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銷量備漲。
可怕的號召力。
甄柔掃到頭條,#小鮮肉餘文韬東禦嫖|娼被捕#,心中真的超級驚訝,她前段時間剛粉上他的顏呢!
話題點開,竟然一大半都是吐槽他運氣差的,有的吐槽他智商,說他嚴打還嫖……
她不禁感嘆,果然每天刷刷微博才能令現在的自己有真實,真實的存在于這個社會,而不是徹底淪為寵物。
·
翌日,阮承澤正上妝,眼底的青黑被描得更深,皮膚也被修得很暗。
這場戲很關鍵,許宏朗越回憶往事病情越嚴重,每次和丁琪交談後都更加抑郁。這一場之後,他開始出現自殺傾向。
“砰!”化妝間們被推開,阮承澤的助理慌慌張張跑進來。
化妝師手一抖,粉沒撲均勻,不悅看向門口,看清來人又恢複正常。
阮承澤擡眼看鏡中的人像,“阿景,什麽事這麽浮躁?”
楊景看了眼屋裏的人,将手機遞給阮承澤,“你看吧!”
他接過手機,是微博的界面,眉頭越蹙越深。
話題榜前三赫然是:#阮承澤點贊餘文韬微博#,#阮承澤被疑嫖|娼#,#阮承澤退出歌壇原因揭秘#。
作者有話要說: 吶,柔柔是承澤妹妹啦,沒有親情意外的糾葛,寶貝們就把心揣回肚子吧<( ̄ˇ ̄)/
還有,柔妹玩脫了,不過大家補藥因此就不喜歡她啦!因為對wuli男神不會有很大影響噠!都是阿钰為了劇情需要才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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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就打阿钰吧!【抱住頭
抱歉今天又沒按時更,不過目前還是日更哈,如果要斷更,阿钰會提前請假的!
愛你們!mua~
☆、沉默是金
阮承澤躺槍上微博頭條時,甄柔已經在訓練場上,今天是最後一天受訓。待驗收成果之後,她就要連續拍攝了。
整個上午,她表現得令人相當滿意,堪堪兩三個小時就順利過關。
喜滋滋回到片場,她敏銳地發現工作人員都怪怪的,眼中全部閃着八卦的光芒。
衆人目光頻頻望向布景之中,順着視線過去,甄柔估摸着目标點不是阮承澤就是蕭宛琪。
難道,蕭影後又被拍到新的戀情了?
甄柔如是想着,眼中閃過崇拜的光芒,蕭宛琪可是憑借三次離婚經歷将阮承澤擠下話題榜的人。
她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刷刷微博了,心尖都癢癢。
而她所想的兩位正拍着對手戲,阮承澤今天的妝十分憔悴,黑眼圈都直接塗成烏青,甚至挂着淡淡眼袋。
還是第一場戲的房間,阮承澤身着深藍色風衣,他與丁琪的交談已近尾聲。
甄柔走到監視器後,男人擡着頭,眼神像是找不到着力點,辨不清到底看向哪裏。
他嗓子受損,吐出的聲音就像是不好用的粉筆刮過黑板。
“丁醫生,我還是應該去陪着她,去受些煎熬還債。”他說。
丁琪擡手到他眼前,一個響指,許宏朗回神。
“許先生,你不該停止藥物治療,你已經出現了輕微自殺傾向。”
……
戲碼仍在繼續,甄柔有些出神,阮承澤将這個抑郁患者演得太好,好到不像第一次演戲。
她驚覺不妙,他不會本身就患有抑郁症吧?
“哎,你看他那個樣子,還真像是縱欲過度耶。”不遠處道具組的女生細聲說了句,沒能逃過甄柔靈敏的耳朵。
緊接着又有個妹子附和,“阮承澤不會真去那啥吧,我好幻滅,講真我是聽着他歌長大的!”
甄柔的心登時懸空,合着這些八卦的眼神都是投向她男神的?于是,她微微退後,想繼續聽下去。
“我們這化妝師技術一般,哪能如此傳神,你看看他眼底的青黑,太像了!”
“沒有吧,他有顏有錢有才,幹嘛去嫖?多少老婆粉求着他睡呢!”
“這說明他還是講道德的呀,不禍害無辜的人。”
……
甄柔懵了,聽她們的意思,阮承澤去逛窯|子了?
