老母雞,有人送的?”秦厲拿起來一旁的勺子,只是喝了一口湯就可以精準的出。
“你怎麽會知道?”安錦好奇的眼光落在秦厲的身上。
別說是她,就連安家父母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熟悉的人送來的,所以才知道。他們就光惦記着營養價值高,補身體,吃過了,還是不知道什麽滋味。
只是記得,既然是熟人送來的,肯定是比大飯店裏面的食材好。
秦厲喝了幾口湯下肚,還算是合胃口,看來安家的廚師的手藝還算過關的。
難得安錦肯送夜宵過來,秦厲給力,吃的了大半,等吃的差不多了,抽了張紙巾擦幹淨唇角。
“你還沒告訴我,怎麽知道?”安錦扯扯秦厲的胳膊,好奇的很,難不成聰明的人,在什麽領域都是精明的,就連吃一只雞都能分的清楚品種。
秦厲蓋上飯盒,擱在一邊,他吃飽喝足,目光恣意,神态慵懶散漫,他笑,“難道安大小姐在結婚之前,就沒有調查清楚過未來丈夫的底細嗎?”
安錦松開手,啞然,她望着眼前高深莫測的男人,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曾了解他。
“他們叫我結婚,我就結婚了,我哪裏想的到那麽多。”對于當時剛上大學不久的安錦來說,某一天被急急地叫回來,就是壓迫她結婚。
照着當時的架勢,別說是秦厲大了她七歲,就算是大了她十七歲,二十七歲,她也得嫁出去。
結婚之後,安錦的心已死,除了床上偶爾交流一下,她從來都沒有想秦厲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只知道他做事精明,性格沉穩內斂,極會算計人。
也是這次去了秦家,才讓安錦有了改觀,突然想要了解她。
安錦迷茫的眼神,秦厲嗤笑一聲,“如果對方不是我,是不是其他人都可以?”
秦厲問這句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一個小屁孩能懂什麽,要是安錦真有那膽魄,腦子,早就跑的遠遠的了,旁人哪裏壓制的了她。
如果當初不是他伸出了援手,是其他的家族,安錦作為安家唯一的女兒,肯定是聯姻的人選。
那麽現在她是不是會躺在其他男人的床上。
想到這個可能性,秦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面色青白。
安錦聽着秦厲這話,就好像她是誰都可以的。她憤憤不平,扣着指甲蓋,沒想到剛做的指甲居然這麽壞了,剛一用力,居然撕掉了一大塊甲膠,連帶着粉嫩的直接也被剝掉了。
“嘶。”安錦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她從就怕疼,打個針都捂着眼睛,不敢看到針孔,更別說是突然掉下來指甲,都撕到粉嫩的肉,她生的嬌嫩,又一驚一乍的。
“怎麽了?”秦厲對上安錦欲掉下來的眼淚,心中莫名的一緊。
瞧着安錦皺巴巴的小臉,下巴尖尖的,秀眉微皺,說不出的可憐模樣。
“要不要去醫院。”秦厲也看不出來,安錦的身上是否有傷,急急問道。
“我這裏疼。”安錦伸出了手,她見秦厲套上外套,大有送她去醫院的架勢。她還沒厚臉皮到去醫院,晚上都是急診,她去了醫院,豈不是被人當笑話。
“指甲壞了,扯到肉了。”說着這話的時候,安錦的語氣蔫蔫的,秦厲低頭一看,還真是。
他差點就笑出聲來,剛聽安錦叫的那麽大聲音,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果然嬌小姐就是嬌小姐,一雙白嫩嫩的手伸出來,裂痕的指甲顯眼的很。
要是一雙男人的手,肯定會顯得矯情,但擱在安錦這裏,就自然的多。
“這麽不小心,真得把你擱在家裏,當金絲雀才好。”秦厲的話真假摻半,不過,他也的确沒想過讓安錦去掙什麽錢。
他掙的,應該是夠安錦花了。
“還不是你,說的我好像人盡可夫似的,我也是有原則的,要不是你長得還行,我才不願意呢。”安錦說話的聲音雖小,但秦厲耳朵不聾,聽得清清楚楚的,安錦的話到末尾,秦厲的唇角很自然地上揚了幾分。
“我可以聽做是對我的誇獎嗎?”秦厲從辦公桌裏翻出了指甲剪,笑。他不急不慢緊接着說,“其實,我應該是不僅長得還行,那方面性能也應該不錯,不至于像是你想象的那麽老。”
秦厲對自己定位清楚,況且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現在正是風華鼎盛的時候。
