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洛洛嗎?洛洛男朋友不是回澳大利亞嗎?what?洛洛腳踏兩條船?”
季衡很喜歡她純真又直白的反應,輕輕吻了她一下,停止她繼續發問,“來龍去脈稍後我再給你講,不過暫時,你不要告訴洛洛。”
朱渙渙開心的點頭,“老實說,我很喜歡洛洛,配展少,有點綽綽有餘的可惜了。”
“你的中文還敢再發達點嗎?”展星翰站過來斜視了她一眼,“早點出院,新娘子,沒想到吧,你第一刀不是生孩子而是切掉闌尾這個多餘的東西,不過,也許這樣,你穿不進去的婚紗,這下子就進得去了。”他說完後匆忙跑向門外,免得遭到蛇果的組團襲擊。
季衡出來送他,“渙渙過兩天出院,我用不用晚點回去?看你這兩天春風得意呀,洛洛每晚陪你去吃飯吧。”
“還是你最得朕意,放心,我心裏有數。”
“眼看五月份了,你不告訴她嗎?”季衡有些擔心,看出展星翰也有些猶豫,“你會去吧,那這邊用我幫你瞞住嗎?”
“簽證你幫我搞定就好,洛希的話,只要姑姑不去打擾她就好。我會準備份禮物給她。”展星翰嘆口氣,目前似乎只能這樣了。“今晚還要和流蘇吃飯,等下周你再來吧,我那時也差不多該動身了。”
“謝流蘇嗎?”季衡追問了句,“他似乎對洛洛很感興趣。”
“喂,兄弟,你別總洛洛,洛洛的叫嘛,聽得我多憋屈。”展星翰屬實吃味兒,且不說格洛希左一句“翰總”右一句“翰總”拉開距離,他可是小心翼翼沒有叫上一句“洛洛”。
季衡大笑起來,拍了拍他肩膀,“看來你這回真是跑不掉了,陷得挺深嘛。”追司徒晶也沒見這小子這麽緊張過。
出大門前,季衡在他身後問,司徒晶是不是過去時了?他看出展星翰的步伐停頓了下,他輕松的擺了擺手,“有些問題,只有朕才有資格知道答案的。”
季衡看着他灑脫的背影,也許沒多少人知道,這道背影也曾認真,也曾愛過,也曾因為認真的愛而傷過。這次,他似乎又挑戰了難題,只希望這次,別再傷……
晚上,凱悅飯店包房中,展星翰的眸光從剛剛開始便沒有離開對面的一男一女。男人似乎不在意的朝他擺手,女人一直很抱歉的向男人解釋着什麽,臉頰上的那抹紅,展星翰覺得格外的礙眼。本來約謝流蘇談那塊地皮的事情,不想自己被曬到一邊了。
格洛希只是向謝流蘇解釋了下劉玉潔暫時不去SY市找工作的事,又不便從頭到尾詳述實情,只好把責任攔在自己身上,說是她沒搞清楚。
謝流蘇怎麽會不明白個中緣由,所以并沒有多加責難,反而覺得這個格洛希很重義氣。心裏更解癢的用餘光觀賞對面那張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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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一個電話打來,展星翰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是洛希的電話,本市的固定電話,沒有存在通訊簿中,“快,急電。”展星翰把手機舉了起來,格洛希卻沒坐回他這邊,伸長了胳膊拿過了手機,掃了一眼便放在了桌上。
“你不接嗎?”
“不認識,可能是騷擾電話。”格洛希沒在意的答着,又轉向謝流蘇,“謝總,還是謝謝您。”
“別客氣,美女的要求,我一向樂意效勞。”謝流蘇看着對面展星翰的表情都要憋出內傷了,他不會看錯,展星翰對這個格洛希在意極了。
然而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洛希看還是那個號碼。
“還是接吧,搞不好是你的彩票中獎了。”展星翰開始游說她,總之,讓她脫離和謝流蘇的對話,是中國聯通移動還是電信的電話都好。
洛希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接了起來,“你好?”
“您好,請問是格洛希小姐嗎?我們這裏是假日酒店,您認識一位劉玉潔小姐嗎?她在我們這裏昏倒了……”
格洛希讓酒店的人直接聯系了120,她本來打算自己去醫院,展星翰執意要送她,而謝流蘇一聽是那個本來要去SY市工作的朋友,便借勢跟了來。
洛希在車上給徐姍姍打了電話,讓她也直接去醫院。等她到時,肖懷仁和徐姍姍都等在急診室的門口。
“怎麽樣了?”