可被爆出醜聞的人不是餘文韬麽,她猛刷了好一氣微博,壓根與男神沾不了邊啊!
她這正胡思亂想,那邊戲已經結束,阮承澤擡步去休息室,她趕緊跟過去。
阮承澤安靜坐在椅子上等梳妝師卸妝,像個沒事人兒似的,甄柔又不敢确定方才那八卦的真實性。
卸妝棉劃過皮膚,男人雖面帶疲憊,卻并不似帶妝時的憔悴。
分明是累極了。
梳妝師走後,阮承澤低頭看甄柔,“西米露,聽說你今天訓練結束了,真棒!”
語氣一如既往,自豪寵溺,并無異樣。
如果梁琨沒有進來,她幾乎要認定是妹子們搞錯了。
“你還真坐得住,微博上都翻天了,主角卻自得其樂的在逗狗。”仍然是一副欠揍的樣子。
阮承澤并不搭腔。
梁琨走近,“打算怎麽公關?”
甄柔以為按男神的性格會直接走掉,沒成想他卻淡淡道:“沒做過的事,我并不關心。”
“你……不會真打算退出娛樂圈吧?”
阮承澤睨他一眼,“與你無關。”
然後對着甄柔喊了句,“西米露,吃飯。”
她這個恨吶,粉上的人為何如此惜字如金,多說幾句把事情始末交代清楚不行麽!
“汪嗚”,她心中抓狂,氣惱低吼。
·
這一天,對于甄柔來說,仿佛一個世紀那樣漫長。那種知道男神被卷進了驚天八卦,來龍去脈卻不得而知的痛苦,簡直是酷刑。
清冷的月光被烏雲遮住,偶爾冒出一兩顆星子,很快又重新淹沒在夜色。
阮承澤還沒有睡,擺弄着手機,甄柔實在克制不住內心的八卦之力,蹦跶到他身側。
男人以為它無聊了,漫不經心騰出只手撫摸愛犬,并未将其驅逐下去。
甄柔松了口氣,眼睛以光速掃向手機,結果是一則新聞界面……
果然,這種萬年不看微博的人,怎麽會因為好奇自己的八卦就上去閑逛。
為今之計,只有耐心等待,等更深露重男人酣眠。
在甄柔眼皮都快打架的時候,阮承澤的呼吸終于變得均勻,她悄悄扒出手機,火速登錄微博。
上邊果然翻了天,頭條全部被身邊的男人霸占,甄柔直接點進彙總的帖子。
越看越心虛,到最後整個人都驚愕了。
餘文韬光棍節那條微博是這樣的:莫道不消魂,人比黃花瘦。
而阮承澤點贊了這條微博,确切的說應該是她手滑了……
明星手滑實屬常見,這事壞就壞在餘文韬在這之前也點贊了阮承澤的微博。是的,就是誇甄柔棒的那條,阮承澤沒有用“它”,而用了“她”。
這足以令人腦洞大開,腦補出一場大戲。
甄柔撲通趴地上,恨不能扔掉這雙狗爪子,這簡直是史上最引人遐想點贊。
她翻看了評論,甚至都有粉絲腦補阮承澤是因為愛上某位失足邊緣的少女,才要退出歌壇。
妥妥的為愛癡狂。
評論刷得眼花缭亂,她方記起去看盛娛官方的态度,結果,全部都秉持沉默是金原則。
也是,這樣的事越解釋越引人遐想,少說少錯嘛。
甄柔得償所願知道了前因後果,天方夜譚的評論她這個知情人看得興致缺缺,那股子雞血冷卻,她嘆了口氣,閉眼睡覺。
翌日,劇組的議論聲更甚,阮承澤卻像個局外人一般,情緒上沒有絲毫波瀾。
甄柔訓練結束,聽身邊人議論起今天的戲時,表情頗為微妙。
這場戲,男主角許宏朗與阮承澤一樣,陷入了輿論的漩渦。
他對妹妹扭曲的愛被公諸于世,抑郁症加重,自殺傾向更甚之前。
原來,許宏朗竟是一名大學的實習教師,可以想象秘密曝光後,他要承受何種壓力。
這場戲不是他的回憶,而是許念去世後的一幕,她的男友痛失戀人,要對罪魁禍首進行報複。
于是,許宏朗被檢舉。
校方認定他三觀不正,思想不符合一個教師的标準,判定實習提前結束,不予錄用。
許宏朗恍惚地穿越橡膠操場,太陽大喇喇照下來,卻令人心中生寒,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周圍的學生對他頻頻側目,更是有其餘員工對他指指點點。
“卡——”梁琨滿意叫停,“準備下一場內景。”
由于阮承澤需要保持住方才迷惘麻木的情緒,工作人員都盡力将速度提到最高。
“action”,拍攝很快繼續。
許宏朗一路跌跌撞撞到丁琪的咨詢室,人坐在她面前,腦子裏卻一會絞成亂麻,一會空白一片。
“許先生,你怎麽了,不是說今天不來嗎?”丁琪略為疑惑問道。
許宏朗沒答。
丁琪只好越過長桌,過去輕輕拍他肩,“許先生?”