“你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嗎?”安錦真想把秦厲說的話錄下來,讓人聽聽,這哪裏是個千億富翁所說的正經話,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秦厲握住了安錦的指尖,輕輕的觸碰着安錦受傷的指甲,眼眸沉了些,“我可以再不要臉一些,只是,你現在最好不要動,省的又傷着哪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辦公室裏偷情。”
果然,安錦是安分了不少。
雖說,只是剪個指甲,安錦也會,但是,有人幫忙,那更好。
秦厲看着是個只會沉迷于公事的精英男人,安錦沒想到居然他也會放下身份,成為一個和善的男人,甘願為老婆剪指甲。
他的眉眼低垂,側臉完美,眼珠黑白分明,鼻梁高挺性感,即使是舍友正在追的小鮮肉也比不上他的輪廓。
“修好了,只是這兩天少碰到這地方。”秦厲擡眼,對上安錦的眼眸,剛巧被抓到的安錦縮縮腦袋,她低頭看着自己光禿禿的指甲,難受的很。
安錦眨眨眼,抱怨,“早知道就不來了。”
“不來,怎麽知道,我這裏到底有沒有藏着女人。”秦厲開口,安錦的目光閃爍不定,這人的眼睛就跟X射線似的,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承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個。
誰讓秦厲跑辦公室比誰都勤快,不是女人,難不成有睡在辦公室的癖好。
“我可沒有時間和精力養其他的女人。”秦厲像是知道安錦心底的想法,耐着性子解釋。
“你敢養一個試試看,我都不知道有自己多虧。”安錦把手揣進兜裏面,瞅着淡定的男人。
“你虧在哪裏了。”秦厲摸出根煙,咬在唇瓣,停下了點火的動作,他神情微滞,眼角噙着絲笑,他并不覺得娶安錦的時候,自己差在哪裏了,該給的一樣都沒有給少。
要說年齡,其實那根本就不是問題。
“切,誰知道結婚以前你怎麽樣。”指不準,在外頭玩膩了,所以才想找一個女人安定下來。
再說,秦厲就這長相,想不惹眼都難,再一打聽身份,女人還不得蜂擁而至。所謂,自己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呵。”秦厲彎下眼簾,手指扣着冰冷的桌面,收了煙,他沉靜的嗓音問,“那你覺得我是怎麽樣的。”
“是個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秦厲啞着嗓音問。
其實,安錦怎麽會知道秦厲以前的事情,秦厲上學的時候,安錦還沉浸在美少女戰士之類的動漫之中,眼界也就身邊的一些人,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只會纏着父母要去哪裏哪裏度假。
用他哥說的話,俨然就是一個愛發嗲的少女。她最多只會關心學校的男生哪個哪個長得好看,怎麽會去關注比自己大那麽多年齡的人。
即使看到了,還不得裝的老老實實的,叫句大哥哥。
“怎麽說也是學霸吧。”安錦盯着自己的腳尖,盡量往好的地方去想。以秦厲這腦子,上學期間成績怎麽可能差。
“你想知道?”秦厲淡聲,停下了動作。他挑眉,黑色的睫毛微顫,唯有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她,夾着戲谑。
安錦總有一種被耍的感覺。
“我不想知道。”安錦背過身,怕是另一個陷阱,就等着她跳進去。對于秦厲以前的事情,安錦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她怕知道了,萬一牽扯出很多的的前女友,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好。”秦厲揉了揉眉心,困倦襲來,還是少有的想要入睡。
安錦的心裏頭疙瘩一下,她有點郁郁不樂,她想着難不成真有什麽事情。
卻不料,秦厲緊接着解釋,“以前,我對女人可沒興趣,直到遇到了你。”
一句話,像是定心藥丸讓安錦的心舒服。她至少不想成為某某人的替身,或者是成為秦厲的第N個女人。
