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演技都是值得肯定的。她蕾絲V領中間的溝壑,連甄柔都自愧不如。
“承澤,可是明天許宏朗偷吻許念那場戲,我實在有些不明白。”弋甜說着還翻起了劇本,完全是一副敬業的模樣。
甄柔瞪大眼睛,劇本裏妹妹不是拒絕哥哥了麽,為什麽會有吻戲???
喔,不對,她說的是偷吻。
阮承澤皺眉,思忖着要如何拒絕她,弋甜卻主動上前一步,腳一勾将門帶上了。
女人笑得妩媚,“阿澤,我不明白許念為什麽會拒絕許宏朗,她心裏肯定也是喜歡哥哥的,對吧。”
她故作迷蒙,将劇本抵在牆上,還心機的微微墊了腳,大腿根部若隐若現。
甄柔從沒這樣憋屈過,想大聲呼叫,可萬一引來其他人,這場景鐵定要被誤會。
“嗷!”她只好對着弋甜低嚎,表達自己的不悅。
真想直接撲上去咬這個女人啊!
“請自重,弋小姐,我對你沒興趣。”阮承澤早就看穿她的心思,在如此明顯的暗示之下,他并不想再與她虛與委蛇。
弋甜勾唇,“哦?我不明白,不過是讨論劇本,怎麽就扯到這種話題了。”
阮承澤冷臉,“是嗎,我累了,并不想繼續談工作。弋小姐可是剛拿下視後的人,找我這個影壇新人讨論劇本,恐怕說出來都沒人信。”
“誰說不能找新人聊戲了,我倒覺得你對這劇本把握得很不錯呢,聽說,阮先生與盛娛公司的合約要到期了?”弋甜嫣然一笑,暗示幾乎要變明示。
甄柔在心中冷笑,弋甜這是想潛了她男神,然後将他弄進尹氏娛樂?
哼,就算是要以此為誘餌釣男神,輪得到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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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弋小姐,”阮承澤冷笑,“不知道尹總聽見你方才的話作何感想。”
他舉起手機,錄音界面令弋甜白了臉。
“阮承澤,你,你會後悔!”她氣急敗壞的丢下這句話轉身,顯然沒想到這男人竟真的拒絕自己。
他無聲勾唇,“不送。”
“汪唔。”(棒呆!)
甄柔歡呼一聲,她果然沒有愛錯人。好歡喜。
弋甜走後,室內恢複往日的寧靜,而外邊走廊的盡頭,梁琨若有所思地回房。
一切,都被他盡收眼底。
·
次日,甄柔到達訓練場時才猛然想起昨晚弋甜提起的吻戲,然後便魂不守舍了。
偏偏今天的訓練又挺重,要飛身接住扔出的網球,對于人類的她來說,難于上青天!
之前送報紙、取牛奶、握手什麽的,都是信手拈來,偏偏接這光速前進的球,她總學不會。
尤其,今天她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阮承澤吻弋甜的場景。
“咚”,網球第七次砸中甄柔腦袋時,她終于放棄了。腳丫子方向一轉,往片場狂奔而去。
“哎,西米露,站住!”訓練師被它突如其來的狂奔吓住,緊追其後,生怕它像布魯一樣,發生意外。
它可比布魯精貴多了,阮承澤的愛犬,王振安欽點的特別演員。
思及此,訓練師不禁加快了腳步。
但兩條腿哪裏是四條腿的對手,他始終與甄柔隔着一段距離。
甄柔氣喘噓噓到達時,片場正拍着戲。
許念騎在自行車上,身形前傾,龍頭搖晃,後座是她男友有力的雙手。是男友在教她騎車。
陽光正好,透過稀稀疏疏的樹葉縫灑在年輕人頭頂,鋪在細碎的石板面上。
