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趕集
徐澈聽到叫喚稍稍頓了一下，轉頭朝聲源看過去，溫潤笑着應道。
“好。”
俞言蹊聽到回答自己樂着，徐澈倒是被陽光下的姑娘晃了眼，好似發着光。
兩人之間插進一道渾厚的聲音。
“俞丫頭要跟方瑞小子去趕集吖。”
說話的是坐在梧桐樹下躺椅上的許奶奶，俞言蹊的房東，話語間滿是老一輩人看登對小年輕的撮合之意，帶着點點揶揄，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生生說的俞言蹊臉有點熱。
俞言蹊揚起一個溫柔禮貌笑，對着許奶奶道。
“是的，奶奶。”
聲音确是小了很多。
許奶奶聽到了，一個勁的和邊上的奶奶們樂呵。
兩人一起打掃了衛生，徐澈領着俞言蹊洗淨了手，讓她在裏間那張熟悉的木桌前坐着，自己轉身去炒菜了。
有一部分菜是起先就切好備着的，所以徐澈炒菜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端上了三道菜，青椒雞絲、素炒包菜、香菇炖肉。
每一道都香氣四溢。
俞言蹊乖巧的坐着，等到徐澈打理好坐過來的時候才起身去添飯，幫自己和徐澈都盛了一碗。
徐澈道了聲謝接過，自己拿了筷子，動筷前徐澈禮貌道。
“還沒有十二點就吃中飯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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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言蹊看着那盤青椒肉絲，搖了搖頭，道。
“沒事的，其實差不多，我前面運動了一下消化了許多。”
徐澈帶着點笑意打趣道。
“哦？掃地也是運動啊。”
俞言蹊見徐澈動了筷子，這才伸筷夾向垂涎已久的青椒雞絲，一邊嘟囔道。
“動了就是運動。”
說完吃下了一筷子雞絲肉，嚼了嚼，咽下，開口道。
“是雞肉吧。”
起先俞言蹊以為是青椒炒肉，但是入口糯又酥，沒有豬肉緊致與軟。
徐澈一邊慢慢悠悠的吃着，一邊道。
“對，是雞胸肉。”
俞言蹊邊吃邊點頭，不住的誇贊。
“超好吃。”
接着兩人便是靜悄悄的進食，貫徹着“食不言”三字。
是以俞言蹊又蹭了一頓徐澈的吃食，回家的路上總覺得欠了許多人情，想着下次也給徐澈帶點什麽好吃的才行。
第二日，俞言蹊起了個大早，依着昨晚約好的時間出了門，而徐澈已經早早的等在了梧桐樹下，正細看着樹邊泥土上新長的草。
時間是這麽訂下來的：
【俞言蹊：明天幾點集合？】
【徐方瑞：我都可以。】
【俞言蹊：那六點吧，會不會耽誤你營業？】
【徐方瑞：不礙事，我停業一天。】
【俞言蹊：我會準時來的。】
睡前俞言蹊忍不住為徐老板着急，這可怎麽才能賺到錢呀。
而這會，俞言蹊穿戴整齊，背了一個小的帆布斜跨包，清晨稍稍有點涼意，因此俞言蹊還套了一件長袖的防曬外套，俞言蹊一出門就看到了徐澈，揚起淡淡的微笑小跑過去，在徐澈面前站定道。
“走吧。”
徐澈溫潤的笑了笑，道了一聲“早上好。”
俞言蹊也笑着，回了一句“你也好。”
兩人邁着步子閑适的走着，俞言蹊跟着徐澈，一路走至巷尾，過了一座老舊的雕花石板橋，再往前走，路過幾家院落，來到了中間有鐵質大棚搭就的頂，頂的兩邊都是擠在一起的小小的雜貨店，而現在，雜貨店前較為空曠的水泥地上兩邊各鋪就一條地攤，一家挨着一家，有些甚至兩人共用一塊紅白編織布，時不時對着過往的行人叫嚷着自家的寶貝。
人是真的多，也十分熱鬧，有種繁榮的喧嘩感。
中間供買家走的路就只有三米寬左右，更別說地攤前蹲下挑選的客人所占的空間了，所以兩人逛集市的時候只能一前一後的走着。
徐澈邊走邊兩邊細細的看，沒走多遠一回頭，俞言蹊不見了，徐澈愣了一下，叫了一聲俞言蹊的名字，沒有人應答。
而四周仍充斥着攤販與買家之間的讨價還價，以及行人談笑交談的聲音。
徐澈突然有點謊，一邊四周環視着一邊腹部用力喊了幾遍俞言蹊的名字，還是沒有人應，徐澈低頭，正打算低頭給俞言蹊發消息的時候，右手被拉扯晃了晃。
徐澈轉頭看過去，是俞言蹊。
俞言蹊看徐澈面無表情的看了過來，趕忙松了手，讪讪的笑了笑解釋道。
“我前面被一個阿姨擠到前面去了，半天過不來，我聽見你在喊我，我回了你，但是好像太吵了你沒聽到，不好意思。”
徐澈看着俞言蹊，表情似是松懈了一分，又挂上了平時那樣禮貌溫潤的笑，開口道。
“沒事的，我正要發消息給你。”
不知怎的，俞言蹊有點點心虛，眨了眨眼睛道。
“我也發消息給你了。”
徐澈将視線轉移到旁邊的地攤上，草草看了一眼又轉回來，開口道。
“我還沒來得及看。”
頓了頓道。
“沒事的，我可以牽着你的手腕嗎，人太多了，怕你走丢會找不到回去的路。”
接着又補充道。
“這裏挺大的。”
俞言蹊主動将手腕遞了過去，小聲嘟囔。
“下次要穿顯眼的衣服，一眼就看到了。”
徐澈輕聲微笑，依舊往市場裏走去。
俞言蹊被牽着跟在後面慢慢走着，安心的左右好奇的看看，果然和農貿市場裏批發過來的蔬菜不太一樣，有的小很多，有的顏色深很多，但是非常新鮮的感覺，就像是小販吆喝的那般。
“今早剛摘的咧，賊新鮮了。”
蔬果上還帶着新鮮的黃土和露珠，是真的新鮮了。
不僅有賣自己種的蔬菜的，還有賣自己養的家禽的，鴿子、鹌鹑、雞、鴨、鵝都有，品種也很多，俞言蹊有看到一個綠頸鴨伸着脖子偷偷啄了一口隔壁攤的大白菜，嘴巴動了動就吃下去了。
隔壁攤販一無所覺。
還有賣家禽寶寶的，俞言蹊有聽到雛鵝二十五一只，灰撲撲毛絨絨的很是可愛，俞言蹊來了興趣，擡手戳了戳前面人的背。
徐澈稍稍反過頭來，問道。
“怎麽了？”
“你以前養的小鵝多少錢一只啊？”
“好像是五塊。”
俞言蹊啧啧了兩聲，感嘆道。
“這物價，翻了五倍了。”
徐澈又是一聲輕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