許宏朗腦子漸漸清晰,他愛而不得又弄巧成拙,親人紛紛離去,現在連工作也丢了。
那麽他還活着幹嘛呢?
“丁醫生,我是來和你告別的。”在女人第七次呼喊前,他終于有了反應。
丁琪:“許先生,你決定要換一個環境了麽?”
前幾天她建議許宏朗搬遷,到一個與許念沒有絲毫關聯的地方,她以為他這是想通了。
男人面色微滞,只一剎那又化為笑顏,“啊,我決定了。”
“那麽,方便告訴我是哪兒嗎,說不定還能給你介紹一位靠譜的心理醫生呢。”丁琪真心為他高興。
舍得離開,意味着願意開始放下。
“卡——”梁琨叫停,“宛琪,你眼睛裏藏着的不該是興味,而是隐隐的喜悅。”
衆人都以為是阮承澤受頭條影響,從而被NG,不成想,竟是影後出戲了?
蕭宛琪莫名其妙笑了一陣,方才正色道:“行了,再來。”
她真的是太好奇光棍節那天阮承澤到底幹嘛去了,忍不住就帶上了探究的眸色。
一模一樣的機位,蕭宛琪又重複了那句話。
許宏朗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萬裏無雲。
“走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那時候再說吧。”驀地,他放聲一笑,臉上的表情像是解脫。
丁琪:“好呀,所以今天是當面道別咯!”
許宏朗點頭,起身準備離開,到門口,頓住。
男人回頭,鏡頭自門口打向落地窗,一道陽光将湛藍的天空撕裂。
“對了,丁醫生,忘記謝謝你這些日子的幫助。再見了,丁醫生。
丁琪只道他想永遠離開這個傷心地,她轉動椅子面向日光,男人和女人背對背朝着相反的方向,越離越遠。
彼時,她尚不知道許宏朗的再見卻是永別。
·
許宏朗暗示自己要自殺後,人物的鏡頭就不怎麽多了,這樣一來,寵物的鏡頭就該補齊了。
甄柔這天累得夠嗆,不僅僅是體力耗費大,還因為她得故意NG。
如果狗狗全部一條過,恐怕她會被送去實驗室吧……
回到酒店後,經紀人給阮承澤打了個電話。
他說:“阿澤,不能再讓這條新聞繼續發酵了,再下去柔柔的事情都可能被挖出來。我和梁導溝通過,他竟然答應公布電影的消息,你別再意氣用事。”
甄柔耳朵豎立,難以置信,保密這麽久竟然要為了阮承澤曝光?
說出來都沒人相信。
阮承澤電話剛放下,門鈴就叮叮咚響起,貓眼外,是梁琨棱角分明的臉。
他頓了頓,終是轉動了把手,“你就那麽想讓我欠你人情?”
不善的語氣。
梁琨輕笑,“我特意來告訴你,《念》會送審,過的機會很大,上映時間定在柏林電影節之後。所以,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處女座大賺一筆?”