女孩子既忐忑又興奮,還摻雜着些許甜蜜,微風拂過她耳畔長發,輕擦過男孩臉頰,落下。
男孩子攀上後座,俯身對許念說了句什麽,她癡癡笑起來,銀鈴似的。
而與他們遙遙相隔的大樓陰影下,許宏朗面色陰郁駭人,眼裏似要淬出飛刀,殺人無形。
他好嫉妒,嫉妒那個男人可以名正言順和她在一起。
大樓的倒影邊緣将畫面切割成兩個梯形,許念與男友在明,許宏朗在暗。一如這段關系中,他扭曲感情的藏身之處,只能深深埋在心底暗處。
遠處,男人從背後環住許念。許宏朗雙拳緊握,幾欲沖過去,狠狠将那人摔在地上。
但他沒有,只是收緊手上力道,直至指甲嵌進肉裏。痛感,使他清醒。
“嘭”一聲,許念從自行車上摔下,是男人放了手,她失去平衡。
許宏朗再克制不住,健步沖過去。他一把抱起女孩,不顧男人的呼喊,轉身就走。
“卡——”
梁琨的聲音刺破這寂靜,“很好,保持這個狀态,準備許宏朗偷親妹妹的戲。”
一聲令下,劇組工作人員開始忙碌,機器設備都往內景中移動。
甄柔的心也泛着酸,她為什麽要自虐專門來看男神的熒幕初吻,糟心。
眼神跟随阮承澤移動,看着他坐下,低頭沉思。弋甜湊到他身旁,說了句什麽,然後他整個人神情都變了。
甄柔狐疑,連忙撲向自家男神。
“西米露,”阮承澤猝不及防地抱住這一團,“你怎麽跑過來了?”
甄柔蹭蹭他掌心,無比想撒嬌打滾,帶走偶像。她不要他和這個表裏不一的大胸妹子拍吻戲。QAQ
阮承澤正撫摸着愛犬,梁琨過來叫他,“進去了。”
“梁琨,”他松開甄柔,叫住他,“你喜歡過柔柔嘛嗎?”
男人回頭深深看他一眼,“我同你一樣,只當她是親妹妹。”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
沒頭沒腦問了句,阮承澤原地站立幾秒,擡步跟上去。
甄柔愈發好奇,男神和梁琨與那個柔柔到底是什麽關系,莫非自己來晚了,男神已經愛上另一個女人?
腦子裏亂糟糟,她卻沒有多想,吻戲要開始了。
想搞破壞。
·
這是一間透着少女氣息的屋子,粉嫩嫩的,窗簾、被單、壁紙、地毯,全部都是。
當然甄柔眼中的房間是灰色系,她猛然想起,昨晚弋甜說不定穿了正紅色睡裙,心機!
仇視的望向這個女人,她卻赤腳鑽進被單,仰面躺下,沉靜閉眼。
阮承澤面無表情的放下劇本,靠近床沿。然後,他看見女人挑釁地勾了勾嘴角。
甄柔內心開始咆哮,床上的吻戲?(ㄒoㄒ)
還未來得及思考對策,場務就打板了。
“《念》,第七十一場,首次。”
許念安靜躺在粉色被單裏,騎了大半天的車,她累壞了。被許宏朗帶回家,上完藥之後,她不知不覺地就進入夢鄉。
半響,粉色薄窗簾下擺忽然微微蕩漾,是許宏朗推門而入。
他輕手輕腳靠近床沿,女孩睡顏娴靜,嘴角噙着絲絲笑意,許是夢見了什麽開心的事。
男人目不轉睛望着她,直立的身軀漸漸有了弧度,他俯身,想要吻她。
甄柔急了,着急間就想直接撲進場景內,也不想管是否會被趕出去額問題。前爪剛擡起,卻有人搶在她前面叫停。
“卡!”梁琨眼睛從機器移開,看向阮承澤,“許宏朗情緒不對,太平靜了。他知道自己進屋許念就醒了,這個吻相當于表白,男主應該是緊張的。”
一切重來,甄柔剛放下的心又懸起,卻不似方才那樣沖動。
阮承澤總會獻出熒幕初吻,她阻止不了,和誰都沒有分別。反正,是沒有感情的吻。
這一次,許宏朗俯身時握緊了雙拳,慢慢靠近。
“卡!”梁琨又叫停,“臉上表情不夠到位,重來。”
阮承澤也不知是怎麽了,雖然不是第一次NG,但今天的表現簡直慘不忍睹,NG的次數甄柔都數不過來了。
“卡——緊張過度了,你抖什麽!”