她人也不醜,好歹從幼兒園起,就有說不清的小男生想要和她拉手。即使在世家名媛中,她也是拔尖的長相,要不是家裏人管得嚴,不給她進軍娛樂圈,不然早就被星探帶去公司簽約了。
“這還差不多,我可不是撿破爛的。”安錦掀起了唇角,得意之色染上眉梢。她的臉很小,皮膚底子也好,青澀之氣未褪,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不由得瞪得大大的。
秦厲被噎了一句,即使被安錦嫌棄,面上依舊挂着笑,也就只要安錦老把貶低他的話挂在嘴邊,也不懂得奉承他,反倒是覺得他居然是個破爛。
秦厲有的時候真好奇,安錦這腦瓜子裏是怎麽想的。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秦厲套上了外套,拎上了安錦送來的保溫盒,即使身體疲憊,但他不至于讓安錦也跟他一樣睡在公司。
他是因為工作的需要,而安錦并不需要過像是他一樣的生活。
安錦來之前其實就做好了心裏準備,畢竟都結婚幾年了,不可能像個黃花大閨女扭扭捏捏的,再說這東西,嘗過幾次之後,也不是那麽的不能接受。
畢竟,秦厲的英俊潇灑,身材也是極好的。
男人是個欲望的生物,長時間要是得不到滿足,就容易找女人,而這個機會恰好就是她送出去的。
“等等。”安錦主動牽住了秦厲的手指,秦力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安錦的身上。
“有東西丢了?”秦厲問,掃視了一圈,但是他記得安錦來的時候,應該也沒帶什麽東西。
安錦揪着秦厲的指尖,弱弱的說,“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
秦厲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喉嚨微動,壓抑在心底的一團子火氣迅速竄到心頭,他捏住了安錦纖細的臂膀,神情隐忍又克制,但眸色沉沉,他拉近了安錦,讓安錦的整個人都貼到了他的身上。
濃郁的煙草味撲鼻而來,混合着秦厲身上成熟的男人的氣息,距離緊挨着,暧昧又危險,安錦的睫毛輕顫。
秦厲彎腰抱起了安錦,女人嬌小的身體在秦厲的身體打顫,夾着不安的情緒,緊緊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秦厲推開辦公室裏側的門,他把安錦輕輕的放在了床上,掐着她纖細的手腕,身子緩緩壓向了她。
[2]
雖說只是秦厲的臨時休息室,但他經常住在這裏,設施一應俱全。深灰色的極簡風格裝修,一如秦厲這個人的性格,幹練,沉穩。
安錦有點後悔,她也就是一時之間沖動,難得主動了一回,哪裏能想到秦厲居然跟以前不太一樣,就像是壓抑了許久的餓狼,突然找尋到了獵物,滿眼綠光。
安錦後來都有些怕了,求饒了好幾次,對方才肯罷休,迷迷糊糊中,對方好像抱着她去洗了個澡,等安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還算是秦厲有良心,沒有在辦公室處理公務,讓人進進出出的。
“醒了?”秦厲推門而入,雖然早就知道安錦是個小懶蟲,但是以前他都是一早去上班,安錦在別墅,自然會有人照顧好,這次,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發現,安錦的睡眠質量真不是一般的好。
“你別進來,我要穿衣服。”安錦就蓋着一條被子,裏面還是裸露着,她坐起來,後背涼嗖嗖的,光射進來,她的臉頰微紅,稍微動一下,身體的某處牽扯的疼,她順手扔了枕頭砸向了秦厲。
這都是他害的,也不知道秦厲是什麽身體,跟個金剛似的,昨晚都不知道幾點睡的,第二天的精力居然這麽好。
“我哪裏都看過了。”秦厲靠在門上,穩穩的抓着柔軟的枕頭,意有所指,他的目光忍不住在安錦光滑漂亮的鎖骨處流連,鮮紅的印子還在上頭,提醒着昨晚的事情。
安錦氣的繼續鑽回了被窩,秦厲也沒有繼續調侃,從地上撿起來了衣服,昨晚要得急,衣服散落一地,他擱在了床頭櫃子上,淡笑,“我在門外等你,就算是再生氣,也得吃飯。”
雖是這麽說,安錦現在是一點想要吃飯的心情都沒有,她勉強拾起了衣服,套在了身上,她進了洗手間,看着身上的痕跡,忍不住攏起了眉頭。
她不禁懷疑秦厲話語間的真實性,這要是真沒談過其他的女人,有這麽折騰人嗎?
