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鴻門宴
自打柳源覺得長生有問題後, 那是哪看他哪覺得不對頭。
她總想找個機會試探他, 可是一直也沒有找到什麽合适的機會。
結果沒想到,另一戶鄰居, 就是柳源早就已經鬧翻了的那戶人家,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風, 居然醒悟了,說是之前的種種一直給柳源和長生添了麻煩,所以, 想要在家裏面設宴, 想要道歉。
柳源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又在使什麽壞點子。
可惜長生率先答應了下來, 他覺得鄰裏鄰居的, 沒有必要鬧那麽僵, 既然對方已經低下了頭, 那不妨和解。
柳源本着長生答應了,而她可以趁機試探一下長生的想法也答應了下來。
可是她也沒有忽略她在答應的時候,那家女人露出來的得意的笑。
柳源立馬提高了警惕, 她就知道這家夫妻設宴, 絕對不是想要和解那麽簡單的。柳源帶着警惕的心到了鄰居家。
不過事實也正如柳源想的那樣, 這家人還真不是懷着和解的心思來的。
前幾天有一個人找到了他們家, 給了他們一筆銀子,讓他們找個機會給柳源和長生下藥,将他們兩個關在一起。還要招呼人來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呦呵,這不就是明擺着的算計麽,正常的有點良知的人都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可偏偏這對夫妻不是正常人, 他們可不管到底是誰在算計柳源和長生。他們只知道,只要幹成這件事情,他們就能夠拿到一大筆他們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銀子。
更何況這家人本來就與柳源有舊怨,因此有了銀子的支持,他們一口就答應了這件事情,甚至連是誰讓他們做這件事情的都不知道。
想當然的,讓這對夫妻幹這種惡事的那當然就是牧知意。因為這些日子她已經得到消息,她的顧芝哥哥居然有意要讓柳源做他的小妾,與她一道進顧家的大門。
這怎麽可以?她絕對不允許!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要怪她毀掉柳源了。
柳源一進門就看見那對夫妻兩個帶着熱情的笑容,這份笑容挂在他們消瘦的臉上,怎麽看怎麽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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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的孩子居然都不在家,就連他們最寵愛的那個兒子,也看不到身影。而桌子上面的菜,居然有一大半是肉菜,他們一家果然是下了血本了,可是,他們哪裏來的銀子?
柳源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不過她假裝不知,就是想看看這家人葫蘆裏面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柳源剛剛坐下,長生就帶着一包糕點走了進來。
他一看到柳源,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他看了一眼柳源就低下了頭。
以前柳源看到他這副樣子的時候,只覺得他是害羞,有的時候還會覺得這樣的他有點可愛。
但是一旦帶入那個可怕的猜想之後,柳源只要一想到他是個沾滿血腥的殺手,就覺得他的這副姿态甚是可怕。
先前所有對他積攢起來的好感一下子煙消雲散了,甚至還覺得與他待在一起很是難受。
早知道,她今日就不來赴這個宴了,既然懷疑長生是兇手,不如直接按着這條線去查那些個受害者死的時候,他在做什麽就好了。
“呀,長生來了啊,來來來,快坐,快坐下,還有柳娘子,你可別站着啊,快坐下啊,一會兒我們就開席了。”那婦人熱情地招呼着,就好像曾經破口大罵的人不是她一樣。
既然如此,柳源也不跟他們客氣了,直接就坐到了椅子上。
見柳源行動了,長生也扭扭捏捏地坐了下來,偏偏還坐到了柳源的身旁。
柳源不自覺地向外面挪了挪。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如今只覺得跟長生坐到一起,別扭的慌。
長生低着頭,看到了柳源的動作,眼睛劃過一道受傷的神色,但很快,他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眼神裏面透露着一股堅定還有一絲狠厲。
晚宴很快就開席了,柳源吃的很少,幾乎這桌上的菜就沒有放到嘴裏面去。
這家的女人還在廚房裏面炒着菜,而這家的男人則在一個勁地給長生勸酒。
柳源想了想:“長生,你在這京城呆了也快三年了,你想家麽?對了,你老家還有什麽人啊?”
長生的手忽然一頓,但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他的聲音不高,有些低沉:“家裏面還有一個娘。”
柳源擡頭看了他一眼,他在撒謊,明明資料裏面顯示他的娘已經死了,他為什麽要說家裏面還有個娘?
柳源皺了皺眉頭,直覺這有問題。
“不過,我娘已經死了。”長生又接着說了一句。
這下,柳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一年以前。”
“那,你豈不是不能參加今年的科舉了。”柳源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柳源忽然想起來,守孝期間是不可以參加科舉的,那之前長生為什麽要跟她說,他會參加今年的科舉。
長生的身子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了下來,帶着一臉的頹喪說道:“是啊,柳娘子,我騙了你,我沒法參加今年的科舉了。”說着說着,他便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這樣一個對科舉上心的人,會因為殺人而壞了自己的科舉路麽?但是,資料裏面又顯示,他并不喜歡科舉,那他又為什麽會表現出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柳源迷惑了起來。
失神的長生很快回過神來,他專注地望着柳源:“我那天對你說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可是我不能參加今年的科舉,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保證我出了孝一定會參加,而且一定會考中,所以,柳娘子,你考慮考慮我好嗎?”