“卡——手臂太僵!”
……
梁琨的臉色越來越差,片場工作人員都為阮承澤捏了把汗,包括甄柔。
第十一次,梁琨終于沒有繼續叫停。
畫面中,男人的唇瓣只差毫厘就要碰上女人的,弋甜卻沒如劇本那樣躲開,仿佛等待着這個吻。
“cut!弋甜你搞什麽?許念喜歡的是男友,不是許宏朗,你該躲開了。”
梁琨克制住暴走的情緒,低吼道。
弋甜卻婉然一笑,“梁導,我思考了很久,許念這裏不應該拒絕呀。”
說着她走出布景,翻開自己的劇本,“最後部分反轉,前面的回憶都是虛幻一場。那麽,這裏許念不躲開哥哥的吻,就是一個不合理的伏筆……”
甄柔聽她冠冕堂皇講着所謂的解讀,看她說完給阮承澤一個戲谑的眼神,她的确有胡說八道的成分。
否則,什麽時候不能說自己的解讀,非要等阮承澤NG十幾次才突然提起。
她在整他,在宣戰。
梁琨正思忖,王振安直接道:“不行,這裏若改了,後面許念得知真相慌亂沖出家門就是扯淡。”
“師傅,您說得對。”梁琨附和。
然後他掃過甄柔,沉聲說:“這場戲你倆今晚一起琢磨琢磨,阮承澤你今天狀态很不好,先去休息。弋甜你準備一下和西米露的浴室戲份,是時候檢驗最近訓練的成果了。”
話畢,他示意工作人員,場景又轉換到浴室。
甄柔眼神明亮,圓滾滾的眸子打轉,心生一計,不厚道地笑了。
報複的機會可來得真快呀!
作者有話要說: 弋小姐bad bad,柔妹也只好bad bad 了,猜猜柔妹要怎麽為男神出氣呀~
由于不可抗力,本章更新提前掉落啦,有緣則先閱~【艾瑪,我的原因怎麽如此官方
Ps:大家補藥只看文不說話嘛,寶寶喜歡話多的小天使(打滾賣萌= ̄ω ̄=
☆、暗中使壞
狗狗拍戲,自然得慢慢磨,畢竟它們讀不懂劇本。有時候等待小動物的某個表情或動作,很可能要耗費幾個小時,甚至更多。
只有人類遷就它們的份。
劇組接下來要拍的是許念第一次為西米露洗澡,它有些認生,并且帶着些敵意。在許念的耐心試探與交流下,西米露才逐漸安穩。
當然,這場戲最重要的不是許念如何馴服西米露。而是一番打鬧後,許念衣裙皆濕,恰好被歸家的許宏朗看見。
女孩身姿曼妙,許宏朗硬了。
布景完畢,機位打光也都就緒,拍攝開始。
甄柔正要收斂笑容,轉念一想,西米露對許念帶着敵意,本就不該笑。她才不要這麽早就入戲,得讓弋甜也嘗嘗NG的滋味。
于是,她反而笑得更肆意。
攝像機對準許久,狗狗也沒能進入狀态,只好先推向弋甜,将畫面只她一人的景都拍了。
鏡頭中。
她先是溫柔笑着,“西米露,別怕,洗完會很舒服的哦。”
随即上前幾步,聲音又有些嚴肅,“西米露,你再任性我要生氣咯!”
隔了些分秒,弋甜又換做無奈的表情,“西米露,過來嘛,”她豎起三根手指,“我保證,會很溫柔的!”