她包裏面幸好随身都帶着粉底液,遮住了鮮豔的痕跡,她蹬着高跟鞋出門,秦厲就站在外頭等着,跟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的她相比較,秦厲意氣風發,眉眼張揚,他伸出了手,攬着安錦的腰,“想吃什麽,吃完我送你回別墅休息。”
秦厲還算是有良心,想起了昨晚的确是難為安錦了。他原以為自己是個能夠克制住自己的人,但沾了安錦的身體,就像是毒品,欲罷不能,想在對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我想回學校。”安錦還念念不忘學校,卻被秦厲否定,他的目光飄向了安錦的鎖骨處,“你确定你要回去,雖然,我是不介意和你的朋友吃頓飯。”
安錦訝然,心裏思忖,秦厲怎麽會知道她們宿舍不成文的規定。
“我還是回別墅吧。”安錦想想秦厲那壓迫人的氣勢,随便往哪裏一坐,誰還吃得下飯,壓根就不是同一個圈子裏的人。
秦厲跟安錦在外面的餐廳吃完飯,秦厲就親自送安錦回去,到了地,安錦解開了安全帶,正要下車,秦厲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有事?”安錦想着秦厲不會對喝雞湯上瘾了,不會讓她晚上連人再送去。
秦厲唇角微動,眉眼淡淡,他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認真了幾分,他突然問,“你是不是很介意我私生子的身份?”
安錦怔住,她沒想到秦厲會突然說起這事。
她是對于私生子是沒什麽好感,就像是溫雪,仗着進了族譜,就嚣張跋扈,敢故意跟她搶男人,但秦厲的事情,對于安錦來說至今是個謎,就算是沒有秦家的背景,安錦并不覺得秦厲會被埋沒才幹。
“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只要有錢,我管那麽多幹嘛?”
“那倒是。”秦厲眸光幽遠了些,慢條斯理道,“我只要賺足夠多的錢就夠了。”
剛好,他最大的價值就是賺錢。
安錦和秦厲關系緩和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安家父母高興,特地打電話,讓安錦趕緊把女婿給帶回家好好聚聚。
“小錦,我就說,秦厲你絕對會喜歡的。”安母眉眼彎彎,白皙的皮膚上,眼角有淺淺的褶子,即使是花了再多的錢保養,但人總是會老的。
要是秦厲真是個纨绔子弟,安母怎麽舍得自家的閨女,但她和安父看了許久,真覺得秦厲是個能幹的人,要不然怎麽年紀輕輕的坐穩秦家的位置。
安錦不說話,雖說她現在和秦厲的關系是緩和了一些,但說到底還是被當做商業聯姻嫁出去了。
她的心還沒有那麽大。
安錦回來,秦厲有事,中途又折回了公司,是公司的事,安家父母不會介意。
“今晚有個聚會,一起去打發時間。”自從安錦嫁出去之後,回來的次數也少,母女很少一起去應酬。
安錦從小就生的漂亮,相貌極好,富人圈的太太們除了美容打牌,那就是攀比自家的老公,兒女。
安錦嫁得好,安家的地位自然不同于往日。
安錦對這場合也不避諱,運氣好可以碰到熟人,在一起聊聊近況,也就答應了,安母高興的很,拉着安錦下午又去做SPA,又是做頭發。
人上了年紀,難免有些唠叨,“平常就應該這麽打扮,你那些學生裝趁早扔了。”
安母挺嫌棄安錦的那些休閑裝扮,她喜歡在貴婦圈子待着,穿的金貴,才不會丢安家的臉,一身珠光寶氣的,安錦是顯得小家子氣。
但學校這地方,打扮的貴氣也沒用,反倒是遭人嫉妒。男生可以釣到不少妹子,但女人的嫉妒心重,總不能找上小白臉。
安錦怕母親念叨,就随着母親給她挑選衣服。
酒紅色的露背系帶小紅裙,腰部是收腰的設計,安錦的皮膚本就是冷白色,深色一襯,更顯得皮膚光潔白嫩,嬌俏可人。
安母露出滿意的笑,挽着安錦的手臂,要不是前幾年沒辦法,安母真想多留安錦幾年。
憑着安錦的好相貌,就算是找不到頂級豪門,大部分的世家子弟也是極樂意的。
