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尋找出口
跑出來的敏珠，終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可是撲面而來的确是揪心的難過。
以前的路再苦可以忍受。因為自己相信以後的路才是自己要面對的人生。
不斷忍受那麽久，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等到期盼已久的幸福。這一切對自己來說付出再大都是值得的！
認識阿迪的時候，自己向往過，相信過，承諾過。原本以為幸福的道路就在眼前。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期待值越高，摔得就越痛。
而這個相親的人，如果自己真的被迫嫁給了他，那下半輩子就會像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外在的滿足了，可是心呢？現在的自己和他十分鐘都待不了，更何況是一輩子！
越想越覺得可怕，可是逼自己的家人更讓自己心寒失望。盡管拼命忍住自己不要流淚。因為無能的淚水根本改變不了什麽？反而代表着一種懦弱。
可是它，還是流了下來。就這樣，邊走邊想來舒展自己的情緒，發呆地走着，也只能就這樣走着而已！不知道目的，孤零零的沒有一個人能幫助自己或告訴自己該如何走出這四面楚歌的困境。
“你放心！這一切我會給你弄得妥妥的。你啊！就放一百個心，說好了，我給你打電話。過不了多久就等着好事吧！”化解好一切後送走姜女士，兩人在耳邊悄悄說定的好事，讓彼此都心花怒放的離開了。
“曼麗她媽！今天這事真是多虧了你啊！等敏珠的事成了，我會去你家好好拜訪！”一臉興奮的宋爸，熱情的走過來打招呼。
“那是當然！我這兩頭跑的費了那麽多口舌不說，就單單你女兒這事，不聲不響的走了。我就得給她收拾爛攤子。這活不是一般的累！”
任嬸拍了拍宋爸的肩膀側身到耳邊低語：“敏珠這事，你回頭要好好給她做做思想準備。別又出了什麽亂子？到時候等我收拾不了，看你怎麽辦！你告訴她見第一面不能決定什麽？要處處才行！”
随後昂着頭，看了看坐在一旁一直不予理會的敏珠媽微笑的說：“我們這誰跟誰，別人家就不說了，這是咱自家事。我又那麽喜歡敏珠，當然會盡心盡力說破嘴也一定辦到。你就等着享福吧！”
聰明的任嬸知道什麽話該給誰說，還有那敏珠媽變了的表情。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只能這樣，現場一套，背地和宋爸又是一套。
“謝謝！謝謝！”榮斌爸聽到此處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合不攏嘴連說謝謝！
送走了曼麗媽的宋父，回來看到正在打掃的老婆，自己反而變得滿臉的不高興。
“等你女兒回來了好好和她談談，如果再這樣給我難堪就別怪我說話難聽！”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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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的媽媽沒有對他的話進行反駁。
不管怎樣，自己都得學會默默忍受。剛才不斷關注那個男孩，雖然老實，說話也說不清楚。可明顯看得出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女兒這樣不聲不響的跑出去，也許是因為父母騙她而傷心難過吧！又想到丈夫說的種種好處，卻掩蓋了所有的缺點。盡管心裏覺得不平，也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因為現在的自己不再像以前那般嬌縱任性。
不斷地反悔，反悔，再反悔的內心造就了如此懦弱的自己。風輕輕拂過敏珠那張充滿憂愁的臉龐，透過她的發梢飄揚在半空中。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被提起的心髒久久不能放下。也感覺不到饑餓。就這樣，一直發呆地走着。
現在的她是如此的脆弱，經不起一點的風浪。盡管再怎麽假裝堅強，也渴望得到安慰和依靠的那一面。刺涼的風打醒了她的思路，才發現自己站在鎮上最大的那座橋上，因為很偏僻，所以很少有過往的人！
從這裏跳下去，應該連發現的人都沒有吧！不經意閃過的想法讓敏珠心頭一陣。手也輕輕扶住高高的欄杆，向遠處望去。河好寬，水好清！這裏的水遠離噪雜的人群而變得幹淨很多。