……
全程,甄柔都保持微笑的表情,靜靜看她。
其實在弋甜快崩潰時,她打算收斂的,可是臉笑僵了……
在劇組的氣氛變得更尴尬前,阮承澤低喝一句,“西米露!”
竟十分嚴厲。
甄柔果然立刻止住了笑容,有些呆呆望向他,為什麽這樣吼自己?明明是為了他。
委屈。
阮承澤示意梁琨,攝影趕緊将這個表情拍攝下來,以備後期剪輯。
甄柔恍然,男神并非生氣什麽的,純粹是太了解自己的脾性,知道如何讓她改變表情。
但莫名地,她對弋甜敵意更大。
角落,白色薩摩耶警惕看着女孩,攝像機趕緊記錄這難得的畫面。
幾經周折,狗狗終于被許念弄進浴缸,接下來便是人狗大戰。
弋甜舉起花灑,甄柔故意做出防備的表情,還時不時低喘幾聲。
人狗對峙,或許是挑釁過它的主人,弋甜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怕被咬。
這一害怕,動作就有些戰戰兢兢。
梁琨眉頭輕蹙,“弋甜,你表現得太害怕了,表情收一些。西米露你平時也接觸着,不會咬你。”
“啊,對不起,我重新調整。”她也覺得自己太疑神疑鬼,狗怎麽會知道這些。
片刻後,弋甜深呼吸,将花灑開得很小,慢慢靠近。
甄柔嘴角一勾,機會來了。
她猛的往前撲過去,目标并非弋甜,而是她手中的花灑。爪子劃過調節水花的開關,與女人錯身而過。
而監視器中的畫面是:
狗狗似乎被水花吓到,躍身逃跑,而弋甜驚慌失措,直接将花灑丢開。
花灑被甄柔調大,落在地上,水花四濺,澆得現場一片狼藉。
大半天的折騰,幾乎沒拍出一場滿意的戲,梁琨早就處于暴走邊緣。這一鬧,他憋了許久的怒火再關不住。
但他不能和狗計較,只好對着女人嚴厲吼道:“弋甜,你今天怎麽回事?先是擅自變動劇本情感,再是戰戰兢兢怕極了西米露,它又不會吃了你!你的專業水平呢,虧徐導還說你敬業,我還真沒看出來!”
這樣的話,有些重了。若不是積憤已久,梁琨不至于失态。
現場的人員大氣都不敢出,場面尴尬極了。最後,是王振安拍了拍梁琨的肩,交代工作人員,“都愣着幹嘛,收拾現場。”
弋甜渾身濕透狼狽極了,心中後悔不已,怪她太心虛。
可她只能低頭道:“對不起梁導,我,我……”支吾半天,卻是不知如何道歉。
梁琨已經冷靜下來,擺擺手,“行了,各部門都先休息,一小時後開拍。”
衆人如蒙大赦。
·
這場浴室戲份足足折騰了一個下午,到晚上,才總算是過了。
期間,甄柔一會兒将水花扒在她臉上,一會兒佯裝要撓她,每每在阮承澤開口時才會收手。
嗯,她玩得十分愉快,大仇已報的快感充盈心房。
時間雖不算晚,但劇組的工作人員今天都夠嗆,決定提早收工。見大家都是一臉疲憊,甄柔忽的又有些內疚。
她原本只打算折騰弋甜的,卻賠上了劇組其他人,一時間慚愧得不敢擡頭看他們。
“噗,”有人笑了,“西米露怎麽垂頭喪氣的,像是在認錯呢!”
“哎,真的耶,好可愛。”另一個人附和道。
阮承澤聞言從梁琨身邊過來,摸摸它腦袋,給予安慰。驀地,他無聲一笑。平時洗澡都是安安分分的,根本不怕水,哪會像這般排斥。
小家夥是在為自己出頭,他都知道。
攝影師見甄柔耷拉着小耳朵,也蹲下來摸摸它,“西米露已經表現得很好啦,以前我拍過其他狗狗洗澡,沒個兩三天鏡頭取不全……”
咦?原來自己還是表現得不錯的麽?
