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集市
走到集市的最中間，是一個十字交叉的路口，較為空曠，徐澈身量高，四周看了下，遠遠的在左邊的岔路口看了可能是自己找的辣椒。
而視野和徐澈相較而言矮了許多的俞言蹊，一偏頭看到了一個水滴狀的綠色食物，有點像蒜，被聚攏放在一個粗糙的大紅色塑料袋裏，俞言蹊的視線和攤販的視線對個正着，攤販熱情道。
“妹妹，無花果要不要吃咧，可甜咧又健康，今天剛摘下來的。”
說着滿是勞作痕跡的手撿了一個最大的往俞言蹊這邊遞。
攤販：“吃一個不啦。”
俞言蹊有點驚訝，她倒是吃過無花果幹，對裏面圓圓的籽的顆粒感很有印象，但對于那個味道卻很難記住和回憶。
徐澈正打算跟俞言蹊知會一聲兩人往左邊走去，轉過頭正好和同樣轉頭過來的俞言蹊對視個正着，俞言蹊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徐澈禮貌道。
“俞小姐，怎麽了？”
俞言蹊往無花果拿指了指，好奇問道。
“你吃過無花果嗎？”
徐澈點點頭，拉着俞言蹊靠近賣無花果的攤販，蹲下來，挑揀了兩個翻看，無花果上方與根莖的切痕很是新鮮，摸上去還有未幹的漿液，果子也很飽滿。
徐澈在手上掂了掂，攤販一臉屏住呼吸的樣子，徐澈瞥了一眼小販，拿起無花果在鼻子前嗅了嗅，很香，無花果特有的清甜香味。
徐澈看向攤販道。
“老板，多少錢一斤。”
攤販伸開五指虛抓了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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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塊咧。”
心裏卻是已經做好了被砍價的準備，卻聽徐澈開口道。
“幫我稱一斤。”
攤販和俞言蹊俱是一愣，接着攤販動作麻溜的從身後掏出電子稱，稱了一斤，遞給徐澈，徐澈付了錢，俞言蹊回過神來，趕忙道。
“我...我也要一斤。”
徐澈卻是開口打斷，将手裏的無花果遞給俞言蹊開口道。
“不用買了，買多了吃不完的。”
攤販和俞言蹊的動作俱是停了下來，俞言蹊下意識的提着那斤無花果被徐澈拉了起來。
徐澈隔着俞言蹊的防曬衣虛抓着俞言蹊的手腕，禮貌道。
“還想買什麽嗎？”
俞言蹊低頭看了眼無花果，趕忙搖了搖頭。
徐澈嘆了一口氣，接過無花果，開口道。
“我來拿吧，這個無花果就當我感謝你陪我一起來逛集市的回禮，你想買什麽不用擔心我的。”
意思很委婉，也很紳士。
俞言蹊又搖了搖頭，溫柔開口道。
“好。”
徐澈看俞言蹊看着前方，往左指了指道。
“我們去那邊吧，那邊可能有我要找的辣椒。”
俞言蹊又道了一聲好，被徐澈照顧得很周到，總有一種其實是他陪着自己來逛集市的感覺。
徐澈指的這一邊多是些賣佐料的小攤販，一堆一堆自家種的辣椒、香菜、芹菜、馬蹄等等，馬蹄已經攤販清洗得很幹淨，油光發亮的，雖然黑黑的，但很是讓人有食欲，俞言蹊學着之前徐澈的樣子拈起一個，左右看了看，接着湊近鼻子聞了聞，俞言蹊立馬就聞出了細微的化學物質的味道。
垂眸看了一眼幹幹淨淨泛着水光的馬蹄，輕輕放了回去。
這邊的一條人比較少，站在這頭也能清楚的看見那頭的人，所以兩人隔着點距離走着，徐澈走到一個只賣辣椒的攤販前，蹲下，拿起一個嗅了嗅，并不是想象中的味道。
其實他有點想咬一口嘗一嘗的，不過一是可能有農藥殘留，二是自己沒有買。
一連走了好幾家，都不是回憶中的味道。
最後徐澈停在了一個帶着竹編鬥笠，頭發花白，圈着雙手垂着頭打瞌睡的老人面前。
這個老人的鬥笠上還糊了一層油紙，上面書着一個“喜”字。
徐澈蹲下來，伸手準備去挑一挑辣椒就被老人伸手拂開了，老人睜開了眼，眼神明亮，很是精神的樣子，吹動着同樣花白的胡須開口道。
“不買不要動，動了就不新鮮了。”
徐澈默了默，眼前的辣椒和記憶裏的有些相似，小小的，暗紅色，尾巴尖尖，身子稍胖。
徐澈看向眼睛又閉了回去的老人，禮貌開口道。
“老人家，這辣椒怎麽賣？”
老人張開了眼睛，擡手比了個“OK”的手勢，徐澈還以為是三塊錢一斤，感嘆道這辣椒賣得有點便宜，只聽老人開口道。
“十塊一斤，三斤起賣。”
徐澈默了默，也沒有開口還價，低頭細細看了眼辣椒，開口道。
“幫我稱三斤吧。”
老人複又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輕人，有點驚訝，徐澈安靜的等着，一點也不着急。老人仔細看了幾眼徐澈，這才開始動作。
不過對待辣椒并沒有之前自己口裏說的那般寶貝，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皺巴巴的塑料袋，甩了幾下展開來，伸手粗魯的随意抓了好幾把進去，掂了掂遞給徐澈，開口道。
“三十。”
徐澈付了錢接過，站起身來打算朝着下一家過去。
老人看着徐澈的背影搖了搖頭。
徐澈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個小辣椒，湊到鼻下嗅了嗅。
香味有些相似。
垂眸看着手裏的辣椒糾結了一下，呼了一口氣，用衣服細細的擦拭的一遍，小小的咬下看一塊。
辣椒的汁液很快在徐澈的味蕾擴散開來，而辣椒的本身的香氣也随着自身的一個缺口散發了出來，又香又辣。
很久沒吃過這麽辣的東西的徐澈，眼眶很快覆上了一層生理性的眼淚，但是他內心的聲音在說到。
就是它了，爺爺種過的辣椒。
徐澈趕忙轉過頭去，心情又些激動，神色也鮮活了很多，他小跑到老人的攤前，急不可耐的開口道。
“老人家，你這辣椒是不是叫紅山椒。”
老人緩緩睜開了眼，胡須動了動，聲音表達出了主人的愉悅。
“年輕人，懂得很多啊。”
徐澈急忙開口道。
“老人家，這些辣椒你有多少，我都要，價錢按照你出的可以嗎，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賣我一些紅山椒的種子。”
老人眯眼瞥了眼徐澈，吹了吹胡須道。
“行，都要就不是十塊一斤了，得十五，種子我懶得去家裏給你找了，你挑些大點兒的，取出裏面的籽悶一悶種下不就是了。”
徐澈一愣，自己忘了這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