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回
“等等——“謝芳初溫言入耳,裴遠聲一愣,走出去幾步,又退回了幾步。見謝芳初蹙眉沉思,便在一側靜靜站着。
“裴大人可否在我走後再來一次……”朱唇親啓,面無表情,裴遠聲平靜如湖面的心如同被四月的柳枝來回的撥動着,聽眼前家人說完,只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半句,轉身離了去。
若不是*與祁楚天,裴遠聲的确是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也不做多想,已是卑賤皮囊一副,當務之急是穩住祁楚天。
祁楚天正跪着祈福誦經,邵明澈換了身服飾跪倒了他身側。
“何事?”祁楚天心急的問,此刻邵明澈不在謝芳初身邊,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心裏一想到謝芳初嬌柔妩媚的樣子,心裏更着急,恨不得拎起邵明澈的衣領一問究竟。
“夫人在醉仙樓等你。”邵明澈看了看四周小聲道,“剛到。”見祁楚天一臉嚴肅看着自己,忙加了兩個字。
這還了得!
祁楚天起身離開,如一頭脫了缰的野馬迅速去了別院的房內,飛快換上了一身平日裏不常穿的衣衫,鏡子照了又照,馬不停蹄的往醉仙樓奔去。謝芳初終于肯主動約見自己了!心裏樂的找不着北,邊騎着馬邊回想第一次遇見謝芳初,第一次得到謝芳初時的場景,已紅了眼。
夏雪柳正在一樓門外,等着祁楚天。這一會過去了,祁楚天沒出現,也不見邵明澈回來,掌櫃的賠笑在側,端茶遞水一樣不敢含糊,夏雪柳等的心急,喝了三大杯菊花茶。
一陣馬蹄聲,夏雪柳放下手中的杯子,兩眼放光。
難得見祁楚天這番裝束,明明是武官,此時倒顯出幾分書生氣來了,若不是騎着馬又急的面紅耳赤,還不敢認他了。
“将軍,你可來了,姐姐等的緊,還在那日那個包廂……”夏雪柳叽叽喳喳跟在祁楚天身後進了醉仙樓,在正廳的偏角處坐了下來。
這将軍今日定是認真梳洗打扮了過來的,連臉上的胡渣都清理的幹幹淨淨,居然難得沒有多問,直奔了樓上。
那日便是在此包間,得了謝芳初的身子的。故地重游,祁楚天怎會不沸騰,美人靜坐在窗前,襄鈴花随風而落,祁楚天看呆了。癡癡走上前,也不管眼前的佳人是否願意,一把将其橫抱了起來,三兩步走至一側的黃花梨床榻,伸手一拉,窗簾穩穩合上,密不透風。原本敞亮的包廂一下陷入黑暗。
祁楚天放下謝芳初,起身去了桌邊點了那盞海棠青玉燈,光影柔柔,情難自禁,謝芳初自始至終不發一言。
“還疼麽?”祁楚天不想用強,只摟着她低聲問,喉結處不停的滾動,壓抑着随時噴發的激-情,雙手不停在謝芳初身上游離,忽上忽下,只覺這嬌嫩的身子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了,心裏越想越歡喜,頭埋在謝芳初身上舍不得起來,竟似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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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謝芳初幽幽念叨,祁楚天一愣,這一聲似是給了自己鼓勵,霍的起身将自己衣衫褪盡,只留一條亵褲,胸膛蒼勁有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嚴重的熱情早已點燃了周遭的一切,蓄勢待發。
他不舍得對她用強,可這次是她引誘他在先。
謝芳初的推辭對他而言就是欲拒還迎,三兩下将謝芳初也脫了個精光,二人在青玉燈的弱光下,溫柔缱绻,謝芳初心裏雖不是滋味,同樣的地方第二次将自己*于他,也算是緣分,不過是孽緣。
祁楚天見謝芳初不反抗,身下也不敢用力,只得溫溫柔柔,一進一出,無半點蠻力。孔武有力的他真如書生般剎那間懂得憐香惜玉了,每次進出都在謝芳初耳邊低喃一聲:“我來了……”謝芳初雙頰緋紅,說不出是羞怯還是高-潮。
最後那幾下還是使了力的,謝芳初伸出手來,不經意掃過祁楚天的後背、後頸、還有那梳的一絲不亂的黑發,輕輕一使力,祁楚天心醉神迷不能自拔,只伏在謝芳初身上喘着粗氣。
“疼嗎?”末了,有些虧欠的問道,但依舊舍不得起身。謝芳初搖了搖頭,輕輕推開了他,逐一穿上自己的衣衫,雖無笑意,但總不似前幾次那樣拒絕,那樣推脫,這次甚是主動,甚至将祁楚天的衣衫也遞了過來,一臉嬌羞……
祁楚天覺得自己要上天了。
方才一戰,前前後後大約一個時辰,祁楚天見謝芳初又恢複了往昔般冰冷的容顏,也不生氣,這次真是盡興了一把,雙手捧住了謝芳初的臉蛋,如斯美人,在自己手中,若不是還要趕回去,怎舍得離開。
想至此處,在謝芳初額頭重重親了一口,“等我!”
