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懲罰
大部分食死徒都解散了,只有塞爾溫的幾人和盧修斯·馬爾福被帶到了一棟老式風格的舊莊園裏,走廊上陰森的骷顱頭廊燈和暗沉的黑紅色的地毯都顯示着莊園主人很可能是個黑巫師。
“這是我一個屬下獻給我的,我将在短暫的一段時間裏暫住這裏。”伏地魔在前頭說,他将衆人帶到一個隐秘的大廳,然後自己坐上了高臺上唯一的那一把椅子,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們,陰冷的目光從他們幾人身上掃過,然後落到了阿諾德身上。
“阿諾德,擡起頭來。”
阿諾德擡起了頭,臉色有些發白。
過了一會,伏地魔開口,埃芮汀絲知道他對阿諾德使用攝神取念了:“這麽說,你是認為我會殺了可能是啞炮的埃芮汀絲,所以才隐瞞了她的存在?”
阿諾德立刻跪了下來,臉上帶着一絲忐忑驚慌,但是卻沒有否認伏地魔的說法。
有趣的是,伏地魔也沒有否認阿諾德的猜測。
“你可是囚禁了她十二年——”盧修斯這時插了進來,他和馬爾福如出一轍的藍灰色眼睛裏閃着比馬爾福更冷漠的敵意。“據我所知,直到埃芮汀絲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你都不聞不問的把她囚禁在地下室裏。”
一直沒說話的阿瑟眼裏都要冒出火了,他目光強烈地瞪着盧修斯,一副遭到了背叛的模樣。
“這是塞爾溫的家事,請你閉嘴好嗎?”面對伏地魔就懸心吊膽的阿諾德面對盧修斯卻沒了顧忌,他立刻還擊道。
“這可不是你的家事,這是主人的事。”盧修斯冷冷地說。“而且,我也沒有說假話,這都是阿瑟親口告訴我的。”
阿諾德被嗆住,他只有轉而狠狠瞪了阿瑟一眼,然後對伏地魔恭敬地低下頭說道:“主人……請原諒我……只要她一日不能證明自己不是啞炮,她的危險就不會消除,部分食死徒不會容許您的血脈是個啞炮的事實存在,為了保護她,我只有出此下策。”
“這其中也有不少你的私心吧。”伏地魔的右手支在扶手椅上逼真而充滿壓迫的獸頭上,骷顱似消瘦的身體靠在椅背上,平靜地說:“雖然你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她,但是你囚禁了我的血脈,薩拉查的後代的事實不會改變。”
“是。”阿諾德咬緊了牙,跪在地上一字一頓地說:“我甘願受罰。”
伏地魔揚起魔杖,阿諾德跪在地上的身體整個蜷縮起來,顫抖不斷,但是他一聲都沒有發出。
在一旁看着的阿瑟臉色發白,盧修斯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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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伏地魔放下了魔杖,阿諾德擡起慘白毫無血色的臉,臉上滿是豆粒大的汗水,用顫抖的聲音說:“……謝謝主人教導。”
“還有安娜……她好像很不樂意生下含有薩拉查血脈的後代?”伏地魔冷淡的說,眼睛卻眯了起來,一股寒意從他血紅的眼裏流露出來。
“主人,是我作為家主管教不善,我願意代她受罰,請給她一個機會……”阿諾德把頭埋了下去,額頭都貼在了地面上。
伏地魔沉思了一會,然後作為默認把魔杖再次擡了起來。
又是好幾分鐘後,伏地魔擡起了魔杖,剛要張口,阿瑟預料到什麽,立刻跪了下去,大聲說道:“主人!請懲罰我!我願意承擔自己的責任!”