甄柔昂起頭,呆萌一笑,阮承澤也同時起身。
“各位,西米露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請你們吃夜宵吧。”他看着疲憊的工作人員道。
自家寵物惹的禍,當然得由他來彌補。
梁琨側目看了他一眼,這個人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自柔柔去世,他幾乎再沒有情不自禁就笑了的時刻。
而現在,阮承澤嘴角噙着不容忽視的弧度。
影後蕭宛琪最先回應,“有人請客,我自然來者不拒,聽說老橋那家麻辣鍋不錯。”
“對對對,這秋末的季節最适合撸串了!”場務緊接着回應。
化妝師連連點頭,“那家我之前跟組時吃過,好評!”
……
最後,竟是一致同意去吃麻辣鍋。
劇組總共要了三個雅間,不時,麻辣香鍋沸騰,升起袅袅白煙。氣氛熱烈,白日裏的疲乏都煙消雲散。
果然,食物才是生命之源。
阮承澤望着氤氲水霧有些微失神,多久沒有這種感覺呢,身上的抑郁因子仿佛不複存在般。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溫暖。
心理醫生說得對,他是該多與身邊的人接觸。
“汪唔!”(想吃!)
甄柔兩只爪子扒上圓桌邊緣,另外兩只撐着地,十分辛苦。
好饞,以前為了試穿自己設計的衣服,節食必不可少。如今到薩摩耶身體,正好敞開肚皮吃,再不用擔心身材問題。
試想,哪一位少女會錯過如此良機?
“嗷!”她祈求地望住阮承澤,小眼神楚楚可憐。
男人興致高又喝了些酒,居然也沒拒絕它。只是,細心地用白開水涮了涮辣味,然後放在一個空碟置于甄柔眼前。
小粉舌将肥牛卷入口腔,殘餘的辣椒因子滲入每一個味覺細胞,滿足。
甄柔裂出個笑容,直朝男神眨眼睛,還想要。
同桌的王振安、弋甜、蕭宛琪等人都看直了眼,這哪裏像寵物,簡直是索取零食的小孩。
他們頓時明白,為什麽每次扔食物給西米露,它都一臉高冷地走開,合着人家只吃盤中的。
衆人醍醐灌頂後,甄柔盤中堆成了小山,它來者不拒。
原來,飯來張口的體驗如此美妙!
一行人玩到淩晨才回酒店,臨走時,七八個人都還不忘戴上墨鏡口罩,場面也是頗為壯觀。
阮承澤今晚沒有拒絕一杯酒,認真醉了回。
剛合上房門,他就沖進洗手間,抱住馬桶吐了起來。
甄柔手足無措,心中升起酸澀。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她卻連他是喜是悲都不甚了解。挫敗。
阮承澤跌坐在地板,甄柔緩步走到他眼前,坐下,愣愣與男人對視。
他眼神迷蒙,醉得厲害,一把摟住它。
“撲通撲通”,心跳加速,耳朵不自然的動了動。
醉酒的男神,比平日裏更有男人味,荷爾蒙開始作祟。
阮承澤的臉與她無縫接觸,男人嘴唇湊近她耳畔,喃喃自語。
酒後的聲音像被磨過,喑啞低沉,“西米露,你想不想柔柔呢?”男人頓住,陷入沉思,眼睛微眯。驀地,又将她摟得更近。
近得她能聽到另一個胸腔的躍動,铿锵有力。
“可能,我命真的太硬,先是母親和李叔,然後是柔柔。西米露,你別離開了,給我好好活着!”
