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自于什麽……
我驚惶地閉上眼,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他低呼了聲什麽,我的手背上壓力感陡增。
他又喃喃說了句什麽,我的身子都要僵硬得如同幹屍。
手上再度傳來那種潤感,熾熱而濕潤的感覺。
然後,我聽到椅子輕輕拉開的聲音,門輕輕拉開的聲音,還有,漸漸遠去的,那低啞的熟悉的聲音……
病房,再度回歸寧靜。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敢睜開眼。
天已經大亮,明晃晃的陽光透過對面的窗戶射進來。
冬日裏難得的陽光,亮得耀眼。
我微微地眯上眼,想理理我混亂的大腦。
然後,我看到了我的手背。
我想,如果不是看到手背上那微微的紅,我恐怕真會以為剛剛那所有的一切不過仍然是我的一個夢。
花癡夢!
可是,那只手背上那樣清晰的紅,還有那上面依然隐隐殘留的氣息——青草夾雜着煙草的氣息——屬于蘇湛的氣息。
我狠狠搖了搖頭,痛,很真實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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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包括,他臨走前喃喃的那句話。
他說:“最該吃苦的那個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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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期的題目是:猜猜以前的蘇湛最早是做什麽的?
第 18 章
醫生在早上例行的巡房中發現了我的清醒。
我聽到他對護士說:“病人醒過來了,快去給蘇總打電話。”
病房裏站着好幾個人。
有醫生,有護士,還有公司的小張。
看到我睜開眼,小張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開心。
“葉心,葉心,我是小張,你真的醒了?”我很努力地沖她笑。
我的頭還是很痛,可是我知道,我的神志徹底清醒了。
“太好了。”
她沖過來抓住我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們都吓壞了。”
醫生護護士離開以後,小張花了起碼半個小時給我講我的事。
原來,那一天,我已經翻過了梅山,走到另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去了。
那座山,雖然和梅山一脈相承,但因為沒有任何自然景觀,也沒有人開發過,根本還是一座荒山。
“你怎麽會去那兒?”小張問。
我當然沒法告訴她我的奇遇,好在她并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
“你不知道,還是蘇總找到你的。”
“蘇總?”我默默地重複。
“那時天都黑了,我們都好着急,圍着梅山找了好幾圈,連你的影子也沒看到。後來,叢助理給蘇總打了電話。蘇總很快就過來了。他和叢助理商量了下,就一個人帶着小肖去了那個荒山。”
“就蘇總和小肖?”小張的話讓我不斷地加深着心中的驚詫。
“是。叢助理還有好幾個年青的都想一塊去。蘇總讓他們在梅山繼續找。他就帶着小肖上去了。”
“後來呢?”
“後來,後來,是蘇總抱着你下來的,你那時已經昏迷了。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蘇總那麽着急。
他不斷讓叢助理請醫生過來,又不斷地招呼小肖趕快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小張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看看我,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小張?”
“葉心,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蘇總?”
“沒你認識得長。”
“別開玩笑了,我說真的。”
小張一臉鄭重,“你不知道,一直到把你送進醫院放上急救車,蘇總都抱着你。
叢助理想過去幫忙,也被他推開了。
他一直握着你的手,讓你堅持。
我進公司這麽久了,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蘇總,他完全,完全就像是另一個人了……”
原來,那些模模糊糊的夢境卻是真的。
是蘇湛找到我的,是蘇湛抱我下山的,是蘇湛不斷地叫我堅持……
不是爸爸。
可是,為什麽?
我不過是他公司的一個小小職員,如果算得上,我們共同的交集不過只是從去年5月到現在9個月零的時間,我們甚至,連一般的朋友也算不上。
“蘇總,對我們一般員工,實在太好了……”
我自己都能聽得出來話中的言不由衷,真不知道這樣的理由是否能打消小張的疑惑。
不論什麽原因,我也不希望人家再在這個方面去作各種揣測,我只能盡力把話題轉開。
“小張,今天多少號?”