風有些大，吹亂了她的頭發。敏珠沒有心思去理會，任它們漂浮在自己臉上擺動：“爸、、、、、、！”
一聲大喊後，淚再也支撐不住，像下雨一樣不斷落下。這是她內心裏最痛最溫暖的稱呼。還有爸爸那張越來越模糊不清的臉。媽媽再婚後，連一張爸爸的照片也沒有留下。
哭聲好大，因為沒有人能聽到，所以才能放下一切包袱去哭。似乎有一種把體內所有水分苦盡的勢頭！
想到爸爸在炎炎夏日地裏幹活，還不忘轉過頭來看看玩耍的自己。想到他那燦爛的微笑和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可是臉、、、、、、。
那時的你也許很累，年幼的我看不懂你疲憊的模樣。媽媽給你壓力，你又該怎麽去釋放。就像現在的女兒一樣，壓力再大也只能咽下去獨自承受。是覺得說出來改變不了什麽而選擇不說，還是愛媽媽的心情處處忍讓那？
“可是誰又來愛我們？誰又來真正站在我們的角度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敏珠低下頭陷入沉思：“現在的我又該怎麽辦？”無力吐露出來的話，讓自己又打回了這殘酷的現實：“該怎麽辦、、、、、、！”
連續說了好幾次，就像心也随之而痛上好幾次。表現出了自己的絕望和雜亂無奈的內心。看着橋下被風吹而波動的水紋。現在的自己就連沖動尋死的勇氣也沒有了。
害怕水裏的黑暗和無助，更害怕水裏那種像有人拽着身體下墜的恐懼。再會游泳也會打心底裏排斥水了。閉上酸澀的眼将眼眶裏晃動的淚過濾下來，可心還是無法釋懷。
陷入自己的沉思，卻讓自己更感覺無路可走，四面楚歌。如果向前一步就會毀掉自己的一生悲哀的活着。擡起頭，天空很美，原來摔下來就會粉身碎骨。以前總覺得自己很堅強什麽都能忍受，可現在看來卻不堪一擊！
不知站了多久，盡管是在春天，被風吹久了也會覺得頭痛。
擡頭看看被雲朵遮住模糊的太陽。該回家了嗎？
想到這裏為什麽會膽怯起來？看看四周茂密的蘆葦叢，只有自己一人，孤獨同樣會讓人害怕！可是，代表溫暖的家為什麽會更覺得心寒！盡管這樣，思想還是催促着行動前往回家的路，不得不行駛的路！
這條來來回回多少年的路不知複印出了多少自己的腳步，讓人充滿了感慨！來到自家門外時敏珠卻停止了腳步。久久不願邁出那前進的一步。
一家三口正在吃飯的場面深深刺痛了她的脆弱的內心：“原來自己是多餘的！”
他們更像一家人不是嗎？而自己的家庭已經在爸爸去世的那個時候消失了！解散了！敏珠的抑郁思緒開始多到變得極端起來。
坐在正對大門的弟弟發現了躲避的自己，放下碗筷向自己走來：“站在外面幹什麽？快進來吃飯啊！這麽晚才回來是加班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代表着他對敏珠的事情一無所知。是啊！一早上班的弟弟應該不會知道，也沒讓他知道的必要！
看着榮斌關心自己的眼神。她知道這個弟弟很善良。眯起一雙重重的眼，擠出強硬的微笑。沒有一點坐下吃飯的意思。
榮斌就上前一步，拉着敏珠的手向屋裏走去。停下吃飯的母親看着女兒沒有說話，眼神裏卻充滿心疼。還有一個假裝什麽都沒看到低頭拼命吃飯的宋爸。榮斌把姐姐拉到自己的座位上按着她坐下，就沖進廚房幫她盛飯。
這頓飯吃的很安靜，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凝重和尴尬。被風吹了一天的敏珠，也是饑餓難耐。可是如果吃的不舒心，這樣會積食吧！
忙着吃飯的宋父突然擡起頭看着李母，向她使了個眼色，似乎在傳遞着什麽？接收到訊息的媽媽卻選擇了低下頭保持沉默。
飯後，敏珠和媽媽一起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看到變得如此落魄的女兒，滿臉的心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安慰才好！
“你，今天為什麽、、、、、、。”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敏珠已經打斷了媽媽的提問：“收拾好了，我去刷吧！”面無表情地端起收拾好的碗筷就去了廚房。
眼角的餘光還閃耀在媽媽的背影上。她知道媽媽想問什麽？可自己不想聽，也沒有多餘的能力去支撐去承受任何。逃避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身心疲憊的一天終于戰戰兢兢的過去。雖然沒有上班，總感覺比上班還累！躺在床上的敏珠，也許是真的很累，伸了伸腰閉上眼，就沉睡了過去。