宴會在豪華會所舉辦,入眼的即是一群穿着高檔禮服的人,姿态禮貌而謙恭,觥籌交錯間,各自臉上挂着得體的笑。
安母帶着她和熟悉的人寒暄。
安錦嫁入秦家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現在秦家的産業在南城最大,想要巴結的人多的是,一口一個秦夫人恭維她,安錦有點受寵若驚,怪不得,安母說她不知足,沒事就應該多跟着秦厲的屁股後面。
秦厲可不是人人都能見的到的。
秦厲臨時有事,回公司處理事情,雖說不是什麽大事,但沒有他的親筆确認,誰都不敢去執行。
他簽了字,靠在專屬的椅子上,他撥了安錦的電話,沒人接聽,跟安家去了電話,才知道,今晚她和安母出去應酬。
他苦笑,總覺得人都是一種犯賤的生物,要是真不在意了,那也就無所謂,但安錦親近了他一回,就有種繼續的想法。
陳情被他辭退,有的私人事情的确是沒有辦法處理,他最近又找了一個替代陳情的人,是老秘書,嘴巴挺緊,工作效率高,他把人叫進來。
“你去給我太太準備一件禮物。”秦厲習慣了命令。
這可難為了黃秘書,他一個活了三十多年的單身老男人,哪裏知道女人喜歡什麽東西,更別說是總裁夫人喜歡什麽。
他苦着一張臉,“那個,秦總,要買什麽禮物?包,鞋子,首飾,手表,還是其他的東西,還有太太喜歡什麽品牌,什麽款式?”
黃秘書做事精細,把工作中的老一套模式搬到了這上面。他最煩女人,以往交往的女人,一大堆頭疼的問題,只要一件辦不好,非打即罵,他算是怕了,索性就獻身工作了。
秦太太是富人家出身,還不得比一般的女人更難搞定。
秦厲眉頭抖動,他是知道黃城是啰嗦了一些,沒陳情好使,但被他這麽一問,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不知道安錦喜歡的東西。
他只知道讓人挑最貴的去買,這樣才能配的上安錦的身份,但若是真是喜歡,安錦怎麽會像是丢廢品一般,把他送的東西扔在一處。
秦厲平靜點了點頭,讓人先退下,黃城臨走前,秦厲問了下,“夫人現在在哪裏”
黃城好不容易暫時脫手了燙手山芋,心情愉悅,他面含微笑,“在城西的格蘭維大酒店。”
安錦在宴會上無聊,一群中年貴婦表面上說是母親的朋友,其實就是想要拉近和秦家的關系。
安母什麽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軟,虛榮心也強,這點家裏人都知道,好在安家做主的人是安父,圓滑的很,三言兩句就把人打發了。
安母習慣被人恭維,安錦就不喜歡了,一群富太沒幾個肚子裏是真正有墨水的,都是仗着家世好罷了,恭維來恭維去就是那幾句話,沒話說了,就開始盯着她的肚子。
安錦受不了,趕緊讓表姐來救場。談唐佩夠意氣,不到一刻鐘就到了。
“你怎麽到這地方來了。”唐佩一路趕來,走得急,鼻子灌了冷風,忍不住吸吸鼻子。她記得安錦結婚後,就出來的少。
像是這種宴會,八成就是有目的性的,誰知道是不是某些人的相親宴。
“我回娘家,秦厲中途回去了,我媽就怕寂寞,就拉我到這裏來了。”
“呦,真打算好好過日子了。”唐佩抽了根細煙,眉眼低垂,睫毛又黑又翹,香水味濃郁,她輕笑,指尖戳戳安錦的臉。
女人的直覺最準,尤其是精明的女人,唐佩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事情,要不然安錦這丫頭,打死都不會主動帶秦厲回去。
而秦厲那人,該有的禮儀一樣都不會少,但這非逢年過節的,照他的性格,也沒有故意親近安家的必要。
“先瞎幾把啦過吧。”安錦嘴上說的輕松,但顯然沒有之前的排斥。
“還瞎幾把啦過。”唐佩笑,心底跟個明鏡似的。
唐佩和安錦交好,兩個人窩在一角,安錦跟着安母繞着一圈,雖說她好久沒有出來,但南城的人就那麽多,就算是叫不出名字,但也能混個面熟。
剛才,她去了趟衛生間,差點被一個男人纏上。她今天沒帶着戒指,看起來是年輕,但是這裏的人,基本都知道她的身份。