“我也剛到,醫生還沒有出來。”徐姍姍有些擔心,畢竟玉潔回來的太突然,而且沒有回公寓,怎麽會在酒店呢?
肖懷仁見到謝流蘇也來了有些奇怪,“謝總?”
謝流蘇自然也有同樣的驚訝,只不過在顯得淡然些,“你朋友嗎?”
“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
謝流蘇點了點頭,世界還真小,“我和格小姐是朋友,就一起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
醫生從急診室中出來,“誰是劉玉潔的家屬?”
“我們是她朋友,她不是本地人,所以家屬一時半刻不能到場。”格洛希冷靜的跟醫生解釋,“玉潔怎麽樣?”
“她的手術應該是剛做完不久,化療後身體恢複不是很好,營養不良加上貧血。所以才暈倒的。”
“化療?”徐姍姍驚訝的問道,“不只是個腫瘤嗎,還需要化療?”
醫生似乎料到這一問,“這是個誤區,雖然是個腫瘤,但為了确保萬一,有些醫院會進行一次化療,她的腫瘤手術沒有問題,現在主要是恢複的問題,你們要好好照顧她,吃些蛋白含量高的東西,沒什麽大礙。”
劉玉潔被安排到了普通病房,展星翰似乎跟院裏說了些什麽,便轉成了單間。
格洛希看着躺在床上的玉潔,本就偏瘦的她,看上去又小了一圈,原本到肩的黑發,也剪得只剩半寸的長度。想着她離開時在門口的笑容,那樣燦爛,那樣輕盈的背着行囊奔向她信仰的幸福,回來時,卻是這副模樣。
她似乎明白玉潔為什麽沒有直接聯系她或是姍姍,也沒有回公寓,而是選擇悄悄住在酒店。
肖懷仁為徐姍姍擦了擦淚水,“沒事兒,她會好起來的。”
“冰紅茶真******王八蛋,就這麽讓玉潔回來!他還是人嗎?”徐姍姍不依不饒的替玉潔罵着,替她哭着,替她委屈着。
玉潔枕邊的電話亮了起來,姍姍一看屏幕上的名字,馬上接了起來,“冰紅茶,你還敢打電話來?”
“姍姍,把電話給我。”格洛希平靜的将手伸向徐姍姍。肖懷仁覺察出姍姍臉上表情的變化,看向格洛希,不禁震驚了。那張平時清秀的面孔,此時竟有一絲冷然的笑。
☆、誰在記得
格洛希接過電話,屏幕上顯示着“honey邊鴻堯”,這麽些年叫他冰紅茶幾乎忘了他的名字,“喂,你聽得出我是誰吧?”
對方沉默了下,“……知道……”
格洛希笑了下,“邊鴻堯,玉潔暈倒了,現在還沒醒來,暫時不能接你的電話。不過,以後你不必再打來了。”
“……”
格洛希真是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你連個女人的話都不敢反問,虧你還信誓旦旦要娶玉潔?麻煩你換個號碼,然後徹底從我們的世界消失。如果你做不到,我一定幫你做到!至于做不做得到,你不妨試試。”
沒有沒有疾言沒有厲色,卻聽得邊鴻堯直吞口水,“我……知道……我也沒有辦法……我……”
“閉嘴!”洛希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我們沒興趣知道你的事情,你的感受。不過我會替玉潔送你四個字,祝你幸福,如果你還能的話。”洛希挂斷了電話,冷然的表情,不禁讓人覺得空氣冷上幾分,那句“如果你能的話”說得那樣輕,卻像是讓人無法遺忘的魔咒。
謝流蘇列了下嘴,這女人,他可招惹不起,這凜然的氣勢,他都生了幾分忌憚。他瞄了展星翰一眼,居然這小子還笑得出來!