聚集精神迎接明天的所不能預知的戰争，這種生活，是不是覺得有些可笑呢？！一早就起床的敏珠也不再做飯了，收拾收拾就要出門，至于吃什麽？自己再也不會去操心這些了！反正做多好也不會改變什麽？那為什麽還要辛苦自己！
今天是來結算工資的日子，再一次來到工廠的敏珠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她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老是低着頭，反而擡起高昂，目中無人地穿梭在來往的人群中。可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自己何時才能找到一個安穩讓心靜下來的地方？
周圍的一點一滴都盡在思緒的空間。幾年了，在這裏留下了很多很多。現在卻用這種方式離開，盡管萬分不舍，那又怎樣。自己的心已經千瘡百孔，還能做什麽？
真是冤家路窄，越不想見到的人，卻總是站在最顯眼的地方。還是因為內心害怕相見而故意去捕捉的身影。放眼望去正巧合般的和她們對視。果然，曼麗和自己猜想的那樣和他走到了一起。
挽着阿迪胳膊的曼麗看到敏珠擠出了尴尬的笑容。敏珠無視閃過，一臉滿不在乎加快腳步，穿過他們的身邊。氣勢高傲，目中無人。再怎麽假裝可是心卻為什麽越、、、、、、
直到快步逃避到無人的地方，翻湧的心髒才稍稍平靜下來。說不在乎，是騙人的！說不痛，是假的！但更多的還是怪自己太笨，太容易相信。或者連自己都不清楚問什麽？更沒有理直氣壯去問為什麽的勇氣！
拿到工資走出財務室，敏珠一鼓作氣直走到門外，才停下匆忙的腳步回頭看看。逃離了這個一直工作的地方，再怎麽不舍也無法回頭了。這裏已經沒有要留下來的理由！抛出最後一眼冷漠，只留下了一聲無奈的嘆息和最後的孤獨。
回到家裏的敏珠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有離開過半步。原來家裏沒人的時候是如此的舒服！一個家給自己帶來那麽多的痛苦和負擔，是否就沒有要待的必要！如果自己真的一個人生活了又會是什麽樣子？
情緒一直處在低迷狀态的敏珠最近常常會感到失落，總是一個人發呆很長時間，皺起的眉頭也不曾放下。就連額頭上也多了幾條輕輕的皺紋。
“我不甘心！”嘴角冒出來的話讓敏珠徹底從悲哀迷失中驚醒。
“我不甘心！自己的命運會将是這樣的結果。也不想認命！”堅定的眼神激起了心中的不滿和鬥志。慢慢閉上雙眼不斷沉思自己的退路，一定會有的！一定、、、、、、！
人生那麽多條路，為什麽偏偏在這條路上困死。她不相信自己的人生是這樣的平庸、可憐！就是走在絕路的邊緣，也會有還生的機會，更何況是現在的自己？！
“敏珠！敏珠！”感覺熟悉又讨厭的聲音入耳。還在糾結的敏珠起身向房間外面走去。
正好看到東張西望的曼麗朝自己走過來。有些不耐煩地敏珠心裏卻一下子涼了半截，但還沒有到發脾氣的地步。
“有事嗎？你下午不上班啊！”雖然沒有勉強自己去微笑對待，表情也是故作鎮定。
“下午請假了，來找你聊聊天。”這話對于現在的敏珠來說是不切實際的，更不會再相信！
“找我？聊天？”敏珠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又反問了一變。
“是啊！不行啊|！你現在不在那裏上班了，所以現在找你玩啊！”面帶笑容的曼麗看起來反而讓人心神不定，猜不透她又要來搞什麽？
“有什麽事，就直說吧！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敏珠語氣有些不耐煩，也不想和這個讨厭的人繞什麽彎子。畢竟火壓久了仍是會爆的。再是好脾氣的人也有反“咬”人的時候。
“噢！我來是和你說那個介紹對象的事。我媽讓我來找你聊聊。畢竟我們差不多大，應該能聊得來。”
曼麗開始變得嚴肅認真，言歸正傳地說起了她來的真正目的。敏珠的表情一下子拉了很長，沒有理會轉身就走進了自己房間。可是曼麗并沒有要打算放棄的意思。
反而跟了上去：“你是怎麽想的！人家那邊已經同意了。這兩天你們就試着聊一聊吧？或者出去玩玩什麽的？！”
“沒什麽好聊得！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怎麽？你還要逼着我同意不成！？”敏珠也開始毫不客氣。對待這種人，自己決不能軟弱，否則會憋出內傷。
聽到此話，曼麗也變了表情，把僞裝的面具摘下來：“你要什麽樣子的？長的帥的？家裏有錢的？這不現實！”她那說話的表情及語氣簡直和她的媽媽如出一轍。