男人最後一句說得格外用力,講完,靠在她身上睡了過去。
甄柔呼吸急促,這一刻偶像簡直男性荷爾蒙爆棚,但他臉上的抑郁又令人心疼。
所謂撩人又傷人。
男人沉沉睡去,甄柔心中嘆氣,慢慢挪開,費力打開房門。他這樣躺在地上睡一夜,明天肯定生病。
她在梁琨的門前站定,開始扒門,效果顯著,門很快從裏面打開。
“汪。”她叫了聲便往屋裏跑。
梁琨快步跟上,然後發現躺在地上的阮承澤,明白了甄柔的用意。
他一言不發地将阮承澤扶上床,放置好純淨水,才沉默離開。
甄柔耷拉腦袋,感嘆,果然還是做人好處多。
方才在衛生間,如果是自己原身……
啊,抓狂!她氣惱得打了幾個滾。
今夜月光皎潔,卻看不見星子,濃重的黑色襯托得月亮愈發明亮。
甄柔覺得自己生存在這世界上,卻又是脫軌的,說不上來的沒真實感。
“叮叮”,阮承澤的手機突然響起,甄柔沒多想湊過去,是新聞推送。
她終于知道這缥缈感的來源,自從成為薩摩耶後,她對現實生活的發展一無所知,脫軌了。
男神睡得沉沉,甄柔用爪子點開男神的微博,将熱門話題通通刷了個遍。
沒有阮承澤,沒有影後蕭宛琪,沒有當紅小花弋甜,取而代之的是一部新劇紅起來的小鮮肉們。
她興致缺缺,關掉熱門。
正準備退出頁面,突然頓住,忘了看看自己的狀态。
甄柔在搜索框內輸入:“Jane”,第一個便是自己,點擊進入主頁。
熱門微博是“花語者”發布的照片,下面幾萬條回複,或惋惜,或祈福。
看來,她曾上過熱門?因為粉絲數從五十幾萬漲到了三百萬,從前評論不過幾百,此刻前幾條都是成千上萬。
甄柔心中陣陣惋惜,點開了些時裝的博主,查看最近潮流趨勢後,就真沒有感興趣的微博了。
回到阮承澤的主頁,置頂的微博是西米露第一張照片,粉舌微露,一只眼睛閉上,另一只睜開。
可愛至極。
身邊,男人的呼吸變得均勻,進入深度睡眠。
甄柔眼睛眨巴幾下,一遍唇角上揚,重新回到自己的微博頁面。翻找一通,沒有找到那幾個字。
沉思片刻,她打開度娘,恍然。
用浏覽器登錄阮承澤微博,密碼果然和別墅大門的一樣,再次點開自己的主頁。
翻找一通,點擊“悄悄關注”。
清楚浏覽記錄,躺倒,心滿意足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我柔妹機智無雙,分分鐘手刃情敵233333
寶寶們,我沒有斷更,存稿目前還沒使完,就是今兒遇到些事耽擱了。
mua~
☆、傳出醜聞
那一場吻戲,最終還是按原劇本執行。
粉色海洋中,許念安靜躺于其中,其實,開門那陣風剛刮進來,她就醒了。
玩心驟起,她想知道哥哥進來到底幹嘛。
沒想到許宏朗一直安安靜靜,聽不出端倪,直到那到灼熱的氣息噴薄到她鼻息。
許念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哥哥想要親吻她?
驚愕之下,她笨拙錯身,這個吻輕輕擦過臉頰。緋紅面色洩露了她醒着的秘密,許宏朗目光一滞。
她躲開了,她愛的人不是自己。
男人跌跌撞撞往屋外退,不似來時的安靜,帶起陣陣雜音。
床上,許念猛地睜開眼睛,驚慌一閃而逝,疑惑、迷茫、不解鋪天蓋地卷來。
哥哥想要親吻自己。
“cut!準備下一場。”梁琨的語氣振奮,這場卡了一天的戲總算過了。
甄柔也舒了口氣,還好,并沒有吻上。她當然并非不能接受男神拍吻戲,只是,排斥與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拍罷了。
“西米露,你怎麽又跑過來了?”阮承澤從布景中出來,就看見愛犬。
訓練師替她回答,滿是無奈,“這兩天訓練接網球,它總被砸到,然後就跑到現場盯着你們看。”
阮承澤挑眉,正色蹲在她面前,“偷懶?西米露,這可是你自己要參與的。”
嚴肅的口吻,一如那晚罰她蹲牆角。
甄柔心裏莫名就慚愧,但那個球真的超難接啊,她又不是真汪!