話畢,不作過多逗留,只一個潇灑的背影穿越酒店橘黃的走廊。
十分鐘後,微博上一條新八卦發布。
@扒爺:國際雙料影帝梁琨轉型做導演,電影《念》的拍攝已進入後期,扒爺啥也不說就路透個卡司。男主:阮承澤;女主:弋甜;女配客串:蕭宛琪;特別出演:阮承澤愛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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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月明星稀,注定難眠。
作者有話要說: wuli阿澤要承包頭條啦~(≧▽≦)/~
一個壞消息,阿钰差不多裸奔了/(ㄒoㄒ)/~~
but,寶寶會哼哧哼哧碼的~~~
感謝包養阿钰的大大們,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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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轉折
電影《念》的消息被各大藍V和營銷號轉發,其中自然少不了梁琨工作室、盛娛公司以及尹氏娛樂的推波助瀾,而消息始終僅局限于電影名字和卡司,劇情劇照等一無所知。
這反而平添了一份神秘,電影的熱度蹭蹭上漲,被提及最多的自然還是阮承澤。
畢竟,他剛告別歌壇就傳出嫖|娼的流言,而後立刻爆出加盟梁琨的電影,好巧不巧,光棍節那天劇組放假了。
但這些都在阮承澤發布自己登機牌那一刻扼制,餘文韬被抓時,他正在去往劇組的飛機上。
流言不攻自破。
當然這條微博是公關團隊發的,阮承澤幾乎不刷微博,當初開通也不過是因為妹妹想曬狗。
他的微博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打理,平時為了保持他不熱衷網絡的形象,很少更新。退出歌壇進入劇組後,為了保持神秘,更是直接斷更。
而此刻,兩位管理人員因為這次風波清查了微博,悄悄關注由0變為1,臉上表情微妙。
他們都猜測着到底是另一位管理人員幹的,或是阮承澤本人。
·
阮承澤正研究劇本,由于弋甜那晚敲開自己的房門,他無法再輕易帶入對妹妹的親情,私下裏愈發努力。
看得入神間,手機卻滴滴答答響起,氛圍驟毀。
“喂。”他皺眉,語氣不悅。
那端管理人員一愣,似是沒聽過他用此般語氣說話,“那個,承澤哥,我是小王,想問您個事兒。”
阮承澤聽出對方話中的小心翼翼,語氣變得平和,“剛剛研究劇本呢,你說。”
管理人員長舒口氣,“是這樣兒的,最近正處于風口浪尖,您微博突然多了個悄悄關注,想問問能移除麽?”
“是經紀人讓你問的吧,悄悄關注我都不知道是什麽。”阮承澤漫不經心回答,眼睛落在身邊突然轉頭的西米露身上。
“噢噢,那承澤哥我就給取消關注了哈!”
對方如釋重負的語氣令他有些疑惑,“關注的是個什麽人,讓你們這麽驚訝?”
“就前不久出事昏迷的設計師,甄柔。上新聞都給臉打碼呢,也是個神秘的女人啊!”
床上,管理人員口中的正主,心中一顫,十分心虛地別過頭去。
阮承澤想到西米露出事那晚,情緒忽的低落,“恩,這事你們看着處理,沒其他的要說的我就挂了。”
“好的,承澤哥你早些休息。”
男人放下手機,卻再看不進一個字,病房裏機器冰冷的滴滴聲和那晚全場的歡呼嘶吼在腦袋交織。心髒又像是被什麽攥緊,呼吸不暢,情緒驀地低落。
最近,抑郁症又有些複發。
是的,童年父母離異,少年喪母,成年喪妹。
他終于扛不住,患上了抑郁症。好歹,他的抑郁不是身理上引發的,而是心理上,尚能治愈。
“嘩”,推開窗戶,夜風呼呼直往房間裏灌。
刺骨的寒風反而令他清醒幾分,一望無際的黑,就像妹妹剛逝世時他的心情。
那陣,他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在舞臺上發光發熱又如何,給誰看呢?
是了,給粉絲看,他的生活是粉絲們撐起來的。沒有這些素昧平生的粉絲,他和妹妹恐怕早已餓死街頭。
可是這個世界像是見不得他好,随着抑郁的加重,他整晚整晚睡不着,一天能抽三包煙。最嚴重的時候,胃液倒流,他一個人躺床上大叫。
他唯一值錢的嗓子也快毀了,只能對粉絲們說再見,其實,內心也是舍不得的吧。
畢竟,那是支撐他活下去的最後一根稻草啊!