“洛洛……”姍姍也是頭一回見到格洛希這樣,驚訝之餘也想安慰她。
格洛希把電話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姍姍,現在玉潔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我對于那個不是男人的男人一點興致都沒有,所以你放心。”或許,邊鴻堯該慶幸他的軟弱,讓人覺得不值一提。
格洛希送展星翰和謝流蘇,順便請了長假,方便照顧玉潔這段時間的起居。徐姍姍剛剛升職為經理,公司的事情一時走不開,只好暫由洛希奔走于醫院和家裏。
玉潔醒來,看了看醫院的天花板,又側眼看向格洛希馬上笑了出來,“看見你,我就知道我是死不了的。”
洛希呼出一口長氣,提心吊膽的時間總是漫長的,然而重見她舒心的笑容,很多人很多疑問便不那麽重要。“瞧你要死不活的樣子,還知道滾回來?”
劉玉潔笑着笑着竟有了淚意,她兜兜轉轉又回來到這個城市,帶着滿身疲憊,滿腹傷心,“洛洛,我的房間你有沒有打掃好呀?”
“玉潔,想哭的時候就哭吧,我又不會扁你。最起碼,在你還是病人的時候,我不會無良的出手的。”看她眼角的淚遲遲的沒有落下,那盈滿心房的濕潤,洛希也願跟着分享。從前,玉潔是最喜歡分享八卦和歡樂的,今天,她同樣願意分擔她的淚水,和她相擁嘆息。
玉潔卻吸了吸鼻子,短短幾天,實在流失了太多的淚水,從前為他,流過再多的淚都不曾吝啬,如今,她不會了。“洛洛,邊鴻堯這個人是我選的,這條路是我走的,所以就算結果再苦,誰都沒有資格哭。”
洛希點點頭,躺在病床上的玉潔那樣瘦弱,比以前瘦弱,她的話卻比以前響亮,似乎響徹她整個青春的賭場。
劉玉潔在格洛希的嚴加看管下,半個月後便重歸了健康人士隊伍。而最值得劉玉潔自豪的,是她在病床上成功完成了再就業工程。
探病的隊伍中有這麽個陌生人,自己有個地産公司,正缺人手。而這個人要身高有身高,要長相有長相,真是要毛有毛。劉玉潔可是sale出身,自我sale技能也是爐火純青,三句兩句拉近了關系,感嘆相見恨晚,感慨現境慘淡,感謝花和水果,就這樣,陌生人成了她新老板。唯一意外的,就似乎和姍姍未來老公侍奉同一公司。
這個陌生人,便是謝流蘇。他來醫院是打算接近格洛希的,因為看得出洛希是展少的心頭好。自然他也是帶着誠意來的,劉玉潔的現狀,他早猜到,找一個銷售部助理可以和展氏拉近關系,絕對回本。
“那個謝流蘇是不是喜歡你呀?”劉玉潔站在試衣鏡前,正在選明天去公司簽勞動合同的衣服。她不會犯二,覺得真是自己人格魅力,讓謝流蘇輕而易舉聘用了她,唯一的解釋,便是謝流蘇對洛希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企圖。“先說好,我可不是賣友求榮之輩,要是這樣,我可不去他公司。”
洛希側躺着看向她,“你可以省省正義感,他要喜歡也是喜歡展星翰,不是我。”
劉玉潔咧了咧大嘴,“原來他那種嗜好……彎……的?那肖肖不是很危險?”
格洛希沒搭理她,佩服她的樂觀和想象力。五月的天氣是美好的,吹進來的風參着似有似無的香氣,溫和着纏繞着窗前的白紗。“玉潔,他有沒有再找你?”
劉玉潔拉拉鏈的動作停了一下,他自然是指邊鴻堯,“沒有。”有些事情需要時間,去适應去遺忘,删的掉通訊簿的名字,卻仍記得他的手機號碼。她回來有半個多月了,她擡眼看了看日歷,“洛洛,你生日快到了!”
“別說得那麽興奮,奔三的人了,你覺得我還會蹦起來,然後死命地笑,覺得自己吃了唐僧永遠不會有皺紋嗎?”不過她還是會在意生日那天,為那天會發生或是不會發生的事而輾轉難眠。
五月十七日,雨後的陽光香豔了這座繁忙的城市,濕了的花香,醉了過往的行人。格洛希打開電腦,收了郵件。沒有,沒有他的email。她将桌角的沙漏颠倒了下放回原位,細沙不在乎人的悲喜,用它獨有的節奏提醒她,如果還沒有他的消息,便是一種訊息了。
“格格姐?”丁叮敲了敲助理辦公室的門,看着格洛希出神的望着桌角。
“這不是新娘子嘛,這麽早來公司?”洛希今天是特意早來的,大概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個答案。
“不算早了。給,這是公司前臺收到的你的包裹,還有這個我給你的生日禮物。”
格洛希帶着期待接過包裹和丁叮的禮物,放在桌上,“謝謝,果然是沾了新娘子的喜氣呀,我正等這個呢。怎麽樣,蜜月旅行去哪裏?”
