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朱紅莊嚴的宮門前,戎裝的侍衛分于官道兩旁莊嚴站立,金黃的屋檐,昭示着這雲京皇城中權力中心的所在。宮門前,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吏在宮門前靜靜站立,為首的人身着一襲墨色蟒袍,棱角分明的臉,薄唇微抿,硬挺的鼻梁,劍眉見充滿着傲氣,挺拔的身姿在皆低首靜立的官吏中線的鶴立雞群,這便是三皇子蕭辭,而身旁的一道依舊挺拔健碩的身姿與其似要比出高下般,玄色蟒袍映襯着不輸于蕭辭的俊秀容貌,眉宇比之蕭辭倒是多了一份溫和與深不可測,讓人感覺如浴春風。
“如今是巳時末将近午時,你我兄弟二人率領大臣已候了兩個時辰有餘,皇兄倒是不見倦意。”蕭澤帶着微笑朝着蕭澤說道,嘴角的弧度看不出是平常說笑還是另有玄機。
“你我奉父皇旨意前來恭候玉珩公子,定當盡心完成,四皇弟說是嗎?”蕭辭不帶感情說道,但薄唇上揚的弧度诠釋了他此刻有這閑情回應蕭澤的挑釁。
“三皇兄說的極是,只是這玉珩公子遲遲不見其車架,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麽意外才好。”蕭澤笑意未失,卻是多了一份幸災樂禍,雙眸之中的精光流轉被蕭辭敏銳的捕捉到,心中不禁冷笑萬分,答道:“玉珩公子此次進京路上若有何意外,四皇弟可備好的于父皇面前的說辭,畢竟此事是父皇囑咐與皇弟的,倘若出了什麽纰漏,父皇恐怕不會輕饒。”蕭辭注視着蕭澤的雙眸,似是還瞧出什麽東西來,但心中卻是已然如明鏡般,終究還是那些手段。
“但倘若事後查處是另有心之人所為,本王頂多落一個嚴查不周的罪名,而那別有用心之徒卻是應當依法處置,皇兄以為呢。”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理本王自當知道,還望一切讓皇弟滿意才好。”蕭辭依舊不改笑意說道,讓人一時無法察覺其在思量何。
“何須讓本王滿意,一切父皇自有定奪,且望那人知錯悔改才好。”蕭澤帶着絲絲悅意開口道,似乎他所想之事已實現在眼前般。
“聽皇弟話語倒是知道那人為何,要知道即便那人存在且被查處,皇弟辦事不力這一定論恐怕在父皇心中下定,之後皇弟恐怕難接重任以表現自已才華了。”
蕭澤正欲開口,走上一侍衛恭敬垂首道:“啓禀三皇子、四皇子,玉珩公子的車架已進南門,正往皇城前來。”
蕭澤卻是瞥見一道身影一動,原是蕭辭已翻身上馬,蕭辭不掩那渾然天成的傲氣與淩厲,又因已在馬上的原因更是帶着桀骜俯視着蕭澤道:“你我身為皇子又得父皇器重,架馬親自前往相迎豈不更現誠意。”蕭辭話音一落,一揚馬鞭縱馬前奔。蕭澤望着那墨色健碩的身形,只覺心中不順,回想起方才蕭辭的話語,顯得是自己不知禮節一般,失禮是小,若是對父皇拉攏玉珩一事産生影響,自己是首個父皇追究的對象。思量至此,蕭澤立即吩咐人牽來馬,向前疾馳而去。溫暖舒适的馬車內,名貴的絨毯,幾顆如嬰兒拳大的夜明珠嵌在車壁上,精致白玉制成的酒杯透着斟滿了瓊漿,不灑出半分顯示了馬車駕駛之平穩,車內擺設的精巧珍貴昭示了主人的身份之高,財力之大。
一襲素白錦袍,領口袖口處用銀線勾勒出祥雲紋樣,墨發整齊的用精致的白玉冠一束,薄如蟬翼的白玉面具覆了半張面孔,薄唇許是因為沾上的酒液的緣故不顯幹澀更增幾分邪魅,半倚于身前的小案上,修長的手指在小案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閉合的雙眼似是假寐。
“玉珩公子架臨雲京,舟車勞頓,父皇特派本王前來迎接玉珩公子。”
玉珩并未因車外蕭辭的話語睜開雙眼,只嘴角上引了弧度,手指停下動作。未語。
蕭辭見車內并無話音響起也不惱,身後卻是傳來馬蹄噠噠聲,是蕭澤無疑。
“皇兄的駿馬當真快,本王倒是追趕的急。”只一句,便給蕭辭冠上了着急邀功兄弟不睦的名號,雖不是什麽大罪但終究是名聲不雅,再者如今周圍平民百姓居多,自古向來得民心者得天下,此刻百姓若知道三皇子蕭辭于玉珩公子進京一事上着急邀功撇下皇弟不顧,試問連親兄弟都不願多顧及的人将來若登龍椅又如何愛戴衆民,同時也是說與車內的玉珩聽,明着貶低蕭辭,此言倒是毒狠。
而蕭辭只一笑,說道:“皇弟慎言,論起駿馬誰又比得上皇弟胯下的飛炎,皇城至此倒是累了皇弟。”也不管蕭澤反應朝着玉珩車架道:“本王與皇弟前來迎接玉珩公子,父皇念及玉珩公子舟車勞頓,請玉珩公子先前往驿館休憩,今夜父皇會設宴為玉珩公子接風洗塵。”
Advertisement
一席話給了玉珩應有的尊敬,但卻已本王自稱又彰顯了西绛三皇子的高貴身份,言語間得體無錯,體現西绛皇子的極好教養。蕭澤雖暗恨蕭辭出言無他說話之地讓人稍作了漠視,但此刻卻也是于西绛來說的大事,也只好不出言相對。
“既是如此還得勞煩三皇子四皇子。”玉珩依舊是溫潤的話語出聲,再無多言,車架又緩緩前行,只多了蕭辭蕭澤二位皇子并馬騎行在側。
車中玉珩緩緩睜開了雙眸,深邃的瞳孔不知究竟,修長的手指前伸前,捏起案幾上的酒杯,無心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