“汪嗚!”甄柔支起身子,抱住他小腿。
男人半個身子都探出窗戶,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出去,她被吓着了。
阮承澤收攏思緒,縮回身子。地毯上小家夥仰頭,爪子将自己扒得很緊,甚至有些勾着他的肉。
它在緊張自己。
男人俯身抱起白色薩摩耶,一言不發地坐回床上,手掌一下一下拂過它背脊。
甄柔被他撩得心尖都在酥麻,整個身子橫在他身旁,離他的臉,很近。
“是呢,還有你,晚安,西米露。”
男神沒頭沒腦地講了這麽句話,然後低頭吻了她額頭,燈滅,一室黑暗。
這晚,她忘記了刷微博,老老實實趴在男人身側。
·
微博上《念》的讨論如火如荼,劇組的拍攝工作也緊張進行着,尤其是甄柔的鏡頭驟增。
現在正要拍攝的是許家兄妹帶着西米露去散步,遇見了許念的男友,而西米露對他表現出了敵意。
男演員故意對甄柔大吼大鬧,他剛開口時将她吓得退後好幾步,狗狗的聽力真的比人類要好太多。
梁琨他們也沒給她看過劇本,全部只能自己琢磨,可把她難倒了!
好在,梁琨和王振安真的很會□□演員,連寵物也是。
甄柔總能在他的安排之下,揣測到他們想要的情緒。這會兒男演員嗓門擡這麽高,明顯是要讓自己讨厭他。
她剛剛已經退後,現在立刻将略為彎曲的四肢打直,頭揚起,對着男演員叫了聲。
梁琨打個手勢,示意趕緊拍。
甄柔低聲嚎叫,警惕地望着男演員。隔了會兒,她強勢的上前,男人以為她要上前撕咬,吓得後退幾步。
“OK!”梁琨叫停,阮承澤立刻上前安撫愛犬,以防她真的生氣撲上去咬人。
王振安靜靜看着監視器,突然說了句,“西米露胖了,承澤最近你帶着它減減肥。”
什麽?甄柔不可思議地望向王振安,世界上竟然有這麽殘忍的人,讓狗減肥,他怎麽想得出來?!
阮承澤打量她一陣,點點頭,“是胖了不少。”
甄柔心中一個咯噔。
男神沉吟小會兒,又道:“可是,也沒到要減肥的地步吧!”
王振安搖頭,“前面許宏朗看心理醫生時,許念已經去世,在他的意念中西米露因為妹妹的死消沉且讨厭自己。這段時間西米露胖了不少,只需要讓它回到之前的體重,就能完美體驗出劇中狗狗的消沉。”
梁琨心中暗嘆,自家師父真的是任何細節都不放過,他也側頭看向一人一狗
阮承澤笑了笑,“也好,讓它多跑跑呗,最近吃得是有些超負荷。”
“啪”,甄柔跌進他懷中,前一陣還高興做狗不用減肥呢,這麽快就打臉了……
一整天,幾乎都在補拍甄柔,她被折騰得夠嗆。這就算了,晚上沒夜戲,她還被阮承澤帶到海邊跑圈。
“西米露,加油!”男神在自己前邊跑着,還不忘鼓勵她。
其實她本身體力挺好的,可耐不住換了副身子,西米露原身應是很長時間未鍛煉過了,甄柔剛跑幾分鐘就累得吐出小粉舌。
一時間也顧不得沙灘上髒不髒,啪嗒一下卧倒,直喘氣。
阮承澤看見它這賴皮模樣,搖頭,“西米露,別躺着。不跑了,起來走走。”
甄柔假裝聽不懂,男神也沒指望愛犬聽懂,伸手将她扶起來,然後指着前方。
“散步,不跑了,乖乖的。”
犯規的溫柔,她喉中低聲嗚咽,不情不願地站立起來,緩緩跟在他身側。
阮承澤一邊走着一邊自說自話,“你呀你,就是我太縱容了,別家狗哪像你跑幾步就賴在地上。”
天吶,男神這溫柔寵溺的低音炮音效,她腿更軟了……
冬天的海風冰涼刺骨,這個時間幾乎沒人夜跑,遠處的一對人影很自然的吸引了甄柔的目光。
那是一男一女并肩走着,女人着時下最流行的粉色大衣,深藍牛仔褲,內裏的打底衫被一條黑白交織的圍巾擋住。她身邊的男士是中規中矩的西服,像剛談完工作來和女友道歉。
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他們的臉,只瞧着女人的長發随海風飄揚,十分動人。
甄柔腳步不自覺加快,待走近看清兩人後,她驚愕了。
因為,男人是她的父親甄華,而那個女人她從未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柔妹這flag立得23333,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減肥是女人的終身事業XDD
那啥,我好像又寫了有病的男主,發誓下篇文要寫一個沒病的男主了(。﹏。*)
最近好多安利吶,沒看瘋狂動物城的我感覺和柔妹一樣被世界抛棄了!