“想去澳洲,不過這個月還有好多事,下個月有公司旅行,我都不敢請假了。你也知道,自從你離開管理部,直接升到這裏,柳經理那裏,不好請假。”丁叮湊到格洛希耳邊,看外面沒有人才敢八卦,“尤其是婚假、産假、事假,聽說她已經是總監內定了,最近正在密密麻麻相親大事。”
柳大魔女的招牌自從格洛希升到助理的位置後更加牢固了,不用丁叮多說,格洛希也知道那位原上司的現狀。
雖說目前的工作內容和柳眉如似乎沒有什麽碰面的機會,不過洛希倒覺得柳眉如算是有心計中最沒心機的了,比那些面善心黑的人要好交。
“丁叮,謝謝你的禮物,你今天會收到我的回禮的。”格洛希神秘的笑了下,看了下時間,送丁叮到電梯門口後便回去拆開了包裹。
這東西是從澳洲郵來的,應該是閱然,看着這大小不是一封信。她小心的拆開精美的包裝,“這是……”是貓眼石的手钏,蜜黃的顏色,象征着尊貴和幸運。
☆、執拗
她雖然沒有去過澳洲,不過澳寶她還是知道的。在古羅馬時代,澳寶是帶來好運的護身符,給擁有者帶來美好的未來,也象征純潔的愛情,又被稱為“丘比特石”。莎翁也曾說澳寶是“神奇寶石中的皇後”。
季衡站在門口,看着她手上那剔透的手钏。之前,他一直不贊同展星翰,然而他現在終于明白那小子跑到大洋彼岸寄出這份禮物,想要堅持的,是她臉上這份笑容。都說女人對愛情執着,男人對愛情揮霍,而那小子怕是着了魔,他又怎能忍心戳破?
“洛洛,今天心情不錯嘛。”季衡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走進辦公室,将包放在了辦公桌上。
“衡哥,今天我過生日,晚上叫上渙渙,我請客。”她确實心情大好,終于等來了閱然的禮物,雖然還不清楚他為什麽一個多月都不發個消息,但至少這份禮物說明他還記得他的承諾,那麽中間的曲折,她可以大度的灑脫。
“是嘛,生日快樂!我這就給渙渙打電話訂位子,你那邊還有幾個人?”季衡拿出了電話,其實早就和渙渙商量要陪洛希晚上過生日的事情。看她認真算着人數,他不得不為兄弟試探下,“洛洛,要叫上星翰嗎?”
格洛希掰着數人頭的手指停頓了下,咬了咬唇,笑容顯得有些生澀和無奈,“他很忙,算了吧。”
看來并非只是襄王有意呀,她若坦然叫上星翰,他才真是為那小子掬一大把淚呢。至少星翰對于洛洛來說,是特別的。季衡拍了下腦門,“瞧我這腦袋,他還在國外出差呢,估計下周才能回來。”
洛希舒出一口氣,她給預定的機票,一時緊張她竟忘了。緊張?她幹嘛在意他來不來?說道機票,她想起丁叮的事來,“衡哥,關于公司下月旅游的事情,翰總已經選定方案了吧?我去拿給鄒總監吧。”
“鄒總監休了長假,拿給柳經理吧。”季衡拿了一個文件夾出來,遞給了洛希,“我剛看見你原來部門的同事好像上來了吧,是問這件事的?”
“是來送禮物的。”洛希接過了文件夾,掃了一眼,果然是決定去韓國旅游,“衡哥,上回渙渙不是說有個大學老師想要相親那個,他人怎麽樣?”