“16號。”
“今天16了?”我記得去梅山是10號的事了,那麽,我居然昏迷了近一周!
“謝謝你們。”
我由衷地說。
自從父母過世,我就沒什麽親人了,我也想不起還有什麽要好的朋友同學。
這麽多天來,就是小張他們照顧我,才不過共事大半年的同事……
“哎,有什麽好謝的。你一個人在這邊。再說,叢助理都安排好的。我們輪流着過來,也不累。”
那天過得很好,小張陪着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時間也就那麽打發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架輪椅,推着我到陽光正好的醫院壩子裏曬了會兒太陽。
只是太陽還沒下山,我便催着她回去了。
醫院這邊離她男朋友的單位很近,我看她越往後便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早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去吧,我沒事,可以照顧好自己了,放心吧。”
她見我這樣說,也不堅持,紅着臉走了。
有人可以牽挂的感覺多麽好!
我一直望着小張離去的方向出神,直到有人在我身後刻意地咳嗽。
我一驚,回頭看到叢銳那張有些冷的臉。
自從那次我沒聽他安排好好在自己辦公室呆着從而碰到龍經天以後,他見我基本上就是這樣一張臉。
我原是個随性的人,想到他是我頂頭上司,也想法上去湊趣玩笑,可人家根本不吃這套,一來二去,我也就放棄了,有時還有點怕見着他。
現在,我也本能地瑟縮了下,低低叫了聲:“叢助理。”
他恩了聲,問:“張思雨什麽時候走的?”
“剛走。”
我說,低下頭去,“她離得遠,又是女孩子,早點回去安全些。”
“你倒是會替人打算,怎麽放到你自己身上就啥也不顧忌了呢?”
聽這語氣,就知道來興師問罪的,我哪還敢回話,只低了頭,準備着挨訓。
誰料,等了半天,他也再沒說一個字。
有些怔忡地擡起頭來,只對上他深不可測的一道目光。
我慌忙又低下頭。
“哎……”
他嘆了一口氣,只說:“太陽快落山了,你才好一點,受不得風,我推你回去吧。”
那語氣那姿态倒像我是總裁助理一般。
我天生服軟不服硬,到這程度,也順勢說了句:“對不起,叢助理。”
我原是想,合着這次讓他們擔驚受怕的事和上次那次不聽招呼的事一起給他道個歉,說開了,以後大家見面還如以前一般,開開心心的。
只是這話不可能去明點,我想,他那麽聰明,一定明白的。
可是他卻立刻接了句:“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你唯一對不起的,是蘇總。”
他推着我進了醫院的大廳。
陽光一下子被抛到身後,連同光線和溫暖也似乎一下子被抛到了身後。
他的聲音也是那樣冷冷的。
“請你以後做事,多用用腦子,少頭腦發熱,讓別人來擦屁股。”
我被他訓得無話可說。
我不覺得委屈,我的确是給別人惹了麻煩,增加了負擔。
可他的話總讓我覺得我就像一個麻煩包一般,我有點不服氣,卻不敢再在他氣頭上去接個什麽話,只想着怎麽樣把話題岔開,也給自己解個扣。
于是,我聽見自己很沒大腦地問:“我是不是長得像什麽人?”
“像誰?”
“像蘇總以前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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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聽題:葉心的猜測是否準确?
第 19 章
叢銳剛好推着我進了電梯,我的輪椅也不知卡着什麽了,狠狠地颠了下,如果不是我緊抓着扶手,估計我已經給颠到地上去了。
我回頭看他,他就像見着什麽恐怖事物一般,那目光除了驚恐還是驚恐,宛若,我是個怪物。
我的頭上冒出汗來。
我不知道是我問錯了問題,還是,我根本就猜到了重點。
這一整天,我一直在琢磨的,就是這個。
從清晨我發現病房中的蘇湛到小張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