“閉嘴!阿瑟。”好不容易有了開口力氣的阿諾德說,他躺在地上,連給自己換一個體面些的姿勢抖做不到,但是他強烈的目光卻比任何時候都讓人無法置疑,他呵斥完了阿瑟,然後掙紮着哆哆嗦嗦地重新跪好:“……主人,您看過我的記憶,我沒有告訴阿瑟真相,放任他對您的後代施暴,是我的錯……是我的責任……請您責罰我,使我記住這次教訓……”
“不!主人——”阿瑟跪着挪向伏地魔,伏地魔卻伸手制止了他的行動,靜靜地說:“回去你的位置,阿瑟。”
他對着阿諾德再次使用了一個鑽心咒,阿諾德在地上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抖了起來,就好像一個被人不斷抖動的提線木偶,手腳不斷分開或合攏,埃芮汀絲看到了阿諾德的臉,那是一張好像下一刻就要暴死的臉,眼珠向外突出,滿布血絲,他就像對待最痛恨的敵人那樣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上血肉模糊,下巴上都沾上了嘴唇流出的血。
阿瑟跪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地上痙攣的阿諾德,他的臉上被一種好像觸不到地的慌亂和愧疚充滿,盧修斯則好像突然對他腳前的那一小塊地面産生了濃厚的興趣,目不轉睛地盯着。
“你怕嗎?”伏地魔保持着阿諾德身上的鑽心咒,突然開口問埃芮汀絲。“如果你為他求情,我可以網開一面。”
阿瑟立即回魂似的滿臉期待地看向埃芮汀絲。
“我不怕。”埃芮汀絲看着地上的阿諾德,神色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她看到的還是課上的那只大蜘蛛。“接受您的教導是他的榮幸。”
阿瑟的目光立即變成了強烈的憤怒,連盧修斯也看了她一眼,伏地魔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這絲微笑出現在他可怕的臉上,顯得人更加的詭異猙獰了。
“你可以叫我父親。”伏地魔說,他對埃芮汀絲回答的滿意從話裏透了出來。
“是的,父親。”
“你說過你可以控制別人來說出蛇語。”伏地魔說,與此同時他終于結束了對阿諾德的折磨。“你現在可以做給我看了。這裏的人,你可以選一個作為奪魂的人選。”
埃芮汀絲掃了在場的幾人一眼,然後把目光定在了盧修斯身上:“不要抵抗。”
盧修斯面色一滞,然後僵硬地點點頭,埃芮汀絲揮起魔杖,盧修斯的神色随即一變,呆滞而無表情,他張開嘴,咝咝的聲音從口中傳中:“父親。”
伏地魔嘴角的笑容清晰了一些,他放下支在獸頭上的右手,身體向前傾了一些,口中同樣吐出蛇語:“是他們教給你的奪魂咒嗎?”
“是我在黑魔法防禦課上學的,新來的教授在課上演示了幾遍。”
“你看了幾遍就學會了?”伏地魔頗有興趣地說。“沒有人教你?”
“是的,父親。”
“我的奪魂咒也是自己學會的,沒有誰來教我……但是當我一接觸到黑魔法,我就深深地為它着迷了。你和我很像……我們都擁有別人無法企及的天賦與能力,你知道嗎,你的生日和我只差三天。”伏地魔眯起了眼,這次是愉悅的。
除了伏地魔和埃芮汀絲操控盧修斯之間的蛇語對話,偌大的大廳裏只有阿諾德壓抑沉重的呼吸聲在繼續。
“我很榮幸。”
“好了,孩子。”伏地魔突然改回了人言,“過來讓我看看,你究竟是為什麽不能開口說話。”
埃芮汀絲結束了對盧修斯的控制,走上通往高臺的臺階,來到伏地魔身前。
伏地魔把手放上埃芮汀絲的額頭,幾縷銀色的光從他蒼白的手掌下散發出來,過了一會,他平靜從容的神色轉為冷厲,他收回了手,看向癱在地上的阿諾德:“你傷害了她的靈魂?”
阿諾德掙紮着想要跪起來,卻又摔了下去,一旁的阿瑟連忙把他扶着,使他能跪在地上。
“夠了,起來吧。”伏地魔不耐煩地說。
阿瑟小心翼翼地攙扶着阿諾德從地上站了起來,“愈合如初。”他沉着聲音,對阿諾德鮮血淋漓的嘴唇使用了一個治療咒,阿諾德擡起顫抖的手臂擦去嘴上的碎肉和血跡,氣若游絲地說:“主人……我發誓塞爾溫家沒有任何一人做過這樣的事,埃芮汀絲一生下來就是這樣了,發不出聲音,從來不會哭鬧……”
“除了不能發出聲音,你的身體還有什麽異常嗎?”伏地魔問。
埃芮汀絲搖頭,她不想告訴伏地魔自己身體有過一次失常的事,但阿諾德卻在下面開口了:“主人,在争霸賽的第二個項目中……她突然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了,途中連呼吸都沒有了,就好像死亡了一樣……直到幾分鐘後,她才重新醒來。”
“那是因為她靈魂和身體的分離越來越大,已經難以支撐了,最多兩年,她的靈魂就會和身體完全分開,也就是死亡。”伏地魔冷冷地說:“她不能發出聲音只是靈體分離的一個表現。”
“對不起,主人,我竟然沒有發現……”阿諾德說。
“這不怪你,這世上能辨別靈魂損傷的只有幾人,鄧布利多倒是能……”他冷笑道,“但是看樣子一個食死徒家庭出身的孩子不值得他去費力。”
埃芮汀絲目前只有暫時相信伏地魔的說法。
“父親,您有解決辦法嗎?”
“當然……不過并不容易,我需要付出很大代價。”伏地魔眼神流動,猩紅的眼睛往右轉動了一下:“不過不要灰心,當我認為你有資格獲得巨大獎賞的時候,我會為你解決這一麻煩。”
埃芮汀絲恭順地點點頭,就像毫無異議地接受了伏地魔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