“你想當紅娘?還是新娘?”季衡調侃她,見她的美麗心情不受絲毫影響,“具體你還是問問渙渙吧,我不大清楚。”
“大男子主義,虧你下個月就娶人家。”格洛希不時地揶揄回去,歐陽家家訓,別人給我一巴掌絕對要連本帶利奉還。她沖季衡吐了下舌頭,從手機裏找到了渙渙的電話,“喂,渙渙,我想販賣人口……”
高級經理辦公室外,兩排職員豎起耳朵,準備聆聽柳經理在辦公室內高八度的女高音。然而格洛希進去有五分鐘了,不可能呀?藥效這麽慢?還沒發作?這幾個月他們可是過得提心吊膽,在柳眉如面前,不敢提“助理”,不敢說話帶“格”“洛”“希”三個字。
凡是長點腦子,沒被人生之前的坎溶掉左右智商的都知道,柳眉如對格洛希有多忌諱。沒錯,當初是她找格洛希去年會簽到臺,也是她讓格洛希引領嘉賓陸閱然,更是她找了借口讓格洛希去了展氏的前臺。
可格洛希卻和小明星周幂萱一戰成名,直接晉升到總裁助理?柳眉如怎能不惱?她來公司多少年了?多少個沒白沒黑的日子,多少的谄媚和真槍實戰,多少次因為工作草率結束了戀情才換來今時今日的地位?她相信,她身後進來的一定要經歷和她相同甚至更多的艱辛才能走到她的位置。
如今,眼看着坐在自己對面,一臉自信傍身的格洛希,柳眉如表面上壓抑得過去一波又一波的內心不平,暗自湧動的內火足夠她吃下一整瓶清心丸才能平息。
“柳經理,這是今年旅游的決定案,相關工作很忙的。”格洛希語氣平和謙順,雙手将文件夾遞給了柳眉如。
“謝謝。”柳眉如單手接過後,放在了一邊,見格洛希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格助理,還有事?”
洛希嘆了口氣,這個女人未免太争強好勝了。“柳經理,K大畢業,一畢業便順利進入展氏,一步步走到高級經理,即将在員工旅行後升任總監。外面的姐妹包括我在內,都曾崇拜你。”
“哪有,怎樣都不及你。”柳眉如的語氣沒有酸味,她只是不明白格洛希想要說些什麽,是靠幾句話要拉攏她?
“我?我沒什麽事業心。要不是和閱然認識,估計還是你手下。而且,我估計不久,我會離開展氏的。”格洛希确實有此打算,她覺得去澳洲是她下一步會走的路。
“你要走?”看她的表情不像是玩笑。
“還沒定,不過我已經決定報名考雅思了。”格洛希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無意裝軟弱博同情,或是谄媚出一段虛假的友情。“我這個人很直接,你不喜歡我,但我不讨厭你,而且你是個令人尊敬的人。”
柳眉如已不是個不知人心叵測的小丫頭了,她看得出洛希眼中的真誠,說到底是自己太小氣嗎?她這幾個月也有在反省,只不過心裏還有一個疙瘩,然而想到這格洛希要走了,她也不覺得有多高興,她嘆了口氣,“真要走嗎?去哪?有展氏好嗎?”
格洛希笑的很親切,柳眉如的性情很直接,這點和自己有幾分像。唯一不同,是自己對于事業沒有那麽強烈的執着。“還沒定呢,得看閱然想定在哪。”
柳眉如沒想到她能如此坦然,搖了搖頭,“看來傳言是真的,那他不打算在展氏嗎?”
“他和我一樣,都不是事業心強的人,澳洲的節奏比較适合我們。”
“不過女人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我還是很羨慕你。”柳眉如翹着腿,雙手環胸,“你這丫頭,真是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從前,她沒在意過格洛希這個人,但認真看她,她美麗又有一雙善眸,很難讓人真的恨起來。
“柳經理,我算過,你平均早上七點半到辦公室,晚上八點才能出去,所以才是女強人。而我暗戀他近十年,嚴格來說,我們都是經營家。”格洛希從兜裏掏出一張便利貼,“你要不要試試,盡一盡人事?”
柳眉如接過便利貼,上面的數字,顯然是一個電話號碼,“這是……”
“一個朋友,大學老師,留學歸來,身高185,血型B,長相嘛我沒見過,不過聽說女學生從來不翹他的課,明天下午他沒有課,我約了他來公司旁邊的萬達喝咖啡,你要不要來?”
柳眉如聽得自然是感興趣,邪瞄着洛希,“你為我安排相親?什麽目的?”