“哈哈、、、、、、！是啊！你現在不就是擁有一個這樣好條件的嗎？”沒有什麽話能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只能以冷笑代之。
“我、、、、、、！那時他自己的選擇，我也是很無奈的！”曼麗語氣和表情開始變得有些驚慌失措。
“是嗎？你是在向我炫耀自己有多優秀嗎？還是來在向我宣告你們戀愛了！”敏珠責問的語氣和犀利的眼神逼近不斷後退的曼麗沒有一點打算收斂的意思。
這般強勢的氣場是積壓已久的不滿。
“我說過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也是無心要和你争的！”退路已經被牆壁堵死，仍不敢面對注視敏珠質問的目光而撇過頭去。
“千萬別告訴我你們背着我做了些什麽？争？哈哈、、、、、、你們兩個都沒有那個讓我有心思争得資格。我，也不稀罕！”敏珠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持續爆發自己隐藏的不滿。
女人是用感情思考的動物嗎？說不是！那現在的自己又因為什麽而變得如此不饒人的呢？
“這個介紹的多好啊！只要同意就給二十萬，小孩又不讓你帶。你還想怎樣！嫁給他，你放一百個心，絕對不會受氣！再挑小心別挑花了眼才好！”
推開步步逼緊的敏珠，逃離到桌前，盡管故意岔開了話題，可心虧得目光還是有些驚慌失措。敏珠坐回床上，只有離那個讨厭虛僞的人遠一點，才能控制自己不會做些出格的事。
“哈哈、、、、、、挑花眼？誰能給我挑花眼的機會，我求之不得！更何況就算我挑花眼，也不管你的事吧！同意了你家的那個親戚我不是挑花眼而是瞎了眼才對！二十萬？是！二十萬不少，可對我來說不多，比起我一生的幸福，它不值一提！”
一口氣說出自己心裏的憤怒，敏珠真的輕松了許多，但更多的還是針對曼麗而發！
“誰家親戚啊！你說二十萬這得多少年才能掙來呀！家庭富裕，房子也蓋好了。你什麽都不用做，嫁過去就當家作主了，有什麽不好！”兩人開始點燃出火藥味的勢頭，都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好！你回去說我願意！”敏珠驚語一出，讓站在一旁的曼麗表情開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換。就連恰巧剛走進房間的宋爸，也是心裏像看到雨後陽光似的笑開了花。
“不過，打到我卡裏的不只是二十萬！”敏珠冷靜下來，起身靠近曼麗，近到讓對方沒有退路的餘地。“好、、、、、、”被突如其來的強勢氣息所打亂心思的曼麗變得驚慌害怕。這是以前敏珠身上所沒有的！
“你說要多少？我回頭讓我媽和他們談談。”曼麗抵不過她的氣場後退一步。如此害怕敏珠的眼神和交談，還是第一次！不過，事情辦的還是有些眉目，也不枉此行。
“兩百萬！我就不考慮直接願意，怎麽樣！”語出驚人的敏珠昂起一股傲氣，吓到在場的人。不過宋爸卻看着曼麗的反應等待她的回複。心裏似乎在期待着什麽出乎意料的結果：兩百萬！那就、、、、、、可仔細想想敏珠那丫頭是不是值那個價錢？
“哼、、、、、、兩百萬！你還真敢要，把別人家賣了給你吧！”曼麗聲音分貝變大，有要吵架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嘲笑。
“就是！有個差不多就行了。你要的這也太多了吧！是吧？曼麗。”
敏珠聽了只是冷笑，二十萬？還說富裕？宋父那雙費盡心思的眼神看着都覺得累。還有他那奉承曼麗的語氣，真讓人反胃！
敏珠再也沒有心思去和他們對峙的心情和經歷。鼻子也開始酸酸的。可她拼了命的要強忍住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軟弱難過的一面。這樣也就意味着讓敵人看到了自己的弱點。
看着那個把自己逼到懸崖邊的男人，敏珠的眼裏充滿了殺氣。
“就是嗎？這多好啊！又給錢，又當家！”滿嘴盡說好話，一點也沒有要放過敏珠的意思。有種不說服敏珠誓不罷休的意思。
“我知道，可敏珠這孩子、、、、、、。”兩個人一唱一和盡說敏珠不是！聊得相當投機，話語相投。那些聽了讓人火冒三丈的話，敏珠耳朵聽的嗡嗡直響。簡直心煩意亂，既然他們又要合夥的意思。敏珠也只好迅速逃離現場。
這已經是自己連續好幾天跑出來了，這樣的生活有要把人逼瘋的節奏！
－－－－－－題外話－－－－－－
坎坷的路，會讓人發現自己的不足來磨練心中弱小的意志。只有無能的人才會消沉去怨天尤人。就像成功的人會在危機中尋找機會；失敗的人會因為危機而認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