來的快,去的也快!
夏雪柳見祁楚天意氣風發的下樓,且面帶悅色,心裏自然是明白小姐肯定給将軍吃了好果子,這樣就對了嘛……何必如在府內鬧得那般不愉快,心想着小姐在樓上興許要收拾一番,便也不上樓了。
掌櫃見祁楚天下樓,除了賠笑還是賠笑,尋思着謝芳初到底是如何迷惑得了這祁将軍的,那麽多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怎偏偏就迷上了謝芳初……看着絕塵而去的駿馬,掌櫃只覺将軍威武。
謝芳初從枕頭下摸出一樣東西,遲步走至桌邊,用一只幹淨的水杯倒扣在上方,匆忙出了包廂,走至裴遠聲所在包廂前無意咳嗽了兩聲,匆匆離去。
下-身還是隐隐作痛,那日的傷顯然未好,方才看到一抹鮮紅,只用帕子墊着,先回梅園再說。
裴遠聲不動聲色的進了那間包廂,裏面淨是情-欲的氣息,男人的雄性汗味,女子的妖嬈體香混在一起,裴遠聲當然明白發生了什麽,心裏有一絲悲涼。快步走至桌邊,掀起倒扣的杯子,果然如謝芳初前面交代,是一截沉香木發簪,定是祁楚天所有。
“裴大人,待我走後,麻煩進我房內将……”請求聲盤旋在耳,只是取了這沉香木,不知謝芳初是何意?慢慢退了出來。
樓下已不見謝芳初主仆二人的影子,追出大門,只見主仆二人在前,邵明澈在後,只是謝芳初似有不适,裴遠聲心裏無端的疼的緊。
祁府梅園。
“小姐,這就對了……”夏雪柳叽叽喳喳,“方才将軍離開時那副樣子您是沒瞧見,就像得了糖的孩童……”
謝芳初不願聽下去,緩緩下沉到沐浴的桶中,想洗個十次八次,将今日之事徹底忘記。夏雪柳只當她是累了,也不說了,将最後幾片玫瑰花瓣撒了進去,退身道:“姐姐先沐浴,我去看看有什麽點心,端些過來。”
裴遠聲應該将那沉香木發簪取走了罷,今日原本只想趁亂拔下他的發簪的,可是還是給他得了身子,疼痛且不說,心早已麻木。只是包廂內那種氣息,裴遠聲定是知道發生了什麽,這都是什麽跟什麽,謝芳初憋了口氣沉入水中,耳邊是娘的哭泣,還有爹的慘叫,一口氣出來,臉紅心跳,現在還不能死!死死的抓住木桶的邊緣喘着氣,前面鏡中的自己的确有些姿色,現在報仇只能依仗這副皮囊了。
每日在院中,謝芳初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事就吩咐下去,吃住一切照舊,邵明澈将梅園守的跟鳥籠似的,什麽人都不讓進,凡進去之人定要接受搜身,送飯之人要接受驗毒,無事要求進門之人杖斃!
這是祁楚天的命令,他當然遵從!
且謝芳初也不心急,此時計劃已經開始,只等祁楚天回來。
祁鳳珠不見她出來,倒有些想她了,徑直往梅園去。
邵明澈一見有人過來,頓時立身,他才不管大小姐還是二小姐,只要來了,就要搜身。
“你敢!”祁鳳珠上前,伸出食指指着邵明澈的鼻尖說道,她生的嬌小,踮起腳來才勉強夠到,一副嚣張跋扈的樣子,她是誰,怎能讓一個下人搜身!想到此處,也不管力量懸殊,似頭蠻牛般徑直往裏沖。
邵明澈也不是吃素的人,将軍的叮咛萬囑咐,怎能輕易将人放進去。見說不過祁鳳珠,只雙手一甩,祁鳳珠直直被甩了出去,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力道剛好,祁鳳珠穩穩落在了曹氏院內茂密的桂花樹上,疼的龇牙咧嘴,發不出聲來。
衆嬷嬷只當天外飛來不祥之物抑或過冬的大雁,拿竿子戳了半天,祁鳳珠“咚”的一聲墜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祁曹氏本在休憩,聽得寶貝女兒的哭聲,倏地起身,直奔院中。嬷嬷們站在一側不知所措,祁鳳珠臉上也刮破了,頭發上插滿殘枝敗葉,哭的稀裏嘩啦。
“這又是怎麽啦?”
“小姐從天上……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