“之前的長假,我聽丁叮說,你讓人事部從我之前沒休完的年假扣的,謝謝你。”
柳眉如顯得有些吞吐,其實當時是賣翰總面子,沒想到這丫頭放心上了,嘆了口氣“你呀,這個性格确實不适合在這裏混太久。”
格洛希已經站了起來,“那明天下午見啦。”走到了門口她側身看她,“經理,丁叮說你平時要是把頭發也放下來,會更好看些,我也這麽認為。”
柳眉如臉紅了下,她在提點自己明天如何裝扮吧,“知……知道了。”
格洛希走了不久,柳眉如接到了她的微信,有種按捺不住的喜悅,緊接着便叫丁叮進了辦公室。丁叮本是擔心什麽出錯了,卻不料柳大魔頭主動提起了她婚假的安排,真是不知道格格姐給她吃了什麽迷魂藥。
晚上,生日party上,渙渙得了空揪住洛希,“我聽同事說,是你今天打電話約他,你不是要當紅娘了嗎?怎麽自己下海去了?”
“渙渙,我們經理今年三十五了,雖說和那位老師年齡相仿,但還是有女人的矜持。更何況安排一次偶然的邂逅,成功率比赤果果的相親要高多了。”格洛希今天少有的喝了酒,臉頰紅潤,目光皎潔,完全不像有陰謀計謀的人。
朱渙渙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洛希,這丫頭不是省油的燈,早上問她怎麽突然願意管閑事,她只說是雖不喜歡與人攀緣,卻也不想憑白與人結怨。做人上,這丫頭可用的上“高深莫測”四個字,可酒量絕對是朱渙渙更勝一籌。
“來來來,今晚你是壽星,一定要不醉無歸,看你朋友玉潔和姍姍都喝得比你high呢。”朱渙渙為洛希倒上了滿滿一杯。
“她們平時就這個樣子的。”格洛希平時總是最清醒的,玉潔站過來和渙渙拼酒,有季衡攔着;看着姍姍也要湊熱鬧,有肖大少擋着,想必今夜,她是唯一可以醉的。然而她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钏,她又似乎不敢醉了。
她怕醉了,控制不住,那麽令人心碎的揣測和如果……
季衡把渙渙和玉潔都搬上了車,回頭看了眼洛希,“你确定不坐車。”
“我坐車,你是打算換車嗎?”洛希因為會暈車,會自己走回去,還好季衡考慮的周全,這間酒吧離公寓不遠。揮了揮手,看季衡開動了車。她把外套的衣領豎了豎,五月的夜風并沒那麽冷,只不過剛剛的氣氛太過熱烈。
走到十字路口,她擡頭看向斑馬線對面,那道人影是那樣的眼熟。她走了過去,“翰總?你回來了?”
“生日快樂!”他看着手表,23點37分,還好他有季衡這個內應,否則還真難在這個時間找人。
看得出他的疲憊,看得到他在意地看着手表。街燈撒下昏黃的光,她發現他深邃的眼,竟有了血絲,“謝謝。不過你每次都出現這麽意外和匆忙。”她擡手剛要觸及他的臉龐,那手钏滾動了下,她馬上心驚的收手,她是怎麽了?