“汪嗚。”她索性趴進他懷裏耍賴。
男人笑了,接下來是他與蕭宛琪的對手戲,根本走不開。想了想,他安慰着撫摸它,“西米露,站立。”
甄柔:……
沒動,反而将臉埋到他胸膛。
阮承澤又重複一遍,還加了句,“西米露,不準撒嬌!”
語氣立時嚴厲了。
甄柔沒辦法,只得離開懷抱,本想任性地坐在他面前。可是,望了眼灰撲撲的地面,放棄了。
機位快擺好,阮承澤也起身,她瞬間只到他小腿肚的高度,小小的一只。
他對訓練師道:“網球帶了麽?”
訓練師還真從衣兜裏掏出一個。
阮承澤接過網球,低頭看甄柔,“西米露,不許偷懶,”他舉起網球,“收工前,你能學會,就帶你去看柔柔。”
話畢,将網球還給訓練師。
甄柔愣愣的,終于能知道那個妹子是誰了?
“帶西米露去訓練場吧,它不會再偷懶。”
訓練師難以置信的問:“它能聽懂您說話?”
阮承澤搖頭否認,卻沒解釋,擡步走了。它當然聽不懂自己的話,但它聽得懂“看柔柔”這三個字。
甄柔當然不明白阮承澤的心情,她只是沉浸在終于要知道柔柔是誰的奇妙感情中。
于是,她跑到訓練師跟前,擡爪子扒一下他褲腳,然後鬥志滿滿地往訓練場跑。
訓練師一副見鬼的表情,這真的是狗?
他倒要看看是否真如阮承澤所說,變得更勤快。
·
白色草地上,甄柔盯住那顆灰蒙蒙的網球,蓄勢待發。
又是一條完美的抛物線,下蹲,起跳。
“砰”,球穩穩砸在她身上……
內心崩潰,她想罵人了。
這挫敗感已經很久沒體驗過,仿佛回到大學時光,熬了個通宵畫設計稿,臨到頭卻發現偏了題。
抓狂。
可是,想到成功了能知道柔柔是誰,她又爬起來,才不要向一顆球投降!
訓練師訝異,它果然更有鬥志,一時間自己也信心爆棚。
然而,夢想飽滿現實骨感。
天色灰暗,劇組都開始發盒飯,甄柔仍沒學會,快哭了。
阮承澤老遠就看見她蹲坐在草地上,身上粘滿平日裏最讨厭的泥土,耷拉着腦袋。
真是個小可憐。
“還沒學會?”他問訓練師。
“是,可已經拼命在學,你別教訓它了。”
他蹲下拍拍甄柔的小腦袋,“怎麽不似平常的聰明勁了。”
薩摩耶頭更低了。
阮承澤撲哧一笑,“你把球給我試試。”
訓練師照做。
甄柔聞言擡頭,看見男神往後退,手臂慢慢擡起,這是要陪自己訓練?
“西米露,接住!”阮承澤呼喊道。
又是一道弧線砸向自己,她下意識跳躍,仍然沒接住。
來回十幾次,她累趴在草地,風過耳畔,甄柔聽見腳步聲從東南方向傳來。
“算了,先吃飯,明天接着訓吧。”阮承澤雙手劃過她身體,将其抱起。
甄柔卻縱身躍起,她似乎知道如何接住球了!草叢太刺眼,狗狗嘛,還是得聽音識物。
“嗷嗚,”她歡呼一聲,也不顧網球滿是塵土,張嘴咬住置于阮承澤腳下。
男人深深看它,“明天再做,我會帶你見柔柔。”
甄柔用爪子按住男神鞋面,擡頭望他,再一次,她要名正言順去到“情敵”身邊。
他嘆氣,“最後一次。”随即急速後退,“來了!”
甄柔沒有再立刻起身,而是微眯眼睛,動了動耳朵。抛物線向下,她猛地起身,啊嗚。
竟成功了!