沒幾個男人敢和秦厲扛上。
卻不料那男人,張口就說是被她迷上了,喜歡她,問她要號碼,輕浮的很。世家子弟混得不少,在自己的場子上,什麽混賬事都能幹的出來,但骨子裏沒少被家裏人壓迫,面上還是恭恭敬敬的。
安錦指着那男人的背影,困惑,“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唐佩順着安錦指着的方向望去,她眼睛微眯着,幸虧視力好,不然真看不清。她看了好幾眼,也不認識,但唐佩圈子廣,朋友多的是,問個人還是容易的很。
她繞了一圈回來,面露譏笑,她坐下,晃了晃紅酒,唇角輕啓,“我當是誰呢,是個鳳凰男。”
“鳳凰男?”對于唐佩的評價,安錦不理解,她微笑,指尖點着自己細嫩的胳膊。
“也虧得你不知道,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我只是聽過,但真人還是第一次見。”唐佩與安錦碰了杯酒,說起這鳳凰男的事情。
原來,這男人壓根就不是南城的人,叫曾遠,不知道是從哪個山溝子裏出來的人,靠着前期的努力,一路重點學校過來,他生得模樣不錯,也會讨好人,居然真的釣上了白富美,女方家正好就一個獨女,自然兩個人結婚之後,曾遠作為接班人管理公司。
誰能料到,還沒結婚多久,那白富美就死了,緊接着白富美的父母相繼離世,也不知道是不是曾遠的運氣太好,還是其他的原因,曾遠繼承了老丈人的遺産,一躍成為新貴。
但有一種傳言,曾遠是故意害的白富美一家,為的就是謀取對方的家産,但真相誰也不知道。
“我聽說,他現在想繼續找一個富家女結婚?”
“怪不得。”安錦心有餘悸,她估摸着自己成了目标對象了,“只是,還有誰還願意嫁給他?”
安錦想想都能後怕,就算是正常死亡,那也太晦氣了。
唐佩瞅瞅那急着往人堆子裏面鑽着的曾遠,“這你就不知道了,曾遠現在怎麽也算是有大公司了,身份可不比以前的窮小子。”
“切。”安錦撇撇嘴,想起剛才那男人想要碰自己的肩膀,就覺得惡心。這老婆還沒死兩年,就想着找下一家了,也虧得他能心安。
有這種人在,安錦覺得晦氣的很,“得了,我知道,這種人我離得遠遠的。”
“他再想找目标,也跟你扯不上關系,你背後的秦厲可不是吃素的。”唐佩把玩着純銀質地的打火機,淡笑。
要曾遠真敢追安錦,秦厲知曉了還不得找幫人,把他拖到巷子裏,揍個半死。
想起秦厲,安錦的眼底浮現點點暖意。
這麽說來,他算挺幹淨的。
唐佩不知道這丫頭突然笑些什麽,但是不可否認,八成是和秦厲有關。她正想到了些什麽,打算跟安錦叮囑。
驀地,一聲和煦的聲音插進來,嗓音沉沉,卻不失風度,安錦擡眼,便看清了眼前的人,只聽得對方極淡的嗓音問候。
“小錦,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入V了,希望小天使們多多支持!今天點評送紅包奧!
下篇文預收:《豪門太太不好當》
沈情和裴铮是商業聯姻。
嫁入裴家三年,沈情空有着裴家太太的名分,一無所出。
貴婦圈子裏都傳,沈情弱不禁風,身材纖細,恐怕是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
裴家三代單傳,南城豪門大族,裴夫人一聽媳婦不能懷孕,臉色鐵青,冷嘲熱諷,愣是沒有給一個好臉色。
沈情在裴家受了三年的氣,她原以為少時的單戀會得到裴铮的回應。
卻不料,裴铮對她反應冷淡。
晚宴結束,沈情終是心死了,扔了離婚協議書過去,眼眸中冷意盎然。
“裴铮,我累了,離婚吧。”
裴铮冷笑,“離了我,你還能愛誰。”
裴铮以為沈情會哭着回來說愛他,卻不料,三個月後,沈情就上了熱搜。
內容是影後沈情深夜和一名異性留宿某五星級酒店。
裴铮砸掉高腳杯,憤怒的拿起電話,聯系沈情,電話接通,裴铮就陰翳着雙眸,霸道逼問,“誰允許你喜歡野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