☆、蹩腳的真相
展星翰沒有錯過她的慌亂,“走吧,陪你走回去。”現在,只要這樣就好。
洛希悄然跟在他身邊,他來就是想說句生日快樂?她不敢問,總覺得這個答案會讓她更加不安。然而就算她醉了,她所剩無幾的理性也會告訴她,展氏總裁為了向她說一句生日快樂,跨越那麽多的時差飛回來,意味着什麽……
玉潔在鼎盛的發展似乎很順利,短短三個月,從銷售助理的位置跳到了銷售經理。而姍姍和肖懷仁的感情穩定中發展,來年春季,便是婚期。
季衡和朱渙渙的婚禮結束便跑去蜜月,助理辦公室只剩下洛希一個人。但格洛希從生日後很少見到展星翰,似乎是美國的投資出現了問題。
而且她翹掉了韓國旅游,事前沒有通知展星翰,他似乎很不高興。聽說他也沒有去,然而兩人即使像今天這樣碰面了也是男的看着文件,女的看着地面。
展星翰用餘光看着她的表情,覺得自己真是蠢透了,明明好不容易平息了投資的事情趕回來,好不容易見了面,卻還是孩子似的賭氣。但每次想起來他到機場才發現她沒在去韓國的隊伍中,就覺得自己被她徹頭徹尾的耍了。
他不禁反思昨晚在酒吧,季衡蔑視他的眼神。
“三個月了,就算再忙你居然只用來賭氣,搞得毫無進展,展少,我外甥前幾天還跟喜歡的小朋友告白了,還牽過小手,你連小學生都不如。”
展星翰接到他鄙視而可憐的眼神指責時立刻反駁,“我見她第一天就吻她了,總比你外甥強吧。”
季衡看他那有出息的樣子,只能嘆着氣搖頭,“你那時還沒這麽認真吧,就像你跟名模明星還上過床呢。你呀,越是認真,越是駐足。”
“季衡,是真的怕……怕她也消失了……”
展星翰黯然神傷的眼神,季衡是熟悉的,那是在司徒晶走後,他臉上經常出現的眼神。“星翰,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像小晶一樣。你一直希望洛洛擺脫閱然的感情,但在我看來,你,還沒有真正走出來。”
展星翰的思緒回到眼前的文件上,自己似乎從住進娘胎就沒這麽沒有出息過。
“翰總,那您先看,我先出去了。”總覺得一碰到展星翰相關的事情,她就會變得手足無措,失了那份從容,丢了這麽些年累積的自信。
展星翰看着急着逃跑的身影,“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洛希停在原地,轉身看他,那不動聲色的俊容,竟給人莫名的受傷之感。她張了張口,謊話更傷人吧,“不是讨厭你。只是讨厭現在的自己。”坦誠而真實,她讨厭自己的猶豫自己的猜疑。明明是她要選擇相信,卻又抱着懷疑,每天都想得太多太多。
“翰總,如果你知道……可不可以告訴我真相?閱然他……”
沒等她說完,手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公司前臺打來的,“喂?什麽事?”
“格助理,展絲情說要找翰總……”
閱然的媽媽?洛希看了展星翰一眼,她語氣平和,“好,我馬上下去。”她匆忙挂斷了電話,“翰總,我朋友來了,先下樓一趟。”
“等等,你的話還沒說完,你想知道閱然什麽?”
格洛希抱着決心,背對着展星翰,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微笑,“翰總,晚上我請你吃飯,到時再聊吧。”
有些本來害怕的事情,一旦選擇面對,似乎也就沒那麽怕了。雖然心情依舊忐忑,但腳步卻不再那麽沉重。格洛希将展絲情安排到了會客室,親自端着茶敲了敲門,“陸阿姨,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了洛洛,你還在展氏?”展絲情有些意外,又不那麽意外,這孩子從小看着就比男孩子堅強,要不是她和閱然的關系,她還是挺喜歡這丫頭的。
“當然,助理的工作還是很穩定的。”洛希将茶遞到展絲情面前,“翰總有個電話,稍後我帶您上去。”
展絲情端着茶杯,一縷清香,“小然去了澳大利亞,你過的還好吧?我答應過不打擾你的生活,不過你要是有困難,我會幫忙的,畢竟小然有負于你。”
“還好,也說不上辜負我,畢竟他還是會回來的……”洛希看着展絲情蹙了蹙眉。
以展絲情的年歲能将自己保養得這麽好,很是難得,尤其一身幹練的西服套裝,讓她的氣勢不輸給年輕人。
她抿起一絲抱歉的笑容和疑惑看向洛希,“洛洛,難道……你不知道小然已經在澳大利亞結婚了嗎?”
格洛希手上的茶水灑了出來,很燙地滾在手背上,有80度的炙熱和零下20度的冰冷……
展絲情說明這次的來意,不過是生意上人脈的疏通,展星翰沒有駁她的面子,也算在她的意料之內,出總裁辦公室門前,透過百葉窗,看着對面緊關的助理辦公室門,展絲情心軟的駐足,“星翰,小然結婚的事情,她不知道嗎?”
展星翰有些意外,卻也有了不好的預感,“姑姑,該不會,你告訴她了吧?”
那上挑的眉峰透出明朗的不快,展絲情對這個侄子總覺得摸不透,然而他此刻的表情,她卻清楚的看得出他的情緒,“剛剛……我以為她知道的。”
展星翰“呵”的一聲輕笑,眯着深沉的眸子,“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也不是閱然,您又何必說些蹩腳的謊話呢?”他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她跟前,低了低身子,無形之中讓展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