長生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
柳源撇了撇頭,不想看長生的眼睛,他眼中的那份期盼,她沒有辦法回應他。
“對不起,我還是那日的回答,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眼見着氣氛就要變得尴尬,這家的女主人捧着一盆子的豆漿走了進來。
“來來來,喝喝我現煮的豆漿,裏面加了糖,可好喝了,快嘗嘗。我特地為你們留的。真的特別好喝,特別香,你們可千萬別客氣啊,今天一定要把這一盆豆漿給喝了。”
豆漿的上面浮着特騰騰的白霧,豆漿的香甜味道一直往柳源的鼻子裏面竄去。
柳源其實很喜歡和豆漿,她跟甜甜每天都要喝一杯豆漿的,可是,這家人的豆漿聞着香甜,她卻敢喝。
可長生卻沒有絲毫的顧忌,許是再次被柳源給拒絕了,他的心裏面很是不好受。他直接往自己的碗裏面倒了一大碗的豆漿,也不管豆漿還冒着熱騰騰的熱氣,就一口氣地往自己的嘴裏面灌。
也不知是燙的,還是太過傷心,柳源竟看他的眼睛裏面在那霧氣騰騰下,滲出幾滴淚水。
這看的柳源直犯內疚,早知道就不要跟長生走那麽近了,這往後,擡頭不見低頭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源低着頭,不吃也不喝,可沒一會兒,她就發現長生有點不對頭。
他滿臉赤紅,臉頰上汗水滾滾而落,可他的精神卻有些迷糊了,嘴裏面不自覺地開始喊熱。他甚至開始不自覺地扒起了衣服。
柳源一看,這還得了,這明顯的是一副中了□□的樣子。
柳源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原來今日的這個局是在這裏等着她呢。
想必長生這是中了□□。
□□這個東西其實不會傷身體,只要熬過那一陣,隔天清醒了就好。
既然如此,柳源也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她立馬站了起來:“天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哎,柳小娘子,別走啊,你放心放長生一個人在這裏麽?”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他不過是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了不成?我得走了。”
說着柳源不過那男人的阻攔,就往門口走去。
可這家人哪容她如此輕易地就離開?他們好不容易将這兩人弄來,還廢了這一大桌子的菜,白白便宜了這兩人。哪能輕易讓任何一人走了?
柳源沒吃不要緊,她沒有中藥也不要緊,只要長生中了藥,他們相信柳源一個弱女子,覺對弄不過一個中了藥的男人的。
“把他們兩個鎖到屋子裏面去。”
這一聲話下,那婦人和這家所有的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裏烏怏怏地跑了出來,直接将柳源給按住了,把她拖到了自家早已準備好的屋子裏面。
而早就已經迷糊了神志的長生甚至都不用按住,就乖乖地跟在後面進了屋子。
“咔噠!”柳源聽到了屋子上鎖的聲音。
柳源慌了,那人怎麽還沒有來。
是的,柳源知道這是個鴻門宴還來參加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早就讓王爺安排的影衛在情況不對的情況下來救她,可為什麽,都已經這樣子的局面了,那影衛還是沒有出現?
長生敞着衣襟往柳源撲了過來。
“長生冷靜,你冷靜啊。”
長生搖頭晃腦:“冷靜?不,我不要冷靜。”
“我是柳娘子啊,你知道嗎?”
“嗯?柳娘子?我知道,你為什麽不肯嫁給我?為什麽?”
也不知是不是酒和藥的雙重作用,長生的神志愈發模糊。
“我不願就是不願,我的心裏面只有我的丈夫。”
“呵,為什麽,為什麽你們所有人的心裏面都只有那該死的亡夫,為什麽你們就不為你們的孩子想想。”似乎柳源的這句話,激起了長生的兇性。
他一把掐住了柳源的脖子。
“說,嫁不嫁給我?只要你肯嫁給我,我就不殺你。”
果然,長生已經沒有神志了。
撕下他腼腆的外衣,他果然是頭兇手。
“是,不是,你,殺了那五個,寡婦”柳源被卡着脖子,說的斷斷續續。
長生喃喃:“不是我殺的,我是在幫她們,我是在幫她們啊。她們說過,她們早就不想活了,日子過得那麽苦,她們早就想要到地下去與亡夫彙合了,既然這樣,我就要幫幫她們啊,幫她們。”
長生有一瞬的回神,看到自己掐住了柳源的脖子,不自覺地松了手,可是他很快又迷糊了過去。
“柳娘子,嫁給我把,只要你嫁給我,我就不幫你,你也覺得日子很難過是不是?只要你嫁給我,我會好好地待你和甜甜。我不會讓你受苦。嫁給我,嫁給我。”
說長生一邊流着淚,一邊扒着柳源的衣服。
“影衛,你到底去哪裏了。”柳源倉皇大叫,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
“嘭!”
被鎖着的門被一腳踹開。
顧荊帶着一批衙役闖了進來。
這群人一下子就拿住了長生,長生還在掙紮,可始終無法掙脫出去。
還好柳源的衣服并沒有被扒下來,只是她受了一點驚吓,整個人有一點倉惶。
一件長衣披在了柳源的身上,顧荊抱着她:“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已經死了?”
柳源傻眼?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