她咬着球屁颠屁颠跑到阮承澤腳下,口中的網球沒舍得丢,太不容易了。
阮承澤神色一動,掏出手機拍下這幕,破天荒發了條微博。
“她真的很棒!”配圖是甄柔此刻得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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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一光棍節,劇組破天荒放了假,阮承澤攜甄柔回到白市。
這天街上人來人往,墓園倒是清冷,地上鋪了些枯黃的樹葉。甄柔亦步亦趨跟在男神身後,呼進的空氣有些涼,她心中卻燥熱。
好奇男神為之醉酒的女生。
“柔柔,我們來了。”阮承澤放下花束,揭下口罩墨鏡。
甄柔探步上前,照片上的女生笑得明媚純真,杏眼微彎,齊耳短發。
墓碑正中刻着姓名,阮思柔。原來,柔柔是他的妹妹。
阮思柔,真是個溫柔的名字。
甄柔想到那晚他失控的表情,他讓西米露好好活着,突然就心疼了。
“汪嗚”,她嘤咛,蹭了蹭阮承澤。
望着墓碑上的笑顏,甄柔忽的也難受,自己的父母約莫和他的心情差不多吧。
可是,至少自己的靈魂尚存于世,并且來到心心念念的人身邊。
罷了罷了,活在當下,目前的狀況她的确無能為力。那麽,就好好陪着他吧!
甄柔擡起小爪子,置于照片旁。心中默念:吶,思柔妹妹就放心吧,他不會孤獨。我會陪着他,萬千的粉絲都會陪着他好起來。
像是承諾。
阮承澤看見薩摩耶将爪子伸到照片上,以為是它想柔柔了。
“小妹,西米露很聽話,劇本哥哥接了,”他摸摸甄柔,“它演了布魯。”
沉默片刻,他又道:“就像梁琨告訴你那般,妹妹得願所償,和哥哥永遠在一起了,你的願望在劇本中都已實現。”
他騙她。
甄柔愣怔,回想起阮承澤的入戲,不可置信的回頭。
莫非阮思柔喜歡阮承澤,那他呢,喜歡妹妹麽?
不,他不喜歡。她想起來吻戲開始前他問梁琨的問題,阮思柔喜歡的是梁琨!
電影裏面妹妹也去世了,難怪,難怪他的情緒起起落落。
梁琨這個混蛋!
“西米露,走了。”阮承澤打斷甄柔的思緒。
是了,天色不早,他們得趕飛機。這點時間哪夠說完家長裏短。
甄柔跟在阮承澤身後,疑團一個接一個,她又思考起梁琨與阮承澤的關系。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們關系如此微妙,仿佛稍有差池便要你死我亡。
自甄柔學會接網球後,她的任務輕松很多,基本都是些面部表情或動作的訓練。諸如開門之類的高難度動作,她早就做過,也不遮遮掩掩。
唯一改變的是,工作人員都很愛看她吃掉盤中食物的滿足樣,她吃得更開心了。
本來狗狗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可甄柔不了解全部納入胃中,但神奇的是,除了拉肚子,她竟沒出什麽大問題。
于是,她更放肆。
這會兒,她剛吃完夜宵趴在床尾躺屍,等待着阮承澤入睡。
最近他都是內景,與蕭宛琪的對手戲,将心中的抑郁全部傾訴。甄柔發現,他似乎完全不是演,就像是說自己。
像是他本來就患有抑郁症。
窗外夜色濃重,沒有一顆星,阮承澤眼睛慢慢合上,睫毛下是濃郁的青黑。
甄柔扒出他手機,開始刷微博,她感覺阮承澤的微博就是為自己而下的,從沒看他刷過。
哦,不對,他發了張自己吃網球的照片。
那條微博,評論已經破10萬了,是他告別歌壇後的第一條微博。
萬年不變的狗。也不是,還不小心露出了他的運動鞋。群衆紛紛猜測是不是接了廣告,這雙鞋子瞬間