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四年暑假
穆迪沒有接受任何審問就強迫接受了攝魂怪之吻,魔法部長福吉拒絕相信伏地魔的東山再起,而固執認為一切是鄧布利多為了奪匹薩權而塑造的陰謀。
哈利即使一個月後回想起來,對後來幾天的記憶也只是零散的片斷。就好像他經歷的事情太多,把腦子都塞滿了,再也記不住任何事情。
伏地魔回來了,但這不是他眼前最擔心的,眼前他最擔心的是他離開後埃芮汀絲怎麽樣了,他現在最慶幸的就是他教埃芮汀絲蛇語的事沒有多少人知道,除了赫敏和羅恩,就只有鄧布利多了——從墓地回來後,哈利就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鄧布利多。
埃芮汀絲沒有回霍格沃茨來,但她是伏地魔親生女兒的事卻在學校不知怎麽傳開了,最開始是在斯萊特林小範圍傳播,再後來,整個霍格沃茨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當哈利沉重地拉着他的行李箱和赫敏、羅恩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尋找一截空車廂時,他碰見了正從一間車廂裏走出來的馬爾福,高爾和克拉布一如往常地像他的專用背景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後。
馬爾福臉上帶着一種無法掩蓋的憂慮,但當他轉頭看到哈利的時候,那股憂慮立馬被替換成了厭惡。
“啊哈,大難不死的男孩?”他雙手抱臂,冷淡陰鸷地看着哈利。
“感覺怎麽樣啊?救世主。黑魔王已經回來了,你已經準備好大展身手了嗎?”馬爾福扯起一邊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滾開。你擋着路了。”哈利沉聲說。
馬爾福冷笑一聲,鄙夷不屑地看着他:“我不介意為你讓路,波特。因為今後你沒有多少路可走了。”
說完,他和高爾克拉布轉身回了車廂。
因為已經是學期末的關系,埃芮汀絲沒有回到學校,阿諾德倒是給霍格沃茨寄去了一封信,表示埃芮汀絲受傷在家休養,不久後,埃芮汀絲的三強争霸賽獎金就寄來了,從數量上來看,是和波特對半分了的,對于霍格沃茨的這種處理,埃芮汀絲只覺得可笑,看來運氣還真是實力的一部分。
在阿諾德寄信之前,他請示過伏地魔,詢問埃芮汀絲還需不需要繼續去霍格沃茨上學,畢竟埃芮汀絲的身世已經在霍格沃茨傳開了,要是再回去霍格沃茨會不會有危險。
伏地魔沒有表現出多少關心,他把選擇權交給了埃芮汀絲,而埃芮汀絲選擇繼續上學,她和伏地魔一樣不相信鄧布利多會在她做出實質危害前對她動手。
如果是她或伏地魔,一定會在危險還沒萌芽之前把它掐斷,但鄧布利多不會,不管他是假好人還是真好人,埃芮汀絲都得承認,他很仁慈,伏地魔能壯大至今一半都是因為他的仁慈。
仁慈是個美德,但埃芮汀絲不想要,除了讓自己早死,她看不到這個美德還能有什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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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埃芮汀絲篤定波特一定會告訴鄧布利多她的蛇語是他教的這回事,這樣一來,鄧布利多就會知道她是假扮的,她的危險就更小了。
自從埃芮汀絲的身世在食死徒面前曝光後,塞爾溫莊園一下成了炙手可熱的串門地,以前埃芮汀絲從沒見過塞爾溫以外的人出現在莊園,但現在三天兩頭就有不認識的人被阿諾德介紹給埃芮汀絲,其中大多是食死徒,另外一部分是中立家族,過來套個交情找個心安,他們帶着或恭敬或虛僞的臉,省去了姓和名,尊敬地稱呼她為“小姐”——
不少人都帶着自己的孩子來拜訪,大部分是埃芮汀絲在霍格沃茨的同學,埃芮汀絲對她那些帶着忐忑不安的同學都表現的一如既往的平常,根據埃芮汀絲的觀察和學習,當你身居高位的時候,只要不傲睨自若,那麽就是禮賢下士了,埃芮汀絲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收到了效果。
為了籠絡這些生力軍,埃芮汀絲可抽了不少時間出來,這點收獲是理所當然的。
一個月後,塞爾溫莊園終于再次沉靜下來,除了像馬爾福這種食死徒的高層不用專門登門拜訪,其他人埃芮汀絲都基本見過了,直到這時,她才從別人嘴裏知道,自己的院長竟然也是現役食死徒,目前在鄧布利多那裏幹雙面間諜的活。
不過雙面間諜這種工作永遠也說不好,因為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真正為誰工作。
至少,埃芮汀絲不會信任這樣的人。
整個暑假,刨去會面用去的零零星星時間,其他時候埃芮汀絲都把自己泡在塞爾溫家的藏書房裏,如今塞爾溫的地下書房也向埃芮汀絲敞開了,裏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黑魔法書籍,融彙了塞爾溫家族一千多年以來積累的黑魔法底蘊。
她尋找着一切和靈魂有關的書籍,但是越是學習,她就越覺得伏地魔的話是正确的,種種跡象表明,她的靈魂的确正在與身體分離,無法對外發出聲音也是因為靈魂和身體契合不夠的原因。
如果阿諾德說的是實話,那麽她從一生下來靈魂就受損了,但是為什麽一個新生的嬰兒會靈魂受損呢?能傷害靈魂的魔法無論哪一個都是高深偏僻的黑魔法,如果她在安娜腹中的時候就受了傷害,那麽為什麽安娜會平安無事?
埃芮汀絲覺得心中隐隐約約有了什麽想法,但一時還抓不住。
暑假結束的前一天,埃芮汀絲在傍晚經過二樓走廊的時候,看見晚茶室的門開着,她下意識地往裏看了一眼,發現安娜坐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側臉寧靜地望着窗外的夕陽。
自從聽聞伏地魔回來的消息,安娜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下去,她臉色終日是病态的蒼白,臉上好像就剩了一層皮,惟獨那一雙褐色的眼睛好像一塊正在燃燒熔化的琥珀,溫度炙熱燙手。
為了照顧安娜,阿諾德連門都不出了,他把辦公地點幾乎都放在了塞爾溫莊園,外面需要去跑去巡視的事情全交給了阿瑟,大概是因為對阿諾德的愧疚,阿瑟很爽快地接受了這一任務,雖然他做的并不是很好,但起碼沒有把事情搞砸。
聽見門外的聲音,安娜轉過頭來,如血的夕陽照亮了她的半邊臉,另外一半則陷在陰影裏模糊不清。
看見埃芮汀絲,她竟然笑了。
她坐在椅子上,神色安寧地看着埃芮汀絲,聲音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你騙了神秘人,你根本不是天生就會蛇語。”
埃芮汀絲不答話,只是看着她。
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眸子又開始在夕陽下奮力燃燒,癫狂一點一點扭曲了她的表情,她呵呵笑個不停,笑得越來越失控:“你不會蛇語,卻是他的女兒。你沒有繼承到薩拉查的血脈,你繼承到的只有那一部分肮髒的麻瓜血脈……呵呵呵……哈哈哈哈……他沒有想到的吧,他費盡心思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等他發現這個事實,他一定會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你,殺了你——”
她忽然猛地收了聲,就好像前一刻癫狂大笑的不是她,她溫柔地看着埃芮汀絲,眼裏的惡毒卻在和如血的夕陽一起燃燒。
“但是我可以幫你。”她柔聲說,“如果你答應我有朝一日殺了神秘人,我就幫你,我可以教你如何隐藏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