最後,馬甲是宋仲基的寶寶,你成功安利我了!【已經搞來會員:-)
如果裸奔了,那一定是這個世界的錯,這個世界太多老公等着臨幸了![手動再見]
☆、橫生枝節
甄柔就眼睜睜看着自己最為敬重的父親與一名陌生女子并肩走着,他臉上那略帶懇求的表情,是她二十年來第一次見到。
地上的沙粒像是被和入水泥,慢慢凝鑄成石板,而她的四肢則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個原則性極強,嚴格卻令人信服的父親,卻滿目焦急地哄着陌生女人。
剎那間,甄柔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
此刻的父親,主創席上的尹思禮,無一不撼動着她的世界觀。
阮承澤見愛犬停下望着迎面走來的男女,不禁也駐足打量他們,沒想到是富商甄華,他旁邊的人不是其太太沈文茵。
他皺眉,感嘆自己運氣可真背,這樣的事也能撞見。
富人們的游戲,雖然衆人都心知肚明,可誰也不想被當面撞破不是。
他不想被卷進這樣的是非,腳步一轉,低聲喊了聲西米露。
甄柔卻還在震驚中無法自拔,連男人喊她也沒有聽見。
阮承澤又狐疑看了眼來人,沒有多想,直接将薩摩耶抱起來往回走。
身子一輕,鼻息間男人的氣息濃烈襲來,甄柔總算尋回一絲清明。幾乎立刻明白阮承澤的心思,他不想近距離撞破自己父親的秘密。
所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她本想自欺欺人,說服自己父親說不定是談工作呢。
但有什麽工作需要大晚上的到海邊談呢,答案是否定的。
甄柔的情緒跌落谷底,只要想到自己的母親剛“失去”女兒,丈夫又瞞着她偷情,心髒就難受得無以複加。
回到酒店,阮承澤發現了她的異常,他本以為西米露只是跑累了。但到卧室這麽久,她還安安靜靜躺地上,太反常。
他只好将薩摩耶抱上床,摸摸它腦袋,“怎麽了,西米露,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汪唔。”甄柔低吟一聲,将頭埋進被子,心情依然低落。
阮承澤沒辦法,将它摟進懷裏,“減個肥而已嘛,誰叫你這個貪吃鬼什麽都要吃。”
“唔。”她無奈嘆氣,将頭靠在男人胸膛,更糟心了。
人類失去語言表達能力真可怕,她想。
阮承澤以為它是撒嬌,沒有多想,摟着它進入睡眠。
黑暗中,甄柔睜眼,想聽聽媽媽的聲音,又覺得每次用男神電話打過去反而不好。
畢竟,她出事的時候手裏還拿着“澤”字燈牌,甄家查到演唱會輕而易舉。
滿腦子胡思亂想,她終是沒有行動,阮承澤雖是無辜,難保甄家不會遷怒。
迷迷糊糊中,甄柔也沒能抵抗住睡眠因子,沉沉入睡。這一天,她身心疲憊,很累。
·
次晨6點,阮承澤就将她叫醒,最近趕戲,總是早出晚歸。
十分鐘洗漱完畢,一人一狗來到酒店的餐廳,裏面零零散散坐着些人,幾乎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
但甄柔還是看見了父親與昨晚的女人,兩人同住一間酒店,果然有貓膩!
她故意跑到離他們最近的工作人員那桌,悄悄打量女人,随後猛然想起自己現在是狗,怕什麽呢!
于是,甄柔側頭,肆無忌憚地打量起女人。
杏眼淡眉,鼻梁不算高挺,唇形很漂亮,披肩黑發。今日着深藍色針織毛衣,黑白格子短裙,細直的腿上踩着黑色短靴。
看皮膚,大約三十出頭,抛開私心來講,甄柔認為她還是挺漂亮一妹子。
可是,那也比不上自家媽媽!
