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親
親
浴室。
冷水灌滿浴缸,适合身體溫度的熱水在花灑下着落在白色的地板上。霧氣一點點遮住了透明的磨砂玻璃。
在布滿熱氣的浴室中,穗安穿戴整齊,略顯僵硬的站在浴缸前。
他還是沒能抵抗男人的哀求,稀裏糊塗的來到了浴室裏。
殷久浸泡在冷水的浴缸中,冷白的上身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最明顯的就是男人心髒處有一道被子彈擊中後取子彈的疤痕。
“幫我擦擦吧,安安。”
他的聲音沙啞更甚,殷久靠在浴缸裏,水位隐隐末過男人的腹肌,他的手臂放在浴缸兩旁,整個人的狀态很放松。
穗安有些緊張地咬了一下嘴唇,小聲應答,“好。”
随後穗安身體稍顯僵硬地蹲下身來,拿過旁邊臺子上嶄新幹燥的毛巾,穗安不敢低頭看浴缸下面,他雙眼直視着前方的透明磨砂玻璃,修長的手拿着毛巾僵硬地想要放在浴缸的冷水中沾濕。
穗安草草地把毛巾沾濕後長舒了一口氣。
他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不知是因為浴室持續的升溫還是因為內心緊張。
穗安目不暇視,雙手拿着沾濕的毛巾向着殷久的肩胛處輕輕擦拭。
漂亮的少年臉頰被熱氣熏得紅彤彤的,水汪汪地眼睛微微擡頭死死盯着男人身後的牆面,渾身軟肉的身體僵硬地蹲在男人面前。
小模樣可憐兮兮的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服侍男人。
殷久垂眸靜靜地看着少年服侍自己,漆黑如黑洞的眼眸盯着他戰戰兢兢的模樣片刻後,男人視線慢慢轉移到少年服侍自己的雙手上,白皙修長,骨節分明,關節處粉紅一片,讓人不盡想把這雙手細細親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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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讓這雙手做些別的。
殷久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抓住穗安細白的手腕,阻止對方繼續下去,“好了。”
“怎...怎麽了嗎?”穗安手一抖,眼神因驚懼眨了一下,視線看向男人。
受精的兔子。
水生嘩啦啦的聲音響起,殷久湊近模樣可憐兮兮的少年,男人的視線充滿侵略性,像是餓了很久看到獵物的野獸。
突然放大的粗狂面孔和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神令穗安呼吸一窒,穗安緊張的心跳加劇,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殷久視線被少年的小動作吸引,下撇看向穗安紅潤的嘴唇。男人喉嚨滾動,在穗安想要躲避他往後退時,伸出手臂攬住少年的腰阻止他後退。
在穗安驚懼的眼神下充滿侵略性的叼住了少年紅潤的嘴唇。像是捕獲到了獵物一樣死死咬着不放。
“嗚。”穗安發出破碎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像是終于嘗夠了,他神情帶着餍足的放開了呆住的少年。
穗安眼尾還挂着淚珠,嘴唇比之剛剛更加紅潤,漂亮的臉蛋露出呆呆的表情,好似被男人玩壞了。
穗安的嘴唇麻麻的,他眨了眨眼睛,眼尾的淚珠掉落下來。
他眨巴眼睛,帶着一絲怯意看着一臉餍足的男人,因為被親而聲音變得更加軟,“久爺,您怎麽能親我呢?”
殷久現在心情很好,他挑了挑眉,“嗯?”
“您下次不能親我啦。”穗安委委屈屈地說,“我不舒服。”
看着漂亮的小兔子一臉委屈的叽叽地控訴他,殷久伸手揉了揉少年紅彤彤的臉蛋,心裏一軟,無可奈何道,“好。”
殷久從沒想過一見鐘情居然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他明知道自己把少年要過來的代價是那個僞君子蠱惑少年監視自己,但他還是沒有忍住把少年要過來。
他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那,久爺...”穗安小心打量男人的臉色,“我能出去了嗎?”
看男人那張橫跨臉頰的疤痕顯得尤為兇狠的面孔,穗安一抖,急忙說:“來的路上我好像看到不止一間浴室,我去別的浴室洗吧。”
看來他操之過急了,眼前的兔子好像被他吓到了。
殷久傷痕遍布的手指來回摩挲了幾下穗安柔軟的臉頰,随後放下手,神情又恢複成了看不透的模樣,聲線沙啞淡淡的同意了,“嗯,去吧。”
穗安馬上起身,快步的噠噠噠的走出了浴室。
沒有看到身後男人充滿侵略性的眼神。
...
夜深人靜。
穗安撇了一眼躺在他旁邊的男人。
應該睡了吧。穗安心裏嘀咕。
穗安輕輕掀開被子,蹑手蹑腳地穿上殷久為他準備的兔子拖鞋走到月光下。掏出一副小巧銀白色的透明無線耳機。
在換睡衣的時候,他堅持換了有衣兜的睡衣而不是男人遞給自己的睡裙。好方便放耳機。
他想到之前老板同自己說的話。
那天穗安同意後,老板在來之前同自己說,傳遞信息只需要按住這副耳機機身,這邊的聲音就都可以傳遞到老板那裏。
老板說只要在殷久同手下或者打電話的時候打開這副耳機就好。
穗安現在把耳機掏出來就是想仔細看看這副透明耳機。這個副本的科技水平很高,而且好像很喜歡做成透明産品,裏面的結構看的一清二楚,但是除了專業人士沒人看的懂。
穗安搖了搖頭,把耳機塞了回去。
他把視線轉移到旁邊的書桌上。
唔。
要不要去看看呢。
穗安猶豫片刻後朝後方床上的男人看了看,看到殷久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穗安放下心來,他輕輕移動腳步到書桌前。
書桌左上方放着一沓像是文件的紙張。正中間放着一本攤開的合同。
穗安彎腰輕輕拿起用文件夾夾起來的合同,走到月光下,在月光的照耀下仔細看了起來。
合同上面是關于‘1號貨’的交易,但是沒有寫這個‘1號貨’是什麽。與殷久交易的是一個叫裴鶴之的人。
甲方是殷久,乙方是裴鶴之。
穗安看來看去沒有看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來,只是這個裴鶴之的名字和裴相之很像呢。不知道裴鶴之是不是副本的關鍵人物,和裴相之又是什麽關系。
穗安皺眉,暫時看不出名堂來,他把合同合上,輕手輕腳地放了回去。
剛把合同放到書桌上,背後就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
“安安,你在幹什麽?”
穗安聽到這個聲音身子一僵,腦子裏一片漿糊。
背後下床的聲音響起,穗安聽着對方的腳步聲一步步的走到他身後。他彷佛還能感受到男人如同野獸低沉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身後男人意味不明的嗤笑,
“安安,怎麽這麽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