沈文茵今年四十出頭,卻保養得不錯,表面年齡與這個女人相差無幾,并且穿着更有品味。
那麽,甄華找一個不如自家老婆的小蜜,他圖啥呢?!
難道另有隐情?
甄柔正欲壯膽前去打聽,一個高大的身形猛然出現在她身前。
“西米露,不要亂跑,快吃飯趕戲。”阮承澤一把托起薩摩耶,不由分說按在沙發上。
她只得作罷,心中暗暗祈禱父親千萬不要那麽快離開這裏。
甄柔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阮承澤怕她餓着,去片場前又回房拿了個罐頭。
他們到達片場時,還不到7點,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正适合拍許宏朗跳海的戲。
甄柔本打算在拍完自己鏡頭後溜回酒店打探,結果,為了不錯過這難得的好天氣,她的戲全被排到了後邊。
她身在曹營心在漢,淡淡瞅着工作人員架機位,打光,做保護措施。
一切就緒,梁琨發號施令,這場自殺鏡頭開拍。
灰白天空下正紅色的大橋格外搶眼,清晨,飄着小雨,上邊的車輛寥寥無幾。
許宏朗故意選擇了一個連行人都不願出門的天氣了結生命,男人即将悄無聲息的離開,他來時承載着合家的喜悅,走時帶着滿身的罪孽。
人間這遭值不值得,他也不知曉,他只知道自己早該離開,早在妹妹出事的那天就該離去。
男人攀上大橋頂端,一不留神,左腳的皮鞋墜進海裏,連水花都沒怎麽濺起。
他摸出電話,告別這段時間陪伴自己的丁琪,彼時,女人尚在被窩。
“許先生?”那端朦胧的女聲響起,電話通了。
許宏朗唇角揚起弧度,“丁醫生,這次真是最後的道別。”
“是嗎,許先生要去哪裏呢?”女人翻了個身,不疑有他。
“當然是去一個能洗清罪孽的地方,永別了,丁醫生。”男人講完便将電話摔進深海。
慢慢地,他扶住橋的手指一根根松開,雙臂展開,直直墜進墨黑色的大海。
永別了,世界。
水下的攝影師早已做好準備,監視器上可以看見,男人安靜閉上眼睛,周身被一串串白色氣泡包裹。
“卡——”梁琨叫停,“臉上表情不對,眉頭皺了!”
雖然只是一個細小的蹙眉,但大熒幕上卻能看得一清二楚,他叫停也是情理之中。
阮承澤只好重新攀上橋頂,在看到梁琨手勢後重新跳入海中,這次他沒有皺眉,卻不小心嗆進了水。
“卡——,表情太扭曲了,許宏朗是獲得解脫,不是怯懦赴死!”
又推翻重來。
“撲通!”
“撲通!”
……
阮承澤一次次跳進海裏。
這場戲,直到第七次,梁琨才沒有叫停。
男人沒入無邊無垠的墨色中,深藍海水直往他鼻腔中灌,蔓延至五髒六腑,他嘴角卻勾起絲笑容。
他愛上自己的親妹妹,又害死了她,注定悲劇的命運終是掙脫不了。
那麽,就讓他到另一個世界,遠遠看着她,受盡煎熬。如此,下一世,才能心安理得與她重逢。
“cut!非常好!”梁琨心中的興奮難以抑制,這場戲終于完美落幕。
然後,場景外的工作人員趕緊過去将阮承澤從水裏撈起來,上岸的時候,他全身都在戰栗。
“咳咳……”阮承澤應是真嗆了些水,咳個不停,助理趕緊遞上提前準備的姜湯。
現在溫度都在零下了,作為一只汪的甄柔都覺得有些凍着了,難以想象阮承澤循環往複跳海是怎樣的感受。
她現在才明白,熒幕上那些拍案叫絕的演技後面,都是用怎樣的艱苦堆積起來的。
阮承澤作為一個有天賦的新手尚且如此,那麽,那些沒有什麽天分,全靠經驗的呢?
甄柔跟随男神跑進保姆車,裏邊空調開了有一會兒,還算溫暖。她原本是心疼阮承澤,想陪陪他,結果,阮承澤剛合上門就開始脫衣服……
臉頰騰地就燒起來,她搶在男人□□前背過身子,卻因幅度太大,“砰”的一下磕到前座的背面。
“噗!”正給阮承澤遞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